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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姝怡不理会他们怎么处理,冷笑着望过裴廷清一眼,她转身就走了,后面没有人再追上来,言峤这才把脸从项宇曜的肩上露出来,拍着手很高兴地说:“妈妈打得好,他们都是坏人。”
裴姝怡心里五味陈杂很不是滋味,恐怕也就只有她才有胆子对裴宗佑动手,他们或许会觉得她没有教养,随便他们怎么认为吧,反正她已经什么也不在乎了,当一个人连自己的命都不再看重时,那么还有什么是她所畏惧的?
三人到了咖啡厅,言峤坐在裴姝怡身边乖巧地吃着甜品,坐在对面的项宇曜把准备好的圣诞礼物送给言峤,是柯南动漫周边小玩偶,事实上言峤不喜欢这些东西,但他还是开心地抱到怀里,很有教养地对项宇曜说谢谢项叔叔。
裴姝怡喝着咖啡的动作一顿,她放下杯子,摸着言峤的脑袋温柔地问:“言峤不是很想有爸爸吗?那以后就叫项叔叔爸爸好不好?”
言峤听后精致的五官立即皱成了一团,他不明白项叔叔就是叔叔,不是爸爸,为什么妈妈要让他叫项叔叔叫爸爸,只是妈妈问着他这话时,妈妈的眼睛里带着笑,这几天以来妈妈都没有笑过了,妈妈以前的眼睛很漂亮很亮,但如今那里头却是灰色的没有光,他不想看到这样的妈妈。
但让他纠结的是项叔叔不是爸爸,就不是爸爸,怎么能叫爸爸?言峤深褐色的眼睛瞅了瞅妈妈,又瞅了瞅项宇曜,他嘟着嘴好像被欺负了一样,都快要哭出来了,项宇曜见状连忙说:“没事,叫叔叔也一样。”
裴姝怡接不上话来,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把蛋糕往言峤的手边推了推,“快吃吧,一会妈妈和项叔叔带你去游乐场玩。”
言峤这才用力地点点头,“好。”
***
晚上裴宗佑回来吃饭,霍惠媛抬头望过去对面的裴廷清一眼,她关怀地问:“上次说你们两人去医院做孕前检查,结果怎么样了,没有什么问题吧?”
宁怜梦闻言心里就不舒坦了,什么叫没问题吧?好像巴不得她和裴廷清有问题似的,上次裴廷清说要个孩子,霍惠媛这个婆婆也不是很开心,她直觉霍惠媛对她很有成见,并且她知道裴姝怡带着儿子去找过霍惠媛,所以霍惠媛被裴姝怡那个狐狸精生的儿子迷惑了吗?
宁怜梦压着火气,刚想说些什么,裴廷清在这时放下筷子,低沉地开口,“检查结果表明由于怜梦的体质问题,所以很难怀孕。”
宁怜梦闻言脊背一僵,猛地转头看向裴廷清,紧接着她握在手里的筷子一下子掉了,豁地站起身,“你说什么?!”,宁怜梦睁大眼睛,面色苍白、不可置信地问:“我不能生育?!”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不能生育大概是一件最可怕的事情了,尤其还是身为裴家这样财阀家族的少奶奶,任凭宁怜梦往日里有多张扬跋扈,此刻也觉得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她震惊而又惊慌,说着一下子抓住裴廷清的手臂,几乎是带着哭腔哆嗦着问:“医院有没有搞错?”
“前两天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只是担心你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就没有立即告诉你。”裴廷清说着,让方管家把检验单交给裴宗佑和霍惠媛。
两人一张一张地翻过去,裴宗佑的眉头越皱越紧,检验结果表明宁怜梦是免疫不孕,简单来说就是她对男性精子免疫,会自动杀死精子,如此自然就很难怀孕了。
而裴宗佑向来只问结果,也不管宁怜梦不能怀孕是什么引起的,又让方管家把检验单拿给宁怜梦看,裴宗佑平静地问裴廷清,“医生的治疗方案呢?”
“如果治疗没有效果的话,做试管婴儿,或是代孕都可以。”即便是遇到这样的事情,裴廷清也是云淡风轻的。
当然,这样不至于让宁怜梦觉得他反常,在宁怜梦的逼视下,裴廷清淡淡地说:“只是若怜梦不能养活这个胚胎的话,那么倒不如首先找好代孕的人…………”
裴廷清没有用什么专业术语,解释得已经很清楚了,但宁怜梦理解错了代孕的概念,刚坐下闻言她又是腾地站起身,她这性子情急之下就口无遮拦了,“代孕?意思是你要跟其他女人生孩子,那么置我这个正室于何地?当年妈生不出来,所以爸就找了赵兰蓉是吗?就算我有问题,难道首先考虑的不应该是治疗吗?怎么就…………”
宁怜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裴宗佑的厉喝声打断,“够了!”
裴廷清的身世是整个裴家最大的秘密,当时裴宗佑让霍惠媛离开了几个月,再回来后就顺理成章地带回了裴廷清,因此裴廷清不是霍惠媛亲生的,也就只有他们几个当事人清楚。
近年来裴家其他人有怀疑的,也被他压下去了,裴廷清直到如今也不知道他的亲生母亲是赵兰蓉,先不说宁怜梦是怎么知道这一秘密的,至少此刻当面说出来,就犯了裴宗佑和霍惠媛的大忌。
霍惠媛只觉得头晕目眩,对于宁怜梦这个儿媳妇,估计连裴宗佑都看走了眼,也难为宁怜梦伪装了这么长时间,虽然她也可以理解宁怜梦是急了,但这样将来怎么能做裴家财阀的女主人?
霍惠媛感到屈辱至极,尤其是在养子裴廷清面前,她这个正室输给赵兰蓉,让她无地自容,霍惠媛的面色苍白如纸,手按着餐桌站起身,摆摆手无力地说:“你们吃吧,我去楼上休息了。”
宁怜梦这才意识到自己错了,想说些什么挽救,裴宗佑也站起身,厉声让宁怜梦回房间去,而霍惠媛到底是裴家的长夫人,这些年来持家理财、八面玲珑也尽到了责任,裴宗佑没有想过要哪个女人来代替霍惠媛,此刻霍惠媛差点被气晕,他还是要安抚霍惠媛,责骂过宁怜梦后,裴宗佑走过去搂着霍惠媛的肩膀,两人一起回了楼上的卧室。
裴廷清仿佛没有听见宁怜梦刚刚说了什么,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后,餐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坐在那里用筷子夹着菜,一如既往优雅安静地吃着。
裴廷清再回到楼上的房间后,宁怜梦正抱着膝盖坐在大床上掉眼泪,她心里委屈,但见到裴廷清,她也不敢解释刚刚在饭桌上的那一番话话,若不然裴廷清真的察觉到了什么,裴宗佑还怎么让她在裴家待下去?
宁怜梦抹掉脸上的泪水,装作若无其事地下床穿了鞋子,从床头柜上拿了她给裴廷清挑选的礼物,拆开后拿着领带走到裴廷清身边,一言不发地把领带给他系上。
随后宁怜梦拉着裴廷清到了梳妆台前,两人站在那里,宁怜梦从背后抱住裴廷清的腰,“好看吗廷清?”
裴廷清看着黑色领带,恍惚间想起那一年的情人节裴姝怡也为他挑选了领带,并且也是亲手给他系上,问他好看吗?那个时候她十六岁,他们两人还不是男女朋友,她还叫着他大哥,她说那是送给他的情人节礼物。
不知不觉间便是七年过去了,那条领带放在那个别墅里,随着那场火化为灰烬,他娶了宁怜梦,送他领带、为他系领带的女人换成了宁怜梦,而裴姝怡…………裴廷清猛地用力闭上双眼,再开口嗓音已经沙哑了,“为什么今天送我领带?”
“因为是圣诞节。”宁怜梦喜怒无常的,但这样也未必不好,很快心中的甜蜜就冲散了刚刚的不悦,她收紧双臂越发用力地抱住裴廷清,“之前很多个节日你都不在,想送你些什么,也找不到你的人,不过以后就有机会了,不管什么节日,我都会送你礼物。你呢,有没有为我准备?若是忘记了,也没有关系,下次我会提醒你。”
裴廷清转头看到窗外大雪飞扬,总是在相同的景物下想起裴姝怡来,比如那一年在日本他易容成别人的样子,而她冲出来不顾一切地抱住他叫大哥,那天他日夜兼程赶过去,只是因为临近圣诞,他想见她,想送她礼物,裴廷清的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半晌他拿出一个首饰盒递给宁怜梦,“给你的。”
宁怜梦放开裴廷清,打开首饰盒只见里面装着一条项链,“心”形里面是用钻石镶嵌而成的“心”,宁怜梦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感叹着很好看,让裴廷清给她戴上。
裴廷清依言站在后面为宁怜梦戴上,宁怜梦转身再次抱住裴廷清,依偎在他的胸膛,“我爱你廷清,你爱我吗?”
“爱。”这一个爱字对于裴廷清来说,跟其他任何字都没有区别,也就不代表任何意义。
宁怜梦抬起头,泪水湿了眼睛,她温顺下来的时候,也特别动人,是那种让男人不由自主会生出怜惜的一种美,灯光下她脖子上的钻石项链闪闪发光,她咬着唇问裴廷清:“那么你不会找别的女人代孕是吗?”
裴廷清淡淡的语气,“不要想太多,医生说配合治疗的话,这种情况要不了几个月就没事了。”
宁怜梦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嗯。”
现代医疗技术这么发达,不孕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何况还可以试管婴儿、人工授精等等方式,她只是担心裴廷清会像裴宗佑那样,跟外面的女人生一个儿子。
宁怜梦踮起脚要去吻裴廷清,下一秒钟裴廷清却是一个手刀照着她的后颈砍下去,宁怜梦顿时浑身乏力晕了过去。
裴廷清往后退出一步,宁怜梦一下子栽倒在床上,随后裴廷清拿出试管,掐着宁怜梦的下巴,把药水灌入宁怜梦的嘴里。
这天晚上裴廷清再次去了言峤的病房,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走去床边,而是直接进了内室,拉过被子盖在腿上,脑袋靠在身后的墙壁上,裴廷清的双臂抱着肩,就那样坐着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外面传来动静。
言峤哭起来,不停地说痛,用稚嫩的嗓音问裴姝怡:“妈妈言峤会不会死?言峤不想死,言峤不想离开妈妈,言峤还想要爸爸,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好痛,妈妈言峤好痛…………”
“言峤。”裴姝怡泪如雨下,哽咽地叫着言峤的名字,她那么害怕会失去言峤。
裴姝怡很用力地抱着他瘦弱的身体,听着他喊痛,她又连忙松开一些,怕自己弄痛了他,寂静的深夜里裴姝怡压制不住自己的哭声。
孩子和大人的哭声一起传入裴廷清的耳中,他睁着眼睛坐在那里,一手握成拳抵在唇上,胸腔和肩膀都在剧烈的震动着,顿了一下,裴廷清猛地站起身。
第134章:笨孩子
“别哭言峤,妈妈带你见爸爸,我们一家人会在一起的…………”
裴廷清听到裴姝怡这样泣不成声的一句话,他立在那里没有动,高大的背影僵硬充满了悲怆的意味,一只手掌握在门锁上,一点点收紧,外面的灯光洒过来,裴廷清的瞳孔浮动不定,那里头闪过复杂和晦涩,他想到什么,但他不敢赌,也不想赌。
外面裴姝怡和言峤的哭声贯穿他的耳膜,下一秒钟裴廷清握起拳头一下子捶在墙壁上,似乎用了他所有力气,随后他的手掌按在墙上,一条手臂撑着自己的身形,裴廷清低着头,胸腔剧烈地起伏着,手背上的鲜血一滴一滴砸落在地面上。
后来裴姝怡给言峤吃了药,床头开着灯照亮一小片地方,她躺在那里把言峤小小的身体裹在怀抱里,或讲着童话故事,或唱歌给言峤听,裴姝怡眼中的泪水无声地淌下来,一直没有断过。
她没有办法救言峤,不得不放弃言峤,但真正到了这一时刻,却是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悲痛,试想一下若是她以后再也不能牵言峤小小的手带他走路;她再也听不到言峤叫她妈妈、言峤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妈妈不哭;她再也不能在睡觉的时候抱着言峤,听到她说好笑的,他会拍着手在床上滚成一团;他崇拜她、喜欢她、依赖她…………一切的一切。
若是言峤离开了这个世上,这一切也随之消逝了,那么鲜活而又可爱的一个小生命,就这样突然不见了,她会不会发疯,心痛的要死掉?
这三年来她一边读书,还要照顾言峤,钱不够用的时候她要兼职打工,或是给项宇曜和杜诗娴借,她过得很辛苦,但她心甘情愿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她自己觉得能有言峤这个孩子,能看着他睡着、看着他笑、看着他走路说话,便是她此生最大的幸福。
但命运为什么那么残忍,把言峤带到了人间,又要把他带走?裴姝怡不能接受这样的安排,有那么一刻她怨、她恨,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平,要怎么样才能留下言峤?
言峤终于又睡了过去,裴姝怡在灯光下凝视着他安静恬淡的睡容,不知道以后还有多少这样的机会,她心痛到了极点,把言峤抱在怀里,她哭着亲他的额头、眉毛、眼睛和鼻子,小心翼翼像是对待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最终裴姝怡无法克制心中的悲痛,她快要崩溃了,起身下床跑到内室,裴姝怡膝盖一弯,“砰”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面对着天空的方向,有时候人力无法改变悲剧时,能求的恐怕只有神佛和老天了。
裴姝怡也觉得自己疯了,她从来不信佛也不信神,但此刻她直直地跪在这里,祈祷着命运再恩赐她一点,只要不带走言峤,往后让她承受怎么样的苦难、病痛都可以,用她往后所有的安乐和幸福来交换,折寿也好,甚至就算是要她的命,都不要让言峤离开人世。
外面的天空飘扬着大雪,整整一夜没有停下,仿佛整个尘世都要被大雪覆盖一样,裴姝怡挺直脊背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整整一夜,而裴廷清就坐在窗户上,窗帘遮挡住他的身形,裴姝怡陷在悲痛中,始终没有看到他。
他们之间也就那么一伸手便能触摸到彼此的距离,安静的室内,裴廷清甚至听到了裴姝怡的眼泪流出的声音,他握拳抵在唇上,眼睛里酸涩潮热,某种液体快要涌出来。
天亮的时候,裴姝怡打开门走出去,她换过衣服后走到床边,言峤还没有醒过来。
裴姝怡哭了一整夜,眼睛都肿了,此刻坐在床头看着沉睡的言峤,她的泪又掉下来,担心吵醒言峤,捂着嘴依旧不敢发出哭声。
半晌后裴姝怡俯身在言峤的脸颊上吻过一下,她帮言峤掖好被角,拿了包起身走出去,叮嘱外面的四个下属和护理人员好好照看言峤,她想去父母的墓地待一会。
过了不久裴廷清从内室走出来,除了晚上那四个保镖不在外,白天他们总是守在病房外,就算裴姝怡离开,言峤也睡着了,裴廷清也不可能轻易地走出去,只好如那天一样叫来几个医护人员,他换上白大褂,再戴上口罩。
而医护人员把言峤叫醒检查,给言峤的手背上扎针,在此期间裴廷清仍旧站在几个人身后,十几分钟后跟其他人一起走出去,但到了门边裴廷清突然顿住脚步,唇线紧抿着迟疑几秒钟,裴廷清让那些人先出去,他从里面关上门,回过身果然看到言峤正坐在床头,用那双深褐色的眼睛迷惘又好奇地瞅着他。
裴廷清浑身的肌肉顿时绷紧了,他的眼睛也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几米远外的言峤,手指抬起来不自觉地拉了一下脸上的口罩,似乎心里这才安定下来了,裴廷清站在那里跟言峤对视着。
半晌,就在裴廷清有些维持不了镇定时,言峤开口用稚嫩的嗓音问:“其他叔叔都走了,为什么叔叔你不走?叔叔你是留下来陪我玩耍的吗?”
裴廷清闻言心猛地一阵抽痛,也形容不出来此刻的感受,反正就是特别紧张,但又不知道为什么紧张,就那样用晦涩的目光盯着言峤,他的喉咙似乎被堵住了,很长时间才艰涩地应下,“对,叔叔留下来陪你玩耍。”
言峤很开心,弯着眉眼对裴廷清招手,“那叔叔你过来啊…………”
“好。”裴廷清喃喃地应着,迈着腿机械又僵硬地走过去,原本要拉开椅子做下去,顿了一下他直接坐在了床头,裴廷清深深地凝视着言峤的五官,眼睛渐渐地一点点红起来。
他慢慢地伸出手想去摸言峤的脸,又害怕摸一下这孩子就会从眼前消失一样,裴廷清连忙惊慌地收回手,竟然会在一个孩子面前变得手足无措,以至于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又说些什么。
言峤困惑不解地瞅着医生叔叔,不明白他的眼睛里为什么亮闪闪的似乎要哭一样,言峤拧着眉毛认真地问:“叔叔要跟言峤玩耍,为什么一直看着言峤,连话也不说?”,这样问着,言峤的一只小手突然抓住裴廷清要收回的手,随后抚上他的脸,他笑嘻嘻地问医生叔叔,“言峤的脸是不是软软的、暖暖的?妈妈就喜欢捏我,上次那个阿姨也要捏言峤,但妈妈不喜欢那个阿姨,言峤就不让那个阿姨捏。”
阿姨…………是在说霍惠媛吧?这辈分倒是有些乱了,小孩子说话总有些表达不清楚,裴廷清耐心地听着言峤说,他的手掌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在言峤的脸颊上捏了一下,确实软软的、粉嫩嫩的一团,让人爱不释手,想一直捏下去,又不敢用力怕弄疼了他,也怕他躲闪。
裴廷清眼中的晶莹闪烁着,他凝视着言峤,沙哑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言峤,妈妈希望言峤活泼多说话,以后长大了也要做个像高山一样的男人。叔叔你说言峤的名字是不是很好?”言峤仰着下巴,看起来很自豪骄傲地说:“我妈妈是不是很会给言峤起名字?”
裴廷清慢慢地放松下来,坐过去离言峤更近,他摸上言峤的脑袋,点点头认真地应着三岁的孩子,“嗯,名字很好听,你妈妈也很有才华。”,裴廷清见言峤笑起来,他顿了一下艰涩地问:“你爸爸呢?为什么叔叔几次过来给你看病,都没有见你的爸爸?”
“爸爸?”言峤喃喃地反问,随后用力地摇摇头,“妈妈让言峤叫项叔叔叫爸爸,但项叔叔明明不是言峤的爸爸,言峤想要自己的爸爸。”,他越说越委屈,瞳孔里含着泪珠子快要哭出来一样。
裴廷清见状连忙伸出手臂过去,一下子把言峤小小的身体抱入他的怀抱,“别哭言峤,你妈妈很爱你,你不喜欢,她不会勉强你的。”,这孩子比在机场见到第一面时瘦了不知道多少,他一条手臂就能抱住言峤,即便有三岁了,在他的怀里也是那么小小的一团,稍微用点力都能捏碎一样,让他心里忐忑没有安全感。
裴廷清圈着言峤的身体,下巴抵在他的头顶,怜爱地摩挲着,闭上眼似乎有什么滑落而出,就这样小心翼翼又紧紧地抱着言峤,舍不得放,一点也舍不得,曾经不喜欢小孩子,但当他也拥有一个孩子时,该怎么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呢?几乎就快要喜极而泣了。
半晌裴廷清睁开眼睛,转过目光看到床头柜上的那个小玩偶,“项叔叔送给你的?”,他温柔地问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