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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快跑天敌驾到-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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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人在这里?只是看梧桐不愿多说的样子,只能悻悻作罢,于是跟着歌声哼哼了起来,原本柔美的一首歌却硬是被他哼出像是军歌一般的硬气,梧桐哑然的笑了笑。

路旁的大树一颗一颗的快速掠过,很快便慢慢被矗立的路灯以及护栏所代替,大片大片的绿色也逐渐被一排排门面店铺代替,车外的声音开始便得吵杂,从他们旁边经过的车辆越来越多,画风好似突变了一般,从一副悠然的田园画变成了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城市写真,梧桐望着窗外,心中那种空灵悠远的淡然慢慢逝去,又开始便得沉甸甸,重得浮不起来,只得砸在最底下。

经过几个路口,街道旁的景色开始便得熟悉起来,梧桐认出了昌河路标志性的皇冠灯,也看见了她不久之前才去过的警察分局,一声叹息止不住的从喉间溢出,还是回来了……

她知道再过一段距离就是母亲出事的地方了,这十九年来她有没有经过那里?经过过几次?她已经不记得了,这一次,却有了不一样的心境,在知道了一些事后,那条路对她而言在不仅仅是一条路而已了,眼见绿灯亮起,就将驶入那条路,梧桐只觉得心里好似闷闷的堵了些棉花团一般,很不舒服,于是在红灯倒数五秒时,她对司机大叔说。

“左转吧,从河边绕过去。”

大叔狐疑的看向她,梧桐扯了扯嘴角。

“我会照付钱的。”

于是大叔在满腹不解中左转了车,他拉过这么多客,要求走最近距离路程的人不少,第一次遇上主动要绕路多付钱的人,这年头,真是什么怪事都有。

汽车沿着河边绕了一个大圈才回到原路上,再往前,便快到梁文泰家了,梧桐回头看了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母亲出事的地方距离梁文泰家不远,否则那晚也不会被正巧回家的梁父遇上,而梁芊也不会被他们收养,梁文泰也不会遇见梁芊,也不会喜欢上她,更不会因为她和梁芊的相似而对她生出异样的情愫……

冥冥中,好似一切都是注定了一般…他们的命运就好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盘似得,挣扎,颠簸,反抗,沉默……一切在上天眼中就如同蝼蚁一般,而像他们一样的蝼蚁,在这世上何止千千万万,每个人都在隶属于自己的命运之中沉浮,母亲如此,梁芊如此,梁文泰如此,她也如此……

梧桐没想过,她的这趟回程还颇有些波折,进入市区后,他们被堵在了一个路口,前面已经拖了一个长长的车队,司机大叔伸出脑袋望了望,苦笑一声,骂道。

“真是倒霉。”

“怎么了?”

梧桐好奇的张望了一眼。

“前面好像出车祸,撞了人……”大叔啐了一口,“明明是四条车道,现在都被挤到一条道上了,这条路本来车就多,怎么可能不堵……”

梧桐沉默了下来,车祸,撞了人,这几个字好似化作一张无形的大网,她猝不及防间,便迎头网下,将她罩在里面,然后越收越紧。

她早上刚看过母亲出事的记录和照片,她才刚从母亲的坟上回来,怎么偏偏又是这种事?

座位下好似被装了图钉,她坐立不安,伸出脑袋向前方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出张望,却什么也看不见,心里起起伏伏,难以安定,三分钟后,梧桐推开了车门。

这里已经是市区,要再打车很容易了。

她一边想,一边朝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走去,议论声,吵嚷声越来越大,伸手拨开人群,她口中说着“不好意思,”却步伐不停的朝着里面挤去。

她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这不是平时冷静沉着的她会做的事,可是,有时候,有些事情的重合,让人无法一直都是平时的自己。

在拨开最后一层人群,眼前的场景赫然露出时,她却哑然的愣了愣,眉头紧紧蹙起,地上因为疼痛而哼哼不已的那张苍老的面孔有些眼熟。

251 你要去哪儿?

251

正中央听着一辆白色的宝马,一身名牌的年轻男人正对一个满面赤红骂骂咧咧的男人努力的争论着什么,车旁还站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宝蓝色的连衣裙在宝马新亮的白色衬托下格外的抢眼,而她出众的容貌则更为引人注目,许多围观的男人目光忍不住的在她身上打着旋儿,女人一手拿着手机,轻咬着下唇,忿忿的看着那个言语粗鲁,咄咄逼人的男人。

眼前的场景呈现在梧桐面前不过片刻,她便将事情的经过猜了个大半,一场普通的交通意外,一个受伤的老人,一个与肇事司机交涉的儿子,地面上没有鲜血,老人也未曾陷入昏迷,哼哼唧唧的呼痛,看起来也不算太严重,就如同这个城市每日都会发生的意外一样,看热闹的人走了,又有新的好奇的围了上来,导致交通严重的堵塞,这些人,心里到底怀着怎样的想法在看热闹?或许是好奇,或许是不平,或许是同情,也或许正庆幸发生意外的不是自己,总之,在这些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人中,却没有谁上前去劝解什么,去安慰什么,这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一场“别人”的意外而已。

多管闲事,惹祸上身,在现在这个情况下,越发体现的淋漓尽致,这也是如今这个越发繁华越发发达却越发冷漠的社会在普通不过的现象。

梧桐一直都不是同情心丰富的人,也不是感性大于理性的人,她不是警察也不是医生,这种事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一场让人遗憾的“意外”而已,以往她会匆匆路过,最多侧目一眼而已,今天能挤到人群的最前方已经是因为太多的事情短时间内重合导致心境发生一些异样改变的原因,只是,当她将目光从那两个争论的男人身上重新移回地上的人时,突生不由自主的弥生出一股难言的愤怒,然后慢慢的走了进去。

两个争论的男人和那个女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突然闯入的女人,那些争吵的言语中还夹杂着“钱”,“赔偿”,“不会就这么算了”等字眼,专注于争取最大利益的男人丝毫没有看见走近的梧桐,当然也没有认出她来,他仰着脖子,像一只战斗的公鸡一般,声音聒噪,赤红的脖子上面鼓着青筋。

就在耳旁第三次传来夹着“钱”字的话语时,梧桐站在了车前,徐徐蹲了下去,地上痛哼的人微微抬起了头来,苍老的容貌上还停留着疼痛所带来的痕迹,额前凌乱枯草般的白发下赫然鼓起一个大包,他一手揉着腰,看见梧桐的瞬间,一直哼哼的声音忽然停止,耷拉着眼睛努力睁了睁,阳光从梧桐的背后投下,在她身前的人身上落下一片阴影,逆着光,她的容貌有些晕染的模糊,老人看见她的双唇动了动。

“除了痛还有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

身旁的争吵时忽然间小声了,两个男人同时转过头来看向他们,其中一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微微弯下腰又仔细的看了梧桐一眼然后不安的皱了眉头,眼珠转了两圈。

梧桐像是没感觉到向她投来的目光似得,又像忽然愣住的老人再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见他木然的摇了摇头,暗自舒了一口气,她抬头看向那个车旁的年轻女人。

“报警了吗?”

女人对于眼下的情况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听她发问,愣愣的点点头。

“那救护车呢?”

女人微微皱眉,似乎是重新回想了一下,这才点头。

梧桐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手机,站起身时,她看见了宝马车车头出微微凹陷的痕迹,不禁皱了皱眉。

拍了拍衣服,那个一身名牌的年轻男人已经走了过来。

“你是?”

“现在这种情况你们是不是应该先关心伤者的情况。”

梧桐一句话让男人微微红了脸,她瞥了他一眼然后径直走到另一个人面前,面对她捉摸不透的态度和过于冷厉的面色,男人的目光开始闪烁躲闪。

“我记得你说过,他是你父亲吧?没错吗?"

这句古怪的问话让其他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男人却浑身一僵,不安的撇开脑袋不敢与梧桐对视。

“你是不是应该先送他进医院检查后再来关心你的钱?或者说,你希望这是他为你赚的最后一笔钱?”

男人赤红的面色下看不清他神情的变化,梧桐却又无心在多说什么,话落,她也不管男人是否听进去了什么,转身便离开。

一步一步的远离那个目光聚集的地方,她心中泛起的疼痛却没有得到缓解,一波一波,未曾退去,对于那对父子,她无权去过问他们的生存方式,她也知道,那些为生活挣扎的人过得有多么窝囊,对钱有多么执着,曾经流浪的那段日子,她也曾为了五元钱不顾一切的冲出马路,差点被一辆公交车撞到,在司机骂骂咧咧的声音中仍旧死死的拽紧了手中的钱,她知道,钱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可她却不知道,情亲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已经失去了,并且永远也找不回来了,可却有人在拥有的时候不屑一顾,她知道,对于那些正拥有着的人,不管她说什么,也不过是让人作呕的大道理而已,谁会在乎,情亲?会比钱来的实际?不会,他们不会在乎,老父亲对他来说,除了赚钱的工具外也是一种包袱。

拨开看热闹的人群,像来时的那样又慢慢挤了出去,唯一不同的是,中央那持续不断仿佛无休无止的争吵从她离开时便已经彻底停止了,远处,传来了警笛声还有救护车的呼啸声,梧桐也不知为何,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至少对于那个老人来说,今天还不是他应该离去的日子。

重新招到一辆出租车,坐在车上,梧桐心里反复的问自己一个问题。

为什么,人总是要等到失去了才会后悔没有珍惜?

这是一个幼稚的问题,也是一个可笑的问题,却也是唯一能代表她此时心情的问题。

顾衍之选择了财势却在如今后悔愧疚曾经的放手,梁文泰的父亲一生追求事业而现在才开始遗憾那已经破烂不堪的父子关系,梁文泰和顾芊在一起度过了那么多快乐的时光,那一句“喜欢你”却在她离开后都未曾说出,而她,也在怨恨了母亲十九年后才开始怀念……

蒋宴泽是不是也后悔了?后悔那些他曾选择放弃的东西?

在经过梁文泰家时,救护车呼啸着从他们车旁急速驶过,梧桐靠在车窗前,看着那辆逐渐远去直至消失的车,愣愣的出神。

就算这一次保住了性命,他不还是得被儿子拉出去一次一次的撞向那些名贵的汽车,指不定哪一次就会真正的一命呜呼,可这也是他的选择,梧桐从老人的目中看见了无奈,看见了伤心,看见了愧疚,却未曾看见他对儿子的怨恨,他是他的父亲,只要能做的,他都会为他做,这就是事实……

人的一生到底有多少身不由己?有多少无可奈何?

出租车在尚云苑大门前停下时,这个问题被她深深的埋进了心底,付过钱跳下车,一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这里的每一条路甚至每一棵树,每一栋房屋的分布,她就算闭上眼睛都能够分辨得出来,沿着石板路直走,最大嘴奢华的那一间是她寄住了十七年的地方,那里面还有她曾经放在心里唯一的阳光,如今阳光仍在,可已经不能在她的天空放晴了。

吴婶向她热情的迎来,关切的问前问后,对于她离开几天的这件事颇有些好奇,她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多解释什么。

“少爷这段日子像是变了个人似得,整颗心都扑在了公事上,每晚都忙到十一二点才回来,也不知是怎么了……”

说这句话时,吴婶是笑着的,话语里虽有些微词,可更多的却是一种发自内心满足的欣喜,作为知道蒋宴泽身世也曾陪在他母亲身边多年的人,她当然打心眼里希望看见蒋宴泽的成长成熟。

“是吗。”

梧桐笑笑,换过鞋子,朝楼上径直走去。

“这很好啊。”

大理石的扶手被擦拭的一层不染,手放上去有种冰凉的触感,吴婶站在楼下,看着她慢慢往上的身影,微微歪了歪脑袋,嘴里发出一声狐疑的轻嘶声。

离开后归来的梧桐浑身透着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仿佛一下子间遥远得如同天际的星星,看得见摸不着,朦朦胧胧的被笼罩在一层雾中。

将衣柜里所有的东西收出来也没有铺满一床,她的东西一直都不多,衣服的样式更是单调的可怜,堆在床上,一片黑压压的深沉,没有一抹亮色,梧桐坐在床边,仔仔细细的将每一件东西叠好,然后又将抽屉里的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除了几瓶乳液她几乎没什么护肤品,几个笔记本,柜子里的相处也被她翻了出来,她的指尖从上面轻轻的拂过,没有打开,那里面慢慢的记录着蒋宴泽的每一个笑容,从九岁开始,到二十六岁,明明是她的相册,她的照片却没有几张。

从床下拖出行李箱,将这些东西慢慢的一件件整齐的放进去,九岁时他送她的小熊玩偶,十二岁时他被老师表扬的作文,十三岁时她原本打算送给他却没有送出去的生日礼物,十五岁时他收到喜欢的女孩写给他的情书……

直到箱子被放满了,梧桐才发现自己的东西只占了可怜的一小半,她看着那满当当的箱子哑然失笑,原来她竟然存留了那么多关于他的东西……

沉重的箱子滑过地板在楼梯上一阶一阶的发出闷响声,她一手拖着箱子,一手解开了领口的扣子,然后抹了抹额头上的薄汗。

“你干什么?”

还剩下最后的三个阶梯,梧桐的身影却定在了那里,那个熟悉的声音正从她的身后传来。

“你要去哪儿?”

252 原来…

252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梧桐的身影开始变得僵硬。

她背对着他一直没有转过身,脚步声却越来越近,最后在她的身后停了下来,梧桐知道,自己一转过去就能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孔。

“你要去哪儿?”

她听见他又问了一遍,语气已经有些凌厉了,近在咫尺的距离能让她清楚的听见他的呼吸声,带着他越发急切的情绪而开始快速的起伏。

蒋宴泽生气了?

对于他每一分情绪的变化,她都了如指掌。

微微垂眸,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抿了抿唇,努力的扯出了一抹不知是何模样的笑容,缓缓转过身去。

“少爷。”

那双带着怒意的眸子毫无遮拦的闯入了她的眼中,他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然后慢慢的落到了她手中的行李箱上。

“你,打算去哪儿?”

一字一句的,蒋宴泽正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一些,其实他在房间里便已经看见了她,从她进门起,他就不受控制的走到门边,贴着耳朵像个小偷般的听着门外的每一声响动。他听见了她开门的声音,听见了吴婶欣喜的迎接,听见了她面对吴婶的埋怨时淡淡的回应,也听见了她上楼的脚步声,一切的一切,都从声音化为一幅幅画面在他的脑海中清晰无比,甚至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嘴角边止不住的笑意。

梧桐,回来了。

当他确定这个事实后,他开始来回的在床前踱步。

这几天到底去哪儿了?

那件不愿意对他说的私事处理好了吗?

她到底和谁在一起?

会不会太累?

吃过饭了没有?

晚上要不要和他一起出去吃晚餐?

想这些事的时候,他是笑着的,直到另外一些事实开始钻入脑海,他的笑容开始慢慢消散,一颗因为她的归来而忍不住欣喜的心开始不安的颤动,像是被灌了铅,一点一点的下坠。

他和董清雅的事,她知道了吗?

如果她开口询问,他要怎样回答?

脚步定住了,那种被人扼紧脖子般的窒息感又回到了身上,他烦躁不安的扯了扯衣领,可依旧像是无法透气一般,直到此时此刻,他仍然没有想起一件被他忽略的事实。

蒋梧桐,不过是他的助理,他的兄弟,他为何要烦恼如何向她解释?一向精明灵光的脑袋突然间卡了壳一般,他像个孩子一样笨拙而幼稚,自己却七号没有发现。

对于梧桐,他的感情是不同的,是复杂的,她是从九岁开始就陪在自己身旁的人,不是亲人甚是亲人,虽然她一直叫他少爷,虽然她一直将她自己置于一个和他主仆有别的地位,可他却从未将她当成外人过,他出过的糗,闯过的祸,惹过的麻烦,遭过的罪,耍过的脾气,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她的陪伴下一点一点的累积起来,他早已习惯了在他身后如同影子一般的她,虽然他也埋怨过她的刻板沉默,也曾讨厌过她的逼迫督促,更加害怕过她的威胁管制,可再多的埋怨,讨厌,害怕也早已成了习惯的一部分,更多的,他满意她每日为他安排的生活琐碎,就如同他心里住得影子一样,她知道他的一切所需要求,他安然享受着她为他处理麻烦,解决祸事,办理公事,一边管制着他一边纵容着他,口渴时的一杯水,犯困时一张薄毯,下雨时一把伞……她似乎能比他自己还要先知道他下一秒的所需,不知何时开始,他生命所需的必需除了阳光氧气外还多了一个蒋梧桐,十七年的时间,她早已一点一滴的渗入了他的生活,渗入了他的骨子里。

蒋宴泽无法想象,他的身后梧桐消失了的生活会是怎样,他把她当亲人,当兄弟,当做比那个和他有血脉关系的父亲还要亲近的人,他理所应当的安享着梧桐为他的付出,却好似从未想过她是不是会离开,他知道自己重视她,可这一次她因为那件私事的离开却更让他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他不能没有她。

他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这种复杂的感情,除了习惯外,那里面是否还夹杂着其他他没有想过的东西?

蒋宴泽用力的甩了甩脑袋,枉他一向自诩聪明,一向自认潇洒,对于女人对于感情,从未曾多加留念过,哪怕是他曾有过一瞬间有些动心的萧楹,在得知那些隐藏在她背后的真相后,他也可以毫不犹豫的抛弃。可是,蒋梧桐她不是那些女人,不是那些肤浅的感情可以代替的人,对于她,他的聪明洒脱变得可笑。

除了烦躁外,冥冥中,他似乎还多了一些惶恐不安的情绪夹杂在内,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害怕些什么,可隐隐的,他似乎感觉到有些东西正在破土而出,快要将一个他曾忽略的真相毫无遮拦的展现他的面前。

面对那些未知的东西,他本能的害怕了,想要退缩了,而梧桐拖着行李发出的响动便在这个时候传了进来。

他又一次做出了那个可笑的将耳朵贴在门上的动作,可仍他怎么猜测也无法解释那种沉重的东西拖在地板上所发出的古怪声音,于是他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落入眼中的便是梧桐拖着行李消失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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