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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若是出了意外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江孟真一向大胆果断,但在郝澄的事情上,他不想忍受哪怕是一点点的风险。
徐大师迟疑了一下,道:“我把郝施主的一魂一魄定在这身体里,是因为一个人的魂魄之间能够相互吸引。这法还是要仰仗郝施主对你的情意,她若是在异世的牵挂比这边更甚,那一个月之后,我会把这一魂一魄从身体里剥离。”
“若是剥离了会怎么样?”
徐大师的声音依旧轻缓,只是说的话实在让江孟真难以接受:“这身体会迅速地衰老,直至死亡。”
没有魂魄的躯壳就只是死尸一具了,徐大师虽然算不上什么纯粹的良善之人,但如果郝澄的魂注定回不来,她还是觉得让人有个完整魂魄来的好。
江孟真瞧徐大师的眼神已经像是淬了毒的刀子,后者却笑吟吟地看他:“你可别这么看我,若是会不来,只能说明她对你的感情不够深,这样的女人你何必要,再找一个不就行了。”
她和江孟真因缘相识,认识也有十几年,徐大师并不轻贱男子,特别是像江孟真这种出身高贵、运道不凡、心狠手辣偏生还极其聪慧的男人。依着她对江孟真的了解,对方可不是什么为了妻主就能甘愿忍受委屈的男人,他的前任妻主可是他亲手设局才早逝的。
对一个充满野心且十分美丽的男人而言,即使没了第二任,要找第三任也不难。
“你很出色,即便郝施主没了,你也可以找下一个。一个温顺且美貌的女子兴许比郝施主更适合你。”
“抱歉,我有些失态。”江孟真也知道自己有些情绪失控,面前的女人虽然温文尔雅,而且在多数事情上对他退让迁就,但并不是一个好的发泄怒火的对象。
至少目前,他用的着对方,也没有那个精力处理和对方撕破脸带来的麻烦。他说了这么一句软和话,徐大师的表情也好看一些。
她温声问江孟真:“牵挂并不只是指男女情爱,郝施主可曾对你说过异世之事?”
江孟真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她有和我说过一些,但是并不多。”
“那她可提过她的母父?”
江孟真摇摇头,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之前徐大师给的那个扳指,只是让他在郝澄面前确认了一下异世之魂的事情。郝澄既然成了这个世界的人,又以为自己原来已经被飞来的横祸给砸死了,便没有想过自己还有回去的可能,她并不怎么愿意提起那个世界的事情。
江孟真也不会乐意见到她伤心难过的样子,自然不会非要她把原本的过去交代得明明白白。
郝澄对他的感情毋庸置疑,对孩子也是,可是万一在郝澄心中,她的母父比他的份量更重怎么办?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郝澄却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万一郝澄觉得和家人分开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一时间耽搁了回来……
后面的后果,江孟真已经不愿意去想。徐大师见他如此,又提了个提议出来:“你若是真的看你这位妻主这么重,也可以试试看待着郝敏一同到异世去?”
江孟真沉默良久,对方便笑道:“你当我没说便是。”她是笃定江孟真不可能放下这边牵挂的。
江孟真一开始也确实心动,但若是为了郝澄牺牲这里的一切,那也便不是江孟真了。他希望凭着自己的努力能够给郝澄和郝敏优渥的生活,而不是依靠着女人过日子。
能不能成还另说,如果去那个世界,他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他不能够保证会克服那种失落感,搞不好又会和郝澄闹矛盾。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要怎么稳妥的把郝澄给弄回来。“你先前要的那些药材我已经托人找到了,这次若是你能把她弄回来,那些东西,我分文不取。”
对方苦笑;“你这不是难为我吗!我只能说尽力而为,你给我十日,十日之后,若是她回不来,那还请江施主节哀。”
江孟真抿紧了唇,点了点头。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让郝敏在郝澄床边哭喊了一阵。
小孩吃三岁,还有些懵懵懂懂,但郝澄平日里对她十分爱护,这几日郝澄这个娘亲睡着了不肯陪她玩,不需要江孟真怎么教她,她一被放下来,就扯着嗓子哭起来:“娘,你起来陪我玩,你不要淼淼了吗?淼淼会听话的,你快点起床好不好……”
郝敏的力气还挺大,能够摇动郝澄沉甸甸的胳膊,但她一松手,郝澄的手又软绵绵地跌回来,郝敏便哭得越发惨,撕心裂肺的程度,让带着她的奶公都忍不住偷偷用袖子抹了把眼泪。
郝敏这一顿哭并没有什么用处,她哭累了,便让侍女把自己女儿带了出去。他凝视着沉睡中的枕边人,贴着她的脸耳语:“你怎么能这么狠心,那个世界绝那么好吗?我和淼淼对你来说不重要吗?你怎么就忍心不回来呢?”
郝澄的呼吸平缓而清浅,面上甚至带着柔和的微笑,像是和往常一样只是普通地进入了梦想。但对于江孟真这连番炮一般的发问,她还是保持着沉默,眼睛紧紧闭着,一动也不动。
江孟真贴着她的身体,以两个人双手紧紧交握的姿态睡了过去。因为担心郝澄,他的睡眠越发浅了,这样的话,只要郝澄有一丁点醒来的迹象,他立马也会跟着醒来。
两个世界的时间维度是有差异的,在江孟真为把她招回来做努力的时候,丢了一魂一魄的郝澄则在郝母的安排下和那位相亲的青年见了面。
对方的长相其实按照现代女子的审美有些过于阴柔了,按照郝母的话来说,就男生女相,皮肤比女生还白,小身板看起来一吹就倒。
郝澄以前也不大喜欢这个类型的,毕竟作为一个女人,她还是会潜意识地偏向高大英俊的男人。但好像在病床上“睡”了两年,她的审美观就莫名改变了,看眼前的男人十分顺眼起来。
不得不说,对方家教很好,处处都相当绅士体贴。郝澄和对方交谈了一阵子,颇有种相见恨晚之感。
在分别的时候,对方向她提出了下一次见面的邀约。郝澄本来想答应,话到嘴边却下意识地改了口:“抱歉,我不能答应。我已经有了相伴一生的伴侣。”
话说出口,对方面色自然变得有些不好看:“可是我听说,您先前在医院里躺了两年,才刚刚出院,而且并未有过交往对象。”
这相亲是家里长辈安排的,不至于摆他这么一道。
郝澄捂住嘴,显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她摇摇头道:“我的母亲也这么说,但我总觉得自己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近些日子意识也有些混乱。方才的话你全当我鬼迷心窍好了。您是个很出色的人,我这种情况并不适合谈恋爱,我们可以当普通朋友,但若是结婚对象,您浪费时间耽搁在我身上并不合适。”
她话刚说完,便觉得脑子里一阵剧痛,直直地往地上栽了下去,脑海里最后一句话,便是相亲对象着急地喊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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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可爱你们忍心不给我营养液吗的分割线,以下内容不影响正文字数,请谨慎观看——虽然是入赘,但很多的地方和正常的婚嫁并没有太大区别。大婚当日,陆柒还是在喜公的帮助下换上这个世界新娘应当穿的正常婚服,她下半身穿得是那种类似于裤子的,这种喜服原本是为了让新娘便于骑马去迎接新嫁郎的,不过她听了这几日伺候她的小侍说,那秦家会派人抬轿子过来接人,她也用不着骑马。
听说自己不用骑马陆柒反倒松了一口气,上一世她虽然学习不错,三十出头还混了个副教授的职称,算个高级知识分子,但她的身体也只能算是比较健康,瑜伽会一点,太极拳也打了好几年,但骑马这种高难度运动她是不会的。原主是个书呆子,对骑马更是一窍不通,要是到时候被马甩下来出了洋相反倒不好。
看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替她梳头的喜公和小侍差点也掩饰不住面上的那几分鄙夷,毕竟她们见过的吃软饭的多了,就没有见过这么适合吃软饭的。
先前他们本来还有点同情这陆家的长女君,堂堂的嫡女君,要娶声名无比狼藉的淮安郡卿,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现在来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包配个了不得的悍夫也是相当般配。
家里的嫡长女入赘到秦家,虽然秦家家大业大,但入赘总归是件掉份的事,因此这做的虽说是件喜事,陆家却低调得很,连来接陆柒的轿子原先都是准备让进侧门的,还是那来迎亲的喜公说了进侧门实在是影响不好,配不上淮安郡卿的身份,陆家才让迎亲的轿子从正门进出。
陆家的迎亲队伍在大街上走,陆柒也体验了一把被人抬着的大爷滋味。作为入赘的女子,陆柒并不需要像男子一样往自己的脸上盖个遮住大半张脸的凤冠霞帔,她在陆家的时候又变相的被软禁,根本就没有出过门,对这异世的民间风俗还是由几分好奇。
她掀开轿帘往外头看,新奇有趣的东西倒没有看到什么,反倒对上乌溜溜的小男孩的眼。那孩子生的甚是玉雪可爱,头上两个花朵一般的发髻,衣服算不得富贵,却相当的干净整洁。
陆柒是个标准的颜控,看小孩生的可爱便露出个甚是和蔼的笑,后者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怯怯的看着她,见陆柒回了个笑,小手不自觉的拉扯住身边大人的袖子,脑袋也躲到他身边人的后面去。
陆柒这副身体虽然羸弱,但听力还算不错,她露了脸,微凉的秋风便夹杂着那些三叔六公的闲言碎语纷纷往她的耳中灌,顺带着把那小孩与其爹亲的交谈也带到她耳中来。
小孩的声音和他的外表一般糯软:“爹爹,你不是说新嫁郎都是带很漂亮的凤冠霞帔吗,为什么这个大哥哥没有?”
回答他的男子声音略显得尖细:“什么大哥哥啊,那就是个女人。”
小孩仍旧懵懵懂懂:“女人也能做新嫁郎的吗,不是只有男人才坐轿子出嫁的吗?”
男人的嗓音里多了几分对陆柒的鄙夷:“这女人没有什么用,只能入赘,当然就可以坐轿子了。我儿将来可要找个顶天立地的女子汉,我们家可不需要这种软包儿妻。”
除了这对父子的,其他人议论的也都是些不大悦耳的话,因为秦家家大业大,帝卿和郡卿又是小老百姓们得罪不起的人物,这些闲话里十句有五句说陆柒没用是废物的,四句说陆家当家的卖女求荣,剩下一句才是说那南阳郡卿生性刁蛮,陆柒入赘过去真是倒了血霉的。
虽然不是这地方的人,但总归是些说自己的不好听的话。陆柒又看了会外头的风景,手一松,便将轿帘撤了下来,挡住了这大街小巷的风言风语。
陆柒这边被人嘲讽,待在府中等入赘妻主过来的秦何同样对这一桩婚事很不满意。早上来为他上妆的喜公被他赶出去好几个,现在他能安安分分的坐在椅子上任由喜公给自己涂脂抹粉还是他的爹亲南阳帝卿的功劳。
在秦何摔了那些装着喜果喜糖的瓷器的时候,南阳帝卿站在他身后冷眼看了半晌,等着他作势要毁了凤冠霞帔的时候,他才冷不丁的开口:“男儿家这一生一般也就嫁一个妻主,一生只有穿一次嫁衣的机会。你这么胡闹,是做给我和你娘看,还是给全京城的百姓看。”
秦何摔东西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他脸上的妆上了一半,被他一鞭子甩到边上的喜公还没诉苦呢,他的眼里到沁上了泪花开始委屈起来:“那陆柒有什么好的,身形瘦弱不说,还是个迂腐的书呆子。而且我听人说她长得也不好看,这种没用的窝囊废朗朗腔就算是给我做上门妻主我秦何也不稀罕!”
南阳帝卿冷着一张脸开始数落:“是是是,你不稀罕。你就稀罕那崔氏儿郎的新婚妻主明真!这几年你还觉得你给我和你娘丢的脸还不够多吗,谁不知道秦尚书的独子秦何是全京城的风云人物,年纪这么大了还嫁不出去,看见个好女人就红了眼!追着人家的屁股后面跑也就罢了,因为嫉妒成性把崔家儿郎推倒到水里去,自己还是失足落了水,结果人家没救你,救了自己的心上人。你倒是说说看,还有哪家好女儿愿意上门提亲娶你?”
秦何委屈得很:“那崔家儿郎他是自己掉下去的,我没推他。那船舷边上那么滑,我要不是想拉他也不会跟着掉下去。这都是京城那些百姓胡说的!”
在启国,男子十四岁成人,十三岁便开始谈及婚事,十四十五成亲生女是常事,秦何这种快二十还没成婚的已经算得上是老公子。秦何本来名声就不好,因为明真的缘故,如今甚至能说的上臭名昭著了。
见秦何委屈,南阳帝卿的语气也不由得软了三分:“好好好,就算这些是那些百姓胡说的,那京城谁信你啊,爹娘信了你,那些百姓会信吗,那些好人家的女儿会信吗?你这种性子,一般人也拿捏不了,我和你娘又只得了你一个孩子,咱们秦府家大业大,当然是招赘比较合适。”
合适的人家不愿意娶秦何做正夫,那些身份低的人家,他又看不上。眼瞅着自家儿子一年比一年大,南阳帝卿便和自家妻主商量了个主意,为秦何招赘。
秦尚书先前还不同意,但早先南阳帝卿生秦何的时候伤了身子没办法再怀孩子,她又没有那个本事敢让堂堂帝卿同意她纳侍生女,若是自家儿子找了上门妻主,到时候把孩子一生,她秦家不就有了延续血脉的传承。
转念这么一想,她也就开了窍,整日里物色同朝的大臣家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陆柒算是他们妻夫二人花了心思定下来的,现在都要成婚了,哪能任由秦何胡闹说不要就不要的。
“那也不能随便找个人就做我的妻主啊,我都听说了,那个陆柒因为对这桩婚事不满意,都上吊自杀了。现在全京城都在笑话我,那个女人宁愿去死都不愿意和我成婚!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咽不下去也得咽,她这不是死了一遭开窍了吗?一般的女儿家自然是想着娶夫郎不愿意入赘的,她会寻死,一是因为孝字压在头上,而是因为要入赘抹不开脸面。读书人都有几分孤傲,便是要那明真入赘,她指不定做得还不如陆柒,这与我儿又有和干系。我儿放宽心便是,你等她进府安心和她作对和睦妻夫,若是你实在忍受不了,等生了孩子,冷着她便是了。”
“可爹,我……”自家爹爹说的有理,秦何也知道自己名声不好,但还是免不了有几分不甘。
姿态雍容的男人打断了他的话:“没有可是,行了,这吉时都要到了,这新娘也快到府上了,你安心做你的新嫁郎便是。喜公,过来给郡卿上妆!”
当家主夫发了话,被撵出去的喜公便依言进了门,说了句冒犯便接着给秦何画完剩下的半面妆。
第127章
郝澄的相亲对象把她送进了附近的医院,又打了电话给郝澄的父母过来。
郝母本来在开会,听说女儿出了事,立马中止了会议,开车往电话里的医院赶。
一看到躺在病床上挂着吊水的女儿,她心里就有些发慌,忙问在床边椅子上守着的年轻男人:“我女儿这是怎么了?”
对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是突然倒下来的,我就把她送医院了。医生说她应该是进入深度睡眠了。”
郝母客客气气地说了声谢谢,但语气十分冷淡。
她亲手照顾的女儿她哪能不知道,郝澄这几日虽然虚弱了些,但也不至于到病恹恹的程度,这还是这些天来她头一回昏倒。
郝母是个生意人,比较迷信,这个时候看郝澄的相亲对象就有些不大顺眼了。不过介于对方还是帮了自己女儿的忙,她从钱包里抽出来一些粉色钞票:“医药费是你帮忙垫的吧,非常谢谢你了,这里我来照顾就好了。”
对方察觉出了她的排斥,虽然说两个人交谈愉快,但先前郝澄的话还是惊了他一回。他帮这个忙也只是出自仁义,当下颔首,十分礼貌地退了出去。
很快负责郝澄的医生又被郝母按铃叫到了病房里头,郝澄的头上没有什么伤口,不同于上次的飞来横祸了,这次她是无端地昏倒的。
郝母怀疑这是上回郝澄遭遇意外的后遗症,又担心她像先前那个样子,一沉睡就睡个两年,但植物人被唤醒后没哪个听说又恢复先前状态的。她心里担心,忙问那医生:“我女儿是怎么回事?”
郝母做惯了领导,说话便带了命令式的口吻,那医生没好气地答:“死不了,就是深度睡眠,简洁的说就是身体几天没睡太困了,等她睡饱了,过几天就醒了。”
“几天没睡?不可能啊,这几天我女儿都是按时睡觉的。”她担心空调把郝澄吹病,半夜起来她还特地给女儿盖了被子。
至于睡不够,先前郝澄可是在病床上整整睡了两年,她怎么可能还会睡不够。郝母已经觉得这医生不靠谱了,若是郝澄明天还没有醒过来,她就给女儿办理转院手续。
其实他觉得这病例还挺有意思的,本来还想让手下带的那帮实习生来观察一下,不过劳郝母这态度,他也歇了心思。
人家那送人过来的小伙子得到的都是那个态度,真让实习生们来观察,这患者家属还不闹翻天。
郝母没有心思理会这医生的表情变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病床上的女儿。
在医生说病人至少要过几天才能醒过来的时候,郝澄的眼睫毛动了动,睁开了那双乌亮的眼睛。
她看着郝母,神色还有些茫然懵懂:“妈,我这是?”
郝母看了那医生一眼,又把心思全放到女儿身上,从包里取出一瓶矿泉水:“听你这嗓音哑的,渴了吧,先喝点水。”
郝澄把瓶盖拧开,咕噜噜喝了两口水,微甜的味道很好的环境了她的渴意。她看向自己的母亲,又问了她一遍:“妈,我怎么会躺在医院里?”
郝母说:“你相亲的时候突然晕倒了,人家小伙子把那送过来的,医生说你是深度睡眠,这几天缺了睡,你告诉我 ,是不是你先前睡太久了,这几天睡不着。”
她虽然半夜有去看过女儿的状况,但也不能保证郝澄是不是为了避免她们担心而装睡。
郝澄摇摇头:“我这几天都有睡觉,而且整宿的做梦。”
她从病床上下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你看,我浑身上下没什么不舒服的,就不用待在这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