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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夫从良记-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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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成年那会,也经常连着几日处理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只是被郝澄在床上折腾一回,第二日都要起不了身来,到底是老了。

江孟真叹了口气,又爱怜地亲了亲郝澄高挺的鼻梁,为她掖好身上的薄毯。下人又敲了敲房门,江孟真怕出声惊动郝澄,便干脆起身出去开门。

敲门的正是他贴身的小厮竹青,对方手中捧着一个大海碗,里头盛着黑漆漆的药:“主子您的药熬好了,要是再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江孟真皱起眉头,但还是捏着鼻子,一口气将那药碗中的黑色药汁一口饮尽,竹青忙递上几枚用蜂蜜和冰糖腌制的蜜饯。

江孟真将蜜饯含在嘴中,等那又苦又涩的味道悉数被蜜饯的味道覆盖,他才舒缓了神情:“还有什么事,若是没有,就先退下去吧。”

为了能够有健康的身体孕育孩子,他如今的作息规律许多。而且郝澄刚回来没多久,他想在她身边陪陪她,只是简单的睡在她身边也行。

竹青犹豫了一下,道:“就是那位方女君的事情,您先前说要让她出府,马车那边也安排了,那现在到底是?”

江孟真摆摆手:“我和妻主她商量好了,就让方余留下吧,横竖她也不住在这个院子里,你让人好好看着她的动静。”

竹青当即应是,转身便要退下去。江孟真又突然唤住他:“你等等,我随你一同过去看看她。”

他口中的“她”自然是居住在府上别院的方余。

竹青为他领了路,从他的院子走了半刻钟才到方余的府上。等到了方余的住处,他多少也明白郝澄为何和他置气。这方余住的屋子和她们离得他们已经相当远了,而且方余的腿上还有伤,并不会出来打扰到她们,也同样不适合颠簸。

他若是提出来让方余住出去,那不是摆明了嫌弃人家,落方余的面子倒没什么,关键是落了郝澄的面子,让她难做人了。

江孟真作为男眷,虽有仆从陪同,为了避嫌,还是让人先通报了一声,让人大敞着房门,免得旁人误会她们在屋内做了什么不该做的苟且之事。

方余为江孟真的到来很是惊异,她直起来上半身,面带歉意道:“方某腿脚不便,实在不能下床来招待妹夫了。”在服药之后,她勉强能够说话了,但声音极其沙哑,像是用砂石在沙地上磨砺,听上去十分粗噶刺耳。

竹青为江孟真搬来把长椅让他坐下,便恭恭敬敬地站立在他一旁伺候。江孟真上下打量了方余片刻,等到方余被打量得浑身不自在,他方开口:“我听妻主说,你要在府上逗留到一个月之后。”

方余忙道:“是我打扰了,我已经请人帮忙另寻住处,一定会尽快搬出府去。”

江孟真打断了她的话:“既然是妻主让你留下,你尽管安心在此处养伤,其他的事情我自然会安排,就不劳烦你操心了。你若真觉得打扰到我们,就快点把伤养好。”

方余身边又没有个下人,她受了伤进了府,能够拜托的人就只有郝澄。为了这事情还要让郝澄劳心劳肺的,还不如就让方余待在府上。

方余便带了一份腼腆:“那就有劳你了,实在是叨扰了,我一定好好养伤。”

江孟真也不和她委婉:“你能做到那自然最好。”

原本江孟真是打算来告诫方余一番的,结果话到嘴边又临时收了回去。等到冷冰冰的说完,他便起了身要回去。出去的时候还有几分懊恼,显然是觉得自己一时兴起来看方余的这个行为十分愚蠢。

在江孟真出去之后,方余也收敛了面上的笑意,完全不复方才温文知礼的模样。

而江孟真在离开之时,他还吩咐照顾方余的下人好好照看方余,一旦对方有什么异动,如实过来向他报告。

虽然方余表现得十分守礼,但他还是本能地排斥她。性格相反的人比较容易相吸,方余表相文雅,但眼眸深处却尽是野心勃勃,骨子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郝澄既然喜欢,他也不能罔顾她的意愿,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这么个人危害到郝澄,只要对方有一丁点这方面的想法,他都会及时地把这危害掐死在萌芽阶段。

在郝澄回府的时候,作为世女的谢冰心在连饮了两坛酒后,还想起自个有个帝卿表弟没送回宫里去,方才推了小二娘送上来的桃花酒,起身道:“时辰也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免得那些宫人发现你不在,我爹得了消息又要训斥我一整天。”

这位十三帝卿的生父是她爹的嫡亲弟弟,只是终年病怏怏的,是个药罐子,分位高,却不讨皇帝喜欢,也不知道那些宫人是怎么养的,把这么个尊贵的帝卿养成了拘谨怯懦的性子。

她放柔了声音:“十三,今儿个的事情你可千万别和我爹说,听见没有。”

后者被她吓得退了一步,喏喏道:“我知道了表姐。”

谢冰心看了他那矮个子,自家这位表弟个子实在是比同龄的男子矮上许多,明明不管是当今圣上还是她那位舅舅,个子都算是高挑。

若非他模样更偏向男子,胆子又小,细小的喉结也证明这是个帝卿,她几乎要认为自个的舅舅生的不是儿子而是女儿了。毕竟女子发育的晚,即便是少年时期,个子矮小也不奇怪。

这次是对方央求她带他出来见见世面,但私自带帝卿出宫这个罪可轻可重,她还是早些送他回去得好。

后者应了一声,便上了带有谢家标识的马车,临到进了皇城,又临时的换了皇家的软轿,也换了身上的衣物。由身强力壮的女子抬着,一路进了皇城。

等到入了宫,身形娇小的少年才从软轿中下来,伺候他的宫侍连忙为他换了衣裳,又打理了一番,一边引领她进来,低声道:“主子今儿个怎生这么晚回来?”

他低声道:“出去的时候碰到了表兄的妻主,时间耽搁了一些,便回来晚了。”

他的生父也是林家人,算起来江孟真自然是他的表兄。当时江孟真和郝澄成婚的时候,他其实也是到府上做了客的,不然当时他也不会一头栽进郝澄怀里去,只是郝澄似乎不记得他了。

伺候他的宫侍显然也知道江孟真,他越发压低声音道:“那位表公子手腕可比世女要强许多,若是他能为您所用,绝对是您的一大助力。”

少年眉眼里添了一分得意,不过一瞬间,他又恢复成原来那副怯懦如白兔的模样:“这个我自然知晓,话不多说了,父君还等着我呢。”

原先江孟真虽然手段高超,但毕竟是男子,对权利的欲念多在后宅商铺,而不在朝政间,但有了郝澄这个妻主,江孟真对朝廷的事情肯定是要插手的。

他在撞上去的时候,也在郝澄身上留了些东西,只要他那位表兄和郝澄真的是妻夫和睦,就绝对能够看到他留的痕迹。

第67章

郝澄的事情,江孟真向来不假人手,一开始他不知晓如何梳理女子的发型,也抽出空来向贴身伺候他的侍人学了,衣服不是他裁剪的,做衣服的料子和人却一定要他亲自来挑,基本是包揽了了郝澄的衣食住行。

她喝醉了,解酒汤是下人端上来的,但是江孟真亲手喂她喝完的,为了让她睡得更舒适一些,江孟真还替她解了有些皱巴巴的外衫。

脱衣服的时候,他是随手把那件外衫给挂在床边的架子上,等到他也解了外衣准备睡到郝澄身侧,突然就瞧见了郝澄那件外衣上沾上去的一个小东西。

他当下也没办法安睡了,轻手轻脚地从郝澄身上翻出去,伸手够了那件衣物上的小东西下来。

那是一个十分精巧的叶子别针,郝澄被撞上的时候,衣服上便挂了这么个东西。只是她当时微醺着,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衣物和出来时有什么变化。这别针外形像一枚扣子,扣的地方也正合适,旁人只会以为是衣服原有的饰品,自然不会多嘴提醒郝澄什么。

但这衣衫是江孟真亲自挑的,他很肯定,自家妻主今儿个穿衣的时候,这衣服上绝没有这么个小玩意。

他看了一眼郝澄,对方仍旧闭着眼安睡,便也没有叫醒她,而是从衣服上摘了那枚别针下来,放在手中把玩一番,又披了件衣服起身出去。

绕了一刻钟的远路,他方停在一处石碑前面,拨弄了里头的隐藏的花纹图案,地上便有一处被挪开,露出一个两人宽的洞口。

江孟真握着那一枚叶子领针从洞口下去,昏暗的隧道两侧镶嵌着照明用的夜明珠,他绕过长长的隧道,推开一处地牢的门,喝止了为先前那两个暗卫施刑的人,举着那枚叶子询问:“此物从何而来。”

那两名暗卫还尚留有几分神志,沙哑着嗓子道:“这应是十三帝卿扑过来蹭上的东西。”

十三帝卿的乳名中带了一个椿字,这叶子的形状正好能与椿树的叶子对得上。江孟真平日里和这位作为表弟的帝卿并无太多往来,一是因为对方的生父据说和他的生父兄弟两个感情并不算好,另外一个原因便是对方虽然身为帝卿,但并不受皇帝宠爱。

简单的说,并没有什么实际利用价值,反倒容易招来麻烦。倘若他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对方如今虚岁已经十三,再过两年便是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

十三帝卿生在皇宫中,除非有强大的父族保护,又深得皇帝喜爱,不然表面再纯良,内里都不会心思单纯到什么地方去。

他与郝澄成婚的时候,他虽然没有出去招待客人,但根据管家的汇报,这位十三帝卿当日是来参加了婚宴的,那对方就应当认识郝澄。

明知道这个是自己的妻主,对方还扑过来,自然是居心不良。他将那枚叶子紧握在手心,又沉声道:“十三帝卿扑过来之后呢,他面上表情如何?”

不怪他如此这般反应,郝澄毕竟比他年轻十岁,世人多老妻少夫,自从与郝澄成婚之后,他就对那些尚未出阁、年轻美貌的小郎君们抱有十分的警惕之心。

那两个暗卫忍着伤口处的疼痛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江孟真这才捏着那枚叶子从密道离开。等到回了屋子,郝澄仍旧在床上安睡,她的睡姿十分规矩,连手放的位置动都不曾动过一下。

他原本是想要喊郝澄起来问她这叶子的事情,到底是没有忍心将她吵醒,最终还是将东西搁在了梳妆盒的底层,心事重重地躺在郝澄的身边睡了过去。

因为宿醉的缘故,郝澄醒来的时候,一时间有些头疼欲裂,她按压着自己的额角试图让疼痛的症状减轻。

等她缓过神来,一向十分浅眠的江孟真也被她惊醒了。他直起神来,身上的薄毯便从肩头滑落。江孟真的睡眼还有几分惺忪:“怎么不多睡一会?”

郝澄瞥了一眼屋内的计时器:“已经时辰不早了,再睡一会得日上三竿了。”这会她肚子都饿得打鼓了,算起来,已经睡了快七个时辰的时间了。

江孟真打了个哈欠,她的目光便又重新凝聚在他的脸上,这一看便面露惊异:“你的脸色怎么这么憔悴?”

郝澄神色一变,江孟真便忙不迭地去找那面西洋琉璃镜,果然,镜子里的男人看起来容色十分憔悴,这下子更加比不上那些容色气色都极佳的小年轻了。

他昨日虽然早早的上了床,但实在是心思太重,导致一整夜都没有睡好,这会会这个状态也是自然。

郝澄却不知道江孟真是为了那十三帝卿的事情这般,还以为他是为了方余的事情和她昨日甩袖出去的事情如此。

她当下便有几分内疚,伸手搂住他道:“方姐的事情,我也想过了。你若是实在不喜欢她,我请大夫小心些让她住出去便是。昨日是我不好,不晓得收敛脾气,以后这种事情咱们先商量了再做决定,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她喝了酒就不大能够记得事情,显然已经把昨天回来之后和江孟真的有商有量的对话抛在了爪哇国,完全不记得了。

江孟真被这么一个温暖的怀抱圈在怀里,整个人都暖洋洋的。他反应过来郝澄可能是忘了事,心下有几分好笑,也没有打算趁机改变主意,而是道:昨天你回来不是和我说好了吗?方余可以住在府上,反正她一个人也吃不了什么东西。你若是真喜欢她这么个朋友,我也不会勉强你。但有一点,你不能每日都去看她,绝不能和她腻歪。”

郝澄心下又软了三分,眼睛亮晶晶地看了江孟真一会,然后在他的脸颊上啵了一口,笑嘻嘻地应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就知道夫郎对我最好了。”江孟真是她的夫郎,方余又不是,她每天去看一看方余就已经够了情分,当然不可能为了姐妹忘了夫郎了。

亲完之后,她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咱们两个这就算是和好了对不对?”

江孟真没好气道:“我还以为自个昨日就和你和好了的。”

郝澄将他又搂紧了一些,下巴搁在江孟真的肩头,脸还和江孟真的右脸颊贴着:“我这不是忘了吗,那以后咱们也不要吵架了好不好?”妻夫之间信任很重要,但和睦同样也很重要。那种所谓欢喜冤家一天到晚闹腾个不停的生活,她是一点都不想要。

因为脸挨着脸,她说话带来的震动江孟真很清楚地能够感觉到,他轻轻应了一声:“好,你怎么说都好。”

等着黏糊了一阵子,郝澄才松开江孟真腰身,替他束发戴冠之后,又让下人从厨房里要了两个水煮蛋。

江孟真皱着眉瞧着那两个鸡蛋:“我不吃这个。”郝澄做的蛋羹他还挺喜欢,但是这种没有什么味道的白水煮蛋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是拿来吃的。”她应了一句,从鸡蛋小头的那一边小心地磕破,等光溜溜白嫩的两个鸡蛋都剥好了,她一只手捏着一个,在江孟真的黑眼圈上滚动。等到他眉眼下的青黛之色消失了一些,她才收了手。

原本她是准备下厨庆祝一下两个人和好,但江孟真愣是把她从厨房里拉了出来:“我今日还有些事情,午膳大概就不在府上吃了。你过些日子还得准备殿试,等到殿试之后咱们做什么都行。”

一说到殿试,郝澄便蔫了。不过她现在可不只是一个人,为了让江孟真不让旁人看轻,也为了能够让她在这京城更好的立足,不日后的殿试她无论如何都得好好准备。

做东西,本来就是为了让吃东西的人感到开心,江孟真都不回来用膳了,也不乐意她做,郝澄也就收了这份心思,她当下也就应允道:“那我都听你的,你早些回来,我等你一起用晚膳。”

吵完架和好后总是要比先前更黏糊一些的,江孟真离府的时候,郝澄还站在门口目送他,一直等到马车在她的视野里消失成一个点,她才恋恋不舍地进了门。

江孟真亦是等到进了拐角,看不见郝澄站在门口的身影后,才放下马车侧边的帘子,命马车妇驶向他今日一大清早便命人定好的明月楼。

江孟真来的时辰似乎早了些,他在明月楼等了小半个时辰,他约的人才姗姗来迟。

在谢冰心口中的十三帝卿从一顶不起眼的软轿中走了下来,身上穿的仍然是便于在外行走的女装。

对方完全不像昨日那副怯懦如小白兔的样子,全然没有被江孟真的气场压倒,而是一步一个脚印,极其稳当地走了过来。

“他”姿态优雅地在江孟真的跟前坐好,笑吟吟地道:“不知表兄约我出来,是所谓何事?”

第68章

江孟真也不与他委婉,径直将那枚叶子搁在他的面前:“这物件,表弟应当是十分熟悉才是。”

对方扫了一眼,便将叶子收了起来:“这确实是我的东西,兴许是不小心落下的。还特地劳烦表兄为我送这么一趟东西。”

他顿了顿,一双桃花眼眯成了弯月,笑意盈盈道:“表兄今日邀我出来,不会是只为了这么一件事吧。要知道往日我约你都难得约到,今日一听说你主动邀约,我可是特地向夫子告了假,急匆匆的便从宫里出来见你。”

江孟真秀丽的眉眼间带了几分冷意,语气也冷如山顶终年不化的冰雪:“何必揣着明白当糊涂。这东西你是留在谁的身上,你再清楚不过。我的妻主这辈子只能有我一个夫郎,我可不知堂堂帝卿竟然会生出给人做夫侍的想法来。”

江孟真做事喜欢迂回手段,不过在郝澄这件事情上,他半点迂回都不愿意,就是要早早的把对方的一切旖旎想法掐死在萌芽阶段,免得后头徒生事端。

身着女装的娇小少年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表兄思虑多了,我对表嫂一点想法也无。既然你都知道,我也不藏着掖着。那叶子确实是我有意放上去的,我也认得昨日之人是表嫂。但我并非对表嫂有意,而是对表兄您。”

江孟真语气依旧十分冷硬:“我对男子无意。”

少年轰然砸下来一个大雷:“那如果我不是男子呢?”

江孟真当场愣怔了:“你犯不着和我开这种玩笑,你若不是男子,我对你更加无意。”

郝澄已经比他小了十岁了,若是他当初嫁给的是个优秀的女子,指不定生的孩子都比自己这位表弟大了。别说他现在已经有妻主,就算没有,他也不会对这么个少年产生什么旖旎心思。

十三帝卿却是站起身来,当着江孟真的面撕掉了他脖颈处的喉结贴,又解了上衣下来,扯了胸前的束胸,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膛。

她现在才发育没有多长时间,胸部刚刚鼓起来,像是两个奶香小馒头。这个时代虽然是男子生育,但若是女子吃了乳果之后便能喂小孩母乳。

服食母乳的小孩会比较聪慧,只是因为哺乳会影响到女子的身体和作息。绝大多数贵族家里都雇用身体各方面机能都很不错的乳母。

皇室中少见女子亲自喂养孩子的,所以胸一般不是很大,但并不代表她们没有。

比如说谢槿像她用了束胸之后,胸前便平坦一片,旁人根本瞧不出来。

但她扯了那束胸后,两个不是很鼓的小馒头就呈现在江孟真面前,男子不可能会有这么鼓的胸脯,她当然只能是女子。

他忙撇过眼睛去,对方见状却嘴角微扬,手伸向自己的裤腰带:“我倒不介意褪去全身的衣物让表兄验明正身,不过想来表兄不愿意。当然你若是开口,我可以解下裤子。”

江孟真低声呵斥道:“放肆,你还不把自己的衣服给穿起来!”

后者露出个有些失望的表情,但很快地穿好衣物,这才出声让江孟真把脸转回来:“我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既然表兄相信了我是女子,那咱们便接着谈正事。”

“我与你有何正事要谈?”江孟真是惊异表弟变表妹一事,也隐隐能够猜到对方为何突然在自己面前暴露是女子身份的秘密。

但他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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