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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明道,“赵大人日理万机,想必是我来得不是时候。”
“倒也没什么日理万机,左不过是瞎忙活。”赵无忧似是而非,“有些事儿做得多了,也就成了习惯,一日不做就觉得憋得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她顿了顿,竟是含笑望着廉明,“廉公子有事吗?”
这下换廉明有些不知所措了,好在他也是个极为隐忍的人,纵然心头砰砰跳。可脸上还得摆出最初的桀骜不驯,“没什么事,就是想过来跟赵大人说两句话。”
赵无忧明知故问,“哦,那你说吧!本官听着呢!”
至始至终,她一直用本官来称呼自己,可见这尊卑与话语间的严肃性。这便是生分了,也就意味着她只会给廉明这一次机会。
廉明也不是傻子,思虑了良久才道,“我是来告诉赵大人,我想通了。”
“想通了什么?”赵无忧一门心思扑在公务上,似乎压根没心思跟廉明打马虎眼,这一番的视若无睹,是谁都得心慌慌。何况早前还是赵无忧自己给了廉明时间考虑,如今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廉明心里头想着,莫不是这赵无忧又得了什么消息,所以对自己给予的消息,已经不怎么在乎了?如果一个人没有了利用价值。在赵无忧这里恐怕是很难立足的。
事实的确如此,赵无忧可不是那种有太多闲情雅致的人。
见着廉明没有说话,赵无忧顿了顿,“怎么了?廉公子若是没什么事,就先请回吧!本官这厢还有要务在身,实在没什么空与廉公子闲话家常。要不这样吧!等本官处置完手头的事儿,在找廉公子好好的喝几杯,秉烛夜谈也没问题。”
廉明蹙眉,起身行了礼,“我今日前来是想跟赵大人合作的。”
赵无忧一脸的兴致缺缺,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合作?廉公子如今身无长物,如何跟本官合作?你可知本官从不做赔本的买卖?身为礼部尚书,朝廷一品大员,要什么没有?无需跟廉公子这样无功无名之人合作!你——懂吗?”
“我明白!”廉明点头,“所以赵大人的意思是,如果我不能达到你的期望,很可能连成为棋子的可能都没有?”
赵无忧笑了笑,“你觉得呢?这世上有多少人想跟本官合作,但往往下场都很惨。因为达不到本官的期许,就是废物。与废物浪费时间,不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吗?本官事太多,没多少时间用来白白浪费。”
廉明深吸一口气。“我自然是知道赵大人的期许,所以我今日来,早有准备。”他轻叹一声,“从你给我看了那个金镶玉开始,我便知道赵大人是个了不得人物。外人都道赵大人是个病秧子,殊不知这钝刀子杀人。才是最心狠手辣的存在。”
“我暂且无法告诉你,有关于明镜楼和我自己的身份,但我能给你一样东西。想必赵大人这么神通广大,也该知道如今齐攸王府里,正在找一样东西。齐攸王翻天覆地,出动了暗卫却不敢惊动朝廷。可想而知这东西是不该被外人所知晓的。”
闻言,赵无忧放下手中的公文,面色微沉的盯着眼前的廉明。
四目相对,廉明笑得微冷。
赵无忧清晰的看到了,属于一个男人的狠戾。没错,是一种杀气。极力隐忍的杀气,透着一丝悲凉,伴随着眼眸的微微眯起。
“那东西,在我手上。”廉明低语。
赵无忧听得很清楚,一字一句。
那东西在廉明手中,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廉明知道齐攸王府的布局?知道齐攸王最宝贝的东西藏在何处?更重要的是,廉明不是被囚禁吗?可他还能在齐攸王府行动自如,窃得这样的东西?
思及此处,赵无忧上下打量着廉明,“你的意思是说,你能在齐攸王府行动自如?”
廉明笑得凉凉的,“赵大人的关注点,似乎跟所有人都不一样。我还以为你第一句话要问的。是那东西为何物,没想到你却问的是这个?”
赵无忧也笑得凉凉的,“既然那东西都在你手上了,我又何必急于一时?齐攸王想得到的,想必不是寻常之物,那你拿到手想必也没什么大用处。我对那东西不太感兴趣,倒是对你很感兴趣。”
明天见!!!!
第257章 竟然是这样
不管是谁听到这话,估计都得吓一跳。若是心有情愫,估计得癫狂欣喜。可这心有芥蒂,听到这话难免会心中微颤,带着几分探究与防备。
能让赵无忧感兴趣,似乎就意味着他很可能会成为赵无忧的猎物。面对赵无忧这样不按常理出牌,太过聪慧的人而言,这绝对是一种很危险的存在。
廉明思虑了片刻,始终没有言语,只是极为安静的望着眼前的赵无忧。
“心里头在盘算着,我到底想做什么?你想给予我信任,却又不敢放手一搏。你觉得我这厢骗了沐瑶,才会得到郡主的信任?可是廉公子难道不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吗?不管是你还是郡主,以及我这尚书府,但凡有一方受损,其余的就是唇亡齿寒。”赵无忧一声轻叹。
廉明俯首,“在下愿意相信赵大人,也愿意把东西交出来。”
赵无忧瞧着他,没有吭声。
“其实那东西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多少人为了这东西粉身碎骨,挤破脑袋想要成为那人上人。”廉明眸色微沉,“昔年先帝在世,齐攸王和当今圣上都颇得皇宠,是萧容退出了皇位之争,扶持了当今圣上,这才有了今日的大邺之局。”
“然则这世上的人恐怕都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先帝属意皇位之人,并非当今圣上,而是齐攸王萧容。可那一道遗诏却被人换过了,以至于将天下人都蒙在了鼓里。”
赵无忧的眼眸微微眯起,“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在告诉赵大人,一个有关于很多年前的宫廷秘辛。赵大人那么聪明,我这么一说,想必能联想到的就更多了。”廉明意味深长的望着她,“也许赵大人会想着,萧容野心勃勃,既然手头上有这样一个东西,怎么还能安于室呢?”
闻言,赵无忧敛眸,轻笑两声,“要么时机未到,要么这东西压根就不在萧容手里。”
“都不是。”廉明长长吐出一口气。“今儿既然把话说开了,我也不妨说个痛快,反正横也一刀竖也一刀,终究是难免的。”
“这东西就在萧容的手上,而且被保存得好好的。但是很可惜,萧容不敢拿出来,也没办法拿出来。他手握兵权之后,不是没想过要争夺皇位,但是他没办法,他压根打不开那精铁铸就的盒子。”
“没有钥匙,一旦强行打开,这里头的机关就会把遗诏一道焚毁。萧容觊觎皇位,却又束手无策。这些年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办法,却一直找不到钥匙,开不了盒子,拿不到遗诏,上不了皇位。”
赵无忧嗤笑两声,“你别告诉我,钥匙在你手上。”
“遗诏,我随时能取出来。”廉明眸色凉薄。
赵无忧蹙眉看他,“钥匙在你手上?你到底是谁?明镜楼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听说里头曾经住着一个女子,乃是齐攸王的挚爱,那是你什么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来报仇的。”廉明冷笑两声,“你可知道身负血海深仇,是什么滋味吗?”
赵无忧怎么可能不知道,穆百里也是身负血海深仇,那种被仇恨折磨的滋味,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如今再加上自己——左不过所有的仇恨,都得建立在保全自身的基础上。
连自己都保不住。还谈什么报仇雪恨?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我也没有仇恨,我只知道活着是人这一辈子唯一需要坚持的事情。”赵无忧起身,面上无悲无喜,“你跟萧容有仇,可看你的年岁,应该不是你这个年纪该结下的仇怨。是上一辈人的恩怨?是明镜楼?”
“你不必再试探我,我不想多说什么。的确,我跟明镜楼有关,但至于其他的,我没必要告诉。”廉明深吸一口气,“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因为瑶儿说,你这个人给予他人的信任是很公平的。别人给你多少信任,你会还给对方多少。”
赵无忧笑了笑。“毕竟要当同盟军,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昔年张仪合纵六国为何没有成功,还不是因为起内讧吗?若没有相互扶持的决心,大可不必趟这浑水。”
廉明点点头,“我做好准备了。”
“遗诏依旧留你保管,这是我给你的信任。”赵无忧道,“可否跟我说说你跟齐攸王的恩怨?免得到时候,你报错了仇,会惹出乱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廉明不解。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萧容为人处事很奇怪。早前放弃皇位把这遗诏都给锁了,可为何现在却要争夺皇位?吃饱了撑的,也不必这么折腾吧?至少用常人的想法来看,这是自相矛盾的事情。”赵无忧挑眉看他,笑得意味深长,“你觉得呢?”
廉明顿了顿,不语。
二人围桌而坐,赵无忧不紧不慢的倒上两杯水,将其中一杯推到廉明跟前,“很多事情讲求一个逻辑性,难道廉公子就没想过这其中的缘由?”
廉明眯起危险的眸子盯着眼前的赵无忧,“你——到底知道什么?”
“这话不是该我问你吗?廉公子方才说了,郡主说我这个人呢?很公平。”赵无忧抿一口水,“你给予我多少信任,我就还你多少。可是很显然,廉公子食言而肥,拿话诓我,那我也只好跟你较较劲。毕竟我知道的东西,远远超过你所能想象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说的话是真是假,她一听便知。而廉明在很大的程度上,有了欺瞒与诓骗。
廉明握紧手中杯盏,不动声色的饮茶。
“看样子,我们之间的信任也只能仅限于此。”赵无忧放下手中杯盏,“奚墨,送客。”
外头,奚墨在门口行了礼,“廉公子,这边请。”
廉明面色微变,松开手放开了杯盏,“赵大人?”
“你能在齐攸王府行动自如,可见你对齐攸王府很熟悉。连王府都如此熟悉,我不信你对萧容会陌生。既然是故人,想必你也该知道,今日的萧容未必就是昔日的萧容。”赵无忧慢条斯理的开口。
此言一出,廉明骇然,“你如何知道?”
“我如何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早就知道了。”赵无忧扯了唇,笑得何其邪魅无双,“能识得萧容的真面目,能在齐攸王府行动自如,你若说你跟萧容没有半点关系,我就把脑袋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廉明抿唇,低头敛眸。
“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找我吧!”赵无忧有些不耐烦。
“我——”廉明犹豫了很久,“我并非不愿说,只不过我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如今的萧容,可能并非真的萧容。”
“这话我已经说过了。”赵无忧懒洋洋的望着他,“重复我的答案,不觉得无趣吗?我要知道的是这答案的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隐情。这明镜楼里藏着的女子,莫不是你的亲人?那金镶玉的锁扣,很显然是属于幼童的。”
她嗤笑,“该不会,就是你的吧?从齐攸王府出来的,深得萧容喜爱,自然会对萧容以及这府中的一切,了如指掌。而且这明镜楼的女子必定位份低微,否则以萧容的身份,足以明媒正娶。可萧容却没有这样,反倒是放弃了皇位。”
“身为皇子,放弃皇位就等于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多少人觊觎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说放弃就放弃,想必是有不得不放弃的苦衷。到手的皇位,就为了一个女子……”
廉明的面色微变,赵无忧适可而止,“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来,这萧容有什么理由要放弃到手的东西。那可是皇位,是天下之主的位置。不如廉公子来告诉我,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恨离愁?”
“明镜楼里的确住过一个女子,的确位份卑微,这并不是主要的。身为王爷,即便是个青楼女子,也可以纳为妾室,也可以名正言顺。”廉明苦笑,“奈何这青楼女子却不仅仅只是个青楼女子,她来自不该来的地方,是北疆女子。”
赵无忧的眼皮一跳,“你可别告诉我,她是提兰国的。”
廉明一怔,“你何以知晓?”
“我说是猜的。你信吗?”赵无忧笑得淡淡的,不知道的人还当真以为她不过开个玩笑。廉明不知底细,着实猜不透这赵无忧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廉明这一反应,倒是让赵无忧相信了明镜楼里的女子,的确是提兰人无疑。
因为当时萧容是代表大邺,与荒澜大殷等合作,一心要夺取这提兰的瑰宝蝴蝶蛊,所以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明镜楼里住着一个提兰女子的事实。一旦被人所知道,萧容就会有通敌的嫌疑。
想必当时萧容也不希望开战,并不愿意跟提兰作战,可又没什么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前线。上前线之后,又遇到了什么事?以至于他回来之后性情大变?
早前不知为何,如今却料定,估计就是在那个时候,有人取代了真正的萧容。
廉明自然是不信的,这点鬼话说给谁听呢?可在赵无忧这里,是需要等价交换的,你若不说点真材实料的,她就会一直跟你绕圈子,真真假假、实实虚虚的跟你闹着玩。
“那的确是个提兰女子,只不过早年做错过一些事情,而被迫流落大邺,沦为风尘女子。不过她已经知道悔改,是故在得知大邺要对提兰出兵之时,也曾拦阻过萧容。萧容当时答应过她,但凡有一点可能,都不会亲手覆灭提兰,至少要保留提兰皇族。”廉明轻叹。
赵无忧瞥了廉明一眼,心头开始打起自己的小算盘。
事情知道得那么详细,还敢说跟明镜楼里的女子没关系?按照年岁推断,这廉明应该不过二十,这个年纪,当时应该刚出生没多久,又或者还没出生。
那女子是他母亲,还是他的亲眷?又或者是萧容曾经的心腹之后?
“你娘是提兰皇族?”赵无忧问。
廉明犹豫了一下,蓦地,他骇然盯着眼前的赵无忧。
赵无忧依旧保持浅笑,一副天塌不惊的模样,可对于廉明,却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内心再也无法平静。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所以出口成快会成为一种潜意识。尤其是在被人干扰的情况下,便成了一种无意识的?认。
“你——”廉明有些切齿。却没有半点法子。
“因为她是萧容的枕边人,所以回来的那个萧容是真是假,你娘自然是最清楚的。”赵无忧笑得凉凉的,“自己的丈夫去时和回来时,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再者——回来的这个萧容身上,带着你娘略显熟识的东西。”
廉明一怔。
赵无忧压低了声音,“蛊!”
这一瞬,廉明彻底没了话语。在他眼里,赵无忧似乎什么都知道,不管他提及什么,赵无忧总能把话接下去说。那些在他眼里所谓的秘密,到了赵无忧这里,却成了早已知道的事实。
“该说的,都说完了?”赵无忧问。
廉明一声叹息,仿佛是泄了气的皮球。不知该如何言语,只能极是无奈的笑了笑,“赵大人什么都知道了,还让我说什么?”
“只有这些了?”赵无忧徐徐起身,眸色微恙的望着廉明。
“该说的都说了,该吐的也都吐干净了。”廉明苦笑两声。
赵无忧道,“可否请廉公子告知一件事。”
“什么事?”廉明问。
“那盒子早前是放在哪的?”赵无忧问。
廉明蹙眉,心想着不该隐瞒,便道,“在明镜楼。”
“那廉公子是不是该告诉我,这齐攸王府的地底下藏着什么吗?”赵无忧笑了笑,“打从你入府,素兮就仔细观察过你,你虽然有些手脚功夫,但绝对不足以避开齐攸王府的暗卫、在齐攸王府内行动自如。若是如此。那就说明这齐攸王府底下有秘密。”
廉明唇线紧抿,“有时候跟太聪明的人合作,想必是在自寻烦恼。齐攸王府底下确实有秘密,当年是为了方便出入,能让我母亲在底下能活动自如,进出齐攸王府的所有房间。如此也方便他们相会,避开所有人的耳目。”
“在先帝时期,这底下就有一些暗道,后来继续扩展,便成了当下的规模。也许是年代久远,齐攸王是在无意之间发现了这个秘密。”
说到这儿,廉明又是一声轻叹,“密道的暗口,都在我脑子里装着,如果赵大人需要。我可以给你画出来。”
“这么说来,当年你娘就是从地道里逃出去的,并非所谓的私奔,而是带着你逃命去了。”赵无忧揉着眉心,“她还活着吗?”
“若她还活着,我必定不会离开她,也不必再来京城圆她这一场梦。”廉明神色暗淡,“你当知道,我并不愿杀人染血,可是……”
“可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丧母之痛,岂能了了。”赵无忧接过话茬,“大致情况我都清楚了,我也信你。烦劳廉公子把地道图画出来,也许有朝一日。真的能派上用场。”
廉明蹙眉看她,“你要进齐攸王府?”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请廉公子只管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们的人不会轻易踏入密道。否则一旦泄露了密道,萧容就知道你回来了。”赵无忧笑得凉凉的,“还望廉公子能收好遗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拿出来。”
“那是自然,我绝对不会让萧容有机会,为祸天下。”廉明切齿,“这样的乱臣贼子,当人人得而诛之。”
“你当知道,虽然我们都觉得这个萧容并非真的齐攸王,可你我没有证据。你敢去掀他的脸吗?若是出了岔子,谁都担待不起。他是皇上最疼爱的兄弟,是齐攸王,执掌兵权多年。何况就凭他的武功,恐怕也是罕有敌手。谁都冒不起这风险,懂吗?”赵无忧意味深长。
廉明嗤笑两声,“你当我是傻的吗?我不会轻易触他霉头,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我不会动他一分一毫。但这份遗诏是先帝留下的,我必须亲自取回,这是我娘的遗命。”
赵无忧点点头,“那便这样吧!”
四目相对,多少真假唯有自己心里清楚。
素兮不太明白,“公子为何不取回遗诏,既然知道了遗诏的存在,留在自己的手里不是更安全吗?”
“我并不觉得放在我的手里,这遗诏便是安全的。我目标太大,你觉得这齐攸王丢了东西,会把视线落在何处呢?”赵无忧笑得凉凉的。
素兮敛眸,“尚书府,丞相府,还有东厂。”
“那不就成了,你都已经想到了,那齐攸王岂能忽略?我在萧容的?名单上,尚书府的风吹草动都会招致萧容的怀疑。”赵无忧轻叹,“所以这东西在我手里反倒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