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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小木屋当中。
小屋里,一切如常。床铺简单整洁,一切摆设也都规规矩矩,明明白白。婉倩却径自走到墙边,抬头望着墙上的那副挂卷。
这是一副水墨桃花。似乎不是名家所作,简简单单的几枝桃枝,也没有三千桃林那般多,却多了一份青涩讨喜。婉倩不由伸出手去,慢慢阖上双眼,手却触摸到画卷之上。
一时,粗砾冰冷的感觉从手指尖传入心底。
她闭了眼,神念散发出去,感知到的依然是一片交缠立体的红色“瘴气”条纹。只是自己手指所处,却是数条纹路的交接之处,最中心的地方。
这里,其实便是关键吧?
她当年炼化烟霞后,自然而然对这条纹有了不少研究。而根据她的心得,将整幅条纹理出脉络,便可得出一个结论:几大主脉交接之处,便是统领整幅条纹的核心。只要破了这里——甚至炼化这里,这大阵,自然而然便听她的使唤,届时是进是出,还不是漫随她意?
体内的灵力其实剩的不太多了。也不知炼化此处,需要多少灵力。不过……若是破坏的话,对三娘却又不太好。至多自己先试着炼化,若失败便罢了,回去老老实实睡一觉便成;但若成功了,自己当然也不会去动三娘的大阵,自便离去便是……
打定主意,她也不再犹豫,体内望仙诀三层的灵力一时尽数往指尖涌去,几乎将她的食指指尖映出一片光辉来。那泛着光辉的手指往大阵的核心点去,灵力奔涌而出,瞬间将指尖之下的一物包裹住。
婉倩只觉得周围莫名一暗,全身紧张的束缚之力似乎全然消失了,这才恍然睁眼。只是这一睁眼,她才看到极为惊人的一幕。
身周先是一片昏暗,唯有一点点星光也似的光点闪在自己的面前,照出周围的一点物事来。周围的小木屋什么的,却是全然消失,脚下动一动,便回荡出“哐哐”的回音。而此时,她才发觉自己竟是面对着山壁而立,手指也仍维持着挨着山壁的姿势。
指尖粗砾感觉犹在,自己却从幻阵中出来了。
她后知后觉地欣喜起来,尔后才发现自己指尖散发出的灵力,竟紧紧将壁上的一物死死包住,不断炼化着。
神念一瞬间涌过去。透过自己如玉脂的灵力,她终于“看”到将要被自己炼化的,究竟是何物。……那竟然是一枚……
桃核?
是桃核吧?是吧是吧?
心中无疑是相当惊疑的。不过当下却容不得她发出疑问,脱离了大阵,天地灵气瞬间如潮般涌入身体。就如干渴了一天的人终于饮到了甘泉一般,全身三百六十亿个毛孔,齐齐发出欣喜的欢呼。
她却是一颗刻不放松地炼化着桃核。随着神念的深入,她这才发觉,自己的木灵力,竟然对这桃核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就如阳光下的积雪一般,桃核很快便“融化”起来,过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桃核就已经化作一股浓郁的灵力,随着她缓缓收功,倏忽涌入了她的经脉当中
这一下来的太猛然,她几乎惊叫起来。
那股浓郁的灵力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醇厚,婉倩只觉得经脉中如滚过一股高纯度的烈酒一般,滚到何处,何处便是热辣辣的痛。经脉……一定已经被撑坏了。她睁大了眼睛,心脏几乎要跳出来,可是,感受到那浓郁的灵力在撑坏经脉的瞬间又进行着强力的修补,她一面欣慰,一面痛得想要在地上打滚
我说……先前那人还不知在不在呢,打滚这种事情……还是算了吧。
不过……真的很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痛并……快乐着……?
第二卷第一百七十四章毓秀沈郎香袭人
第一百七十四章毓秀沈郎香袭人
也不知是何时失去意识的,只是再次迷迷糊糊醒来时,她方模糊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对不住了前辈。她没醒来之前,在下不敢将她交给你。”这是一个好听的男子声音,她凝神听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发现,这说话的男子,竟然是先前隔着阵法与她说话的那人。
待那男子说完,婉倩就听到一声女子哂笑,“真是稀奇了。你又不是她的同门,做出这付袒护之态,又为着哪般?再说了,三娘我不过是要将她放出阵来,你再这般阻我,我可就不管了”
……原来是三娘与先前那男子。
婉倩心中一动,顿时想起先前发生的事,桃核……灵力……记忆回炉,她微微一惊,就要挣扎着起来。只是这一动,她才发觉自己竟除了意识还在,却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这一惊非同小可,她心中大急,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一面又不断鼓动灵力,呼唤着自己的本命法宝。不过,意念却似乎石沉大海一般,一点回应都没有。而耳边不断传来的话语却没停过,只不过她的注意全放在掌控身体之上,便将耳边的声音自动屏蔽了。
照理说,她能听到外面的声音,自然也能掌控身体才是。只不过静下心来细想,将前事仔细梳理一遍,她猜测变故定是出在那枚业已炼化的桃核上。那般浓郁巨大的灵力,也不知是如何形成的,先前竟是一点都没感觉到。直到她轻易将之炼化而去,才深深明白过来……
那样高浓度的灵力,就如将一江之铁水灌注在一条沟渠里,铁水高温,自然冲得沟渠寸寸断裂虽然及时修补过来了,可是现在看来,被那般浓郁的灵力充塞其中,定是将整个经脉都拥堵起来。
她现在,虽能感受到眼皮上微微落下的山尘,能感受到耳畔倏忽划过的劲风,能听到两人动手的声音……等等,他们两人竟是打起来了?不会吧?一个是三娘,一个是看来好心帮忙的陌生男子……他们如何就打起来了?
她极力想要睁开眼来,身体却不听使唤,甚至连肌肉都开始颤动了,她的眼皮上却如压了万斤泰山,完全睁不开来。……怎么办?她便是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这架打得,也太冤枉了吧……?
耳廓倏忽一痛,她感到一阵气流从耳畔急速划过,刚好滑过耳廓边缘。喂喂,这里还有一个人呐,你们打架我不能劝也便罢了,可是……拜托能不能离远一点再战斗?话说打架什么的很容易殃及池鱼啊……
“前辈,咱们还是罢手吧。本来都是……为着她好的,这般打下去,若是伤到她就不好了。”气喘吁吁的声音。那男子累的不轻吧?要知道三娘可是能与郭峰主比肩的人物,虽不知道这人是什么身份,可是,能与三娘交上手,修为也是需要她仰视的了。
不过,能在这时候还想着她的安危,倒真是个值得一交的人物了。
“看你年纪不大,竟有几分本事”三娘竟笑起来,似乎接受了他的建议,又或许是两人都奈何不了彼此?婉倩心中嘀咕,却听三娘道,“罢了,你还是让开,待我将阵法解开,你再带这丫头回去吧。”
“这……”那男子迟疑一下,终道,“我想,已经不需要了。”
“嗯?”
“便是方才,这位小友,已经破阵而出了。我观她是因破阵有感,此时正陷入顿悟当中,这才不便让人打扰。”那男子慢条斯理地道,听得三娘与婉倩一阵惊愕。
“什么?”三娘提高了声音,好半晌,才极为开心地笑了一声,“哈,是这样竟然是这样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她连叫几声,连那男子都忍不住惊奇起来,问道,“前辈……?”
他见三娘往墙角处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心中疑惑,只是却又不清楚三娘到底明白了什么。三娘却完全没有要为他解惑的意思,只是古怪地笑了笑,言简意赅地道,“果然应了那句古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三娘受教了……就此别过吧。”
说完,三娘笑笑,一个瞬移,顿时从山洞中消失了踪影。那男子皱着眉想了半日,最后,将目光停留在窝在角落里的女子身上,眼中,满是若有所思的神色。
于此时,婉倩却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眼皮张开了一条缝来。细微的光芒映入眼中,她聚焦了好一会,才终于将眼前之景隐约分辨。
依然是在山洞当中。昏昏昧昧的光线从壁顶洒下,映着地上冰冷的山石尘埃,以及,盘膝坐在自己一丈之外的白色人影。
那人……是谁?
体内的灵力依然无法掌控,只是,到了此时,她终于能感觉自己的金丹了。虽然经脉拥堵,可是金丹处一点一点吸附着强大的灵力,她总算放下心来:有着金丹吸收,这拥堵的灵力总有被吸收干净的一时,她只需要等待便好了。
倒是眼前那人,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发觉那人身上所着衣物,并非白色,而是与之相近的冰蓝色。宽袖宽袍,面目虽因光线黯淡而模糊了些,整个人身上却散发出一股气宇轩昂的气势来。……是相当了不得的人吧?
她心下猜测,才见那人头上束着青玉头冠,在昏暗的光下微一转动,便带起熹微的光晕。那人却是转过头来,看着她这个方向,口中已问着,“你醒了么?”
“唔——”她出不得声,只在喉间粗粗应了一声。那人一怔,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蓦然惊讶道,“你可是受伤了?”说着,就起身往她这个地方来。
他一近身,婉倩便闻到一股极淡的药草香气。那人走到她身边,口中道一声,“得罪了。”便搭手过来,按着她的脉门,仔细检查起来。婉倩抬眼看他,这才将他瞧了个清楚。
这人生得面如冠玉,眉清高远。一双略显狭长的眼睛上,附着密密实实的睫毛,显得眼神迷蒙又深邃。高而挺的鼻梁,温和的唇线,偏偏说话的声音却很是清朗。一如上好的丝绸滑过心脏,柔和又充满魔力,令人忍不住,就要沉溺在他的声音当中。
这人这人
这人她却是见过的
她睁大眼来,却见他正好看过来,好看的眉微微一蹙,旋即又展开来,对她微微一笑,“别担心,只是经脉中堵着太多天地灵气,慢慢炼化了便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份温言安抚,语气温和,她听着,无端觉得面上微微发烫,连呼吸都有几分不顺起来。
如此毓秀人物,她其实是见过的。彼时她还是一个炼气士,初出茅庐,委实不知天高地厚。那个时候,自己与郭婉霞大师姐去邢墟之地,虽本意是寻黑影双翼蛇,却不料撞着了薛无颜,无端端遭了一场祸事。
那个时候,自己便见过此人了。
……清虚门的沈师兄,沈尚南。
对了,是叫沈尚南。甚至,连上次在镕钺城外的河滩上,夏灵蓓还与自己讨论过这个人。只是,委实没料到,自己竟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遇到他。
果然……不愧是清虚门中最富盛名的精英弟子。
她悄悄抬眼望着身畔的那如玉人物,心下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只觉得心下莫名忐忑。甚至……连被他轻轻放下的手腕,也都发起烫来。
鼻尖的药香越发清晰了。她言不得,动不得,却不妨碍心中胡思乱想。……他身上为什么总有这样一股好闻的药草香气?他莫非是有病在身么?……只是,他怎么说也应该是元婴期的大修士了,又如何会抱病……
那么,他是炼丹师么?
她心中胡乱想着,总算觉得心下的忐忑减少了些。沈尚南却在她身边坐下来,突然笑了一声,口中道,“好像……你们师门的长辈来了。”
……欸?她回过神来,眨眨眼,见他对笑一笑,尔后转过头去,望着黑暗的角落里。果然,婉倩只觉得那里倏忽出现了莫名的灵力波动,尔后,郭艾的大嗓门便响起来,“丫头你没事吧?”
“唔唔……”她应了两声,这才瞧清郭艾的形容竟然很有几分狼狈。
“……咦?”郭艾正准备问些什么,却在看清了沈尚南的下一刻,立时顿住了脚步。他似乎一下子恢复了沉稳的风度,咳了一声,下巴微微一昂,口中缓缓道,“这不是清虚门的尚南吗?你怎么在这儿?”
……婉倩看着郭艾一下子回复到以前初见时的大修架子,心下好笑。旁边的沈尚南却是站起身来,有礼有节地朝郭艾行了一礼,微笑道,“尚南见过郭峰主。数日前闻得传书,说蜀山派的各位道友已经快要到了,因而尚南便在益城相候。不想昨日在城中遇到贵派子弟,尚南见其中竟有些蹊跷,仔细问清后,这才知道变故出在这里,因而连夜赶来此处。”
他说话不卑不亢,郭艾一听之下,知道其中定有隐情。不过既然沈尚南没有明言,他也乐得不提,当下只道,“尚南贤侄倒是有心了。”
郭艾往角落里一瞅,却是见着婉倩状态有些不对,不由上前几步,道,“她这是怎么了?”
沈尚南淡淡提了几句,将他到来之后所见托出,尔后才道,“那位前辈就此走了,只是黄师妹因为破阵之因,却是有些行动不便。”
郭艾神识一扫,很快明白婉倩的情况,当下便唤出一物,道“无妨,我有日行千里的御行艘,将她带上便是。这里,终不是什么良善之地,到处都是些大小阵法,嗟,真是晦气……”他口中嘀咕几句,终是将御行艘打开来,沈尚南将婉倩小心扶起,一道进去,几人终于离开此地。
第二卷第一百七十五章清虚道场晋巅峰
第一百七十五章清虚道场晋巅峰
御行艘形如封闭小舟,通身长不过一丈八尺,宽约莫五尺,婉倩三人进去后便只能坐卧其中。好在这御行艘速度极快,且行来甚稳,沿途不见分毫颠簸之处。本来,现在终于从困境之中出来,又有郭峰主,沈尚南在身畔,安危自是不必担心了。只是婉倩自坐下后,却觉得心下片刻不得安宁,心脏砰砰砰砰跳如雷响,她有些忐忑地悄悄朝身周两人瞧了瞧,幸见他们似乎并没注意到此处,这才松了口气。
经过这么一会,她的僵直症状又缓解了不少。与先前相比,至少,现在的她可勉强扭扭脖子,捏捏手指了。只不过……
她悄悄收回目光,脸蛋上却渐渐憋出一层红来。淡淡的药草香气隐约袭来,不断提醒着她,自己的身旁,坐的可是那般毓秀温文的人物。
沈……尚南。
她听说过这个名字已经很多次了。人道“清虚沈郎蜀山连,蓬莱明月落霞丹”,说的,正是近三百年来,修行界四大门派中惊才绝艳的代表人物、精英弟子。清虚沈郎,自然便是沈尚南了。倒是那时候朱宜铭、林建栋几人声明不显,蜀山唯有连珂尚撑的起门面,只是,这名头在四大派中,却是无端低了一层。
好在彼时蓬莱卓明月也不过是一介结丹期修士,与连珂相差无几。至于落霞派的谢承丹,却向来神秘,婉倩并没有多少了解。而这几人当中,无疑,沈郎沈尚南,则是三百年来四派年轻弟子中毫无争议的第一人,是多少弟子口耳相传中的传说人物。
这样厉害的人物……现在就在自己身边安稳地坐着。况且,离得那样近,近到,只需要轻轻吸一口气,就能嗅到他身上好闻的药草香气。
虽然心跳如雷,她却又无端发现,自己的心底,竟不知何时生出几分熨帖安宁来。
似乎……在这样的人身边,什么都不用想,也什么都不用担心,他自然可以护你安稳。
这样人,身上天生便有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心下就这般胡思乱想着,一路却实是无话。御行艘的速度极快,过了约莫盏茶的功夫,她便听到郭艾在前边道,“到益城了。……对了尚南,我派的一干弟子却是住在何处?现在不过黎明,我们悄悄进去便是。”
婉倩听得一怔,却见旁边沈尚南起身过来扶她,然后一同出了御行艘。此时天色果真还是一片漆黑,唯有左近城中的微光照射,才见着旁人情况。沈尚南一身冰蓝宽袍很是显眼,站在她旁边,将她轻轻扶起往城中一带,口中应道,“先前见情况紧急,我便请他们在清虚道场住下了,请肖师叔招待他们,想必应是无恙。”
三人进了城门,便径自往沈尚南口中的清虚道场而去。这益城也不知如何光景,现下实在太暗了些,婉倩看不清周围情况,也索性不去理会。盖因她的一颗心,全然放在身畔扶着她的那人身上了。
沈尚南这样的毓秀公子……
她心中叹息几声,却又不知自己究竟在叹息什么。只是面上一会欢喜,一会愁闷,神思无法集中。好在如今天色甚暗,便是沈尚南也无法瞧清她面上的神色,因而倒也没有注意她究竟在想什么。
步履匆匆间,三人已经到了清虚道场。那道场竟是灯火通明,虽然因时辰原因并无人走动,但毕竟大大开了门,露出里面宽广的院落来。只是婉倩却心底清楚,这地方虽看似大门洞开无人守卫,但却必定是有着极为厉害的防护阵的。果然,到了这里,便是郭艾也不禁稍顿了脚步,待沈尚南上前,凭着本门印符打开防护阵法的通道,三人这才一道进去。
进门行不到两步,便见三人从一侧快步而出,待见到沈尚南,面上不禁齐齐露出笑容。
婉倩仔细一瞧,却也觉得颇为眼熟。……是当年在邢墟之地便见过的那三人吧?这三人乃一男二女,看着都如二十一二的人物,俱生得俊秀倜傥。他们齐齐站定,朝沈尚南道了一声,“大师兄。”
沈尚南停下步子,朝三人点头,和颜笑道,“你们来的正好。蜀山派的郭峰主与黄师妹来了,你们且见见礼。”清虚三人这才朝走至一旁的郭艾行了一礼,其中一女子望着沈尚南手中扶着的婉倩,不禁问道,“师兄。……这位师妹是受伤了么?”
沈尚南轻“啊”了一声,将婉倩小心递到那女子手上,“凝玉,这是蜀山派的黄师妹。她有些行动不便,你与秀菊且带她前去好生休息一番,莫怠慢了客人。”那叫凝玉的应了一声,与另一个叫秀菊的女子将婉倩扶了,招呼一声,便往道场后院带去。
婉倩悄悄去瞧沈尚南,却不料他也正看过来,眼中带着安抚的笑意,心下便是一慌。沈尚南朝她点点头,虽没有开口,目光中却似乎在说,你且自去安寝,不用忧心其他。婉倩眨眨眼,算是应下,便在凝玉与秀菊的扶助下,穿过宽敞的道场,一路往后院而去。
凝玉倒是个闲不住的主,虽没走几步,便听她问,“这位师妹姓黄么?我唤作肖凝玉,她是李秀菊。黄师妹叫什么名儿?”
婉倩却说不出话来,只得在喉间“呃呃”几句,对上肖凝玉疑惑的眼神,也只能抱歉的眨眨眼。李秀菊在旁惊讶地问,“黄师妹如何……竟是说不出话来?”言下,大有惋惜同情之意。
肖凝玉这才连忙致歉,“对不住对不住,我实不知黄师妹竟是不能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