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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知道啊，梧桐姐，老板交代这个的时候，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多了几条，高兴得不得了，别说他了，就算我也知道这博锐可是个大靠山啊！全靠你啊梧桐姐！这下看来，我跟着你转正不成问题，说不定还能加工资呢！你说这有了博锐的支持，我们公司今年的业绩得上升多少呢？工资能加多少啊？如果……”
小女生越说越兴奋，忍不住来开座椅坐下来慢慢叨念，梧桐的注意力却全部放在了那份紧紧躺在桌面的文件上。
这是博锐送来了的？
在博锐会这么关心他们这家小公司的她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快？
那个人不是昨天才出院吗？
难道刚刚出院就急于着手这么个小事？
他的处境明明还那么的不安定……
为什么……
指尖无意识的扯动着衣角，刚贴上的创口贴上渗出了一抹淡淡的嫣红，她却没感觉到丝毫的痛楚，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捏住，连呼吸都变得迟钝，有太多的疑问，太多的不解，太多的猜疑，也有太多的不安。
她曾经紧紧跟随在他身后时，他莫不在乎，可当她下定决心想要逃离他时，他却又偏偏做了那么多她看不清想不明的事来，一次一次的打乱，缠绕她好不容易作出决定的心。
她想知道，这件事是不是他在刻意帮她。
也想知道，强压住心底甚至不敢去找顾珩证实的那个猜疑是不是真的。
她想知道，这接踵而来的一切事情是不是他早就预测安排好的。
也想知道，他所做的所有事到底是为什么。
而她最想知道的却是，到底真实的他是怎样的？那个她所认识的蒋宴泽是不是至少不全部都是伪装，还存在那么一部分真实在他的身体里？
她想知道的太多了，无时无刻，每一分每一秒，他的伤痊愈了吗？这样危险的报复什么时候还会发生，下一步他打算怎么办？关于他，一切都是关于他。
可她更唾弃这个无时无刻都在想着那个人的自己。
明明想知道一切，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一切，这种互相克制，时时压抑的折磨真的让她快要疯了。
“……梧桐姐？梧桐姐你又在听吗？”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的女生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了她的走神，于是不满的嘟了嘟嘴，她偷偷的打量着梧桐，忽的想起了什么，将座椅拉近了些，声音也压低了些。
“对了，梧桐姐，我看昨天的报道，博锐的那个CEO才刚出医院，居然今天就将我们的文件送过来了，你说他们的效率还真是高啊，我听说你以前是在博锐的，你和那里的高层是不是关系特好啊？是不是认识那个蒋先生？他……”
梧桐忽然抬眸，没有刻意的掩饰，目中的冷冽让对面的女孩瞬间哑了声，一瞬间，小小的办公室寂静如夜，甚至于女生忍不住瑟瑟的往后退开，连忙站了起来。
“那个……对不起，梧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点好奇……不是，我多事了，我先出去了……”
话落，匆匆便想要退出去。
“橙橙。”
梧桐将桌上的文件拿了起来，目光落在上面，表情淡然却没了刚才的冷冽，她没有看女生，只是淡淡的开口。
“我认识他，是因为我做过他的助理，仅此而已，你出去做事吧。”
关门声响起的同时，她翻开了手中的文件。
没有多余的解释，也没有刻意的隐瞒，就算她不说这个事在公司资深的员工或是高层里也是个总所周知的“秘密”了，解释了让人生疑，隐瞒却更让人遐想，又何必纠结于上呢。
何况，她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的想法。
文件的内容一如橙橙所说，甚至可以说，注资的说明项目与规划相当的详细，并不是敷衍的样子，若说这是博锐对于一个不起眼的小公司的合作，根本让人很难相信，因为太认真了……
将文件夹合上，梧桐苦笑的叹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你又赢了，蒋宴泽。
无论我怎么努力，怎么逃，仿佛身上都有一根线被你拽在手中，只要你稍微一扯动，我这边就是一场狂风暴雨。
蒋梧桐面对蒋宴泽，原来一直以来赢的只是假象，输得才是真实……
那些太多的“想知道”越是刻意的压抑，反而越是爆发的宏大。
她掏出手机订下了明天一早去G市的机票，然后拨通了电话。
“喂，是我……我想你肯定不奇怪我为什么会打给你，或者说你在等我的电话吧……我没有资格过问你的决定，我只是想确定我的一个猜测而已……”
“猜测？”顾珩的声音有些疲惫，“你难道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对博锐全面撤资吗？”
“如果证实了我的猜测，那这件事的答案也就不用问了……”
“你想知道什么？”
梧桐轻笑一声，嘴唇微张，却半饷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关于……阮晴玉的车祸……”
319 错的是它
318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的太过突然，让人始料未及，来不及有丝毫的防备。
博锐年轻的CEO刚从医院出来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便是立刻解除了蒋安茹的所有职务，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决绝的踢出了博锐，并且同一时间宣布博锐进军海外的速度将加快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当然这一决定在董清雅娘家的支持下得到了切实的体现。
博锐上下震惊大乱之际，一个在A市毫不起眼的小公司却收到了博锐迅速兑现的注资承诺，大笔的资金与合同相继到位，几乎是一夜之间，这家公司就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坐在粗陋的总经理办公室的老板笑得见牙不见眼，当然他的心里也很明白着从天而降的馅饼到底是因为谁。
然而，这系列让人吃惊的事还来不及让人消化消化，那位雷厉风行的年轻CEO却在当天晚上再次遭到歹徒的袭击，并且这一次身边的保镖不及匪徒的人多势众，待到警察赶到是，蒋宴泽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被立即送进了医院急救，博锐上下还未喘过一口气便又陷入了人心惶惶之中，提前问询这一事的人无一不摇头叹息，今年当真是博锐的灾祸之年啊，作为A市一股庞大势力的博锐这一乱不知又会引起大多的动荡来……
彼时，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梧桐才刚踏上了G市的土地，看着这人来人往的机场，她却早已没了当初的陌生。
熟门熟路的赶到医院，找到顾衍之位于顶层的VIP病房，顾珩早已守在了里面，安静她时没有半分的异样，神情淡然。
“来了。”
“嗯。”
她点头，不自觉的悄声关上门，放轻了脚步走进去，仿佛生怕惊扰了床上那个憔悴枯瘦的人一般，虽然他们都知道其实无论发出再大的声响，那人都不会有半分的反应。
顾珩坐在床边，身姿虽依旧挺拔，可梧桐还是能从那落寞的背影上看出他极力隐藏的疲惫，整个顾家的重担就这样突然的毫无防备的落在了他的肩上，梧桐再想起与他初识时的场景只剩下一片怅然，时间果然是一个能腐朽一切的东西。
她默默的走到床边，静静的看着床上的人，冰冷的仪器维持着他恍若行尸走肉的生命，这个她世间上唯二的血脉至亲留给她最多的印象便是他怎么也无法放下的愧疚与小心翼翼的关怀，却短暂得仿若一场梦境，而打碎这一美梦的却是她自己……
是的，直到今时今日，她也无法相信顾衍之的倒下不是因为她，不是因为那一场尴尬难堪的订婚，虽不及顾衍之，但她心里同样对他有着深深的歉疚，他们到底算是怎样的一对父女啊……
心里弥漫的窒息感快要将她整个人吞噬，她垂下双眸，缓缓的将目光从顾衍之身上移开，那种感觉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没有人先开口，诡异而沉寂的气氛缓缓发酵，一门之隔，仿佛两个世界，外面是鲜活的人间，而这里却好似腐朽的世纪，直到门被人推开，才将两个世界之间的隔膜打破。
本以为是顾嬨，梧桐转头看去才发现进来的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男生，瘦瘦高高，带着一副眼镜，整个人透出一股斯文孱弱的气质，看上去年纪不大的男生看见梧桐时愣了愣，赶紧别开了脑袋，有点认生的别扭，用手推了推眼镜，匆匆走到柜子旁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哥，晚餐买回来了，那个……我还是先走了……”
虽然敏锐的直觉已经让梧桐预感了什么，但男生脱口而出的称呼还是让她在心里吃了一惊，她不由转头看向顾珩，他却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站起了身来。
“等等，你不用走，我们有点事要出去谈谈。”
男生刚迈出的脚步又缩了回来，搓了搓手，点头。
“哦。”
说着，偷偷的瞄了梧桐好几眼，他对梧桐感到好奇，梧桐又何尝没在打量他，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个称呼的缘故，她越是看他越是觉得那眼镜下的眉眼和谁有几分神似，心中飞快的思索，最终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不由一变，再也不看那个男生，提着包匆匆先走了出去。
她心里极乱，走出医院的瞬间扑面而来的凉风也未能缓和多少，顾珩很快就跟了出来，两人虽一言不发却也极有默契的走向了同样的方向。
医院的附近有不少的店铺，随意的寻了一家有些偏僻安静的咖啡馆，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饶是顾珩模样再大眼，可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还是让人不敢过多的侧目。
浓郁的咖啡味仿佛让脑袋清醒了不少，梧桐也不打算在这么纠结下去，不管怎样，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逃避也解决不了什么。
“我……”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好不容易先开口却被顾珩轻易的打断了，梧桐不满的盯了他一眼，却意外的在他脸上看到了曾经见过却也许久不曾出现过的顾珩式无赖般的淡笑。
神奇的是仅仅这样一个笑容，却让梧桐紧绷的身子慢慢的放松了下来，或许是终于在他身上看到了那份曾经熟悉的模样，而不是面对一个陌生的仅仅是血脉相同的“哥哥”。
她不由淡淡一笑，低下头搅动着手中的咖啡，安静的等待着，等待着一切真相的大白。
“在此之前，我可能应该解释一下刚才那个人的身份。”
“他是你和顾嬨的弟弟……阮晴玉和……的儿子，对吧。”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顾珩满意的点点头。
“不愧是我的妹妹，聪明的让人心寒……”
听着这不算是夸奖的“夸奖”，梧桐只能淡淡的苦笑。
是啊，聪明的女人不会让人讨厌，可太过敏锐的聪明就会让人心寒了，顾珩，还是那么一针见血，笑里藏刀。
“他是顾寅，爸和阮晴玉的儿子，你肯定很奇怪为什么从没有见过甚至见过他，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你相信吗？”
即使心中千转百回，可梧桐不动声色，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等待着而已。
顾珩脸上的笑容慢慢消散，眉眼中盛满了说不出的苦涩。
“爸这一辈子爱过的只有一个人，我们都很清楚，他甚至从未想过要和阮晴玉生一个孩子，他说过，即使再也见不到我们的妈，可他所有的一切都会交给他们两人的孩子，那个人，在找到你之前，就只有我。”
梧桐静静聆听，却不知为何，口中的咖啡越发的苦涩了起来，她曾以为顾珩留在父亲的身边，这些年过得肯定是天堂般的日子，不像她，如同在地狱滚爬出来，寄人篱下，却从未想过，他也有他的无能为力与被迫承受。
“在他的眼里，所有的一切都只有给我，只能给我，却没想过这样会给我带来多大压力与……伤害，是，他不会伤害我，可他越是重视我，另一个人就越是恨我，特别是当她费尽心机终于怀孕并生下来一个儿子后，她本以为这样多少会让爸改变一些想法，毕竟是父子，可她没想过爸对妈的爱到底有多深，就对她又多么怨念，那个儿子没有如她所愿的勾起爸的为父的慈爱，反而勾起了他的怀疑防范之心，他担心那个儿子将来会和我发生争夺，所以在他三岁的时候便不顾阮晴玉的极力反对与伤心欲绝，将顾寅送到了国外为他找得一对养父母那里去，从此再不准提起，他以为这样就保护了我，却没想过这样做彻底点燃了阮晴玉最后的疯狂，这些年来，她对我明里暗里的毒手不下几十次了……”
说道这里，他突然嗤笑一声，看向逐渐掩饰不住心中的震惊而面露赫然的梧桐。
“你也碰巧经历过一次不是吗？”
这番话慢慢将梧桐的记忆勾起。
跟踪，尾随，狂追，漆黑的小路，突然的爆炸，漫天的烟火。
她的面色逐渐的苍白，直到退去最后一丝血色。
原来是这样的么，竟然是这样……
此时此刻，她竟然弄不清到底是当初被母亲带走的自己比较幸运还是留在父亲身边的顾珩比较幸运了……
父亲和母亲的结合仿佛是违背了天谴的意外，从此诞生了抹不去的不幸，所有参与进去的人无一幸免，无论是父亲母亲，还是她和顾珩，甚至是阮晴玉，顾嬨，顾寅……
他们就仿佛是被命运之神特意“关照”过的一群人……
“我……你……”
舌头就像被缠上了层层丝线，让她吐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或是责备亦或是安慰，命运即是天定，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我们无能为力便只能咬牙走下去而已，我想告诉你的只是，谁都没错，错的是它……而已。”
他的食指纤长，笔直的指着天花板，梧桐却很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若你知道了这些，从此再不会带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愧疚，抱歉，怨恨，自责等等，那我也算是尽了一次作为哥哥责任，虽然……我这个哥哥很无能……”
梧桐垂眸不语，同样也很清楚，他这个“哥哥”也包括了对顾嬨，对顾寅，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中，最为无辜的却是他们两个。
“谢谢，我想，应该会。”
“那就好……”
顾珩长叹一口气，将咖啡一饮而尽。
顾衍之已经成那样，阮晴玉也死了，母亲早已不在了，他们三个人的纠缠应该结束了，如同顾珩所说，他们都不需要在背负着那些上一辈的恩怨活下去了。
还剩下半杯黑咖啡，那份苦涩的味道只是闻闻也让人皱眉，她却已经喝了多年了……
梧桐突然长舒了一口气，夹起小盒子里的一颗方糖放了进去。
或许，加上一颗糖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呢……
方糖未化，顾珩再次开了口。
“那么，接下来，我应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那些事了……”
320 他爱你
319
梧桐从未想过，加了方糖的黑咖啡竟然也会这般的苦涩到让人难以下咽。
掌心熨帖着的咖啡杯已经无法传达出丝毫的温度，梧桐用力的握紧，指节发白，却也无法翻腾的内心。
“是的，你猜的没错。”顾珩说，“我所做的这一切的原因和你心中所想的一样，你知道，那毕竟是小嬨的妈妈，我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可是他的初衷毕竟是因为你，为了你，小嬨是我的…妹妹，你也是，所以我撤出了对博瑞的资金，但却留下了送给蒋宴泽的股份，至于剩下的事，已经与我无关了。”
他说的很坦然，梧桐也明白，他所做的没有丝毫的不妥，无论是处于哪个角度看来，阮晴玉毕竟是顾衍之的妻子，他名义上的母亲，更是顾嬨的生母……
梧桐想起了那日在医院顾嬨那伤心绝望的哭泣，她是很无辜，很可怜，可十九年前的她又何尝不无辜，不可怜了……
这一团剪不清理还乱的事就算纠缠下去永远也不会有一个结果，她怨自己的父亲，更恨阮晴玉那个女人，如果可是，甚至想要亲手掐死她，可也只是想想而已，她纠结着，矛盾着，却从未想过要做出那样决绝又狠戾的报复，可她更加没有想过的是，会有一个人替她做了这些事，那个人居然还是蒋宴泽……
他查到远宏躲起来的前CEO藏在了H国梧桐并不奇怪，毕竟给她时间她也能查到，什么车祸，什么因为良心不安所以站出来指认，梧桐不用想都能猜到这一切都是蒋宴泽所布的局，就是为了揭开蒋安茹的真面目，将她彻底踢出博锐，可她没想到，他布下的局里居然还将她的事也牵扯了进去，在H国制造一起车祸，事后还能干干净净的脱身，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异国他乡他根本不是那个跺跺脚A市都会跟着晃一晃的博锐大少爷，他居然还胆大到牵扯一条人命进去……
蒋宴泽……
蒋宴泽…………
她银牙紧咬，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他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些。
为了她？一个玩伴，秘书，助理，养女？
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却是她怎么也不敢承认的。
她不知她心中的挣扎已经在面上显露无疑，顾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指尖轻轻转动着咖啡勺。
“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
“到底是不敢承认，还是不敢相信呢？”
“……”
“就连我也不得不承认，之前是我看错了，可你却不敢相信吗？”
她越是惊恐不安的抗拒着，顾珩越是咄咄逼人，直直的盯着她，不让她有丝毫的退路。
“他爱你。”
“砰！”
咖啡杯的碎裂引来了一片注目，梧桐浑身难以自制的轻颤着，双手撑在桌面，居高临下的站在顾珩对面，却不敢和他对视。
“不……不是……”
“你的订婚是他破坏的，他娶董清雅是为了利用她，他将你逼出博锐，甚至和你变得形同陌路却是为了保护你，他和蒋意天翻脸，和牧尧母女为敌，他的目的我不得而知，但牧尧母女的报复已经开始了，若你留在他的身边，不但非常危险，还会成为他唯一软肋，他远远的离开你，却叫你等他，甚至连步步为营的实施自己的计划是也不忘了为你报仇！”
顾珩的语速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也越来越厉，一字一句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剑不断的刺入她的心扉，他毫不留情，没有留给她半分余地，将一切她自欺欺人的真相真相鲜血淋漓的撕开。
打碎的咖啡杯需要一个解释和清理，服务员的脚步声逐渐走进，顾珩突然站起身来，高大的人影笼罩在她的身上。
“还不敢承认吗？顾芊，他爱你。”
“先生，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好意思，不小心打碎了你的杯子，咖啡和赔偿的钱一起算吧，不用找了。”
低声的议论和侧目中，梧桐犹如一具木偶般被顾珩拉着大步的走出了咖啡厅。
她的耳边嗡嗡作响，整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