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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_蓝家三少-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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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东西再上路。”

已经是午后时分,人饿马乏。

队伍停了下来,赵无忧缓步走出了车辇。一路上的颠簸,让她格外不舒服,整个人虚弱无力。走路也是气喘得厉害。

赵无忧靠在树脚下,瞧着这极好的天色,已经看不见金陵城的所在。

深吸一口气,温故递上干粮和水,略显担心的望着她,“可还撑得住?若是受不住,咱们可以就地休息,反正已经在路上了,不怕耽搁这一两日。你若是累坏了,反倒不划算。”

轻叹着摇头,赵无忧咬了一口干粮,眸色微沉的瞧着前方的路,“我没什么事,好像离开了金陵城之后,这身子就慢慢的好转了。”她犹豫着去看温故,“你说,慕容是不是对金陵城有些顾忌?所以愈靠近金陵城,这蝴蝶蛊就愈发不作为?”

温故想了想,“不好说,毕竟当时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起身,意味深长道,“我去四周看看,你好好歇会。”

赵无忧颔首,小心驶得万年船,让温故与素兮四处转转,看看有没有多余的尾巴,也是好的。

宋昊天上前,“没事吧?”

“没事!”赵无忧报之一笑,可一转头,简衍也靠了过来。

这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了。虽然简衍一直没说话,可只要一看到他,她这心里头就会不舒坦,总觉得有块石头搁在心口上,让人憋闷得喘不上气来。

是故吃上几口干粮,喝上几口水,赵无忧便急忙上路了。

简衍定定的望着赵无忧上车的背影,眸色微沉的苦笑着。

一旁,宋昊天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简衍,眸色微沉。

策马而行,素兮与温故一左一右的随着马车,这代表着宋昊天被挤出去了。自家师父挡在前头。他当然不可能再上去抢位置,只好在前面时不时的回头望。这视线,偶有落在简衍身上,总有些意味深长。

“暂时没有发现可疑的。”素兮靠近窗口禀报。

赵无忧敛眸,“那是最好。”

“只不过这刘弘毅一点都没作为,公子能放心吗?”素兮回头看了一眼金陵城的方向。

“金陵城不是只有一个刘弘毅,还有七星山庄。”赵无忧揉着眉心,“咱们的影卫也留了一些在里头应付,只要盯紧刘弘毅,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素兮点点头,“卑职明白,左不过还是小心为上。”

赵无忧当然知道要小心为上,否则一旦金陵城动乱,他们就成了孤家寡人,在金陵城外变成荒澜的俎上鱼肉。孤立无援的情况,是战局大忌。

车队继续往前,直到翻过那个山坡,马车停了下来。

远处,有尘烟弥漫而来,好像是有军队行进的痕迹。也不知是什么人,到底是荒澜的军队,还是自己人?这里是两国边境,荒澜与大邺开战在即,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全部警备。”素兮一声喊,当即握紧了手中冷剑。

如果是荒澜的军队,那么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只能交手了。横竖是不可能让公子落在荒澜的手中,否则公子性命堪忧。

温故屏住呼吸,提了一口真气,若是真的要动手,他想着第一时间就得带着赵无忧逃命。毕竟交手这种事,难免有所损伤。但是论脚盘功夫,不管是谁,估计都抓不住他。

所有人的精神状态都是高度紧绷,直到素兮一声惊叫,“公子快看,是大邺的旗帜。”

赵无忧不言语,如果是大邺的军队,那么必定是穆百里无疑。面上毫无情绪波动,可这心里头却是澎湃万丈,是他吗?明知道他为了避嫌,是不可能亲自来接的。脑子里却还是只想到他。

来的是陆国安,领着一干军士,前来相迎赵无忧这位皇命监军。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陆国安上前对着赵无忧行礼,“卑职参见赵大人。奉千岁爷命令,着卑职陆国安前来迎接赵大人归营。”

赵无忧皮笑肉不笑,凉飕飕的剜了陆国安一眼,“你们家千岁爷想得还真是周到,让一个千户来迎我这皇命监军,真是看得起我!”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自然是嘲讽无疑。

然则在众人眼里,这样的气氛才是正常的,毕竟赵家和东厂惯来势不两立,若是太过交好,反倒不合适。是故赵无忧的刻意刁难与嘲讽,才是人之常情。

陆国安赔笑,“赵大人宽宥,前两日千岁爷已经向荒澜奉上了文牒,是故今儿一早便收到了荒澜朝廷的消息,请了千岁爷与使团入荒澜朝廷去了。”

赵无忧心下一怔,“你是说,穆百里去了荒澜?”

“是。”陆国安行礼,“是故不能亲自相迎皇命监军,还望赵大人多多包涵。”

赵无忧不言语,心头盘算着,这穆百里这一次入荒澜朝廷,会不会动手呢?转念一想,这什么准备都没有。凭着穆百里如此谨慎之人,怎么可能贸贸然动手。

明知道她即将到来,现在动手,难免会置她于危险之地。

松了一口气,赵无忧冷笑两声,“既然如此,还是赶紧回营要紧。我倒要看看,你们家千岁爷,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陆国安当然知道赵无忧的意思,面上一个劲的赔笑。赵无忧能演戏,可他在演戏的同时,还得赔笑,否则到了千岁爷跟前,闹不好得吃苦头。

宋昊天瞧了一眼这东厂来人,心里头自然不痛快。谁不知道这东厂那帮东西,惯来不安好心,都不是什么好人,谁知道会不会半道上对赵无忧等人下手。

是故宋昊天也不敢贸贸然转回,执意要送赵无忧到营寨才能放心。

温故与素兮知道赵无忧在演戏,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必须得保持与东厂的对立。宋昊天的坚持不是没有道理的,所以温故与素兮也不敢做得太明显,宋昊天要跟着就跟着吧!

简衍对于东厂的态度也是冷到了极点,虽然没有开口,可这冰冰凉凉的视线,总归是不友好的。默默的跟着赵无忧,一路上谁都没有开口。

到了营寨,已经是入夜时分。

四下黑漆漆的。赵无忧领着人进去的时候,并没有见到穆百里。素兮与温故让众将士安营扎寨,赵无忧便随着陆国安朝着穆百里的营帐而去。

简衍跟在后头,似是不放心。

陆国安拦下了简衍,“简公子这是想干什么?千岁爷吩咐了,不许闲杂人等靠近他的营帐,违令者立斩不赦。”

“我如今是军中知事,自然得跟着监军大人。”简衍眸色微冷。

陆国安笑得凉薄,“这儿是千岁爷的营帐,知事大人恐怕不便进入。”手一挥,这东厂的锦衣当即上前,这阵仗自然是不许简衍靠近。

隔着人墙,赵无忧面色无温,“简衍。你先回去!我已经身在营寨,难不成穆百里还能吃了我?皇命在身,他就算敢动我,难道敢动皇上的圣旨吗?”

简衍深吸一口气,定定的望着她。

赵无忧决定的事情,惯来不会有所更改,是故——他只能作罢!瞧了一眼四下众人,此刻就算他想跟着,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赵无忧走进了穆百里的营帐。

营帐内没有燃灯,是故谁也瞧不清楚里头的动静,穆百里连半个烛光影都不肯留在任何人。

“这黑灯瞎火的,千岁爷可真是好情调!”赵无忧冷哼,“明知道我这厢是奉了皇命而来。还敢如此怠慢,就不怕来日我一份折子上禀天听,治千岁爷一个大不敬之罪吗?”

营帐内没有回声,四下都安静得出奇。

既然陆国安说穆百里在这里,约莫不会骗她。可为何没人回答?这寂静而漆黑的帐子里,穆百里身在何处?这厮该不会不在吧?

难道是陆国安诓了她?

正想着,突然腰上一紧,还不等她惊出声来,已被人堵住了唇。

浅喘低吟,她已被人抱坐在了膝上,端坐在某人的腰处。这交叉的姿势似乎有些不太雅观,一颗心噗噗乱跳。

耳畔,是某人略显磁重之音,“怎么,赵大人刚到,就想治本座的罪?岂不闻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会就像操持大局,也不怕反受其害?”

音落,是某人厚颜无耻的五爪金龙,肆意…游…走的动静。

惊得赵无忧当即摁住他的手,低声呵斥,“你疯了,简衍在帐外,若是教人听到或是察觉,你我都会有天大的麻烦。”

黑暗中,听得某妻奴嗤嗤一笑,“什么麻烦?皇上惊觉自家的奴才爱上了外臣?还是说,这外臣自甘…堕…落,与这阉党纠缠不清。暗度陈仓,或者有一天,冷不丁的珠胎暗结?”

“呸!”她啐了他一口,“没个正形,与你说正经的呢!”

他一笑,“我何时与你说假?这不也是正经事吗?”

天道苍苍,混沌生乾坤阴阳,当相辅相成,生生不息。

这厮于她惯来是轻挑无比,这娴熟的举止,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若雪花落唇,淡然清雅。轻嗅着她身上的淡淡梨花清香,果然是世上最美好之事。

唇…齿…相…濡,各自心慌慌。

突然的挤…进去。让她心下一窒,当即抱紧了他的脖颈,“你这人……”

“担心了一路,好歹是囫囵个的来了。”他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可这功夫,一刻也没停着。

“你、你去、去了荒澜?”她气息微促。

他低低的应一声,“想说什么?”

“你——”她说不出话来,颠簸得她如同骑乘白马一般,真当是半点说话的气力都接不上,“议、议和的事……”

“这不是正在议和吗?”他笑声…魅…惑,埋首在前。

赵无忧的指尖,生生的掐着他的肩胛,只能极力的隐忍着,“你、你停一下,我、我有话说。穆、穆百里,议和之事到底、到底谈得怎样?你可查清楚雪狐、雪狐的所在?”

他掐着她纤细的腰肢,“议和之事不是我一人说了算,诸多条件还得与众随军协商,如今你来了,自然也得教你过目。然则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她不能呼吸了。

“秋后算账!”他低喝。

她的身子骇然一僵,陡然间想起了那一日在迷雾阵中,与简衍的这三口之家……心下一窒,却是为时已晚。某妻奴一路上的随行相护,碍于不敢现身,只得极力忍耐。

而现在,这送上门来的小媳妇,又岂能轻易放过。

正所谓,夫妻和睦万事兴!

果然是真理!

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第229章 被发现,穆百里的秘密

帐内春意正浓,帐外却是冷眼相对。

简衍站在远处盯着那漆?的营帐,也不知这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有声音也没有动静,好像隔了一个帐子,就成两个世界,教人没来由的心里发慌。

然则这夫妻之间的事儿,外人是无法窥透的。

陆国安心思自然是细致的,营帐之外所有人退之三丈外,形成一个包围圈。东厂的人只听命行事,故而无人敢多说什么,也不敢教任何人靠近分毫。

不过赵无忧进了穆百里的营帐,身为贴身随扈的素兮显然是要走走过场的,至少在简衍跟前,这赵家和东厂的势不两立,得做得逼真一些才算周全。

瞧了一眼冷面而来的素兮,陆国安摆出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这个时候,身为东厂千户的陆国安,跟素兮算是平起平坐的,甚至于比素兮还得高出一截,毕竟他是有官职在身的人。

居高临下的望着素兮,陆国安扯了唇,笑得微冷,“素兮姑娘怎么来了?”

“陆千户这是明知故问呢?还是眼瞎心盲?”素兮反唇相讥,瞧了身后的简衍一眼,“简大人都在这儿守着,想必咱家公子就在里头。”

陆国安冷哼,“在不在里面,这都是东厂的地方,还望素兮姑娘能看清楚,别到时候一股脑热没弄清楚状况,害人害己。”

素兮不说话,只是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冷剑。良久,她退开两步,哂笑两声,“那我就在这里等着,若是咱家公子少了一根毫发,我绝不与你们东厂善罢甘休。”

“素兮姑娘,好大的口气!”陆国安不再理睬任何人,依旧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这戏演得真累,装腔作势的同时,还得表情到位。免得被人看出端倪。这墙头上的情谊,真是不容易维持,出了这京城这尚书府,情谊都变成了负担。

帐子里头,这场惊心动魄总算结束。

赵无忧气息奄奄的躺在软榻上,穆百里正举止温柔的替她清理。

“这荒澜的事儿,你打算如何处置?”黑暗中,她眼皮子微垂,实在是连抬眼看他的气力都没了。奈何有些事的确该问清楚,免得到时候底下人问起,她一问三不知,旁人便会疑心她进帐子到底所为何事。

“明儿荒澜朝廷就会来人,到时候咱们前往贺兰敌营,由荒澜军队护送进荒澜国境。”穆百里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隔着黑暗,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色。

可她能感觉到来自于他的犹豫与迟疑,只得轻叹一声,“这个时候还存着让我打道回府的心思,算不算异想天开?已经到了这儿,早就没了回头路。”

他端着脸盆走开,黑暗中背对着她伫立,“合欢,你可知道若是有什么突发事件,也许我都未能顾得上你。可若是顾不上你,我此行便失去了最初的意义。”他回头望她,没有再说下去。

赵无忧长长吐出一口气,“我知你踌躇,可是穆百里。于床弟之间,我是你的女人。于朝堂之上,你我势均力敌。你只当我是昔日的赵无忧,是礼部尚书,是官拜一品的太子少师,其他的——我自有分寸。能走到这一步,我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不会成为你的威胁,也不会是绊脚石。”

他苦笑,“赵大人还真是心大。”

“心大才能达成所愿,否则你九千岁此刻还不知道在谁的床榻之上,能轮得到我?我这厢也不知还在何处算计着你,要你命要你死呢!”赵无忧冷飕飕的反唇相讥。

这么一想,倒也是。

赵无忧这人看上去病怏怏的。可做起事来哪像个病秧子,看她对章家的斩草除根,还有对夏家的釜底抽薪,这桩桩件件的,可不是寻常女子能干得出来的。

便是这男儿,比起她这样的心狠手辣与果断,也是逊色三分。

她做事惯来进可攻退可守,想必来这儿也是早有准备。

穆百里轻叹,“终究这辈子也没什么可操心的,所以有事没事就把心搁在你身上。如今想想,竟有些不敢置信。母后在世时曾与我说起你们大邺人的一句话,说是一物降一物。这世上总有一个人,将你放在心上,让你心悦降服。”

“是一物降一物吗?”她轻笑两声。

“约莫是吧!”他与她整理衣衫,然后轻轻的将她揽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膝上伏着。

赵无忧阖眼,“此去荒澜,吉凶未卜,但愿一切能从人愿,彼时便能安然折返。”

“希望如此!”他不多言。

有些事情尚有变数,谁都不敢轻下断言。

等着歇够了,穆百里才放了赵无忧出去。好在赵无忧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病怏怏的,所以此刻病怏怏的走出穆百里的营帐,也没什么大问题。

穆百里亲自送了她出去,两个人并肩而行,各自皮笑肉不笑,可这眼睛里的神色,却有些莫名的怪异,教人有些揣摩不透。

似同盟又存疑,似敌又非友。

唇角微扬,赵无忧轻咳两声,“那明日,就等着千岁爷的消息。”

穆百里挑眉看她,笑得微凉,“赵大人不远千里而来,可谓情深意重,本座自不敢辜负圣上厚恩,不负赵大人的一番情义。”

“我与你可没什么情义,不过是刀俎与鱼肉的关系。”她笑得凉凉的,“千岁爷夸得本官,真当不好意思了。”

“无妨,赵大人这脸皮子够厚,想必也不会太往心里去。本座的谬赞,赵大人听听顺耳便罢。”他瞧了一眼外头的局势,“再过一会,估摸着赵大人的兵,都得掀了本座这营帐。”

“夏日炎炎在即,掀个底朝天,才算是凉爽透顶。这是为了千岁爷着想,又有何不可?”赵无忧缓步朝着素兮走去,可这视线分毫没有落在简衍身上。

容色不改,一如寻常,没有分毫异样。

简衍上前,上下打量了赵无忧,“没事吧?”

“多谢简大人关心,本官无恙。”赵无忧轻描淡写,这上下级的对话,让人听着有些刺耳,也让人听着心里踏实。

简衍苦笑,“没事就好,赵大人一路辛苦,还是早些歇息吧!”

赵无忧抿唇不语,拂袖而去。

“看样子,简大人跟赵大人的情义,非同寻常?”穆百里凉飕飕的开口。

简衍扯了唇,朝着穆百里行礼,“下官告退!”

目送二人离去的背影,穆百里微微眯起了眼睛。

陆国安上前,心下存疑,“爷。这皇上让赵大人过来监军,摆明了是不信任,估摸着是担心爷会独掌大权。这倒是可以理解,毕竟赵家出马,能跟咱们东厂抗衡。但是这简衍……似乎来得很奇怪,怎么皇上会让这个一个无功无名之人,担当军中知事,随军而行呢?”

穆百里干笑两声,“如今简衍可不算是无功无名,怎么说都是公主的丈夫,皇上的驸马爷女婿。算起来,也是皇家人。皇帝能让赵无忧来监军,然后又让自己的女婿过来随军,可想而知这意味着什么。”

“皇上是想收权。又不想惊动咱们,是想让咱们把矛头对准赵大人,又放松对驸马爷的警惕。”陆国安一点就透。

穆百里拂袖转身,缓步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皇上早年能夺位登基,自然是有其内在的心思,若是没有半点脑子,恐怕也撑不住这大邺的江山社稷。如今沉迷丹药,也不代表他就是个傻子。”

说到这儿,穆百里一声轻叹,眸色微沉。

陆国安点点头,“如今皇上还没有子嗣,是故对咱们东厂还算松懈。若是来日有了子嗣,恐怕东厂的局面将不容乐观。”

“来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穆百里凝眉,“明日事,明日再说!总归得过了今日,才知道后续如何,是生是死也不过一个轮回罢了!”

语罢,又是回头看了一眼赵无忧离去的方向。

漆?的夜里,什么都没了,她早已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穆百里苦笑两声,这丫头——想来若是他日有所抉择,她一旦下定决心,恐怕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样的倔强,大约这辈子都改不了。

她一旦走了,就不会回头。

直到回了自己的营帐,赵无忧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素兮从外头进来,温故还在外头守着,领着锦衣卫不许任何人靠近,“公子?”

“他走了吗?”赵无忧问。

素兮颔首,倒上一杯水递给赵无忧,“已经走了,温大夫不许他靠近,他也没办法。你也知道,温故那性子,说不让进就是不让进,简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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