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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你不可辜负-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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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阿初和阿初身边的人,我都想了解。这样的话,也不至于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还被你嘲笑。”

裴言峤闻言挑起细细长长的眉眼,让他整张脸看起来越发生动迷人,“看来你是记恨起我了。”,不以为然地说完,他还是如实告诉蔚惟一,“实际上在‘无间岛’上时,我们什么都学。”

“我们教官的观点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也因此无论是经商、科研、医学、音乐,还是杀人放火、偷窃抢劫……等等这些我们都有涉猎,总之教官那样的人物把他自己会的都教给我们了,他不精通的领域,也会有其他人教我们。”

杀人放火?

偷窃抢劫?

也难怪段叙初有撬锁入室的好本领,段叙初和裴言峤确实没有干过什么太丧尽天良的事,但无间岛上的教官教出的就是厉绍崇这样的祸害吗?

蔚惟一无力地抚着额头,本来没有再问下去,裴言峤慵懒地坐在那里,手指撑住下巴,垂着眼睛自顾自地说:“那时为了弄清楚人体的构造,我和阿初两人一组小到几岁孩童,大到80岁多岁的老者,瘦弱的、肥胖的……反正就是各种类型,大概解剖过上百具尸体吧?”

解剖尸体?!

蔚惟一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感顿时涌上来,她抬手捂住嘴差点没有吐出来。

“哦,还有……”裴言峤散漫地斜睨过面色惨白的蔚惟一一眼,他弯着唇角声线低沉地说:“我们的性学教育更丰富,会有组织里这方面的人专门表演活chun宫给我们看,各种姿势、各种体wei、各种高难度,简直就是床上十八式应有尽有。”

“怎么,如此有趣的经历,初初难道没有对你讲起过吗?一一你这样可不行,他不告诉你,你要问他才对啊……”

话还没有说完,蔚惟一抬起手严厉地制止,“裴言峤你够了!你有这么无聊吗?!”

裴言峤状似无辜地说:“是你自己说要了解初初的,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如实告诉你而已。”,说着他握住蔚惟一的手腕,凑过去盯住蔚惟一惨白中又透着不正常绯红的脸色,“而且你这是什么反应?这都什么年代、什么社会了,你也是成年人了,有必要这么夸张吗?不过一一,你脸红起来的时候很好看。”

蔚惟一:“……”

忍。

裴言峤跟段叙初掐完了,现在又想跟她掐,试图一洗血耻,但她不跟这个二半吊子一般见识,她若是较真,她就输了。

所幸车子这时恰好在一栋别墅前停下来。

第171章:不要太崇拜我【感谢@一一小朋友的钻石】

黎傲家的地下室当然不是用来关人的,除了作红酒储藏室外,地下室同样也相当于黎傲这个国际知名度钢琴家的工作室。

黎傲时常在这里创作曲子,也因此除了有一架钢琴外,偌大的地下室更像一个套间,包括客厅、卧室、厨房、浴室,各种家具也是一应俱全,若不是这里无论是白天,或是黑夜都见不到亮光,以及外面那些负责看守的六个人,其实连子涵生活在这里不知比普通人强上多少。

咖啡色的地板光滑明亮,能照出人的身影来,灯光也是橙黄色的,整个地下室烘托在一种很温馨的氛围里,蔚惟一跟在裴言峤身后进去时,连子涵背对着他们坐在那架黑色的钢琴前。

就像那天在餐厅里一样,连子涵依旧穿着雪白的衣衫,不知道是不是沾毒的缘故,短短几天不见,他整个人似乎瘦了很多,灯光洒下来,让他的背影看上去越发的孤寂单薄,仿佛并没有听到三人进门的动静,他和精致的黑色钢琴构成一幅艺术画,安静而生动。

蔚惟一却觉得这场景有一种莫名的诡异,转过头见裴言峤也是眉头紧锁,闻嘉仁就快要拿出枪,蔚惟一试图叫了一声,“连先生?”

半天没有听到回应,蔚惟一正准备上前,裴言峤猛然将蔚惟一拉到身后,用眼神示意蔚惟一不要轻举妄动,他自己却是大步走过去,手掌放在连子涵的左肩上,“子涵。”

连子涵身形一僵,似乎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到三个人,尤其是蔚惟一时,他苍白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你们……怎么来了?”

蔚惟一第一次接触沾毒的人,发现连子涵因受过一枪除了精神状态有些不好外,其他方面看上去与正常人并没有区别。

裴言峤没有再阻止她,她便走过去站在裴言峤身侧,淡淡微笑着对连子涵说:“阿初很担心你,但他自己受伤需要修养,就让我代替他过来看看你。”

提起段叙初时,蔚惟一敏锐地捕捉到连子涵眼中一闪而过的愧疚和担心,“二哥受伤了……”,他眉眼低垂着像是在自言自语,片刻后抬头对蔚惟一道谢,“那么二嫂现在看到了,我没有什么大碍。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还请二嫂尽快回去转告二哥。”

很明显的逐客令,这让裴言峤眯起长眸,唇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站在那里俯视着连子涵,“一个组织的背叛者,我们能屈尊降贵来看你,已经算是给足你面子了,你以为自己有资格用这种态度对待我们吗?”

连子涵语气清冽地反问:“跟裴三少这个外人没有关系吧?”

话音刚落下,裴言峤不知何时拿出来的枪猝然间抵在连子涵的额头上,他至上方低沉散漫地问:“这样呢?你说有关系,还是没有关系。”

连子涵的肩膀一震,瞬间接不上话。

蔚惟一也算是见过几次这样的场面,并没有很害怕,也知道裴言峤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她从容沉默地站在那里。

裴言峤对连子涵的反应很是满意,“既然怕死,说明还有救。听好了连子涵,我今天仅仅只是代表阿初,但你始终不是我的人,若不想死在我的枪下,就不要试图激怒我。”

连子涵抿着唇,垂下去的手握成拳,面上却仍旧一如既往的清冷,“你到底想做什么?”

“回答我几个问题。”裴言峤说着也不等连子涵同意,他开门见山地问:“你沾毒了是吗?”

“你们不是已经做过检验了吗?”

裴言峤的眸色倏地幽沉,“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连子涵转过脸,“是。”

“多长时间了?”

“半个月。”

“自愿,还是被强行注射?”

连子涵无言。

“厉绍崇对你下的手?”

连子涵还是沉默。

“除了毒以外,他们还对你用过什么药?”

“……”

十几个问题过去,连子涵也只回答了最初两个,也不知道他是突然不怕死了,还是料定裴言峤不会杀他,后来他始终保持缄默。

蔚惟一的耐心都快要被磨光了,何况是裴言峤?眼看着再问下去,也得不到他们想要的答案,裴言峤深褐色的眼眸里倏地滑过一抹狠戾,紧接着突然抬起手,一个手刀在连子涵右颈的某个部位砍下去,片刻功夫连子涵便闭上双眼,晕眩过去。

蔚惟一看得目瞪口呆。

不是她孤陋寡闻,而是从科学的角度来说,动作片里演的那种手刀能把人劈晕的场景在现实里根本无法实现,但此时此刻裴言峤确实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连子涵弄晕了,这让她有点不可置信。

蔚惟一怔愣之下,裴言峤的手松开连子涵,他往后退出一步,侧过头对闻嘉仁吩咐,“闻嘉仁,把他弄到沙发上去。”

闻嘉仁连忙上前。

“一一,不要太崇拜我。”裴言峤见蔚惟一似乎被自己吓到了,他突然俯身在蔚惟一耳边低低地说:“你家初初也会,若是好奇的话,回去问他好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带你来完全是让你长见识的吧?”

蔚惟一:“……”

裴言峤嗤笑一声,没有再理蔚惟一,而是几步走到沙发那里,蹲下身就用手指去解连子涵的衬衣扣子。

蔚惟一转过头看到站在自己身侧的闻嘉仁正拿着钢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她见状疑惑地问:“你要做什么,医生不是已经给他检查过了吗?”

裴言峤似乎很擅长解人的衣扣,动作要多娴熟,有多娴熟,闻言头也不回地对蔚惟一解释,“重点是连子涵不配合医生的检查,当时我也没有让他们强迫连子涵,因此也只抽了血拿去化验,而且一一你是白痴吗?”,裴言峤这样问着,突然回过头。

蔚惟一指指自己,有些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裴言峤线条优美的下巴微微抬起,眼神斜睨蔚惟一,倨傲地说:“若是医生什么都懂的话,那么我岂不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蔚惟一勉强地牵起笑,“三哥,你可以再不要脸些。”,眼瞧着裴言峤似乎还要解连子涵的皮带,她的面色骤然一红,连忙往后退出几步。

偏偏裴言峤还能一本正经地说:“避什么?你要从一个医生的角度来看待。那时我跟初初一起学人体解剖时,男人、女人,以及不男不女这些不知道看过多少。”

裴言峤见蔚惟一还是不停地后退,就快要落荒而逃了,他弯着唇角笑得越发迷人,用磁性的声线说:“给我们上解剖课的女老师,我们在挖尸体的五脏六腑时,她多数时候都在几步远外一边吃面包喝牛奶,一边指导我们。”

蔚惟一僵硬地点点头,“我也发现了,我跟你来确实长了很多见识。”,她也算是学识渊博,而且对解剖学并不陌生、不排斥,但听到裴言峤这么变态的描述,再加上无间岛的训练方式确实恐怖血腥,蔚惟一实在有些无法接受。

同是一个教官教出来的,段叙初挺正常,平日里也不会添油加醋地恶心蔚惟一,怎么裴言峤骨子里这么暴戾?

蔚惟一站在钢琴边,并没有再靠近过去看,室内变得很安静,偶尔听到裴言峤用很低的声音跟闻嘉仁说着什么。

十几分钟后,就在蔚惟一百无聊赖地坐下来准备动钢琴时,裴言峤终于起身接过闻嘉仁手中的笔记本,“都记下来没有?”

“差不多了。”

蔚惟一闻言连忙重新起身走过去,“结束了?”,目光不经意间往连子涵身上扫去,只看见他敞开扣子的胸膛上除了那处枪伤外,白皙的肤色上似乎还有其他什么痕迹。

蔚惟一一愣,正要仔细去看,手腕被裴言峤拽住,拖着她往外走,“连子涵快醒过来了,我什么也没有对他做,让闻嘉仁留下来,负责把衣服再给连子涵穿好。”

蔚惟一无力评价。

不知不觉间已近黄昏,外面的雨势渐小,裴言峤发动车子,蔚惟一坐在副驾驶座上,几十分钟后两人返回医院。

段叙初并没有依照蔚惟一的嘱咐休息,而是靠坐在床头,手中随意地翻着书,见裴言峤和蔚惟一两人走进来,他放下书让出自己身侧的位置,自然而然地示意蔚惟一坐过来后,他握住蔚惟一的手,“怎么样了?”

蔚惟一如实地摇摇头,“你的下属很抗拒我们,不愿意配合。”,说着蔚惟一见段叙初的精神好了很多,压在她眉眼间的阴霾骤散。

裴言峤从公文包里拿出带回来的笔记本,站在床前递给段叙初,“不出我们所料,在试图抵抗毒瘾时,连子涵确实有过伤害自己身体的自残行为。”

既然会选择用自残的方式,可见连子涵确实是被厉绍崇强行注射毒品的,但无论连子涵选择戒毒,还是自甘堕落下去,连子涵自己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弄到毒品,何必受制于厉绍崇?

除非……除非厉绍崇给连子涵注射的这种毒品所含的化学成分区别于一般的毒,或许只有厉绍崇手中才有。

如此一来,若是连子涵不能成功戒毒的话,没有了那种毒品的支撑,其结果只有一死。

蔚惟一心里很不是滋味,抬起头看到段叙初的眉眼间一片阴郁,似怒似痛,她无声地握紧段叙初的手。

第172章:初初,你真好

段叙初沉默地翻着笔记本,几秒钟后他修长的手指忽地顿在某处,眉眼不抬地问裴言峤:“这是怎么回事?”

蔚惟一凑过去看,只是闻嘉仁的字体就像那些医生的字体,不是非专业人员能看懂的,这顿时让她有些羞愧。

而裴言峤漫不经心地睨过去一眼,下一秒眸光蓦地凝滞,他伸手抓住蔚惟一的肩膀,像是拎什么似的轻易把她拎到一边,他自己则凑到段叙初身边说话。

段叙初一点点睁大瞳孔,“你是说……xing虐?”,他的目光沉下去,低声问:“子涵是施暴的一方,还是承受的一方?”

裴言峤平静地回答:“施暴者。”,也就是说厉绍崇除了给连子涵注射毒品以外,同样也给连子涵下了药,这种药具有迷幻、兴奋、催情、丧失理智……等多种功效。

若是得不到纾解,那么被下药的人会血管爆裂而死,更可怕的是这种用硫磺、麝香、茱萸……等成分配在一起的催情药物就像毒瘾一样,一旦沾上,就会有发作期,除非有解药,不然只能靠跟人发生关系而缓解。

这是无间岛上用来折磨俘虏的一种方法,而深谙此道的人正是唐柔晴,也就是如今的秦悦,无间岛上多种类似迷情和迷幻的药物皆是出于秦悦之手,这是秦悦之所以能留在厉绍崇身边,并且地位高于很多人的最大原因。

厉绍崇把这种药用在连子涵身上,很明显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局——先通过裴言瑾给连子涵注射这种药物,后来设局顺理成章地放连子涵回来,其实是想用连子涵的性命来要挟段叙初,让段叙初交出手中的势力。

段叙初可以不答应,忍痛牺牲一个下属就是了,但厉绍崇既然能费尽心机地对连子涵一个人下药,就能够对段叙初手下更多的人下药。

如此一来,组织也就彻底混乱,甚至是分崩瓦解。

“救不了。”裴言峤在这时开口,坐在床沿上云淡风轻地说:“我们不可能答应厉绍崇的条件,那么也就只有牺牲连子涵。其他的人让他们自己保护好自己,若是不慎被厉绍崇下毒手,再送回来给我们,像连子涵一样,为了避免他们痛苦,杀了吧!”

蔚惟一听到这里,再一次感到匪夷所思的同时,她也实在佩服厉绍崇的耐心,挖这么大的坑,也不知道等多久才让段叙初的下属跳下去,但无疑这个陷阱的杀伤力很大。

段叙初并没有回应裴言峤,沉默不言地想着对策,蔚惟一迟疑地问:“为什么不想着救连先生,而是要杀他?就算这种奇怪的药再厉害,但既然是药,难道不能从医学方面下手吗?”

“西医不行。”段叙初摇摇头,一脸凝重地说:“即便找中医,也须得精通这个方面。”,段叙初说到这里,抬眼看向裴言峤,“有没有抽血?你拿过去让裴言洁化验,等她的分析结果出来再下定论,裴言瑾那边你也去探探,而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成立戒毒小组,帮助连子涵戒掉毒。”

“那么大费周章做什么?你舍不得杀连子涵的话,就让他自生自灭。怎么说也是他自己活该,要跟裴言瑾扯上关系,反被厉绍崇害到这种地步。”裴言峤说得漫不经心,好像牺牲一条人命在他眼里就跟死一只蚂蚁一样无关紧要。

段叙初的下巴紧绷着,语气不善地反问裴言峤,“换做是你的下属,我说出这种话来,你会有什么反应?”,他说着叹了一口气,像是一个长辈在教导孩子一样,“言峤,心慈手软固然是弱点,那也要看对方是谁。你换位思考,若我被厉绍崇害到这种地步,你是会想尽办法救我,还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裴言峤冷笑着打断,“若你也像连子涵这么没有脑子,随便就被陷害的话,我也不会跟你做兄弟,无能的同伴只会拖累人。连子涵确实情有可原,但他背叛你和组织,也是不争的事实。”

“不要跟我说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如果他真的是我的手下,就算他再怎么无辜,早在他背叛我的时候,我就不会让他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蔚惟一这才发现和裴言峤比起来,段叙初真的是太善良了。

段叙初是该狠辣的时候狠辣,对待囡囡和她,以及下属都很温和包容,但裴言峤完全是不顾及任何情分,说杀就杀。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裴姝怡和段叙初外,裴言峤这种表面上玩世不恭,实际暴戾无情、极端多变的男人,还会不会真心对待第三个人。

段叙初见怪不怪,盯着在他的定义里其实就是一根筋的裴言峤几秒,他的唇畔忽地勾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靠坐在床头对裴言峤说:“言言你过来,我告诉你一直戴面具的唐柔晴长什么样子。你没有见过她,但我见过,你难道不好奇多年的暗恋对象?”

“我什么时候暗恋过唐柔晴?”毕竟都是十几岁的事了,再加上这些年了解到唐柔晴并不是他幻想中的那么神圣,此刻段叙初作为笑柄提起来,裴言峤当然不愿意承认,只是听段叙初说说也无妨。

裴言峤离开椅子,俯身凑到段叙初面前,随后不知道段叙初对裴言峤说了什么,裴言峤震惊地睁大眼睛,一张脸先是苍白,再是羞怒、僵硬……总之表情特别丰富。

蔚惟一估计着裴言峤肯定不能接受唐柔晴实际上就是秦悦,以及所谓的女神级人物有多么不堪的事实。

段叙初对付囡囡和裴言峤这类难搞的人,果真有他的一套方法。

蔚惟一站在床边,见他们两人不久前还在掐架,此刻却这么亲密地靠在一起耳鬓厮磨,她就有些醋了,重要的是段叙初一直皱着眉头很不开心,她有意缓解气氛,趁裴言峤不注意时,蔚惟一抬脚往裴言峤的膝盖上用力踹过去。

裴言峤猝不及防,“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不等他说话,蔚惟一连忙去拉他的手臂,状似惊讶地劝道:“三哥你行如此大礼做什么?快起来,不要跪着,地上冷。”

“你……”裴言峤还是第一次被除了段叙初之外的人偷袭成功,并且对方还是女人,他感到屈辱又愤怒,却不能跟蔚惟一动手,只好狠狠瞪着她,“你在报复我。”

蔚惟一点头轻轻地笑,“是啊,好过瘾——”

裴言峤:“……”

段叙初先是一愣,紧接着“噗嗤”一声笑出来,攒在一起的眉眼如徐徐铺展开的画卷,精致美好。

蔚惟一见状也不管裴言峤了,丢开裴言峤后她坐到床沿,邀功似地问段叙初:“很好笑是吧?这就对了,你不要再绷着脸那么严肃了,吓得我都不敢跟你说话。”

“不是。”段叙初的笑声还是低沉悦耳的,握拳抵在唇上试图止住笑,“我只是觉得惟惟你恶作剧的时候很搞笑。”

蔚惟一:“……”

房门没有关,黎傲和庄名扬恰好看到全过程,在这时接过段叙初的话,“我们倒是觉得三哥跪得太有‘英雄气概’了。”,他们忌惮裴言峤,努力憋着笑,实际上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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