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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_蓝家三少-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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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子不好,眼前文武也是看得见的,所以到了皇帝那儿,她也没什么可心虚的。皇帝知道她身子不好,是故也不会责怪什么。

“素兮,把简衍送回简家吧!”赵无忧回头看了素兮一眼。

素兮颔首,行了礼退去。

萧容眸色微沉的望着一侧的马车,“怎么,千岁爷这是负伤太重,连马车都下不来了吗?赵大人,你这身边不是随着医术高明的大夫吗?怎么也不舍得给千岁爷瞧一瞧?”

闻言,赵无忧扭头去看萧容。

萧容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上去有些倦容,并且说话时有些中气不足。是不是蛊毒发作了?还是受了伤?总不至于这段时日真的病了吧?

“东厂还不至穷得连大夫都请不起。”赵无忧呼吸微促,身子晃了晃勉力站住,“我这厢还真的舍不得把自己的大夫,让给千岁爷瞧,万一瞧不好还得怪我的不是。”

萧容缓步朝着穆百里的马车走去,“好在本王听说千岁爷受了伤,一早就备下了御医随行。就等着千岁爷一到,便可给千岁爷疗伤治病。想来千岁爷不会拂了本王的好意吧!”

音落,他已经站在了马车跟前。

陆国安握紧了手中冷剑,面色僵冷。

事实上在场的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赵无忧深吸一口气,极力保持内心的平静,可袖中的五指却已不由自主的微微蜷握。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萧容身上,一个个屏住呼吸。

这穆百里是什么人,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东厂提督,皇上亲赐九千岁。也唯有萧容这样的亲王殿下,才敢不将他放在眼里。

下一刻,萧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撩开了车帘。

么么哒,明天见!!!

第248章 眼睛还疼吗?

车内,空空如也,什么人都没有。

赵无忧当即瞥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用一种探究与不解的目光,表示自己的疑惑不解。赵嵩的第一反应也是去看赵无忧,然则赵无忧这表情似是在告诉他,她并不知情。

其实不知情也是情有可原,毕竟那是东厂的九千岁,不是赵无忧想靠近就能靠近的。这赵家和东厂惯来势不两立,是以穆百里防着赵无忧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略带挫败的垂下头,赵无忧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内心的波澜。

是陆国安不曾安排,破罐子破摔?还是说陆国安另有考量,所以这是故意的?赵无忧不想去猜测,内心却渴望着某种奇迹的发生。

萧容厉喝,“千岁爷何在?”

陆国安躬身行礼,“千岁爷惯来不喜欢这样的场面,是以提前一步入城,未能跟诸位大人打声招呼,是我东厂思虑不周。千岁爷临走前让卑职转告诸位大人,多谢相迎之情,来日金銮殿上再谢过诸位大人。”

语罢,陆国安笑得凉凉的,望着眼前面色僵冷的萧容,“让王爷白忙活一场,还真是对不住。不过王爷大人有大量,既然连御医都带着,想必也是真的关心咱们千岁爷。王爷的这份恩情,卑职替千岁爷心领了,是以王爷以后若是闲暇,可多来千岁府走动走动,这是千岁爷的原话。”

萧容深吸一口气,然后长长吐出,“穆百里想得可真周到,自己先走了,把你们留在这儿?”

“千岁爷也是怕诸位大人失望,所以才留下咱们这些当奴才的,也好跟诸位大人告个谢,免得诸位大人心里不痛快。”说这最后三个字的时候,陆国安的神色陡沉,眸色冽冽的扫过在场众人。

谁不知道陆国安是东厂千户,是穆百里的走狗,是以谁敢表现出不痛快的神色,谁就是活腻歪了。

文武百官虽对阉人不屑,却又忌惮着东厂的生杀,敢怒不敢言,还必须笑颜相陪。

萧容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他们议和成功而归,对朝廷有功。自己太过刁难功臣,是会落人口实的。所以萧容轻笑两声,徐徐退开,眼见着陆国安领着东厂众人,声势浩荡的转回东厂。

赵无忧的心里松了一口气,这算不算逃过一劫。

“回去歇着吧!”赵嵩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领着协议与文武百官转回了宫闱。

按理说,看到自己的女儿如此虚弱不堪,身为父亲怎么忍心就这样不闻不问呢?可赵嵩身为父亲,却能做到这样的冷漠无情,连头都没有回,直接走出了赵无忧的视线。

赵无忧轻咳着,站在阳光里冷得发抖。

温故上前,将狐裘披在赵无忧的身上,“回府吧!”

她敛眸,回过神来看他,神情有些?然。

马车经过十里长街,能听到隐约的哭声。赵无忧撩开车窗帘子,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那应该是简家的方向。

“等等!”赵无忧深吸一口气,“去简家吧!”

“不回府了?”温故一怔。

“身为至交故友,连朋友死了都不去一趟,似乎说不过去。”赵无忧话语微凉,“去一趟吧,也算是尽一份心,不管是做给自己看的还是做给别人看。”

温故颔首,吩咐了锦衣卫与护卫军各回各家,然后领着尚书府的影卫护送赵无忧前往简家。

哀乐齐鸣,满目的白,透着无言的伤。

赵无忧定定的站在简家大门口,文武百官如今都在宫里,许是要开庆功宴。唯有简家却陷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简衍是简家的独子,是简为忠唯一的儿子,算起来这桩孽债也该算在她身上。

门口的守卫也都认得赵无忧,是以快速领着赵无忧去了灵堂。

“老爷得知少爷的事儿,已经病倒了。这灵堂早就设下了,公主也一直在守灵,如今终于等到棺椁归来。”家奴哭着说。

赵无忧红了红眼眶,音色哽咽,“公主还好吗?”

“这才成亲多久,哪能好得了,日日都哭,实在是……让人听着都难受。”家奴将赵无忧领到了灵堂。

素兮还在这儿,回头便看到赵无忧,当即上前行礼。

赵无忧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言。

肃穆的灵堂,简衍的灵位高高在上。一眼望去满目皆是:白烛、清香,元宝、冥币。公主萧柔玉跪在灵堂内,双眼红肿如核桃,神情略显迟滞的盯着那棺椁。

新婚燕尔,这才多久,便要面临着夫死成寡妇的结局。少年夫妻,正当你侬我侬之际,却突然成了孤身一人,怎么不令人悲伤难耐?

夫君便是她的天,可是现在她的天塌了。彻底的天崩地裂,所有的美好都覆灭殆尽。

在她抬头看到赵无忧的时候,萧柔玉突然发了狂。许是身子虚弱,她冲上来的时候被自己的裙摆绊倒,当下扑在了赵无忧的跟前。

素兮紧忙护着赵无忧连退数步,这才避开了萧柔玉的撕扯。

“是你!是你害死我的夫君,你还我丈夫!赵无忧,你把我的夫君还给我!”萧柔玉伏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那歇斯底里的哭喊声,惹得众人纷纷落泪,却又不敢干站着,赶紧过来好言相劝。

毕竟这赵无忧如今是有功之人,跟简衍又是至交好友,所以……

谁都没有想过,这简衍是死于赵无忧之手,都还以为是真的为了保护赵无忧而死。毕竟在此之前,简衍为了赵无忧,也做过不少傻事,这是众人有目共睹的事实。

是故所有人都相信,简衍会舍命救赵无忧。

“是你把他带出去的,为什么你好好的回来,他却变成了一具焦炭?为什么不是你死!赵无忧,你早该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我的夫君,拿自己的命去换你的命,你为什么不能拿你自己的命也把他换回来?你们不是兄弟吗?为什么他为你牺牲,你却不能救他?”萧柔玉泣不成声。

这多日来的憋屈与痛楚,终于在见到赵无忧的时候,彻底的爆发。

“住口!”简为忠被人搀着,气息奄奄的出现在灵堂之外。

赵无忧俯身作揖。

简为忠朝着赵无忧回礼,“阿衍……”

“请节哀。”赵无忧俯身,“是我没能、没能……”她哽咽着,一时语噎。

“我知道。”简为忠老泪纵横,“身在荒澜本就凶险万分,临走前我也告诫过他,是他执意要跟着你走。赵大人不必多说,老夫心里都明白。知子莫若父,有些东西是拦不住的。”

拂袖拭泪,简为忠缓步朝着棺椁走去,颤抖的手轻轻抚上棺盖,“他是为国殉身,也算是死得其所。我简家就这么一个儿子,没想到白发人送?发人。我老来丧子,老来丧子啊……许是我这一生造孽太多,终究是老天爷的惩罚。”

赵无忧落泪,一言不发。

有些东西难以言明,可心里依旧会疼,疼的时候却只能告诉自己,那不过是须臾十数年里自己造的业障,是以此刻要自己来偿还。

蓦地,知岚惊呼,“公主?公主!”

萧柔玉伤情太深,昏厥不醒。好在温故随在赵无忧左右,见着众人将萧柔玉抬起靠在一旁之际,赶紧上前把脉。

指尖微微一颤,温故骇然回望着赵无忧,面色不是太好看。

“如何?”赵无忧忙问。

简为忠亦是顿了顿,一脸惶恐的走到萧柔玉跟前。

温故音色微沉,朝着赵无忧行了礼,然后对简为忠道,“简大人,公主——有孕。”

这算不算是悲凉之中,唯一一抹色彩呢?公主有孕,也就意味着简家还有后,且不论是儿是女,那都是简衍的骨血,是简家最后的希望。

简为忠愣在了那里,萧柔玉幽幽醒转,却没有预想中的喜悦,只是用手轻轻的抚上自己小腹,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赵无忧觉得自己待不下去了。第一次觉得心虚,第一次觉得杀人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情,好像有东西在心坎上搅动着。那种相爱不能相守的感觉,她已经深有体会,就像是一种报应,她加注在萧柔玉身上的悲痛,此刻自己也是感同身受。

切肤之痛,锥心之痛。

晃晃悠悠的走出简家,赵无忧觉得全身的气力都被抽离。就在她险些瘫软在地的那一瞬,素兮眼疾手快,快速将她搀着抱上了马车。

气息奄奄的靠在车壁处,赵无忧无悲无喜,神情略显?淡,“是我亲手造就了这一场人间悲剧,且不管简衍是对是错,我付出的情感是真的。素兮。如果没有穆百里的出现,也许、也许事情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公子没有错,错的是简衍。”素兮轻叹,“你现在是可怜公主腹中的孩儿没有父亲,可如果不那么做,也许失去父亲的会有更多。一旦面临战争,孤儿寡母将不胜枚数。公子与简衍从小一块长大,心中不忍也是人之常情。”

“然而错就是错,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谁都不会例外。公子的难过只是一阵子,还是好好的冷静一下!等到事情过去,就不会这样难受了。”

素兮不敢提起穆百里的事情,免得公子会更加难受。所谓的心软可怜,也不过是因为自身带着悲凉,所以看什么都觉得感同身受罢了!

等到事情过去,感触就不会一样。

当年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无奈的轻叹一声,素兮担虑的望着虚弱至此的赵无忧。公子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虚弱过了,奄奄一息得好像随时都会背过气去。

这一次,公子是真的伤了心。那一去不回的男子,如同蛊毒一般烙在心口上,割舍不去又隐隐作痛,将伴随着她的一生,与性命同在。

沐瑶在尚书府门口等了很久都没能等到赵无忧回来,心下存疑,“不是说先行回来吗?这是怎么了?都这么久了还没回来,不是半道出什么事儿了吧?”

“郡主不要担心,姑爷大概是半道上耽搁了吧!来人说,姑爷的身子不好,所以皇上特意恩准,连相府都来了消息,说是让公子先行回来。”霍霍一开口就没完,“说不定现在就在路上呢,郡主一大早得知姑爷要回来了,早早等在这里,一定会感动……”

“别说了!”沐瑶有些心烦,“你让人去看看,怎么还不回来。”

霍霍撇撇嘴,转头看了奚墨一眼。

小桑榆撅着嘴,“奚墨哥哥,大哥哥为何还没回来?”

“不知道。”奚墨摇头,“公子的心思惯来不好猜,等着就是。”

小桑榆点点头,突然眼睛一亮,惊喜的尖叫起来,“快看,是素兮姐姐!那个一定是大哥哥的马车!”

顺着小桑榆手指的方向看去。的确是赵无忧的马车,一旁随着面色凝重的素兮和温故,两个人看上去面色僵冷,似乎情况不是太好。

沐瑶当即迎了上去,“相公?”

素兮拦下了沐瑶,“郡主。”

“怎么了?”沐瑶顿了顿,神色微微紧张起来,面上的笑靥逐渐散去,“相公出事了吗?”

“公子的身子不太好,所以郡主不要轻易打扰。”素兮说得格外含蓄,但言外之意是什么,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小桑榆担心的站在马车旁,“素兮姐姐,大哥哥这是怎么了?”

素兮轻叹一声,俯身抚过孩子稚嫩的面庞,“大哥哥没什么事。只不过身子不太舒服,所以小桑榆要乖,不要扰了大哥哥养病,知道吗?”

孩子连连点头,“桑榆明白。”

赵无忧是被温故搀下马车的,整个人都脱了血色,看上去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她站在那里裹着厚厚的狐裘,气息奄奄的看了一眼尚书府门口跪了一地的奴才,然后将视线落在圈红了眼眶的沐瑶身上。

眸光微凉,素白的脸上浮现出惯有的温润笑靥,赵无忧轻叹一声笑道,“我没什么事,郡主不必担心。来的时候去了一趟简家所以耽搁了,让郡主久等,是无忧的不是。”

“如初?”沐瑶愣了愣,极是担虑的望着她这副模样。“你赶紧进去吧!”

简家的事情,沐瑶早就知道了,所以也不用赵无忧多加解释。

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听风楼,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幽静,赵无忧站在梨树下瞧着那碧绿的叶子,微微红了眼眶。今年梨花盛开的时候,她还跟简衍两人同坐梨花树下,赏花对饮喝得半醉。

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画面,明年梨花盛开的时候,他坟前也该荒草漫长了。

躺在软榻上,素兮将屋内的炉火都挑得旺盛,可赵无忧还是嘴唇冻得发紫,整个人都裹在厚厚的被子里瑟瑟发抖。

“怎么会这么严重?”素兮焦灼,“你到底会不会治?早些年没见着你,公子也不曾这般严重过,怎么你现在越治越坏了?温故。你不会是半路出家的庸医吧?”

她就差没说出,你鬼宫也不过如此,尽是些不中用的。

温故轻叹一声,收好金针银针,然后极不友善的白了素兮一眼,“我是大夫,又不是大罗神仙转世。我治得好她的身子,可是治不好她的心。这心病在心里头,我又没办法把她的心掏出来,换个铁石心肠进去。她到底为何会这样,你还不清楚吗?何苦还来怪我。”

说起这个,温故也是一肚子火,“那臭小子自己惹下的孽债,如今是要把人生生折磨死,简直是、简直是……”许是一时语言,找不到什么好词。温故只能恨恨一句,“岂有此理。”

清晰可见的,是话语中的心疼与担心。

音落,温故转身出门,“我去煎药,你好好陪着她。”

素兮点点头,赵无忧的身上还有些烧,但不管什么时候,这脑子里永远都是清醒的。清醒得无与伦比,只是这眼睛还是有些不太舒服,温故说最近她哭得多,再这样下去估计会落下病根。

可发生了那么多事,怎么能平静?

“公子?”素兮蹙眉。

“你听,京城内外好热闹。”赵无忧低语。

素兮颔首,“使团议和归来,平息了两国战争,还老百姓一个太平盛世。皇上一高兴,如今大赦天下,难免热闹一阵。”

“有人哭有人笑,怎么就那么不真实呢?”赵无忧笑靥微凉,“去帮我把书拿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总该做点什么打发时间才好。”

素兮依言,“温故说公子的眼睛未愈,还是要好好休息才是。”

“睡太多,会变傻的。”赵无忧轻叹一声,“我睡不着。”

素兮有些犹豫,低低的开口,“公子为何不问一问卑职,这东厂的事?”

“问了又能怎样呢?”赵无忧轻笑两声,“问过之后呢?我还能插手吗?我有能力插手吗?虽然我现在是有功之臣,我也有足够的能力自保,可我很确定自己没有那能力,可以挽救东厂。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还没有这样的勇气。”

素兮沉?。

翻开书籍,还是那一本史记,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一行,不知道被抚摸过多少遍的字迹。赵无忧苦笑两声,“早知道会这么痛苦,是不是该早早的悬崖勒马呢?可是若没有这一笔色彩斑斓,此生该是何等的无趣?”

“公子?”素兮顿了顿。

“我不后悔。”她笑靥苍凉,“素兮,我想睡一觉,别让人来扰了我。”

素兮点点头,“公子放心,卑职就在外头守着,郡主那头卑职也会说清楚的。”

赵无忧也不多说什么,翻个身就躺在了被窝里。屋子里很冷。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听风楼这么冷,一个人的身子可以凉到这种程度,就好像浑身的血液都已经结冻,冷到了骨子里。

在自己的屋子里睡,好歹还能睡着一些。睡着的感觉真好,可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不去想。

包括那个,消失不见的死太监。

这一觉可真长,京城内外的鞭炮声,焰火在空中崩裂,都在庆祝大邺与荒澜的议和成功。举国同庆的日子里,简家悲喜交加,绝望到了极点之后又逢生了最后一抹希望,大悲大喜过后只剩下悲凉的呜咽。

尚书府安静得很,皇帝也知道赵无忧的身子不好,所以这一场庆功宴邀请了所有的使团臣子,唯独少了赵无忧。

赵无忧也不管东厂的事该怎么落幕,只晓得自己好累,一颗心疲倦到了极点,只能没日没夜的睡。好在她是有功之臣,又生来就脾气怪异,也没人敢来叨扰她的安宁。

一觉睡醒,烛光摇曳,窗外那崩裂的烟花格外的绚烂。

素兮疾步进门,“公子醒了?”见着赵无忧将视线落在窗外,当即请罪,“卑职疏忽,忘记关窗户,扰了公子。”

“这一觉睡得正好。”她低语,“素兮,搀我起来。宫内如何?”

“皇上大宴群臣,明儿就该论功行赏了。”素兮为赵无忧更衣。

外头的夜色真好,这里不像荒澜,夏日里的京城透着一股子闷热,一点都不冷。也唯有赵无忧会觉得冷,这厚厚的装束,还真是让人有些心疼。

素兮依旧在梨园里摆上了软榻,“公子,今夜的烟花很好。”

赵无忧躺在软榻上,“这个时候要是有一壶梨花酒,那便最好了。”

“公子不可喝酒,这身子……”素兮顿了顿,瞧着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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