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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轻轻摇头，自嘲一笑，或许一切都只是她想多了。
“有没有问题？”
“没有。”
异口同声的回答，挂着黑框眼镜的Ken和阿立相视一笑，同时舒了一口气。
“OK……那现在，Lili……”
“我知道！”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Lili便已经站了起来，穿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跑了出去。
梧桐愣了愣，忽然心生几分怅然，她有些欣慰的看着这些熟悉的年轻面孔，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太长的年资，却是她亲手带出来的人，不会牵扯那些复杂的关系脉络……
这也是，她为蒋宴泽一砖一瓦所建立起来的坚固后盾……
梧桐缓缓的扬起了唇角，罕见的对他们柔和笑道。
“那么，我们能做的都已经昨晚，接下来，就交给它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公文袋，那些年轻的面孔同时一愣，随后纷纷露出了几分惊恐清清楚楚的写在脸上……
梧桐，这是对他们笑了么？
他们是做错了什么么？
Ken抬手推了推眼镜，瑟缩的看着梧桐，咬咬牙。
“梧桐姐……”
梧桐的笑容僵在了唇边，她无奈的抬手扶额。
“我的意思是，下面我们就等结果吧，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就等着收信封。”
这满是威胁意味的话一落，几个人才同时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梧桐听着这些动静，额头前的‘十字路口’纷纷炸开，被手挡住的双眼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默默的开始了深刻的自我检讨……
她这威严的形象是不是竖立得太过了？
还有还有……那谁好像明明比她还大三岁，梧桐姐？
不由自主的一拍桌面，“啪”的一声吓得一群人同时浑身一阵，看着浑身散发着黑气的梧桐面面相觑……
所以说，误会深到了一定的程度，便很难解开了……
闭眸养神的蒋宴泽刚好被这一声吓醒了。
他茫然的睁开双眼，入目的便是这样一副诡异的场景。
梧桐一个人坐在他的右手边，浑身黑气缭绕，一群人全都整齐的缩到了另一边，看文件的看文件，看电脑的看电脑，就是没有一个人看他……哦，不，阿立刚好看过来了……
“怎么了？”
蒋宴泽耸耸肩，无声的比划着口型，指指梧桐。
“我也不知道。”阿立苦着脸，摊摊手，随后“刷”的埋下了脑袋。
蒋宴泽哑然的张了张嘴，郁闷的敲了敲额头，默默的将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少爷。”
这该死的椅子，动一下怎么这么响！
梧桐直接将他怪异的反应和表情忽略了，看看手机，平静道。
“距离递交竞标书还有十分钟了，之后便要下去听结果，你做好准备。”
“啊……哦哦……”
“？”
“那个……”
蒋宴泽的两个眼珠不自然的绕着弯弯，抓了抓脖子，双眸猛地一亮。
“你怎么知道刚才那个姓庄的是远宏的新老板？”
这个问题巧妙的岔开了话题，同时也的确是他所好奇的，他直直的看着梧桐，几乎是同时，旁边的一群人也偷偷的抬起了头瞄了过来。
远宏的新老板，这个事实完全没有一丁点消息流通出来。
目光化作镁光灯的中心，梧桐平静的挑了挑眉梢。
“猜的。”
杜悦一直极力拉拢魏氏的前老板魏道忠和远宏合作，现在魏道忠倒了，她出现在远宏有什么好奇怪的？
或许，魏道忠也仅仅是远宏或者远宏那个幕后人的一颗棋子吧，一颗被她破坏了的棋……
161 结果还没出来呢
161
十分钟的时间简直如同眨眼般一瞬而过。
Lili回来的时候，梧桐已经站起了身，她平静的拿起桌上的公文袋，抽出里面的文件，然后走了过去。
几句旁人听不见的低语在梧桐的耳边娓娓道来。
半饷，梧桐眸光微厉，朝Lili点点头，然后扭过头，环视那些年轻带着紧张神情的面孔，最后落在了那张熟悉的俊颜上。
“时间到了，我现在去递交竞标书，你们……”
她轻叹了一口气，后面的话没有在说出来，扭头缓缓的走了出去，随手将门合上。
有着明亮光线的房间在她的身后缓缓闭合，铺着厚实昂贵地毯的走廊上，红木包裹的墙面上驾着一盏盏精致的壁灯，柔和的散着橙黄的光芒。
“哒哒哒”的脚步声静静的响起，梧桐一步一步的朝着前方走着，身旁的墙面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是衣服镶嵌精美价值昂贵的名画，她却没有看上一眼。
环球博要安排呈交竞标书的房间在三楼，等待电梯的时间，梧桐微微垂首，直直的盯着自己的足尖。
心中的不安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哪怕是缩小一点。
紧张是必然的，或许这一次，她的直觉不是那么准确呢？
梧桐轻笑一声，平静的走进了电梯。
玻璃的镜面倒映着她有些肃穆的面容，紧抿着双唇，薄薄的镜片后是一双眸色凌厉的双目，一身黑色的正装，却有些过于纤细，显得柔弱了些。
梧桐的手紧了紧，愣愣的看着镜中的自己，随着电梯发出悦耳的提示音，长长的马尾微晃，她抬步走出电梯，脸上已经被一片看不出情绪的冰霜所代替，再也寻不到一丝紧张的踪迹。
三楼是工作的楼层，不似他们所在的接待贵宾楼层的情形，随处可见本公司来来往往的职员，她平静的朝着目的地走，转过前面的拐角，目光微微一凝。
杜悦已经站在门口了。
梧桐微微停了停，还是走了过去，一手放在另一边的门把上。
“蒋梧桐？”
杜悦看她的目光里明显还残留着先前的不悦，轻蔑的一笑，女人推开一边的门走了进去，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梧桐清楚的听见了她的声音。
“呆会儿记得躲着点哭……”
躲着点哭么？
梧桐讥讽的一笑，毫不在意的推开门，从另一边走进去。
她的声音也淡淡的传入了杜悦的耳中。
“这点事，值得哭？”
这一件偌大的房间，朱红色的地毯铺地，巨大的黄铜吊灯散着尊贵的气息，正中央的墙面上挂着一副巨大的人像油画，但梧桐并不认得那是谁。
她平静的打量了一圈，才发现这不过是间中转的房间，旁边分别都有几扇门，每扇门门前都站着一个微笑隐隐的侍应。
她愣在原地的同时，杜悦也在打量着这间房间，只听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远宏的代表这边请。”
“是博锐的蒋小姐吗？请到这边。”
她本能的循着声音朝左边看去，杜悦也正巧看了过来，两人目光相视一瞬，同时勾起一抹冷笑。
玩心理战，这是家常便饭了。
她虽然不知道远宏的人何来这么大的自信，但至少，现在谁也不知道结果。
无论如何，在事实确定之前，这还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而在结果出现之前便向对手露出胆怯的模样，这不是梧桐会做出的举动。
左边的第一扇门被轻轻推开，年轻的女侍应微微弯腰，一手摊开，做出了‘请’的手势。
梧桐淡笑着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这里面的小房间果然才是收竞标书的地方，一人在前台接待她，身后几人连头都未抬，紧盯着电脑屏幕与手中的文件，双手不停的敲打着键盘，一副忙碌的景象。
“博锐的代表是吗？蒋小姐，这是这次竞标的责任合同，确认无误后请你签名并递交竞标书。”
梧桐接过那份薄薄的合同书，虽说她并不是第一次代表博锐参加竞标了，但还是认真的快速查看了一遍，然后在页尾签下了名字，一直抱在怀里的文件交给了那个女人。
“这样便可以了，蒋小姐，待结果出来之后，我们会通知入座一号大厅。”
……
原路返回的时间似乎比去时走得久了些，梧桐的手搭在门把上，一动不动。
推开这扇门，她便能看见博锐那些熟悉的面孔，看见蒋宴泽了。
但不知为何，她却迟迟未动，良久，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挂上了坦然的笑意，推门而入。
“蒋小姐！”
“梧桐姐！”
“梧桐……”
听着耳边这些略带期待的声音，梧桐只想狠狠的唾弃自己。
为什么会这么反常的不安，她是不相信他们一群人熬了半个多月共同努力的成果吗？还是被远宏那种没由来的强大自信给吓到了……
她缓缓的环视过一张张期待又紧张的面孔，拳头不由又握紧了些，淡淡的点了点头。
复杂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个站在窗边的身影上，轻轻的咬了咬唇。
她心里明白，那些理由都不是，她只是担心……蒋宴泽……
更甚至，她担心她心中的那个怀疑……
不知何时，这场关系重大的竞标竟然成为了一场赌注……
一场，她要为蒋宴泽清楚身边的隐患的赌注……
“少爷……”
她缓缓的走了过去，顺着他的目光朝窗外望去，那是环球博雅的花园，青草油油，绿树成荫，各种色彩的花点缀与其中，干净又清新……
但高墙之外却是另一幅情景，赶来的记者一波一波已经将环球博雅围城了好几层的人墙，闪光灯交错，连那些带着墨镜的高大保安在这人群之中都似乎显得有些薄弱了……
这便竞争……这才是现实……
“梧桐……”忽然，耳旁响起了蒋宴泽淡淡的声音，似笑非笑中隐藏着一丝严肃，“远宏的人，好像很笃定啊……”
这一瞬间，梧桐才恍惚，蒋宴泽还是蒋宴泽……
那个隐藏在不务正业下精明不输任何人的蒋宴泽……
良久，梧桐摇了摇头。
“结果还没出来呢……”
等待结果的时间似乎如蜗牛旅行，却又如同白驹过隙。
两种相反的感受交错之下，在听见敲门声的那一瞬间，梧桐不禁有一刹那的恍惚。
“蒋先生，竞标的结果已经出来了，请博锐的各位随我前去一号大厅吧。”
162 那天…
162
发表结果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梧桐却不知道自己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过来的。
在听见得标公司名字的那一刹那，她的心便直直的沉入了深渊。
她甚至没注意到半途蒋宴泽便满面黑沉的扬长而去。
也没有看见博锐的人全都吃惊的瞪圆了双眸，难以置信的失落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更不清楚，远宏的人是不是得意洋洋的向他们递来挑衅讥讽的目光。
直到走出环球博雅的大楼，梧桐的神情仍旧有些恍惚，大门之外的记者几乎就要突破保安摇摇欲坠的防线而冲进来了，闪光灯是那样的刺目，甚至让她忍不住微微眯起了双眼。
那一张张不同年岁不同性别的面孔却有着相识的神情，用如狼似虎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无数张嘴在不停的张合着，他们高举着照相机，摄像机，疯狂而又狰狞的想要挖掘到对他们有利有报道价值的消息。
梧桐一直都明白，这只是他们的工作而已，或许有些连自己都身不由自的人，但这一刻，她却觉得那些嘴脸非常的厌恶，远宏的笑容满面春风得意与他们这些竞标失败的公司的人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是多么让人津津乐道的一幕。
她“啪”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车门，将蒋宴泽好好的护在了里面，自己绕过去，坐上了驾驶位。
握在方向盘上的双手，越收越紧。
Lili，Ken，阿立，Luna……
那一张张失望无奈不甘担心的面孔盘旋在脑海里久久不曾散去。
下唇被她牙齿一道深深的齿痕，甚至有一丝血色若隐若现。
待到环球博雅的安保好不容易挡开记者，梳理出了一条路，梧桐摁下了发动。
脚缓缓踩下油门，汽车一阵轻微的抖动，随着“嗡”的一声，慢慢的向前行进，她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前方，努力的从这条被人群围堵得十分狭窄的道路上驶出去。
那些张牙舞爪的记者渐渐被扔在了身后，拐入大道的前一秒，梧桐低沉的声音轻轻的响起。
“少爷……”她微微垂眸，“我们和远宏的报价只相差了零点几个百分点……”
空气骤然凝固，半饷，一声粗重的呼吸声在后排响起。
她神情复杂的看着后视镜中的蒋宴泽，低沉的气压紧紧围绕在他身旁，梧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她心里所揣的事情比谁都要沉重。
和Lili，Ken他们不同，和蒋宴泽也不同……
竞标彻底失败，意味着什么？
蒋意天的勃然大怒？
不，不止……
温邹衡的虎视眈眈，蒋安茹的蓄势待发……
不久后的股东大会，蒋宴泽所做出的成绩能不能将这次巨大的失误填补？能不能让他继续担任CEO的职务？
一旦被踹下这个位置，想要再次爬上去，梧桐知道，以现在博锐的情形，这将千难万难……
更何况，蒋意天原本对这块地皮势在必得，早已经命人针对这块地皮的价值，前景等做出了一系列的后续发展计划。
计划实施的可行性，关系脉络的搭建，资金的筹备……一切的一切……
她要怎么样帮蒋宴泽来填补这个大窟窿？
太阳穴的跳动突然扯出一抹尖锐的疼痛，她措不及防下倒吸了一口冷气。
而这一切糟糕的状况原本都可以避免的……
梧桐狠狠的咬着下唇，仍由那一丝腥甜的味道在口腔里扩散，似乎这样才能稍微抚平一点她心里的躁乱与自责……
蒋宴泽说没有。
他说除了他没人看过那份竞标书。
她选择了相信他……
没有任何一次竞标可以这么精确的只输掉零点几个百分点。
远宏可以说只多出了一份聚餐的账单，或者一次员工旅行的福利，更或者给老板换辆新车的价值，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从她们手里夺了过去……
这一仗，他们赢得够舒畅，够划算，够……卑鄙……
返程的路已经驶过了一半多，蒋宴泽仍旧没有说一句话，那长熟悉的俊颜上是很少见的阴沉，桃花眸半眯，冷冷的望着窗外呼啸而过的街景。
梧桐同样的选择了沉默，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开口，该说些什么……
十七年来，她所努力的方向就是为了让这个人舒服，自在，比谁都要自由的活着，将所有面向他的荆棘都斩断，她为此而付出了自己的所有。
这一次，她还是可以守住他的。
是吧……
车子飞速的驶入了隧道中，突然变暗的光线让她一瞬间眯起了双眸，车窗上缓缓的倒映车了她冷彻的容颜。
记忆恍惚间回到了前两天。
“Luna？有什么事吗？”
梧桐疑惑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年轻女子，luna是半年前才进博锐的，是她一手带的人当中的一个，当初面试的时候，她见她虽然年轻且有些内向，但性格单纯，真实，便直接收到了手下。
而此时，luna却显得有些犹豫。
“怎么了？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吧……”
她轻叹了一口气，进公司都半年了，她还是这么胆小害羞，于是放柔了语气。
“梧桐姐……”Luna抬眸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你最下面那个抽屉里的是不是这次的竞标书？”
“嗯？是……有什么问题？”她疑惑道，那是蒋宴泽放进去的，她怎么知道？
“我看见蒋先生放进去的……”或许是知道她心中疑问，Luna解释道，“你那天说竞标书没问题了，要拿给蒋先生签名……之后我便看见他放在你的抽屉里了……”
“是这样没错，”梧桐微微皱眉，轻轻抚了抚下巴，“蒋先生签过名后交给了我，这有什么问题吗？”
“那梧桐姐你没有看着蒋先生签名了？”
“Luna，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
她轻轻咬唇，眸光有些闪烁，突然深吸了一口气，直直的看向梧桐。
“萧楹是蒋先生的女朋友，这件事我们都知道了，那天，她是和蒋宴泽一起回到办公室的，所以……”
“Luna，”梧桐忽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话，抬手扶住了她的双肩，认真的盯着她，“你听我说……”
……
后视镜中，蒋宴泽愤怒与不甘的神情是那样的真实，那样的清晰……
梧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口齿间的腥甜味似乎更重了些。
所以，她要怎么开口问他这件事，如何理智的在他面前分析这次竞标失败最大的可能便是萧楹？是他的女朋友？
梧桐更想知道的是，此时此刻，蒋宴泽的心中除了忿恨不甘以外，有没有那么一丝在怀疑着萧楹？
即便她刚才仍旧悄悄拉走了Luna，严肃的对她道。
“Luna，你听着，你没有看见任何事，也没有告诉我任何事！”
因为，她要做的，是怎样去替他善后，去护住他，而不是将他推入悬崖……
163 运气挺不错？
163
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可预想之中的暴风雨却意外的没有来临，这样的感觉，该怎么形容呢？
……
回到博锐，所有人的心情都与去的时候有了180°的大反转，低头垂首，失落与不甘交织，以至于她们这一群人走到哪里，头上都是一片显眼的乌云盖顶。
竞标失败已经成为了事实，梧桐想不出一直关注这件事的蒋意天现在还会不知道的理由。
即便心里罗列了各种个能，万般的怀疑与担忧，但现在一切都是徒然，首先要面对的便是蒋意天如难以遏制的愤怒。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了，该怎样承受蒋意天的斥责，以及该怎样将蒋意天的愤怒从蒋宴泽身上转移到她的身上。
因为除了自己，她找不出第二个人能替蒋宴泽来承担这份责任。
萧楹？
梧桐咬了咬唇。
她不能就这么将心中的怀疑直接说出来，不是因为还没有证实，而是因为蒋宴泽，她不知道他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一丁点在怀疑萧楹，她只知道蒋宴泽曾经对她说过。
“我好像……喜欢她……”
这就够了，不管萧楹的身份目的是什么，她只是不希望蒋宴泽收到伤害而已。
仅此而已。
所以，她不能将这件事告诉蒋意天，事实如何，只能她私下再去调查，最终用一个不会牵扯到他的方法来解决……
而蒋意天的怒火，没有了能够拿出手的交代，她只能硬生生的咬牙承受下来了。
不过是短短的时间内，梧桐便已经在心中将所有事情盘算了一遍，最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事我和蒋先生会解决的，竞标这种事本就存在太多不定因素。”
虽然没有明显的表达出来，但话里的宽慰还是能听得出来，除了Luna，不由都向她递来了一个感激的目光。
搞砸了大项目，直属上司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并且一力承当，这一群人的心中不免有了些许感动，暗暗握拳……
梧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