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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知道,她知道!他要结婚了,她从小跟到大的男人少爷要结婚了,她默默喜欢了十七年的男人要结婚了,他正牵着董清雅的手走进那圣神**的地方,用一句承诺一句回答将两个人的下半辈子紧紧的系在一起,那双眼睛从此以后只会看着那个叫董清雅的女人,哪怕……他也从未往身后看过一次……
可是,这又能怎样呢?那个她即使还残留着怨恨却流着和她相同血脉的男人此刻正被送进了医院的急诊室,她记得医生曾经说过,他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再倒下恐怕就会有进无出了。
订婚搞砸之后,她一直在逃避,躲进了自己的龟壳当中,甚至连顾珩都不愿去面对,更何况是顾衍之,她以为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她一定可以走出,可她却没有也不敢却想过顾衍之是否能够等到那个时候,她明知道欧阳家也不是什么软柿子,悔婚这样的事对他们而言是何种的侮辱,时隔这么久却这么的平静会是谁在背后替她收拾了一切烂摊子?
顾珩打电话来时语气虽疲惫却很平静,没有一丝一毫责备或者怨恨的语气,仅仅是将这个消息告诉她而已,可她自己却不得不把这件事往自己身上联系,订婚之前,明明他看起来很精神,身体也好多了不是么?
都是她,全都是因为她。
蒋宴泽三个字仿佛化作了魔咒一般不断的在她耳旁盘旋,她越是想越是害怕,她还没有对顾衍之说过“她原谅他了”这四个字,也还没亲口叫出那个称呼。
心脏的抽痛仿佛感染了整个五脏六腑都翻腾了起来,她猛地捂住嘴一声干呕,吓得前方将电话的司机惊恐的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你这是晕车还是喝多了啊?小姐,拜托忍着点,马上就要到了,可别吐我车上啊……”
司机的抱怨梧桐仿佛没听见,车还没停稳就扔下前跌跌撞撞的跳下车,飞快的冲进了机场大厅。
“对不起,对不起……”
无意识的,口中叨念着心里不断重复的字句,她木然的排队,买票,直到那张机票真真切切的捏在了手中,斜对面免税店的电视屏幕上,蒋宴泽牵着董清雅的手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来,他的笑容逐渐的模糊,一滴眼泪缓缓划过脸颊,“啪”的砸落在手中的机票上,聚成了一颗晶莹的水珠,放大了那上面的自己。
蒋梧桐……
“我愿意。”
314 或许,他是爱你的
314
顾衍之的手术整整持续了八个小时,没有停歇,没有中断,除了来来回回不断进出的白衣人,没人知道那扇紧闭的大门后到底在进行着怎样一场手术台上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斗。
长时间的久站让双腿已经变得麻木,没有了知觉。顾嬨没有了平时的活泼,瑟瑟的靠在墙边紧挨着顾珩,时不时抬眸偷偷的瞄他一眼,那张俊颜此刻僵硬得如同一尊雕像,没有任何的表情,双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恍惚间,梧桐似乎想起了和他初遇时的情形,斗转星移,竟然已经判若两人,梧桐想,若是没有她的出现,顾衍之是不是不会这么早进行他生命中或许最后的一场手术,而顾珩也还是那个表里不一的厚脸皮腹黑,而顾嬨仍然是那个成天想尽办法黏着“珩哥哥”的天真小女孩?这些人的改变,似乎都是从她出现开始的,或许她就是个能行走移动的人形病毒,专门给他人带来不幸?
如此想着,和那两人之间不过短短两步的距离仿佛被无限的拉长,她默默的盯着医院纯白色的地砖,心里却越发的忐忑不安。
手术室的灯熄灭的刹那,梧桐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僵硬起来,她紧张看向那紧闭的大门,就和顾珩一样,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目带疲色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拉下口罩,他抹了抹额头,面对顾家大少爷骇人的目光,沉默了一会儿,没开口却先摇了摇头。
梧桐的心脏如同被几尺厚的玄冰层层裹住,飞速的往下跌落,刚抬起的左脚无力的放下,她甚至没有了走上前去和顾珩并肩站立的勇气。
“情况到底如何?”
她听见了顾珩咬牙切齿的声音。
“顾先生你冷静一点,我们已经尽力了……”
多么耳熟的对白?
多么讥讽的对白?原来那些狗血的电视剧情节真正的落在自己身上居然是这样一种巨大的绝望,梧桐不知道那些电视里乍听见这样的话就立刻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演员是怎样做到的,但她只知道此时此刻,被那种无穷无尽的悲伤与绝望重重围住的自己居然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浑身忍不住的颤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去嚎啕宣泄。
她只觉得害怕,害怕那医生所说的每一个字,害怕那每一个字所代表的意思,甚至害怕听那个医生的声音。
“尽力了?”
顾珩的声音如同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沙哑而刺耳,双目刺红的瞪着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的医生,刚从手术室走出来的另一个医生赶紧上去挡在两人中间。
“顾先生,我们的确已经尽力了,顾老先生的身体情况你也很清楚,不过他现在还没有落气……”
“还没有?”
“是的。”那医生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不过醒来的可能性已经几乎为零了。”
顾珩颓然的踉跄后退,顾嬨想要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挥开,此刻手术室的大门再次被推开,白色的薄单下勾勒出了那个枯瘦的人形,吸氧面罩遮住了他半张脸,那双唯一熠熠的眸子此刻紧紧的闭着,若不是那台连接着他心跳的仪器还在发出“滴滴滴”的声响,没有人会以为那是一个还存活着的生命。
顾珩默默的推开一个护士,和另一个人一起推着病床慢慢走来,滑轮摩擦地面发出的声响如同刀刃在梧桐的心头轻轻拉扯,经过她的身旁时,顾珩微微侧目,那眼中的复杂是无法用言语用任何一个字句来形容的。
直到他们已经走了好一段距离,梧桐紧紧的贴着墙壁,“醒来的可能性已经几乎为零了”这句话不断的在脑海回放,她终是双膝一软,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梧桐漫无目的的在G市走了一天,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要做什么,她只是在积攒去敲开那间病房门和面对顾珩的勇气而已。
繁星满空时,她今天的第一顿也是最后一顿饭在医院不远处的一家餐馆里完成了,一碗简简单单的西红柿牛肉盖浇饭,她一口一口的把她讨厌的红色蔬菜吃了下去,哪怕胃里抗议得翻腾,坐在她旁边的男人一边吃着一边随意的翻看着手中的杂志,翻过的页面摊开在了她这一边,她的目光轻轻扫过,面无表情的吃下了最后一口饭,垂眸间,唇角似有若隐若现的讥笑。
付过钱,梧桐转身步伐坚定的离开,朝着医院的方向,她身后,刚坐在她旁边的男人抬起头咂咂嘴,指着杂志上的照片对对面的同伴哼道。
“又一个白富美嫁给了高富帅,诶,这个世道啊……还是有家世才是最重要的,你看这些公子哥们要什么有什么,我们就只能拼了命的赚那一点点工资。”
他说着,手指在蒋宴泽灿烂的笑颜上狠狠的戳了几下。
顾珩对她的到来并没有什么意外,在医院守了一天一夜的他面色无比的憔悴。
梧桐走近床边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
醒来的可能性为零了么?
那这和已经死去了又有什么分别了呢?
没有了思维,没有了情绪,没有了话语,没有了行为,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呼吸的人又和一具尸体有什么区别呢?
不会在听到了吗?那些小心翼翼讨好她的动作,那些带着歉疚的关心,那满满得只有温柔不掺杂一丝一毫其他的目光,酸胀的眼眶包不住的眼泪划过脸颊带着滚烫的温度熨帖着她的肌肤,梧桐弯下腰,将他头下的枕头微微抬起来了一些。
“他说过,这样躺着比较舒服。”
顾珩没有说话,其实已经没有了知觉的人又怎么会有舒服不舒服的感觉,只不过他和梧桐都不愿承认这个事实而已。
“在外面呆了一天,好受了点吗?”
“?”
梧桐诧异的看向顾珩,在她心里,顾珩即使不恨她也多少会又责怪。
“不要那样看着我,我根本没怪过你,或者来说,该道歉的应该是我,强迫你做了不愿做的事。”
“为什么?”
“你根本不想和阿珏订婚不是吗?”
“我不是指这个。”
梧桐皱眉,总觉得有些事似乎都和她想象中有些出入,仿佛有那个环节出现了她不知道的意外。
“是,我的出发点并不坏,在我看来,你和阿珏订婚能让他欣慰开心对他的身体康复有好处,可对你也是一件可以彻底斩断过去的事,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或许是这么多年来,没人告诉过我,就算做我认为为别人好的事也应该考虑下别人愿意不愿意……”
顾珩自嘲的笑笑。
“这件我认为对的事,我将所有得益的方面的考虑了进去,唯独遗漏了你的感受,你不爱阿珏,就算是没有蒋宴泽,你不爱阿珏就是不爱,我以为爱情也不过是人类七情六欲中的一种而已,只要理智足够,就可以控制,可现在我才发现,原来并不是。”
梧桐哑然的看着那个难得服输的男人,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另一个和他截然不同为了爱一直勇往直前哪怕头破血流也不怕的女生。
其实,顾嬨才是最勇敢的那个,比她比顾珩,比谁都要勇敢。
“对不起,小芊,或许有朝一日你可以放下蒋宴泽,可你还是不会爱上阿珏,若不是蒋宴泽,或许这个悲剧就被我亲手送给了你,我的妹妹。”
梧桐赫然抬头,不是为那个第一次听的称呼,也不是为他的道歉,只为了那三个字。
顾珩看懂了她的表情,幽幽的灯光下,他的叹息格外的清晰。
“或许你的眼光真的比我好,蒋宴泽并不是一个一无是处不值得爱的人,订婚没有完成,或许我还应该感谢他,比其他,我这个用交易来威胁你的哥哥更显得可恶,不是吗?”他笑了笑,“原谅我吧,小芊,也原谅你自己,爸他不是因为这件事才倒下,他的身体你和我都很清楚,你没有和阿珏订婚,他反而感到很庆幸。”
“他找过你们……”
梧桐形容不出自己此刻的声音是怎样的,明明已经猜到了,可她仍然不敢去相信。
“是,他来找过我,就在订婚的第二天。”
“那欧阳家……”
“他说,作为破坏了订婚的道歉,所有的后果都由他来解决。”
梧桐仿佛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一般,仰起头,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蒋宴泽,他到底想怎么样?他破坏了她的订婚,他解决了所有的烂摊子,他在她的无知的焦急中轻松的夺过了博锐,他对她说“等我”转头就立刻和董清雅结婚,她是不是应该把这些都当做蒋家大少爷对陪伴在身边多年忠心耿耿的属下的施舍才对?
“小芊。”
顾珩额声音带着几分犹豫,他默默的看着她如同一团乱麻的模样,轻声道,
“我想,或许,他是爱你的。”
“哈……”
这真的是她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是因为太好笑了吗?为什么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315 无辜卷入么?
315
转眼间,两周的时间就只剩下最后两天了。
顾衍之的情况和刚出手术室时没什么两样,沉寂的病房里机械化的“滴滴”声已经让人习以为常,梧桐甚至唯恐哪一天这声音会突然消失,虽然不能说话,没有思考,但那起伏的胸口和细微的呼吸声还能留给人最后一丝安慰。
她请了假没什么事,所以基本天天守在医院里,顾珩则除了最开始的三天外,便开始公司医院两边跑,偌大的压力和顾衍之的情况让他脸上的笑容几乎消失,时时紧绷的严肃模样让人很难在他身上找到曾经那个精明于心慵懒于外的影子。
顾嬨没有再回H国,就算顾珩对她的态度仍旧仅止于是哥哥和妹妹的关系,哪怕偶尔目中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宠溺疼惜也仅仅是一刹那而已,若非梧桐一直都心细如尘,观察入微也会觉得那只是一个幻觉而已,但对于那两人之间复杂纠结的感情,她能做的也只有视若不见,一声叹息而已,顾珩不是一个需要她去提醒安慰开导的人,他的心里比谁都清晰明了,而且他们都流淌着带着同样固执基因的血液,对于自己做出的决定,旁人的劝导根本不起作用,而对于他们自己都没有理清乱麻,旁人的建议同样形同摆设。
顾嬨哭着来医院的这天,正是梧桐准备回A市的这天,两个礼拜的假期已经结束,是要销假还是延长她都需要回去一趟,东西已经收拾好放在椅子上,顾衍之身上的薄被被她拉到肩上严严实实的盖好,加湿器里的水换了新的,窗户打开了一小半,飘窗被轻轻的吹起又缓缓的落下,她扫视了一周,确定已经周全后,打电话给了顾珩,忙音一直持续到门被人突兀的撞开。
在她以为是顾珩时,一股淡淡的香水味率先钻入鼻中,紧接着一道紫色的身影飞快的跑了冲了进来,伏在顾衍之的床边,将脑袋深深的埋进臂弯,挑染得绚丽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身后,很快,梧桐便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顾嬨声嘶力竭的哭泣以一种让人措手不及的速度飞快在这件原本沉寂得有些可怕的房间里蔓延开来。
“顾嬨?”
梧桐试探着叫着她的名字,那个伏在床边的身影除了抽泣的耸动外没有任何反应。
梧桐见过张扬跋扈的顾嬨,见过羞涩怯懦的顾嬨,见过蛮不讲理的顾嬨,也见过勇往直前的顾嬨,可这样的顾嬨却是她第一次见,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凭她对顾嬨那不多的了解来看,这个行事大胆,好不做作的女孩若非遇到难以承受的打击是不会哭成这样的,然而对她而言,这连日来发生的事已经不算是小事了,还有什么事比顾珩总是回避她的感情用兄妹来当做借口以及顾衍之可能不会再醒来的事更严重呢?
“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回应她的却是更加悲戚的哭啼,仿佛要把这一生所有的眼泪都流光似得,那种不管不顾一切似乎被上天所抛弃般的绝望梧桐这一辈子第一次所感受到就是在十九年前的那天,她心中一动,忍不住上前几步,轻轻的抚上了顾嬨的肩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无比的轻柔。
“小嬨?是不是出了……”
“滚,不要碰我!”
被人一把掀开,梧桐从未见过如此暴躁的顾嬨,那力道之大很难让她相信这是顾嬨这样一个小女孩所发出的,她无所防备,这一掀,让她踉跄的倒退几步,步履不稳,一个趔趄便差点摔倒,好在一双手及时的稳稳扶着了她,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还未回头看去便知道是谁来了。
“小嬨,你在做什么!”
顾珩面带苛责,可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与疼惜,他眉头紧锁,双唇紧抿,面色铁青,面对毫无反应只顾嚎啕大哭的顾嬨,张了张嘴还想在说些什么,梧桐感觉扯了扯他的衣袖,摇摇头,她率先转身向外走去,紧接着便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
关上的房门也关不住顾嬨的悸哭声,梧桐看着跟她走出来的男人,完全看不到平时那意气风发的影子,只有深深的疲惫和烦躁在他的目色中交替。
“给她一点时间。”梧桐轻声道,“也给我一点时间。”
顾珩一手摁住太阳穴,微微闭上双眸,紧绷的身子慢慢的放松了下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可以说了么?”
顾珩用力的揉捏着眉心,张嘴欲言又止,看着梧桐平静安抚的双眸,终于开了口。
“她……那个女人,她妈妈,死了,在H国,无辜卷入的一场车祸。”
梧桐的双目一点一点慢慢的瞪大。
“你是说,阮……”
“是。”
顾珩点头,目中说不出是悲是喜。
梧桐忽然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耳旁的所有声音都变成了嗡嗡声,一切就好像做梦一般,那样的不真实,那样的诡异。
她痛恨的,恨不得亲手掐死却又被理智所束缚而无法付诸于行动但不得不面对的那个女人,居然死了?无辜卷入的一场车祸?就这么简单?
那个女人是梧桐如鲠在喉的一根刺,咽不下拔不出,她的所做在梧桐看来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够,她恨不得亲手将喉间的那根刺生生扯断,可偏偏又无可奈何,即使她做过的事已经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一个秘密,可时隔多年,没有证据,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承受一个甚至算不上惩罚的惩罚而已。
然而,此时此刻,顾珩却突然告诉她,那个女人死了?她梗在喉间的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如此的简单,如此的措手不及,她甚至不知是否该扯动自己的面颊露出一个释然快慰的笑容还是应该对房间悲戚而绝望哭啼的女孩投一一个同情的目光。
无论如何,梧桐只知道,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她的心真的带着一种负罪感般的的感到快慰,那口堵在心头的怨气随着生死的交替而缓缓的在消散,苍天有眼之类的话她无法说出口,却不能否认心中此时的想法,虽然,这让她对顾嬨感到很抱歉,毕竟,顾嬨虽任性张扬,但却并不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女孩,她天真简单,对她而言,即使那个女人曾犯过天大的错误,可她毕竟是她的母亲,血脉相通的母亲。
梧桐不知道自己此时脸上是怎样一种表情,她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该说什么,她不希望给顾珩留下一个恶毒狭隘的形象,可那种复仇般的快感是无法压抑的,她只能默默的低头,垂下双眸,轻轻的靠在墙上。
“其实……”
顾珩从她垂下的脑袋上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聪明如他又怎么可能猜不到她此时的心情。
“你感到快慰是正常的,我们没人有资格去指责你什么,如果换了当年被带走的是我,或许此时此刻我也是同样的心情。”
“小芊。”
顾珩伸手缓缓的扶住她的双肩,宽厚的掌心隔着衣服带着一种无言的安慰。
“我不敢说我很了解你这个妹妹,但你此时的心情必定不会比小嬨好多少,复仇的快感只是一瞬间,你太善良了,善良到你很快便会觉得不安,因为自己的心而对小嬨感到抱歉,她越是伤心而你就会越是难受。”
“我……”
梧桐刚刚张口,肩上的手却突然加大了力度,用一种毋庸置疑的态度打断了她。
“你不用否认,对于我自己看人的眼光我很确认。听着,这一切都与我们所有人无关,不过是命运的安排,她自己犯过的错由她自己来承担,十九年前她害死了我们的母亲,现在就是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