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两人以及身后的数名黑衣护卫便是扶笙口中的“跟踪”那几人。
“进来罢。”郁银宸轻懒的声音隔了好久才传出来。
阿湛一喜,轻轻推开门,对着身侧的劲装女子躬身一礼,“右护法请。”
被阿湛称作“右护法”的女子没有说话,身形一掠,早已经风一般进了屋,单膝跪在地上,拱手恭敬道:“踏月见过国师。”
郁银宸坐在首位,其下分别坐着西宫良人和梵胤。他头也没抬,声音淡渺,“既然来了,就跟着一起去岷国。”
“踏月遵命。”踏月回答得干净利落,片刻之后,幽邃的眼眸中露出一丝迷茫。
郁银宸眼风掠过来。
“国师……”踏月迟疑了一下,继续道:“踏月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气息,陛下她……是不是也来了?”
西宫良人笑着赞道:“国师这个右护法果然有着非凡的敏锐力。”
郁银宸不置可否,唇角冷弧弯了弯,“比之你们夜极宫的四位圣女如何?”
梵胤也饶有兴味地等着西宫良人回答。
西宫良人不紧不慢道:“圣女是凰女身边的顶级护法,踏月姑娘是女王陛下身边的护法,论起身份,自然是踏月姑娘尊贵。”
“若是论本事,又当如何?”梵胤插了一句。
西宫良人脸上笑意很淡,“各司其职,无法相提并论。”
踏月安静地听着,待众人默了下来才用恳求的语气问郁银宸,“国师,踏月可否……去看一看陛下?”
“她如今不记得你,更何况有秦王在身边护着,你便是去了,也见不到,只能无功而返。”梵胤道:“既然你人都来了,等到了岷国,她恢复记忆以后你再去拜见她也不迟。”
郁银宸望着粗鄙茶盏里逐渐伸展开的碧翠茶叶,眸光微微闪动,道:“去吧,兴许……她会觉得惊喜。”
西宫良人与梵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迷茫。
踏月是五百年前女王凤息身边的右护法,眼下这位是转世之身,被郁银宸寻到以后带去夜极宫开启昊天镜看到了前世。
这件事,西宫良人和梵胤都知道,他们唯一不知道的,是这位右护法的长相,据说她常年带着面纱,除了国师郁银宸,连护卫阿湛都没能窥得其貌。
踏月得了郁银宸的允许,谢恩过后站起身来推开门走到外面,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女王气息的来源,尔后梭然睁开眼,寒光凛冽过后足尖轻点,轻功飞跃穿过风雪直接到达荀久他们所在的院子里。
荀久给唐伴雪看了脉相,又请农户主人帮忙熬了一碗姜汤来给唐伴雪喝下以后才走出房门。
才出来就感觉到暗处有一双目光定在自己身上。
浑身一震,荀久周身每个细胞都发出了警惕,她四下扫了一眼,没见到有人,索性朝着空旷的四周唤了一声,“阁下既然来了,躲躲藏藏有何意思?”
荀久话音刚落,便见到一抹黑色身影飘落在院子里,女子一袭黑色劲装将身形衬得玲珑有致,蒙了面纱,看不见容貌,只能通过微白的雪光见到她眉宇间有一簇鲜红的火焰印记。
不过那双眼睛……有些熟悉。
荀久皱着眉,赶紧在脑袋里搜索自己是否在很久以前见过这个人。
可想了半天,她也只是觉得眼前的女子很眼熟,实在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你是谁?大半夜地来我院子里做什么?”荀久狐疑地眯着眼睛,袖中手指已经紧紧捏住了她常用来藏匿银针的那个位置,只要这个女人敢轻举妄动,她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将银针刺入她的死门。
“陛下……”女子忽然开口了,声音有些清冽,眼眸中的神情却有些激动。
荀久惊了一惊,除了即将前往岷国的这一帮人之外,竟然还有人知道她五百年前的身份?
后退一步,荀久再次警惕地看着女子,“你究竟是谁,再不报出身份,休怪我不客气了。”
“属下是踏月,您不记得了吗?”踏月有些不确定地看着眼前这位与女王陛下长相分毫不同、身上却有着浓烈女王气息的妖娆女子,微微蹙了蹙眉。
国师曾说过,女王转世后容貌全变,可是这也……变得太多了。
“踏月?”荀久心中更加狐疑,“我应该认识你吗?”
踏月伸出手,慢慢揭开面纱,揭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想起国师还说过女王如今记不得上一世的事情。
想了想,踏月又重新将面纱戴回去。
这时,隔壁的房门被人推开,扶笙走了出来,幽邃的双眸紧紧锁在踏月身上,脸色不太好。
踏月见到他,先是浑身一震,尔后不敢置信地低喃,“言……言之公子,怎么是你?”
看一眼荀久,又看了一眼扶笙,踏月愈发觉得不可思议,霍然转身,黑影一闪,片刻之间消失在雪夜中。
踏月走得干净利落,房檐下的荀久和扶笙却是好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扶笙脸色阴沉到极致,他方才明显听到了那个叫做“踏月”的女子唤他“言之公子”。
扶言之……
这个名字,就是化成灰他也认得。
踏月如此唤他,是否说明五百年前的扶言之其实就是他本人?!
闭了闭眼睛,扶笙周身陡然间生出杀意。
荀久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气拉回神智,她惊了一下,赶紧大步走过来,问他,“阿笙,你怎么了?”
扶笙没有回答,安静地看着她,“你方才可曾听到踏月说了什么?”
“踏月……”荀久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蹙眉不断地摇着脑袋,“她不是踏月,她是阿紫,是阿紫啊!”
扶笙本想问一问荀久是否听到踏月的那一声“言之公子”,顺便看一看她的态度,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荀久的关注点竟然在踏月的长相上。
“阿笙,我不会看错的,那个人如果不是阿紫本人,就是和阿紫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太像了,她们两个的容貌太像了!”
荀久揪着扶笙的胳膊又重复了一遍。
扶笙也觉得震惊,不过转念想到之前去灵山的时候,娘发现了阿紫背后有花魂印记这件事,他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久久你冷静一下。”扶笙轻柔地捏住她的双肩,神色认真,“阿紫已经跟着苏简去了蜀国,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那么,踏月是谁?”荀久迷茫地看着扶笙,“她为何会称呼我为‘陛下’?”
扶笙默了一瞬,缓缓道:“兴许……是郁银宸的人。”
荀久安静下来。
阿紫本就是郁银宸的人,且后背有花魂印记,如果……有花魂印记的人不只是阿紫一个,那么刚才出现的踏月会不会也是后背有花魂印记的人?
那张容貌,是天生的还是因为花魂印记所以和阿紫长得一模一样?
几个问题搅得荀久心绪烦乱。
扶笙轻轻扣住她的手指,“别想了,如果她真的是郁银宸的人,那么我想短期之内,她还不敢伤害你,更何况还有我在呢,你不必担心。”
这件事实在是过于震惊,荀久需要时间去整理一下。
轻轻吐了一口气,她任由扶笙牵着手进了房门。
……
踏月回去的时候,郁银宸他们三人依旧坐在小厅里喝茶。
“如何了?”郁银宸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劲装女子,淡声问。
踏月遗憾地摇摇头,“陛下并不认识踏月。”
郁银宸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搁下茶盏,声音轻描淡写,“本尊向来不喜欢吞吞吐吐的人,你若是有话,直说便是,西宫宫主和梵胤都不是外人,便是让他们听见了也没什么。”
踏月定了定心神,迟疑着道:“陛下为何会与……言之公子在一起?”
此言一出,郁银宸神情微微一滞。
西宫良人看了踏月一眼,“你见到的人是不是秦王扶笙?”
“不知。”踏月摇摇头,“我只知道他与言之公子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
梵胤思索了一瞬,“连你都这么说,那看来,扶言之的转世确定是秦王无疑了。”
踏月呼吸一紧,“言之公子他……他怎么可以再和陛下在一起,万一他们重蹈五百年前的覆辙……”
踏月说着,眼风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郁银宸,没从他脸上看到愤怒的表情,她又接着道:“踏月的意思是,国师能否阻止他们?”
郁银宸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你要本尊如何阻止,是强行将他们拆散,还是利用灵力直接把秦王给杀了?”
踏月一时语塞。
在她看来,怎样都行,就是不能再让陛下和那个人在一起。
求助地看了看郁银宸,踏月咬着唇角道:“国师一向最疼宠自己的师妹,难不成这一世还要亲眼看着她经历上一世的磨折?”
一直站在旁边的阿湛轻声道:“右护法,主上已经让秦王妃答应去岷国了,只要到了那边,女王恢复记忆以后,是非论断她自有评说。主上光明磊落,并非心胸狭窄暗地下手的小人,无论是强行将那二人拆散还是杀了秦王,主上都是不屑于使用这些手段的,否则凭着主上的无双灵力,想要杀一个秦王又有何难?”
“可是……”踏月颇有些不甘心,她并不知道郁银宸不记得五百年前的很多事情,她只知道国师对女王的心思似乎并没有以前那么重了。
这个想法一出,连踏月自己都有些心惊。
国师这是……放弃了心中的执念吗?
“退下去吧!”郁银宸不耐地对着几人摆摆手,“本尊乏了。”
西宫良人和梵胤同时起身。
阿湛忙招呼着二人去往隔壁房间。
踏月轻声走了出去。
……
下了一夜的雪,第二日终于寂静下来,整个村庄都被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看上去极其安静祥和。
启程的时候,队伍里多了几个人——阿湛,踏月以及郁银宸手下的几名黑衣护卫,护卫们人人面色冷肃,仿若永远不会有表情的僵尸。
荀久从前面那几人身上收回眼,转而望向依旧骑在马背上的唐伴雪,轻声道:“唐姑娘,虽然雪停了,但外面依旧寒冷,你快下来与我们一起坐马车。”
唐伴雪笑着看了看荀久,挑挑眉,“我难得登陆一次,还没赏够外面的景致呢,坐马车有什么好玩的,再说了,你们俩坐在里面卿卿我我,我若是去了,岂不是让你们觉得碍眼?”
荀久嗔她一眼,“胡说什么呢!”
“开个玩笑。”唐伴雪嘿嘿一笑,“我呢就不下去了,今日穿得也厚实,不会冻着的,你们尽管放心好了。”
说完,唐伴雪狐疑地扫了荀久一眼,“倒是你,可得好好仔细身子,万一去一趟岷国查出有身孕可就不得了了,到时候估计某王爷会急得团团转,乱了方寸。”
扶笙面上浮现一抹笑意,微笑着道:“那就借唐姑娘吉言,若是久久真的有了身孕,本王便答应你一件事。”
“真的?”唐伴雪双眼亮了亮。
“那是自然。”扶笙轻轻颔首。
唐伴雪坏笑一声,看向荀久,“王妃可得加油了哦,为了我这来之不易的奖赏,看来以后我得多多督促你们俩单独相处。”
荀久一张脸红到耳根,放下帘子后抬脚狠狠踹了扶笙一下,“叫你乱说!”
“我没乱说。”扶笙抱住她纤细的腰,唇瓣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我是真的想要一个孩子。”
“那你也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这么说啊!”荀久瞪着他,“你还知不知羞?”
扶笙想了一下,轻笑,“大概在雪田的那一次过后,便不知羞了。”
荀久回想起当时的情形,赶紧双手捂脸,很想说自己不认识这个男人。
……
前头马背上,踏月时不时回过头看一眼帘幕紧闭的马车,又看一眼悠闲散漫走在前面的郁银宸,终于忍不住打马上前,“国师……”
郁银宸淡淡扫她一眼,“何事?”
“他们两个,是不是已经成亲了?”踏月心颤地问出来。
郁银宸面上表情凝滞了一瞬,尔后不着痕迹地颔首,“你若实在担心女王陛下,过去照顾她便是,你虽然是本尊一手带出来的人,却与女王有着花魂契约,终究不能将本尊认作主人。”
踏月点了点头,又问:“国师,那左护法她……”
郁银宸眸光微微一眯,“左护法至今没有觉醒的痕迹,等凤息恢复记忆,你去蜀国找她。”
踏月应了声,将马儿速度放缓,直到后面的马车跟了上来才轻声对着里面唤了句:“陛下……”
荀久手中拿着岷国地图研究,突然听见这个声音,神色僵了僵,伸手挑开帘幕看着外面骑在马背上蒙了面纱的女子。
荀久深吸一口气,一再告诉自己这位不是阿紫,只是一个和阿紫长得很像的人。
“踏月?你有何事?”荀久声音很平静,一如她此刻脸上的表情,
踏月安静地道:“属下见陛下身边没有婢女,去往岷国的这一路上,还是由属下来照顾您吧!”
荀久警惕地看着她,冷然拒绝:“不需要。”
踏月心中一刺。
“再有。”荀久接着说:“不要称呼我为‘陛下’,请叫我‘秦王妃’,我的夫君是大燕秦王扶笙。”
踏月捏着缰绳的手指紧了紧。
扶言之竟然已经和陛下大婚了?!
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最前面那抹银紫色身影,踏月满眼腥红。
国师他……国师以前那么爱重陛下,这一次,为何不阻止?
“喂,你是什么人?”唐伴雪跟了上来,不悦地看着眼前的蒙面女子。
踏月冷冷瞥她一眼,眼眸中尽是不屑。
唐伴雪冷下脸来,看了一眼荀久,“这是谁啊,看样子,挺嚣张的。”
“问路的。”荀久轻描淡写的三个字,让踏月心中仿若遭了重击。
捏住缰绳的手指一再收紧,修长的指尖掐入掌心,她咬了咬牙,双腿一夹马腹快速追上了郁银宸他们几人。
唐伴雪看着踏月远去的背影,狐疑道:“我们这群人里面何时多出这么多人来了?”
“别管了。”荀久无奈道:“反正都是些不认识的人,没必要理会。”
“说得也是。”唐伴雪赞同地点点头,瞄了瞄跟在后面的澹台惜颜他们三人,又看了看周围的茫茫雪域,顿时有些哀怨,“王妃方才看了地图,我们大概还有几日才能到达古桑江?”
荀久道:“如今路滑,速度慢,最少也得四天才能到达古桑江岸。”
“也就是说,我们还得吹四天的冷风才能坐上船?”唐伴雪神色耷拉下来,“这也太痛苦了,我一个不善于骑马的人整天在马背上吹冷风,简直是种折磨。”
荀久挑了下眉,“其实,你不骑马也可以,徵义旁边的车辕位置宽敞,你大可以来挤一挤。”
“诶,这个主意不错。”唐伴雪顿时精神起来,余光瞟了瞟面上毫无情绪的徵义,看准了他旁边的空位,纵身一跃直接飞过来稳稳坐下。笑嘻嘻道:“小吱吱,你不介意我在这里坐一坐吧?”
徵义没看她,淡声问:“我若是介意,你就能回去骑马?”
“不会。”唐伴雪笑得很温柔,顺势从旁边树叶上抓了一把雪捏成坚硬的雪团在他面前扬了扬,“你若是介意,我就把这东西从你后颈子里放进去。”
唐伴雪没有看见的角度,徵义的眼神中露出点点无奈,无奈中又掺杂着点点愉悦。
……
接下来的几日,踏月没再过来找荀久,一行人一路向南,越往南,气温越高,雪越小,到达古桑江边的时候基本没有下雪的影子了。
宽阔的江岸边,停靠着一艘华丽的桨轮船,上面整齐地站着两队护卫,见到郁银宸和梵胤以及后面的扶笙荀久,都恭敬地行了礼。
桨轮船很大,上面有足够的房间可供一路奔波了数日的人歇息。
随意挑了一间房,荀久进去以后就疲累地将半个身子躺在床榻上。
扶笙看她一眼,笑着摇了摇头,没将她抱上去,反而去了船上专门烧热水的茶房处,准备打热水来给她泡脚。
走到舷梯处,扶笙远远瞥见郁银宸负手站在甲板上,江风撩动他宽大的衣摆,背影看起来有些萧索。
放下木盆,扶笙缓步走了上去站在郁银宸旁边,唇角一抹笑,“看不出来,国师竟然喜欢江边景致。”
郁银宸听到声音,稍稍侧转身子看了扶笙一眼,面上似笑非笑,“想来秦王也是喜欢的,否则怎会碰巧与本尊共赏一处景色?”
这极有深意的一句话,扶笙自然听得出来,不过他并不担心。
笑意加深,扶笙道:“国师赏的是已经过了的远景,本王赏的是眼下的近景,分明不是同一处景色,只不过是我们俩站的位置有些近罢了,并无碰巧共赏一景之说。”
郁银宸神色淡然,“不管是近景还是远景,秦王可别忘了,中间这条沟通两种景致的古桑江是亘古不息的,就如同……凤息的灵魂,不管是五百年前的女王凤息还是此刻在船上的秦王妃荀久,即便容貌不同,即便跨越了时空,等恢复了记忆,她就只是凤息而已。”
扶笙爽朗一笑,“便是她恢复了记忆成了凤息,那她也只是本王的凤息,本王的女王,与国师有何关系?”
郁银宸面色有一刻阴翳,转瞬释然一笑,“秦王倒是看得很开,但愿她恢复记忆以后能以凤息的身份原谅你当年的救驾来迟导致南岷国破。”
扶笙表情僵硬一瞬,笑看着郁银宸,“我其实很好奇,国师既然是女王身边最得力的助手,那么,当年敌军攻入皇城,九重宫岌岌可危的时候,你人在哪里,为何到了女王身死才出现?”
郁银宸琥珀眸一缩再缩,整个人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当年……凤息遇险的时候,他到底在哪里呢?
这个问题他没想过,如今倒回去想,反倒什么都不记得了。
大概是五百年太久,他等待凤息转世的执念太深,所以除了那个女子的音容笑貌,其他不太重要或者说不愿记得的人或事,随着五百年的时间长河逐渐冲淡到忘却了吧?
“国师当年把罪责尽数推却到我头上,你就没想过,以你如此强大的灵力,想要将凤息从敌军手里安全救出来根本不是问题?那么,你当年为何没有这么做呢?”
扶笙的一再追问将郁银宸逼近了记忆的死角。
抱着脑袋,郁银宸面上表情痛苦。
他不记得……他竟然不记得当年自己为何没有陪在凤息身边,他是国师,国破的时候怎么会没有在皇宫?!
纠结了许久,郁银宸终于抬起撕裂般疼痛的脑袋,琥珀眸幽幽盯着扶笙,“这些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
“本王如何得知的不重要。”扶笙勾唇一笑,“重要的是,当年的扶言之和国师大人你都是间接导致凤息战死的人,你责怪他的时候请自我反省一下。”
不待郁银宸开口,扶笙继续补充,“再有,本王是大燕秦王,巫族人,即便我的前世是扶言之,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