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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你不可辜负-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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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潇在这时走过来,“言峤的手伤需要缝合,我先带他回医院,你们继续吃。”

裴言瑾闻言皱起修长的眉宇,望过去那边的裴言峤一眼,他又是很担忧的神色,“没有什么关系吗?”

“婆婆妈妈的。”宁潇的语气有些不好,明显在跟自己的哥哥吃醋,“他以前中过多少枪,也没见有什么事,今天就被刀子划了一下,你至于提心吊胆的吗?”

裴言瑾很认真地接道:“那时他还在无间岛上,我不认识他。”,如果他有参与裴言峤那些年的成长,那么他必定会将裴言峤保护得更好。

宁潇的心抽了一下,没有再做停留,她掉头就走。

蔚惟一转过头望着宁潇的背影,玻璃门打开的那一刻冷风和雪花一起吹过来,宁潇顺直乌黑的长发飞扬,更显得她身形的单薄。

“她很喜欢你。”蔚惟一收回视线对裴言瑾说:“你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不试着去接受?”

裴言瑾不答反问,“裴言峤也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能接受?”,他勾起唇苦笑一下,“其实答案是一样的,我今生只爱过两个人,一是我的初恋女友,第二个总归如你所说,感情的事勉强不来,不一定对方喜欢我,我不喜欢她,她伤心了,我就要负责任。人可以博爱,但最关键的是要看清楚自己的心,自己想要什么。”

蔚惟一无声地埋下脑袋。

她没有做到,最后和段叙初这次,她一直在退缩逃避,不敢再去正视自己和段叙初的这段感情,反而自私地利用裴言峤摆脱段叙初,到头来同时伤害了他们三个人。

对比起来,在感情中裴言瑾理智而成熟,短短几句话其实是在间接地安慰她。

红枣莲子粥很快地端上来,蔚惟一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厨师的问题,她吃着这么甜的东西,竟然感觉心里还是那么苦涩,突然间一大颗泪珠子砸下来,蔚惟一心痛如刀绞。

她想段叙初,很想很想他。

而国内这边段叙初正坐在办公室里,桌子上的文件堆积如山,他看过后签下自己的名字,字体流畅遒劲龙飞凤舞,谁知下一秒钟他的心口猛然间一痛,钢笔停滞在那里,黑色的墨水弄脏文件,他抬手按住一下一下抽痛的心脏。

这一次他并没有去找药,清楚地知道自己又无端地想起蔚惟一了,分明还专注地投在工作中,却在这个瞬间没有任何征兆地思念她。

他一直都知道这么多年来蔚惟一占据着他心里、身体的每一处缝隙,梦中是她,吃饭时是她,哪怕是现在忙得不可开交时,她的样子还是会钻进他的脑海,她深处他的骨髓,每时每刻都在让他痛,更让他难以呼吸。

段叙初合上文件夹,看时间已经是下午6点钟,他长身而起走到巨大透亮的玻璃窗那里,负手从高处俯视着楼下,大半个城市的景象尽收眼底,像是芸芸众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然而多年前追求的高度和地位,在此刻却没有了那种心境。

他终于体会到高处不胜寒的孤独和寂寞,只是因为没有了她陪伴在身边。

下属在外面敲门,被允许进来后询问他是否可以下班了,段叙初摆摆手让下属先回去。

“段先生也早些。”在段家财阀的这个下属眼里,段叙初是个工作上很有能力的男人,回归的短短几天就把一盘散沙的段家财阀逐渐稳定下来,即便某些对他有异心的人,因为他的真才实学,这种时候也不得不依附他。

但同样的,段叙初这个新任掌控人太拼命,时常很晚下属经过大厦下时,总能清楚地看到整栋高楼里只有他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据第二天最早来公司打扫的人说,段叙初每天也是第一个到公司的。

在下属看来即便段家财阀处于紧要关头,段叙初也没有必要这么玩命。

而事实上他们不知道的是段叙初每晚的后半夜会关掉办公室的灯,随后就站在玻璃窗前,直到天色亮起来显出鱼肚白,这样难捱的夜晚,便又过去了。

***

蔚惟一花费了很长时间把那碗红枣莲子粥吃完,抬起头对裴言瑾笑笑,“味道很好,谢谢你。”

裴言瑾挑挑眉毛,“谢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做的。”,他叫来侍者结账,手插在外衣口袋里和蔚惟一一起走出去。

蔚惟一不想回医院,沿着街道和裴言瑾一起步行慢走着,天空中还是下着小雪,纷纷扬扬的异常好看,让蔚惟一觉得很有意境,仰着脸将自己置身于雪花中。

裴言瑾静默地陪在蔚惟一身边,偶尔停下脚步和蔚惟一一起站着,天色黑下来,霓虹灯火陆续亮起,蔚惟一侧头看着身侧的裴言瑾,她的唇畔含着微微的笑,“难怪宁潇那么喜欢你,其实跟你待在一起,心里不会有什么压力和负担,反而很轻松舒坦。”

无论是无间岛上那个不择手段做过太多伤害他们事情的厉绍崇,还是用心爱着、守护着从来不求回报的裴言瑾,蔚惟一发现她都恨不起这个男人。

夜晚的灯光下,裴言瑾线条优美的唇勾出弧度,嗓音低沉地调侃,“这是我的荣幸。”

蔚惟一始终紧皱的眉头舒展,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走,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们走在了另一条街道上,而两旁种满凤凰木作为行道树,树梢开满火红色的花朵,枝叶茂密像是屏障一样遮挡住大部分落下的雪花,人站在树下像是处在另一个静谧浪漫的空间里,灯光也是红色的,照在地面的花瓣上,铺成华美的地毯,延伸到看不见尽头的远方。

蔚惟一仰头看上去时,红色花瓣和白雪一起飘落飞舞着,像是迎接一场从高空中洒下来的花瓣雨,美轮美奂让人惊艳,蔚惟一看着看着,却红了眼睛,“以前我以为这种花只在夏季开放。”

裴言瑾见蔚惟一的神色不对,他斟酌着接道:“品种不同,而且这边的气候不算冷。”

“嗯。”蔚惟一没有再说什么,回想起和段叙初同居那一年她的生日,段叙初送她凤凰花。

那时她理解为别离,毕竟不久后她和段叙初就分开了,事实上此刻再回想起来,段叙初借凤凰花要表达的其实是对她每分每秒的思念。

“家里你最喜欢的凤凰花开了,有时间的话回去看看吧。”脑海里自然而然地冒出这句话,那晚段叙初站在车窗前的风雪里,他高大的身形映在玻璃上,却构成萧索单薄的剪影,他隔着仿佛万水千山的距离望她一眼,最后转身走在大雪里,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蔚惟一抬手捂住嘴,再也承受不了心口的剧痛,她慢慢地弯下腰蹲在地上,长发披散下来遮住她不停颤动的肩膀,狭长宽阔的道路上,她的背影越发无依伶仃。

段叙初,为什么无论我走到哪里都能遇见我们过往中的点点滴滴,是不是我们一起走过的路太长,一起看过的风景太多?那么就算我逃遍整个世界,是不是也注定躲不开你的一呼一吸?

裴言瑾仍旧静默地站在蔚惟一的身侧,陪了她几个小时,蔚惟一自己起身,面色恢复如常,往前走去语气淡淡的,“回去吧。”

凤凰花雨在身后一片一片飘落,蔚惟一离开那条道路时,再没有回头去看一眼,既然已经放弃了,那就断掉所有念想,她不打算去看家里的凤凰花了。

蔚惟一和裴言瑾两人一起回去医院,裴言峤睡了一觉又醒过来,正坐在床头等蔚惟一,见到后他冷嘲热讽地说:“我还以为你跑了呢?蔚惟一,我告诉你,没用的。如今段叙初没有再让人在暗中保护你,相反都换成了我的人,所以只要你有想逃念头,我就会把你抓回来,关在屋子里连最起码的自由也不会给你。”

蔚惟一不以为然,冷冷地说:“你也就只能控制我这几天。”,她说完就往内室里走,身后传来裴言峤咬牙切齿的声音,“那我们就不要回去好了。”

蔚惟一再出来时裴言瑾和宁潇已经回去酒店,蔚惟一拿过被子铺到沙发上,穿着衣服闭上眼睛正要睡觉,面前罩下一大片阴影,裴言峤颀长的身形立在她沙发前,“我睡沙发,你去床上睡。”

蔚惟一坐起来,心平气和地问:“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睡床上是吧?”

这一句话听得裴言峤心里很不是滋味,低头盯着蔚惟一,“我没有虐待你。”

“是吗?”蔚惟一自嘲而又讥诮地笑了一声,“但你的行为和软禁又有什么区别,我现在就是犯人不对吗?没有人身自由,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裴言峤想要辩解,蔚惟一已经抱起被子往内室走去,随后不轻不重地从里面关上门。

裴言峤却被那声音震到,僵硬地站在原地,好半天他握起拳头用力砸在玻璃上,随着“嘭”的一声响,满手的鲜血,他低下头面色惨白,汗珠滚落而下。

而内室蔚惟一如往常一样给囡囡发了信息道晚安,囡囡很快地回复过来,并且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再过几天。”裴言峤受伤,她至少也要等到裴言峤出院。

囡囡就没有再问什么了,在信息里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好,囡囡快去睡吧。”蔚惟一唇畔含着柔婉笑意发完这条短信,收起手机她抱着膝盖坐在那里,窗外仍旧大雪飞扬,她看了一夜的雪。

而远隔千里之外的办公室里,同样有人如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地在窗前站了整整一夜。

蔚惟一番外【感谢@Lilly12345钻石】

裴言峤在国外住院的这几天,也正是国内放年假的时间,裴言瑾在国内暂时没有太重要的事情,而宁潇更不用说了,这些年宁潇过得随性自在,除了学医的那几年,她几乎没有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待过很久,而如今裴言瑾成为她人生的目标,理所当然裴言瑾走去哪里,她便跟去哪里。

于是我们四人一起留了下来,有裴言瑾和宁潇两人在,我和裴言峤之间不至于那么剑拔弩张、针锋相对,小部分时间我和裴言峤一起待在医院里,他在病床上休息,我则撑着笔电在膝盖上,蜷靠在沙发一角,处理着蔚家财阀的相关事务。

而宁潇则拉着裴言瑾去很多地方约会,饭点的时候赶回来,我们四人再一起用餐,晚上的时间裴言峤依旧把我困在病房里。

他变得偏执而任性,以为这样我们就能在一起,我逃不掉早晚会嫁给他,我不想跟他计较,因为就算他不强留我,他心口的一刀是我刺的,无论怎么说,我还是会等他痊愈后再离开。

我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每个晚上就只是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飞雪,外面寒风呼啸,而室内则是寂静无声,我像是看盛大安静的布景,一遍一遍回忆着我和段叙初的点点滴滴。

时隔那么多年我竟是对每个场景都记忆犹新,仿佛段叙初把名片递给我,他抱着玫瑰花在宿舍楼下等我,也只是发生在昨天、就在眼前一样,回忆的每一秒钟我的心都痛如刀绞。

但我喜欢这种感觉。

我不想把段叙初从我的脑海里驱赶出去,这一生那么漫长,我若是不时常描绘他的轮廓,我害怕他很快就会模糊,很快就会被我遗忘。

我不想忘记他,一辈子也不想,失去他已是我生命中的最痛,我不想再把他存在的痕迹抹去。

裴言峤大概以为每天晚上我都在内室里乖乖睡觉,某个深夜他动作很轻地推开门进来,我猝地从黑暗里站起身,反倒吓了他一跳,借着窗外洒过来的霓虹灯火看到他不自然的神色,我冷冰冰地问:“你做什么?”

“没什么。”他避开我的逼视,找了一个顺理成章的借口,“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逃跑。”

我伸手指着窗户,讥诮地反问:“从这里跳下去?”

裴言峤的脸色一变,上前一步低沉地叫我的名字,“一一,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吗?”

近距离内我看到他充满痛楚的眼眸,那里头浮动着淡淡的血丝,很显然也是因为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但我并没有再退让,“谈什么?如果是让我嫁给你的话,那就不用说了,我还是那个答案,不可能。”

“你怎么可以对我若即若离、忽冷忽热?”裴言峤这样质问我,但语气并不严厉,反而充满了自嘲和难过,“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接受我,为什么还要给我靠近你的机会?我是死缠烂打、阴魂不散没有错,但你并没有无情地拒绝我,是你给我希望,一点点勾着我的心,让我一步步深陷的。”

“你愿意和我同床共枕,我因此当做你对我们关系更进一步的暗示,正因为你给了我这种错觉,你被下药的那天晚上我才觉得我们发生关系,也是水到渠成的事,而如今你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开我,视我如仇敌。蔚惟一,你不能这样,就算你不答应嫁给我,难道我们之间不可以再回到从前吗?”

裴言峤说的大半都是事实,我无从辩解,但他有个认知是错的,事实上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真正利用他,去摆脱段叙初,如果因此给裴言峤造成了伤害,那么我也是无心。

因为段叙初和裴言洁结婚,哪怕段叙初是为了救我,我的心还是被伤得很深,我说过我不怪他、我谅解他,甚至是感激他,但这件事在我心口上捅了一刀子,给我最致命的一击,却也是事实。

而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在受伤后的本能反应,肯定会躲开那个受伤源,所以至此之后我选择了逃避,我害怕再次受到伤害,在段叙初几次试图挽回时,我干脆利落,说着违心的话,不给自己、也不给他留有丝毫余地。

我害怕再回头一次,我们还是没有结果,一次我可以承受,然而第二次若是得到后再失去,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动力,没有人知道在我失去腹中段叙初的孩子,弟弟也死去,我双目失明接受着治疗,蔚家财阀大乱的那段时间,我是用多强大的心理才支撑下来的。

我一直不想接管蔚家财阀,我想活得简单平淡,但当所谓的家族使命和父亲苦心经营多年的产业,以及依旧忠诚于我父亲的那些人。。等等压力之下,我一个女人30岁不到,却被迫做了蔚家财阀的掌控人,那个时候我多么想要段叙初陪在我身边,支持我、帮助我。

但那几个月里,他消失匿迹。

我不怪他,我只是变得更加坚强,甚至是冷漠,我不得不抛下很多东西,拒绝和段叙初有关的一切,尘封起来不去触碰,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那枚戒指,想着他曾经为我做的,他说的承诺和情话,我感到撕心裂肺一样的痛。

但我必须让自己很快抽离起来,因为一旦陷入回忆里,自伤自怜下我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第三次割腕的行为。

我并没有玩弄裴言峤的感情,我很认真地跟他发展下去,只要他愿意等,或许很多年后我就会忘记段叙初、戒掉段叙初、不再爱段叙初,那么到时或许我会选择嫁给同样深爱我的裴言峤。

然而我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段叙初。

我故意避开跟他有关的回忆,不让自己再想他,然而时隔几个月,那天早上仅仅只是听到他低沉的声音时,埋藏的感情汹涌而出,一瞬间爆发难以掌控,我差点就要缴械投降,但现实告诉我不能这样,所以我逃到国外,我没有想到段叙初主动追了过来。

他那一句我是他孩子的妈,那一句我瘦了,他关怀心疼的话语,餐桌上他为我夹菜,走路时他怕我冷,搂住我的肩,他把我抱在怀里亲吻我,呢喃地告诉我他有多想我时。。我再一次陷入逃开,还是最后再奋不顾身一次的纠结中,我这才发现爱一个原来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我想忘记段叙初,转而喜欢上裴言峤,但结果我失败了。

段叙初这个男人早已融入我的血肉里,成为我的一部分,与我融为一体,我今生无法与他分离,终于知道我这一辈子就算不爱,也接受不了裴言峤时,我才下定决心拒绝裴言峤。

也正因为我不想伤害裴言峤,不再逃避而是选择正视我对段叙初的感情后,我彻底把裴言峤推开。

我以为我捅他一刀后,他从此会恨我,但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裴言峤爱我,爱得那么疯狂,他不怨我,甚至不在乎自己的性命,用禁锢这种极端的手段,让我留在他的身边。

我们三人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已经理不清这其中的是是非非,无法判断谁对谁错,谁伤害了谁,我只是知道我们三个人都已是精疲力尽遍体鳞伤。

我自己痛,我更为段叙初的痛而痛,那天他在车上抱着我低声说出那句最深情,又最残忍的话,“结婚不要邀请我,不然我会亲手杀死你,让你死在我的怀里。”,我当时在想若是能结婚,我必定会邀请他去参加,我甘愿死在他的手中、他的怀里。

这几天来我的脑海里总是闪现出那天他转身走入大雪中的背影,那么悲伤落寞,我能感知到他的痛苦,我多么想冲过去拥抱他,告诉他我们并没有结束。

但最终我也只是蹲在车子边痛哭,不是没有勇气了,而是我们还深爱着彼此,却早已身心疲惫,没有再爱下去的力气,所以最后我们只能守着回忆,笑着或哭着,就这样孤单到老。

***

第二天下午我们四个人一起去看一场电影。

国外的影片,有家有室的军官爱上了部下的妻子,期间大半部分都是男主在追求女主,女主始终都不够勇敢一直退缩。

中途有一段激情戏,裴言峤就坐在我旁边,为了避免尴尬我准备先回去,谁知肩上一重,转过头看到裴言峤竟然睡着了,自然而然地把脑袋靠上我的左肩。

我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盯了他几秒,他依旧像最初一样,睡觉时乌黑浓密的睫毛覆盖下来,白皙的侧脸轮廓如玉散发着光泽,这样精致绝伦的长相,再加上他熟睡时尤其乖顺,这时的裴言峤美丽纯洁像个天使。

他身上淡淡的气息和炙热的温度传递给我,我皱着眉头推了推他,他还是没有醒过来,于是我示意那边的裴言瑾把他弄过去。

裴言瑾没有说什么,手掌小心翼翼地拖住裴言峤的后脑勺,让裴言峤靠着他的肩膀睡,并且还调整了足够让裴言峤睡着舒服的姿势。

所幸那段激情戏很快过去,影片中男女主的恋情最终还是走到尽头,那天下着大雨男主去找女主,站在女主的门外问女主愿意不愿意跟他一起走。

女主说不想毁了男主,同时另一方面她确实爱男主,但还没有爱到可以为男主放下一切的程度,泪水从男主通红的双眼里慢慢滑出,他说没有女主他呼吸不了,活不下去,突然毫无预兆地拿出手枪,往自己的心口位置开下去。

画面像是突然静止一样,影片里女主吓得往后退时,我猝然间抬手捂住嘴,眼中的泪水汹涌而出。

不是因为我有多入戏,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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