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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养妻日常-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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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放下汤盆,见唐牧默不作声去抽帕子,仍是十分平静的语气:“原来在二爷眼中,是这样看妇人们的。”

女人在他眼中,只分两类,一类是可以睡的,一类是不可以睡的。韩覃亦不知该如何辩解,她不在乎贞操,确实也想要叫唐牧难堪,想以此为击去试探唐牧心中深埋着的那可怕的龃龉心思。

可事实上她也是今天才知道,唐牧的龌龊心思远比她所能探到的更深更无耻更可怕。他虽则看起来温和,却不是她或者她的身体就能击得垮的。她唯一做到的,也不过是让自己荒唐可笑的命运变的更加荒唐而已。

“若果真是我的外甥女,我永远不会让她沦落到你如今的境地。从我手里逃出去,被拐卖,之后委身给一个癫痫病人,然后从新夫的坟头跟上陈启宇,又在京城沦落到被牙婆拐卖,这天下间的女子可还有比你更怂更悲惨的?”唐牧站起来丢帕子在桌上,盯着韩覃问道:“你有什么资格来往我头上洒汤洒水?若你真的三贞九烈就该在入怡园门之前一头撞死,可你不敢,你贪生怕死,所以进了我怡园的门。而既然你愿意了,自愿爬上我的床要叫我睡你,那就该准备好受这样的侮辱。

因为是你先轻贱你自己,我才会轻贱于你!”

他前世的小姑娘跟着他一起殉了国。这辈子他好容易找到一个,想要把自己所能得到最好的都给她,却没想到最终她竟沦落到如此境地。孩子们长大了,没有大人羽翼的避护,总会经受风雨,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受过那么多苦,六年之后,变成只刺猬一样,一触就要炸毛。

韩覃叫唐逸逼着一步步往后退,叫他一句一句问的无力反驳,直到踉踉跄跄退到墙角时才咬牙切齿回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爱上自己的姐姐,又为何会对自己的外甥女起了龃龉之心。”

☆、第32章

唐牧伸出手摸到韩覃的下巴,手渐渐往下滑着,滑到她脖子上时忽然掐紧,他足足掐了半刻钟之久,慢慢的勒逼着,却又给她以呼吸的空间,随缓慢却又无可挣扎的收紧五指,直到韩覃舌头都要吐出来的时候他才松手,反捏她衣领提起来问道:“那你可寻到了你想要找的答案?”

韩覃捂着胸膛喘气,擦干眼泪不敢再去看唐牧,低头在临窗的壁上靠着,就听唐牧吼道:“滚去打水,打水来给我洗澡。”

他这一声竟吼的韩覃心惊胆颤,她虚浮着腿出餐室,扶着起居室的椅子一步步挪到门口,见淳氏在门上站着,抚着胸口喘气道:“好嫂子,打水来给二爷洗澡。”

因韩覃每夜必要沐浴,这院子里热水浴缶总是齐备的。淳氏带着坠儿跟珠儿三个先抱浴缶进韩覃卧房,又提了几大桶水进来。韩覃心里猜度只怕唐牧因头上狼籍不堪不想叫下人们看到,便合手将起居室的大门合上,又往浴缶中倒了两大桶水,进餐室对唐牧说道:“二爷,热水备好了。”

唐牧本在椅子上闭眼坐着,此时起身一手解着衣服一路扔,并解了头上紧发的簪子扣到起居室桌子上,解了头发才进卧室,因见韩覃不肯进来,压低声音问道:“你弄成这狼伉样子,难道想要叫我自己洗?”

当初在唐府时,韩覃对于唐牧是长者般的崇敬与敬仰,并因自己的欺骗而在心里怕着他。后来因为查淑怡的一番话,她始知他心中的龌龊心思,而从昨夜开始到今天,她才真正明白,他对自己姐姐的肖想和对外甥女的觊觎,他在床上时的粗暴,虽竭力隐藏但又掩饰不住的,生为男性而鄙夷妇人们的傲慢。

这才是他隐藏在温和,耐心长者面孔后最真实的一面。

她替他解开头发,先取葫芦瓢来浇着水替他将头上的米沾子全冲到铜盆里,如此反复冲了两三遍才将头冲干净。随即丢瓢在水桶中:“奴家洗完了。”

“难道身上不用洗?”唐牧伸手将瓢丢给韩覃:“继续洗。”

他仰面坐在浴缶中,一身窄而紧的肌肉,昨夜那铁棍子般的东西在水中浮隐浮现。韩覃此时生些好奇心欲要看一眼那东西是否真如铁一般还硬着,才斜瞟了一眼就听唐牧一声冷笑。

她面红耳耻丢掉葫芦瓢恶声道:“洗完了。”

唐牧腾的从水中站起来,一把撕住韩覃衣服就将她摔到了小床上,随即整个人压上来。韩覃想起昨夜的疼痛牙都吓的抖起来,慌得叫道:“二爷!二舅!求求你,太疼了。”

“你还知道疼?”唐牧松开韩覃的裤子压翻她在床上,狠狠在她屁股上扇了几巴掌,才冷笑一声:“你往我脸上泼汤的时候那气势,那倔劲儿都跑那里去了?”

韩覃还紧紧纂住裤子,忍着屁股上火辣辣的疼仰脸望着唐牧摇头道:“我错了!二爷,我真的错了。”

唐牧盯着看了许久,见韩覃憋着檀唇忍忍,眼中氤氲雾色果真是叫他吓怕了的样子,他心中邪念太重,虽是吓唬她却也怕自己先忍不住,定定神扶她坐起来,拍拍她肩膀柔声安抚道:“无论怎么说,我是这家里的长者,还好眼前无人,若是有丫头婆子们在边上站着,你一盆汤洒到我头上,这样的笑话传出去,我在京师,在整个大历的官场上还如何做人,如何做官?”

韩覃此时再不敢去想他是如何侮辱自己的,仍一只手死死纂着裤子:“对不起!”

唐牧推韩覃溜到地上,才又盘腿坐起来:“你知道错了就很好。昨夜我原也不是有意,便是错也该是我们各占一半,你不该只怪罪我一个人。至于女子们该有的贞洁贞操,我看你也很不在乎它。

既然这样,你又何必心中再对我存着怒气?”

韩覃缩肩点头:“再没有,决计没有。”

唐牧居然笑起来:“那就好。你方才问我,若是旁的女子处在你如今的立场上该要如何自处,那我就给你个建议,你忘了昨夜的事,我也将它忘掉。你安心在此呆着,仍如当年一般做个乖乖听话的小姑娘。想要扳倒高瞻给你韩府平冤,那不是一日两日就能达成的事情,我会慢慢筹谋谋画,若能办到,为国为民我亦会尽力去办,若办不到,则那怕你既刻死在我面前,能力之外,恕我无能为力。

若你还觉得委屈,就该想一想,至少你遇到的我还存点良知愿意将你纠回到正路上来,否则的话,五六十岁的老人们,娶个十五六岁的小妾也不过常事,而你,终其一生恐怕都难以迈出怡园这座大门。

现在,去给我找衣服来。”

唐牧出韩覃院子往前走了几步,便见一个小丫头提着盏四面梅兰竹菊水墨的牛皮灯笼,乔惜存一脚搭在门上银牙咬着帕子,正在小西院门上看着他。见他经过,甜甜叫了声:“二爷!”

她虽生的娇弱,却也与韩覃一样是最耐养的花儿,无论什么样的水土都能立即适应。但她又比韩覃更没心没肺,常德那样一个知冷知热的人死了,她竟还活的无事人一样。

若韩覃也能与她一样性子,想必无论他还是她都能少许多烦恼。

唐牧止步,招了招手:“你一会儿到我卧房中来!”

乔惜存随即吐了吐舌头,两只柔媚媚的眼睛左右两瞟才低下头娇声应道:“奴家知道了!”

今夜巩兆和却不在,在此打理的是他爹巩遇。唐牧仍还披散着头发,他心绪烦躁不能解,九月的天气只穿件中单在窗下坐着。

巩遇上前要关窗子,唐牧皱眉道:“让它开着。”

“哎!”巩遇见唐牧是洗沐过的样子,铺好床盖才要离开。就听唐牧问道:“你家浩儿如今学的如何?”

巩遇垂手躬身回道:“不过刚开蒙,夫子们都赞他学的好。”

唐牧丢手中书在条案上起身,索性迎风站在窗前:“那就好,你父子二人皆在我手下做事,下一辈能出个读书人入仕途,也算脱了为奴的老路,就叫他好好读者,族学中我自会打招呼叫夫子们尽心尽力。”

巩遇心中千恩万谢,也知唐牧不爱听花言,只答道:“谢谢二爷!”

唐牧临风站着,犹觉混身燥热不能褪去。他道:“不必说什么言谢的话。只是你要记住,如今怡园是你两父子料理着,韩覃在此的事情,外人那里我自有办法封嘴。那边府里,尤其是阿难耳中如果听到一丝一毫的音讯,咱们主仆几十年的交情可就全没了。所以,这边府里你必得要统一口径,嘴不严实的人就给我全清出去,人少一点无所谓,但必须管紧嘴巴。”

巩遇心有惴惴,忙道:“老奴晓得利害,必定勒令这院里的大小奴仆们不叫他们外传。”

唐牧回头:“不是外传不外传的事,如今知道的几个人就算了,别的婢妇们尤其要管好嘴巴。再寻两个年轻得力些的丫环回来,好生伺候表姑娘。”

巩遇应了声好,见背身的唐牧再无言,退到门口才转身走了。

乔惜存在外等得许久,见巩遇出来,先敛礼叫了声管家,待他打了帘子才进屋子来。

她还是头一回进这院子并屋子,屋里各处高壁上皆有灯台,一整套黑酸枝的家具叫灯衬出深沉古朴的光来,是老人们才喜欢的颜色。穿过起居室便是卧室,迎门有壁龛处设引灯,内里几处高烛皆亮。她转过花隔扇叫道:“二爷,奴家来了。”

唐牧还在窗前,回头见乔惜存解着披风,伸手指着面前胭脂木未覆锦的小杌子道:“乔娘子坐。”

乔惜存以为自己是来伺候人的,谁知他竟叫自己坐,但她小脚站不得多久,款款倚身坐下来抽着帕子问唐牧:“二爷可要奴家伺候着将发绾起来?”

他才洗过头,如今还是披头散发的样子。男子们发硬,披散着总归不好看。但唐牧发直,自两边分垂下来衬着白衣,倒还有些仙风道骨的气势。他自转到太师椅上坐下,问乔惜存道:“是谁叫你来找我的?”

乔惜存回道:“是奴家自己的主意,往番在外见二爷,总羡慕二爷的才貌与气度。也心爱您的温柔性子。”

这高烛暖润的深夜中,面前的美娇娘竟是毫不害臊直勾勾的望着唐牧。

唐牧竟然冷笑,抬头扫了乔惜存一眼才道:“说实话。”

乔惜存仍抽着帕子:“奴家不懂二爷什么意思。”

唐牧翘腿坐着搭两手在太师椅上,是居高临下的姿态,但话语仍诚恳温和:“若果真是你自己找来的,那明天一早就从这府里出去另寻下家。若你还有别的话要说,我或者可以帮你,可好?”

乔惜存慢慢坐正身子,揩了揩眼眶才说道:“是常德叫奴家来的。那夜他自宫里出来就长吁短叹,说往番有些事情只怕要勾扯出来,他是必不能活了。他给奴家指条活路,就是到您府上来求您。”

这就对了。唐牧点头,又问:“他可还交待了别的东西?”

乔惜存手往怀中缩着,许久才道:“他说您得答应纳了奴家作妾,才叫奴家给您东西。”

唐牧一笑:“他竟叫你来我家做妾?”

乔惜存深叹了口气:“奴家也心爱二爷的容样性子,倒不全在他。”

唐牧不置可否,许久又问:“大理寺卿来问话,你可皆照实回答了?”

乔惜存摇头:“并未!”

唐牧自桌上抓起一串青金石串珠闭眼揉着,揉了许久重又睁开眼睛:“常德给你的东西如今在那里?”

乔惜存回道:“他并没有给奴家,只是指了个地方叫奴家去取。”

“何处?何时可以去取?”唐牧问道。

乔惜存回道:“通惠河岸的花庄寺,他在那里供着一尊菩萨,他言东西就在那里。”

唐牧点头:“我知道了,回去睡吧。”

乔惜存怔住,她等了许多日子要等着烧个荤菜,就这样完了?

唐牧闭眼揉着那串串珠再无声音,乔惜存只得起身,慢慢扭到门口去取披风,披上再缓缓的系带子,两只眼睛仍不不住梭量着唐牧,希望他能转身看自己一言或者张口叫她留下。实在磨蹭到无法再磨蹭下去的时候,才满心委屈的出了卧室。

*

次日散衙回来,唐牧进穿堂便见韩覃在院子里忙碌着。他停在穿堂外负手看了许久才进院子,随口问道:“可都搬过来了?”

韩覃上前见过礼才道:“我东西并不多,已经全搬过来了。”

唐牧进东厢,这是外面起居内里止卧的里外两间,外间也不过一架大屏风并罗汉床,条案并临窗的大画案。左手月牙门,门上缀着珠帘,两侧是细高脚的花几上摆两盆绿萝,内间进去临墙横放一张黄花梨的架子床垂着流苏帷幔,墙角并排两只带箱大四件柜,临窗一张小书案,下面摆着两只小鼓凳。

淳氏一两天内能将这屋子置备齐整也算不容易。韩覃在后跟着,卧室毕竟狭□□仄,他忽而转身差点碰上她。韩覃往后退了两步才问:“二爷觉得可还好?”

唐牧点头道:“很好,咱们吃饭吧。”

她低头吃饭的时候,他坐在对面剔鱼骨,待她吃完便推过来。

韩覃自幼厌食,总有不着痕迹躲饭的本领。她放下筷子自己盛汤来喝,挑得几根细如龙须的萝卜丝和着吃掉,抽帕子揩过嘴角说:“奴家已经很饱了。”

“娇娇!”唐牧亦吃完饭,放下筷子望着韩覃:“你在我跟前很不必如此拘谨,我与你的缘份,那怕从一开始是段孽缘,我亦希望能经自己的手将它变成一段善缘。如你果真无法说服自己,就仍当你是我的外甥女,或者会好过些。

往后不要学那些妇人们自称奴家,你还是个小姑娘,很该自珍自贵才对。”

他倒好,一句话就把她变回小姑娘了。

韩覃心中无语,但也不得不承认若他往后果真如此待自己,也是当比亲甥女了。

唐牧拾起身转身出门往上房而去,韩覃亦随后出来。这院子里不过多住了一个人,可比之原来的冷清立即变得热门起来,穿堂上两个小丫头小声叽喳着,巩遇带着下人们抬水送衣,无论东厢西厢还是正房皆是灯火通明。

这才是寻常人家过日子该有的热闹气息。

唐牧仍负手站在窗前,他这正房外有层廊道,两道窗子皆开着才能望见外面。螭虎戏宝鼎纹的格扇窗里,他负手站在里头去望东厢,想起六年前自己打算要带韩覃回这院子里住时,亦是这样站在窗子里,看那月下黯淡的东窗。多少年了,那一处终于燃起暖融的光来。

*

次日唐牧上朝往六部,巩遇将所有帐目本子一并收到两只黄药梨龙纹官皮箱内送到东厢上下摆好,要教授韩覃该如何看帐目。韩覃听着巩遇的讲解看了许久,指着那西山小炭窑问巩遇:“巩叔,这一处一年也不过二三百银子的收息,比之别处实在少了太多,又年年还要养十几号人去烧炭,为何还要一直开着?”

巩遇道:“回表姑娘,这小炭窑是当年老太爷送给咱家二爷的头一份资产,往年都还转得开,这两年因黄家炭行的挤兑越发一年不如一年,二爷天天喊着叫将它卖掉。老奴这些日子府中杂事太多,还未来得及卖掉它。”

韩覃好奇问巩遇:“要卖掉它,得多少银子?”

巩遇道:“顶多一百两,养那一群工人每月还要四五两银子的开支,一年又得要六十两来填它,西山虽离京近,但总归那京城的炭行都叫黄家占了,接受的人也不好盘活它。”

韩覃点头,随口说道:“虽说挣银子不多,若要拿它养活一家三五口人一年还是足够的。”

用过午饭当是午睡时间,韩覃做了几年庄稼妇人自然没有午睡的习惯,又她听得后院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也不知唐牧又找人来不知要将她先前所住那小院翻腾出个什么样儿来,遂唤来坠儿珠儿一起往后院去。

才到小西院的爬山虎壁处,就听乔惜存呵着冷气叫道:“哟,贵妃省亲来啦?”

两个小丫环面面相觑,韩覃开口笑问道:“你不是言说午睡美容颜,每日不能少么?怎的不去午睡?”

乔惜存甩着帕子指着那处院子道:“你倒是听听,这样的声音叫我怎能睡得着?”

韩覃紧走几步到那边院门上,见这些人连院墙上的溜瓦都卸了,连门都拆了,几间屋子更是除了框架之外所有的全都拆掉,果真灰尘扬天。七八个穿短衣包头巾的工人在里干着活儿,熊贯提着根鞭子在那里监差,见韩覃过来,忙跑出来垂手叫道:“表姑娘。”

韩覃连忙摆手:“我也无事,不过过来瞧瞧,这院子得多久才能收拾完?”

熊贯道:“怕要许久,如今除了四面墙,所有屋子的椽梁皆要换新,就连墙都是刨开三尺重新填石灰防潮再刷米浆防渗加固。然后二爷又买下来后面那处院子,一并拆掉要改成一座有门房带穿堂三进三出的大院子,没个一年半载是盖不好的。”

韩覃听的呆住,许久才回味过来,这处院子一年半载盖不好,那她就得在主院住个一年半载了。而乔惜存住在隔壁,每日叮叮咣咣灰尘扬天也确实难过。

她重又返回小西院,乔惜存忙捧茶上来,以帕点着鼻尖半天才问道:“你与二爷如今是睡一处的?”

韩覃连忙摇头:“并不,我睡在东厢。”

乔惜存仍是一脸的哀怨气息:“我这样的人也就这样的命,又能怨谁。”

韩覃不知该如何劝她,闲话几句后才辞过出来。

晚间唐牧至夜不归,韩覃一人在东厢用完饭,又挪到书案上来翻帐本,直到满城下禁之后才见唐牧归来。他进院子见东厢亮着灯,透过莲花螭纹透雕窗扇望内,韩覃手背托着尖尖的下巴嘟嘴皱眉在屋中提笔写着什么。

他看了许久,见她并不曾发现,遂打帘子进屋。

韩覃惊起回头,站起来叫了声二爷。唐牧问道:“在书什么?”

韩覃指着外院巩遇送来的各样单子,笑言道:“巩叔已经记了一遍,却要我誊一份副本给他看。”

唐牧取宣纸过来铺开,另润了一只尺寸相当的兼毫给她:“写两个字我看看。”

韩覃接过毛来,提笔凝神书得几字:避心定水,无为之境。

唐牧有些惊讶:“你还曾临过《化度寺碑》?”

韩覃又书:穷理尽性,通幽洞微。

唐牧赞道:“书的很有些风骨,却仍太过拘谨。”

他接过笔在她的字旁另提两行,高下立现。

韩覃丢笔入笔洗,笑言道:“我一直临的欧体,在那镇子上唯一寻得一本《化度寺碑》,这些年一直临它。”

她见唐牧坐到罗汉床上,才自外面接过珠儿奉来的茶给他放到高腰短腿小炕桌上,问道:“乔娘子那里言她整日叫隔壁聒躁,二爷可能给她换个清静些的地方住着?”

唐牧不端那茶杯,亦不置可否,只问道:“自龙头山到下面的集市,来回要多少里路,多少时辰走得?”

韩覃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问的怔住,许久才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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