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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妃娘娘犯下如此大罪。但皇上还是念及了往日的情分,不肯对她下手。可若是咱把皇上的耐心耗尽了,也许这事儿就好办了。良妃的母家是将军府,皇上大概也是有所顾虑的。”穆百里笑道,“娘娘您的母家是军功世家,而良妃的母家也是不遑多让,若是打虎不死,早晚是要养虎为患的。”
皇后点点头,“可有什么好法子?”
“娘娘您想,什么事能让良妃再也无法翻身呢?”穆百里低低的开口。
皇后突然笑了,“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穆百里轻笑,“奴才这点伤还劳娘娘惦记,实在是奴才的福分。”
“好好养着,你的好日子怕是要来了。”皇后眯起狠戾的眸子,“本宫倒要看看这良妃还有什么本事,能东山再起。”
穆百里行了礼,含笑俯首。
这一顿鞭子,可不能白挨!
伸手抚过这脖颈处的鞭痕,镜子里的自己变得极为陌生。可那又怎样呢?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你想要活下去就不能把自己当成人。
打开案上的脂粉,穆百里轻轻嗅着,抬眸间唯有狠戾之色。
没过两日,听说良妃疯了。
皇后不解其意,皇帝也跟着不解,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疯了呢?可等着皇后陪着皇帝前往良妃宫中查看之际,这良妃却像疯了似的以发簪直戳皇帝心窝。
谁都没有防备,没想到良妃会突然刺杀皇帝。
穆百里刻意缓了一步,皇后快速挡在了皇帝跟前,背上生生挨了一记,当即鲜血涌动。下一刻,穆百里纵身一跃,一招极为漂亮的擒拿手,快速扣住良妃的手腕,将良妃摁在了地上。
良妃挣扎着,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奄奄一息的皇后身上,趁着这个时候,穆百里将解药塞进了良妃的嘴里,迫使她快速吞咽。
神不知鬼不觉,良妃压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天牢里待着了。良妃喊冤,可这一次连皇帝都不再心生怜悯。这女人要杀了他。他这怕死的君王饶是再欢喜这个女人,也不敢再留着她。
皇后并没有伤到要害,只不过疼痛是难免的。
“娘娘!”穆百里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
静仪在旁边伺候着皇后吃药,与皇后交换了一下眼神,便放下药碗,领着众人退了下去。穆百里极为自然的起身走到床前,毕恭毕敬的端起了药碗,小心的伺候着皇后娘娘吃药。
“是奴才不好,累及娘娘受伤,奴才该死。”穆百里低低的说着。
皇后轻咳两声,却是笑吟吟的望着穆百里那一副温润模样,“你这人呢,伺候人的功夫真真是极好的,只不过有一样不太好,不管发生何事,你这人总是淡淡的冷冷的。”
“娘娘受累,不过奴才这一次着着实实的把事儿给您都解决了。”穆百里笑着搀着皇后坐起,“良妃娘娘在天牢里喊冤,这事儿皇上也知道了。”
皇后一愣,急忙问道,“皇上又心软了?”
穆百里放下药碗,“娘娘就这么不信任奴才的办事能力吗?奴才伺候皇后娘娘,岂能让皇后娘娘白挨了这一簪子。这消息是奴才放出去,送到皇上跟前的。此前皇上还留有余地,但是现在他是断然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行刺君王,众目睽睽之下罪证确凿。身上的毒也解了,就算良妃再想找借口也是百口莫辩。司礼监那头也不闲着,这会文武百官都已经上奏。皇上终是下旨,赐良妃死罪,连诛九族。”
音落,皇后笑靥凉薄,“极好!”
明天见!么么哒么么哒!
第351章 一去江湖远
皇帝诛了良妃九族,也算是给了皇后一个交代。然则如此一来,穆百里当日对云公公许下的承诺也就兑现了,是以他得到更好的前程。踩着良妃一族的尸身,逐渐走向了权力的巅峰,而良妃一族不过是个开始。
但那又如何?这宫里何处没有死人?别说是他,这皇帝和皇后手里染的鲜血,哪个比他少?
因为这件事,穆百里被送到了皇帝跟前伺候着。
这些年在宫里的磨砺,历经良妃之事过后,穆百里已经很能察言观色,他很清楚皇后为什么要送他来皇帝身边伺候。皇后也不是傻子,有个人能在皇帝身边伺候着,也就是多了个眼线多了一双手。
穆百里把皇帝伺候得极好,皇帝瞧着这少年人虽然年轻,但是凡事都亲力亲为,温恭顺和,倒是极好的可塑之才,只不过可惜了当不了朝堂大臣。
伺候皇帝的时候,穆百里自有自己的打算,皇帝其实是最接近权力中心的那个人,所以只要哄得皇帝高兴,那他……进司礼监就更名正言顺。
当太监再得宠那也不过是个任人欺辱的阉人,但他要做的却是人上人。
那云公公已经成了东厂的提督,换句话说很多时候顾不上这宫里的事情,司礼监那头难免会有所差池,所以云公公必定需要更得力的助手。而穆百里行走在皇帝跟前,无外乎变成了云公公最能够寄予厚望之人。
但云公公是个狗奴才,不可能跟皇帝开口要人。
所以这事,还是得穆百里自己来。
然则云公公那头不示意,穆百里总不能自己凑上去,那便有**价。欲拒还迎这种事,他见的多了,也做得多了,早已习以为常。
“义父?”穆百里毕恭毕敬的行礼。
云公公正站在那棵大枫树下头,转动着手中的佛珠,依旧皮笑肉不笑的望着穆百里,“百里啊,听说皇上最近对你很是满意。”
“幸赖义父提拔,能把孩儿送到皇上跟前,这是百里的幸事。”穆百里温顺至极。
“旁人不知道,本座却是清楚的。这良妃的事儿你办得极好。”云公公笑吟吟的说。
穆百里心中一琢磨,便知道这云公公是在试探自己。当即躬身行礼,“为义父分忧解劳是百里的分内之事,不敢邀功。”
他没有隐瞒,而是直接承认了,这倒是让云公公很满意。这会子如果穆百里故意隐瞒良妃之事,那云公公便会认定这人跟自己是两条心,如此一来穆百里则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云公公满意的笑了笑,“百里啊,你也知道本座手底下有不少义子,可选来选去也没几个能趁手的,你若是能真的替为父分忧解劳,来日少不得你的好处。”
“多谢义父。”穆百里赶紧行礼,一脸的欣喜。
瞧着小奴才欣喜的模样,云公公心里有了底,原来也是个鼠目寸光之人。这样最和他的心意,唯有这样的鼠目寸光才堪于利用,否则若是心思太沉,来日难免是要跟自己争权夺势的。
“司礼监缺了一个秉笔太监,本座思来想去也想不到何人比较适合。”云公公一脸为难,“本座虽然有心属意你,然则你这人没有功绩,并且……资历太浅,你说本座该如何是好呢?”
“百里愿意为义父当牛做马,在所不辞。”他顾左右而言他。
云公公挑眉,“本座不缺牛马,缺的是胳膊和腿。”
“百里愿意。”穆百里磕头,“虽然百里资历尚浅。但是百里愿意为义父做任何事。这宫中之事,许与不许只在皇上的一念之间。”
云公公冷笑两声,“你小子脑筋倒是转得很快,那就看着办吧!想来,你也不会让本座失望的。”
“是!”穆百里行了礼。
等着云公公离开,穆百里长长吐出一口气,眸色温凉。有些东西,就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云公公的喜怒无常自然是人尽皆知的,要想伺候好这老太监还真的有些本事。
可都到了这个时候,自然是百忍可成金的。
多少苦都受过,这脑袋早就在裤腰带上拎着了。
近来,朝廷上有人又在提及东厂缇骑扰民的消息,连皇后都觉得司礼监那帮太监有时候难免目中无人。皇帝便有些不太高兴,转而听得皇后建议。
“皇上。这东厂如今颇成气候,若是咱们不想个法子,早晚得出事。”皇后轻叹一声,“这云重那头只手遮天的,咱们若是硬生生给卸下来,怕是要出乱子。”
皇帝揉着眉心,“那依皇后所见,该如何是好呢?”
“皇上可听过一句话吗?”皇后笑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皇帝蹙眉望着她,眸光略显深邃。
“看样子,皇上还是没明白过来。”皇后轻叹一声,“臣妾这也是无奈之举啊!您想呢,这云重一人独大,东厂和司礼监都在他手心里攥着,这也不是个事儿!若是咱们分了他的权,您说……他会怎么做呢?”
皇帝长长吐出一口气,“皇后的意思是……”
“东厂毕竟在外头,为皇上办事。可这司礼监……却是在宫里的,若是宫里头的事儿,皇上都不能了如指掌,那皇上的周全岂非存在莫大的隐患呢?”皇后面露担虑,“皇上,您说是与不是啊?”
皇帝一想,自己家里尚且不能了如指掌,那的确是很危险的。
“依皇后的意思,何人堪以重任?”皇帝问。
皇后摇头,“这个臣妾可就不知道了,皇上理该派个身边之人,忠心耿耿的能让皇上放心便是。臣妾这后宫里头都是宫娥,伺候皇上倒是绰绰有余,若说要替皇上分忧解劳,那着实是及不上的。”
皇帝轻笑两声,“朕心中已有人选。”
选的自然是穆百里,这少年人乖顺而懂事,但身在后宫之人若说没有半点心思,皇帝断然是不相信的。这小太监灵活得很,若是拿他去牵制东厂,让司礼监和东厂分开,自然是极好的选择。
“奴才遵旨。”穆百里磕头行礼,“奴才必定为皇上好好办事,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那云重是个狠角色,有些时候能避免的尽量避免,他是先帝当初委派之人,这权势早就在昔年建立,是以朕有时候也拿他没办法。”皇帝别有深意的叮嘱。
这言外之意是,若是云重要杀了穆百里,皇帝都未必能帮得上忙,所以穆百里得靠着自己方能在云公公的眼皮子底下活下来。
在这宫里宫外,要活着本来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行差踏错就是死无全尸。
穆百里当了司礼监的秉笔,自然没人会服气,不过是个皇帝委任的小太监罢了,这司礼监比他资历高入宫早的多得是。
云公公虽然要了穆百里,可丝毫没有插手之意,穆百里当然知道这是自己必须过的一关考验,他有条不紊的打理着司礼监事宜,不知道的就亲自去做亲自去弄。
久而久之,这份耐力倒是让云公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继而生出几分交接衣钵之心来。
你要知道太监没有子嗣,也就意味着他们很可能没人送终,是故他们才会不断的接收义子,为的就是来日自己?土白骨之后,有子送终,不至于到了黄泉地下连个上清香的人都没有。
穆百里活在云重和皇帝的夹缝之中,看上去风平浪静,实际上里头有多少腥风血雨,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对傅家一案的推波助澜之后,穆百里这秉笔太监终于可以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众人跟前。
他大刀阔斧,借着傅家一案诛连了不少人。
就这样,一步步的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威信和威严。这看似温润的少年人。也不过是双十年华,却手段凌厉,做事狠辣而老练。
谁都相信这是云公公一手教的,都觉得他将来会是云公公最好的接班人。
而穆百里呢?所有的功劳都推在了云公公的身上,自己只是个卑谦的小辈,仅此而已。
一直以来,穆百里的所作所为都让云重很满意,唯有一件事,险些成了二人的决裂。
朝廷上,东厂已经威势赫赫,可这江湖上难免有些人总要与朝廷作对。那些自命清高之人,总要寻东厂的?烦,穆百里年纪轻轻从司礼监秉笔做到了东厂的千户,自然要更加卖命。
东厂缇骑出行。左右回避。
快马出城,直奔城外。
说是今儿江湖上有人在举办武林大会,要推荐出一人来杀了东厂这魔头。云重对于这些江湖人自然很是不屑,他杀的人早就无法用数字来计算,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杀了多少人。
东厂滥杀无辜也不是一日两日,多少无辜之人死在东厂手里。仗着是皇帝的走狗,就对天下人弃如敝屣,斩杀无数。
穆百里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自己一生的挚友。
那一日的武林大会变成了屠宰场,鲜血和嘶喊声混成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其中有人武功极好,在死士提刀杀人的时候,那人奋不顾身的抢下了一个孩子。
他抱着孩子,脊背上生生挨了一刀。
孩子嗷嗷的大哭,穆百里的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炸开。他想起了自己年幼的弟弟,想起了王宫里的大火,在那大火之中弟弟是不是也这样无助到了极点?
敌军攻城,那种画面实在是太过惨烈,以至于让人再也不敢回头去看。
这孩子是所有人推举出来的武林盟主的孩子,所以这个孩子是不能留下来的。
那人浑身是血的抢了一匹马快速离去,穆百里翻身上马急追,厮杀之音被快速的落在了后头。那人终是体力不支从马背上摔下来,而那孩子还死死的抱着马脖子,马匹还在飞奔。
东厂缇骑自然不会放过那孩子,依旧紧追不舍。
剩下那几人是穆百里自己的心腹,在提刀的那一瞬,他制止了手底下的人。轻叹一声,穆百里俯身蹲下,“你叫什么名字?”
他浑身是血的望着穆百里,冷哼一声便没了动静。
昏迷之前,他听到穆百里说,“这人已经死了,撤!”
后来他清醒的时候,身处在农庄里头,四下早就没了东厂缇骑。昏迷前的那一句话,他始终都记得。背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农夫说是一帮人把他送来的,留下了银子和金疮药就走了。
他四处打听才知道那人是东厂千户穆百里,是东厂魔头云重最器重的义子。这是个阉人,虽然年轻但是下手狠辣无比,昔日的傅家一案也是被他推波助澜所致,这东厂里头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事实上这话。也是穆百里说的。
放走一人,云公公又岂会不知,东厂带出去那么多人,总有那么一两个是云公公的眼线,用来监视穆百里的。穆百里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会被他知晓,但他并不打算隐瞒,越是隐瞒死得越快。
那日,云公公策马而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还记得临走前,本座怎么告诉你的吗?”
穆百里跪在马下,“义父说,鸡犬不留。”
“那你呢?”云重冷笑,“如今你的翅膀硬了。连本座的话都不放在心里了,打量着过几日便是要造本座的反了是吗?本座一步步的提拔你,没想到最后还是养了一头不中用的白眼狼!”
马鞭挥下来的时候,穆百里不偏不躲,血肉飞溅。
要知道这云公公本来就内力深厚,这一鞭子下来,常人根本耐不住。唯有穆百里始终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受着。
夏日里的天气,衣裳本就单薄,这会子更是打得浑身是血。
他面色惨白,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跪在东厂门前,没人敢帮他处理伤口也没人敢关心他的死活。这鞭子是东厂提督云公公打的,就算他把穆百里打死在东厂门前,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奴才嘛……打死也就罢了!
穆百里一动不动的跪在东厂门前。夏日里的太阳可真够毒啊,晒得他那些鞭痕火辣辣的刺痛,就如同凌迟一般。唇瓣开裂,他离死亡只有一口气。
抬头望着满是光晕的太阳,夏日里的毒辣太阳真是让人无可忍受。
午后时分,天可怜见的下了一场雷雨。
他浑身被浇头,鞭痕里进了水,疼得龇牙咧嘴,痛彻骨髓。他还是跪在那里,唯一庆幸的是一场雨水解了酷暑,让他滚烫的身子降温了不少。可降温的同时,那一番寒彻骨髓的来袭,终是让他晕死过去。
闭上眼睛之前,他想着。不管你此前多少风光荣耀,但凡做错了一件事,你死了都不会有人给你收尸。你想要报仇,你就得活下去。可活下去三个字,在他身上却比登天还难。
你不想踩着别人的尸体,别人就得踩着你的尸体。这世道就是这样残忍,毕竟东厂的生存法则就是人吃人,你不吃人就会被人吃掉!
最后还是云公公放了穆百里一把,因为朝廷上赵嵩和齐攸王等人都对东厂虎视眈眈,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自断双臂,穆百里虽然妇人之仁,但是妇人之仁有个好处,那就是容易生出软肋来。
软肋就是把柄,就是穆百里逃不掉的魔咒。
可云公公抵死都没想到。这个命硬的少年人,在经历过多番生死大劫之后,他的心会变得比谁都狠比谁都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赵嵩等人力谏说云重滥杀无辜,还将不少罪证都送到了皇帝的手里。
皇帝当然知道这些人想做什么,是想撤销东厂,可东厂若是没了那内阁岂非一人独大?兵权还握在这齐攸王和夏东楼的手里,朝政还在捏在赵嵩的手中,皇帝自己想要逍遥快活,又不能让朝廷失衡,免得到时候合起伙来欺负自己。
这可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最后还好皇后给皇帝出了个主意,那就是让人悄悄的杀了云重,权当做是暴毙而亡。人死了,就是死无对证,这东厂也不会受到牵连。
皇帝一拍大腿,这主意不错。
可又有些为难,这世上还有谁能悄无声息的杀了云重这样的高手呢?须知这老太监一身童子功,真当是无人可及。而且云重身边高手如云,起居饮食都格外的主意,这要悄悄的杀人还真当没有这么容易。
穆百里是亲自请缨的,为了皇帝他愿意肝脑涂地,愿意赴汤蹈火。这年少之人最是靠近云重,若是让他去杀人倒也有几分把握。
“奴才此去不管成败都与皇上无关!”穆百里磕头,“奴才愿意为皇上生死,若是奴才死了,请皇上好自保重,奴才再也不能为皇上分忧解劳。”
皇帝感慨,“朕之大臣只知道一个个的上奏,只知道动动嘴皮子,真正能帮朕分忧解劳的又能有多少人呢?也唯有你……”
穆百里深吸一口,“奴才拜别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若是你真当能杀了云重,朕会许你司礼监首座之位,这东厂……也将是你的。”皇帝亲自承诺。
穆百里一笑,“奴才不求荣华富贵,只求能替皇上把事儿办好。”
“好样的。”皇帝甚是满意,这少年人惯来卑谦恭谨,着实是块好料子。
事实上穆百里自己也没有把握,他虽然是鬼宫弟子,这些年也的确在勤学苦练不曾荒废过武功。骨子里有师父传给的功力,但他不知道这云重的武功到底有多高。这些年他跟在云重身边。却很少见到他亲自动手,是以敌在暗我在明。
端着杯盏,穆百里缓缓进入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