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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这一年,扶言之在执行《金名册》,名单上的人,被他用绝对隐秘的手法一个一个全杀了。
那些都是当初间接造成他被驱逐出皇室并下了血咒的参与者。
他一直用着“扶言之”这个名字,一直戴着紫色菩提额饰,可为什么,独独忘记了当年答应过她的事呢?
不是说好了不要仇恨的吗?
荀久皱眉,平静而肯定的语气,“你杀人了。”
凉薄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扶言之看着她,“你没猜错,因为下一个,就是你。”
他话音才落下,带血的剑尖便闪着寒光直直朝她刺来。
荀久瞳眸紧缩,她连连后退,却不料脚踩到一个石子,没站稳,整个人一下子往后面的小溪方向倒。
身子后倾的那一刻,荀久在想,溪中有坚硬的石块,这么倒下去,她肯定活不了,那么,再醒来是不是就可以出幻境了?
她甚至还想过,扶言之会在千钧一刹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曾经认识她,然后刺杀变成搭救,一个瞬移过来将她从小溪中捞起来。
可现实出乎了荀久所有的意料。
“哧——”
陡然之间,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荀久宽大的袖子里突然飞出两条银丝,紧紧缠住扶言之的双脚,用力狠狠一拽。
扶言之不妨,只觉得脚踝处的银丝就好像锋利的刀刃,慢慢嵌入他的肌肤,那力道,足以将他双脚给绞断,他痛得挣扎了一下,面色狰狞。
扶言之的不敢置信写在脸上。
荀久的不敢置信写在心里。
出手的那一刻,她才突然发觉自己体内有一股非常强大的真气环绕。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有武功的?
莫非是凤息回来了,钻进她的身体帮助她?
荀久看着方才使用银丝的那双手,忽又觉得不对劲。
凤息擅长用剑,她不会用银丝。
这个技能,隐隐有些熟悉,可荀久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究竟在哪儿见过。
天边残阳血一般凄艳,照在荀久覆了面纱的容颜上。
她收回银丝,眸光已然恢复平静,看着躺在地上的扶言之。
扶言之脚踝处血迹渗透出来,他挣扎了好久才用剑尖撑地勉强站起来,眯着眼看着荀久,“前辈究竟是何方高人?”
荀久细细回想了一下,方才她在洗脸的时候,自己的容颜依旧是那个模样,分毫未变,可是这些人为什么每次见到她都喊“前辈”呢?
当年的小凤息说,她身无武功,却能带着一个内功高绝的孩子,定是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眼下扶言之的眼神,很明显是再也想不起她来了,他的称呼已经从“怪人”变成了“前辈”。
脚踝上的绞痛让扶言之支撑不住,他坐在旁边的石板上,看向荀久的,依旧是警惕的眼神。
银丝……
竟然是银丝!
扶言之有些难以置信,师尊告诉过他,能将银丝用得出神入化的,普天之下只有一人,可是,那个人不是应该待在北海冰川的吗?怎么会到了这里?
扶言之在质疑荀久,荀久在质疑自己。
按道理来说,进了幻境,她不会有任何武功,连凤息的灵力都被冻结,更何况是她一个只有拳脚功夫的人。
刚来的时候,她的确是没有任何武功,更不可能打赢扶言之。
可是刚才,她手里的银丝竟然轻易就把扶言之给放翻了,且所用内力,三成都不到。
闭了闭眼再睁开,荀久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因为体内强大的真气而变得轻盈起来。
从扶言之的角度,只见眼前的女子一身黑紫色广袖裙衫,眉心一簇血红火焰,如墨青丝无风自舞,撩动覆在面容上的轻纱,看起来魔魅至极。
睁眼的那一刻,犹如神魔从混沌中苏醒过来。
果然是她!
扶言之的瞳孔慢慢放大,他喘着粗气,从石板上站起来,缓缓单膝跪地,拱手道:“九转门弟子扶言之,有眼不识泰山打扰了老祖,望您见谅。”
荀久记忆不太完整,不知道他口中的“老祖”指的是谁,只是翘了唇瓣,“扶言之,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扶言之闻言,微微怔了一下,“老祖本深居北海,晚辈能在今天遇到您,三生有幸。”
荀久:“……”
她什么时候成了他老祖了?
这画风,要不要转变这么快?
荀久转过头,摘了面纱,往小溪里看了一眼。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小命险些吓掉半条。
她的眉心,不知何时多了一簇血红色的火焰,脸还是那张脸,人还是那个人,但是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凤眸如水,沉静幽深,这种气韵,没个几十年是沉淀不出来的。
荀久纳闷了,她不是只有十六岁吗?
怎么倒影里的人看起来像是历尽沧桑,跳出红尘似的?
重新带上面纱,荀久转眸看着扶言之,微眯着眼,“你刚才,唤我什么来着?”
扶言之抬眸,疑惑地看她一眼,机械地重复,“晚辈见过北海老祖。”
荀久眸光凝了凝。
北海老祖?
这名字倒是甚为熟悉,就是不知是哪位高人。
“你……认错人了罢?”
荀久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这细皮嫩肉的模样,怎么就成了人家老祖了?
扶言之默了默,脑海中想起师尊说过的话。
师尊曾经告诉他,若非星盘大乱,北海老祖是不可能轻易走出极天神殿的,可他今日竟然误打误撞遇到了,莫非……天下要大乱?
扶言之抬眸,扫了一眼四周的萧瑟秋景,最后将眸光定在荀久身上,满面疑惑。
荀久清了清嗓子,既然扶言之将她认成了“北海老祖”,那她便姑且当一当,起码先躲过他手中滴着血的那柄剑再说。
“小子,你为何在这里?”荀久摆正脸色。
“晚辈……路过。”扶言之迟疑着吐出四个字。
荀久眯了眯眼睛,“你路过便路过,为何要杀我?”
扶言之面上显出愧疚之意,“还望您见谅,是晚辈识错了人。”
这一句,让荀久心中生了几分希望,垂眸望着他,又问:“你八岁的时候,可有遇到过我?”否则怎么会说认错?
扶言之略略惊讶了一下,随即非常肯定地摇头,“没有。”
眸色黯然下去几分,荀久心中叹了口气,这小子,还真是把她给忘得彻底啊!
至于这什么老祖的,荀久不感兴趣,她就想知道今夕何夕。
抬眼看了看天边凄艳的晚霞,荀久感慨,“不知不觉,竟然过了八九年啊!”
“你今年几岁了?”荀久问他。
“十六。”扶言之恭敬回答。
十六岁?
荀久眼瞳猛缩,这是扶言之刚好遇到在云州城客栈遇到凤息的那一年!
她竭尽所能想要阻止他们相见,却不料这两人还是有了交集。
咬了咬唇,荀久看着他,“你现在是不是要去云州城?”
扶言之一愣,点头,“是。”
“我与你一起。”荀久声音微冷,听起来有一种不容置喙的尊贵威仪。
扶言之哪儿敢拒绝,只能一瘸一拐地带着她往林子外面走。
荀久的马儿还等在外面,见到主人回来,蹄子在地上刨了刨。
她四下看了看,没见到扶言之的马,不由好奇,“你走路来的?”
扶言之颔首。
“上来,我带你。”
荀久足尖点地,一个漂亮的飞身上了马背,对他伸出手。
扶言之有些犹豫。
荀久挑眉,“你双脚被我的银丝伤到,难道不想痊愈,想终身残疾?”
扶言之抿唇,最终还是将手递给她。
荀久踢了踢马肚子,两人飞快出了树林,朝着云州城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荀久终于想通了一件事。
她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找不到元休,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从九仙山回来的时候,眼前景象一晃,春季变秋季,时间直接到了八年后。
因为她所在的这个幻境,不是凤息的心境,也不是她荀久的心境,而是扶言之本人的心境。
也就是他的回忆。
扶言之的回忆中,八岁那年在死亡冰川遇到了强行塞给他名字的“怪人”,后来怪人护送他到了九仙山。
两人再相遇,便是八年后。
所以,荀久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元休。
因为在扶言之的回忆中,根本就没有元休这个人。
而此时此刻的荀久,一言一行都是扶言之回忆中的样子。
想通了这件事,荀久亦出了一身冷汗。
这么说来,她还真的是扶言之口中的“北海老祖”?
那么,这尊老祖什么来头呢?
放慢了速度,荀久转过身来,看着扶言之,“小子,你去云州城做什么?”
扶言之声音微哑,“等一个人。”
荀久低笑,这孩子倒挺实诚,“你是去等一个叫做‘凤息’的女人?”
扶言之满面惊愕,但随即又平复下来,北海老祖何许人也,能算到这些,并不奇怪。
没说话,便代表着默认。
荀久了然,仔细回想了一下,凤息遇到扶言之的时候,乍暖还寒,也就是春季,如今秋季,距离相遇的时日尚早,还有几个月。那么这中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事。
荀久想了又想,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被扶言之的回忆给左右了,必须想办法改变一下既定轨道,不能让这两个人成功遇到。
“我带你回北海,如何?”这一路的颠簸,将荀久零星的记忆碎片给颠了出来。
她隐约记起来,自己正是被巫族和语真族人同时供奉的北海冰川极天神殿北海老祖。
难怪她进入幻境的时候第一帧画面会是冰川,原来那里是她的老巢,而扶言之那天在崖底捕捉的老虎,正是极天神殿里偷跑出来的守殿虎。
至于老祖的来历么,荀久暂时没想起来。
不过能得这么多人供奉,想来是个厉害角色。
扶言之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赶紧道:“多谢老祖好意,晚辈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动身去北海,等手上事情了结,一定专程登门拜访。”
这一声声的“老祖”,听得荀久面部肌肉抽了抽,她摆手道:“你别这么喊我,改个称呼。”
扶言之嗫喏了一下,北海老祖是连师尊都忌惮的人,他如何敢随意称呼她老人家?
叹了一口气,荀久道:“你不改称呼也行,那你跟着我去北海。”
感觉到身后的人呼吸窒了窒,荀久莞尔,“南岷高手榜第一,武林骄子,已经有了重重光环,你还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我想复仇。”扶言之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他也不知道为何,这一刻在她面前,他似乎可以毫无忌惮地将那些被时光掩埋的秘密倾诉出来。
“然后呢?”荀久挑眉,“你去云州城,是想请帮手?”
扶言之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头。
“你怎么会知道凤息能帮助你?”
扶言之顷刻陷入了思忆的空茫,他喃喃道:“我八岁的时候,好像遇到了一个怪人,她给我取了名字,还送了我这个紫色菩提额饰,我从未见过她长什么样子,至今对她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我清楚地记得她说过,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帮助我,那个人就是凤息。”
荀久目瞪口呆。
她何时说过这些话了?她明明劝他不要因为仇恨而陷入魔障,她还说过,只要他好好练功,等将来成为武林至尊的时候,他的父母一定会将他给接回去。
紧紧蹙着眉头,荀久狠狠踢了一下马腹用来发泄。
看来,这里真的是扶言之的回忆,不管她做什么,都改变不了分毫。
由此可见,当年告诉他凤息可以助他复仇的人就是她荀久,哦不,北海老祖这个老不死的。
至于扶言之会不记得她,应当是北海老祖走的时候刻意抹去了那段回忆。
那么,自己的到来,有什么意义?
荀久很纳闷,凤息不在,她又不能改变扶言之的回忆,那她留在北海老祖的身体里,是来看戏的吗?
扶言之默然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老祖,师尊说,非星盘大乱您不出,今日竟能在郊外遇见,是否天下即将大乱?”
“是啊是啊!”荀久笑着点头,“所以我才让你跟着我去北海避难,我掐指一算,你最后会死得很惨,唯一的避劫方法,就是跟着我去北海。”
扶言之面色纠结。
“你还犹豫什么?”荀久继续添火,“如果你报了仇,刚好就死了,你也愿意?”
“愿意!”扶言之说得肯定。
荀久翻了个白眼,“那么,本老祖告诉你,天下就要大乱,傅贤曜和九方裳都会在这场战乱中不得善终,你大可以放心了。”
扶言之摇摇头,“如若不亲手杀了他们,难解我心头之恨。”
荀久扶额,“年轻人,血气方刚是好事,但仇恨压身,当心走火入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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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圣诞快乐,么么哒(づ ̄3 ̄)づ
☆、第038章 转,转,转(精彩必戳)
同扶言之的这一道云州之行,荀久这尊令巫族和语真族甘愿化干戈为玉帛同时供奉的老祖也没能阻止凤息和扶言之的相遇,她老人家在半道上被现任夜极宫宫主西宫哲请去喝茶,与扶言之走散。
罢罢罢!
老祖心中叹了一叹,觉得既然自己所处的位置是扶言之的回忆,而那些回忆又都是不可扭转改变的,那她就算使出通天之能,也无法改变分毫,那二人要相遇便相遇,反正悲剧早就发生过了,她也懒得再留下,免得到时候看得眼疼。
*
秋雨绵绵,云雾笼住西海边境的碎空山。
五百年前的语真族嫡系,便隐居在这个地方。
宫主一早听闻北海老祖出冰川,快马加鞭才好不容易在接近云州城的一个小镇上“巧遇”了她,用了十二分的诚挚态度,非要老祖她老人家去夜极宫喝上一杯取自西海龙泉水冲泡的名茶“红酥手”。
荀久当时便琢磨着,她附在北海老祖身上也就罢了,没想到老祖的兴致与她竟有几分相似。
夜极宫有一个很奇怪的规矩,每当有贵客前来,宫主便会打开圣殿进去祭拜,顺便给圣花浇浇水。
荀久这个老祖级别的贵客,便可直接随着宫主进去观瞻。
她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瞧着圣殿里巨大的水晶球和黑白相间、到她肩膀那么高的圣花之母,觉得很新奇。
这一株圣花之母,竟然比她在客栈见到西宫良人带来的那一株还要大。
荀久思忖着,圣花之母只有一株,莫非它还能返老还童,越长越回去?
出于好奇,荀久伸手碰了碰圣花之母的巨大花瓣。
它仿若害羞一般,被荀久碰了一下便晃了晃。
这晃一晃倒不要紧,却把旁边的一面镜子给晃了下来。
一阵镜子落地的哐当响声过后,荀久探头一看,这一看可不得了。
镜子里面显出东西来了。
她捏着下巴,做沉思状,转眸一瞥宫主,宫主言:“此乃天意,此镜原是要耗费不少灵力才能开启的,却因老祖的到来而自发显像,可见老祖与它颇有渊源。”
有没有渊源,荀久不知道,但她对于这种能观人前世今生的镜子颇为感兴趣。
若是没记错,当初踏月便是随着郁银宸去了夜极宫,耗费了郁银宸三成灵力才开启的昊天镜看到五百年前的境况。
只不过,当时郁银宸对于自己的五百年前并没有多大兴趣,只有踏月和阿湛两人将众人的上一世悲剧观得清清楚楚。
当然,西宫良人作为一宫之主,有幸沾光看了一部分。
眼下荀久所处的位置,正是五百年前,又机缘巧合打翻了昊天镜,开启了里头的奥秘,她索性捏了茶盏坐在一旁,拿出十二分兴致等着看戏。
镜中层层涟漪过后,画面终于定格在一望无际的冰川上。
这是一个沉闷却又略带“忧伤”的故事。
从前有座冰川,冰川上有座神宫,名为极天神殿,宫里有个出生低调到查不出来源的不知名生物,人称“北海老祖”。
老祖年轻貌美,是少女模样,但,从未有人晓得她活了多少年,似乎从冰川被记录的一天,她就在那个地方待着了。
由于活得太久,老祖忘了很多以前的回忆。
传闻中,老祖最喜欢吃嘉果,这是山海经上记载的果子,果实如桃,其叶如枣,吃了可以解忧愁。
老祖自己种了很多嘉果树,却只活下来一棵,且因为冰川的气候关系,很难结果。
数不清多少个年月过去,老祖苦心栽培的树终于挂了一只果,老祖每日必三次上冰川查看,确定果实的存在。
这一日,嘉果皮红,是熟透的象征,老祖站在树下,琢磨着要如何才能在不动用轻功的情况下成功让嘉果自己掉下来。
这一琢磨,便琢磨了一早上。
其实老祖就是闲的。
整个极天神殿,除了两只守殿虎和几只每天早上给老祖报时的七色雀鸟之外,再无旁人,她每天都在给自己找事情做,然而每天都没有事情做。
故此,研究如何让嘉果自己掉下来便让多年不转脑子的老祖琢磨了一个早上。
*
巫族和语真族都有着上千年的传承,在当时的众多种族中脱颖而出。
但这两个种族百年来纷争不断,都意图灭了对方成为大陆上唯一的神权代表种族。
数不清是语真族与巫族的第几次大战,竟不小心把战火牵连到北海去。
两族主帅意识到了不对劲,不敢贸然前进,吩咐军队后撤出北海范围。
两军撤退得差不多时,一个不长眼的甲士不小心扳动了千丈弩的机括,九箭齐发,八支箭沉入海中,最后一支直达老祖的嘉果树,树枝被射断,果子自动掉了下来,却是直接砸中了老祖本来就有些生锈的脑子。
两族主帅大惊失色,连滚带爬过来赔罪,一口气将道歉的话说了上千字不带重复,并表示两族从今以后修好不再战,共同出资修缮极天神殿,供奉老祖。
老祖呆呆看着二人,良久,大手一挥。
两族主帅以为老祖发大招,顷刻汗湿了后背衣襟,往后挪了一挪。
“滚……”老祖出声。
两族主帅当真滚着出去。
“……过来拉我一把!”老祖补充完。
*
老祖被嘉果砸了脑子以后,砸出了一段回忆——原是她老人家很多很多年以前有一只通体滚炭绸缎般乌黑的猫,从两眼到尾巴尖当中藏有一条金线,只在星月清光之下方可得见。乃有名的“月影乌瞳金丝虎”。
当时老祖爱不释手,却不想那小东西某日贪玩跑到冰川深谷中,老祖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一具被雷劈焦的猫尸。
老祖掐指一算,算到这小东西有一世短暂的为人资格,于是老祖每天推演星盘,等待着猫儿转世为人。
她却没料到那小东西的生命过分短暂,转世为人之后竟没活过一年便夭折了。
老祖再掐指一算,这一次,小东西去了异世。
老祖整天闲得发慌没事做,遂念头一动准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