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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你不可辜负-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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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诗娴几步走过去,还不等蔚承树跟她打招呼,她冷冷地对蔚承树说:“那天晚上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不能再帮你,而且我也告诉姝怡你还喜欢她,所以你想继续追求姝怡,就光明正大地追求,没有必要再掩饰。”

“诗娴我”蔚承树试图解释。

杜诗娴却打断蔚承树,伸手把裴姝怡拉过去,“姝怡已经来了,但这是最后一次。”,说着杜诗娴看向裴姝怡,“我也希望你不要再骗我第二次,要吃饭,你们两人去吧,我回去看书了。”

哪怕杜诗娴心平气和的,裴姝怡却觉得像被杜诗娴甩了一个耳光,顿时哑口无言,惭愧地埋下脑袋。

裴姝怡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而当局者迷,杜诗娴不知道蔚承树移情别恋,不想跟蔚承树来往,一方面是因为彼此都把话说开了,杜诗娴不想抢裴姝怡的男朋友,再者这也说明杜诗娴已经顺从父母,决定跟裴廷清订婚了。

裴姝怡心里一阵绞痛,而杜诗娴的目光似有若无地在蔚承树受伤的肩膀上扫过,心里很担心,却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走。

“诗娴。”裴姝怡试图叫住杜诗娴,手臂被蔚承树拉住,蔚承树苦笑一下,对她摇摇头,艰涩地说:“算了。”

裴姝怡咬了咬唇,回过头看到蔚承树凝视着杜诗娴的背影,目光悲伤而无奈,裴姝怡试图劝道:“其实承树。”

她想告诉蔚承树杜诗娴要跟裴廷清订婚了,这已经无法改变了,让蔚承树放弃,但她又觉得这件事由杜诗娴亲自告诉蔚承树会比较合适,于是裴姝怡沉默了。

“走吧。”蔚承树收回目光,拽了裴姝怡手往前走,“我在餐厅订了位置,诗娴不去的话,你去吧,反正你也要吃午饭。”

裴姝怡在心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跟着蔚承树一起坐进了车子。

而走回校园的杜诗娴在这时停下脚步,转身看到蔚承树和裴姝怡一起坐进车子里,她的唇畔浮起一抹自嘲。

果然蔚承树原本就打算约裴姝怡,刚刚看到蔚承树望着她时眼底的温柔和深沉,她还抱有一丝期待,至少会对她解释为什么强吻她,此刻看来又是她自作多情了。

恐怕只有她才会那么傻,对蔚承树那晚的亲吻始终无法忘记吧?蔚承树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杜诗娴松开握在一起的手指,正要再次迈开脚步,却发现一辆熟悉的车子从校门口经过,杜诗娴愣了一下。

那是裴廷清的车子吧?

很多个双休日她都看到裴廷清开着这辆车子来接裴姝怡,车牌号她都记住了,所以裴廷清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并且很明显裴廷清在跟踪裴姝怡坐的那辆出租车。

她听母亲说裴廷清现在在做医生,平日里算是忙碌的,怎么有闲时间开车跟踪裴姝怡这个堂妹?

杜诗娴想了很久也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看时间都快过了饭点,她只好暂时压下心里的疑惑,收回视线往楼上走去。

***

蔚承树带着裴姝怡去了一家西餐厅,刚坐下裴姝怡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裴姝怡看到是裴廷清打来的,她面色一白,连忙起身对蔚承树说要去洗手间,然后一边走,一边接起电话,“大哥。”

“在哪里?”电话那边裴廷清开门见山。

裴姝怡顿了一下脚步,若是让裴廷清知道她跟蔚承树在一起,裴廷清肯定会生气,裴姝怡咬了咬唇,若无其事地说:“这个时候当然是在学校啊,我吃饭呢,大哥你吃了没有?”

“是吗?”裴廷清的语气不冷不淡的,“那可能是我看错了,这家餐厅里有个跟你穿同样校服的女孩子,背影看上去也很像你。”

裴姝怡闻言猛地回过头去,但身后的走廊空无一人,她自己被自己吓出一身冷汗,勉强笑着对裴廷清说:“可能是大哥太想我,出现幻觉了吧,我还要吃饭,先挂了。”

裴姝怡也不等裴廷清回应,说完就挂断了,随后她收起手机,长松了一口气。

她真不想再惹裴廷清,因为她宁愿裴廷清在她的身体里发泄怒气,选择相信她,然后什么事都过去了,而不是像昨晚那样面对他的冷漠,睡同一张床却背对着不抱她。

裴姝怡收起手机,走去洗手间准备洗手,谁知手腕却突然被人从后面紧紧捏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对方就拽着她往一间厕所里走去。

“砰”地一下,门被关上,裴姝怡心惊胆战面色发白,以为是遇到了变态,她张口就要喊出来,下一秒却被一个火热的唇堵住。

“唔。。”熟悉的气息一瞬间将裴姝怡覆盖,她睁大眼睛近距离内看到裴廷清纤长绵密的睫毛,怔了一下,才慢慢地放弃挣扎,被裴廷清按在门板上疯狂地亲吻。

过了一会裴廷清的喘息声就变得粗重,同时裴姝怡感觉到小腹上顶来的硬物,她偏过头呼吸气促地躲开裴廷清的唇,“大哥。”

然而裴廷清根本不理会裴姝怡,一只手掌钳制着她的后脑勺,炙热的唇压下来再次用力地吻住裴姝怡,同时另一只大手抚上她的腿,把她下身的裙子往上掀去,裴廷清修长的手指就勾住了她的底裤边缘。

裴姝怡眼瞧着裴廷清是要在卫生间里做,而依照他这疯狂霸道的性格,要在这里惩罚她,对于他来说太正常了,裴姝怡听到外面的动静,她的一张小脸都被吓白了,抽出手臂用力推开裴廷清,恼怒而又羞窘地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裴廷清?”

裴廷清倒是云淡风轻的,卫生间就那么大,他又一次上前紧紧压住裴姝怡,两人的身体相贴没有缝隙,他把裴姝怡禁锢在胸膛,唇边衔着一抹冷笑锁着她,“应该是我问你吧裴姝怡,说是正在吃饭,你来厕所里吃饭呢?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癖好。”

裴姝怡语塞,自知理亏,却是倔强地瞪着裴廷清,“你跟踪我。”

裴廷清坦然自若的,讥诮地反问:“不跟踪你,怎么知道你翘课来约会情郎?”

“现在是下课时间。”

“所以仅有的课余时间都用来约会情郎了?”裴廷清盯着裴姝怡的脸,用自嘲又带着痛楚的语气说:“怎么我要约你时,你就能找出各种理由推脱?果然人跟人之间是有差距的。”

裴姝怡闻言心口一阵抽痛,她忽然就有些委屈了,仰起下巴无畏地看向裴廷清,“左一句‘情郎’,右一句‘情郎’的,那么你裴廷清是我什么人,既然什么都不是,你凭什么管我?我见情郎,跟你有关系吗?”

裴姝怡想到她就这样没名没分地跟着他,承受着道德的谴责和罪孽,而他就快要和自己最好的朋友订婚了,她的眼睛不由得红了一圈,却是极力忍住没有让泪水掉下来,裴姝怡清晰又决绝地说:“昨晚我就说过了,我们不伦不类的关系已经结束了。”

裴廷清的脊背猛然一僵,就觉得像是有刀子捅进心口一样,他的眸色里一团血红,语声变得沙哑艰涩,“裴姝怡,你闹脾气也有个限度。不就是因为我妈擅自给我安排了婚事吗?我表态了吗?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一点信心?”

裴姝怡不由得抬高声音,也不管别人会不会听见了,“是你没有给我信心,你先怀疑我和蔚承树的。”

昨天裴廷清说过的羞辱之语仿佛还回荡在耳边,眼中的泪水摇摇欲坠,终究还是流了出来,裴姝怡哽咽地说着,“尊重是相互的,我和蔚承树根本就没有什么,你凭什么那样说我?”

裴廷清看到裴姝怡哭了,他的心又被一下一下地绞着,快要碎了一样,抿紧的唇泛着苍白色,“没有什么你把第一次给他?跟我在一起后,你还背着我见他,和他一起吃饭。而昨晚若不是我过去了,你们两人是不是又**滚在一起了?你若是问心无愧,为什么要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欺骗我?”

第55章:他们结束了

越说越难听,裴姝怡何时被人这样冤枉,受过这样的侮辱,泪珠子顿在乌黑的瞳孔中,裴姝怡瞪着裴廷清,恼恨得咬牙切齿,她用力地点点头,连声说着,“对,你说得对!我就是把第一次给蔚承树了,就是背着你跟他幽会,全都是你想得那样够了吗?”

“你骂完了吗裴廷清?既然认定了我是这种女人,你看不起我,你这种高贵的男人还在我身上浪费什么时间?很多女人都是chu,也没有前男友不会欺骗你,她们会对你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各方面不比我差,你不是非我不可,那你去找她们好了,她们排着队等你宠幸呢,而我裴姝怡”裴姝怡抬头看着裴廷清,一字一字地说:“我不稀罕你的喜欢,求你放过我吧裴廷清,我太厌烦你了。”

厌烦。她这么快就厌烦他了吗?也或者更确切地说,一直以来她根本没有那么喜欢他,从一开始她就是被他逼着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他也从来没有奢望过她也这么爱他。

这段感情里付出的始终都是他,他卑微而又无怨无悔地爱着,但她却是游离不定、忽冷忽热,跟前男友纠缠、暧昧不清,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感受,这足以说明她对他的喜欢也就那么一点,而直到此时此刻,她已经厌烦了他。

好。

既然如此,如她所说,他何必再自作多情作践自己?就算低至尘埃,她也不会爱他,那倒不如还是做回那个云淡风轻、高高挂起的裴廷清吧,为爱而成疯成魔,像是神经病一样跟踪她,把她拉到厕所里质问她,因为另外一个男人而发怒斤斤计较,蔚承树还没有怎么样,他就已经方寸大乱了,这根本不是他。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也难怪他会被她厌弃。

裴姝怡的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裴廷清松开了她,“你可以走了。”,一抹光线从外面的玻璃窗里照过来,他的眉宇间却是一片灰白色,阖上眼睛乏力地说:“以后光明正大地跟蔚承树交往,没有人再会阻拦你了。”

也就是说他们之间结束了,哪怕前几天还是浓情蜜意缠绵悱恻,说着撕心裂肺的情话,许着海誓山盟,连一个拥抱都那么让人窒息,但不过就是转眼间,说结束就结束了,冷漠而又干脆,过去的一切成空,变得没有了任何意义。

原来一层膜竟然如此重要,所谓的可以为她去死,再怎么动听感人,其本质还是谎言,偏偏她还那么傻地信了,信他没有自己不能活,事实上他的爱那么肤浅。

罢了罢了。

反正她也从来没有求个结果,从一开始他们在一起的规则就是适时抽身,他说过只要他结婚了,就会放过她,而如今他确实快要和其他女人订婚了,也是她为这段畸恋画上句号的时候了。

然而原本以为可以坦然接受,直到真正走到尽头才发现心是那么痛,根本做不到洒脱平静。

就那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裴姝怡点点头,“晚上我不用回去那个住所了是吗?”

裴廷清勾了勾唇,含着讥诮反问:“你说呢?”

裴姝怡还是点头,仿佛这是她唯一的动作了,“我知道了。”,然后她没有再去看裴廷清,打开门就出去了。

裴廷清从后面看到裴姝怡脊背挺直,若无其事的样子,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转身靠在门上,宽厚的肩背慢慢地往下滑,随后裴廷清蹲在了地上,把脑袋深深地埋入臂弯里,下一秒钟唇边品尝到了咸涩的滋味。

而裴姝怡走出去后,脚步顿在那里,她回头望过去,半天没有动一下。

“小小姝。”蔚承树拿着手机走过来,看到裴姝怡神色恍惚,他的手掌放在裴姝怡的肩上,“怎么了?眼睛这么红,你是不是哭了?”

裴姝怡这才回过神,连忙摇摇头,眉眼弯弯笑着对蔚承树说:“我没事,走吧去吃饭,再晚点就要迟到了。”

“你既然知道快要上课了,还在洗手间里磨蹭那么久?”蔚承树盯了裴姝怡几秒钟,皱了下眉头,他拉着裴姝怡的手腕往餐位上走。

裴姝怡坐下来,故作开心地调侃着蔚承树,“怎么,你嫌弃我啊?现在有了新欢,就不认我这个妹妹了是吗?”

“不会。”蔚承树说着一条手臂撑在餐桌上,凑过去抬手捏了一下裴姝怡小巧精致的鼻梁,他漆黑的眸子里一如既往全是温柔宠溺的笑,“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我对小小姝你的感情都不会变。”

蔚承树是个太好的男人,只可惜她跟他有缘无分,只是如今这份情义,值得她一生来珍惜,裴姝怡的眼睛里发酸,“嗯。”

“小小姝。”蔚承树忽然低沉地叫了裴姝怡一声,保持着俯身的姿势,他的手掌抚上裴姝怡的脸,语气里透着满满的心疼,“我可以看出来这几个月里你心事重重的,不管你藏着怎样的秘密,又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越来越不快乐,但你要记得我就在你的身边,我的肩膀和胸膛随时可以让你依靠。”

裴姝怡一怔,在蔚承树温柔的凝视里,她所有的委屈和心里的痛苦被无限放大,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眼泪猝然滚落而出,“承树”

她哽咽地叫着蔚承树的名字,多想告诉他她失恋了,她的心好痛,她需要倾诉和安慰,但是不能。

她不能告诉蔚承树她爱上的是自己的大哥,她和大哥上了床,又因为蔚承树,她和大哥分手了。一切的一切,她都不能让蔚承树,或是其他任何人知道,所有的委屈和伤痛,她都要憋在心里,强颜欢笑一个人承受,哪怕是蔚承树愿意替她分担,她也难以启齿,更何况蔚承树知道了,他真的能接受吗?

除了用哭泣来发泄,她连说出来都不能,爱上自己的堂哥,是这样一件孤独又痛苦的事。

蔚承树见裴姝怡还是像每次一样什么也不说,他心疼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收回手走过去裴姝怡身边坐下,蔚承树弯起手臂把这个不过17岁,却那么痛苦哭泣的女孩搂入胸膛,手掌从她的头发往下抚在后背,蔚承树的声音越发温柔,“好,你哭吧。不要闷在心里,哭过一场就没事可,我会陪着你。”

裴姝怡的肩膀颤抖着,两条手臂紧紧抱住蔚承树的腰,把脑袋埋在他的胸膛,闻到他身上的气息,跟往常一样让她感到安心。

她想着这短暂的几个月来和裴廷清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裴廷清的温柔和宠爱,再对比这两天来裴廷清的侮辱和刚刚的分手,裴姝怡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在蔚承树怀里哭得更凶,眼泪湿了蔚承树的衬衣。

蔚承树也不介意,心里全是对裴姝怡的怜惜,健壮的手臂越发拥紧裴姝怡纤瘦的身子,手掌轻轻地拍着裴姝怡的背,无声地安抚着。

这时蔚承树不经意间抬了一下眼睛,看到裴廷清不知何时站在几步远的某个餐桌旁,蔚承树皱了一下眉头。

他本以为裴廷清会像前几次一样过来带走裴姝怡,但裴廷清也只是望了他怀里无声哭泣的裴姝怡一眼,随后什么也没说、没做,裴廷清就离开了餐厅。

蔚承树的眉头锁得更紧。

这天裴姝怡回到学校,匆忙坐在位置上时,上课铃声恰好响起来,身侧的杜诗娴见裴姝怡的脸色苍白,似乎是生病了,杜诗娴的手掌摸上裴姝怡的额头,低声问:“姝怡你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假回宿舍休息。”

“没事。”裴姝怡笑着对杜诗娴摇摇头,把书本拿出来。

杜诗娴点点头,“那就好。”,试过裴姝怡的额头并没有发烧,杜诗娴柔声叮嘱裴道:“还有二十多天就高考了,我看你最近总是恍恍惚惚的,无论怎么说,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二十多天吗?也就是说她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从此不用再见、再面对裴廷清了吧?

一整个下午裴姝怡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晚上下过自习后,没有和杜诗娴一起留在教室里,她早早地回到宿舍,把画到一半的漫画锁进私人衣服柜里,然后拿出手机,删掉了有关裴廷清的一切。

但她也知道这样做根本没有用,裴廷清这个男人早就深入她的骨髓,就算过去几十年,她也忘不了裴廷清,就自欺欺人吧,从此往后把他封存起来,躲着避着,再不见、不想、不念。

若是不学着从这一刻开始忘记他、放下他,那么以后几十年漫长的时光,她该如何度过?她的青春不过才刚刚开始,一切都还来得及。

裴姝怡拉过薄被盖在身上,她把脑袋埋入枕头里,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后来她在昏昏沉沉中睡了过去。

***

晚上九点多时,裴廷清把车子停在高中校园门口,他关掉车灯,紧闭着车窗坐在里面,带着浓重血丝的眼睛落在校门口,看着一个又一个走出来的高中生。

裴廷清拿出烟来抽,一支接一支抽了很多,直到狭窄的空间里被烟雾弥漫,呛得裴廷清咳嗽起来,他才掐灭烟发动车子离开。

十几分钟后,裴廷清从车子里拿过牛皮纸带,关上车门走进李嘉尧的住所。

李嘉尧瘦削的身形穿着灰色的短袖衬衣,下面是牛仔裤,休闲而又不失优雅,柔软漆黑的头发搭在眉宇间,衬得他越发俊逸温润,他怀里抱着儿子走出来开门,一边用奶瓶给李绍崇喂奶,“廷清。”

裴廷清看了一眼李嘉尧脸上的笑,他又别开目光,换过鞋子走进去,“孟静不在家是不是?”

“她去医院看手臂上的伤疤,应该快回来了。”李嘉尧把李绍崇置在膝盖上,手里托着奶瓶让李绍崇吃着冲泡的奶粉,他的目光里盛满怜爱和宠溺。

裴廷清也不把自己当外人,熟门熟路地找到一瓶酒,又拿过一个杯子,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靠在那里沉默地喝酒。

李嘉尧抬眼看过去,似笑非笑地说:“这是怎么了,不陪堂妹,来我这里喝闷酒?”

裴廷清勾着唇苦笑了一下,他晃动着酒杯,语声艰涩地说:“我跟她。。结束了,就在今天下午。”

李嘉尧愣了,“不是前两天还好好的吗?”,他叹过一口气,低沉地说:“不过也正常,普通男女谈恋爱也是分分合合吵吵闹闹的,何况是你们?不管因为什么,你们都冷静冷静吧。”

裴廷清喝下去大半杯红酒,低头时墨色的发线遮住眉眼,让他看起来颓然又寂寥,裴廷清抿了抿唇,“她不喜欢我,或者说在我和蔚承树之间,她更喜欢蔚承树,好几次欺骗我,跟蔚承树在一起又搂又抱的。”

“我质问她,她以为我有病。其实我可以包容一切,对她的要求只有一个———断掉跟异性之间的来往,但她既然不能全心全意对我,就像是施舍我一样,这样的感情我宁愿不要。罢了,没意思,可能是我跟她本来就不合适,勉强不来。”

李嘉尧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移话题问:“不是说霍惠媛和裴宗佑差不多都给你定下来了吗?跟你堂妹不可能了,你要接受杜家大小姐这个未婚妻?”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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