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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夫从良记-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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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锦的成绩其实在她们书坊已经下滑了很多,这也是冰心和他都没有决定开出大优惠条件留下于锦的原因。

郝澄最喜欢的《折桂记》是于锦比较早期的作品,于锦小的时候就是以出众的记忆力闻名乡里,后来对方在家乡投了一本《折桂记》,在《晋江志》上刊载,结果大火,便来了京都定居。

但后来于锦第二本和第三本书成绩都不算好,她的文章就越写越浮华了,而且追随那些大火的笔者,反而渐渐丧失了自己个人特色。虽然出书快,写起文章的速度也特别快,但质量不行,看客们根本不买账。

不少的于锦的老读者,甚至拿这位少年成名的墨客和那位才尽的江娘笔,这次于锦的新书一处,追捧她的女君公子们又多了不少。

郝澄将那书翻开,往江孟真地面前推了推:“那你先看看,看完再和我说说想法。”

江孟真低下头来,看看了书中的文字,起初的时候他面色平静,还能点评两下构思不错,等看到后面,他的面色也越发阴郁,等到翻阅完,他甚至直接将书摔到了地上。

郝澄弯下腰将这书拾了起来:“这书我是借的老师的,答应好了要还她。”

“可这分明是你的……”说到后面,他又突然噤了声,紧张地看着郝澄的神色,像是担心说出来郝澄要承受不住。

郝澄状似冷静地替他把话说完:“分明是和我想出来的故事一模一样,是吧。”

她把梗概给于锦看的时候,还没有动手开始创作,第一稿也只是写了万把个字,后面她觉得不好,又改的面目全非。

但总体来说,她还是按照自己文章的脉络来写文的。文章的细纲和骨架是这本书的灵魂,为了能够让情节生动有趣,她按照草蛇灰线的写作手法埋了两条长线,也填充了许多自己临时想到,怕忘记所以记下来的细节。

这份完整的大纲,用她记忆中的现代文写,这文能写百万来字,但如果用比较通俗的白话文或者文言文来写,文章最长也不过四五十万。

于锦的新书是在这一个月内写出来了,剧情丰富,而且基本上严丝合缝,一看就是做了很多准备写出来的文章。但她只翻阅了几眼,就知道这是自己的东西,被人改头换面,换了个壳子就成功上市。

主角的名字,于锦换了一下。主要角色,和她设定的是一模一样的。她设定主角爱吃什么酸的,于锦书中主角就爱吃酸。她的主角有个撒谎手指会扣东西的毛病,个子高瘦,皮肤白皙,喜好玄色青衣,爱吃橙子,年纪二十出头,笑起来的时候右边脸颊有个酒窝,口头禅是“XX的见鬼了”,还能够和鬼神沟通,虽然有点痞气,但该正经的时候就很正经,金手指是一支无意间得到的判官笔。

于锦的新书,主角也有个撒谎手指会扣东西的毛病,个子高瘦,皮肤白皙,时常裹在一件黑色的深衣中,爱吃橘子,刚刚弱冠之年,笑起来的时候左边脸颊有个酒窝,口头禅是“ZZ的真见鬼”,还能够和鬼神沟通,虽然有点痞气,但该正经的时候就很正经。金手指是一支祖传的判官笔。

且不用说各个重要主角人设撞了,除了第一个故事和第二个故事与她设想的调换了下顺序,后面的十来个小故事于锦连顺序都没改,有些配角的名字,于锦干脆直接用她的。

一些妖怪的设定和名字全是她想的,这个世界的神话书里面都没有,于锦也没有作任何改动。可以说,字全是于锦写的,但骨架全是用她的。

她要是把自己的大纲随便丢给一个枪手去写,不管是谁,都能写出和于锦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作品。

她自己的书按照自己的大纲写完出书的话,只要看客们不瞎,一定会觉得这两本书即视感极强。

若是个陌生人也就罢了,偏偏于锦还是她喜欢的作者,她拿着自己的书稿亲自向她请教,结果发生了这个的事情,郝澄是觉得又难受又恶心。

江孟真安抚道:“妻主你先想想,那于锦来咱们家里的时候,她有没有在上面留下什么痕迹。我们可以拿她的笔迹去鉴定,到时候你快些把那四万字公布出来,想要惩处她也不是的大问题。”

不消说,于锦肯定是直接剽窃了郝澄的创意和思路,但问题是现在于锦已经出了书了,郝澄才写了四个故事,而且于锦的书出了好几日,要等到郝澄的书印刷出来,那也得需要一些时间。于锦在先,又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能够证明是于锦做的剽窃,对方完全可以倒打一耙。

“她好像是写了一些,不过在很后面,我还没写到那里。”郝澄连忙起身把书架上的文稿写出来,结果发现于锦写的备注的地方,悉数被人用墨迹遮掩了。

想来于锦是一开始就做好了剽窃的准备,连细节都处理地这么到位。

郝澄捂住自己的眼睛,喃喃道:“那要怎么办?”要她自认倒霉,这是她花了许多心血的作品,不见诸世人她不甘心。而且于锦凭着她的作品获得了荣耀,让对方一点惩罚都没有,她更咽不下这口气。

江孟真沉默不语,显然也在思考对策。郝澄抬起头来,定定地瞧着他:“夫郎能不能再一次将她约出来?我想先和她谈谈。”

第81章

也不知道江孟真用了什么手段,于锦同意了和她见面,地点定在秋月楼的落霞房,时间则是在郝澄三日后的休沐日。

郝澄手里拿着的还是从李学士那借来的《大晋刑侦传》,倒不是她没有这个财力,只是她实在不愿意为这个无耻的剽窃者多花上一分钱。

两个人约定的时间是申时,郝澄到得很准时,于锦却姗姗来迟,直至酉时,她才在店小二的引领下推开门进来。

郝澄放下手里的书抬眼看她,于锦今日穿了件米白色的长款稠衫,腰间挂了一枚青玉环形玉佩,脚上蹬着的是云锦轩出的云秀鞋,做的是最简单的书生打扮,虽然容貌不够端庄,但这么一打扮,倒有几分书生的儒雅。

不过郝澄对她心生厌恶,怎么看她这张脸都觉得虚伪做作,浑身上下尽是酸儒之气。

于锦施施然在她的身边坐下:“不知你请我过来,是为了何事?”

郝澄将那本《大晋刑侦传》摔到于锦的面前:“犯不着和我装这个糊涂!我请你来,是什么用意,你能不知道?”

于锦叹了口气:“人难得糊涂点不好吗?”

实际上,于锦一开始对剽窃郝澄也是有犹豫的,她是甄家的二小姐,但却是个身份地位的小侍生出来的,作为庶女,又有个手腕高超的当家主夫作为嫡父,她在甄家的日子过得很艰难。

若不是在写故事上有些天赋,她当年怕是活都活不长这么多时间。当年来京城,靠写书的她也没有挣太多的钱,只拼着一口气拼命地写,好不容易能够倚仗写作为生,得到自己的荣誉,也按照当初取这个笔名的意愿,能够衣锦还乡。

生活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进发,结果那些看她书的人却越来越不买账。她觉得自己写的东西越来越好了,但书坊却告诉她,她这书的成绩越来越差了,《晋江志》上评价也很低,要是再这样下去,书坊也不会肯再出她的书。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在京城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奢华日子,想让她过回原先的日子根本不可能。而且百无一用为书生,她是靠写文起家的,可以说写作就是她的差事。她本来就倚仗写文为生,除了这个之外,她根本什么都不会。

家里的夫郎长得是很漂亮,但花钱也是大手大脚。偏偏她越浮躁,写出来的东西就越发不堪入目。连她自己都看不下自己写的这些玩意,纸团撕了一堆又一堆,夫郎还骂她败家。

那纸墨笔砚是最耗钱的东西,她这么奢侈浪费,家中又不宽裕,她那夫郎自然是看她不顺眼。

事业和家庭都不她顺心,结果书坊的人找她,说是二东家的妻主也想试着写话本子,还是她的书迷,让她有时间的话过去指点指点。

这一指点,就从天降了个大惊喜给她。

于锦看她没有说话,饮了一口茶润润嗓子,又慢吞吞地道 :“我家里有老有少,也有夫郎女儿要照顾,这日子呢,过得很是清贫,平日里夫郎买根簪子,买件漂亮簪子都要犹豫心疼许久,郝女君也不缺钱,你那么喜欢我写的书,就当作是救济穷苦老百姓了不是。”

郝澄又不像她,她的夫郎只会败家,郝澄的夫郎那就是一座移动的金山银山,随手送出个谢礼都价值千金。虽然郝澄夫郎年纪老了点,也善妒了些,但他长得也不错,风韵犹在,最重要的是,他那么会挣钱,只要有钱在,什么温柔可意的找不到。

而且郝澄还是当官的,她人生已经那么顺利了,口上还说什么很崇拜她,喜欢她的作品。既然喜欢她,那把一篇文的大纲给她用用怎么了。看现在这反应,郝澄还不是虚伪做作,想必那些喜欢也只是客套话罢了。

郝澄都想一巴掌呼道她脸上了,谁的钱不是辛辛苦苦挣来的 ,江母无能,当初偌大一个江家都是靠江孟真撑起来的,后来江孟真被算计嫁人,日子也过得辛苦。

要说苦,她穿过来就是个孤儿,家里穷得叮当响不说,还有个对她恶意满满的舅舅。后面刚刚开始做手抓饼那会,她也是每天手做得抬不起来,为了省钱,每干那么多个小时的活也不嫌累,手上起了厚厚的茧子,她也没有和谁抱怨过吧。

“那你的意思是,承认你是抄了我东西了?”郝澄定定地看着对方。

于锦靠在身上的软垫上,眉毛挑起来,因为神情的缘故,那张本就形容有些猥琐的脸显得越发面目可憎:“便是我承认了那又如何,你想怎么对付我呢,说我抄了你的东西,就凭着你那未曾发表的大纲文稿?你又有什么证据来证明,是我抄了你的东西呢?我看你的书也没写几个字吧,你那么喜欢我的作品,如今我用自己的文字把你的东西写出来了,你该高兴才是嘛。”

见郝澄面色越发难看,她心中不免得意,又以前辈的口吻教训道:“个人有个人的难处,这文稿呢,是郝女君你自个给我看的,如果要怪呢,就是怪你自己太单纯了些,而我只是记忆力好了些罢了。再说了,郝女君日子过得太顺风顺水了些 ,你在官场混呢,应当早些识得人心险恶才是。

她站起身来:“如果你今日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些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郝澄一直很沉默,似乎是被她气得厉害,一时间不知道能够说些什么。

“等一下。”郝澄也跟着起了身。

于锦只以为她在故作挣扎,倒也停了脚步,想看看郝澄还想玩什么把戏。

郝澄稳稳当当地走了过来,然后扬手给了于锦两巴掌:“啪啪”清脆的两声。

第一下的时候,于锦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站在原地挨了郝澄的第二下巴掌。打完第二下的时候,于锦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她吐了口唾沫,唾沫里带着血腥,唇齿间似乎还有几分铁锈味。于锦的手也握成拳头,正准备反击,但被郝澄牢牢地抓住,一拉一扯,一个膝盖轻轻一击,于锦便嗷嗷直叫地被反压在了地上。

郝澄抽出于锦的腰带,极其利落地将这人捆在了地上,她的手指在于锦的脖颈上轻轻一滑,指尖像是一柄锋利的刀刃,随时能够多了于锦的性命。

于锦不自觉地屛住了呼吸,瞳孔也因为受到惊吓而不自觉而放大。但郝澄只是把她的衣服扒了,然后捏着她的下巴:“出来混,不要太放肆了。特别是在你比人家弱,还处在别人的地盘上。今日你若是死在这里,我也有法子处置干净。到时候后你那漂亮夫郎还能老老实实地守着孩子守着家里吗?要知道,挣再多的钱,那也得有命花才行。人心险恶,这话是前辈教我的,不过现在我觉得还是还给前辈比较好。”

说完这个,她就甩了门出去。刚刚碰到过于锦手的地方,她也迅速用水冲刷洗了感觉。

这落月楼虽然明面上和郝澄家没有关系,而且还和江家开的酒楼喜欢打擂台,但江孟真说过,这也是自家的产业。所以她完全不担心,会有人把她来过这里的事情捅出去。

至于她给打得那个结,只要于锦越挣扎,就会弄得越紧。等过了两刻钟,自然会有人把于锦给弄出来。

至于搞死于锦的事,她当然只是吓唬她的。到底是新社会长大的,再恨一个人,也把人命看得极其重。况且于锦只是剽窃了她的东西,还在她面前大放厥词罢了。

这种人她当然不会轻易算了,用脱光的法子让于锦身败名裂也不是不行。但对郝澄来说,以牙还牙,非要用文章的事情,让于锦身上成名的光环消失得一干二净,她才能甘这个心。

郝澄出来的时候,是夕阳西下,落霞漫天。她回来的时候,夜色已暗,月从柳梢头爬到了苍穹之上,几点零星的星子散落在月亮旁边,浅银色的光辉撒下来,将郝澄的影子拉得很长,也把路上的行人衬得越发落寞。

尽管小小地教训了剽窃者一番,但于锦还是凭着抄她的东西获得了大名声,而且还赚得金银满钵,事情还不算得到解决。

如果直接凭着权势让于锦承认抄袭,免不了有世人会恶意揣测她纯粹以权势压人,这回为她的创作之路添上污点,而为了这么一个人渣来牺牲自己的前途,并不在值得。

等郝澄满怀着阴郁回了家,一个纤瘦修长的人影正站在门口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郝澄突然就觉得酸酸地,她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直冲冲地冲到了怀里。江孟真一下子没有防备,就被自家妻主给压到了墙上。

“怎么了?”他柔声地询问。

因为这个温柔的声音,郝澄的委屈和被喜欢的作者抄袭的难受一下子涌上心头。她眼睛有点泛酸,但因为融入这个世界的缘故,强忍着没有掉眼泪,只是声音有些哽咽,还有些委屈:“没什么。”

委委屈屈的一句没什么,又激发了江孟真的实在不多的父性,他抬起手,揉了揉自己小妻主柔软的发顶,无奈地叹了一句:“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

第82章

即便是妻夫,这在外头也是不好太亲密的,所以郝澄和江孟真只是温情脉脉地相拥了一会,等着郝澄心绪平复了,两个人便进了府门。她们肩膀之间隔了二十公分的距离,看着只是凑得近一些,但那宽大的袖子下面遮掩的手却相交紧握在一起,姿态极其亲密。

郝澄进来之后,江孟真自然提及了她与于锦见面的事:“你和她见到了,她怎么说?”

郝澄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端起茶杯润了润喉咙,清苦的味道,回味过后,舌尖又有一点点的甜。

茶的温度把握的刚刚好,这种醇香的味道也只有她家夫郎能够泡得出来。郝澄心静了几分,将茶杯放下,她酝酿了一下情绪,道:“她是承认自己抄了,只是我们没有证据,倒也不能教她如何。”

郝澄学舌了一番,没有刻意的添油加醋,但因为心中愤懑,倒还是把于锦说得恶劣了几分。

江孟真直接拿过她饮过的茶杯喝了一口,蹙了蹙眉:“那你准备怎么办?”

他倒不是没有对付于锦的法子,实际上于锦不过是一介布衣,虽然能够写两个话本子,但没有到太出名的地步。都说民不与官斗,就算不动用他的那些势力,凭着郝澄的身份,也足够轻易碾压于锦。

不过郝澄的意思是,并不想以势压人。他也不想在自家妻主面前表现得太过强势,偶尔柔弱一些,也要让郝澄自个做主。

郝澄叹了口气:“我原本,是想着把那于锦扒光了扔街上去,不过我毕竟刚刚上任没多久,在朝廷根基还不稳。那于锦虽说是读书人,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她要是和我们缠上,虽然说解决也不算是大问题,但多少是麻烦,为了这么个人,弄脏了自己的手,实在是不划算。”

江孟真没说别的,只附和道:“妻主说的是,为了这么个人,确实不值得。”

郝澄又揉了揉额角:“不怕夫郎笑话,我这个人,心眼比较小,而且还记仇,凡是谁招惹了我,我定然要报复回去,否则的话,这心气难平。”

谁坑了她,她要么当场,要么随后就报复回去。报复完了,把事情和人都忘了,自此两不相干。她不会去主动坑害别人,但若是别人坑了她,她也不乐意吃这个哑巴亏、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郝澄都是这么个性子,只不过上辈子没有这么森严的阶级制度,这辈子她处处有顾虑,行事也不能太乱了规矩、江孟真唇角微弯,笑道:“妻主这是直率,真性情。”

郝澄都快让自己夫郎夸得怪不好意思了,她也不说什么性格上的话,只问江孟真:“京城中有没有能够鉴别字迹新旧程度的?”没办法,这个世界又没有什么电子通讯工具江孟真迟疑了一下,应道:“有是有,只是那位老先生脾气不是很好…”

她要的就是脾气不好,有个性:“那,那位老先生在城中名气如何,公允度如何?”她要的可不是什么用点钱就能轻易收买的人。

江孟真道:“那人名气挺大,至少在文人圈子里是极其有名气的。不过妻主要这个人来,是为了鉴别你和那于锦的文稿?她大可说自己直接写的,并无文稿。而且你逼着她把文稿交出来,她也可指控咱们家仗势欺人。若是做偷盗之举,那更不好了。”

郝澄的顾虑他也明白,但如果行这一条路的话,不就和郝澄当初的目的背道而驰了,那还不如直接以势压人,让那个什么书坊把于锦给逼出来,再让于锦吃够了苦头,她就能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而且这种事情,只要上下暗示就够了,随口打点一下,又不用耗费什么力气。何必这般曲折,还讨不了好。

思及此处,他不等郝澄开口,当下补充道:“妻主性子柔善,想着光明正大地回击是好事,只是这不管是 官场还是市井之间,哪有那么绝对的公平。你对旁人公平,但要是于锦处在你这个位置,绝对会以势压人。”

他叹了口气,尽量用委婉的语气道:“妻主光明磊落,这个我自然是知晓,但你想想,是这些小人先不磊落再先,咱们干嘛要对他们那么好呢。”

这不是因为习惯问题嘛,毕竟生活的环境不一样。她从小在比较光明的环境长大的,即便是在社会上也受了苦,但真没有碰到过拿权势压人的,要斗争起来,也不会像这个世界要死要活的。

原本郝澄是打算去亲自请那位鉴赏大师的,听江孟真这么一劝说,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当下就打消了念头:“夫郎说的对,是我太欠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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