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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感觉，真是邪门了。
“没事，你当娘是傻的呀，我是故意的，我怕他们对你不好。”说着拉着她上下打量了一圈，“别说我闺女瘦下来还挺好看。”
朱海眉看着她关心的目光，听着她发自肺腑的话语，心里不无感动，低低的喊了一声娘，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了，怎么了，沈东远真让你受委屈了？”
朱海眉摇摇头，“没有，您可别瞎说，我就是想您了。”
梅子娘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随即神色又紧张起来，“过来，我问你。”说着把她扯到墙角里。
“我问你，你婆婆看病的钱哪里来的，我听人说了，动个手术最少得五六百钱，钱从哪来的，都是你带来的？”
朱海眉哪能想到她问这个，她向来不会撒谎，一时拿不准说什么。
梅子娘伸手在她胳膊上拧了一把，疼的朱海眉哎吆一声，“干嘛呀。”
“是不是钱都是你们拿的？”
朱海眉心一横，“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我告诉你，女婿是老大，又孝顺但是你们还要过日子，可千万别傻的说你们拿钱。你婆婆的腿是他二叔家撞的，这药费肯定得让他们出。还有王春来家里条件也不错，也不能便宜了他们，知道吧。”
朱海眉真没有想到，原主她妈这么厉害的一个人，这算计的功夫，她可真是赶不上，“我知道，我是您生的，这账我会算。”
梅子娘伸手，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你会算什么账，我还不了解你，傻大姐一个。行了，我也不在这耗着了，家里地里还等着我除草去，我先回去了。你呀长个心眼，你婆婆是个厉害人，别由着她性子来。”
说完又不放心，千叮万嘱、翻来覆去的说了好几遍，朱海眉再三保证，梅子娘才离开。想起里面婆婆那张太后般的脸，顿时退缩了，她这是什么命？没办法，病房里人多这呢，总不能全让大姑姐应酬吧，硬着头皮进了病房。
婆婆一日好过一日，朱海眉可惨了。大姑姐家里俩孩子，白天还好说，天色一晚，她就骑着车子回家了。
可苦了朱海眉，晚上睡不好不说，白天还不能休息，大夫一说可以出院了，她立刻喘了一大口气，终于可以歇歇了。
梅子婆婆拄着一个拐杖，立刻就待不住了，指挥着她们两个人，收拾这个收拾那个。
看着村里的人拿来的小山似的东西，朱海眉就发愁，红糖、挂面、点心还有鸡蛋，这些人真有意思，拿来的东西全都一模一样的，这可怎么吃呢，都是容易过期的食品，鸡蛋还好说，吃不了可以腌成咸鸡蛋，其他的呢？
“别看了，这些东西，你吃不着，送了供销社去，能换回不少钱呢？”梅子婆婆在一旁说道，“快收拾，春来快来了吧。”
朱海眉晕了半天，不吃，送到供销社卖？
沈母只当她还是想着吃，催促到，“春来怎么还不来，你们收拾完了没有？”
小护士在外面喊办出院手续，朱海眉赶紧出去，办出院手续得结费用，老太太拦住她，“让你姐跟你一起去。”
沈华莲在忙着装东西，“我跟着去干啥。”
沈母提起拐杖来使劲一拄，众人吓了一跳，沈华莲立刻明白过来，她娘这是不放心梅子呢，应该是怕花的少，她说多了。
真不知道她娘是糊涂了，还是难以改变对梅子的看法，这几天，里里外外的梅子可一点没少干，天天变着花样的在外面买好吃的进来，晚上值夜尽心尽力，连眼都不待合的，她妈这是要闹哪样？
可是眼下也不是争执的时候，赶紧跟着朱海眉出去了。
第39章 油别搁多了
“梅子，你别在意，咱妈就是这个脾气，日子久了就好了。”沈华莲心里过意不去。
朱海眉笑笑，“我知道，我没往心里去。”说实话，她这个大姑姐，随了公公，老实，但是心眼还是挺好的，多少次了都帮着她说话。
账一结，沈华莲傻眼了，八百多，她一下子急了，“怎么花这么多钱？”
“你们用的最好的钢板，能不贵吗？”小护士说道。
“当初也没有说用最好的呀。”
朱海眉扯扯她，“大姐，是我说的，你可别往外说，他们问，你就说花了不到六百块钱就行了。”
沈华莲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真没有想到原来的弟妹，竟然会转变成这样子，就算从前她有再多的错处，如今她也讨厌不起来了，她抓住朱海眉的手，“梅子，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八百多块钱除了，刚开始交的两百块钱的押金，剩下的全是朱海眉拿的，沈华莲看着一张张的毛票子，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大弟一个月多少津贴那是有数的，并且他是每个月都按时往家里汇钱，娘说用的是大弟的钱，这在哪里算，都算不出大弟会有这么多钱。这钱应该都是梅子挣的吧。她娘那个犟脾气，除非她自己心里真心喜欢梅子，否则就是梅子再好，她恐怕还会挑刺。
辛辛苦苦挣的钱，一下子就去了小半，说不心疼，那绝对是假的，但是再心疼，朱海眉也不能说一个不字。沈东远拿性命在外面保家卫国，她就是替家里花点钱，也算不上什么。别说花了小半，就是全花了，她也不能表现出不高兴了。
朱海眉解释道：“这个钢板使用是有年限的，比如说普通的使用十五年，质量好的就能用三十年，你想咱娘今年才五十，三十年，才八十岁，肯定要用好的，不过回去你可别说漏了，就说花了五百多就行了。”
沈华莲感叹一声，只能答应着，回了病房，梅子婆婆一听花了五百多，觉得还差不多。
春来是开着拖拉机来的，还是个拉粪的，车厢里就是简单的扫了扫，铺了点干草，不用趴上去就能闻见一股子粪味。
这个可把朱海眉快给恶心着了。
春来把岳母背上去，去开拖拉机。沈华莲都坐好了，看见朱海眉还站在下面不上来，“咋了，快上来啊。”
朱海眉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啊。
沈母冷哼一声：“别管她，不上来，就走着回去吧。真是惯瞎了，才当了几天城里人，就嫌乎。”
朱海眉咬咬牙，上了拖拉机，等到了村里，她吐的酸水都吐光了，一下拖拉机，差点摊在地上。
沈母哼了一声，自顾的拄着拐，一扭一扭的回院里了。众人忙着搬东西，只有沈华莲过来，“没事吧。”
朱海眉摇摇头，“没事。”啥没事呀，她都要晕了，这一路，全是土路，拖拉机开起来又不稳当，除了颠簸就是摇晃，看谁不难受。
沈母都快走到门口了，忽然扭过头来，喊道，“别管她，娇气了是吧。”
朱海一直蹲到舒服了才站起来，等进了院子，天哪，这是进了动物园了吧，院子很大，南墙根下一个猪圈，猪圈后面圈着四五只羊，羊圈后面是个鸡圈，眼下鸡圈是开着的，里面一只鸡都没有。
因为满院子都是鸡，还有鸡屎。朱海眉惦着脚尖走路，不敢放下，指不定一放脚，就能踩中地雷。她快疯了，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忽然‘扑’的一声，一把子东西被扔到自己脚下面，然后大鸡小鸡、公鸡母鸡从四面八方全扑到她脚下来。
沈母拿着瓢倚在堂屋门口，手里面还抓着一把东西，很明显刚才那一把东西就是她撒的。
这个动物抢食的威力真是不容小觑，一个个扑扑楞楞使劲的挤，她被撞的几乎要站不稳。沈华莲一出来，看到弟媳妇站在鸡群里被一群鸡给围着，哭笑不得，连忙拣了个棍子，将鸡抽开。
“莲子，”沈母在后面喊道，“你回吧，家里大的小的都得你伺候，这不你弟媳妇也回来了，我还能动弹，收拾收拾走吧，拿上两斤红包，带给亲家母，放在家里别都让鸡挠了。”
她自认为心理强大的很，自认为做的也可以了，偏偏老太太不领情不说，现今还指桑骂槐开了，心里的怒火简直可以燃烧整个宇宙，愤怒越来越盛。
老太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就要看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要是再和从前一样，她就是断了大儿子的前程，也要他们离婚，他们沈家可不要这样的搅家经。
朱海眉愤怒的话到嘴边，硬生生的咽下去，转头对沈华莲道，“大姐，快家去吧，有空了，带孩子来玩。”
沈华莲拍了拍她肩膀，“妈还没好利索，你别和她一样，我明天再来。”
朱海眉朝她笑笑，“没事，你忙你的吧，我能行。”
沈华莲一走，朱海眉也忙活起来，天晚了，要做晚饭。她没有什么心思和婆婆一般见识，沈东远在外面保家卫国，目前她得为他在后面担负起家庭的责任来。好在家里烧的是柴火炉子，这个她不陌生，在江城卖饭的时候她日日升火蒸米饭，炖东西，用起来得心应手。
老太太诧异的很，行啊，离家几个月什么都会干了，原来别说做饭了，能给烧壶水也成啊，她冷眼看着，看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临在县城回来之前，朱海眉在肉摊上买了两块大骨头，先把骨头洗净，放了大料，炖上。家里没有馒头，蒸馒头，发面来不及了，她准备烙几张饼吃。
刚和上面，婆婆拄着拐过来了，站在她跟前一句话都不说。
朱海眉简直要崩溃了，真想摔下面走人，不伺候了，爱谁谁。但是以她的人格，她还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她站直了身子：“晚上吃烙饼，行吗？”
婆婆拐杖拄了两下：“油别搁多了，会过日子点。”说完拄着拐，一扭一扭的出去了。
第40章 花了多少钱
朱海眉听了这句话，觉得很可笑，不放油能好吃吗？
其实也不能怪她，这个时候的钱难挣，经济水平有限，还没有到那种想吃油就可以吃油，想吃肉就可以吃肉的年代。
不过，一时间，她也没有想起来这个。她可不管这一套，该怎么放怎么放。磨了花椒面，剁了香葱，放上足够的油，一张张的盘好，等要烙的时候再压匀。不大会，沈家的小院里便飘满了香味。
外面响起公公轰鸡进圈的声音，她想应该和公公商量商量，明天不要把鸡放出来了，弄的满院子鸡粪都没处下脚了。
别看他们院子里乱七八糟的，屋子里还算利索，只是也太暗了，一只小小的灯泡挂在正屋中央，屋子里照的昏黄。上首一张条几，一张八仙桌，两张太师椅。条几上摆的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楚，灯光太暗了，勉强能吃饭。
朱海眉端了一摞饼进了堂屋，里屋的门关着，公婆两个不知道在里面嘀咕什么，她喊了一声吃饭了，公公应了一声，她出去盛汤了。
喝骨头汤一定要放醋香葱香菜才好喝，但是婆婆那碗就不能放醋了。她看着半锅骨头，挑了两块带肉的，公公婆婆碗里一人放了一块。其实骨头汤喝是可以了，但是还不到火候，剩下的骨头可以再给婆婆炖炖，让她明天再喝一天。
摆好碗筷公公婆婆出来了，婆婆一看饭立刻瞪眼了：“让你少放油少放油，你看看你烙的饼。”
小筐子的饼烙的金灿灿，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再看骨头汤里还有肉，“还过不过日子了。”
沈有生磕了磕烟袋，“你嚷嚷啥，孩子也熬了这几天了，吃顿好的不行？”闺女走的时候嘱咐过他了，让他看着点，别让她娘做的过分，这还真是的。
梅子婆婆把拐放下，唬着脸坐下，“娘们说话，有你什么事。”
沈有生也不敢吱声，放下烟袋，拿了一张油饼，卷了咸菜就吃。
朱海眉把汤往婆婆那推了推：“您多喝点汤，大夫说骨头汤对骨头恢复的好。”
梅子婆婆脸色微霁：“吃饭吧。”
吃了饭，朱海眉收拾完，给婆婆打了个招呼，“我回家一趟看看，一会回来。”婆婆坐了太师椅上剔牙，听她要回娘家，“拿上两斤红糖。”
朱海眉吃了一惊，竟然会说让她拿上二斤红糖，一时间她也摸不准婆婆到底是个什么心理了。
“看什么看，不想拿就算了？”
朱海眉收回吃惊的眼神，笑笑道，“谢谢。”
“早点回来，回来晚了，不给留门了。”
朱海眉哎了一声，刚想出门去，院子里响起了一个憨粗的声音：“大爷在家没？”
沈父应了一声，“在家呢，进来吧。”
说话间进来一个皮肤黝黑，个头不高的中年人，后面跟着一个，同样皮肤黝黑的小子，耷拉着脑袋，一进门，咔哧一下子跪在了梅子婆婆跟前。
朱海眉看着吓了一跳，干嘛呀这是。
沈有生赶紧道，“有高，把你军子拉起来，这是干啥。”
沈有高很爽朗，“大哥，他活该，谁让他眼睛长了头顶上了。”
听了这句话，朱海眉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敢情是这小子撞的婆婆，她斜着目光看了婆婆一眼，她不看那小子，也不看沈有高，她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嘿，竟然看得门上的蜘蛛网。
沈有生再老实，看着自己的亲侄子跪在地上也心疼，“军子，起来吧。”
“大娘，我给您认错来了。”
梅子婆婆不吭声。
沈有高接道，“嫂子，我知道这回花了不少钱，我也不是空手来的。”说着掏出一卷子钱来放在婆婆坐的桌子旁边，“这是一百块钱，家里的情况，您也知道，多了实在拿不出来。”
沈有生立刻道，“你这是干啥，家里又不富裕，弟妹常年吃药，小娟还有小波还得上学，把钱收了，之前不是已经送了一百来了。”他把钱拿起来就往沈有高身上塞。
“大哥，咱俩虽然是亲兄弟，但是这事可没有这么办的。”沈有高坚持不收，“多了我也拿不出来，这些你也别嫌少。”他这话说的是大实话，他们是亲兄弟，亲戚都是一样的，该借的都借过了，上次给送了一百块钱，就是借的，这次是好歹的才借了一百块钱。
梅子婆婆咳嗽一声，“大小子这在外面混，看着是风光内里这日子也不好过，这回花了五六百块钱，也是大小子在部队上借来的。”明显的嫌钱少了。
沈有高立刻道：“这事确实是军子这孩子的错，这些天我就让军子来干活，什么时候您腿好了，再让军子回去。”
梅子婆婆不愿意了，她在前面走的好好的，军子这开着拖拉机就撞过来了，说来也邪门，她往哪跑，这拖拉机就跟着去哪边，合该着她倒霉，“梅子在家，也用不着军子干什么，就是这钱难挣，五六百块钱的饥荒不说，这还少了一个人干活，二小子还上学，什么时候能还完唻？”
沈有生高声道，“怎么就还不完，你别在这瞎唧唧了，有高带着军子回去吧，这家里有我，这事就算完了。”
忽然起来的高音，把朱海眉吓了一跳。
梅子婆婆忽然站起来，“算完？沈有生，这五百多块，你还？你拿什么还？”
“大小子不是已经拿上了，你咋呼啥？”沈有生朝着梅子婆婆瞪眼。
“大娘，这钱我也没有说不还，你把药费单子拿来，我看看，该是多少是多少，我沈军一分不少你的。”
“军子！这哪有你说话的分。”沈有高呵斥道，这熊孩子脾气一激就上来，立刻转向梅子婆婆道：“大嫂，军子也算是在你跟前长大的，这孩子脾气就跟头倔驴似的，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沈有生坚定的道，“军子，我是你亲大爷，你爷爷走的时候说来，最放心不下你们家，你有志气是好事，但是今天听大爷的，这事就算完了，和你爹回去。”
听公公这话，这不是还挺硬气的呢？
梅子婆婆吃了亏心里总归是不舒服，要是一味的揪着沈军不放，恐怕大小子回来也不愿意，他爹把老爷子都搬出来，这事她还能揪着？“行了，回吧，我老婆子总算是没事。”
朱海眉舒了口气，她真怕婆婆再让她去拿药费单子，她不求婆婆感激她，别找事就行了。
眼见着二叔父子两个走了，她也要出门了，谁知道梅子婆婆大喝一声，“回来。”
朱海眉小心肝颤了一下，“咋了？”
“你给我说实话，一共花了多少钱？”
“五百多啊。”朱海眉忽然想起来，公公婆婆两个人都不识字，心里坦荡荡起来，面色更是不觉有异。
第41章 凤凰命
“不用你不说实话，等二小子回来，我让他看。”梅子婆婆朝着她狠狠的说道。
“看就看呗，他再看也是花了这么多钱，没事，我就出去了。”朱海眉说完起身就走了。
留下梅子婆婆在那里兀自纳闷，真花了五百多块钱？她没有偷偷闷下钱？
今天没有月亮，村里很黑，婆婆家在村西头，自己家在村东头，村子又大，这一路走下来，怎么也要一里多地。真该拿个手电来，路两边，家家都透漏出来微弱的灯光，前面有行路的人，只能影影绰绰的看出人形来。
朱海眉即便是心里在打鼓，但是心情还是不错的，经过今晚这件事情，可以看得出婆婆人并不坏。如此对她估计是因为之前，她确实是太讨人厌了。
到了自己家，只有梅子娘一个人在屋里纺线，“娘。”她进了屋放下红糖。
看见她进来，梅子娘也没有停下手中的活，“红糖，你婆婆让带来的？”
“嗯，灯这么暗，您能看得见么？”她蹲下去看她娘纺线，她正在纺羊毛线，一手续线，一手摇车，然后一转，哧溜溜一根均匀的毛线就出来了，还真好玩。
“没有灯一样纺。你怎么才过来？都这么晚了，你爹还以为你不来了。”
朱海眉笑了笑，正巧，梅子爹喂猪回来，看见她，“梅子来了。”
“爹。”朱海眉喊道。
梅子爹朱老实眉头一皱：“咋瘦这么多？”
“瘦了不好？”
“你男人待你不好？”朱海眉心里又酸又觉得好笑，你男人，都是多么古老的称呼。不过，爹娘还是亲的好，别人都嫌弃自己胖，唯有爹娘不嫌弃。
“哪能呢，挺好。”
“我问你，你婆婆花了多少钱？”梅子娘，收了线，站起身去拿红糖。
“您操这个心干嘛？”
“之前我给你说的都白说了，你大姑姐拿了多少。”
朱海眉无奈，“娘您别掺和行不行？”
梅子娘把红糖放了橱子里，转过身道，“你说娘费力巴焦的给你谋这门亲事容易吗？你还不好好的给我扒拉？”梅子娘这话头一开，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开了。
还是朱老实截住了话头，“行了，没完了，孩子刚来，你就唠叨，梅子不是愿意吃臭鸡蛋，开坛子给她捞上几个。”
臭鸡蛋，原主啊，原主，你的爱好真特殊。
“我不要，别给我带，现在不喜欢吃了。”她是真心不喜欢吃呀。
朱老实拿了烟丝，捏了一小撮，放进烟袋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