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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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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怎的,就遭遇了劫匪,说来也怪,那劫匪偏不劫财,将燕老伯好一顿打之后,牵走了他身边的那只黑狗。”

荀久忙问:“燕老伯如今在哪家医馆?”

店家伸手指了指,“就在天水大街尽头的那家杏林医馆,哎,公子,还没找你钱……”店家还没说完,荀久早已经带着招桐风一般往杏林医馆跑去。

“姑娘……”招桐有武功,跑这点路自然算不得什么,可让她惊讶的是,荀久竟然比她还能跑。

荀久没停下,偏头问:“出门在外,唤我公子。”

“是。”招桐一边跑一边问:“公子,您是不是觉得有问题?”

荀久脚步不停,眉头紧锁,“当然有问题,前天晚上我们才来找过燕老伯,昨天他就出事了,虽然那个劫匪的做法有些滑稽,可那只黑狗是个导盲犬,一旦没有了那只狗,燕老伯的行动将会非常困难,对方是想慢慢将他折磨致死。”

招桐大惊,脸色全变,“什么人竟然如此歹毒!”

“当然是不想我知道真相的人。”荀久眸光寒了一些,催促招桐,“跑快些,我担心有人会先我们一步伤害燕老伯。”

招桐讶异地看着荀久那风一般的速度,看起来哪有半点柔弱,简直比她这个习武之人还要轻松。

收起满脸震惊,招桐赶紧跟上荀久。

盏茶的功夫,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到了杏林医馆。

来不及喘气,荀久快速冲进去问柜台上约摸十二三岁的小童,“小友,向你打听一下,你们医馆里是否来过一位重伤的老人?”

小童看着荀久因为气喘吁吁而染了薄红仿若春雪冻梅花的面容,不觉有些脸红,忙偏开头,指了指内堂,“的确是有位瞎眼老伯来过,他如今还在里面休养呢!”

还好没错过……

荀久大喘一口气,唤上招桐,二人抬步进了内堂。

这个医馆有些大,内堂有专门供病人暂歇的小包厢。

荀久按照小童的指示去敲了燕老伯的那间包厢门,半响没动静。

心下一慌,荀久暗忖莫不是背后的人已经下手了?

招桐看穿了荀久的心思,蹙眉过后伸出小手用力敲打包厢门,嘴里大声喊:“燕老伯,我是招桐啊,我来看您了,你快开开门。”

这一喊,里头终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之后,包厢门被打开。

“是小丫头来了?”燕老伯苍老的声音自门缝里传出。

荀久听见声音,知晓人没事,全然松了一口气。

招桐推门进去,荀久抬步跟上。

里面有一个小杌子,招桐掏出锦帕擦干净以后递给荀久,“姑娘您请坐。”

荀久没说话,安静坐到小杌子上,尔后抬头看着燕老伯。

他面部有几处淤青,整个人较之先前憔悴不少,呆滞无神的眼眸许久不会转动。

寒暄客套了几句,荀久直入主题,“燕老伯,您知不知道是何人袭击了你?”

“不知。”他摇摇头,“我当时正在遛狗,这一带的人都知道我有这个习惯,所以见到我都会打招呼给我指路,可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那般大胆直接出来就打人。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刺客,后来他将我的黑狗带走以后,我才知道是个劫匪,八成是看我身上没银子才会一气之下将我的狗给带走了。”

荀久沉思片刻,又问:“会不会是因为你知道些什么,而那些人不希望你说出来?”

闻言,燕老伯脸色突然沉下来,声音带了些厉色,“你到底是谁?”

“燕老伯,前天晚上我们见过。”荀久如实道:“你当时还对我说了一句话——天来客,天来客,一生流水半世飘蓬,悠悠长恨几时能灭。”

燕老伯身子一僵,随后冷声道:“那不过就是两句词而已,并非是对任何人说的。”

“不。”荀久目光恳切,“我相信,您一定知晓了什么事情,比如……一生流水半世飘蓬说的是眼角有泪痣的人。”

这一次,燕老伯身子彻底怔住,面色青白不定,“你来此,究竟意欲何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荀久急于知道真相,也不打算隐瞒,索性和盘托出,“我在查荀府被抄家一案,牵扯到了三年前信都郡苍梧镇泉林村的烧村案,倘若燕老伯知晓些什么,还请尽数告知,我必将感激不尽。”

燕老伯再一次怔愣,手指颤颤,“你……你是荀谦的女儿?”

“是。”荀久惊讶于他此刻有些激动的神情,试探问:“燕老伯识得我爹?”

“你过来。”燕老伯并没有回答荀久的问题,反而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荀久与招桐对看一眼,犹豫片刻之后站起身缓缓走至燕老伯的床榻前。

他双眼看不见,只好伸出手,待荀久走近,双手便放在她的面容上,苍老带茧的指腹细细描绘过荀久的面部轮廓。

许久之后,声音激动道:“像……太像了……”

荀久听得一脸茫然,“燕老伯,你说像什么?”

燕老伯缩回手,示意荀久在床榻边沿坐下,长叹一声后,问她:“孩子,你怎么会想到要去查三年前那个案子?”

荀久抿唇道:“荀府被抄家,爹娘无辜枉死,我想知道真相,想知道我爹为什么要狠下心去刺杀女帝的男妃。”

听到这里,燕老伯的身子几不可察地细微颤抖起来,“这个案子,你碰不得啊!”

“为什么?”这三个字,荀久几乎是在不经意间脱口而出,带着满心的质问。

所有人都不希望她去查,扶笙如是,荀谦如是,如今,就连唯一的知情人燕老伯也这样劝她。

“我爹娘已经死了,究竟还有什么样的秘密是我承受不住的?”荀久红着眼眶问。

“是啊,你爹娘已经死了。”燕老伯的哀叹一声接着一声,“还有什么可查的呢?左不过徒添感伤罢了!”

荀久懒得听他这些废话,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语气软了下来,“白三郎本人是不是你当年收养在泉林村被村民称为‘闷葫芦’的那个孩子?”

燕老伯苍老的手指蜷了蜷,微带颤意和冷意的声音传来,“小桐,这件事,是你告诉这位姑娘的?”

招桐没想到这些事会如此复杂,此刻听到燕老伯质问,她赶紧道:“对不起,燕老伯,我们家姑娘在调查这件案子,您若是知道些什么,还请告诉我们家姑娘,让她早日安心罢!”

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哽咽,燕老伯喉结上下滑动了许久,终于开口道:“十八年前,前任大祭司预言,庚寅年八月中秋,燕京即将有一新生儿携泪痣而降,诞生之际天地变色,红光如练,是为大凶之兆,必将诛之以祭天方能避灾。”

荀久呼吸一紧,“所以……白三郎就是那个所谓的带着泪痣降生于十八年前中秋的人?”

燕老伯陷入沉默,许久不说话。

荀久心知他这是默认了。

不知为何,她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胸腔内顷刻便涌上了一种极其莫名的情绪,像是在为白三郎的命运而感伤。

可是,她只见过白三郎的遗容一次,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情绪呢?

荀久张了张嘴,还想再问,却见燕老伯已经满面疲惫地躺了下去。

荀久见他身上的伤还没好,也不忍心再过多打扰,带着招桐走出了包厢。

到了柜台前,荀久让招桐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小童,“燕老伯在这儿养伤期间的全部医药费,我替他给了。”

小童看着招桐手里银灿灿的锭子,摇头道:“燕老伯的费用,早就有人给过了。”

荀久瞳眸微眯,“谁给的?”

小童摇摇头,“那个人戴了斗笠,看不清楚长什么样。”

荀久叹口气,“既然这样,那你收下这银子,买些上等补品给燕老伯,务必要让他好好疗养。”

小童点点头,收下了银锭。

与招桐一前一后出了杏林医馆,荀久神情恍惚,蹲在一棵大槐树下,双手托着腮,一遍遍回想燕老伯方才的那些话。

大槐树旁边就是护城沟渠,前些日子才下过雨,沟渠里的流水不太清澈,悬浮着浑浊的泥土,水面倒映着荀久托腮冥想的样子。

“姑娘,既然问出了些眉目,我们赶紧回去罢,今天晚上您还要出席宫宴呢,奴婢陪您去挑件衣服好好打扮一番。”

荀久百无聊赖地往沟渠里扔小石子,全然没有要起身跟着招桐回去的意思。

浑浊的水面因为石子的投入泛开层层水波纹。

待平静下来时,又将荀久的样子完整倒映在里面。

荀久盯着水面上自己的面容瞧了片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侧了侧身子,她换个方位再往水里一看。

这一看,她险些惊得直接掉下去。

霍然起身,荀久抓起招桐的胳膊,折回杏林医馆的方向,嘴里慌忙道:“快走,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燕老伯。”

招桐满面纳闷,不明白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姑娘到底是又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但见荀久面色惨白如纸,神色慌张,她也不好再多问,只好迅速跟了上去。

此时的杏林医馆外面,聚集了很多人,将门前团团围住。

荀久好不容易推开人群往里面走去,入目却见燕老伯的尸体平躺在医馆柜台前。

没错,的确是尸体。

只一眼,荀久就肯定燕老伯已经死了。

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到底是谁下的狠手?!

捏了捏拳头,荀久上前询问跪坐在燕老伯尸体旁的小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小童显然被吓得不轻,医馆大夫又不在,如今馆内只有他一个人,遇到这种事,自然慌乱无措。

听到荀久的声音,他慢慢抬起头,呆滞的瞳眸终于有了焦距。

“公子走后,我就听见内堂里传来一声惨叫,我立即进去一看,就见到一抹黑色身影往后院院墙方向逃了,而燕老伯……我进包厢的时候,他已经气绝身亡。”

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荀久踉跄着连连后退。

只差一步……就晚了那么一步!

招桐立即扶住荀久,低唤,“姑娘……”

荀久勉强稳住身子,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到大批手持佩刀的衙役往这方向涌来,没多久就将燕老伯的尸体连同小童一起带走。

荀久全身瘫软,无力地坐在一旁的石墩上。

招桐心疼地看着她,“姑娘,您到底回来做什么呀?”

“白三郎……”荀久低声呢喃,“我曾经在殡宫见过白三郎的侧脸。”

招桐不明所以,“可是,这跟您有什么关系?”

荀久捂住胸口轻轻喘了一口气,缓慢抬起头看着招桐,“刚才在医馆包厢里,你听到燕老伯说的那句‘好像’了吗?”

招桐点点头,不过转瞬就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张大嘴巴倒抽了一口气,“姑……姑娘的意思是,白三郎与您长得很像?”

“我不会记错的。”荀久一遍一遍回想着当初在殡宫见到的白三郎那个侧颜,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到底记忆尤深,刚才在护城沟渠旁边,她在浑浊模糊的水面上瞧见了自己的侧面轮廓,才恍然惊觉自己与白三郎的轮廓竟然那么相似!

“天呐!”招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惊呼道:“这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荀久哑然失笑,“可是燕老伯的反应,再加上我个人亲眼所见,最主要的是当他提起白三郎的时候,我心里就会有一种极其微妙的反应,明明不认识白三郎,却好像在为他心疼。”

“姑娘,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招桐紧皱着眉头,“如果真如同你所说,白三郎的相貌与您相似,那他到底是谁?”

荀久脑中一团混乱,千头万绪掺杂在一起,怎么都理不清。

抱着脑袋,她闭上眼睛想让自己清醒一下,思绪却不经意地飘到她去京郊别业找扶笙那一天。

扶笙对她说了一句话:倘若你也有兄长,我相信他会疼你百倍。

她还记得,扶笙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有片刻恍惚,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如果……如果她真的有兄长……

那么,与她长相那么相似的白三郎会是她的兄长吗?

她不是独生女儿吗?哪里来的兄长?爹娘又为何隐瞒?

如果白三郎真的是她的兄长,那么爹为什么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荀久双手抱膝,将自己孤立在那一方石墩上,她的身子极其清瘦,仿佛暴雨过后绿叶枝头颤颤巍巍的娇花,只要再来一阵劲风就能将她吹倒一般。

招桐头一次看到这样的荀久,眼泪不由分说便落了下来,“姑娘,您别想了,跟奴婢回去可好?”

荀久没反应,全身力气都好像在一瞬间被抽空,她无力回答招桐的话,也不想回答,脑袋里从开始的一团混乱变成了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该想什么,也不知道该从何去想,只觉得这逆天的真相让她完全承受不住。

她一直以为是女帝嗜血不近人情导致荀府惨案的发生,所以想方设法要找到荀家被抄家的真相,到头来却发现真相不过是自己最亲的人杀了自己的另外一个亲人。

她该怪谁,又以什么立场去责怪?

这一切就好像个笑话一般,绕了一大圈,只有她一个人站在局里看不清真相。

过了许久,荀久慢慢抬起头来,声音低哑,“招桐,去雇辆马车,我们去秦王府。”

得见姑娘终于发话,招桐想都不想就去街头雇马车。

不多时,主仆二人坐上马车来到了秦王府。

招桐上前,叩响了秦王府的角门,不多一会儿,门房处的小厮探出头来,看见男装的二人,一时怔愣,“敢问,二位公子找谁?”

招桐见荀久点头示意,忙道:“这是久姑娘,我们找你们家王爷。”

小厮立即反应过来,赶紧打开门,将二人接去客厅亲自奉了茶以后才道:“姑娘稍等,殿下上朝还未回来。”

看了看天色,他又道:“如今还早,您先用茶,二位有没有用过饭了?”

“不必了。”荀久摆摆手,“你去帮我请角义过来。”

小厮应声,迅速出了前厅。

秦王府占地面积广,角义他们几个护卫的院子又都靠近后院,从后院到前厅有很长一段距离,走路的话大概需要半柱香的时间,所以,角义是乘了软辇过来的。

见到荀久,角义眉开眼笑,“小妖精今日是特地来找我的?”

荀久没心思与他开玩笑,抬眸问:“那天晚上在‘美人债’我看见你和燕老伯站在一起,你是不是认识他?”

角义眼眸晃了晃,反问:“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对我很重要。”荀久抿唇。

“有多重要?”角义一挑眉,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荀久默然。

良久,又问:“你也在调查他是不是?”

角义接过哑仆奉上的茶亲抿一口,不置可否。

对于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荀久很无奈,想了想,她只能如实道:“燕老伯死了。”

角义脸色有瞬间变化,但也不过片刻就恢复正常,“如何死的?”

荀久垂下眼睫,“我今天去找过他,他重伤躺在杏林医馆,我问了他一些事情后就出来了,等我发现端倪再折回去的时候,他早就已经被人谋杀了。”

咬了咬唇,角义修长的手指在案几上敲了敲。

荀久看得出来,对于燕老伯突然遭到谋杀这件事,角义也很震惊,只不过他们这些人淡然惯了,不喜欢体现在面上而已。

厅内一时陷入沉寂。

“我记得殿下似乎并不赞同你去调查这件事。”角义忽然开口,面上散漫敛去,微有沉色。

荀久并不惧怕他这样的眼神,淡淡道:“事关荀府,事关我自己,我有权利知道一切真相。”

“所以,你是查出了什么?”角义眸色深了一些。

“我们交换。”荀久认真看着他,“你先说你查出了什么,我再告诉你我知道了什么。”

角义轻笑,“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是想趁机套我的话。”

荀久瞪他一眼,“你不说就算了,反正我总有办法查出最后的真相。”

“果然是只狡猾的妖精。”角义撇撇嘴,“难怪殿下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那看来我魅力还不够。”荀久冲他眨眨眼,“否则,你为什么没有神魂颠倒然后把所有的真相对我和盘托出?”

对上荀久那双妩媚潋滟的眸,角义眼皮狠狠一跳,迅速移开眼,耳根处似被火烧过,暗中运功将躁动的情绪压下去,角义重新抬起头,眸中一片清明。

两人陷入僵持状态。

不多时,有哑仆进来打手势说秦王回来了。

角义缓缓站起身去外面迎接。

荀久没动,她在想着待会儿如何向扶笙开口。

扶笙自早上去了朝中,如今才回来,一听闻荀久来了,他没来得及换衣服就直奔前厅。

商义跟在他身后,手里捧着一个缎带打了蝴蝶结的深紫色夔纹锦盒。

“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扶笙直接在她身旁坐下,声音清润如明泉击石。

荀久扫了一眼四周,“你让他们退下,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

扶笙微一抬手,角义和招桐以及商义全都退了出去。

“什么话,你说。”他转过身来,认真凝视着她。

“我问你,我是不是真的有个兄长?”荀久明眸里满是疑问。

扶笙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不着痕迹地蹙眉过后,声音淡了一些,“为何突然想到问这个?”

荀久轻咬下唇,伸手轻轻扣住他的手指,神情极其认真,“你就告诉我是不是?”

扶笙还在犹豫。

荀久接着道:“不管所谓的真相如何,我都能承受,你不要瞒我,否则半遮半掩的,比我知道真相还难受。”

“对,你的确有个兄长,可是……”扶笙深吸一口气。

“可是已经死了是吗?”荀久扣住他的手指紧了紧,“前些日子才死的。”

扶笙微垂眼睫,薄唇绷成一条直线,反手将她的小手掌紧紧包裹在手心。

“而且还是我爹亲手杀死的,是吗?”荀久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扶笙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可转念一想,这个女人从来都不笨,很多线索一旦有了眉目,凭借她的聪慧,肯定能迅速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

如此一来,她能这么快得知真相,也不足为奇了。

“是。”扶笙郑重点头,“白三郎的确是你兄长,也是荀谦亲手杀死的。”

虽然早就知道了这个真相,但此刻听到扶笙亲口说出来,荀久的心脏还是犹如被千斤重锤狠狠敲砸了一下。

意识到她很可能承受不住这一切,扶笙迅速将她从座椅上拉起来揽在怀里,宽厚的手掌摸了摸她的脑袋,“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早就震惊过了,荀久也没有露出多大的意外表情,身子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上幽凉的冷竹香,半晌后,抬起头来问,“为什么我有个兄长,我会不知道,爹娘也从来没说?”

扶笙吻了吻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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