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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明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扔荒地上了,在左上角,不容易找到。”
“你扔哪里干什么?”狗哥睁大了眼睛。
“为了让你找……”
这一局结束,地图打开,狗哥终于看到了路明非在自己的基地外的布局,战雾里,满满一片红点,几十个兵营里几十个机场满屏幕都是路明非基地……虽然矿产不缺,路明非还是造了无数的基地,因为他需要最快的采矿速度,来支付他巨大的兵工厂开销。
他打的是消耗战,狗哥坚硬的防御不断地消耗路明非的战斗力,但是路明非补充的更快。源源不绝,楞把神族当成了虫族。
“高手……再来一盘吧?请教一下。”狗哥谨慎地说,“老板给我拿两个营养营养快线。”
老板把营养快线放在狗哥面前,狗哥一瞪眼,“给我一个就行,还有一个给那边的高手……高手扁我们扁得辛苦……”
“多谢多谢,好啊好啊。”路明非说。
“兄弟能在你后面围观么?”有人凑了过来。
“好啊好啊。”路明非说。
于是他身后簇拥了一小群人,还有个颇有些漂亮穿小黑裙的女孩坐在路明非旁边,瞪大眼睛满脸好奇。
此时此刻俨然路明非就是这个网吧里的一号领袖人物。路明非不好意思地挪了挪屁股,免得蹭到她的大腿,但还是有点点欣喜……
这是不是所谓的存在感?
果然有的人的存在感就使豪车如水美女如云的香槟酒游泳池边,那是恺撒;
有的人的存在感就是在血流成河的屠龙战场上,那是楚子航;
有的人的存在感在对校董会臭牛逼的时候,那是昂热;
有的人的存在感在于二锅头和内衣杂志,那是副校长……
而它的存在感就是在这样的网吧里,脏脏的破破的,弥漫着烟雾,灯光昏暗,偶尔有一两个露大腿的女孩,所有人都不经意似的回头看……
可只有在这里觉得有点点暖和,不会胡思乱想。
路明非打开营养快线喝了一口,再次握住鼠标
3|卧底师妹
丽晶酒店顶层的行政套房里满地狼藉,打印出来的资料和绘图工具扔得地上床上都是,几台笔记本全开,用无线网卡互联,投影仪在墙上投射出高精度的北京地图,满地快速食品的包装纸,角落里还有两个吃了一半的肯德基全家桶。
楚子航端坐在桌边敲打键盘,叼着一根巧克力棒面无表情。从入住酒店他就开始工作了,一直靠着巧克力棒、曲奇饼和碳酸饮料过活。
芬格尔则四仰八叉地躺在漫长的资料中间,一手拎着个红酒瓶,一手握着一只炸鸡腿,双腿分开好似一只翻过来晒太阳的懒蛤蟆那般惬意……他居然还带上了墨镜来遮挡早晨刺眼的阳光,乍看还真以为他在夏威夷度假。
“路明非出去一天了,你知道他去哪儿了么?”楚子航嘴里问话,目光仍落在屏幕上。
“说是去网吧了,在这里打游戏会影响你干活儿。师弟我们可都靠你了,人家那一组都是精锐,拖着我们这两油瓶辛苦你了。”
“中文里把女人离婚后跟前夫生的孩子叫‘拖油瓶’,你大概误解了这个词的意思。”楚子航纠正。
“哦,我还以为是什么老鼠拖油瓶的典故,”芬格尔束缚地打了一个酒嗝,“那么说……你就是个拖油瓶咯”键盘发出清脆密集的声音,房间里只剩下这个声音。
“哦对不起,这个词是贬义的么?”芬格尔挠头。
“没什么褒贬,只是一个描述事实的俗语,是的,我是一个拖油瓶。”楚子航按下回车键,数据开始载入他刚刚完成的数学模型。
投影打平现实的就是楚子航笔记本屏幕上的界面,一瞬间无数涟漪在那张北京地图上溅开,好像是那平静的湖面,楚子航刚刚撒了一把细沙进去。
“你在捣鼓些什么?”芬格尔盯着投影打平发愣,“说起来我们不是来屠龙的么?可是我们三个各有各的宅法,废柴师弟是个游戏宅,你是个科学宅,我是个……好吧,我是个吃货。我们不该带着设备满北京城找龙么?”
“如果你说的设备是单反相机的话,那个唐森和他的混血种朋友们正这么做,他们昨天已经游览了故宫,今天的目标是去颐和园。”楚子航淡淡地说,“他们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旅行团了。因为他们落地就发现这座城市里满是龙的图腾,地理上有龙脉,皇家石雕上有龙凤呈祥,大殿四角趴着龙的子孙,连驮石碑的乌龟都是龙种。根本无从找起。中国以‘龙’为图腾,遗留的龙族信息本该是最多的,但是,太多杂乱的信息却把我们要找的核心信息隐藏起来了。”楚子航用一个铅笔指着大屏上的那些小小涟漪,“我现在拿到的杂乱信息是北京城区和周边今年以来地动数据。”
“地动数据?”
“这座城市里密布着地震局设置的小型检测设备。地震其实是一种频发的地理现象,像北京这样一个处在华北燕山地震带上的城市,每年有多达几百次小规模的地震,但是震级和烈度太低,甚至无法察觉,我们称之为‘地动’。监测设备会忠实地记录每一次地动,除了真正的地壳变动,这些地动的另一个来源是龙王的躁动,今年北京城区里的地动频率忽然增加了10倍,我建构了一个简单的数学模型,采用各种计算方法和筛滤条件,最终我们能找到那个新增的震源,也就是龙王。”
芬格尔呆呆地听了半天,点头,“好神奇!”
“你不理解很正常,我的科目偏向科学,你的科目偏向龙族谱系学。”楚子航淡淡地说,“也就是说我是理科,你是文科。”
“妈的上了九年大学才知道自己是个文科生!”
芬格尔灌了一口红酒,“就是说这个暴躁的龙王总在一个地方发功咯,如果他是一边发功一边移动怎么办?”
“他必然有自己的移动规律,如果他一直在移动,那么震源会显示为几条路线。但……龙王为什么要移动?他上班么?”
楚子航摊摊手。
“也是,他应该藏在什么地方养精畜锐,力量彻底复原之后把我们全部人干翻。”
芬格尔点头,“看起来有了这些数据我们就能领先恺撒那组咯?”
“没有把握。城市里能引起地面震动的因素太多,譬如重型卡车经过、地铁经过、施工机械、甚至节日放礼花,这些也都会被作为地动记录。也就是说地动数据中混杂着几百倍的无效数据,要剔除他们不只需要多久。”
楚子航看着投影屏幕,皱眉,“而我们的时间有限。师兄,你以前有女朋友么?”
“喂……这是什么神转折?前言后语之间不需要一点衔接么?你们立刻果然都是些楞货!”芬格尔吃了一惊。
“对不起,忽然想起,不方便回答就算了。”
“有什么不方便?那是我辉煌的战史!情场不朽的丰碑!”芬格尔从床上猛地坐起,“我也曾是人见人爱的‘A’级!在我入学的头几年,我也是你这种游戏花丛无往而不利的好汉!倾慕我的女生在情人节派对送巧克力给我,多到我不得不把它们拿来做成巧克力酱的程度!够我抹一年的早餐面包!”
〃所以是有女友的?后来分手了?楚子航认真地看着他。
“伤口被你戳到了!”芬格尔捂胸。
“抱歉,我只是想咨询一下……如果你喜欢一个女孩,从来没有表白过,她就要嫁人了,你会跟她说么?”
“你是关心那个废柴的心理健康么?”芬格尔明白了,“我估计我不会说……”
“那么你的选择和路明非一样。”楚子航若有所思地打开一罐可乐。
“我为什么要跟她说?”芬格尔一瞪眼,“我会选择先爆掉新郎!”
楚子航愣了一下,“如果他不说,被隐瞒下来的感情就一钱不值。有一天他会带着这种感情死掉,甚至没有人知道。那为什么不说?”
芬格尔撇撇嘴,“感情这个东西,有的人的很值钱,有的人的就很垃圾。废柴师弟的感情原本就一钱不值,恺撒能给诺诺的废柴师弟就给不了。感情是个神圣的字眼儿,但不是硬通货,不能用来换吃的。别因为喜欢谁就觉得自己的感情很珍贵啊朋友,他那种没用的感情,还是尽早忘掉比较好吧。”
“可你刚才说你会爆掉新郎。”
“每个人不同咯。不如说你这种神经病,你一旦喜欢上了什么女孩必然惊天动地,如果她要嫁人,就算花车已经出发,你也会一枪轰掉车轴去抢人。”芬格尔说,“但废柴师弟是个软蛋,他会穿得西装笔挺站在诺诺背后看她嫁进加图索家,回来灌上两瓶红酒睡得像头死猪。他最凶狠的一面也就是在《生化危机》里举着散弹枪冲向成群的僵尸,一边轰僵尸还一边流口水。”
“不发疯的感情没有价值?”
“可以这么理解。”芬格尔摇头叹息,“一个只会闷骚什么都不敢做的怂蛋,他的感情就很廉价啊!不,不是廉价,是傻│逼透顶!”
“傻│逼透顶?楚子航咀嚼着这四个字的意味,”什么人能算作傻│逼透顶?我知道这四个字是骂人用的,可是好像什么人都能骂,没有具体涵义么?〃
他是个语言洁癖的人,基本上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都能毫无删节地写进中学课本,而且是理科课本,纯粹陈述事实的口吻,语气没有半分起伏。
“哦,”芬格尔挠了挠乱蓬蓬的脑袋,“一个中国人文一个德国人如何解释傻(xx)逼透顶……本身就很傻……这个词基本上可以概括一切让人烦又看不起的废柴了,用在师弟身上大概是……”他仰头望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就是那种明知道什么事情不可能,还非要揣着希望,一直怂一直怂,有时候却会为这种事热血上脑,跟疯子似的,可是该到自己勇一把的时候又怯了……就是那种什么都不懂得死小孩,还他妈的超固执,还是个软蛋,我靠!一切的缺点他都有了,你看他不是傻(xx)逼透顶么?”
楚子航沉默了很久,微微点头,“我明白了,确实是傻(xx)逼透顶。”他顿了顿,“那师兄你当初是怎么分手的?”
“我靠!你这好比咨询专家阑尾炎开刀的事情,然后文专家说你的阑尾还在不在!”芬格尔嘟哝,“好吧,是因为我那时候也傻(xx)逼透顶咯……”
“每个人都有傻(xx)逼透顶的时候吧。”楚子航淡淡地说。
敲门声,跟着是捏着嗓子的声音,“鼹鼠鼹鼠我是地瓜!”
楚子航起身开门,扛着大包小包的夏弥探头进来跟芬格尔打手势,我噻,真乱诶!传说中的男生宿舍么?养蟑螂当宠物的男生宿舍么?我可以进来么?能不能先让你们的宠物闪开,我怕会踩到那些可爱的小动物……〃
她穿着波西米亚风的格子长裙和直筒鹿皮靴子,还有一件酒红色的羊皮小夹克,脖子上缠着紫色的长围巾。
谁也摸不清她穿衣的风格,反正每次看到她都会让人眼前一亮,大概是家里有整整一个步入式更衣间的衣服,让她对比搭配。
“师妹太漂亮了!来让师兄看看你的腰围长没长……”芬格尔张大怀抱。
夏弥把一块奶酪蛋糕砸到他脸上,“是怕你们饿死给你们送吃的来了!诶?怎么不见路明非?”
“你路师兄出外修行去了,大概一年半载回不来,吃的给我们分了就好,是北京小吃么?”芬格尔双眼发亮。
“嗯呐嗯呐,”夏弥在床边坐下,在大包小包里摸索,“我我是北京人嘛,今天要回家看爹妈咯,就去买了一圈东西,顺便给你们买了点吃的,虽说你们这组有两个中国人,但是看起来芬格尔师兄你的自理能力反而是最好的诶。”
“过奖过奖,就是走到哪里都能找到食物的求生本能,天生的。”芬格尔很得意,“我去埃及的时候钱包被偷了,就快饿死了,又不会阿拉伯语,硬是仗着天纵奇才,用表情逗笑了卖烤馕的大叔,换来了免费的烤馕!”
“稻香村的点心、蜜饯、十八街的麻花……这是天津的……还有天福号的肘子,”夏弥一件一件往外拿,“够你们吃几天了。”
芬格尔按胸,“啊!这汹涌的幸福感,你果然是我们组派去的卧底吧?就知道师妹你心里还是向着我们的。”
“因为芬格尔师兄你最英俊嘛。”夏弥龇牙笑。
芬格尔转向楚子航,用力拍胸脯,“看!师弟,你们还是得靠师兄我的色相才能摆脱终日吃垃圾食品的悲惨生活!”楚子航懒得搭理这两个活宝,冲夏弥点头打招唿之后,他一直盯着屏幕上的北京地图思索。
“背景的地动数据?”夏弥走到他身边。她的专业偏理科,一眼就明白了那些涟漪代表什么。
楚子航点点头,“但垃圾数据太多,干扰太大。看起来这些地动波纹是在整个北京城里平均分布的,就像风吹开户面,湖面上都是水波,我们就找不到那条鱼吐出的泡泡。”
他拍了拍那张地图,“那条鱼就在湖面下藏着,他它彻底苏醒的那一天,会以龙的形态忽然击破水面,那时候就来不及了。”
“他目前还是人类形态,为了彻底苏醒,他应该正在异化为龙类的躯体。”
夏弥说,“异化为彻底的龙类需要时间,等于再进行一次孵化。我跟爹娘说师兄你很照顾我,他们说想请你去家里吃个饭。”
楚子航一愣,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芬格尔的大嗓门,“这又是你们理科生的神转折么?喂喂,这就是传说中的‘见父母’么?”芬格尔捂脸,“可耻地萌了!”
“萌你妹啊!”夏弥扭头恶狠狠地,“只是请吃饭而已!”
“那为什么没有我?”芬格尔跳起来质问。
夏弥一愣。
“显然没有我吧?分明就是没准备叫我嘛!心虚了脸红了!我靠我就知道你们小女孩觉得师兄我是大叔了!说什么师兄最英俊都是骗我的!”芬格尔满脸愤怒。
“我不认识你……”夏弥捂脸扭头。
楚子航咳嗽一声,迟疑了几秒钟,“你也看到了,这里已经忙成一团了,大概没时间过去,谢谢你父母的好意吧。”
“吃饭而已嘛,几个小时总是有的,我哥哥听说之后很想见你的,”
夏弥捂住耳朵,“在电话里大声说什么姐姐姐姐我要大哥哥陪我玩什么的,吵死人吵死人吵死人,我也是没办法才来邀请你的嘛!”夏弥把脸凑到楚子航面前,“赏个脸赏个脸赏个脸?”晃着脑袋眼珠子骨碌碌转。
“我……”楚子航语塞了,“我不太会陪人玩……以前不是听说是你弟弟?为什么刚才说是你哥哥?”
“是御姐的姐!”夏弥吐吐舌头,“他生来有点发育缓慢,智力就像小孩啦,所以他总觉得我是他姐姐。”
“说起来帮助未成年人就是我们卡塞尔学院的责任啊!”芬格尔挺胸,“我责无旁贷!楚子航你也责无旁贷!”
楚子航无可奈何,“什么时候?”
“大后天中午吧,包饺子你看如何?”
“好的。”楚子航点了点头。
“呀嘞?可是大后天中午我安排了有事。”芬格尔忽然说,“虽然我很想陪你去,但实在不巧,你自己去师妹家吃饭吧。”
楚子航傻眼了,“你……有什么安排。”
芬格尔抖了抖自己蓬松的长发,让它显得有点特例独行的感觉,一整衣襟,昂头,“参观北京798艺术中心。”
“你耍我的吧?”楚子航在心里说。
“喂,卧底师妹,恺撒在干什么?”风芬格尔忽然问。
“好像从昨天到今天,一直在喝茶、洗芬兰浴、做SPA什么的,今天好像去逛琉璃厂了。”
4|凤隆堂
早晨的阳光照在琉璃厂大街的石板路上,一辆三轮跑得欢,两侧都是复古的青砖二层小楼,每栋楼前都挂着“宝翠堂”、“崇文府”这类黑底金字招牌。
年轻的客人从一辆人力三轮车上从容下来,青色的中式大衫,一条休闲裤,脚下踏着一双京式“条便”,一头灿烂如金的头发,海水般湛蓝的眼睛。
“凤隆堂”的招牌有点破旧了,挂在小铺面的门楣上,门口挂着宝蓝色的棉布帘子。这已经快到胡同的最深处了,一般玩古的人决不会选择那么偏僻的地方开店。
客人先开棉布帘子,门上铜铃一响,却没有人来招唿,柜台上空荡荡的。
这个店还是纸煳的老窗,早晨的阳光透进来是朦胧的,空气中悬浮着无数灰尘,周围摆着大大小小的条桌和木箱,像是有点年头的东西。线装书、唐三彩、石砚笔洗,看起来这个店里什么都卖,甚至墙上还挂着一套大红色的嫁衣,一切都好像蒙着微尘。
这是一间被灰尘封印的老屋,几十年没人踏入了,只有那些灰尘的精灵们在空气中欢舞。他们是这里的领主。
客人在屋子里慢悠悠的转圈,闻着空气中浓郁的檀香味,最后在那件大红色的嫁衣前驻足欣赏。
嫁衣的材料是漂亮的丝缎,精美的缂丝边,贴着凤凰花纹的金箔,镶嵌珍珠纽扣和琉璃薄片。
它被展开钉在墙上,还有人用墨笔给它勾勒了一个写意的新娘侧面,客人微笑着揣摩着那张侧脸的神韵,就像一个眼睛妩媚的女孩扭头冲你轻轻一笑。
“清朝旗人穿的喜服,是正统的旗袍样子,那时候的旗袍是宽下摆,裙摆到底,里面穿裤,可不是现在那种露胳膊露腿的式样。”有人在背后轻声说。
“林凤隆先生?”客人并不回头。
“恺撒?加图索先生?真年轻啊。”老板说。
恺撒转身。虽然他有备而来,但骤然看见这个老板,还是有点惊讶。
这个操着一口京片子的老人居然是个地地道道的欧洲人,灰白的头发和铁灰色的眼睛,消瘦的面颊上仍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老板穿着一件竹布衬衫,手里还盘着一对铁蛋,另一只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套煎饼果子……
“猎人里真是什么怪物都有啊。”恺撒上下打量着他。
“这行的水深着呢,我算正常人。”老板微微一笑,“出去买早点了,一起吃点儿?”
“免了,早餐尝试了豆汁,把我给喝吐了。”恺撒回忆起那泔水般的味道,不禁又有点反胃。
“吐了就喝点茶,我这里有铁观音的秋茶,老茶树上采的。”老板领着恺撒走到角落里,一张树根剖成的老茶桌上备着全套青瓷茶具。
两个人对坐,老板手脚麻利地烧水沏茶,斟、泡、涮、洗,青瓷茶具在这个欧洲老头儿手里翻飞,自然而然地有种美感,让人看着看着就沉溺其中。
若有若无的茶香飘逸开来,最后是一小杯水气蒸腾的清茶送到恺撒面前。
恺撒闻着那茶香,点点头,“你在中国很多年了?”
“我是个河南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