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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夫从良记-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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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还那么年轻,他不过是个嫁过人的老男人。在那一瞬间,江孟真竟感觉到了几分自卑,他的贝齿咬住下唇,搁在墙上用来禁锢郝澄的手也不自觉地垂了下来。

郝澄见状,便乘机推了他一把,顺利地从墙角脱身。

江孟真似乎是真的被伤到了一般,明明有姿势上的优势,他还是很轻易地被她挣脱开。

而且她方才推的时候,只是轻轻一用力,对方便接连着倒退了两步,差点就摔到了地上。

这巷子很窄,窄到江孟真倒退两步背部便贴到另一面墙上。郝澄并没有像江孟真以为的那样趁机跑掉,而是换了个姿势,用双手搁在对方的腰身两侧,牢牢地把人固定在墙上。

她的个子比江孟真要高,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这么圈着他,更是毫无违和感。

把人壁咚到墙上的感觉确实很爽,也难怪她看过的那些狗血电视剧里男主角喜欢这么做。

郝澄心中暗爽,面上却很严肃。

看到江孟真有些呆楞的模样,她心下又柔软几分。

江孟真显然还是没有从冲击中反应过来,她又接着问:“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的名字到底是什么?”

男人眼神被点亮了几分,应到:“江孟真,我真的是叫这个,没有骗你。”

“你可有过婚配?莫要骗我。”

江孟真乖顺答到:“曾经有过一个,不过她几年前便死了,这几年我始终只一人。”

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会不介意这些的,他紧紧抿些唇,原本想着卷起衣袖,让对方看见他右边肩膀上,象征着男子贞洁的凤蝶。

但郝澄现在的态度她琢磨不透,又担心给她看了又受到羞辱,唇抿得越发紧,最终什么也没说。

江孟真不过二十八岁而已,还很年轻。书生的壳子虽然才十八但她上辈子和江孟真差不多年纪,又怎么可能会嫌弃他老。

她只担心江孟真脚踏两条船,名义上还是人家夫郎。

晋朝人口不多,还是很鼓励寡夫再嫁,江孟真有没有过妻主不重要他现在没有,对郝澄来说就够了。

她倒不是很讨厌江孟真,只是这个世界婚姻关系毕竟不同于现代,有了关系,处不来,也不是说断就能断,她作为女子是得对人家一生负起责任来的。

她本来就需要慎重,也不喜欢别人这么逼自己,偏偏江孟真一步步逼她,强势得实在让她不喜。

“如果和我在一起,你能保证你的身份和你曾经的妻家不会给我带来麻烦?”

江孟真眼睛更亮了,定定地看着她:“我保证!”

郝澄温声道:“你知道互有好感的男女之间是如何相处的吗?”

江孟真下意识摇摇头:“不知道。”他的前任妻主给他的只有羞辱,在郝澄之前他未曾动过心,接触到的妻夫也多是政治联姻,那些人之间只有利益。

他又怎么会知道男女之间如何相处,只能依着自己性格来试探,一步步前进前进再前进!

真是,郝澄这会气也消了:“既然不会,那就要学,你总是这样逼我,我自然是不开心的。”

江孟真呆楞无害的样子实在可爱,她动手撩起男人滑落的一缕发丝,动作极其轻柔地将它捋到男人白玉一般的耳朵后面。

江孟真的身体都紧张得僵了起来,郝澄心下微动,紧接着又轻轻地抬起对方的下巴,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在那柔软温热的唇瓣印上来的时候,江孟真引以为傲的聪明脑瓜子,瞬间一片空白。

第32章

江孟真在接吻方面俨然是新手,面对郝澄的突然袭击,他很生涩地回应。

起先只是浅尝辄止一般,只不过蜻蜓点水的一吻。但试探后,两个人的唇瓣便贴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郝澄的舌头撬开对方的牙关,还差点被他咬到,在一个长时间的吻之后,郝澄连忙松开江孟真的嘴唇,以便后者顺利地呼吸新鲜空气。

方才江孟真被她亲得都快缺氧了,可还不松口,还好发现的及时,否则他怕是要成为,这明州城第一个因为接吻缺氧窒息而死的人。

郝澄没好气地捶了他后背一下:“笨蛋,方才怎么不换气?!”

江孟真喘着粗气,等平复下来,才带着几分羞涩的神情道:“方才忘了。”

毕竟是头一回,他虽然学的快,但到底比不上郝澄,基本都是靠她带的。

他的视线凝聚在郝澄的嘴唇上,粉色的唇瓣因为津液的滋润显得格外水润,而且还微微泛着肿:“可方才觉得你很熟练的样子。”

他没记错的话,郝澄身边根本就没有人给她锻炼吻技,那接吻的那些知识,她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咳咳,我见人亲过,天赋高,自然学得好。总之我这辈子,只和你一个人做过这件事。”上辈子她确实和人交往接吻过,但这辈子,她这副躯壳确确实实这和江孟真有过亲密的接触。

书生原本倒是有个村花做相好,不过对方是个精明的,书生又恪守礼教,两个人又发乎情止乎礼,做的最不纯洁的事情,也就是拉拉小手拥抱一下。莫说是热吻了,蜻蜓点水的亲一下额头都没有。

她这说的是实话,对视着江孟真的时候也丝毫不显得心虚。后者被她热烈的目光注视着,片刻后便侧过头去。

两个人很快地从小巷子里离开,江孟真又重新拾起来锥帽给戴上。从亲吻的激中回过神来,他的理智和逻辑也很快上线回笼:“既然你方才说不喜欢我,为什么还突然对我做出那种事情?”

他承认他确实是欢喜郝澄,但若是对方只是想玩玩,再对他始乱终弃,他会先把她这想法掐死在萌芽里。

郝澄低声应到:“我方才不是说过了吗,我对你没什么太多的要求,莫要骗我,也不要给我带来太多的麻烦。你既然要以身相许,又长得这么美,我还可以省了力气去找夫郎,这么好的事情,我为何不要?”

实际上,她从来就没有表现出对江孟真的恶感,释放的基本全是善意。便是将人赶出去的时候,也是寻了合适的由头,态度也不够强硬。不然的话,她哪会再三心软将他放进来。

当然这也是因了他长得好看的缘故,长得丑的男子在外头毕竟安全,好看些的,不收留,她得担心他在外头遭遇那种让人难以启齿的不幸。

不过没有恶意不代表足够喜欢,先前她始终顾忌着,江孟真真正的身份会给她带来数不尽的麻烦。

偏偏对方又一直遮遮掩掩,身份名字全是假的,让她根本没有办法预计这麻烦的大小,她当然无法对他产生多少信任。在那种情况下,她只会想着远离他,哪里会生出什么有关男女情爱的旖旎心思。

江孟真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失望:“就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你对我就没有什么喜欢?”

郝澄怒道:“我在你心中难道就是那种人,不喜欢也会随意撩拨你?”她要吻他,自然是准备好了担起责任,若是没有半点喜欢,她又怎么会亲他,她就那么像是那种无耻之人吗!

江孟真忙道:“我没有那么想,只是你方才明明自个说了不喜欢……”他说道后一句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还带着几分委屈。

她对江孟真的喜欢可能没有对方对自己的喜欢多,也没有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郝澄叹了口气,安抚道:“我自然是喜欢你的,只是在近日之前,这喜欢不足以让我愿意去想法子解决,因为和你在一起带来的麻烦。”

到今天她之所以改变心意,和江孟真那豁出来的剖白还是有不小的关系。实际上于她而言,如果不是身份的问题存疑,江孟真兴许是她未来的一生中能够遇到的最好,也是最合适的婚配对象。

晋国恪守封建礼教,没有谈恋爱觉得不合适便分手之说,江孟真和她相处过一段时间,她也算对他的性情有几分了解。

身份门不当户不对没什么大问题,只一句“救命之恩”便能堵住众人的口。晋国历史上还有帝卿被某江湖女子救了非要以身相许的,那江湖女子最后上战场还立下赫赫战功,成了大将军,在晋国史上留下一番美谈。

年龄和容貌方面更不是问题,虽然郝澄这副壳子比江孟真要年轻十岁,但论起容貌来反而是她配不上他。能够相伴一生的伴侣最重要的不是别的,正是谈得来。江孟真出身名门,学识自是不消说。

而且尽管他身份尊贵,在她面前却从未摆出什么高高在上的架子,不像某些大家公子,救了他,对方毫知感恩,因为在这种人看来,他身份尊贵,能作为救他的那个人,她已经是上天的恩赐。

和江孟真相处的时候其实相当愉悦,因为对方足够聪明,而且极其擅长察言观色,还和她一般喜欢钱,还很有经济头脑,不会有什么视金钱如粪土的鬼想法。

江孟真的步伐停了下来,对着郝澄的方向掀开他锥帽上的面上,和她的眼眸对视:“你方才问我能不能解决那些麻烦,我说能,便觉得我一定能解决那些麻烦了,你方才就那么信我?”既然郝澄不相信他,那方才他说的那些话,她又怎么能全部相信。

若说是郝澄喜欢上他,所以丧失了判断力,他是打死都不信的。虽说他希望对方是因为这个原因信任他,但理智告诉他这根本不可能。

郝澄坦坦荡荡地直视他的面容:“我不是信你,只是信自己。若是我判断错了,那我便自认倒霉。”

江孟真自个可能没有注意到,他倘若是说了谎话,右手的小手指会不自觉的微微翘起。方才她问了几个问题,江孟真都在和她对视的情况下一一回答了她。

那个时候她的手轻轻地搭在江孟真的右手上,不管是从眼睛还是别的小动作,她很肯定他没撒谎。

即便是她做错了选择,她也不会因此而后悔。毕竟路是她自己选的,因此产生不好的后果当然也是由她自己承担。

当然江孟真具体是什么身份,等回去之后她还得再询问。方才在外头她起初便是作此打算,那个突如其来的吻,结果因为当时气氛太好,才导致她一时情难自禁。

江孟真依旧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若是我不能的话,你是不是准备打算丢下我?”

郝澄干脆利落地回答:“自然不会。”亲都亲过了,那就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她又不傻,要是半路把人抛下了,江孟真对她因爱生恨那更糟糕。

看她神情,怎么都不像是撒谎,江孟真心放下一半,想起先前另他怒火中烧的一幕,这会总算逮到时机发作起来:“先前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他给你擦汗,你又不是没有帕子!”

先前郝澄并未回应他几日前表明心迹的举动,他虽然不悦,却也没什么立场。郝澄既然说欢喜他,那她就是他的人了,乔榆的存在便显得格外让人难忍。

“先前他突然拿出帕子来,除了为我擦汗一直只是在旁边站着,也未曾做别的举动。而且他为我擦汗,怕也只是为了为了刺激他的心上人。”郝澄顿了顿,又道,“他是乔姐的弟弟,也是明州城城主的公子,我未来开的酒楼里,怕也是有他的一份,自然是不好当着众人驳了他的面子。”

这个原因显然不怎么能让江孟真满意,不过他又担心发作太过让郝澄不快,也勉勉强强地算接受了这个解释。

他话题一转:“我知道你准备开个酒楼,你的钱够用吗?”

郝澄一愣,随即意识到江孟真是想要投资,便道:“够是够用,但多一份钱总是没坏处的。”

“你方才说,你未来酒楼里很可能有那位乔公子的一份是吧?”

郝澄点点头:“乔姐有一份,他不一定,还有李家的二女君,张家的掌柜的,也表示对这酒楼有兴趣。”

江孟真眯起眼睛道:“既然如此,那就拒了他。你需要的钱,悉数有我府上。你未来的酒楼只需要两个东家就够了,只有我和你。”

第33章

古代比不得现代,开个大公司还得规定入股人数。郝澄这种酒楼,只要她足够有实力,只她一人注资也毫无问题。

倘若接受乔木和其他女君的注资,郝澄免不了要听她们的指手画脚。若是只有江孟真和她一同开酒楼,那郝澄说话的权利便大了许多。

但她同样有自己的顾虑:“你说的我也曾考虑过,外头说话不方便,等进屋我再与你详谈。”

那小巷子离郝澄的住处并不是很远,两个人并排着走了一阵,毕竟没名没分,大庭广众之下,倒没有手牵手走在一起,而是规规矩矩地保持二十公分的距离,紧接着一前一后地进了院门。

郝澄等江孟真眼瞅着江孟真进了自己的卧室,倒也没说什么,她进了自个屋子,想了想,又将门闩放下,方提起自己顾虑再三的原因:“我先前提过,乔姐是明州城城主的次女,那乔榆便是她最宠爱的弟弟。你若是有足够的钱财,咱们两个能开酒楼倒是没有问题。但开了酒楼之后,后续只靠我们两个,怕是要添不少麻烦。”

官员药品讲究清廉,至少明面上不能正儿八经地经商,但那些铺子利润那么高,官员若不眼红那也不可能。官员的夫郎可以直接开铺子,官员也可以在暗处实际控制某处挣钱的铺子。

这明州城红灯区最有名的一处青楼,那后头的靠山还是朝廷里的人。她既然要做生意,乔木是最好的庇护对象。有乔木在,首先可以避免很多麻烦,即便有人想找麻烦,凭着乔家势力,自然也好解决。

江孟真自个名下便有许多处铺子,他当然不可能不懂其中的弯弯道道,他在明州城并不算有势力,经常有要管这一处也不是不行,只是麻烦,而且还需要时间。

乔山做了十年多的城主,乔家在此处枝繁叶茂,他想要插手,肯定及不上作为明州城城主家女君的乔木。

江孟真神色阴郁:“那你也不能带上那位乔公子。”

郝澄看着他道:“那我若是让乔木掺和进来,这酒楼你是不是想让我别开了。”

江孟真沉默着不说话,但他的神情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郝澄感觉一下子憋了一口气,但又不能一下子发作出来,便耐着性子道:“这酒楼是我自个的事业,便是有乔木,我也得把它办好,即使你不情愿,在这一点上我也不会退让。”

江孟真的家世显然不凡,但郝澄从未想着靠着他去发家致富。她们若是已然成婚,夫妻一体,对方手里的资源能够帮她更容易的达到目标,她也不会去犯傻,非要受尽白眼,各种看人家脸色,辛辛苦苦取得点都不能入江孟真眼的成绩。

但她们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只挂着一个恩人和被救助者的关系,谈感情,也不过是私下定情的磨合期,在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古代,什么都不算。

便是对江孟真来说很算那么回事,但若是自个事业全靠着江孟真完成,她会觉得自己矮了一截。听起来其实挺可笑,靠外人靠内人其实都一样,关键还是自己争气才能一步步地爬上去。不过对郝澄来说,这就是很不一样。

江孟真神色几番变化,但都是不怎么好看的脸色,他顿了顿,想说些什么,郝澄却在这个时候转移了话题。

“咱们先不提酒楼的事情,先谈谈你的家世。我的你都知道了,我爹娘都是杏花村土生土长的人,不过她们去的早。我救你的时候,他们的头七刚过不久。除此之外,我这世上的亲人,只一个舅舅,不过我和他关系并不好。”

她想了想,把财产也交代了:“我手中余钱白银三千两五钱,还有就是一套做手抓饼的工具,这房子是我租的。大概还有八个月便到租期,董雪和王阳都是我花银子买下来的,他们签的均是死契。其他的,目前的打算是要开一家酒楼,再准备明年的秋闱。这些钱的来历绝对都清清白白。”

她来这的时候手中只几百两银子,赚了一个月半不到的手抓饼,也只几百两,剩下两千多两银子是她卖方子挣的。买主要求她保密,她也不打算把钱财的详细来源也抖落得一清二楚。

江孟真倒也没准备盘问她哪里来这么多钱,毕竟几千两银子对他来说也算不得个大数目:“只三千两银子,开酒楼够吗?”

明州城的城中心寸土寸金,光是买酒楼的地契,差不多便要这个数了。

“地是乔姐买的,她以地契作为酒楼的份子钱。我出人,以及负责重新装潢和设计以及各种菜色的钱。”

谈出力,当然是她这个负责酒楼的要多些,乔木的存在就是负责遮风挡雨以及收红利钱。等酒楼的运营走上正规,她也能做个甩手掌柜,把事情都丢给底下人,自个牢牢管着账本便行。

“你若是不喜欢乔榆,我会和乔姐商量,但我也没有把握。其他人本就持观望的态度,便拒了也无事。”乔榆的事情她没有把握,也不能把话说的太死。毕竟看乔木的态度,她就是一个宠弟狂魔,要是以不喜欢乔榆为由拒绝乔榆的注资,那乔木怕也会跟着一起翻脸,这事情她只能看乔榆自个对这感不感兴趣。

说完这话,郝澄意识到自个又被带歪了话题:“好了,这回真的不提这个,咱们提回先前的事,你告诉我,你原本是何人,过的是什么日子,家中可有弟妹。那个时候落下山崖,又到底是怎么回事,便是被人追杀之类的,我也能够接受,只一点,我不希望你有所隐瞒。”

书生家庭情况实在再简单不过,江孟真则要复杂得多。他犹豫许久,在郝澄的注视下还是把自个的情况娓娓道来,当然比较细节的部分他也是含糊带过,主要还是讲结果而非过程。

他先讲的也是大致家世:“我生父早逝,祖母在我三岁的时候过世,祖父在四年前仙逝,母亲在我七岁那年续娶了户部尚书家的嫡公子,母亲未曾纳小侍,但有一位性格温顺的侧夫。我十岁那年,我的继父为江家添了个妹妹。至于外祖母那边,我有个交好的表姐,她是英国公家的嫡孙女,还开了间颇大的书坊,那书坊每年的红利也有我的一份。”

郝澄点点头,这结构也不算太复杂。

他瞧了瞧郝澄脸色,斟酌着道:“除了那书坊,我名下还有两间珠宝铺子,俱是开在京城,还有一处酒楼,一处茶楼,零零总总加起来一个月数千两的进项。”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暗里他的进项更多。在他那前任妻主死了之后,将军府也基本被他掏空了,他的嫁妆就更不说了,他那继父已经在成婚的人选上成功坑了他一把,嫁妆是他的生父早为他准备好的,便是她那娘亲也不会在这上面苛待他。郝澄的几千两,是真真不被他放在眼里。

早知道江孟真有钱,可她没想到对方会这么有钱。这就好比她是个月薪一万的普通工薪族,结果谈的对象突然告诉她,她家里有上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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