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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你不可辜负-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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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重点。”蔚惟一并没有回答段叙初,而是反问道:“你觉得若是裴言峤拿到了芯片,他还会用我的性命来要挟你,交出芯片吗?”

不等段叙初说话,蔚惟一深吸一口气,竭力压抑着哭泣,“你放心段叙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保管……”

她轻声说:“但我既然答应了你,如你所说的,我一定会用自己的这条贱命守护这个承诺。你不用管我的死活,你保住你自己就可以了……”

段叙初却不等蔚惟一说完,他用陈诉的语调截断蔚惟一,“蔚惟一,你在试探我,试探我会不会为了救你,而把芯片交出去。那现在你给我听好了……

第64章:我恨他,但更爱他【猫米王 钻石】

蔚惟一被段叙初惊到,她一下子没有了声音。

段叙初坐在车子里,望着黑沉沉的夜色,“你也知道,无论什么我都力求完美,我不能容忍我的人生中有任何缺憾,鱼和熊掌我都想要。”

“就比如现在我既不想把芯片交出去毁了我自己,也不想失去你。但当我被逼到只能在两者之间做出选择时,我再怎么厌恶比较,我还是不得不认真衡量芯片和你,究竟哪个对我价值更高。”

听到这里,蔚惟一清透的泪珠子顿在瞳孔里,她的一只手死死抓着手机,感觉自己的一颗心都在被什么揪住一样,越来越紧,几乎快要到了断裂的程度。

她屏住呼吸。

“我早就跟你算过,从你蔚惟一19岁到现在,我在你身上耗费了多少金钱、心思以及精力,这是一种投资,哪怕芯片里的秘密公诸于世,会让我变得一无所有,我还是不会放过你。”段叙初知道蔚惟一在听,在这一刻他绷紧的神经反而放松下来。

他松开紧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掌,宽厚的肩膀靠向椅背,他的语速很缓慢,却透着坚定,“这样比较起来,你蔚惟一的价值远比芯片高太多,所以蔚惟一,我警告你不要赌上你的性命,来试探你对我重要性。”

“从一开始现在,我一直都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你,蔚惟一这个女人我必须要,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无论用多少极端的手段,这一辈子你休想逃开我。你也别再动不动就说谁都可以要了你的那条贱命,就算再贱,你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蔚惟一抬起另一只手捂住嘴,眼中的泪水汹涌不绝地往下淌,湿了她苍白的脸和干裂的唇角,她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段叙初沉默半晌,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芯片不在我手里,你告诉我在哪里,我现在拿芯片过去换回你。”

蔚惟一的手机开着扩音功能,两人的对话被站在不远处的荣膺听得一清二楚,为防止荣膺赶在段叙初之前回到住所取芯片,蔚惟一用荣膺听不懂的德语念了一本书里的几句话,暗示段叙初芯片就放在书架上的这本书里。

“好。”段叙叙初应了一声,很温和,像是前晚她做噩梦之后,他低喃似地安抚,“等我惟惟……两天没有见你,我很想你。”

从相识到现在这么久以来,这是段叙初第一次对她这么温柔地说话,也是她从他这里得到的第一句不是情话,却比情话更动听的情话。

蔚惟一眼中的热泪哗啦啦啦跟下雨似的,即便段叙初看不到,她还是用力地点头,“嗯。”

过了半晌,段叙初等蔚惟一的心情平静了,他才说:“把手机给裴言峤。”

蔚惟一闻言一愣。

她这才发现自从昨晚裴言峤不知因为什么离开后,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似乎从始自终都只有荣膺一个人在操纵一切。

难道说这件事跟裴言峤没有关系?

不。

荣膺是裴言峤的下属,荣膺做什么事,不都是裴言峤授意的吗?

蔚惟一正想着,荣膺走过去夺回她手中的手机,对电话那边的段叙初说:“三少家里出了点状况,他让我们几个下属处理这件事。”

段叙初狭眸微眯,光线并不明亮的车子里,他的重瞳中明灭不定,又是那种高深莫测的表情,“是吗?”

他勾起的唇角沉下去,音色森冷,“若是蔚惟一少了一根头发,不要说是你荣膺一家十多口人命了,就是你祖宗十八辈的坟我都会掘了。不信你们试试看,我段叙初什么都没有,就是手段不少。”

说完后,段叙初也不等荣膺回应,他挂断电话,再打给下属,“我给你二十个人,半个小时之内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paradise所有的保卫人员,以及整个会所的安全防卫系统。”

“是。”

段叙初的十指握紧方向盘。

裴言峤,我多次容忍退让,但这次你竟然把主意打到我的女人身上,你不仁,不要怪我不义。

段叙初在高速公路中间来了个大转弯,在几乎与身后驶来的车子相撞时,他的车子突然半倾过流线型车身,滑出几米后“嗖”的一声,如离弦的箭一样飞驰而去。

后视镜里映出后面两辆因躲闪不及,而撞在一起发生爆炸的车子,熊熊烈火照亮了漆黑的夜空,段叙初的车子渐渐地消失在交警的鸣笛声中。

***

这边荣膺挂断段叙初的电话后,他重新把蔚惟一用绳子绑好,从外面锁上门。

荣膺回电话给秦悦,“秦小姐,看样子段叙初是下定决心用芯片换蔚惟一了,再杀蔚惟一已经不可能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什么?”秦悦似乎也没有料到段叙初会做出这种选择,半晌后她凄然一笑,“他果真很在乎蔚惟一,连他母亲的安危也不再顾及就算了,你所代表的是裴言峤,他有没有想过若是芯片给了裴言峤,他的下场是什么?”

她提出让段叙初用芯片交换蔚惟一,所预料的结果有两种,其中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段叙初妥协。

毕竟段叙初不知道幕后主使者是她,段叙初以为是裴言峤在操纵这一切,那么段叙初选择救蔚惟一,所付出的代价,对段叙初来说就太大了。

这是她试探蔚惟一在段叙初心中,究竟有多重要的一个方式。

若是段叙初放弃救蔚惟一,那么蔚惟一的死也就顺理成章了。

但现在……秦悦雪白美丽的脸上一片恼怒之色,手臂滑动间她注意到腕上的红色镯子,当下怒恨地取下来。

正要往墙上摔去,脑海里却又浮现出段叙初为她戴这个玉镯时,他温柔的凝视。

秦悦的动作缓缓地停在半空中,过了一会她把镯子重新戴回去,举起手腕在灯光下照着。

那种红色妖艳如血。

她慢慢地笑出声来。

她还没有输。

***

十多分钟后荣膺再次走进房间,他坐在蔚惟一的对面,翘起双腿点了一根香烟,他眯起眸子透过淡青色的烟雾盯着蔚惟一,“蔚小姐,你知道芯片里的秘密吗?”

蔚惟一昨天淋了一场雨,然后晚上喝了酒,跟裴言峤斗了一个回合,还被绑在这里一天一夜没吃没喝,此刻她的意识渐渐有些模糊,听到荣膺的询问,她勉力地睁开双眼,“我不懂你话里的意思。”

“我是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芯片里的秘密,也该清楚只要对外界曝光这个秘密,段叙初就完了。”荣膺想从蔚惟一脸上看出什么,但她苍白的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荣膺的手边放着手枪,他的手指间或地滑过枪柄,惋惜道:“你为什么不借此把芯片交给三少,以此来报复段叙初,反而非要玩这些花样?”

蔚惟一的双眸微眯,她讥诮地反问:“我为什么要报复段叙初?”

荣膺把烟掐灭,他定下结论,“因为你恨段叙初。”

蔚惟一闻言慢慢地笑了,却是无力地闭上双眼,原本不想流泪,但眼中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淌出来,滑落在苍白的面容上。

她整个人看起来单薄而伶仃,“是,我确实是恨段叙初没有错,但没有爱,哪来的恨?

“如果有选择的话,比起恨,我宁愿爱他。所以你不用奇怪我为什么没有背叛段叙初,因为我玩不过他。”

最后一句话实际上含着两层意思,一层荣膺听得懂,以为她说的是自己的心输给了段叙初。

但还有一种。

荣膺不会知道。

不仅她玩不过段叙初,恐怕这世上能和段叙初论心机的人,还没有出现。

蔚惟一说完那句话后,她实在无法再支撑下去,疲倦地闭上眼,很想就这样睡过去,但她害怕这一睡,她或许就醒不来了。

意识渐渐恍惚之际,突然耳边传来“砰”的一声响。

蔚惟一下意识地睁开眼睛,朦胧的视线里只看到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

蔚惟一摇了摇昏沉的脑袋,动了动身子这才看清是段叙初。

这一刻蔚惟一心中没有狂喜和震撼,仅有的只是预料到他一定会来的轻松和解脱。

她觉得她此刻可以放心地睡了。

蔚惟一的手臂堪堪地垂落下去,闭眼陷入无边的黑暗。

段叙初踹门进来时,手中提着一个男人的肩膀。

他满手的鲜血,在荣膺尚未做出反应之前,段叙初把男人丢出去,左手举起手枪对准荣膺的双腿连续四枪打过去,却是没有发出枪声。

很显然装了消音器。

四枪之后段叙初大步走上前,就在荣膺举起手枪准备开枪时,他双眸一厉掷出手中的黑色盒子,精准凌厉地砸到荣膺的手腕上。

下一秒,房间里响起一阵腕骨断裂的声音,荣膺手中的手枪“砰”的一声跌到地板上,他双腿中枪站立不稳,缓缓地跪瘫在了蔚惟一的面前。

半分钟后段叙初的两个下属破门而入,上前制住荣膺,将荣膺的双手反剪在腰后。

虽然整个过程惊心动魄,但从始自终段叙初都是游刃有余,俊容沉静无一丝波动。

只是在看到蔚惟一昏过去时,他高大的身形一颤,大步走过去蹲身在蔚惟一面前,一边解着她身上的绳子,他沾染着别人鲜血的手掌抚上蔚惟一的脸,低声唤她的名字,“惟惟……”

半天叫不醒她,段叙初突然慌了,神色大变之下,他骤然拔高声音,“蔚惟一!”

第65章:占有,是因为害怕失去

蔚惟一眼睑上浓密的睫毛颤动几下,清泪从眼角滑出,却还是没有睁开双眼。

“蔚惟一!”段叙初的手掌握着蔚惟一的一张小脸,他心中的慌乱感被无限放大,这让他平日里的冷静瞬间分崩离析,几乎是低低地吼出来,“蔚惟一!”

这感觉就像是她失去孩子后第二天消失匿迹一样,他找遍了城市的每个角落,依旧没有她的踪影。

他仿佛耗尽了所有精力,站在她家的院子里,大雪中他挺直的脊背一点点垮下来,双腿无法支撑,他缓缓地跪在雪地里,深深地埋下脑袋。

而六年后他对她有那么可怕的占有欲,他不允许她多看别的男人一眼,不允许她脱离自己的视线,他以神的高姿态把她的身体、她的命运牢牢掌控于股掌……一切的一切,不是他病态,而是他怕失去她。

他太害怕这一失去又是一个六年,或是永远。

蔚惟一的手腕上被绳子勒出很深的痕迹,青紫中夹杂着红色血迹,在她白皙的肤色上显得触目惊心。

段叙初墨色的重瞳中抿入一抹嗜血之色,心口泛起剧烈的疼痛,而这种疼惜的痛,在以往从来没有过。

因为她表面太孤傲、强势,她没有给过他怜惜的机会。

不管他在床上如何蹂躏糟蹋她,他都觉得她是他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他想怎么玩,就算把她玩死,那也在情理之中,他不会有半点心痛。

而此刻看到她被别人折磨成这个样子,他的心痛得难以呼吸,伸手揽她入怀,他低语,“惟惟……”

房间里沉寂无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段叙初的眸色渐渐转淡,他竭力压下胸腔中的巨大波动,用自己的额头与蔚惟一相抵,感知到她的温度和气息,他慢慢地稳住心神,直至平息下来。

只有足够冷静,才能解决问题,因痛和愤怒而失控,那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段叙初弯身,用修长强健的臂膀把蔚惟一抱起来,转过身后二话不说抬起脚,狠狠地踹向荣膺的脸。

荣膺的牙齿掉了几颗,侧过头刚吐出一口鲜血,身后段叙初的下属就抓住他的后脑勺,让他跪在地上,仰头面对段叙初。

“听好了荣膺。”段叙初抱着蔚惟一,居高临下地站在荣膺面前。

他刚刚在门外枪杀了一个人,几滴鲜血溅在白皙俊美的面容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一种妖冶邪佞之感。

他勾起唇角,富丽堂皇的灯光下,笑却冷残,“今天我放你一条狗命,算是我还给裴言峤的最后一份情义。他伤我女人之仇,日后我必报。”

说完他吩咐下属,“把他的两只胳膊也废了,至于他那个漂亮的亲妹妹,你们二十个人看着处理吧!”

极其漫不经心的语气,取人性命、伤害无辜对他来说是太平常的事,若是蔚惟一看到这一幕,她应该庆幸段叙初对她有多手下留情。

段叙初抱着蔚惟一大步走出去。

这一层属于裴言峤的个人领地,段叙初一路走过去除了碰见几个被枪杀的尸体外,并没有其他活人撞见他。

然而哪怕他走的是专用通道,也还是要经过人来人往的大厅。

当然,paradise自来是卧虎藏龙,每天发生的重大事件数不胜数,即便段叙初这个已婚的公众人物明目张胆地抱着一个女人走出去,也未必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实在不巧的是恰好某家杂志的某个记者在这里采访,撞见这一幕后他立马拍下来,狗仔队精神让他不顾一切地拦了一辆车子跟上去。

段叙初抱着蔚惟一坐在车子里的后座,他从后视镜里发现被记者跟踪后,双眸一眯,对前面的司机做了一个手势。

不到半分钟,后视镜里的场景变幻,突然驶来的一辆车子跟记者乘的出租车相撞,又是一件意外交通事故。

段叙初收回目光,侧过身子把蔚惟一轻轻地抱在胸膛,他埋首于蔚惟一的发间,炙热的吻落在蔚惟一的颈间,品尝着独属于她的美好滋味,他剧烈跳动的心脏这才渐渐恢复规律。

他放开放开蔚惟一,在医生赶来救治之前,拿出毛巾倒上纯净水,用修长的手指挑开蔚惟一散乱在脸颊上的几缕头发,用湿润的毛巾细细地擦着蔚惟一的脸。

蔚惟一的唇泛着白色,因为缺水而裂开几条痕迹,冒出滴滴血珠子,段叙初一动不动地盯了几秒钟,眼中极快地掠过一抹杀意。

大概是太疼,昏迷中蔚惟一的身子颤了下,细长的眉紧紧蹙起。

段叙初擦拭的动作一顿,他始终紧锁着她双唇的眼眸暗了下来,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控制不住对这个女人的**。

他想吻她。

段叙初放下毛巾,喝了一口水含在嘴里,他的大手扳着蔚惟一的后脑勺,低头凑过去吻上蔚惟一,用牙齿撬开她紧闭的唇,舌头用力顶进去。

段叙初把水哺给蔚惟一后,他得寸进尺地在蔚惟一香软温热的口腔里横扫一气,那种霸道与蛮力似乎要汲取榨干蔚惟一的所有。

蔚惟一终于在这种凌虐之下被迫转醒,“唔……”,她幽幽地睁开眼睛,刚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腰上猛地一紧。

蔚惟一尚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就段叙初强劲的力道拽住,男人用尽力气紧紧抱住她虚软的身体,粗重炙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耳边,他呢喃,“惟惟……”

她还好好的,他并没有失去她。

蔚惟一眼中的泪水缓缓地淌下来,砸落在段叙初的肩上,她竭力保持清醒,费力地抬起手臂反抱住他。

只是段叙初箍得她实在太紧,触动了她身上被绳子勒出的伤痕,她忍了许久,到底还是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段叙初这才反应过来,松开蔚惟一,他沉着脸色一言不发地扯开蔚惟一的领口。

下一秒,当段叙初看到蔚惟一雪白的一团柔软下那条深深的痕迹时,他喉结一动,紧抿的薄唇颤动着,却是一个字音也发不出来。

段叙初的目光死死盯在那里不动,额前墨色的发垂下来遮住他的表情,蔚惟一不知道段叙初在想什么,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压迫感,让蔚惟一害怕。

她抬起双臂想遮住胸前,段叙初却拉住她的手腕,将她轻轻带入怀里。

他什么也没有说,脑袋却很用力地抵在她的颈间,重重地摩挲。

***

段叙初的几个下属处理完枪杀现场,留下荣膺的半条命警告裴言峤,二十多个面无表情仿佛机器一样的人分散开,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paradise会所。

包间里的荣膺两腿上各中两枪,双臂被几个人砸断,但他到底混了二十多年的黑道,经历过太多拼斗厮杀,承受力和意志力都很强悍。

他爬到茶几前,试图在昏迷之前打电话叫人来救他,恰在这时门被推开的响动传来。

荣膺一惊,本以为是段叙初出尔反尔折回来杀他,转过头看到是秦悦手底下的两个人,他松了一口气,虚弱地说:“你们快来救我……”

其中一个男人走过来,站在趴在地上的荣膺面前,他不急不缓地问:“秦小姐交代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荣膺生怕再耽误下去自己真的连命都没有了,他连忙把段叙初丢给他的黑色盒子递给男人,“是。”

男人接过盒子打开,找到芯片。

他收起盒子,在荣膺手边蹲下身,紧接着一把黑色的手枪抵上荣膺的脑门,“秦小姐没有告诉你吗?只有你死了,才算是真的完成了任务。”

什么意思?

荣膺浑身上下全是鲜血,脸上除了一双眼睛外,全被鲜血覆盖,他睁大眼睛瞪着男人,回味半晌猛然间明白秦悦的真正用意。

“不!你听我说……”荣膺恐惧到了极点,出手死死抓住男人的手臂,“留我一条命,秦小姐同样可以……”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脑门就被子弹射穿,鲜红的血开成一朵花。

荣膺不可置信地盯着男人,瞳孔都快要崩裂出来,手臂缓缓地垂下去,最终“砰”的一声,重重跌在地板上。

门再次被关上。

房间内,荣膺满身鲜血淋漓地仰躺在地上,白色的眼珠子翻起,直到死,也不瞑目。

***

裴言瑾推开病房的门。

裴言峤抱着一条腿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下巴搭在膝盖上,整个人像是一尊雕像般漂亮,却一动也不动、死气沉沉。

裴言瑾从身后看过去,觉得在这满目白色的房间内,裴言峤的背影越发消瘦孤单。

这样的姿势就像他小时候被家中的几个兄弟姐妹欺负之后,他抱着自己蜷缩在房间里的墙角,如今他足以强大、足以保护自己,但在害怕或是痛苦的时候,他的习惯还是没有变。

裴言瑾心中绞痛。

他和裴言峤虽然是同父异母,但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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