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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事-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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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财进宝?”那小姐闻言,脸上惊讶的表情更盛了几分。

跟在她身后的丫鬟却是满脸愠色:“既是爱物,怎么不好生收着,却挂到店里任人来看?他知不知道,这扇子是我们小姐——”

“碧螺”那小姐喝住丫鬟,再看向扇子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苏静姗想开口为刘士衡解释几句,但听她们主仆的口气,却是认得他的,因而还是闭上了嘴,免得越解释越糟糕。

她没作声,但那小姐却问她了:“掌柜的,能否把这把扇子予以我?”

“这……”苏静姗很为难,就算这位小姐可能和刘士衡认识,但没有刘士衡的允许,她怎敢将他的扇子送人?

那名叫碧螺的丫鬟见她犹豫,不虞道:“这扇子本来就是我家小姐的,物归原主,有甚么不对么?你犹豫作甚么?”

“你家小姐的?”苏静姗看了看站在她对面的女子,有些惊讶,再看挂在立柜中央的洒金扇儿,那上头除了画有一幅花鸟图,还题有几行字,字迹工整娟秀,看上去还真是女子的字迹,而那副画儿中,竟还有一对鸳鸯游在湖中央。甚么招财进宝的扇子,原来是把男女间传情达意的信物,亏得刘士衡还要把它供在店里,苏静姗很有些气闷,同时又觉着奇怪,她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

“掌柜的不愿割爱?”那小姐把目光从洒金扇儿上收了回来,改投向望着她的苏静姗。

割爱?这扇子同她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苏静姗生怕这位明显和刘士衡有着不同寻常关系的小姐误会自己,连忙解释道:“小姐有所不知,这把扇子乃是我们店另一位东家的心爱之物,他时常拿在手里不肯离身的,正是因为太过喜爱,所以才把它挂到了店里来,说是能保佑我们店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时常拿在手里不肯离身么?”那小姐轻声说着,不知不觉间红了脸庞。

“是,是,是”苏静姗生怕她不信,连声帮刘士衡说好话,“我每次见到他,他手里都拿着这把扇子,大冬天的都不例外”

那小姐面露羞涩微笑,转头去打量店中的水田衣,道:“我看你这店里的水田衣,倒比苏州的样式还好些。”

苏静姗心知能得她这一声赞扬,全是刘士衡的缘故,但嘴上却不忘顺着她这话自夸自擂几句,表现得十足是个生意人模样。

这时一小厮打扮的男子匆匆走到店门口,朝候在那里的仆妇说了几句甚么,那仆妇便走进店里来,凑到那小姐耳边窃窃私语。

那小姐听着听着,眉头就皱了起了,一张好看的樱桃小嘴也抿得紧紧的,但直到那仆妇退下去,她也没说甚么。倒是她带来的丫鬟碧螺沉不住气,凑到她旁边问道:“小姐,怎样?他果真是在七宝街头调戏过民女?”

虽然碧螺并没有指名道姓,但一提起七宝街头调戏民女的,谁人不知非苏州刘家七少爷刘士衡莫属?苏静姗偷偷瞄了瞄那位小姐的脸色,悄悄朝后退了两步,免得她发起脾气来,殃及池鱼。

但她却是想错了,那小姐极有涵养,虽说脸色微沉,银牙暗咬,但到底没有发作,甚至侧头瞪了自家丫鬟一眼,责备她多嘴多舌。

苏静姗察言观色,连忙从柜台里取出一件做工最考究的水田衣,热情地向那位小姐兜售,那位小姐没有多说,爽快地答应买下,然后留下碧螺付钱,自己则先走了出去。

碧螺掏出银子,却捏在手里不给苏静姗,口中道:“刘士衡既是你店里的另一位东家,那想必你是认得他的。”

这丫鬟口气不善,全然不似她家小姐那般知礼,不过苏静姗本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还是维持着满脸的微笑,回答道:“那是自然。”

碧螺紧接着问道:“那你可晓得,他是不是常到你们东亭县的七宝街口调戏民女?”

“这个……是。”苏静姗知道她的回答,可能会对刘士衡产生甚么影响,但此事东亭县人尽皆知,她撒谎也没甚么用,因此便老实作了答。

碧螺一听,柳眉倒竖,一手叉腰,一手朝立柜中央挂的洒金扇儿一指,喝命苏静姗立时马上把那扇子取下来给她。

苏静姗哪里肯干,劈手夺过她手里的银子,把水田衣朝她怀里一塞,道:“照顾我店里的生意,多谢,但若是想撒泼,你找错地方了。”

碧螺没想到苏静姗的脾气也不大好,倒是愣了一愣,随后问道:“他在七宝街口调戏民女的时候,手里拿的也是这把扇子?”

苏静姗点了点头。

碧螺马上就越过她,直奔立柜,竟是要亲自动手去取那扇子。

苏静姗一见就恼了,甭管她们同刘士衡是甚么关系,也不能到她的店里来逞威风,若叫别的客人看见,像甚么样子?如果由着碧螺摘了店里供的扇子,别人一定会以为她是被人踢馆而落了下风,而她店里而今生意红火,多少同行眼红盯着呢,她可不想丢这个面子,连忙紧追几步,紧紧攥住碧螺的手腕子,“客气”地把她请出了柜台,狠盯着她笑道:“客人要看哪件衣裳,告诉我便是,我来为你取。”

碧螺同样恶狠狠地回瞪于她,但却无奈手劲比不上苏静姗,挣不脱,眼神再狠也没用,最后只得换了个方式,故意夸张地上下打量苏静姗,捏着嗓子怪模怪样地道:“哎哟,这么宝贝那把扇子,该不是和刘七少爷有——”

苏静姗一听这口气,就知道她不会冒出甚么好话,因此没等她说完,就一巴掌扇了上去,成功地让碧螺闭上了嘴。

碧螺捂着脸,瞪大了眼睛,好像不相信苏静姗敢打她一般。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指着苏静姗的鼻子,气急败坏地道:“你,你若不是……怎么会舍不得把扇子给我?”

她虽然指着苏静姗的鼻子在骂,但到底还是顾忌着那一巴掌,没有指名道姓地把她和刘士衡联系起来。

苏静姗哼了一声,将她推向门外,道:“你们当宝,我不一定就稀罕,倒贴钱送我我都不要,又怎会和他有甚么,所以你莫要在我这里胡言乱语,小心送你去告官。我之所以不许你拿那把扇子,猪都猜得出来意思——生意人店里供奉的招财进宝的东西,也是能轻易让给你的?若是因此破了财运,谁来赔我?”

“你你说我是猪?”碧螺再一次气急败坏,死抵在门口就是不走,非要和苏静姗说个明白。

苏静姗朝外一看,只见刚才那位小姐,碧螺的主子和一众从人都已经不见了,怪不得不见他们进来为碧螺撑腰,于是便把碧螺一拉,笑着道:“你刚才还胡说八道地诽谤我,我看分明是你偷恋主人家的心上人,所以才背着你家小姐来和我讨扇子。”

碧螺气得直跺脚:“你胡说,我,我——”

“我甚么?”苏静姗见她语塞,笑得愈发灿烂,“不然怎么你家小姐都走了,你却还赖在这里缠着我要扇子?你不是留下来替你家小姐付钱的么?而今钱也付了,水田衣也拿了,怎么还不走?哎呀呀,你心里揣着你家小姐的心上人就直说嘛,也许我心一软,就真把扇子给你了呢?”

碧螺又气又急,连声分辩,大骂苏静姗胡说八道。

苏静姗瞪她一眼,冷笑道:“还不滚?再不走,难听的话还在后头呢”

碧螺哪里肯就此罢休,但却又无奈苏静姗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刚犹豫了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她又说开了,还听见她说要把自己惦记刘士衡的事告诉她家小姐去。

碧螺一听就慌了,她讨扇子是想献给小姐不假,但却还没来得及禀告小姐,若是小姐真由此怀疑上她,那她可就惨了。因此再也顾不上同苏静姗一争高下,抱着水田衣一溜烟地跑了。

苏静姗见她走了,终于舒了口气,拍拍手,准备进店,就在这时,却见刘士衡自门外绕了进来,望着她阴阳怪气,似笑非笑:“倒贴钱送你你都不要?”

第五十九章新裳

第五十九章新裳

苏静姗没有理他,径直走回店内,自立柜中间摘下洒金扇儿,丢到刘士衡怀里,道:“赶紧把你这惹事的扇子拿走。”又道:“看你做的这事儿,既是定情信物,却拿出来挂在店里作甚,换我也得生气。”

刘士衡却把扇子又丢还给她,还道:“她要,你给她就是了,还给我作甚。”

他的语气中,不难听出有些许抱怨,苏静姗一听就生气了:“就为了你这破扇子,我千方百计为你说好话,你倒还怪上我了?”

刘士衡正要接话,却见计氏进来,便只得住了嘴,跟她打了个招呼,然后抬腿朝外走,一面走,一面叮嘱苏静姗:“扇子你留着,下回若是她再来讨,就还给她,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苏静姗闻言一愣,敢情她刚才是做错了?若是把扇子给了碧螺,她不但不会挨训,还会得到刘士衡的重谢?

她正想着,却见计氏满面愁容,因猜想与更改定帖的事有关,连忙相问。果不其然,计氏愁的,正是与王秀才结亲的事,刚才她先是找到当初替王秀才提亲的那个媒人,与她商量更改定帖的事,岂料那媒人却说,婚期都已是定了,还改定帖作甚么,麻烦得很——这时计氏才知道苏留鑫早已同王秀才约定了婚期,不免又是一阵气闷。计氏执意让那媒人去隔壁同王秀才商议,那王秀才却是与媒人一个意思,认为婚期已定,定帖不必再改。

计氏愁容满面,道:“媒婆和王秀才都问为甚么要改定帖,你爹他们预谋的龌龊事,我怎么讲得出口,就是因为没有好的理由,所以他们才都说不必改。”

苏静姗问道:“婚期定在几时?”

计氏一听见这个就倍觉烦恼,皱着眉头道:“你万万想不到的,你爹居然定在今年八月,只比你二哥成亲的日子晚两个月。”

事到如今,说甚么也没用了,苏静姗只得安慰计氏道:“罢了,双喜临门,他们自己闹出来的事,就由她们自己收场去罢,爹造的孽,也轮不到我们来帮他收场。”

计氏愁的却不是这个,而是——按着一般的规矩,姊妹出嫁,都得按着顺序,不然有的人就会猜测,为甚么这家人还没嫁姐姐,就把妹妹先给嫁了,是不是姐姐有甚么毛病?也就是说,要想顺顺利利地把苏静姗给嫁出去,她的婚期就不能迟于苏静瑶成亲的日子,也就是八月。这样一来,时间就更显紧迫了

计氏越想越心焦,拔腿就朝外走:“不行,我得去王秀才那里催催,叫他赶紧去帮我打听打听徐秀才的为人品性。”

苏静姗大窘,连忙一把拉住她,道:“娘,你也别太性急,至少别挂在脸上,不然别人还怎么以为我嫁不出呢。”

计氏一想也是,便只得暂时将焦急心情按下,回家找苏留鑫和乔姨娘等人“算账”去了。

计氏刚走,刘士衡就从门外转了进来,一双眼睛好奇地朝苏静姗身上上下打量,口中诧异地道:“咦,原来你是嫁不出去呀,怪不得说甚么倒贴钱送你你都不要,那是因为自己难嫁,心里嫉妒我才这样说的罢?”

“你有甚么好值得我羡慕的?”苏静姗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走去柜台取出一件新衣裳,递给他道,“这是请绣娘绣出来的新款式,本来刚才就要拿出来给你看的,被你那把破扇子给混忘了。”

刘士衡一手接衣裳,一手指柜台上搁着的洒金扇儿,再一次地提醒苏静姗:“下回周小姐若是再来,记得把扇子还她。”

原来那位小姐姓周,苏静姗看了看洒金扇儿,决定不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与刘士衡再作争论,转而问他:“这件新款式的衣裳可还入你的眼?”

刘士衡展开衣裳,抖了抖,仔细打量,这是一件看似普通的春衫,但却因袖子设计成了宽大的荷叶边,而显得格外与众不同,而且本朝的衣裳,多半没有纽扣,只在腰间束带,就算有纽扣,也只是在颈间钉一两粒作点缀而已,但这件荷叶边袖子的春衫,却上下全无一根腰带,通身全用了纽扣,而且那纽扣,一粒一粒,全是上好的羊脂玉所雕成的莲花,一朵一朵,盛开怒放。刘士衡不得不承认,饶是他历来注重衣着,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款式的衣裳。他心内啧啧赞叹苏静姗巧思,但开口时讲的内容,却是和衣裳风马牛不相及:“徐秀才是哪个?你母亲打听他作甚么?”

苏静姗没料到他冷不丁地问这个,反应就慢了一拍:“甚么?”待回过神来,又有些愠恼:“叫你看衣裳,你问这个作甚么,跟你又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刘士衡拉起荷叶边的袖子细看,状似漫不经心,口气里却又有着些不满,“若是你嫁人,这铺子自会带去夫家,那到时我是同谁合伙做生意?同你?还是同你相公?”

“自然还是同我,这铺子就算带去夫家,也是我的嫁妆……”苏静姗毫不犹豫地答道。

刘士衡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打断了她的话:“到底是养在深闺的大姑娘,再怎么精明,也还是不谙世事。”

“我怎么不谙世事了?”苏静姗不服气。

刘士衡嗤道:“你以为你自娘家带过去的嫁妆,就真是你自己的了?夫家要用,要管,你还能拦着不成?多少因嫁妆而打官司的妇人家,真能赢的又有几个?别跟我说甚么本朝有律法,律法那是为有权有势的人准备的,娘家无钱无势,衙门的大门就不是为你开的”

“我……这不是有你吗……”苏静姗说这话时,已经有些心虚了。她不得不承认,刘士衡说的都是实情,她果然还是太天真,的确不谙世事。

刘士衡再次嗤笑:“我?我不过是你的生意合伙人而已,难不成还管得着你的家务事?如果到时候你相公只是想插手你的生意,并不是要你的铺子,那就算告他上公堂,县老爷也管不着,而我就算有心帮你,又能从何帮起?”

“不过一个成衣店,能怎么插手……”苏静姗说着说着,突然想起刘士衡洗钱的事,马上不吭声了。

过了一会儿,她盯着刘士衡道:“你是担心自己的那些破事儿罢,我说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终身大事来了?”

刘士衡满脸的理所当然,道,“我不担心我自己,那不是傻吗?”

“那我该怎么办?难不成不嫁人了?”苏静姗嘀咕道,“你以为我很愿意急着嫁人,还不是因为我爹闹的,不赶紧嫁了,谁晓得他甚么时候就把我给卖了……”

“这个你尽管放心”刘士衡再次提了荷叶边的袖子细看,道,“他要是敢再打你的主意,我就先把他给卖了。”

“既然你连我爹都制得住,又怎会怕我未来的相公插手我店里的事?”苏静姗很疑惑。

“我为甚么要去管你未来相公的事,万一别人误会我们有私情,怎办?”刘士衡有些不耐烦起来,把衣裳朝苏静姗一扔,转身欲走。

苏静姗连忙打住了话头,叫住他道:“别忙着走,你还没看出这衣裳的玄妙之处呢。”

刘士衡只得驻足。苏静姗将那春衫的荷叶边袖子迎光举起,叫他来看,刘士衡凑过去一瞧,原来这袖子上另有玄机,竟是密密麻麻地绣满了**,只不过要迎着亮才影影绰绰地显现出来;背着阴时,却是莲纹式样;若是在半明半暗之处,则又是另一番光景,那大段大段的**,隐在丛丛莲纹之中,引得人伸长了颈子想看个清楚。

“妙”刘士衡终于称赞出声,“你这人虽说又笨又不谙世事,但还是有几分巧思的。”

“我笨?”苏静姗又不服气了。

刘士衡没有理她,径直唤进松烟,把衣裳递给他叠起包好,扬长而去。临走前称,要赶紧去苏州,把这件春衫献给席夫人,免得去迟了,错过了她每月一度的佛寺进香。

一直在外等候的田悦江,此时才现出身来,趁着回头等他,朝店内瞄了一眼,但很快就被刘士衡搂住肩膀,把头扳了回去。刘士衡一面加快了脚步,一面小声警告他:“既是木已成舟,就不许你辜负我十三妹,不然叫你好看”

“甚么叫木已成舟?你自己不也一样在筹划着退亲么?”田悦江不满地道。

刘士衡侧过头,上下打量他:“怎么?你想和我家退亲?休想”

官宦人家,最终脸面,若是田悦江退亲,那刘士衡的十三妹也就别想再嫁个好人家了,也难怪他这般威胁田悦江。但田悦江却道:“你放心,我让你家主动退亲就是了。”

刘士衡看着他,似笑非笑:“怎么,你也想学我去七宝街口调戏民女?”

田悦江马上皱眉:“此非君子所为。”

“那你做君子罢。”刘士衡不屑地扭过头去。

田悦江知道自己向来没有刘士衡鬼主意多,见他这样,便只得放软了语气,央他道:“刘兄,再帮我一回。”

刘士衡看似心内有事,很没有耐心,一叠声地叫他自己想办法,竟抬腿先走了。田悦江注意到,他去的乃是肉市街的方向,不禁纳闷,难道贵为户部尚书家的嫡孙,也需要自己亲自买菜了?他想跟去瞧瞧,又恐此亦非君子所为,正犹豫间,有周家小厮来请,说是碧螺有事相求。一个丫鬟,怎能劳动小厮来请他,多半是周小姐找他有事,又不好明说,所以假托了身边丫鬟的名义。周小姐而今就借住在衙门,算是田家的贵客,田悦江不敢怠慢,连忙丢开刘士衡那边,跟着周家小厮去了。

第六十章难嫁

第六十章难嫁

自己得了慢性病也就算了,孩子病了好长时间总不见好也就算了,妈妈支气管炎总反复也就算了,可连看病归来坐个的士都能遇上车祸,还以受害人的身份被交警大队从中午折腾到下午四点,连中饭都没吃,这还能不叫倒霉么,真是霉到家了……

………………………………………………………………………………

周小姐见了田悦江,没有说别的,只问他认不认得苏三成衣店的掌柜的,待听他说认得,便央他帮忙将扇子取回。关于这把扇子的来历,田悦江也略知一二,至于刘士衡的态度,他就更清楚不过了,因此当下便应承下来。

而且,本来周小姐是托他明日再去,但因为好容易得来个正大光明见苏静姗的机会,便有些按捺不住,在书房围着书桌转了几圈之后,当即就朝着苏三成衣店去了。

因有刘士衡打招呼在前,所以苏静姗在听他讲明来意后,二话不说就把洒金扇儿交给了他。这让原本打算趁机和苏静姗多讲几句话的田悦江倍感失望,他想另寻个话题来讲,却又比不得刘士衡油嘴滑舌甚么都能拿来讲,因而憋了半晌之后,只得又老生常谈,规劝苏静姗开店还是以坐镇幕后为上,莫要总在店里抛头露面。苏静姗听腻了他的这番言谈,若不是看在他是恩人的份上,简直就要抬脚走人了。

好容易等到田悦江讲完,苏静姗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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