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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奶奶疲惫的睁开了眼睛。
马小冲走上前去扶着马奶奶在炕上休息，马奶奶问道：“找到了？”
“说是在山里。”马小冲小心的看了一眼沉默如雕像的李家人，小声的说道。
“这个时候在山里？怕是凶多吉少了吧。”马奶奶一言就说出了李家人和马小冲心中所想。
这个时候王桂兰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哭了起来。
“咋办啊，春儿进山了，我的春儿啊。”
“妈，别哭了。”李萌在一旁虽然是红着眼眶，但是还是强忍着难过，劝着王桂兰。
“爸，咱们该咋办啊？”
李萌看着李茂山问道。
“咋办，进山。”
李茂山看着远处的群山，狠狠地说道。
马小冲刚想张嘴说些什么，一直斜靠在炕上的马奶奶突然哎唷了一声。
“怎么了？”马小冲赶紧回头看着马奶奶。
只见她一手扶住了自己的腰，说道：“刚才好像不小心扭到了。”
马小冲赶紧上前，给马奶奶按着腰。
李茂山一家人此时已经站了起来，他对马奶奶说道：“马家婶子，今天的事，谢谢您了，不管能不能找到春儿，我们李家都记着您的这份人情，我们还要找人，就先走了，回头一定再登门道谢。”
说着，就带着妻女往门外走去。
马小冲冲着他们的背影刚要张口，身后的马奶奶却又狠狠地拽了他一把。
马小冲回过头，问道：“奶，有咋了。”
“咋了，你不是给我捶背呢么，走什么神。”
“他们说要进山。”
马小冲看着马奶奶说道。
“进山，就进山呗，和你有啥关系，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家给我呆着，哪都不许去。”
“奶。”马小冲央求道。
“说什么都没用，我们已经帮了他们家这么多了，李家那么大的大家子还用得着你，就你这小身板，进山别说碰见熊了，就是一阵山风都能把你刮倒了，你逞什么能。”
马小冲不吭声了，他闷头给马奶奶按着背。
外面传来了关大门的声音。
马奶奶甩开马小冲的手，说道：“行了，别按了，我去换衣服。”
说着就利索的跳下了炕，一点也没看出有哪里不舒服的样子。
马奶奶转进了里屋，马小冲站在地上，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进山这个念头，早就在他的心里了。
可是奶奶和爸爸却极力反对自己进山，现在这个念头又一次出现了，马小冲的心里像是被猫抓了一般。
正在闹心呢，石头推门闯了进来：“小冲，他们要进山找李春了，你不去帮忙啊。”
马小冲低垂着眼帘，刚要开口，马奶奶就从里屋走了出来：“不去，那是李家的事，我们不干这掺乎，还有你，石头，你也不许去。”
“为啥啊，奶奶。”石头这一天之内，连续两次被马奶奶否定，不仅有些急了。
“为啥，你自己啥体质不知道吗？你以为王老四的事就这么晚了啊？我给你的镇魂铃你呆在身上呢吗？”
石头摸了摸头，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我一个大男人整天带着个铃铛算是咋回事。”
“哼，你们就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吧，你刚被上过身，本来阳气就弱，山里是啥地方，过路的阴魂，各路的精怪，专等你这样的下手，你要是进山，等着被生吞活剥吧。”
马奶奶的话，虽然有些危言耸听，但是还是让石头忍不住的打起了冷颤。
第46章 李家人进山了
“奶奶，没……没那么邪乎吧。”石头结结巴巴的说道。
“没那么邪乎？你想没想过这么多年来，有多少人走进那山里就没走出来，那些孤魂野鬼，都在等着你这样的呢。”
马奶奶说着，用她那细长的手指，点了一下石头的额头。
“可是。”马小冲在一边还要说话，马奶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有那闲工夫，就去找找你爸，你爸走了一小天了，连句话都没有。你咋不关心关心你爸呢。”
“我爸一个大老爷们儿能有啥事啊。”马小冲小声的嘀咕着。
“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你记住了，要是你敢背着我进山，我这把老骨头就死给你看。”马奶奶说道。
“哎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马小冲无奈的摆了摆手：“你放心吧，我不会去的。”
说完，他对石头使了个眼色，石头点了点头，两个人就往外走去。
“站住，你们俩要干啥去。”马奶奶在身后喊道。
“去找我爸。”马小冲有气无力的说道。
身后马奶奶絮絮叨叨的声音还在响着，马小冲和石头对视了一眼。
石头有些不甘心的问道：“小冲，那咱俩就真不管了啊。”
马小冲垂头丧气的说道：“我奶都那样说了，你让我咋办，真要是出了啥事儿，我不成不孝子了啊。再说了，奶奶说你的事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
石头想起刚才马奶奶的那些话，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抱着肩膀说道：“要不，你先和我回趟家吧。”
“回家？干啥？”马小冲侧着头问道。
“那啥，我看看奶奶给我的铃铛放哪去了。”石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两个人此时都有些丧气的低着头，谁都不再说话了。
走到李家的门口，刚好看着李茂山带着李家的几个壮丁走出门来。
两伙人刚好走了个对头，马小冲有些尴尬的冲着李茂山笑了笑：“李叔，你们这是要进山啊。”
只见李家的几个人都是全副武装，肩膀上都扛着猎枪，有几个没有猎枪的就在腰间别了一把砍刀，要上缠着绳子等工具。
“是啊。”李茂山愁眉不展的答应了一声。
马小冲抬眼看了一眼日头，然后不无担心的说道：“这天也不早了，这个时候进山，怕是要在山里过夜了。”
李茂全在后面冷笑了一声：“要是有人早点告诉我们该去哪里找，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够了，老三。”李茂全不甘的闭上了嘴，不过看向马小冲的目光却带着强烈的不满。
“小冲啊，叔也没办法，时间拖得越长，找到春儿的希望就越小，既然你奶奶都说了春儿在山里，我就更不能让春儿一个人在山里过夜了，要是过了一夜，我怕是真的，找不到她了。”
李茂山说着拍了拍马小冲的肩膀：“回去帮我谢谢你奶奶，你们马家对我们李家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不会忘记的。”
李茂山说完，就带着李家人走开了。
留下马小冲和石头，看着李家一行人的背影，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滋味。
好一会儿石头才说道：“走吧，小冲。”
马小冲回头看了一眼李家紧闭的大门，叹了口气，和石头一起离开了。
石头回到家里，一顿翻找，终于找到了那天马奶奶给他的铃铛，把它牢牢的系在了腰间，这才放心的拍了拍自己的腰，说道：“走吧。”
两个人漫不经心的在村子里找了一下午，不过这下就完全没有了上午找人时候的紧张感了。也问了不少的人，可是谁都没有见过马富贵。
几个坐在村口着太阳的大爷大妈听说要找马富贵，一个老大爷笑着说道：“富贵啊，说不上又在哪喝醉了，你们还找啥啊。”
其实在马小冲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他实在是想不出，奶奶有什么好担心的，还是说她预感到了什么，只不过没有和自己说。
晃晃荡荡的，天已经黑了。
石头在马家门口和马小冲分了手，破天荒的，他没有主动要求去马家蹭饭，也许是马奶奶今天的那番话真的是吓到石头了。
送走了石头，马小冲灰溜溜的进了屋。
屋子里飘着饭菜香，马小冲走进屋，只见马奶奶一个人坐在昏黄的灯光下，对着一桌的饭菜发呆，她的手里拿着一双筷子，但是手却悬在半空中，没有落下。
马小冲站在门口好一会儿，她都没有发现，依然呆呆的看着前方。
看到老人的样子，马小冲觉得心里酸酸的，他轻声的叫了一声：“奶。”
马奶奶没有反应。
“奶，你咋还不吃呢？”马小冲提高了嗓门问道。
马奶奶这才回过神来，看到站在门口的马小冲。
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马小冲居然看到马奶奶的眼角有一闪而过的晶莹。
“回来了，你爸呢？”马奶奶往马小冲的身后望去，似乎马富贵的身板能够躲在马小冲的身后一样。
“我爸没回来吗？”马小冲问道。
马奶奶见状，失望的摇了摇头。
“先坐下吃饭吧。”
马小冲一屁股坐在了马奶奶的身边，看着老人家的模样，安慰道：“奶，你放心吧，我爸不会有事的，他不是经常出去上那个大伯，叔叔家喝酒，有的时候好几天都不回来呢。”
马奶奶摇了摇头：“这次不一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奶，你别担心了，也许睡一觉我爸就回来了呢，咱们先吃饭吧。”
马小冲说着拿起了筷子，闻了闻桌子上的饭菜，夸张的说道：“哎呀，真是太香了。”
马奶奶拍了一下马小冲的脑袋，勉强的笑了一下：“熊孩子。”
虽然马小冲让马奶奶勉强笑了，但是这一顿饭祖孙二人都吃的是没滋没味儿。
马小冲也是心里有事，想着不知道自己的老爸到底跑到哪去了，又不知道进山的李家人，找没找到李春。
马奶奶也是一直向门外张望，仿佛期待着马富贵会突然出现。
第47章 彻夜未归
这一晚，马家的一老一小都没有睡好。
偶尔有风吹在门上，发出轻微的响声，马小冲都会竖起耳朵来听。
以往马富贵在自己身边打着呼噜，他老是嫌声音太大了，可是今天，屋子里的安静却是总让他觉得有些不适应。
马小冲也不禁担心了起来，马富贵到底去了哪，要是真的是在谁家喝醉了就住下了也好，万一这大冷的天，他醉醺醺的往回赶，要是不小心滑倒了，他都怕他站不起来。
马小冲越想越闹心，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趴在炕上，看着窗外，月光清冷，虽然没有下雪，但是外面依然是一片白色。外面的风呼呼的刮着，听起来就像是有人在如泣如诉的诉说着什么。
虽然是躺在热乎的炕上，马小冲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不禁缩了缩脑袋，把被子往自己的身上裹了裹。
里屋传来马奶奶的咳嗽声，他这才稍稍的安心了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怕些什么。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李家的人回来了没有，李春到底找到了没有。
这种天气，要是在山里过夜，那可真是有的受了。
马小冲胡乱的想着，一会儿担心这马富贵，一会担心这李家人。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马小冲醒的格外早，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他就是转过头去，看自己的身边。
让他失望的是，他并没有看到马富贵的身影。
看来，昨晚自己睡着之后，马富贵并没有回来。
马小冲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心里有事儿，他在炕上烙了一会儿饼，终于还是坐了起来。
他叹了口气，起身穿衣服。
往天，马小冲起床的时候，马富贵早就把屋子里烧的热乎乎的了，可是今天，屋子里却是冰凉的。
马小冲冻得呲牙咧嘴的，忙三火四的穿好衣服。
可是身上的衣服也是冰凉的。
他站在自家的镜子面前，打量着镜子里的人。
脸色苍白，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昭示着他昨晚的睡眠情况。头发乱糟糟的，像野草一般，马小冲随意的对着镜子抓了两把，连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自己的样子了。
以前上学的时候，虽然不是啥校草，班草的，但是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个样子啊。
回家的这才几个月，他摇了摇头对镜子里的自己说道：“堕落了，堕落了。”
他还在镜子前面顾影自怜，突然，里屋有了动静，是马奶奶起床了。
马小冲这才回过身来，马富贵不在，自己也不能让奶奶冻着了啊。
他冲着里屋喊了一声：“奶，你先别起来，我把炉子点上。”
“你爸没回来啊？”
马奶奶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没有……”马小冲颇为低落的说道。
“唉。”
马奶奶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马小冲不敢怠慢，赶紧走到屋外，今天的天气很好，虽然依旧寒冷，但是阳光却很足。
马小冲看着院子里垛起来了一垛一垛的整齐的木头，突然想起了每天马富贵闷头劈柴的样子。
炉子很快就烧的很旺了。
马奶奶从里屋走了出来，忙乎着做早饭。
祖孙二人都没有什么心情，也没有什么胃口，草草的吃了早饭。
吃过饭，马小冲呆坐了一会儿，腾的站了起来，他对马奶奶说道：“奶，这样不行，我骑车去隔壁村大伯家看看吧。”
“也好。”
马奶奶点了点头。
马小冲此时有些后悔，当初说要给家里买个手机，方便联系，但是马富贵却说啥都不同意，说买那玩意干啥啊，我也用不上，你要是想家了，就回来，我才不要那玩意呢。“
别看马富贵平日里闷声闷气不爱说话，实际上，脾气倔脾着呢，马小冲说过两次，见他这么反对，也就作罢了。
可是现在他却后悔了，要是有个手机……他一想，也不对，自己的那部破诺基亚除了一个照明功能和看看时间，也没有啥别的用了。
记得他的同学那时候还嘲笑过他：“小冲，这诺基亚都淘汰了，你还在用，将来手机坏了你咋修啊。”
手机，现在要是有一部手机该有多好。
马小冲在心里叨念着。
马奶奶看着自己的孙子说道：“你去看看，我也放心，要是真在老大那呢，你把他给我拎回来，我赏他一烟袋锅子。”
马小冲点了点头，上仓房里推出了自家的那台老式二八。
这种自行车，在城市已经很少见了，马小冲还是在上小学的时候骑过，他有些不确定，自己现在还行不行。
马小冲穿上棉大衣，带上棉帽子，手套围巾一应俱全，把自己严严实实的武装了起来。
他推着车子，走出家门的时候，突然产生了一种难以解释的悲壮感。
他回过头对站在门口的马奶奶说道：“奶，回去吧，我去去就回，三个小时也就。”
马奶奶看着马小冲，点了点头：“路滑，你要小心点。”
马小冲应了一声：“知道了。”
说完抬腿就要上车，马奶奶要把门关上，突然听到门外“啪”的一声，随即传来了马小冲的“哎唷”声。
她赶紧跑出来，一看，只见马小冲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车子摔在他的身边。这一下子，马小冲可摔得不清，只觉得自己的头都嗡嗡作响，屁股简直就要被摔成八瓣了。
看到马奶奶出来，他赶紧强忍着痛，从地上爬了起来，扶起了自行车，对马奶奶说道：“路滑，路滑。”
马奶奶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终究是没有说话。
直到马奶奶关上门进了屋，马小冲才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一瘸一拐的推着自行车往前走。
在村子里他是不敢骑了，一来是自己的屁股需要休养一下，二来是他怕自己在摔倒了，被村子里的人看到笑话。
他推着车子缓慢的向前移动着。
也没有注意前面的路，突然一个人从院子里冒出头来，喊了一声：“小冲。”
马小冲这才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李茂山家附近。
而叫自己的，正是刘二柱。
第48章 被掩藏的血迹
马小冲看了一眼刘二柱，并没有停住脚步。
他冲着刘二柱点了点头说道：“二柱，起的挺早啊。”
“小冲，这么早你推着个车子，上哪去啊。”刘二柱问道。
“哦，上我大伯家一趟。”马小冲答道。
刘二柱点了点头，马小冲推着车子继续往前走。
突然刘二柱压低了声音对马小冲说道：“哎，小冲，小冲，你过来。”
“干嘛啊。”马小冲皱着眉头有些奇怪的看着刘二柱，不知道他这样鬼鬼祟祟的是要干嘛。
“你过来，我有事儿跟你说。”
刘二柱缩头缩脑的对着马小冲招了招手。
马小冲有些不耐烦的往刘二柱的跟前凑了凑，说道：“啥事儿啊，神神秘秘的，我还要去找我爸呢，有事儿快说。”
“哎，李家人回来了。”刘二柱凑到马小冲的耳旁，瞟了一眼李家的大门，说道。
“啥？啥时候回来的？”马小冲吓了一跳，他想着李家人进次山，肯定要找到李春才能回来啊。
难道已经找到了？
“他们找到李春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刘二柱摇了摇头：“昨晚半夜，李家闹闹哄哄的，吵得我睡不着觉，我就出来看了一眼，这一眼可把我吓坏了。”
“咋了？”马小冲的心咯噔一下。
刘二柱说话本来就自带音效，为了突出效果，他还故意的提高了音量，把正在全神贯注的听他说话的马小冲给吓了一跳。
“李春，我倒是没看见，我看到李茂山是被他几个兄弟给抬回来的。”
“啥？”
马小冲惊讶的问道，这一次，他也没控制好自己的声音。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李家，这才发现李家有哪里不对，按理说这个时候，就算是没有做饭，正常的村里人也应该是起来了，可是李家却门窗紧闭，没有一点声音，烟囱也没见冒烟。
整个李家，就像是一个死气沉沉的坟墓，一片寂静。
“李叔咋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看到他们一群人抬着李茂山，还有人在哭，李茂山被一群人抬着，我也看不真切，不过他可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就在心里嘀咕，不会是……”刘二柱吞咽了一口口水，缩了缩脖子：“不会是死了吧。”
“不可能。”马小冲斩钉截铁的说道。
昨天李茂山还是一个生龙活虎的汉子，咋能说死就死呢。
打死马小冲也也不愿意相信。
“真的，你不信就算了，你当时要是看到李家人的样子，就知道我没撒谎了，我是没看到李茂山的脸，不过我可看到他的手了，他那手上全是血啊，耷拉在地上”
刘二柱像是回忆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他闭上眼睛，摇着头。
“你就没问问。”马小冲有些不解的说道。
“我问了啊。”刘二柱说道：“可是李家人也没人理我啊，我趴在墙头上喊了半天，就李茂全那个老东西，瞪了我一眼，让我别多管闲事。”
刘二柱提到这个李茂全似乎十分的生气，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马小冲可顾不得他的玻璃心，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李茂山就被抬进去了啊。”刘二柱理所当然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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