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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深爱-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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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完一篇,顾然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将毛笔架好,准备将字拿到另外一边。

一起身,啪嗒!

毛笔应声落在地上,顾然放下纸张回来,发现地上的笔头和笔身已经成了两截。

蹙了蹙眉,她弯腰捡起来。

天黑透,众人空手而回。

苏忍冬和贺存希因为走山路的时候踏空了,撞到了石壁上,受了伤。

潘慧贤嘴上没说,可是脸上的担忧一览无遗。

贺存希脸色轻松,“没事,只是擦破了皮。”

可潘慧贤还是带着他去做了简单的包扎,却没发现贺荆南还没有回来。

苏忍冬看起来似乎比较严重,许子骞也直接带她去了房间。

顾然一个人坐在长廊上,直到所有的人都回来了,却还没有贺荆南的影子。

寺庙里的灯笼,一盏一盏的逐渐亮起。

了凡师父从长廊的那端走进来,“天色太暗了,施主腿脚不便还是早点回房间吧!”

“谢谢大师!”顾然道了谢,转动轮椅往前走了两步。

身后渐渐传来脚步声,沉稳有力。

顾然一个角度转过来,听见贺荆南说道,“天这么黑,打着石膏的人在这瞎转悠什么?”

“赏灯!”顾然脱口而出。

贺荆南沉默了片刻,突然倾身向前,凑近她的眼前。

他如深潭一般的幽眸在暗夜里,散发着灼灼光辉,“你该不会是在等我吧?”

“是啊!”顾然索性点头承认了,贺荆南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紧接着,便听见顾然道,“刚才了凡师父说,你们出去找人太辛苦了,人不到齐不开饭。”

贺荆南,“……”

起身转到她身后,他熟练的推着顾然的轮椅。

“辛苦你了,那你晚上可要多吃点!”

“那肯定!”

二十分钟后,顾然端着一个饭菜架的满满的碗,无语凝噎。

一定是在山上太久了,她都忘了,贺荆南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气鬼。

饭毕,顾然顶着撑的不行的肚子被贺荆南推回房间,然后他便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想着,他们跑了一天确实累了,顾然便自己去简单地洗漱了一下。

出来的时候,贺荆南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在四下打量她的房间。

顾然提醒道,“我要休息了。”

“嗯!”贺荆南应了一声,人却未动。

又过了几分钟,顾然再一次提醒,“很晚了。”

“嗯,知道了,你睡吧!”

顾然,“……”

见顾然不语,他挑了挑眉,“想和我一起睡?”

顾然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贺先生不出去,我怎么休息?”

“又不是没一起睡过!”贺荆南说完,行至顾然面前,拖着她的肩膀,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顾然被吓懵了,但是腿又打着石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下一秒,他俯身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倒在床上。

“你想干什么?”顾然瞪着眼睛看着他。“这可是佛门清静之地!”

贺荆南嘴角抽了抽,另一只手扯过被子将她盖好。“睡吧!”

顾然,“……”

见她还瞪着他,贺荆南勾唇一笑,“怎么,不想睡?”

顾然闻言,快速闭上了眼睛。

耳边传来低低的轻笑声,顾然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低头看着面前的睡颜,贺荆南带笑的脸缓缓沉了下来。上次顾然也是像云姨一样,这么失踪了。

转身踱到一边的桌子边坐下来,他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早上,顾然醒来的时候,贺荆南已经不在她的房间了。

顾然静下来听了听,外面也十分安静,安静的有些诡异。

顾然推着轮椅在客房的外面转了一圈,突然听见大殿那边传来喧哗,她慌忙转身往那边而去。

大殿门口,里里外外围了好些人。

平时这个时间,应该是讲经的时候,可是显然今天没有。

顾然被堵在门外的台阶下,根本上不去。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苏忍冬胳膊上挂着绷带,看起来昨天应该伤的不轻。

行至顾然面前,她看也没看顾然一眼,就直接越过她进了大厅。

紧接着一声尖叫,震得顾然心一跳。

拜托前面的师父帮了自己一把,顾然的轮椅才上了台阶,慢慢滚了进去。

大厅里,每个人的表情都很肃穆。

师父们都打坐默默念经。而住在这里的其他香客,也都自发的跟着打坐。

顾然朝着人群的中间看过去,两席白布铺在地上,有警察站在白布的后面,正在和了凡师父低声说着什么。

心里突然涌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顾然抬手拉了拉贺荆南。

“发生了什么事?”

贺荆南侧首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忧伤,“云姨走了!”

☆、第71章 你好,金鱼!

今天一早,便有从山下来敬香的香客,因为贪玩,跑到山里,无意间发现了云姨的尸体。

现场不仅仅有云姨,还有一个男子的尸体。

警察接到报案之后,勘察现场,初步判断两人是争执坠崖。

而男的尸体正是警方正在通缉的一起绑架案件的犯人,王老四。

当警察掀开盖着尸体的白布的时候,顾然瞪大眼睛看着那个位置,脸色苍白。

岂料,贺荆南却伸手挡住了她的眼睛。

“别看!”

下一秒,顾然一把拽开了他的手指。

曾经猥琐的脸,已经变得暗紫,脸上还沾着血污,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警察已经和了凡大师谈完了,了凡倾身给云姨行了一礼,“阿弥陀佛。”

然后才看向大家,“大家都出去吧,法医要检验尸体。”

贺荆南没等顾然有任何反应,就将她推着走出了大殿。

他一直默默地往前走,顾然也不说话。

两人走到青檀小道那边的时候,贺荆南才停下脚步,转到顾然的面前,蹲下身子。

两人四面相对,贺荆南才发现顾然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在发抖。

就像是那天在山洞的时候,他找到她的那个样子。

心底突然被什么刺了一下,他哑声安慰道,“没事了,他已经死了。”

警方最终给出的结果是,王老四被追捕,丧心病狂绑架云姨想要勒索钱财跑路。

岂料云姨心智不全,跟他争执起来,由于天黑路滑,两人踩空坠崖而死。

事后,警方将王老四的尸体带走了。

了凡师父试图联系云姨的女儿小兰,可是一直联系不上,最后只好寺里出面将云姨火化。

两天后,了凡师父主持超度了云姨。

顾然将抄给妈妈的经书,拿出了一部分烧给了云姨。

而苏忍冬从那天发现云姨去世的时候惊叫了一声之后,便一直躲在房间里,没有再出来过。

顾然到云姨的房间看了看,地上的东西都被寺院里的人收拾掉了,屋子里干净的好像这里从没住过一个叫做云姨的人。

转了一圈,顾然又看见了那天那张照片,被压在了床和墙壁的缝隙处靠近枕头的地方。

想来云姨是特意放在那里的,晚上一睡觉就可以看到。

估计之前掉到床下面去,也是因为放久了的缘故。

用手机拍了张照,顾然特意将那照片放到了显眼的地方,才出了门。

今天是他们在佛缘寺的最后一天。

晚上吃完饭,大家便各自回去收拾东西。

顾然的腿脚不方便,潘慧贤便叫了她带来的佣人容嫂来帮忙。

容嫂好像是潘慧贤一直用的亲信,据说从她嫁进贺家,容嫂就一直专门伺候她。

平时,容嫂是不用干这些粗活的,所以顾然在贺家也很少看见她。

她默默的将顾然的东西放好,便开门出去了。

顾然自己转着轮椅去关上了门,正要转身,听见门口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她索性停下不动,听着那脚步声往隔壁的房间去了。

她又跟着去到和隔壁相连的那堵墙那里,屏息凝神。

寺院的建筑都是木结构的,所以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

片刻,隔壁传来一声低低的抽泣声。不过很快,门口响了一下,一切又静止了。

顾然在原地默了一会儿,转身回到桌前拿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这一夜,顾然睡得并不好。

第二天,天刚亮,她就醒来了。

洗漱好之后,她转着轮椅在隔壁的窗口立了一会儿,床上的照片已经不见了。

身后,贺存希叫她,“嫂子,早,我来帮你搬东西。”

“早!”顾然应了一声,抬眼看向他的胳膊。

纱布已经去掉,只留下一个比指甲盖略大的疤,看来确实是没有大碍的,也亏得潘慧贤那么紧张一阵。

直到他们的东西都搬好了,苏忍冬和许子骞才出来。

苏忍冬破天荒的戴了个墨镜,将自己的东西默默的提到车上。

许子骞和贺荆南面对面的站在车前,两人十分官方的寒暄了几句,许子骞扬了扬手。

“贺少,海城再见!”

贺荆南抿唇笑了一声,也挥了挥手,两家就此分道扬镳。

顾然依旧是被贺荆南抱下山的,然后和来时一样,贺存希和潘慧贤一辆车,顾然和贺荆南一辆车。

还有一辆车是放着行李,以及随行来的人。

一路将顾然送回贺家,今天是顾然拆石膏的日子,时间掐的刚刚好。

顾然回到的时候,家庭医生刚好上门。

带着这个东西这么多天了,顾然自己也有些期待快点拆掉。

可是真的拆掉了,她才知道自己真的想太多了。她还以为拆掉石膏就可以走路了,谁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医生甚至还叮嘱,需要再静养十天半个月,顾然一阵挫败。

……

贺荆南一回来便被安浩夺命连环CALL出来了。

到了地方,贺荆南才知道,安浩还带了他的一个朋友来,那个朋友便是之前在邕城帮过他的。

简单地寒暄之后,便直接进入主题。

“现在涉案的三个人已经死了两个,据我们私下里调查,这两个和跑掉的那一个人并不是一伙的。”

贺荆南闻言,并无惊讶。他早就猜到了,那天他进去之后,那个人句句针对他,怎么可能会是一般的马仔呢?

从桌上拿起一支烟点燃,贺荆南吸了一口,问道,“警方那边情况如何?”

“他们并不知道第三个人的存在。”

“视频呢?找到了吗?”说这句话的时候,贺荆南浑身突然闪现出一股肃杀之气。

来人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还……没有。”

贺荆南闻言,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安浩忙道,“老大,你放心。我知道这事情的重要性,一定会找到的!”

贺荆南吐出了一口烟,烟雾袅袅挡住了他的脸。

良久,他才说道,“想办法让警方那边结案吧!”

安浩一愣,“老大……”

“替死鬼已经死了,继续查下去也查不到什么,容易打草惊蛇。不如先记着,以后一并算!”

安浩这才点了点头,“好!”

说完正事,安浩提议,“老大,山上的日子不好过吧?我看你脸都绿了,今晚我请你吃荤的去!”

贺荆南蹙了蹙眉,“不了,我要回去了!”

“不会吧?老大你真的当和尚了?”

“滚蛋!”贺荆南白了他一眼,起身往外走。

经过安浩身边的时候,他压低声音嘱咐道,“视频的事情还是要尽快找,找到就销毁。”

安浩正色应了一声。

贺荆南又道,“美国那边的安排好了吗?”

安浩点了点头,“小墨的血液已经通过了检测,我安排了人照顾,保证你那救命恩人不会断粮,你就放心吧!”

说完,他见贺荆南没骂他,随即又调侃了一句,“和尚要是动了感情,那是真深情,嫂子要是知道你这么用心良苦,一定感动的以身相许。”

贺荆南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顿时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即便如此,安浩还不死心,“早知道现在这样,当初嫂子追你的时候你答应了多好,还要转这么一大圈干什么?!”

闻言,贺荆南轻笑一声,惹得安浩顿时后背一凉。

“你这么说好像也很有道理,我看小墨也很喜欢你,不如就从美国带回来吧,你成全她,省得你老是缠着秦瑶。”

安浩顿时苦了脸,“……不用了老大,我开玩笑的。”

贺荆南哼了一声,越过他开门出去了。

回到家的时候,顾然已经睡着了。

换了一身月牙白的丝绸睡衣,脚上的石膏已经去掉了。

她巴掌大的脸埋在枕头里,一头长发铺满了枕头,仿佛还能闻到清新的洗发水香气。

贺荆南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去了浴室。

清晨,顾然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脚竟然大喇喇的横在贺荆南的腰上。

而贺荆南更是和她面对面躺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她都能数清楚贺荆南的睫毛有几根。

往后稍稍缩了一点,顾然试图将脚从贺荆南的身上拿下来。

岂料,他一动,贺荆南就一把搂住了她。

她的鼻子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胸膛上,扑面而来的男性荷尔蒙差点将她刺激到窒息。

缓了缓小心脏,发现贺荆南又不动了,看样子是没醒的。

顾然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手拿开,从他的怀里出来,大口的呼吸着。

闭着眼睛的贺荆南几不可闻的翘了翘嘴角。

下一秒,贺荆南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她,“早上好,金鱼。”

“……什么金鱼?”

“你眼睛瞪那么大在那嘴巴张着嘴,不是在模仿二婶家鱼池里的鱼吗?”

顾然,“……”

她哪里像金鱼了?再说了二婶家鱼池里养的明明是锦鲤。

顿了一下,顾然突然笑道,“我要是鱼,那贺先生和我同床共枕,你是什么?”

贺荆南嘴角微微扬起,“我是养鱼人!”

顾然懒得再跟他掰扯,便慢慢的挪到床边准备起床了。

冉冉大概是听到了她的声音,突然从外面窜进来热情的扑到了床上。

顾然本来腿脚就不方便,被它这么一扑她也往后倒去。

紧接着,二人一狗,以一种接龙的方式,连接成了一条线。

线的最下面是冉冉,它摇头晃脑的趴在顾然的腿上。中间的是顾然,她一脸尴尬的趴在贺荆南的大腿上。

而贺荆南,一脸黑线的看着面前的一人一狗。

尤其是,顾然趴的姿势,他一低头就看见她领口呼之欲出的两个白嫩。下一秒,顾然感觉到身下的某一个位置正在悄然变化。

意识到是什么,顾然顿时红了脸。她挣扎着想爬起来,谁知道双手一撑,又按到了重点位置,只听见贺荆南倒抽了一口凉气,吓得她忙缩回手。

强忍住想要钻地缝的尴尬,顾然淡定的爬起来。却发现这个时刻她竟然跑不了,甚至连走,都不行。

只好转过身去,面壁。

身后,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快便听见了浴室的门啪嗒一声关上。

顾然回头偷看了一眼浴室的门,恨不得挠墙。

将冉冉拎起来,她强烈的鄙视了它一番。

贺荆南从浴室出来,顾然还在面壁。从后面看她懊恼的不得了的背影,他突然觉得心情一阵大好。

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他声线平静的问道,“你要起来了吗?”

“不要!”顾然断然拒绝。

说这话的时候,她又直接躺下,用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

很快,房间里便没了声音。

顾然好歹松了一口气,饶是再淡定的人,也难逃这种尴尬的场面吧?

不一会儿,门口响起敲门声。

顾然刚松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不过还好不是贺荆南回来了,而是佣人。

“少夫人,夫人问您起来没有?要用早餐了。”

顾然很想说不去吃,可是潘慧贤叫人来请,她还是不要找事的好。

在佣人的协助下,顾然洗漱好换好衣服便被推去前厅。

路上,顾然左顾右盼,十分紧张。

佣人疑惑,“少夫人,您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顾然说完,又佯装无意的问道,“少爷呢?”

“少爷和老爷他们已经去公司了。”

顾然这才真的松了一口气,至少在现在最尴尬的时候,还是不要见面为好。

……

前厅,顾然到的时候,佣人已经准备好了早点,她被人推至桌前坐好。

潘慧贤还没来,她看见桌上放着报纸,便拿起来看。

贺家定的是海城日报,一共有好多版面,密密麻麻的。

随便挑了一个版面,她一眼扫过去了,便捕捉到了在一个小格子里一笔带过的新闻,正是她在邕城被绑架的那个案子破案的新闻。

报纸上说的也是很简便,受害人被化名为A,还有两位已经死亡的犯人,还有一个人提都没有提过。

顾然蹙了蹙眉,脑海中思绪万千。

头顶上传来容嫂的声音,“少夫人,开饭了。”

顾然手一顿,抬头看见容嫂正看着她手里的报纸伸出手,脸上带着和潘慧贤一样得体的微笑。

将手中的报纸递给她,顾然缓了缓心神。

潘慧贤已经从楼上下来了,她今天换了一身宝蓝色的绣花旗袍,披着一条白色的披肩,显得整个人淡雅高贵。

两人相对无言的吃完早点,潘慧贤说道,“等下我要出去参加一个夫人举办的画展,我让容嫂在家里陪你。”

“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的。”顾然说道,不过潘慧贤还是将容嫂留在了家里。

容嫂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年纪,不过保养得当,看起来比云姨要年轻很多。

跟着潘慧贤久了,为人也一板一眼的,看起来有些严肃。

在贺家的时候,她基本就是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脸上总是带着微笑,不过那笑意并不达到眼底。

潘慧贤留下她照顾顾然,她便真的跟在顾然的身边,寸步不离。

推着顾然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顾然借口道,“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容嫂闻言,抬头看了看天色,“少夫人,您吃完早餐没多久,容易积食。我再陪着您走几圈吧?”

顾然,“……”她又走不了,走再多圈,也不是她在走啊。

仿佛看出了顾然心里的不满,她又道,“等一下会有家庭医生来指导您做康复治疗。”

顾然一听可以走路了,顿时心情好了很多。在轮椅上坐了快半个月了,感觉她都快要不会走路了。

见她没再说什么了,容嫂继续推着她到花园里。

这个时节,贺家的花园里有一块地方扦插上了新的花。想起上次贺存希和她斗地主输了,说会在花园里种花,没想到他还真的种了。

顾然自己控制轮椅往前走了几步,看起来似乎是他们去佛缘寺之前种的,那些花已经活了,有一些关节的地方还钻出了嫩绿的新芽。

不难看出,也是木芙蓉。

顾然现在对这个花有点敏感,主要是每一次贺荆南看到这个就会发脾气。难道贺存希不知道这个花的事情吗?可是明天贺家对贺娉婷的事情很敏感的。

“容嫂,这是什么花?”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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