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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夫从良记-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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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澄松了口气,那边董雪已经做好了饭菜,正出来准备喊她吃饭,见她在院子里,便道:“主子,饭已经做好了。”

郝澄点点头进了吃饭的大堂,却瞧见大堂内多了个人,不是旁人,正是那位娇俏的乔公子乔榆。

郝澄脸当下便黑了:“谁把他留下来的。”

乔榆的身份这府上两个人都知道,她们还以为是郝澄的客人,当然没有那个胆子让乔榆出去。董雪便怯怯道:“是我留下乔公子的。”

他眼圈泛红,一副马上要掉落眼泪珠子的样子。算了,郝澄也没法迁怒下人,便用长木盘装了两个碗,取了一份饭,和一碗自己喜欢的菜,准备到自个房里吃。

乔榆到底是个心高气傲的,瞧郝澄这种态度,也终于忍受不住,当场便发作出来:“姓郝的,你这是什么态度!”

郝澄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他:“自然是避嫌的态度,乔公子还未出嫁,便是不在乎这些,郝某也得顾及自己的清白名声。”

说罢,她也不顾乔榆,转身便出了门走了。乔榆当下便摔了一个碗,董雪和王阳都是郝家的下人,顾忌着他的身份,也不敢管他。

被郝澄这么气了一回,乔榆当然不可能在郝家留下,他在隔壁自个姐姐的院子睡了一晚上,次日便回了家里。

他生下来到现在,还未曾别人这么嫌弃过,便是那个人,也没有这么无视过他。那段酸痛且注定无疾而终的初恋,被他暂时的抛到了脑后。像是小孩发脾气一般,为了报复郝澄,他和她彻底杠上了。

第42章

就因为乔榆的“骚扰”,郝澄都特地减少了外出的情况。但江孟真的信件她却是从未断过,差不多隔七日写一封。

无聊的琐事她也不浪费笔墨去写,主要还是挑那些她觉得很有意思的事情,每隔七日她都会在信中汇报一下酒楼里营业的进度,毕竟这酒楼里有江孟真的一份。一方面是表明她不贪墨江孟真的银子,另一方面算是变相的邀功。

毕竟是创业初期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步,尽管后来她名下有了更多的财富,但这座如意酒楼对郝澄而言始终意义非凡。

从料峭的冬日到桃花灼灼盛开的三月,江孟真放信的匣子里,早已堆了厚厚的一叠。除了记载酒楼的事,郝澄还向他写了背那些资料的进度。

据他对郝澄的了解,对方并不爱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资料,反倒是对生意往来更感兴趣些。

她显然是用了十分的心思,不过两月有余,便将那厚厚的一叠烂熟于心。自己的付出能够得到这样的回应,实在出乎江孟真的意料。

郝澄在两个人来往信件中的第二封信中,与江孟真做了约定,待到她金榜题名之日,便是她迎娶江孟真之时。

江孟真摊开郝澄写的信,看着被墨迹涂抹掉的地方微微笑起来。原本郝澄想写的是前三甲,显然后面她觉得话不能说太死,便又划掉了那两个字,改成了金榜题名。

她是秀才,这意思便是能考上举人,便前来娶他。要知道晋国的科考三年一回,郝澄虽然年轻,等上三年再娶也没什么,可江孟真已经二十八,再拖三年,便是她人眼中的老男人。

便是郝澄愿意拖那么长时间,他也断然等不了那么长。再与郝澄的回信中,他提笔写了个大大的“允”字,折起信纸之前,又踌躇片刻,用小楷在大字边上写了一行小字:便是未曾金榜题名,也需在今年八月之前完婚。

这天下兴许还有许多像郝澄那样的好女子,但肯待他这般好的,全天下却只有一个郝澄。

不过郝澄的好他偏偏不能与外人道,一是因为外祖父林老爷子的不赞成,二是因为英亲王府。上次他托自家表姐查的事情总算是有了眉目,英亲王原本和他并无仇怨。

之所以上次要置他与死地,还是因为英亲王君生了嫉妒之心,一心认为英亲王对他怀有觊觎之心,想要娶他进府。

英亲王对他有没有不该有的想法他不知晓,但这天底下谁不知晓英亲王君狠毒又善妒,偏偏人阴毒也就罢了,脑子还不好使。他担心郝澄受了他的牵连,被那英亲王君给盯上。

郝澄在明州城不能够得到他足够多的庇护,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在郝澄没有来京城与他成婚之前,他也不愿意过早的将她暴露出来。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即便是两情相悦,也没什么值得炫耀的,毕竟私相授受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眼瞅着离郝澄参加科举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江孟真想要见到她的心也越发迫切。他原本还想再等待些时日,结果接到来自白管事的一封急信,当下也等不下去,吩咐了下人便要往明州城赶。

这次随侍的有江孟真的贴身心腹竹青,在颠簸的马车中,他出于为主子分忧的心思,鼓起勇气问了一句:“主子看了那信便是愁眉苦脸,可否与奴说说,也好让我给您分忧解难。”

原本江孟真忙的是处理魏家家产的事情,闲暇之余他还得准备自己的嫁妆。毕竟即便郝澄金榜题名之后提亲,这婚事也得定在八月。

那是黄道吉日,又让他有相对充分的时间把一切都打理好。凤冠霞帔他交给了府上人准备,只能做的比他第一次成婚时更好。

嫁衣他做不来,但上头的他是坚持要亲自绣的,因为晋国有个说法,新嫁郎穿着自己亲手绣的嫁衣,日子才能和和美美。

和魏亚楠的那场婚事他未曾期待过,和郝澄的这一回,他亲自动手,不过是为求个吉利圆满。

不过他在针线活方面显然不是很拿手,手指上被戳了好些个针眼,最近才勉勉强强地能绣出两只丑得不行的水鸭子。

江孟真将信折好,又叹了口气:“她总是报喜不报忧,若不是白管事写信告诉我,我都不曾知晓她竟被人蹬鼻子上脸,欺负到她头上去了。”

他顿了顿,又道:“她向来为人和善,不与人计较,我若是不来,岂不是任凭她被人欺负了。”

江孟真口中的她自然指的是郝澄了,竹青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看江孟真神情,他只顺着他的话连声应是,还顺带着将欺负到郝澄头上去的那几人给骂了一顿。

郝澄为江孟真近日来都没有给她按时回信正苦恼着,第三次又跑到邮驿的地方问那负责送信的娘子:“宋二娘子,麻烦今日再看看,真的没有我的信送过来吗?按理说早几日就该到的。”

那邮驿人员被她催得都烦了:“没有,没有,说了多少次了没有。真有我肯定第一时间给你送过去,你这三天都来了多少次啊,我还有差事呢,走走走!”

宋二娘子态度还算是温和了,郝澄十分不舍地走出去,一步三回头地看一眼那放信的地方,临到门口还忍不住回过头叮嘱一番:“等到了你一定要及时通知我啊!”

她那哀怨的小眼神简直了,宋二搓了搓自己手上的鸡皮疙瘩,不耐烦地应了声:“知道了知道了,到了一定送,我耳朵都快听得起茧子了。”

出了邮驿的门,她还有几分失落,并不知道自个即将收到一个大惊喜。

临到回府的路上,酒楼那边又来人了。郝澄瞧了一眼奔过来的人,面上露出几分惊讶:“怎么这次是你过来,直接让小二娘通知不就行了。”

酒楼里的小二娘跑得还快些,白管事年纪不小,没跑几步路便喘得厉害。

白管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这酒楼里小二娘脱不开身,我正好在附近,便过来通知您了。”

郝澄放下推开院门的手,转过身面向她:“这次又怎么了。”

白管事看了她一眼,吞吞吐吐道:“自然是那个煞神又来了。”

乔榆自从宣布要和郝澄杠上后,便老是来寻她的麻烦。乔木得知大致的前后因果,便央着她多担待点。

她这个时候又放下身段来主动要求和好了:“小鱼儿他心里难受,要是他乐意朝我们两个发泄,我和大姐也是无所谓的。我知道你不容易,他要是造成什么损失,全从我那当初的份子钱里扣。扣完了,这酒楼便是你的。不过名义上我乔家还是罩着的,总之姐妹一场,你看在我份上,就哄他这么一回。”

在乔木看来,乔榆能够分散精力简直是大好事。他若是不折腾郝澄,便只能折腾自己。男儿家为个情情爱爱简直能发疯,前段时间乔榆为了那白面书生要死要活的,这种家丑她当然不能为郝澄这个外人道。

好不容易乔榆能够找到新乐子,不再折腾他自个的身心,整个乔家上下都松了口气。莫说是一家新酒楼了,便是两家三家,她们也愿意拿来给乔榆折腾。

这种宠孩子的方式,乔榆没有养得特别歪已经是上天保佑了。郝澄看多了乔木的变脸,早就对这么一家子失去了建议的想法。

横竖不是一个维度的人,她也应允了江孟真,来日成婚之后会定居在京城。想着将来也不会和乔榆又什么交集,她大多数时候都是任由乔榆胡闹的,只在对方做的过分的时候,才出手避免场面闹僵。

其实有几次她把话说的都很难听了,结果下次乔榆又满血复活前的过来。也不知道这次又出了什么幺蛾子,还让白管事亲自过来寻她。

她往酒楼的方向走,看到白管事还未跟过来,又回头催了一句:“你动作还不快点,顺便把他的事情再跟我讲清楚。”

白管事道:“这次其实和往常也差不多,就是一个客人多看了乔公子几眼,他当场和人闹了些矛盾。只是那位女客家中似乎也有些背景。”

郝澄脚步顿了顿:“既然是开罪了有背景的客人,你叫了乔姐过来吗?”

白管事点头:“我出来寻您的时候,便差了小二娘去请乔二女君。”

“既然请了乔姐,那找我来作甚?”

白管事看了她一眼,道:“我是觉得,毕竟您也是东家,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路都走了一大半了,郝澄也不好折回去,走了没几步,便到了处于闹市中心的酒楼。

这次似乎还闹得挺大,酒楼挂了暂时歇业的牌子。郝澄进了楼里,在她上三楼的时候,一辆马车在酒楼外停了下来。

郝澄上了楼,场面出乎她意料的平和。乔木应当已经在她来之前把事情解决妥当。乔榆蹲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哭。

她走到他跟前,没出声,就那么蹲着。

察觉到有人走过来,乔榆抬头看了一眼,紧接着就起了身,郝澄看着他的脸,对方的脸干干净净的,没见着泪痕,就是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像只兔子。

郝澄便出声问了一句:“乔公子?”也不知道她的话触到了乔榆的神经,他突然就扑进她的怀里。

郝澄顿时觉得背上一凉,她下意识地反过头来,对上了那张她日思暮想的脸。

第43章

郝澄自认自己没做过任何对不起江孟真的事情,但此时此刻此景,她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江孟真并没有像个泼夫那样当场发作,而是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便往外头走。

郝澄也顾不得想那么多,推了一把伏在她怀中的乔榆,赶忙就追了出去。

眼见江孟真进了马车,马车妇要扬鞭掉头,她心下一急,一路小跑冲上马车。

她动作突然,跟随江孟真的人以为她要袭击,几柄闪着寒光的剑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江孟真听见她的声音探出头来,做了个手势,护卫便将剑收了起来。

“你不要命了!”江孟真怒嗔道?

接着使了几分力气,郝本就有意进马车,轻易便被他拉进来。

看到她脖子上被剑锋割出来一条血痕,江孟真虽然还生着气,但他还是立马拉开马车里的玄关,接着从被打开的格子里取出来一个白色小玉瓶。

他拔开软木塞,从里头倒出来一大坨浅绿色的药膏,千金难求的玉露膏,除了迅速让伤口复原,更有极好的去疤效果。

江孟真也不心疼,不要钱一般地抹在郝澄的脖子上,接着伸手将药膏在那条极细的浅痕上抹匀。

他原本是想下大力气,也让郝澄吃点苦头,但到底还是没忍心,动作又轻又柔。

要不是有清凉的感觉晕开,郝澄完全感觉不到他有用手指帮她抹开药膏。

郝澄原本觉得伤口火辣辣的,那药膏一抹,顿时清凉许多。怕江孟真跑掉一般,她忙不迭地抓住他的手:“方才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江孟真自然是信她不可能和乔榆有苟且,但那一幕还是足够让他窝火,自然不可能轻易就这么饶了郝澄。

他沉下脸来:“眼见为实,你又什么好解释的?”

郝澄一脸委屈:“那煞神近些日子来总是找我麻烦,这次又在酒楼闹了事。还是白管事找我过去的你不信尽管叫白管事来对质。她是你请来的人,自然不会为我隐瞒。”

江孟真又道:“欢喜冤家自然是吵吵闹闹,你怎么知道那乔榆不是瞧上了你,只当这是打情骂俏。不然的话,他要是真厌恶你,凭着他乔家的权势,岂不是轻易让你在明州城待不下去。”

不说还好,越说他面色越难看:“亏我还因为担心,特地赶过来看你。如今看来,我怕是自作多情了,那位乔公子年轻貌美,自然是我这种老男人比不上的。”

郝澄边听边摇头,但后头她头摇得都成拨浪鼓了,到后面,她头摇得头昏脑涨的,手却始终牢牢得抓住江孟真的手,不肯松开半分。

等江孟真说完,郝澄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按压了几回额头侧边的太阳穴:“我从未没有那么想过,你能来我很高兴。方才真是一个意外,我也不知道乔公子为什么突然扑过来。”

江孟真还想说话,她用手指抵住他的唇:“你先别说,听我说完。”

“我先前就说过,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虽然这听起来就是甜言蜜语,但对自己能够信任的身边人,我从不说假话。”

她顿了顿:“这世间确实有些女子三夫四侍,但那里头绝对不会包括我。我的心一向很小,爱一个人的时候便只能装一个,不会装下旁人。”

郝澄前世和人交往,即便没感觉了,觉得不合适了,也会提出分手后再另寻新欢,而不是在有男朋友的时候脚踏另一条船,找好了下家才分手。

这个世界是没什么谈恋爱谈得不合适便分手的,书生心慕的那个村花不算,对方纯粹只是吊着她罢了,亲吻都没有过一个,根本算不上什么两情相悦。

“你用什么来证明你不会变心。”甜言蜜语谁不会说,虽然听着好听,可天底下负心薄幸的女子多了去了,江孟真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似乎这么看着就能把她的心看个明明白白。

他目光缠绵而哀怨:“我知道,我比你年长十岁,现在这皮囊看着还年轻,可过不了许久便会色衰爱弛。而且我怀子嗣也艰难,你便是为着孩子,将来也想着娶别人。那位乔公子那么年轻,想必生孩子也很容易。”

江孟真嘴上这么说,可是指甲却深深掐进指心,若是郝澄真的敢顺着他的话说,他绝对把人扔出去。横竖负心女,他要来也无用。

郝澄沉默半晌没说话,只定定的看着他:“你再告诉我,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被她的目光这样凝视着,江孟真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违心说出那个“是”字。

良久,他才低声道:“我自然不这么想,便是全天下都说我妒夫,我也不能忍受你身边有旁人。若是我们成婚之后,真的有这么一日。那个时候我兴许会先杀了你的情夫,毒死你,然后孤独终老,等我死的那一日,也要和你葬在一处,便是做鬼纠缠你生生世世。”

他凝视着郝澄年轻的面容:“你若是觉得害怕,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郝澄仍旧怔怔看着他,像是难以置信自己喜欢上的会是这么个毒夫,在江孟真几乎等到心灰意冷的时候,她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放开江孟真的手,转为揽住了他的腰:“我很欢喜。”

这些轮到江孟真愣怔了,她捧起他的脸,在那朝思暮想的薄唇上轻轻印上一吻,这吻轻如蜻蜓点水,不带半点情欲,多了几分脉脉的温情。

郝澄道:“你能这么说,我觉得很欢喜。”

“你不觉得我嫉妒的嘴脸很难看吗?”江孟真也不是没有看过只娶了一个夫郎的。事实上,大部分民间女子一辈子也只有一个,但在他看来,那只是因为那些人穷,没有条件,只能娶一个。

像英国公府亲王府,还有那些皇女,哪个不是有夫有侍,便是再恩爱的,也娶了侧夫开枝散叶。

即便是郝澄这个时候真心欢喜他,她又如何能够保证将来不会变心。而且这世间女子多希望自己正夫宽容大度,哪里会喜欢他这副嫉妒成性的丑恶嘴脸。

郝澄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语气幽幽的道:“若是你欢喜上别人,我怕也要嫉妒得发狂,你若是不嫉妒,我却要担心你不喜欢我了。”

不管是男尊社会还是女尊社会,只有完完全全的一颗真心才能换取真心,你给出去的心都是几分之一,又怎么能够奢望人家对你是真爱。

即便真的有,她也不觉得自己能够碰的上。更何况男人要一个就够了,要那么多,她还没法子应付得过来呢。

江孟真不说话,郝澄捉起他的手放在心脏跳动的部位:“我不能保证将来,只能保证现在,下一天,下下一天,这里都只会有你一个人。若是我哪一日做不到了,你尽管把它拿了去。”

江孟真只觉得手下触碰到的地方烫得厉害,他收回手来,仗着有马车挡住,不顾矜持地圈住郝澄的腰身:“这种不吉利的话以后不要说了。你要记得,是你自己选择不放手的。”

其实若是郝澄方才真的放手了,念在欢喜一场,他也不一定能真的狠心对她下得了手。偏偏郝澄还说了那番话,往后便是他死了,也绝不会轻易把她放开的。

只是子嗣问题还是有些为难,他原本是想着孤独终老的,但没曾想会和郝澄在一块,即便郝澄不那么在乎,他也想着要一个像郝澄的孩子。

毕竟他比郝澄大了十岁,将来若是他提前离开了,有孩子在,郝澄也能够得到很好的照顾。

两个人又简简单单搂着一阵,直到马车停了下来,郝澄才十分不舍地松开江孟真。她掀开车帘,外头是明州城最好的客栈。

郝澄便要下了马车,准备自个花些时间折回去。江孟真却拦住了她,对着马车夫吩咐道:“转头,去城东门铜柳巷第三间青砖瓦房。”他说的正是郝澄如今的住处。

铜柳巷离这客栈还有好一段路,郝澄便又重新坐回马车里。温存够了,便转回了最开始的话题。

江孟真沉吟道:“乔榆的事情我不与你计较,但你以后决不能再去拿酒楼了,事情悉数交给白管事,你只管等着拿分红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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