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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老夫人叫人准备了十分丰厚的礼物,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顾然和贺荆南在贺家的地位了。
倒是顾薇有些失落,大概是因为过年的事情,她应该好几天没见到贺存希了。
拉着顾然问了好些问题,听说贺存希很好,她才笑了。
这样子的顾薇,让顾然不禁又想起了苏忍冬,爱情果然令人盲目。
顾默也没回来,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明年再回来过年。最后顾然几个人也只是吃了顿午饭就回来了。
过了初五,这个新年就这样在平淡中过去了。
顾然抬眼看向墙壁上的日历,明天就是苏忍冬被执行死刑的日子。
海城监狱,一个瘦削的男人缓缓的走进会见室。
门应声关上,男人看着面前坐着的同样消瘦的女人。即便消瘦,女人依然笑颜如花。
“子骞,你来了。”
苏忍冬站起来,用手指比划了一个数字,“二十一天了,子骞,你二十一天没来看过我了。”
许子骞蹙了蹙眉,咳了几声,“你不恨我吗?”
“恨?”苏忍冬突然看着他,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恨!”
大概是她的眼神太过于清澈,许子骞都有些愣了,“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苏忍冬不由得轻笑一声,“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的腿受伤了,你送我去医务室?”
许子骞摇了摇头,“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苏家吗?”
“苏家?”苏忍冬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褪尽,“怎么会是苏家?”
“就是苏家,我跟我爸爸一起去做客。其实在那之前我也经常去做客,去看半夏搬弄那么草药,后来的某一天你就来了,那天你好像穿了一件粉色的裙子。怯怯的。”
粉色的裙子?那是在她被送进孤儿院之前,赵云买给她的,最好的一件衣服。她说要穿着那件衣服去苏家,不要被人瞧不起。
可是,到了苏家她才知道,她最好的那件衣服,比不上苏半夏身上那件衣服的一粒纽扣。
“不是……”苏忍冬下意识的摇头,情绪有些激动,“我第一次遇见你是在学校,你送我去医务室。是我最先认识你的,是我。”
“忍冬!”许子骞叫她的名字,如同泉水叮咚,“是你记错了,我和半夏从小一起长大……”
一起长大……
苏忍冬突然笑了,笑出了眼泪。
多么可笑,这么多年,她一直都以为,她是先认识许子骞的。是苏半夏抢了她的一切,可原来竟然是她记错了吗?
记错了?太好笑了!
“那你呢?你恨我吗?”苏忍冬看着许子骞,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突然间就变的那么憔悴。
许子骞想了想,“以前恨,现在……应该不恨了?”说罢,他淡淡的撇开头,“你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我也命不久矣,有什么好恨的呢!”
命不久矣?苏忍冬忽而想起在法庭上许子骞说的,自己即将会变成傻子的事情。
“给你下的那些药……”
“我不想再提了,就当是我的报应!大概是上天早就知道有一天我们会走到这一步。了凡大师说得好,因果报应,都是有定数的。”说罢,许子骞便转身要走。
苏忍冬不由得摸了摸小腹,其实不是我给你的下的药!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给你下药?可是这些话,苏忍冬最终没有机会说出来,说出来他也不会信?毕竟她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在他的心目中她早就是十恶不赦的坏女人了。
她只想问他,“子骞,你爱过我吗?如果我们有了孩子,你会爱他吗?”
许子骞迈出去的脚步顿住了,他没有转身,只是侧首看了她一眼。
“不会!”
“哦!”心中一刺,苏忍冬颓然的坐了下来。“那真是太好了,幸好我没有怀你的孩子。因为我从小就发过誓,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和我一样没有爸爸,看来是老天在帮我。”
许子骞闻言,大步走了出去。
苏忍冬跟着那个身影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两步,看着那个她爱疯了的人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了门的缝隙中。
原来这些年来的陪伴扶持,不是爱吗?
原来这几个月来的耳鬓厮磨,也不是爱吗?
她到底是输了还是赢了?她费尽心机,赢得了许子骞这个人,可却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心。
正月初七,苏忍冬被如期执行了死刑。
消息传来的时候,许子骞正坐在卧室的大上,看着面前的大幅结婚照发呆。
他想起苏忍冬说的,她脚受伤,他送她去医务室的事情。
那刚好是五月的时候,校园里有片梨树,花开的正绚烂,就像少女如烟的脸庞。那天的苏忍冬好像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扎着高马尾。
那时候,她还没有那么怨恨,笑起来也是很纯净的。或许在那一瞬间的举手投足间,他是动心的?
如果不是后来恢复记忆了,知道半夏是被她害死的,或许他们会好好的生活一辈子的。
有佣人慌慌张张的推开门进来,“少爷,监狱那边来消息了。”
许子骞心尖上似乎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尖利的疼,“她……死了?”
佣人点了点头,“少夫人……不,是苏小姐。监狱说,她流产了。”
闻言,许子骞浑身一震,头突然像是被什么炸开了一样疼痛,他后退一步跌坐在上。
“你说什么?”
“监狱的人说,少夫人在临死之前已经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但是她一直不肯配合检查,她一定坚持说自己不需要检查,可是今天执行了死刑之后,她……”
“少爷,请节哀!”
许子骞的耳边又响起了昨天苏忍冬小心翼翼的那句话,她说,“如果,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会爱他吗?”
她还说,“幸好我没怀你的孩子!”
“恶毒的女人,女骗子!”许子骞咬牙骂了两句。
佣人见他脸色阴鸷,吓得不敢再说什么,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门后,许子骞坐在上的身体像是没有力气再支撑一样,缓缓的滑坐到了地板上。
地板上开着一朵巨大的**花,那是结婚的时候苏忍冬一定要的,她的特别定制。
她说,**花的花语是,一生一世,永远相爱。
“忍冬……”
许子骞突然眼前一黑,倒在了那朵花的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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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苏半夏回来了
苏忍冬的葬礼是在三天后举行的,许子骞亲自去领回了她的遗体
和以前“苏半夏”在监狱里去世一样,苏家也没有出面去领取苏忍冬遗体。甚至,自从出事之后,苏国锋再也没露过面。
想起苏忍冬结婚的时候,顾然还看见苏国锋一副慈父的样子,她就觉得万分的可笑。
现在看来,苏国锋应该不会真正的爱任何人,因为他只爱自己。
见顾然有些失落,贺荆南伸手在她的脑袋了揉了一把,“要去参加吗?”
顾然知道,他说的是苏忍冬的葬礼。
“去!”人已死,她不想再因为过去的那些事情再继续纠缠。而且,盯着顾然的身份,她曾经也是本草集团的员工,是应该去的。
可是?
“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顾然看向贺荆南。
“没什么意思,就是看看那天有没有时间,去给你壮胆。”
顾然无语。
葬礼的现场,很宏大。
也就是在此刻,顾然突然不知道苏忍冬是幸还是不幸了。
说她幸的话,她心爱的人亲手将她送进监狱。说她不幸,可这盛大的葬礼,又是那么引人注目。
整个葬礼现场的布置都是红色的合欢花,苏忍冬的骨灰盒放在中间,照片上的她扎着马尾,眉眼纯净。
因为没有对外公开,所以来的就是亲戚朋友,和一些熟识的人。
顾然和贺荆南上前上完香后,贺荆南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顾然犹豫了片刻。还是对许子骞说了声,“节哀。”
许子骞笑了,脸色苍白,“我有什么好节哀的,你应该知道,是我将她送进监狱的。”
顾然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许子骞不知道她的身份还好,但是他知道了,而且曾经表示过,一定会帮她。
那么现在
“你无需内疚!”许子骞咳嗽了两声。苍白的脸因为用力的关系,有了一丝红晕。
“其实我一开始决定报复她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许子骞声音沙哑,缓缓的说道。
“那个时候,我只是有了一点点的记忆,然后知道自己长期被人用药物控制,后遗症发作的时候,生不如死,所以我很愤怒。”
“或许”那些药并不是忍冬下的。
后面的半句,顾然最终还是没说出来。苏忍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其实也不太敢保证。
只是心里有预感,以苏忍冬对许子骞的爱,应该不会给他下那么狠的药。
可是,如果真的不是苏忍冬下的,她应该也不想让许子骞知道吧?
“或许什么?”许子骞问道。
“没什么!或许,现在医学发达了,你的病还是可以治好的。”顾然说道。
“治不治得好,都无所谓了。”许子骞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淡然。看样子,他是真的觉得无所谓了。
转身的时候。顾然恍然看见苏忍冬的照片旁边,还有个小小的相框,但是上面什么也没有。
“那是?”她蹙了蹙眉。
“那是我的孩子。”许子骞说完,伸手在那个相框上摩挲了片刻。
“她”顾然瞪大了眼睛。
“都过去了。”许子骞没有再解释,便转过了身。
贺荆南打完电话回来,看见顾然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看着灵堂上那个小小的镜框。
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触手冰冷。“发生了什么事?”
顾然目光聚焦,在他的脸上。“我是不是错了?”孩子是无辜的,可是苏忍冬竟然决绝到带着孩子去死。
贺荆南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那个小小的镜框。意识到了什么,他也被震撼了,他没想到苏忍冬竟然会这么做。
“顾然,这跟你无关。苏忍冬被判刑的每一条罪名都没有涉及到你啊!”
顾然整个人都乱了,苏忍冬是罪有应得,可是在这种时候,她也实在无法做到心安理得啊。贺荆南说的没错,这一切都和顾然没有关系,“可是我是苏”
顾然几乎就要脱口而出,门外的接待却突然高呼一声,“有客到!”
紧接着,贺荆南一把拉住顾然站在一边,“外面不要在这里谈这些,回去再说。”
有两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为首的是苏国锋,他一身黑色,步履蹒跚。
可是经过了这些,已经没有人再信他的假慈悲了。
在他的身后的那个人,也是一身黑色。长及腰部的卷发随意的披在身后,脸上戴了一副大大的墨镜。
顾然只看了一眼,便僵住了。就好像脚下突然生了根,将她所有的细胞都牢牢地锁住,一寸也动不了了。
苏国锋带着那人一路行至场中央脱下墨镜,顾然清晰的看见许子骞看见那个人的时候,也僵了片刻。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刚才淡淡的样子,只是回头快速的看了顾然一眼。
贺荆南蹙了蹙眉,“怎么了?”
“苏半夏!”顾然喃喃的说道,带着颤音。“怎么会?”
是啊,怎么会还有一个苏半夏呢?苏半夏明明是自己啊!
“苏半夏?”贺荆南重复了一遍,便收回了目光。“说不定是长得像!”
“不可能!”这张脸,跟了她二十多年,她怎么可能认错?那就是苏半夏的脸,也就是她没有毁容之前的样子,但是现在那张脸却出现在了别人的身上。
两人正说着,苏国锋已经上完香了。
大概是看见了贺荆南,苏国锋便径直走了过来,一副寒暄的样子。“贺少。”
贺荆南没有理他,他却主动介绍起来,“这是我的女儿。苏半夏。”
贺荆南还是沉默着,身边却有人听见了苏国锋的声音,发出了疑问,“苏半夏?不是四年前意外身亡了吗?”
“当然没有!”苏国锋解释道,“也许真是我女儿命不该绝,当年的救护车起火她并没有死,阴差阳错的活了下来。这次翻案了之后,我们已经立刻向警方申请重新调查之前的尸体的真正身份,昨天结果已经下来了,我们半夏终于可以正名了。”
这么快竟然正名了。顾然抬眼看着面前的女人,为什么要去做别人?她真的很想问她,可是她却不能。
“啊那真是好事。”旁边的人淡淡的附和了一句,毕竟在自己的另外一个女儿被判刑的时候,还去为另外一个女儿正名,这样的父亲总是让人不齿的。
顾然看着苏国锋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女人,脸色苍白。难道这就是苏忍冬所说的,送给她的大礼吗?
“贺少,我有些事情,您看什么时候方便约个时间我们谈谈。”苏国锋倒是不拐弯抹角,只是企图心强烈的令人咋舌。
贺荆南蹙了蹙眉,“苏先生,在自己的女儿葬礼上谈笑风生,合适吗?”
冷冷的一句话,将苏国锋堵得哑口无言。
贺荆南再也不看苏国锋和苏半夏一眼,拉着顾然走到了另外一边。
追悼结束,一行人便将苏忍冬的骨灰送走。
外面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
贺荆南撑起了一把很大的黑伞,两人并肩沿着山路往上走。许子骞给苏忍冬在山上的公墓了买了一个很好的位置。
在她们的身后。苏半夏看着两人相携并肩的样子,不由的蹙了蹙眉。
将苏忍冬下葬之后,大家又在那里默哀了几分钟,便走零零散散的下了山。
顾然因为刚才的事情,心里很乱,所以一直留到最后,贺荆南也一直在那里陪着她。
雨越下越大,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顾然看见贺荆南的半个肩膀都湿了,终于回过神来。
“回去吧!”她说道。
山路因为正在下雨的关系,更加难走了,两人亦步亦趋的往前走。
在山坡那边拐弯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倒了过来,幸好贺荆南眼疾手快扶住了那个人。
顾然这才看清楚,被贺荆南扶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外婆。
上次,她来看望妈妈的时候,就遇到过外婆。
“老人家,您没事吧?”贺荆南将她扶稳。
“没事,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外婆说完。看了顾然一眼,顿时眼前一亮,“是你啊姑娘,上次在这山路上也事你扶我的。”
顾然尴尬的笑了笑,“你好。”
贺荆南狐疑的看了一眼顾然,“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望我妈!”顾然随口撒了个谎,顾然的妈妈也是早年就去世了,虽然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埋在这里。
但是这里是海城最大的公墓,也是风水最好的地方,顾家没理由不葬在这里。
果然。贺荆南没再说什么。
“老奶奶,您怎么又上山了?”顾然问道。
“哦,我听苏家以前的佣人芳姐说的,我的外孙女半夏回来了,我来告诉我女儿啊。”
“她来看您了吗?”顾然脱口问道。
“还没有!”外婆有些失落的说完,又瞪了顾然一眼,“你上次说我外孙女死了,现在又想挑拨我和我外孙女的感情,你这小姑娘,这样可不好。”
外婆一副较真的样子,顾然顿时湿了眼眶。
“我随便说说的,您别放在心上。”
“姑娘,你哭啦?”外婆顿时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说得太重了?”
“没有,没有。”顾然忙抬手抹了一把眼睛。“雨太大了,溅到了眼睛里。上次您不是要了我的电话,等您孙女去看您了,您可要通知我去证明啊!”
“那是肯定的!”外婆高兴的像个孩子。
回去的路上,雨渐渐小了下来。
而顾然的心里那场雨却愈加浓烈,那个女人如今已经正名了。她一时间还真拿她没什么办法了。可是不管怎么样,就算是为了外婆,她也要好好地振作起来。看那个假冒她的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贺家,顾然和贺荆南两人到家的时候,都狼狈的很,虽然贺荆南一直将伞大部分都给了她,但是雨飘的太乱了,她还是被浸湿了。
客厅里,老夫人本来是有话要说的。不过看了他们这个样子,还是让他们先回去洗澡换衣服。
顾然的身体一向不是很好,就因为这一路上穿着湿衣服,虽然车里开着空调,但是仍旧开始打喷嚏。
被贺荆南一个用力拉着丢进了浴缸里,“好好泡个澡!”
等她出来的时候,贺荆南也在楼上的卫生间洗好澡换了衣服,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顾然昏头昏脑的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晚餐时间到了,我们过去吧!”
贺荆南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算了,你别去了,我叫佣人去说一声就好。”
说完,他将顾然按在了床上,“睡觉吧!”
顾然挣扎了两下,但是实在浑身无力,便也不动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呼呼的声音。她努力睁开眼睛,看见贺荆南正在给她吹头发。
他将自己的脑袋放在他的腿上,然后他骨节分明的手,在她的发根里面穿梭,就像是一把温柔的梳子。
吹风机的热气。温温的喷在头皮上,让她本来就昏昏欲睡的精神更加熨帖了,不消片刻,她就睡着了。
老夫人听说顾然病了,就叫容嫂安排送了晚饭过来。
半夜是时候,顾然好像病的严重了起来。身上的热度越来越高,他抱着她就像是抱着一个火炉。
贺荆南把她叫起来吃了一片药,然后叫人送了温水进来,用毛巾给她物理降温。
到后半夜的时候,她的热度才慢慢有些消退下去。贺荆南坐在床边看着她痛苦的表情,眉心微皱。
“用别人的决定惩罚自己的都是笨蛋!”
第二天早上,顾然醒来的时候,浑身病痛后的后遗症。
翻了个身,她才发现自己被贺荆南牢牢的箍在怀里,他的一只手枕在她的脖子下面,另外一只手则是放在她的额头上。
大概是被顾然的动作吵醒了,他很自然地摸了摸顾然的额头,“不热了。”
说完,他突然凑近。
将自己的额头顶在顾然的额头上试了试,“真的不热了!”
顾然被他的动作惊得愣在了原地,“第一次见到这样试热度的”
“跟我妈学的,小时候我和姐姐生病了,她都是这样试的。”贺荆南说的十分自然,这也是顾然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他把妈这个称呼叫的如此自然。
“婆婆竟然还会这种方法,看不出来。”确实看不出来,潘慧贤平常都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家闺秀样子,很难想象她照顾孩子的样子。
贺荆南没吭声,而是翻身起床,“既然好了,就起来锻炼吧,下次再感冒就没人照顾你了。”
顾然想到昨晚听到的那个温柔的吹头发的声音,不禁抿唇轻笑。
吃完早餐,贺承厚刚要走,老夫人就说道,“等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