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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珍拉了拉她母亲,随即看向裴玑,缓缓屈膝跪下:“我知错了,但还是请表哥责罚。”
清平郡主暗暗剜了女儿一眼,哪有自己求罚的!
裴玑面色冷下来,一字一句道:“我不管你求我罚你是因为确乎心存愧怍还是为了让我宽宥你,我把话说在前头,在我这里这些都是无用的。”说着话站起身,忽而一笑,“你的心性需要磨一磨了。自今日起,你便去跪抄二百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我四日后来查验。记住,一遍都不能少,字迹要工整,而且是跪抄,我会着人来盯着你。”
清平郡主暗暗松了口气,心中窃喜。好歹只是罚抄经,不是挨打。她方才都想好了一番求裴玑容情的说辞了,只是裴玑并非善茬儿,她求他兴许也作用不大,如今这样倒也勉强能接受。
贺珍认罚后,裴玑让她去给楚明昭道个歉。
楚明昭被颠了一晚上,实在是乏得很了,如今正趴在床上打盹儿。贺珍来时,裴玑轻轻将她摇醒。楚明昭睡眼朦胧间,就看见贺珍以一种若有所思的眼神凝视着她。
她微微醒了醒神儿,再仔细去看时,贺珍已经垂下了头。
贺珍道了歉退下后,楚明昭询问了裴玑,得知他对贺珍的处罚,诧异道:“为什么这样罚?”
裴玑慢悠悠道:“这部心经并不长,统共就三百来字,但跪抄是一件十分折磨人的事。贺珍或许现在还不明白,等她亲自去试试就知道了。她若是能熬下来算是她的造化,若是不能……”他言至此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楚明昭狐疑地打量他几眼,忽然笑得眉目弯弯,凑近道:“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的?你说,是不是因为你从前这样被人罚过?”
裴玑慢慢转过脸:“咱们换个话茬。”
“你告诉我嘛。”楚明昭抱着他手臂缠他半晌,他都不肯说,楚明昭怀疑他是想到了什么童年糗事才不肯讲。
盥洗毕,躺到床上时,楚明昭还在惦记着她今晚没吃到嘴的烤地瓜。越是没吃成便越是想吃,又由于她方才已经睡醒一觉,见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裴玑原本便有些失眠,眼下听到她不住在床内侧翻滚的动静,只觉是在往他体内蠢蠢欲动的火苗上一遍遍浇油。
在她再一次翻过来时,裴玑终于忍不住一把按住她的肩,嗓音低哑:“不准乱动!老实睡觉!”
楚明昭抬头,睁大眼睛,无辜道:“我的动作很轻的啊,是夫君失眠了吧?”
裴玑听她一语中的,哼了声,侧过身给她丟了个背影。
楚明昭已经从他适才的语声里听出了端倪,当下起了谐谑之心。她一点点挪到他身后,猛地扑上去抱住他,撒娇道:“夫君,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嘛,好不好?”说话间还晃了晃他手臂。
她身子柔软温香,寝衣又单薄,贴上去的一瞬间,裴玑的整个脊背都僵了。偏她还动来动去,手臂藤蔓一般攀在他身上,最后干脆与他脸贴着脸。她的肌肤细腻柔滑,贴上来时还带着几分凉意。不过裴玑觉得兴许是因为他的脸颊有些烫,这才觉得她的肌肤微带凉意。只是被她缠了一回,他几乎已经没在听她说什么了,他的精力泰半都放在了压火上。
楚明昭见他半晌没动静,以为没什么效用,撇撇嘴,临了在他脸上蹭了一把,丢开手想要继续回去数羊去。然而她还没完全躺回去,他就猛地一个翻身,径直将她压在了身下。
楚明昭瞪大眼睛,心道这也太突然了。
裴玑的气息有些急促,在阒寂昏暗的床帐内显得格外暧昧。他低下头时与她鼻尖相触,借着些微朦胧的月光,他几乎能看到她呆怔的神色。
“你适才是故意的是不是,”裴玑伏在她耳畔低语,“你若再这样,我回头可要加倍管你要奖励了。”
楚明昭一愣:“什么奖励?”
裴玑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要过河拆桥,得了花灯就想赖账。不过不要紧,我会记在账上的。”
楚明昭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当下缩了缩脖子,已经开始隐隐觉得腰疼。她一把抓住他手臂,赶忙岔了话头:“夫君之前与我说上元要到了是什么意思?”她说着话心中暗道,难道是他当年离开王府的纪念日?可他当时那神色……
“意思就是,三日后我就可以天天管你要账了,”他倏然一笑,捏了捏她的脸,“你高不高兴?”
楚明昭激灵灵打了个抖。
裴玑似乎没有察觉她的反应,径自道:“前阵子太冷了,立春都没去跑马,等过阵子暖和一些,我打算与大哥并几个堂兄弟去春场跑马,昭昭也一起吧。不然纵然我赢了他们,也没什么意思。”
立春在这时也是被当做节日来过的,具体节俗就是咬春、戴闹蛾、跑马竞技,只是节气上是立春了,但广宁的冬天实质上还没过去,外头依旧冷得伸不出手,楚明昭今晚就被吹了一晚上冷风,她回来后裴玑还特意嘱咐膳房熬了姜汤给她驱寒。
不过楚明昭还是很想出去转转的,自打入冬以来,她跟冬眠也差不离了,基本就没出过门。她刚要笑着应声,却又即刻想到了一个问题:“春场可是在郊外,我们……不会再遇上范循吧?”
裴玑挑眉:“这种事昭昭不必担心,我会做好万全的准备的。”说话间又想起了一件事,忽然捧住她的脸,低头吻了下来。他吻得十分细致,自额头到下巴,一寸寸流连,最后又微微喘息着在她脸颊上着重亲了几下。
楚明昭原先不解其意,跟着脑中灵光一闪,想起范循方才似乎是摸了她的脸。所以……他这是在消毒么?
贺珍开始抄经的第二天便撑不住了。她原本就只是个娇弱的闺阁小姐,哪里受过这等苦,第一日还能勉强支撑,第二日咬牙熬了半日,双腿几乎都没了知觉,站都站不起来,却又由于有时限卡着,不敢休息。裴玑还嘱咐说字迹务必工整,是以她一面要留意着笔下的字,一面又要忍受着双腿的疼痛,抄经的时候额头上全是冷汗。
清平郡主本就将这个女儿视若珍宝,瞧见她这副光景,心疼得直是哭个不住。她试图花银子买通那两个来监视贺珍的婆子,但两人不为所动,还警告她若是再如此,便报与世子知道。清平郡主无法,只好强忍着。
贺珍抄着抄着也红了眼圈。她这才明白,她表兄这惩罚似轻实重,他其实根本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她心里有些委屈也有些酸涩,她也不知她为何会生出这种情绪,兴许是因为她被范循诓了,也兴许是因为她忽然发现,她身边都没有一个如裴玑这样贴心知意的庇护人。
到了第三日,贺珍抄经的时候已经开始摇摇欲坠,脸色也苍白如纸。清平郡主终于看不下去了,她真担心她女儿的腿会废掉。她满心愤懑不平,楚明昭不是毫发无损地被救回来了么?又没什么事儿,裴玑犯得着这样刁难珍姐儿么?
清平郡主越想越气,转过头便跑去找裴玑。
裴玑正帮楚明昭剥着烤好的地瓜,见清平郡主阴沉着一张脸杀过来,搭她一眼,随即继续手上的活计。等剥好了递给楚明昭,才问清平郡主所为何事。
清平郡主瞧见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愈加气闷。她道明了来意,让裴玑饶了贺珍。裴玑却是摆了摆手,说日子还没到,何况她抄够没抄够还要等着他查验。
清平郡主气道:“再抄下去,我女儿的腿就要废了!那可是你亲表妹,你怎就这般狠心!”
“亲表妹,”裴玑笑了一声,“姑母当年刁难我母亲的时候可也没想过那是你亲弟媳啊,这会儿想起来拿亲缘说事儿了?再者说了,表妹做错了事,不该罚么?姑母哪来的底气跟我发火?”
清平郡主被他这番话噎了一噎。她当年搓捏姚氏时,的确也是没想到将来她会有回来低头讨好的一天。姚氏肚子一直没动静,她都觉得姚氏大约是生不出了。何况纵然姚氏生了儿子出来,与她何干,广宁这种位处边地的封地,她是不会想让女儿嫁过来的。却不曾想,局面会有颠覆的一日。
清平郡主缓了口气,尽量心平气和道:“好,纵使的确是珍姐儿错了,但世子妃安然无恙,珍姐儿也没酿成什么恶果,世子罚也罚了,是否可以到此为止了?”
裴玑原本正温温柔柔地与楚明昭低声说笑,闻言立时冷了脸,转头睥睨清平郡主:“那照姑母这么说,故杀平人未遂的都该判无罪了?明昭安然无恙也是运气好,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呢?明着告诉姑母,若是明昭此番有个三长两短,莫说一个贺珍了,整个贺家我都不会放过。”
清平郡主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只是铁青着脸不肯走。裴玑捧起一盏清茶慢慢呷了一口,悠悠道:“这样吧,姑母若是实在不想让表妹继续跪抄下去,那就此打住也不是不可以。”裴玑见清平郡主面上一喜,笑了一笑,“姑母不要急着高兴。我的意思是,剩余的那些,用三十大板来抵偿。”
“你!”
“姑母不要得寸进尺,我让她抄经已是惜情,姑母这个也不要那个也不依的,我会很作难的。”
清平郡主气得手指直抖,憋了半晌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只得悻悻而去。
楚明昭有些不解,问裴玑到底想做什么。裴玑自己也剥了一个地瓜,道:“自然是,逼走她们母女俩。原本姑母已经是个麻烦,如今又添了个贺珍,自然是走了最干净。但是这事我不好直接提出来。”
清平郡主是经过他父亲同意留下来的,他父亲的用意他也能猜到几分,若他因明昭之故将二人赶走,他父亲将来怕是要借此朝明昭发难。但若是她们自己要走那就怪不得他们了,亦且贺珍毕竟有错在先,清平郡主才不敢出去嚷嚷。
清平郡主最终还是选了打板子。毕竟打板子一会儿就过去了,而且只是外伤,但腿要是废了那可就真的是个废人了。等裴玑派来的婆子行刑罢离开后,清平郡主简直哭成了泪人。
裴玑不过是先抛一个似轻实重的惩罚,然后逼着她自己选一个重的,他根本就是在耍弄她们!
她跋扈了半辈子,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她女儿在贺家那也是被捧上天的,谁敢动她一根毫毛。可她遇上了这样的侄儿,又有什么法子。
贺珍知道裴玑心里是憋着一股气的,范循若是对楚明昭做了什么,裴玑激愤之下一刀杀了她都是有可能的。如今这般,已是好了很多了。
贺珍深吸一口气,往窗外望了须臾,道:“母亲,等我伤养好了,咱们就回海城吧。”
王府后花园有个暖室,专供熏开花卉,里头摆着牡丹、菊花、梅花等各色花品。楚明昭今日得闲,过来转了一圈。不过她一路看下来,脑子里想的全是什么花可以做成什么点心,最后觉得自己还是快些出来的好,不然真的摘了花拿去吃,这大冬天的,让其他人看什么。
她从暖室出来后,没走多远就遇见了裴湛。两厢叙礼后,她对裴湛那日的援手道了谢。若非半道上遇见裴湛,她会不会被范循掳走真是很难说。
裴湛似乎很有些赧然,面色薄红,低着头忙道不必客气。楚明昭颔首,想着要避嫌,与他客套几句便转身走了。
她望着存心殿的方向,忽然想起来,今日就是裴玑管她要账的日子啊。
不远处的花台旁,薛含玉瞧见裴湛悄悄回望楚明昭的侧影,心头冷笑。若非顾忌着裴玑,她真想帮帮裴湛。
一旁的裴语顺着薛含玉的目光,正瞧见裴湛离去的背影。她回头再去看薛含玉时,她已经收回了视线。裴语如今做细作简直做上了瘾,她打量着薛含玉的神色,问她在想什么。
薛含玉轻声道:“方才瞥见益都王世子,我倒是想起来郡王与我说不日便要去春场跑马的事。不晓得郡王并几位大伯小叔,谁会技胜一筹。”
站在裴语身侧的罗妙惜闻言,目光一动。待与薛含玉分开,罗妙惜笑盈盈对裴语道:“郡主也去看跑马么?不知可能带我一道?”
☆、第七十三章
裴语对于罗妙惜的印象一直不错,她觉得这姑娘性子直率嘴巴又甜,心眼儿似乎也挺好,值得结交。她听说上回郭氏去逼问楚明昭静竹小产的事,罗妙惜还站出来帮楚明昭说话。一般的官家小姐可没这胆量,郭氏再如何也是亲王次妃,这么出来噎她一下,等于就是得罪了她,往后还不知会不会被穿小鞋。
但裴语听说这件事后便对罗妙惜刮目相待。外头那些不长眼的都说她二嫂不过只是个临时的世子妃,等将来拨乱反正之后就会被废掉。罗妙惜能在这种境况下拎得这么清,裴语觉得也很不容易。
“是啊,我也去的,”裴语笑道,“妙惜想要一道前往自是不成问题。”
罗妙惜微笑道:“那便多谢郡主了。”
裴语摆手道:“不碍事不碍事。我就喜欢你这种知机的,比别个不长眼的强多了。”
罗妙惜笑道:“郡主谬赞。”
裴语笑笑,与罗妙惜客套了几句。她转头望向薛含玉离去的方向,撅了撅嘴。她总觉得薛含玉方才的神情不怀好意,她真想直白地问一句“你是不是又想害我二嫂”,但很明显这样并不合适,薛含玉脑子得被驴踢了才会说实话。
晚夕,裴玑回得有些晚。楚明昭一直没动筷子,等着他一起吃。裴玑坐下后见她直勾勾盯着他看,不由笑道:“怎么了?等饿了?觉得我长得像鸡腿?”
楚明昭轻咳一声,道:“不是……你才不像鸡腿。”要真说他像什么,那还得是竹子精。虽则已经事隔多时,但她还是时不时地会想起他从苏成手里将她救出来那日穿的一身竹青色的直裰。他身量颀长,她当时晕晕乎乎的,只觉一根竹青色的影子在眼前晃来晃去,还以为竹子成精了。
楚明昭思量间忽然又想吃竹笋,赶忙打住思绪。
“那你盯着我做什么?”裴玑说话间往前倾身,“是不是觉得我又变好看了?”
楚明昭起身夹起一个鲫鱼丸子塞进他嘴里,自己喝了一口八宝攒汤,哼了声,道:“你死心吧,你再怎么长,也不可能超越我的美貌。”
裴玑也哼了声:“你现在还是多说些好听的吧,不要惹我不快。”
楚明昭心里咯噔一声,讪讪笑了笑:“我说笑的……夫君最好看了,我就没见过比夫君更好看的。”她可没忘记今天是正月十八,他口中要账的日子。
她低头用膳时,时不时地偷眼睃看他,结果被他的目光撞上,又赶忙收回视线。裴玑挑了挑眉:“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楚明昭睁大眼睛看他:“我是想问……夫君忙了一天……乏不乏?”
裴玑觉得方才那鲫鱼丸子还挺好吃的,抬手又夹起一个:“不乏啊,我现在精神得很。”
楚明昭揉了揉额头:“那你少吃点,晚上吃多了容易胖。”
裴玑一早便看出了她那点小心思,微微一笑道:“不妨事,夜间消耗大,吃再多也无妨。昭昭才该多吃点,否则我怕你过会儿撑不住。”
楚明昭面色一僵,默默低头往嘴里塞饭。
饭毕,楚明昭磨磨蹭蹭地盥洗一番,爬上床时看到裴玑披着头发在看书。她试图往里爬,却被裴玑一把按住。
“头发晾干了么就要睡?”
楚明昭去拽他的手:“我困。”
“不成,头发湿着就睡容易染风寒。”
楚明昭心道,你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她目光一转,瞄向他手里的书卷。他是斜签着身子坐的,她看不到书页上的内容。她又见他看得认真,心想会不会是什么图文并茂的不健康读物。她好奇之下趴下身子歪着脑袋去看书名,却见只是一本兵书。
她眼睛一溜,又看向他捧着书卷的手指。他的手指白皙修长,质胜美玉,宛若精雕细琢的巧工绝品。楚明昭觉得他这一双手的确能和他的脸相配。
她正要爬回去时,却被那一双手一把按住。楚明昭身子一僵,慢慢抬头:“夫君不看书了?”
“不看了,”裴玑笑吟吟地看着她,“否则我怕昭昭觉得我冷落了你。”
楚明昭心道你想太多了。她见他已经开始宽衣解带,心里有些忐忑,没话找话道:“夫君今日怎么想起看兵书了?我记得夫君以前没有睡前看书的习惯的。”
裴玑捏了捏她鼻尖:“你是不是傻,眼下不就有一场酣战么?”
楚明昭险些将“不要脸”三个字冲口而出,但她觉得这种指控对这个家伙是没有用的。不过她很快就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握住他的手道:“只是一场吧?”
裴玑将衣裳往一旁小几上一抛,顺手熄了灯,道:“一晚当然只是一场,但几个回合就说不准了。毕竟我也没试过。”
楚明昭只觉眼前一黑。
她双手搭在他肩头,红着脸道:“可我听说,酣战多了也不太好……”
“不要紧,我就先试试看一夜能有几个回合。”
楚明昭心里忍不住道,你确定你试了之后还能停下来么?
裴玑被桎梏太久,之前是不敢开这个头,后来开了头却又要不断节制,实在把他憋得够呛。眼下终于能脱开身上枷锁,他心下也十分松快,两人耳鬓厮磨间,很快就动了情。
两个回合下来,楚明昭简直溃不成军。她眼下瘫软如泥,一根手指头都不想抬。她有些担心自己明天真的爬不起来。反观裴玑,歇息片时便又跟没事人一样。楚明昭忍不住想,这家伙真的有旧疾么?明明身体好得很。
裴玑的手在她脸颊上细细摩挲。她的肌肤柔滑细嫩,宛若温润玉器,触手便不想放开。他见她仍旧恹恹的,不由笑道:“你看,我就说你体力不好,让你多加锻炼,你这几日都懈怠了。”
楚明昭嘴角抽了抽,心道明明是你体力太好。
“不过眼下也可以锻炼。”他说话间便是一笑。
楚明昭有点懵:“还来?”
他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道:“是啊,不说是酣战么?当然要酣畅淋漓。”
楚明昭脑子嗡地一响,简直想要晕过去。
翌日,裴玑起后穿戴好,楚明昭还在睡。他上前低头亲了亲她,正要轻手轻脚地出去,就被她一把抓住。
楚明昭瞪他一回,红着脸憋了半晌,终究憋出一句话来:“你说你让我怎么去给母亲请安?”
裴玑拍了拍她的脸颊,笑道:“不要担心,我去帮你跟母亲告假,就说你偶感风寒,不能起身。”
楚明昭觉得她婆婆不必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下脸上更烫了。她想到见着姚氏的尴尬,又瞪他一眼,滚到床里侧不看他。
他们昨晚来了约莫四五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