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说着就有些崩溃地上前要制止那两个人,却被裴言洁抓住手臂,“怎么样蔚惟一,这种玩法新鲜吗?”,裴言洁不松手,气定神闲地劝解蔚惟一,“你急什么?或许接下来她还会叫出裴言峤和厉绍崇呢!”
蔚惟一低头看着被裴言洁抓住的手臂,她停滞几秒,紧接着突然抬起手“啪”地甩上裴言洁笑意盈盈的脸。
迅速而狠戾。
蔚惟一的语气却是不温不火的,“裴言洁,你怎么如此变态?事实上你真正要报复的人是我吧?但我比你想象中的强大太多了,我的精神状态很好。”
说完后蔚惟一只想远离,裴言洁不顾唇边冒出的血和凌乱的头发,立即拿出枪隔着三步远的距离指向她,“蔚惟一,你若是还想活命的话,我们来谈个条件。”
醉翁之意不在酒。
蔚惟一可以一脚飞过去踹掉裴言洁手中的枪,有把握对付裴言洁这个女人,但裴言洁有备而来,她根本斗不过裴言洁身后的那两个男人。
蔚惟一死死捏紧拳头,指关节都发出“咯吱”的声响,胸腔里堵着一团火,却也只能深呼吸努力平复下来,过了一会她闭上眼睛背对着裴言洁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果然很聪明。”裴言洁满意地眯起一双跟裴言峤一样细长的眼睛,还是那种胜券在握的语气,“我这里有一种凝神安定的药,给厉绍崇服下后,可以让他沉睡十二个小时。然而你也知道厉绍崇的防备心太强,不允许一般人接近他,你来之后就不一样了。他能舍命救你,可见你在他心目中有多重要,我想哪怕你给厉绍崇的是毒药,他也会笑着服下去吧?”
蔚惟一闻言浑身一颤。
裴言洁竟然要背叛,甚至是害死厉绍崇吗?
既然裴言洁已经准备好药,并且今天安排这一出威胁她,可见裴言洁蓄谋已久。
裴言洁陷害厉绍崇的目的应该是想控制m2k,甚至是四大财阀,但关键裴言洁是一个人,还是裴言洁身后有一股更强大的力量?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裴言洁很有可能跟假冒厉绍崇的蔚墨桦是一伙的。
她到底还是低估了蔚墨桦,其实她早该想到,有着蔚家财阀的纯正血统,而且在蔚家这样的大家族里成长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野心?
生命不息,**不止,人这种生物永远不知满足,对金钱、权势、名利等等有着无止境的追求,也因此四大财阀家族之间多年来斗争厮杀不断,企图在这种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吞并、毁灭彼此。
蔚惟一当然不想沦为杀人工具,张口刚想说什么,裴言洁却压根不给她回绝的余地,用笃定而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不要告诉我你做不到,既然我费尽心机地找你帮我做这件事,我就有绝对的把握。”
“而且从你的角度考虑,擒贼先擒王,只要厉绍崇败了,段叙初不是更容易救出你吗?厉绍崇是段叙初最强劲的对手,难道你不想帮段叙初除去厉绍崇?我们各取所需、互利互惠,你何乐而不为呢?”
威逼加利诱,哪怕裴言洁的这番说辞未必可信,这其中又会有多少变故,但在这种情况下,除非她不想活,才能拒绝助纣为虐。
在岛上仅仅两天半时间,蔚惟一整个价值观都被颠覆了,突然觉得活下去,是那么艰难的一件事。
在这些人的世界里想要生存,就要泯灭良心、失去自我、抛弃信仰……所有的一切,或许最初还坚持着,但渐渐会发现有一天你终于变成跟他们一样——极端、冷血、毒辣,就像行尸走肉,完全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太可怕的无间岛和这些不择手段的人。
蔚惟一睁开眼睛。
她所处的角度让整个岛上的一草一木、一房一瓦都尽收眼底,辉煌盛大的朝阳洒在整片大地上,深秋季节天空中的大雁排成人字形往南飞去,在一朵朵雪白的云彩下滑过一道痕迹,不远处是一片罂粟花海……一切的一切都表明这是一个安静而祥和清晨,这是一个美丽而令人向往的小岛。
但外人不会知道这背后的血腥和可怕。
蔚惟一的目光往厉绍崇的那栋别墅看去,整体都是白色的,在日光下散发着熠熠生辉,那么圣洁的金黄色。
不算太远的距离,蔚惟一看到厉绍崇穿着单薄地走出来,在门前停住脚步,挺括的脊背靠在白色的柱子上,他仰起头凝望着头顶的一片苍穹。
那样一抹修长却落寞的身影,蔚惟一可以猜测厉绍崇此刻必定是专注地看着那一群往南飞去的大雁,目光苍凉而恍惚。
她这才惊觉两天时间,却如两年那么漫长,她竟然如此懂得厉绍崇的孤单和无力,比起段叙初来,厉绍崇身边潜伏着那么多存有异心的人、那么多要背叛他的人。
他才是最可悲的那一个吧?
蔚惟一想起厉绍崇面具后的那一张脸,她缓缓地阖上双眸,两片唇泛着白色,最终极轻极轻地应下一个字,“好。”
裴言洁收回枪。
这时那两个男人已经停下来了,等到蔚惟一稳住心神睁开眼睛看过去的时候,只见衣衫破碎不遮体的秦悦一点点爬向悬崖边,最后竟然当着几人的面滚入悬崖,而她身后既没有人推,更没有人逼她。
蔚惟一惊得往后退出一步。
秦悦是自杀吗?
但秦悦怎么看也不像轻生的人,难道是药物的作用?
“看来我的临床实验并没有失败。”裴言洁把目光从悬崖边上收回来,见蔚惟一似乎已经想到什么,她用纤柔的手指拨开额头的一缕头发,一双妩媚乌黑的眼睛看着蔚惟一,“我把这种叫做‘安乐死’,但凡服下药物后15分钟的人,思维和眼前都会出现幻象。”
“他们想要却没有得到的、想做却因为各种原因做不了的,都会在那一刻实现,一定程度后他们会走入另外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叫‘极乐世界’。”裴言洁一字一字解答,清晰而缓慢,“所以裴言瑾和秦悦才会自杀,是我帮助他们达成了他们一生中最大的愿望,让他们没有痛苦和遗憾地死去。蔚惟一,你觉不觉得我很伟大?”
裴言洁唇边浮起笑意,再加上刚刚被蔚惟一甩过耳光后,已经凝固的鲜血,裴言洁精致的五官都显得诡异扭曲起来。
蔚惟一心里发寒,往后退出几步,“你是疯子。”
若是有机会,她蔚惟一必定会报今日被羞辱胁迫之仇,以及裴言洁杀死裴言瑾,给裴言峤造成沉重打击这两笔账,她日后必定会跟裴言洁好好算。
第198章:绝杀【1】
段叙初离开海边后,让其他几人去办他交代的事情,他自己一个人则去了蔚惟一刚回国后的住所。
中午12点之前下属再没有消息传过来,他就要单枪匹马地潜入岛上去救蔚惟一,他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而实际上像他这类每天如履薄冰、刀尖舔血的人,除了跟蔚惟一和囡囡在一起,其他时间他都处在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中,他是一个谨慎细微、滴水不漏的强者,不可能即将战斗了,才想到磨刀擦枪。
此时此刻段叙初需要的是放松,恢复最好的精力,也因此他整个早上只是躺在卧室里蔚惟一睡过的床上,闭着双眼回忆着他和蔚惟一之间的点点滴滴。
整个房间里都是蔚惟一的气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于段叙初来说漫长,却也短暂。
漫长的是必须耐心等时间过去,他才可以见到蔚惟一,但他一个人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他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睡在这里,每一秒钟也就变得弥足珍贵。
11点时段叙初起身下床,翻遍房间里的几个抽屉才找到蔚惟一的一张照片,他眸色深深地看了很久,最后把照片放在衬衣的口袋里,贴着胸口让他感到很安心。
外面的黎傲连招呼也不打一声,这时猛然间推门闯进来,“拿到了二哥!”,黎傲这样稳重的人此刻也是激动不已,晃着手中卷起来的牛皮地图,颇有些语无伦次,“二嫂……二嫂把地图送过来了!”
段叙初一怔后立即接过地图,头也不抬冷静从容地问:“确定消息的可靠性了吗?”,展开地图后首先找到里面藏着的一张图纸,段叙初看见纸上简单的线条,他的瞳孔猛地一颤。
这个是……蔚惟一设计的婴儿房图纸?
图纸只有他和蔚惟一看到过,而且图上笔锋精致,呈现出一种纤细清丽的风貌,无疑是出自蔚惟一之手,像他用囡囡的发卡和自己的手帕作为暗示一样,蔚惟一把图纸藏在里面,也是为了防备别人和消除他的疑心。
右下角有一行字,“我很好,但是很想你。阿初,首先要保重你自己,我和我们的小小宝贝相信你一定会来救我们。”,只言片语足以让段叙初动容,能得蔚惟一这样的女人,是他最大的荣幸,他怎么可能会辜负蔚惟一的信任?
段叙初唇畔噙着笑翻过图纸,在背面看到蔚惟一同样用一目了然的线条画出她和厉绍崇,以及周围裴言洁、秦悦、汤钧恒所在的别墅……只要是她知道的,都清晰地还原在图纸上,其中甚至包括她和厉绍崇分别住的房间、客厅、厨房、书房等等,可谓是细致至极。
或许在蔚惟一看来,无论段叙初是否会直接潜入别墅里救她,既然地图都被送过来了,多一张图纸也不算什么。但事实上段叙初确实是计划进去别墅带走蔚惟一,如今蔚惟一画的这张图,对他的帮助实在是太大,这样一来他至少不用一间一间找过去,既浪费时间又会惊动他人。
“先通知言峤他们几个人过来。”段叙初收起情绪,一边吩咐跟在身后的黎傲,下楼后在沙发上坐下,段叙初展开地图后,不等黎傲把蔚惟一的话转告给他,他低声叮嘱黎傲,“你立即联系那几个专家,根据他们大概定位出的地雷阵位置,来确定这张地图的真假。”
他当然不是怀疑蔚惟一,只是毕竟这份地图是蔚惟一从厉绍崇那里弄来的,他只是担心蔚惟一也会被骗,他若是用了假地图,那么后果可想而知。
黎傲去打电话给那几个人,几分钟后把那边提供过来的数据汇报给段叙初,段叙初对照过后确信地图不假,他反而攒起长眉。
不对。
厉绍崇不可能想不到只要把地图给蔚惟一,蔚惟一就会想法设法地传到他的手中,厉绍崇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因此这张真实的地图绝对不是厉绍崇给蔚惟一的,那么除了厉绍崇外,还会有谁?
但不管是谁,给蔚惟一地图的那个人的目的是想让他跟厉绍崇相斗,两败俱伤后那个人再坐收渔翁之利。
然而即便是圈套,就像厉绍崇借他之手灭掉江家一样,为了让蔚惟一尽快成为他的妻子,跟蔚惟一相守在一起,他还是要义无返顾地跳进去。
其他几人在这时赶过来,段叙初收回思绪,听到问候声中有闻嘉仁,段叙初抬起头看过去,“你怎么也过来了,身体还好吗?”
这段时间闻嘉仁留在黎傲的地下室里照看连子涵,那晚碰上连子涵毒瘾和药物一起发作,连子涵失去理智和控制之下,对闻嘉仁实施了xing虐。
事后段叙初过去,房间里狼藉一片,跟经过一场厮杀搏斗一样,连子涵因精力消耗太多而昏迷,而闻嘉仁全身上下每一处地方都是被虐待的伤痕。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段叙初身为首领也无可奈何,能做的只有让人尽最大的力医治连子涵,而其他三人知道裴言洁不可信,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劝说段叙初用裴言洁提供的“解药。”
闻嘉仁经过休养后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其他与平常无异,摇摇头低沉地应道:“我没事,你们去救二嫂,无论怎么样我至少要出一分力。”
男人之间没有太多的矫情,“嗯。”,段叙初淡淡地应过一声算是同意了,倒是坐在沙发另一头的裴言峤似笑非笑的目光瞟过闻嘉仁一眼,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用掌心撑着半边脸,墨色发线掩住眉毛,他垂着眼帘仍旧是那副散漫闲适的模样,“说吧,怎么做?”
“根据你们勘测后的结果得知岛上多个入口都被他们重兵把守,我们想要攻入进去,伤亡肯定惨重。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完美,他们的人力最为松懈的地方,只有这片海域。”段叙初拿过另一张地图,修长的手指落在某个位置,“他们在这里安插的人相对来说较少,则是因为这个山顶上埋下的地雷阵最多,所幸我们拿到了地图。”
“首先我跟言峤从这片海域过去之后,再攀上崖顶,尽可能避开几个人,趁着天黑我们两人潜入厉绍崇的别墅,解决掉别墅周围的人,以及别墅里所有的佣人。”说到这里段叙初转头看向裴言峤,“言峤你负责引开厉绍崇,记住能不跟他起正面冲突,就不要起。”
裴言峤闻言想也没有想就拒绝,“不可能。”,他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厉绍崇枪杀我父亲之仇,我不可能不报。这次你却要我不要跟他交锋?”
“不要坏我的事情,先听我说完。”段叙初沉着脸色打断裴言峤,不理会裴言峤的那一声冷笑,他转而吩咐其他几人,“下午1点钟,你们一些人同样从那片海域里潜入岛上,按照惟一送来的地图进行排雷,为我和言峤扫清部分障碍,也能让我们更多的人顺利进入岛上。”
“晚上9点钟之前,你们必须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一些人,掩护我和惟一离开,之后我们的所有人都不要再在岛上多做停留,全部成功撤退以后,给我从高空中上丢火药炸弹,同时放火烧掉整个岛屿。”
几人顿时讶然。
他们没有想到段叙初竟然要制造这么一场浩大的杀戮,比起十几年前如今更为发达,完全能在几秒钟内毁掉岛上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树,以及所有的建筑物,从此整个无间岛被夷为平地,而火药所带来的危害可能会让无间岛多年寸草不生,不要说人了,就连飞禽走兽都会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对于无间岛来说,这是怎样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
看来段叙初这次真的是动了怒,为了救蔚惟一,段叙初不惜大开杀戒。
黎傲三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变得凝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裴言峤开口打破沉默,“就这么办吧!你们三个现在可以行动了,我和阿初等天黑以后再潜入岛上。”,说完后裴言峤连招呼也不打,起身沉默地往楼上走。
庄名扬看着裴言峤的背影,转头低声问身侧的黎傲,“三哥这是闹哪出?我们刚刚没有惹到他吧?”
黎傲也摸不准裴言峤怪异多变的性子,正要说些什么,段叙初对他们摆摆手,“不要再耽误时间了,尽快安排下去,言峤这边的工作我来做。”
“是。”
***
下午五点多,蔚惟一在厨房里煲好鸡汤后,她盛出来一碗,随后把在房间里碾成粉末的白色药物倒入鸡汤里。
几分钟后蔚惟一打开紧闭的厨房门,端着鸡汤走出来看到正在擦玻璃墙的佣人,“厉先生呢?”
佣人恭敬地回答:“在放有钢琴的房间里。”
蔚惟一点点头,端着碗走到门前腾出一只手正要敲门,这才发现门开了很大一道缝。
偌大的房间里,戴着银色面具的厉绍崇坐在钢琴前的凳子上,对面是巨大透亮的玻璃墙,夕阳照在穿着雪白衣衫的厉绍崇身上,这一刻蔚惟一莫名地想起那天在裴言瑾的公寓里,同样白衣如画的裴言峤。
这场景竟然如此相似。
蔚惟一收回手,正犹豫着要不要在这时进去时,钢琴音响起来。
第201章:绝杀【2】
一首很悲伤的钢琴曲,节奏很慢,在厉绍崇那双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下流转出一个一个澹然的音符,有一种天凉如水的静默,主旋律很低,偶尔稍快的节拍和慢速的低语对比之下,就像起起伏伏的心情,诉说着思念。
思念?
蔚惟一转身靠在墙上。
厉绍崇也有放在心底深处牵挂的人吗?他抬起头目光苍凉地仰望天空中南飞的大雁时,是不是正如弹奏曲子的这一刻,在想他爱的那个人?
蔚惟一了解过这首曲子,创作者的处世风格跟厉绍崇一样神秘,而曲中有爱恨离别、有对人生的迷恋、有对幸福的憧憬,也有梦境难圆的悲伤情怀……如同一幅下笔不多的中国水墨画,简洁生动之余,给人留下无穷的思维空间。
在乐音的感染之下,蔚惟一端着瓷碗的手颤抖起来,低头看着浮在碗中的一片碧绿色菜叶,她眼中的光明灭不定,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琴音结束,从房间里传来厉绍崇略显沙哑的嗓音,“蔚小姐既然来了,躲躲藏藏是为了什么?”
很强的敏锐度。
蔚惟一踌躇片刻,最后看过一眼卖相很好的浓汤,她用力地闭上双眸再睁开,用一只手推门进去,“厉先生。”,不冷不淡的语气,没有刻意的讨好,蔚惟一把托盘递过去,“我刚刚在厨房煲的汤。”
厉绍崇愣了一下,“给我做的?”,他伸手端过去,用白色的瓷勺在碗中挑过,淡色的薄唇浮起一抹笑意,没有平日里的那种邪气,而是异常柔软,“以前都是我做给别人,倒是没有想到还有人亲手为我煲汤。”
蔚惟一闻言顺势问道:“是厉先生爱的女人吗?”
厉绍崇的手指一顿,过了几秒钟才点点头,“对。”,他用瓷勺舀起喝过一口汤,“味道很好。”,半晌后看到蔚惟一攥着手指站在那里,厉绍崇往旁边坐过去让出位置。
整个房间里也就只有一条钢琴长凳,蔚惟一看了一眼专注喝汤的厉绍崇,她走过去跟厉绍崇坐在一起,这才看到他后颈上的一块纱布,心底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猛地一疼,蔚惟一抿了下唇,“厉先生的伤势怎么样了?”
厉绍崇抬起头用一双漆黑的眼睛望着蔚惟一,唇畔含笑不答反问:“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有事吗?”
蔚惟一点点头,“嗯。”,避开厉绍崇灼灼的注视,蔚惟一的目光转向玻璃窗外的夕阳。
漫天的橙黄色,壮观而美丽。
“有生之年能再找到一个人陪我看一场日出日落,也算圆满了。”厉绍崇把鸡汤一点不剩地喝完,放下空碗,目光落在不远处,静默半晌他突然开口问道:“你会怪我吗蔚惟一?”
蔚惟一闻言一颤,转过脸正对上厉绍崇一双幽深的眼睛,他专注地盯着她,夕阳洒过来,那里头一片斑驳让人难以捉摸,蔚惟一颦起眉毛,“你怎么了?”
今天的厉绍崇很反常,悲伤落寞,不再是她定义中城府阴狠、不择手段的厉绍崇,但也可能是因为她压根不了解厉绍崇吧?
厉绍崇眼中的情绪恍惚,过了整整半分钟才摇摇头,“没什么。”,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再次落在琴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