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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姝怡这才听出了眉目,原来霍惠媛和杜母聚在一起,是商量大哥和诗娴的终身大事了,当时她以为霍惠媛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短短几天,霍惠媛的速度就这么快。
裴姝怡心里堵得慌,攥紧手指顿了一下脚步,过了一会走到茶几前,“伯母你们聊天吧,我来煮茶。”
杜母不知道裴姝怡的心思,只觉得这孩子乖巧贤淑,反倒是霍惠媛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掠过裴姝怡,但很快又把目光落在杜母身上。
杜母预料到霍惠媛会这样问,她笑着淡淡地说:“手都没有牵过,算什么男朋友啊?诗娴不过就是跟那个男生走得近一些,我已经让诗娴跟他断掉了。”
裴姝怡坐在霍惠媛身侧等着水烧开,闻言她蹙起眉头,而霍惠媛点点头,“那就好,杜夫人你也应该知道裴家财阀的少奶奶,首先要出身清白。”
“是,我明白。”杜母自然听得懂霍惠媛的言外之意,就算成功订婚了,没有到结婚,就还有退婚的机会,杜母很是谨慎,“我会约束诗娴的行为举止。”
霍惠媛提醒裴姝怡水开了,紧接着说道:“杜夫人也应该了解我们家廷清,其他各个方面就不用说了,在感情上廷清不是胡来的孩子,比起那些女朋友一个接一个换的,廷清稳重专情,让人很放心,很少给我惹麻烦。”
霍惠媛跟人交往都是不亲不疏的,也是高处不胜寒的缘故,杜母在霍惠媛面前也只能点头附和着,“是,所以裴夫人能选上诗娴,是诗娴几世修来的福气。”
从私心里说,她也很满意这门亲事,并不是非要高攀裴家,而是她确实很中意裴廷清。
裴姝怡不动声色地把茶煮好,再分别放到霍惠媛和杜母的手边,杜母尝过后夸赞裴姝怡的煮茶功夫不错,这让霍惠媛越发欣慰。
接下来霍惠媛和杜母就聊起了其他的,裴姝怡安静地陪她们坐着,手机震动起来时,她才打过招呼去楼上的房间。
关上门的那一刻,裴姝怡的唇边漫出苦涩,不知道是不是注定了,她的前任男朋友成为了杜诗娴的现任男朋友,而如今她深爱的大哥,恐怕就快成为杜诗娴的未婚夫了吧?
还真是戏剧。
她之前是真心希望杜诗娴和蔚承树在一起,而此刻她那么嫉妒杜诗娴能有机会嫁给大哥,那么她以后还怎么坦然面对杜诗娴?
若她是杜诗娴,而不是裴廷清的堂妹,那该有多好?
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裴廷清发来短信,“你到家没有,有没有洗过澡,是不是准备睡觉了?我想你姝怡。”
裴姝怡忽然就想掉泪,摇摇头不准备回复裴廷清,刚要收起手机,杜诗娴就把电话打了过来。
裴姝怡迟疑一会,还是接通了,“诗娴。”
“姝怡,你在家吗?方不方便出来陪陪我?”
杜诗娴的声音听起来不对劲,似乎刚哭过,裴姝怡想起杜母说的话,觉得杜母一定强迫杜诗娴跟蔚承树分手了,她心里一痛,连忙说:“有,我们约在哪里?”
杜诗娴在电话里说了一个酒吧的名字,裴姝怡停滞几秒钟,还是答应了,随后她拿了一本书走去楼下,对仍在跟杜母聊天的霍惠媛说:“大伯母,我有几道题目要请教老师,跟老师约在了咖啡馆,去一趟就回来。”
霍惠媛见时间已经是九点多了,她蹙着眉头担忧地说:“这么晚了,你一个小女孩子出去,我不放心,不能明天再解决吗?你大哥若是在家就好了,不过伯母也懂你们的课程,你给伯母看看呢?”
“大伯母。”裴姝怡一抹纤细的身形站在灯光下,有些好笑地说:“我已经很**了,而且你忘了我学过空手道吗?你若是实在不放心,就让方管家送我过去好了。”
霍惠媛这才点点头,“嗯。”,然后她叫来方管家,让方管家送裴姝怡,并且叮嘱裴姝怡回来时再打电话让方管家过去接。
裴姝怡赶去那家酒吧,她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本来就不喜欢吵闹,进去后听到音乐声就皱起眉头,她在电话里询问了杜诗娴的地点,过了一会裴姝怡就坐在了杜诗娴身侧的吧凳上。
杜诗娴应该喝了不少酒,裴姝怡注意到她的脸色泛红,眼睛里一片迷离,她沉下脸色拿走杜诗娴手中的酒杯,“诗娴。”
刚开口裴姝怡就被杜诗娴猛然抱住,杜诗娴大概是有些醉了,趴在裴姝怡的肩膀上哽咽地说:“我母亲让我跟你大哥订婚,但我喜欢的人是蔚学长。姝怡,我好难受,我想了很久,我还是接受不了。”
平日里杜诗娴举止优雅得体,何时像现在这样失态过?裴姝怡感觉到脖子里的湿润,她伸手抱住杜诗娴,什么也没有说,就让杜诗娴宣泄。
其实她心里也难受,但杜诗娴尚可以找她倾诉,她又跟谁说?爱上自己的大哥,便注定了孤独,所有的苦和痛只有她一个人承受。
杜诗娴哭够了,接过裴姝怡递来的湿巾擦了脸,端起酒精浓度不低的鸡尾酒,又喝了起来。
裴姝怡也给调酒师要了一杯,喝下去一口后,她看着杜诗娴问:“是伯母逼迫你和承树分手的吗?承树呢,就这样妥协了?”
杜诗娴摇摇头,“我母亲没有逼我,蔚学长根本不喜欢我,或者更确切地说,我们两人从来没有开始过。”,她晃动着手中的杯子,苦笑了一下,“我也没有打算瞒你,其实我和蔚学长一直都是在做戏。”
裴姝怡愣了一下,紧接着杜诗娴就把整件事的经过和结果都告诉了裴姝怡,裴姝怡听完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方面她感动于蔚承树的痴情,再者她也心疼杜诗娴。
如果蔚承树和杜诗娴是两情相悦,那么她还可以劝他们两人反抗,试图去争取,但关键是杜诗娴是单恋,蔚承树根本没有那个方面的意思,这样一来,杜诗娴更不可能忤逆母亲了。
那么裴廷清呢?
他也没有不可能忤逆霍惠媛,也没有那么大的实力跟裴宗佑抗衡吧?所以裴廷清和杜诗娴订婚,已经是不可逆的结果了。
这也就意味着她和裴廷清结束了,她可以退出裴廷清的生命了。
果然最甜蜜过后,迎接而来的就是残忍的现实。
“来诗娴。”裴姝怡对杜诗娴举起酒杯,跟杜诗娴碰撞过去,“我陪你喝。”
杜诗娴顿了一下,用不甚清明的目光看向裴姝怡,“你怎么了姝怡?”
裴姝怡的眼底浮起雾气,却是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把那一杯酒一下子喝进去。
杜诗娴还是第一次见裴姝怡这么豪迈的一面,一时间目瞪口呆,过了一会回过神来,杜诗娴也不管其他的了,两人的杯子一下一下碰撞过去,就这样喝了不少。
期间裴姝怡的手机再一次震动起来,裴姝怡看到是裴廷清打来的,她没有去接,直接关机,然后跟杜诗娴打过招呼,她去了一趟洗手间。
谁知再回来后,杜诗娴就跟两个男人打了起来,估计是搭讪不成功的缘故,裴姝怡二话不说,上前一个飞腿过去,就帮杜诗娴解决掉一个。
围观的人不少,全都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裴姝怡和杜诗娴这两个弱质纤纤的小女孩,而杜诗娴一脚踢中那个男人的下身后,过去拉住裴姝怡的手就往外走。
但对方很快叫来了三个帮手,对裴姝怡和杜诗娴说着污秽不堪的话,裴姝怡还是第一次听到,而且喝了酒头脑就有些发热,她忍不下去,心里烦闷需要宣泄,裴姝怡也不跟对方多说,几步上前抓住其中一个男人的手臂,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就摔断了对方的几根骨头。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裴姝怡估摸着再打下去,对方还会叫更多的人过来,到时候人多势众,就算她和杜诗娴有点功夫,也不是几人的对手,因此裴姝怡脱身后就回过头,让杜诗娴离开这里。
这时那个男人举着一个酒瓶子,就要向杜诗娴的后脑勺上砸去,而杜诗娴正在应付前面一个,根本没有注意到后面的。
“诗娴!”裴姝怡面色一变,这样叫了一声,准备扑过去替杜诗娴挡住,只是一抹挺拔的身影比她要快,猛然从后面抱住杜诗娴的肩膀,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那个酒瓶子就直接砸在了抱住杜诗娴的人身上。
裴姝怡站在这个混混的后面,直接拎起一张椅子就对着混混的肩膀用力砸下去,等到对方倒地,裴姝怡连忙上前抓住那个救杜诗娴的男人,“你没有事吧?”
“是我。”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蔚承树放开护在胸膛里的杜诗娴,转过头后,裴姝怡看到是蔚承树,她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酒吧里的负责人在这时赶过来,蔚承树跟对方似乎很熟悉,说了一句什么,他不由分说地拽住身侧杜诗娴的手,大步往外走,裴姝怡咬了咬唇跟在后面。
出了酒吧,裴姝怡才看到蔚承树肩膀上涌出的鲜血,把他的白色衬衣都染红了,裴姝怡连忙说道:“承树,先去医院吧。”
蔚承树疼得皱紧眉头,应了一声,又伸出手去拉杜诗娴,但半天没有抓住杜诗娴的手臂,蔚承树面色一变,回过头看到杜诗娴扶着那边的树吐了出来,他心里顿时泛起疼痛。
裴姝怡喝得不多,经过这一场打架后,彻底清醒过来,她走过去扶住杜诗娴颤动的肩膀,手掌一下一下拍在杜诗娴的背上。
蔚承树也不顾身上的伤,去到旁边的商店买了纯净水回来,拧开瓶盖送到神智不清醒的杜诗娴唇边,等到杜诗娴喝下去几口后,他又用手帕给杜诗娴擦着水渍,动作温柔而又充满了怜惜,裴姝怡站在一边看着,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杜诗娴慢慢平静下来,找了旁边的长椅坐在那里,裴姝怡让蔚承树先去处理肩膀上的伤,她在这里陪杜诗娴。
蔚承树不放心这两个小女孩,他只是去到最近的诊所,简单地处理后,几分钟就回来了。
杜诗娴靠在裴姝怡的肩上,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落在前面,在深夜的街道上,漂亮的两个女孩像是一幅画。
蔚承树也走过去坐在杜诗娴的身侧,低沉又温柔地问:“我先送你回家吧?”
“不。我不回去。”杜诗娴摇摇头,又有泪水从紧闭的双眼里滑落,“我母亲把我关在家里,我好不容易才偷偷跑出来。”
湿热的泪水滴落在裴姝怡的手背上,让裴姝怡的眼睛里也是一片酸涩。
刚刚杜诗娴说几天前母亲打了她,而今晚喝了这么多酒,再回去恐怕杜母还会打杜诗娴,对比起来,霍惠媛身为长辈,温柔通情达理了太多。
“那你们两个女孩子,总不能在这里坐一夜吧,夜不归宿的后果更严重。”蔚承树还是穿着那件衬衫,伤口虽然被处理过了,但白色衬衫被染成了血红色。
杜诗娴转头看过去一眼,又有些愧疚地垂下眉眼,“对不起学长,让你看了笑话,并且还为我受伤。”
蔚承树摇摇头,语气里又无奈,又疼惜,“你们两人没事就好。”
两人他关心的还是裴姝怡吧?
蔚承树没有再说什么,起身走到马路边拦了一辆车子,让裴姝怡和杜诗娴坐进去,蔚承树先让司机去裴家。
一路上三人没有再说话,裴姝怡靠着车窗,开机看到裴廷清打过来的一些电话和发的讯息,长发遮掩下,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又连忙抬手抹去,刚要收起手机,裴廷清恰好在这时打电话过来。
裴姝怡惊了一下,所幸车子正好停下来,她下车后跟蔚承树和杜诗娴道别,拿着手机走进屋子里。
霍惠媛还在客厅里等裴姝怡,见她回来了,霍惠媛关掉电视,闻到裴姝怡身上的酒精味道,霍惠媛的眉头就蹙了起来,“不是去请教老师问题吗?怎么喝起酒来了?”
“还有其他一个同学,后来就一起去了酒吧。”裴姝怡镇定自若地说着,笑着问:“大伯母不会限制我去这样的场合吧?不然的话,下次我不会再去了。”
霍惠媛点点头,“那种地方以后还是少去。”,她并没有责骂裴姝怡,走过去心疼地说:“先回楼上洗澡吧,我给你做个汤,待会送上去。”
“嗯,谢谢大伯母。”裴姝怡打过招呼后,走去楼上的卧室。
裴廷清打不通裴姝怡的手机,他就不罢休似的,再震动起来时,裴姝怡只好接通,“大哥。”
电话那边裴廷清的语气有些不好,“方管家说你去了酒吧。”
裴姝怡走去露台那里,仰头看着天空,没有月亮和星星,她淡淡地回应着裴廷清,“是。”
“心情不好?”
“没有,我只是在陪诗娴。”
无缘无故裴姝怡再一次不理他,裴廷清又怒又痛,胸腔里压着一团火,“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并且还关机?”
第52章:撞见
“酒吧里吵,我没有听见,后来手机没电,就自动关机了。”裴姝怡面不改色地说。
不管是对裴廷清,还是霍惠媛和其他人,她从第一个谎言到如今各种谎言,已经不用经过大脑就可以顺溜地说出来。
于是下一秒钟,裴廷清说出这样一句话,“姝怡,你现在连大哥都要欺骗了。”
他知道裴姝怡肯定又因为什么事情生气了,只是以往她不开心了,都会直接写在脸上,而他宁愿她发脾气,如今这个样子,反倒让他心里更堵得慌。
裴姝怡还是仰头看着漆黑的天空,试图找出那么一颗星星来,闻言她叹息一样说:“是啊,人都会变。从大哥对我,我对大哥都不再是兄妹之情开始,一切都变得不再纯粹了。大哥你难道没有发现吗?有时候我很怀念最初的那两年时光。”
电话这边裴廷清紧抿着薄唇,“爱人和亲人本来就不一样,我虽然也怀念那个时候的你,但我更爱如今身为我女人的你,难道你不是像我这样的想法吗?”
裴姝怡自嘲地笑了一下,还想再说些什么,外面传来敲门声,裴姝怡平静地对裴廷清说:“我喝了些酒,心情不太好,不用在意我刚刚说的话。大伯母给我送汤过来了,就先这样,待会我也要睡觉了。”
裴廷清想说待会等霍惠媛走了再打给裴姝怡,但裴姝怡显然没有再跟他说下去的兴致,他的左手攥起拳头,心像被扎进去钢针一样痛,但语气里没有什么变化,一如既往的温柔低沉,“好,既然喝酒了,你早点休息。我明天回去。”
“嗯。”裴姝怡挂断电话,在心里自嘲地笑了一下,她还真是又别扭又矫情,分明也是那么想念大哥,也是那么想和大哥说话,表面上却故作冷淡。
裴姝怡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去把门打开,“大伯母。”
“还没有洗澡?”霍惠媛无奈地嗔了裴姝怡一眼,端着醒酒汤进来,坐在裴姝怡的对面看着裴姝怡喝着。
整个过程里霍惠媛一句话也没有说,凝视着裴姝怡的目光复杂又深沉,等到裴姝怡喝完,霍惠媛又叮嘱裴姝怡早点休息,她就关上门离开了。
裴姝怡洗完澡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自从分清楚对裴廷清的感情后,她越来越爱胡思乱想、患得患失,只要大哥不在身边,她就特别没有安全感。
她侧躺在被子里,手中握着手机,也知道只要她发个短信过去,裴廷清无论多晚都会陪她,但她还是没有发。
有时候依赖是一种可怕的习惯。
而这边裴廷清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他则靠坐在床头抽烟,他很想裴姝怡,而裴姝怡大概睡了,并且不愿意理他,他不想打扰她,那么害怕被她讨厌。
他表面强势霸道,好像掌控主导着这段感情,事实上心里却一点也不清楚裴姝怡对他有多少喜欢,又能喜欢他多长时间。
有些爱情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变淡,直到不再爱了。
他怕裴姝怡对他就是如此。
这天晚上两个人各自想着对方,也都失眠了。
***
蔚承树送杜诗娴回杜家的途中,杜诗娴让司机在一条马路上停下来,她打开车门下去,然后让蔚承树回去。
蔚承树见状也跟着下去,皱着眉头对杜诗娴说:“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送你回家。”
“不用。”杜诗娴委婉地拒绝了,“这么晚了,被一个男生送回家,我还喝了那么多酒,这不是让人误会吗?”
蔚承树听了这话,心口猛然一阵抽痛,霓虹灯火下他凝视着杜诗娴,目光里头透着一种无奈,“诗娴,我觉得至少我们还可以做朋友,毕竟我们之间没有深仇大恨,为什么要把关系搞得这么僵硬?”
杜诗娴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两人还站在路边,那司机见这一对情侣一时半会吵不完,他就让蔚承树付钱。
蔚承树从钱包了抽出一张,也不等司机找钱,他不由分说地拉着杜诗娴到了人行道上。
过了一会,杜诗娴还是不说话,蔚承树抿了抿唇,“好,不说这些,我就问你是怎么了,从你进酒吧开始,我就在你不远处了。你一个高中生,临近高考了,喝那么多酒做什么?”
“这跟你有关系吗?”杜诗娴这才看向蔚承树,此刻她的面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越发让人心生怜惜,却是冷笑着讥地反问蔚承树,“你为什么替我挡那个酒瓶子?你应该关心的人是姝怡,而不是我吧?”
蔚承树一怔,他也被问得哑口无言,只是杜诗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蔚承树垂下去的手攥紧,“如果你必须要一个理由的话,我想在那种情况下,换做其他女生,我也会去救,并非是只有裴姝怡。”
杜诗娴就笑了,悲凉又自嘲的,眼中泪光闪闪,她匆忙别开脸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原来是这样,学长真是博爱又善良。”
蔚承树肩膀一震,顿时语塞。
“谢谢英雄救美,我该走了,学长也早点回去吧。”杜诗娴说着,转过身就往马路上走,步伐不稳摇摇晃晃的。
蔚承树见状几步走上前拉住杜诗娴的手腕,坚决地说:“我送你回去。”
“我说了不用!”杜诗娴用力甩开蔚承树,回过头对蔚承树大声吼了一句,这一瞬间积聚在眼眶里的泪水汹涌而出,她瘦弱的肩膀颤抖着,泪流满面地看着蔚承树。
蔚承树也凝视着杜诗娴,夜色里车子一辆一辆从身边经过,霓虹灯火中两人对视着,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蔚承树上前一步,双手捧住杜诗娴的脸,突然低下头用力吻住杜诗娴的唇。
“唔。。”杜诗娴难以置信地睁大瞳孔,第一次被亲吻,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只感觉到滚烫的舌头钻了进去,在自己的口腔里攻城略地,香醇的酒精味道蔓延,喝酒的时候没有太醉,此刻杜诗娴却浑身发软动弹不得。
这个吻绵长、深邃、火热,几分钟后杜诗娴早就分不清东西南北,堪堪地跌落在蔚承树的胸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