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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_蓝家三少-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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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累了?

穆百里抬头望她,眼底的光带着几分审视。

“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本来就不喜欢朝堂。”她想了想,似乎自己不喜欢的事儿太多了,比如不喜欢女扮男装,不喜欢尔虞我诈,连带着不喜欢下棋。

呵,那些需要用脑的事情,她没一样喜欢的。

因为太累,身体的负荷太重,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可她身不由己,纵然你不喜欢,也必须接受,还得做到最好。

“知道本座在想什么?”他问。

“你在想,赵无忧这小子说话不经过大脑,分明执掌朝政与她爹赵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偏偏还想用这些荒谬而消极的理论来打发我,真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赵无忧慢条斯理的开口,“你又在想,这种理论听上去不赖,只是不知道赵无忧是从哪儿学来的。”

穆百里一笑,“你倒是会揣摩人的心思。”

“伴君如伴虎,岂能没有半点本事。这察言观色,咱们都是半斤八两。”赵无忧轻叹一声,“你这么想其实也没什么错,我与我爹执掌朝政,把持内阁,的确做了不少事儿。且不管是对是错,难脱干系是真。”

“我知道,我说的话没人会信,也不知怎的,竟然想跟你说说话。也许是棋逢对手,才觉得有共同语言。而那些人并不能了解,所谓的高处不胜寒。”

“无敌是件很寂寞的事,然则这种无敌却并非长久,当你的命运执掌在别人手里时,你恨不能将这世界都撕碎。可在羽翼未丰之前,你除了忍耐,没有第二条路。”

“你可以觉得我是个自私自利之人,其实你自己也一样。大家都是为别人而活的棋子,快乐与不快乐,早就不重要了。”

语罢,她敛了眉眼,低头嗤笑一声。

“本座从来不知道,赵大人这么煽情。”穆百里放下手中的墨笔,“是真心话吗?”

“你信吗?”她问。

穆百里摇头。

赵无忧笑了笑,“若换做是你说的这些话,我也不敢信。”

所以,他们之间没有承诺,也没有信任,唯有这相互利用,才是最真实的关系,最让人放心的关系。说起来,也是极为可悲的。

越身处高阁,可信任的人只会越来越少。到了最后,连自己也不会相信。

生于疑,而死于疑。

“不过本座倒是有些相信,赵大人异于常人的思维方式。”穆百里道,“想来丞相大人没少在你身上,花费心思。”

“心思自然是有的。”左不过,不是女儿家娇滴滴的心思,不是相夫教子的心思,而是如何入朝为官,如何能生杀在握的心思。

轻咳两声,赵无忧觉得有些累,靠在车壁处阖上双眼。

“累了,便睡会。”穆百里道。

赵无忧很自然的伏在他膝上,每当这个时候,他才会想起,她是个女子。带着少许温顺,敛了平日里剑拔弩张。当然,这种温顺其实是表象。

表象也好,本质也罢,总归是要回京城去了。

到了京城,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到原点,一如他们刚出京城时,那种势均力敌的状态。

京城内似乎有所异动,这是穆百里早就料到的。五城兵马司的人,似乎加强了城中戒备,到底所谓何事,穆百里和赵无忧心知肚明。

恰逢王介亲自坐镇城门口,正在仔细盘查进出城门的可疑之人。

王介身为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暗地里却是听从赵无忧的吩咐,所以对于东厂,他是极为不屑的。东厂与赵家势同水火,所以你既然站在了赵家的阵营里,自然是要对付东厂的。

“车上何人?”王介冷笑两声。拦下了马车。

瞧这马车奢靡至此,又有东厂的护卫随车跟行,不必想也知道,定然是东厂的人。

陆国安上前,“王指挥使。”

王介眉心微皱,是陆国安。这么说,这车里头坐着的是穆百里?

车内,赵无忧瞧了穆百里一眼。

穆百里突然揪住她的衣襟,将她拽到了自己跟前,轻柔的在她唇上啃噬一番,意犹未尽道,“瞧瞧你养的狗,竟然连主人的味道,都闻不出来。”

赵无忧笑得凉薄,“许是狐狸的骚味太浓,所以连主人的气息都闻不到了。这不。已经把督主的车辇给拦了下来。”

“嘴皮子上的功夫,真是越发厉害。”他丢下她,撩开车帘走了出去。

当下,守门卫士扑通扑通跪了一地。

谁不认识这东厂提督,司礼监首座?这妖孽若是跺跺脚,这京城都得抖三抖。如今妖孽就站在跟前,谁敢放肆,难道不怕被抓进诏狱,死无葬身之地吗?

东厂那些手段,又不是没听说过。

深吸一口气,王介上前行礼,“下官唐突,督主恕罪。”

穆百里轻叹,“王指挥使,这是在干什么?怎么了?是哪个不要命的东西,在京城里横行无忌?以至于王指挥使要亲自出手。在这里恭迎本座回城呢?”

他是悄悄出城的,所以连王介都不知道,穆百里这段时日并不在京中。而赵无忧出京这段时间也一直对外称病,是故他不知道其中缘由。

听得穆百里这般言语,王介心下一抖,当即道,“有人夜盗皇宫,是故——”

“可是丢了什么?”穆百里问。

王介压低声音,“皇上的药方丢了。”

丢了长生不老药的药方,那皇帝还不得急死?

穆百里面上微变,“药方?”想了想,轻叹一声便快速转回马车,丢下一句话,“马上回去。”

陆国安行礼,快速放下车帘,“走!”

王介在后头行礼,眼瞧着东厂的人越走越远,心下有些不解。穆百里什么时候出城的?他怎么没听人提起?而且,看他们方才的神色,似乎是赶了远路的。

穆百里,又玩什么花样?

他想着,此事该回禀赵无忧一声。赵无忧为人聪慧,想必能揣摩其中一二。思及此处,王介翻身上马,直奔尚书府而去。这些日子,尚书府一直关门谢客,说是赵无忧病重。

大夫是进进出出的,但是往常赵无忧病重,也未见过关门谢客的做法。纵然生病,赵无忧却从不敢懈怠朝政大事,这一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介隐约觉得其中有些猫腻,说不出的古怪。

到了尚书府门前。大门依旧紧闭。

王介上前轻叩铜环,便有家奴前来开门。

“本官乃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有事求见尚书大人。”王介环顾四周,所幸无人。

家奴点点头,“大人,里边请。”

王介进门,家奴便将他领到了客厅里。不多时,他便看见赵无忧进了门,依旧是一袭白衣,只是好像有些奇怪,到底哪里不对劲,王介也说不上来。

“大人。”王介俯身作揖。

“何事?”赵无忧轻咳两声。

王介一愣,眼前的赵无忧虽然在咳嗽,可眉宇间少了几分病怏怏的姿态,总觉得跟往常不太一样。好在他并不多想,只是据实道,“下官方才巡查城门的时候,发觉东厂提督的马车,竟然是从城外回来的。”

赵无忧陡然凝眉,“你是说,穆百里回来了?”

“大人,你的嗓子没事吧?”王介蹙眉,脱口而问。

今日的赵无忧,这副嗓子较之往常似乎有些浑厚。平日里的赵无忧,嗓子清亮,话语间语速缓慢,让人听着有气无力却又极为舒服。可现在嘛……王介想着,难不成这一次还真的是病重了?

赵无忧摆摆手,婢女上前奉茶。

“坐吧!”赵无忧抿一口茶,放下杯盏道,“我这副身子,想必你也知道,如今是越发不中用了。穆百里从京城外回来,想必是有什么紧急公务。你盯着点,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下官明白!”王介点头,端起杯盏的时候稍稍犹豫了一下,抿一口茶而后放下杯盏,“既然大人不舒服,那下官就告辞了。”

“好!”赵无忧点点头,继而轻咳两声。

王介起身行礼,转身离去。

心里,却像笼了一层薄雾,有些莫名的生疑。王介跟赵无忧接触也不是一日两日,赵无忧早前便说过,她的身子不好,所以不能喝太凉的东西,包括茶。

所以王介很少见到赵无忧喝茶,而今是在尚书府。赵无忧更没有必要喝茶。再则,这一次宫里出了盗窃案,怎么皇上没有传召尚书入宫商议呢?而且,皇帝也没有传召穆百里入宫。

走出尚书府,王介若有所思的回头望着紧闭的朱漆大门,没明白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当然不会明白,这事儿也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

赵无忧跟着穆百里进了东厂,她想着自从爹出使之后,自己似乎就跟东厂杠上了,这都是第几次来东厂?来东厂的次数就快赶上回家了。

半低着头跟在穆百里身后,俨然是他的近身随扈,只是身子单薄了一些。沈言乍见赵无忧如此打扮,当下愣了愣。

“督主?”沈言行礼。

“此事不许声张,谁敢在外头乱嚼舌根,就拔了谁的舌头,听明白了吗?”穆百里冷飕飕的开口。

沈言与陆国安俯首,“是!”

“只不过,这赵大人该如何安排?”沈言不解。

“不安排,免得教人起疑。”穆百里瞧了赵无忧一眼,“随本座一道吃住便是。”说着,嫌弃的拂袖转身,“跟着来。”

沈言一愣,与陆国安对视一眼,各自无话。

赵无忧也不反驳,只是跟在穆百里的身后,老老实实的模样还真不像平日里刺猬般的礼部尚书。

进了穆百里的卧房,赵无忧有些头疼的揉着眉心,她怎么忘了,他这儿有很多房间,这房间一个个都是一模一样的,所以她可以随便挑着住。

“都下去。”穆百里道。

陆国安与沈言行礼退下,小心的关上大门。

赵无忧轻叹一声,“这是要让我当督主的贴身随侍啊!”

“怎么,亏待你了?”穆百里反唇相讥,转身进了房间。

这奢靡至极的房间,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这搜刮民脂民膏的事儿,不都得悄悄的吗?哪有人像他这样明显的,恨不能把世上所有的奇珍异宝,都给摆出来。

“督主不怕招贼吗?”宫里,不就了一场?

“贼?”穆百里笑了笑,“若真当有贼倒也有趣,如今这冒名顶替的小贼,不就在这儿吗?”

赵无忧白了他一眼,“督主真爱开玩笑,到底是谁冒充谁,你心知肚明。”她一点都不生分,顾自坐下,倒上一杯水慢慢啜饮。轻咳两声,又道,“王介看到你从城外回来,想必会去尚书府。”

“你家的狗,你自己心里清楚。”穆百里凉凉的斜睨,坐在了她身边。

“无极宫想顶替我的位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赵无忧握紧手中的杯盏,“还望督主见到皇上的时候,能把令牌交还皇上,就说是我半道上遇见了无极宫的人,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穆百里笑道,“赵大人是要本座欺君罔上?本座凭什么要冒这样的风险?嗯?”

“就凭我如今就住在东厂,而尚书府里还有第二个赵无忧。督主若是想放弃我,去吻那个赵无忧,我便无话可说。”她笑得邪冷,“督主要换换口味?”

“口味这东西。还真得经常换,否则执念太深,早晚会上瘾。”穆百里起身,他的确该进宫去了。王介已经拦下自己的马车,想必此事很快就会传到宫里,所以他不能耽搁。

走到门口,穆百里又回头望着她,“你——有什么打算?”

“督主还是先入宫吧,然后快点处理瘟疫之事。于我——”赵无忧顿了顿,神色略显复杂,“我想,我该去做一件事。”

“会冒险?”他问。

赵无忧笑道,“你我之事,哪件不是在冒险?”

这话倒是实情,伴君如伴虎,便已经是在冒险。

她又笑,眸色微亮,“督主这样关心我,会让我误以为你这是在担心我,在乎我。长此以往,只怕你我都要泥足深陷了。如此一来,那还得了?想必这大邺天下,都要教你我震一震。”

穆百里笑得凉薄,“还真能自作多情,你若要走,自不会有人留你,成与败都是你一个人的,你自己看着办就是。若要帮手,只管去找沈言。”

语罢,他头也不回。

赵无忧轻叹一声,起身去推开窗户,外头的海棠还未绽放。等到来日必定绚烂一片,甚是好看。她想了想,海棠花的话语似乎是:温和,美丽。

不觉轻嗤,这穆百里可没什么温和之说,美丽倒是真的。他所有的温和,都只是一种手段,为达目的罢了!

海棠无香,秋海棠也代表着游子思乡,离愁别绪,又称:断肠花。

“遥看断肠花,怎知断肠苦。”赵无忧苦笑,离乡别绪,多少苦楚不言中。

不过她并非那种悲春悯秋之人,看这海棠花良久,便转身离开了房间。朝着门外走去。沈言一直候在外头,想来是穆百里交代过。

“赵大人。”沈言上前。

赵无忧深吸一口气,“我要去找一个人,你帮我安排一下。”

沈言点点头,“督主吩咐,一切听从赵大人调遣。不知——赵大人要去找谁?”

“简衍。”赵无忧眉睫微扬。

简衍?

“工部尚书的儿子?”沈言眉心微蹙。

“对!”说话间,赵无忧已拂袖而去。

沈言没有多说什么,静?的在后头跟着。先让人去探听简衍如今的下落,而后便悄悄安排车辇。因为赵无忧如今的尴尬身份,沈言必须小心谨慎,免得教人察觉这京城内,有两个赵无忧的存在。

到时候引起不必要的骚动与恐慌,势必一发不可收拾。

“简公子在临江楼,卑职已经让人清空了临江楼,所以赵大人可以放心的去。”沈言带头,赵无忧充当随从,在后头跟着。

进了临江楼,沈言便让人控制了临江楼的里里外外。

赵无忧独自一人走上二楼,皂靴落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低低的闷响。及至望江台上,她一眼就看见,那个独自而立,眺望远方的单薄身影。

“简衍。”她低低的喊了一声。

简衍骤然转身,那张僵冷的脸顷刻间消融了霜雪,笑得这样绚烂,“合欢?”

明天见

第92章 谁是赵无忧

赵无忧轻笑,“你在等人?”

简衍疾步行来,二话不说便将她拥在怀中,眉头紧蹙,双眸重重的合上。这表情,宛若珍贵之物失而复得。他抱得很紧,似乎恨不能将赵无忧揉碎在自己怀里。

“我此生唯一想等的人,除了你还是你,再无旁人。”他话语低柔,仍旧不肯松手,抱紧了赵无忧如同守着自己最心爱之物。

赵无忧轻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脊背,“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呢?”

简衍不撒手,贪婪的嗅着她身上幽幽的梨花清香,“无论我变成什么样,我此生唯一所求便是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合欢,你别不理我。”

闻言,赵无忧轻叹,“你我乃是青梅竹马,我怎会不理你,你别胡思乱想。”

“那日的事情,是我鲁莽唐突了,没考虑到你的实际情况,提出了过分的要求。”简衍眉心紧皱,“以后,我再也不会这般唐突。我会一直等,我愿意等你,纵然是一生的时间。”

赵无忧羽睫微扬,轻轻推开了他,只是清浅的吐出一口气。

“你不信?”简衍抬手起誓,“我简衍愿意对天起誓,来日若——”

“不消起誓。”赵无忧忙道,俄而散了脸上的僵硬,淡淡然一笑,“你该知道,这世上我也许会怀疑任何人,但我一直都信你。简衍,你知道要让我信任一个人有多难吗?”

简衍点点头,拉着她去一旁坐下。

风过鬓发,撩动谁人心肠?

这一眼望去,风景何其秀丽。碧波万里,波光嶙峋。望江台上风光正好,闲适而惬意。二人迎面而坐,真当是暖风熏得游人醉。

“那日自你走后,我便反省了很久。合欢,对不起,我不该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简衍面色微青,“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我也明白你的担负。我只是觉得,身为一个男人,如果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这般辛苦实在是我无能。”

赵无忧面色微紧,“简衍,我们今日便不说这些吧!”

简衍道,“合欢,你听我把话说完。”

他继续说,“以后,我不会为难你,只要你想做的,我都会竭尽全力去帮你。不管要多少年,我都会陪着你。你想要的,我都帮你去争取。”

“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赵无忧轻叹一声,“简衍,我今日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些。这事儿,我早就、早就抛诸脑后了。”

简衍点点头,“这段日子,我也想去尚书府,与你登门道歉。可是到了门口,见着尚书府大门紧闭,我不敢扰了你的安静。所有人都说,你病得很重,我也想进去看你,然则我知道你的脾气,若然不愿见我反而惹你生气。”

赵无忧望着他,眸中晦暗难明。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仿佛要将他刻在眼底深处。

“你这样看着我作甚?”简衍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当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回过神,赵无忧低头,面色无温,想了很久才问道,“简衍,你为何要喜欢我?我有什么好?”

“这种事,还有问为什么的吗?”简衍愣了愣,继而笑得有些憨厚,面上微微泛着红,“喜欢就是喜欢,缘分到了怎么都躲不开。合欢,你——你可有一点点喜欢我?”

赵无忧望着他,那双期许的眸,染着波光嶙峋,就这么眼巴巴的等着她的答案。

“很重要吗?”赵无忧问。

“很重要!”这是他的答案。

赵无忧苦笑。“我喜欢你,但是——”

“好了!”简衍笑了笑,“有你这句话便够了。”

“简衍,我所谓的喜欢,并不是你所想的儿女私情。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我从小一块长大。我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亲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所有人敬畏我,害怕我爹的权势,一个个都远离我。久而久之,我也不屑与任何人当朋友,唯有你除外。”她低眉,“你对我而言,有不一样的意义。”

“不管你能否听懂,我只能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婚嫁。也不可能有未来和幸福。我不想耽误你,你也不该因为我而被耽误。好好的去爱一个人,爱一个能回报你的人,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值得,也不应该!”

简衍笑得凄凉,“你这是第二次拒绝我。”

“就算还有第三次,我还是一样的答案。”赵无忧道,“我给不了任何人幸福。”

“那我给你幸福。”简衍盯着她。

赵无忧摇摇头,“我也不要任何人的给予,你没听到天下人是怎么唾骂赵家人吗?所谓当道的国,说的不就是我和我爹吗?你若是与我在一处,来日总是会被连累。你就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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