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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你不可辜负-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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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他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过去,一张张的翻完她的照片,随后又一张接着一张,把上百张照片一一删除。

可是删除了又怎么样?

她的眉眼轮廓、她的音容笑貌、她唇上的滋味、她身体的味道……一切的一切,早已深深刻入他的骨髓,融入他的鲜血中,睁着眼睛是她,闭上眼睛还是她,时时刻刻、每分每秒蔚惟一这个女人都不曾消失过。

他忘不了、戒不掉。

这一刻段叙初不否认自己是个疯子。

在这种疯狂的思念中,同这六年的每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一样,他两腿间的某物不出意料地挺立粗硬起来。

于是他伸手握住,脑海里闪过以往无数次的缠绵画面,他闭上双眼很快地释放出来,却没有感到任何欢愉,反而更加空虚,心被掏出胸腔一样的空虚。

黑暗中段叙初只觉得眼中一股酸热涌上来,他连忙抬起手掌盖住眉眼,好半天才止住某种热液的滚出。

段叙初把电话打给周医生,沙哑地说:“立即去查蔚惟一现在在哪里,五分钟后给我回复。”

第129章:有多爱,就有多痛【sopang 钻石加更章】

周医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早料到段叙初放不下蔚惟一,因此这两天依旧让下属关注蔚惟一的行踪,闻言她直接回复道:“蔚小姐是今天早上7点的航班,她选择了你们在国外读书时的那个城市,这个时间点应该已经到达了吧!”

段叙初闻言猛地握紧手机。

她竟然没有丝毫留恋,甚至连告别的讯息都不给他发一个,那么既然能做到如此狠心,她回去曾经他们相遇的地方做什么?

为什么不再决绝一点,要断就彻底断掉?蔚惟一,你为什么总是给我留有奢望的余地,你这个样子,要我如何放得下你,要我如何才能忘记你?

这一生这么漫长,如果我戒不掉你,是不是我白日里都要像行尸走肉一样地活着,然后晚上再来承受剜心剔骨一样的痛苦?

段叙初的心因为疼痛而颤抖抽搐着,只是这些年他习惯了隐忍,怒气也好,悲痛也罢,他一直都克制着不发作出来,也不会用摔东西、抽烟酗酒这些方式发泄,在压力最大的时候,有些男人靠性生活来缓解,他唯一的方式却是用压制的方式来平息所有激烈的情绪。

他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

就像现在,他紧闭着双眼,修长的眉毛蹙在一起,攒起深深的纹路,汗水从额头滚落至苍白的面容上,段叙初咬牙像是承受着病重患者一样的疼痛,手掌用力地按在揪疼的心口上,恨不能把心掏出来,这样才不会感觉到痛。

“段先生?”周医生在那边叫了一声,段叙初这才从床上坐起身,慢慢地咽下涌上喉咙的一口血,“我在听。”,他极其平静的语气,像往常一样没有波澜起伏,“她安全抵达就好了。先这样吧,我挂了。”

她只有去了国外,才不会被社会的舆论和流言蜚语所伤,既然她想安安心心地地度过下半辈子,那么所有的一切都由他来承受,让他为她创造一个不被打扰的世界。

这是他最后能为她做的,所以蔚惟一,你一定要过得好好的,放下一切过往和伤痛,无忧无虑、活得开心。

段叙初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毫无预兆地重重咳了一声,一口鲜血没有控制住,便一下子吐在仍旧亮着的手机屏幕上。

段叙初怔怔地盯着那片暗红色的血迹,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

现代的信息传播速度飞快,第二天有关“江家财阀的女婿出轨,导致江家财阀长女吞药自杀”的流言蜚语,已经闹得沸沸扬、满城风雨。

不出所料江茜和江家财阀成为倍受同情的对象,外界纷纷将矛头指向段叙初和那个仍旧身份不明的小三,各种谩骂和唾弃,那架势估计若是见到蔚惟一,绝对会群起而攻之。

流言蜚语是把双刃剑,有些人会因此身败名裂,而有些则会名利双收,比如在背后挑起这件事的江家。

人类就是如此,哪怕这些事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有些人的道德伦理上却不能容忍,往往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便人云亦云,真正去思考的,其实少之又少。

当众说纷纭时,江震天再让人传出“江茜并非自杀,而是段叙初和小三联手设计的他杀”这样的消息,于是道德伦理上的情感纠纷,瞬间转变成蓄谋已久的情杀,更有传言说警方出入江茜所在的医院,介入调查,目前正在寻找一直没有露面的段叙初和小三。

蔚士胜吃着早餐时看到这些报道,将报纸用力地丢在餐桌上,满面的凝重之色,对面的妻子见状正想问发生了什么事。

果不其然下一秒江震天的电话就打给了蔚士胜,“士胜,我想你也应该清楚所谓的小三就是从你们蔚家出来的蔚惟一,在事情还没有真正闹大之前,我希望你们蔚家给我女儿和江家一个说法。”

言外之意就是蔚士胜不把蔚惟一找出来,让蔚惟一出面给媒体大众一个回应,那么他就直接将蔚惟一小三的身份曝光,到时候不仅江家会和蔚家反目成仇,蔚家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江震天这一招实在太狠,他自己不会对蔚惟一怎么样,蔚士胜为了整个家族的利益,未必就会放过蔚惟一了,而且从另一方面来说,蔚士胜借此除去蔚惟一,他又何乐而不为?

“震天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蔚士胜挂断电话后,匆忙吃过早餐,他带着几个下属找到蔚墨桦的住处。

蔚墨桦刚打开门,看到蔚士胜后,他还来不及询问,蔚士胜身后的六个下属,其中两个上前分别抓住蔚墨桦的一条手臂,狠狠一折,只听一声骨骼断裂的声音,蔚墨桦的两条手臂被反压在腰后。

其余四个下属不由分说地进去屋子,在别墅里搜寻一番后并没有找到蔚惟一,他们返回来向坐在沙发上的蔚士胜汇报。

蔚士胜抽着烟,锐利的鹰眼看向被两名下属按压着,被迫弯身在他面前的蔚墨桦,他带着胁迫开口询问道:“你姐呢?”

蔚墨桦何等聪明之人,从昨天看到报道后,他就料到江震天会找上蔚士胜,蔚士胜会拿他的性命来要挟蔚惟一,也因此他并没有诧异和惊慌,挣扎着挺直身子,他跟蔚士胜对视,眼中燃起怒火和恨意,“我姐几天前就离开这里了,我不知道去了哪里,你也休想找到她。”

“行!不怕你不说。”蔚士胜弹掉一截烟灰,转过目光吩咐下属,“动手吧!”

六个下属接到命令后应了一声,“是。”,紧接着将蔚墨桦围起来,对他拳打脚踢。

蔚士胜仍旧神态悠闲地坐在那里抽烟,整个殴打的过程中,他都没有听到蔚墨桦发出一点声音。

只是蔚士胜转过头就能看到那些鲜红的血从下属的脚边淌出来,越来越多,周围的地板都变成血红色。

蔚士胜冷冷笑了一声。

在蔚惟一和蔚墨桦刚从h市那边回来时,蔚墨桦本人并没有在段叙初的保护范围之内,当他终于找到机会准备动手时,段叙初却突然将蔚墨桦转为高级病房区,严密保护起来。

直到现在他才有机会对蔚墨桦下毒手,不得不说江震天确实帮了他大忙。

十多分钟过去,蔚士胜觉得差不多了,便叫下属停手,他掐灭烟起身走过去。

此刻蔚墨桦趴在血泊中,脸上血肉模糊,手脚也断了几处,没有死,奄奄一息的,呼吸都变得微弱,但在蔚士胜走过来时,他费力地睁开被鲜血覆盖的眼睛,那里头依旧是冷冰冰的。

蔚士胜的面容阴冷狠戾,抬起脚在蔚墨桦的五指上用力地踩下去,蔚墨桦唯一完好的手指在这时发出“咯吱”断裂的声响。

蔚墨桦到底还是难以忍受这种痛苦,失声短促地叫出来,却又在下一秒死死地咬着牙,额头上的汗水滚落下来,与鲜血混合在一起,根本无法分辨清楚。

蔚士胜在上方狰狞地冷笑,便又是一脚踩在蔚墨桦另一只修长瘦削的手背上,一点点用力下去,蔚墨桦终于在这种惨绝人寰的对待中晕死过去。

蔚士胜这才收回脚,从下属手中接过在房间里找到的蔚墨桦的手机,他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拍了几张照片,随后在联系人一栏中找到蔚惟一的号码,他把照片发过去。

***

蔚惟一从机场出来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她先找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她来到曾经和段叙初一起居住过的别墅。

她推开篱笆门走进院子,诧异地发现院子里的草坪一如既往的平整,偌大花园里的奇花异草也生长的极好,很显然有人一直在打理。

蔚惟一以为这里换了新的主人,她走到门边按铃,半晌没有人出来开门,再透过玻璃墙往里面看过去,客厅里的吊灯、窗帘、沙发、茶几……以及她当初绣的十字绣抱枕,一切的一切都跟六年前无异。

蔚惟一抬手捂住嘴,猛然间明白过来。

段叙初不仅没有把两人同居时的别墅卖掉,而且或许这六年间他和囡囡仍然居住在这里,在回去国内的这一年里,段叙初仍然让人每天过来打扫。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他整整六年都在思念她。

蔚惟一眼中的泪水“吧嗒吧嗒”地掉下来,她连忙拿出曾经忘记交给段叙初的钥匙,插进锁眼。

果然门被打开了。

蔚惟一慢慢地走进去。

没变。

一切都没有变。

她选择的窗帘、养过的花草、买回来的水果刀……以及那年圣诞节她自作主张弄回来的圣诞树,仍然摆放在那里。

蔚惟一的手掌滑过楼梯,迈着脚步慢慢地走上楼,推开主卧室的门。

不出所料,整整六年,就连床单被子段叙初都没有换过。

衣柜里挂着段叙初的衣服,她曾经送给他的领带倒是不见了,应该是他回国时一起带走了,白色的梳妆台上放着一把她曾经用过的梳子,再往浴室走去,她没有带走的牙刷、杯子、毛巾……全部都在,依旧如六年前一样跟他的摆放在一起。

蔚惟一退出卧室,一一看过其他的房间,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做重新装修,也没有换过任何摆设,最后蔚惟一终于找到了一个六年前并不存在的房间。

这是一个婴儿房。

第130章:原来你深深地爱着我

婴儿房的墙面被漆成了深粉色,走进去就有一种很温馨梦幻的感觉,首先映入蔚惟一眼帘的是靠着一面墙壁的大床,其他三面被围了起来,蚊帐卷起挂在两侧,看上去就像打开了一扇门。

蔚惟一脱掉鞋子踩着地毯走过去,她在床上坐下来,伸手打开墙壁上那盏镶有不同颜色宝石的灯,橘黄色的光芒将一张床烘托在一片柔和中。

她放下蚊帐,平躺在这样一小片世界里,闭上眼睛闻到段叙初和囡囡身上的气息,脑海里构造出的是段叙初捧着一本书给囡囡讲故事的画面。

柔和的灯光将父女两人笼罩在一团黄色的光晕中,他俊美温柔,唇畔噙着笑意,用那样低沉磁性的声线念出字来,偶尔抬手摸摸小女孩的脑袋。

而精雕玉琢的小女孩眨巴着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专注而安静地聆听着;小女孩睡着后他会坐在床头满眼怜爱地看着她甜美的睡容,很久很久后他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低低地说:“小宝贝,晚安。”

他一个人把他们的女儿照顾得那么好,他那么爱他们的女儿。

阿初,你知道吗?

此时此刻我的心好痛,前所未有的痛,那么这六年来你又是以何种心境生活在这里的?

你守在这里,守着我们曾经的回忆,承受着思念之苦,明明每分每秒心都是撕裂一样的痛,你还是整整守了六年。

阿初,在我以为你对我只有莫名其妙的恨和不休止的折磨时,原来从一开始你就那么深深地、默默地爱着我;原来你爱我,爱得那么长久、爱得那么痛;原来你爱我,不比我爱你少;原来你爱我——

阿初——

蔚惟一睁着眼睛,大颗大颗透明的泪珠子滚滚而出,片刻功夫便湿了整张脸,她侧过身子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膝盖抵在墙壁上抱住自己,失声痛哭出来。

整个房间里回荡着压抑而悲戚的哭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蔚惟一哭得累了,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她怀中抱着粉红色的毛绒玩具,梦到那天在游乐场中她和囡囡把好几个毛绒玩具揽入怀里,后来又一个一个地塞给段叙初。

他瞪着她们,无奈中却透着怜爱和宠溺。

蔚惟一笑起来。

再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蔚惟一浑身乏力,躺在那里盯着头顶的蚊帐很久,她才起床回到房间里洗漱。

她决定以后就住在这里。

下楼时蔚惟一看到有个女佣人正在擦客厅的玻璃墙,她走过去打招呼,“阿姨你好。”

女佣回过头来,满面的讶然之色,“蔚小姐?”

蔚惟一愣了一下,“你怎么认识我?”,她跟段叙初同居时并没有请过佣人。

佣人回道:“我收拾段先生的书房时,在抽屉里看到过蔚小姐的照片,蔚小姐长得漂亮,气质不凡,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照片?

她不记得自己有留照片给段叙初,那么很有可能就是段叙初这些年在暗中关注她时拍下的。

在没有明白他的心意之前,她会觉得段叙初的跟踪监视行为多少有点变态,而知道他爱她以后,她才懂得他时时刻刻关注她,不过只是为了解他的相思之苦。

蔚惟一眼中又是一片酸热。

佣人恭谨地询问:“蔚小姐以后都要住在这里吗?你吃晚饭没有?若是还没有吃的话,我现在去采购食材,给蔚小姐准备晚餐。”

蔚惟一点点头,“好,你去吧!”,等佣人出门后,蔚惟一来到书房,果真在抽屉里找到了那些照片。

不出所料,确实都是在暗中拍下来的,有她盛装出席酒会的,有跟人谈生意,也有逛街,或是坐在大海边的……各种各样,渗透于她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那么多,一张一张地装在十多本相册里。

蔚惟一一本一本地翻过去,泪珠子“吧嗒吧嗒”地砸下来,在翻到最后一本相册时,她一下子愣住。

这个是——

恰在这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滋滋”震动两声,蔚惟一的手指一顿,把手机拿过来点开讯息,目光仍旧放在相册上,她也只是漫不经心地扫过讯息一眼,下一秒蓦地睁大双眼。

手机屏幕里正是蔚墨桦倒在血泊中的画面,虽然整个人都是血肉模糊辨认不清楚,但蔚惟一仅仅一眼就看到蔚墨桦左手指上的尾戒,那还是他18岁生日时,蔚惟一送给他的礼物。

蔚惟一放下照片,来不及多想便将电话打过去,开门见山冷冰冰地问:“你是蔚墨桦吗?如果不是的话,你是谁?”

“惟一,你怎么这么没有教养,用这种语气跟你叔叔说话?”那边传来蔚士胜阴冷的声音。

蔚惟一的面色抖地变白,声音里却没有泄露自己的情绪,“所以呢叔叔,你把蔚墨桦弄成这个样子,你想做什么?我实在不知道自己除了这条命外,还有什么是你可以利用的。”

蔚士胜把照片发过来,无非就是想用蔚墨桦的性命让她做些什么,但她怎么确定她做完后,蔚士胜会不会放过蔚墨桦,若是不放,她有什么办法能救出蔚墨桦?

不是她冷血,而是宁愿分析好局势,也不能慌张莽撞,不然到时候蔚墨桦的性命不保,她自己也会搭上一条命。

这种行为太愚蠢。

“惟一,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不会把蔚墨桦怎么样,甚至现在就可以放了他,但蔚墨桦的性命你可以不顾,段叙初呢?你就这样不顾一切、一走了之,你知道段叙初已经被外界骂得狗血淋头、名誉扫地,要不了几天就身败名裂了吗?”

蔚惟一闻言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出去,无法再保持冷静,她唇角颤动着问:“你……说什么?”

虽然表面上她不闻不问,说着伤害段叙初的言语,但那段时间她在段叙初不知道的情况下,一直有关注视频一事。

视频很快被段叙初封掉,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而且她还特意多留了两天,一切风平浪静,她确认整件事已经过去后,这才安心地离开,段叙初又怎么会突然身败名裂?

这样想着,也不等蔚士胜说什么,蔚惟一立即打开手边的电脑,登陆国内的网页进去,看到那些相关报道后,她一下子抬起手捂住嘴。

原来段叙初当时说他快要跟江茜离婚了,并不是一时诱哄她之言,若不是如此,她跟段叙初彻底断了,江茜应该不会再做出什么,如今江茜闹出自杀和传出这些绯闻,很明显是想借此逼迫段叙初重回江家,更是在报复她蔚惟一。

她看到段叙初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想起段叙初曾对她的誓言,“我想要的女人,我的妻子只有你蔚惟一。相信我,很快的惟惟……”,不管别人如何揣测段叙初的心思,至少她知道,段叙初这次是不可能再回头了。

但看目前的情势,他有办法解决吗?若是他不回头,难道他宁愿身败名裂吗?

不。

不值得……阿初,太不值得。

蔚惟一紧紧地捂住嘴压抑着哭泣,竭力平静地问:“既然你们找上我,是想要我做什么?”

“你先回来再说吧!”

“好。”蔚惟一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应下来。

如果这是一场陷阱,但只要是为了段叙初,她宁愿愚蠢一次,闭上眼睛不顾一切地跳进去。

她已经亏欠段叙初太多,哪怕这一回去或许她也会受人指责唾弃、身败名裂,更或者她会赔上一条性命,她还是要义无反顾地承担所有。

她不能就这样逃开,留下一场残局让段叙初帮她收拾,她犯下的错,就让她去纠正。

只是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

蔚惟一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冷漠地对蔚士胜说:“放了蔚墨桦,不然我不介意跟你鱼死网破。”

“你放心,我现在就放。”蔚士胜应道,阴冷地笑着,“毕竟他也只剩下几口气了,你们姐弟二人对我已经构不成威胁。”

蔚惟一挂断电话就要跑出去,几步后又立即返回来,把那十多本相册抱在怀里,又去婴儿房里拿走囡囡的毛绒熊。

最后蔚惟一站在院子里,泪流满面。

她知道,或许这辈子她都没有机会再回来这里了。

***

时差的缘故,段叙初这边正是中午。

为了避免记者的追踪,段叙初换了一辆低调的车子,此刻车子停在恒远医院门口,段叙初下来后,脸上戴着口罩,大步流星地走入电梯。

他推开江茜病房的门时,江茜处在沉睡中还没有醒过来,江震天坐在床头的椅子上,握着女儿的手满脸悲痛。

段叙初不等江震天说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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