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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妻是宠-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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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玑坐在步辇内的锦垫上,并不起身:“有事直说。”

裴语站在外头往里探身看着裴玑,觉得这么说话有些难受,但她不敢进去更不敢让裴玑出来,只好将就着。她一脸苦恼地与裴玑说起了父亲给她定了个世家子弟的事,婚期就在三月之后,她想求裴玑帮她推掉。

裴玑断然道:“这种事我管不着。”

裴语忽然有些不忿:“二哥既说管不着,当初又为何要插手我与魏文伦的婚事?”

裴玑不耐烦与她胡搅,只是道:“不要再来为此事找我。你早到了出嫁的年纪,再这般任性下去,毁的是你自己。”

裴语犹自不甘,还要再说什么,但裴玑已经命内侍起驾。

裴语忽觉十分委屈。她好好的姻缘,被她二哥给搅了。她觉得大约是魏文伦跟她二哥说了什么,但她二哥为什么宁肯帮着外人也不肯帮着她呢?

裴玑回到清宁宫后,听楚明昭说起范循给她递帖子的事,阴着脸道:“他走了最好。”

楚明昭点头:“他大概是想找我做个了结。毕竟他如今前程似锦,该专心一意混官场了。”

事情看起来的确如此,但裴玑总还是无法完全放心。他觉得范循那种人执着得可怕,恐怕不会那么轻易放弃的。

裴玑嗟叹一声。

他本想让裴湛的婚事赶紧定下来,好让他赶紧回封地,但他那堂弟抗拒得厉害。想想也是作孽,他为他媳妇花心思不说,临了连情敌的亲事也得谋划。

真是操碎了心。

楚明昭见他绷着脸,上前拉住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笑盈盈道:“不要想那些了。我听说,朝鲜国的使臣进贡了几个美人来,我有些好奇她们长什么样子,想去看看,但又不方便。你有没有见过她们?”

“扫过一眼,她们跟咱们这边的人确实长得不大一样。”

“区别在哪儿?”楚明昭有些好奇在没有现代先进整容技术的古代,朝鲜半岛上的女子的纯天然长相是什么样子的。

裴玑挑眉:“在于她们长得普遍不如我朝女子好看。至于像昭昭这种仙女似的美人,她们更比不上了。”

楚明昭被他说得面上一红:“你这话也太不谦虚了。”

“我说的是实话,”裴玑说着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该去看看父皇看见她们的反应。”

黄昏时分,暝色四合。

范循负手立在窗边,眺望远处的市肆人潮。

裴湛走后,他便留在雅间独酌。他并没说动裴湛,但他也不怎么在意。只是坐得久了,一股不可名状的落寞便潮水一样漫上心头。

他这些年来一直过得十分压抑。他懊恼于自己从前做的很多事,但他往深了想,又认为那都是情有可原的。追逐权势有什么错呢,世人汲汲营营,不也都是为了名利么?没有谁能真正超脱物外。何况他当年也并没有为了权势而全然抛弃真心,只是他以为等他坐上想坐的位置之后还能转回头去娶真正想娶的人,结果裴玑跳了出来。

他如今早就不信什么天命不天命的了,也绝了当初的念头。裴弈不是楚圭,裴玑更不是楚怀和,他不可能扳倒见今的皇权。

他眼下爵位在身,官位也高,不晓得有多少人羡慕,但他心底其实古井无波。他觉得,他似乎已经不大在意这些了。

范循轻轻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虽然这件事看起来有些疯狂。

十日后,裴弈将裴琰的事彻底处置妥当了。将裴琰遣返之前,裴弈把他召到了乾清宫。

裴琰在牢里待着时,总担心自己会死,后来知道自己不用死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但那股高兴劲儿过去后,他又无比失落。他的王爵没有了,他往后就和那些平头百姓一般身份了,甚至连平头百姓还不如,因为他没有自由。

经此大难,裴琰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虽则在面见父亲之前已经梳洗拾掇了一番,但浑身上下都透着掩不住的憔悴。

裴弈的心境十分复杂。他其实不想废掉裴琰的爵位,因为他统共就俩儿子,废掉裴琰就意味着他在皇室里的血脉只剩下裴玑一支了。但他不得不杀鸡儆猴,否则其他藩王都要蠢蠢欲动,那就乱套了。

裴琰见自己父亲眼圈泛红,顺势跪下哭求父亲收回成命。他生于皇室,富贵日子过惯了,实在不敢想象成为庶人后要怎么过。

裴弈冷了脸:“我饶你不死已是顾念父子之情,大逆之罪是要凌迟的,你看看楚圭、楚怀和怎么死的就知道了。我当初就怕委屈了你,给你配最多的护卫,建最大的王府,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自己造的孽,怪得谁?”

裴琰瘫坐在地上,欲哭无泪。

他忽然觉得,亲王的爵位就很好,原先的王府也住得很舒服。然而这些他从前瞧不上眼的,如今想抓也抓不住了。

裴琰正要退下时,郭氏在外头求见。

裴弈想到这是裴琰最后一次跟亲娘见面,便放郭氏进来了。

郭氏一瞧见裴琰那狼狈相,便扑上去与他抱头痛哭,哭到痛处,一下下打着儿子呜咽道:“都是楚明玥那个贱人!当初若非听信了那贱人的妖言,咱们怎会沦落至此……”

裴弈原本正心事重重地在一旁看着,闻言眉头一皱。

郭氏在姚氏那里碰了壁,但知道皇帝还是顾念着情分的,本想再求皇帝减轻惩罚,但转头一看,正对上皇帝阴冷的目光,当即吓得一个哆嗦,到了嘴边的话全咽了回去。

裴琰退下后,郭氏本也要告退,但裴弈突然叫住了她,张口就道:“裴琰谋反的事,你是知情的吧?非但知情,你当初还帮着他窝藏楚明玥,目的实则就是保住裴琰造反的本钱,对么?”

郭氏心里一跳,这才惊觉自己方才走口了,不住叩头辩解。

裴弈想起郭氏那日来给他送点心时的言行举止,越觉这女人虚伪。他原本正想审问她是否串通裴琰谋反,结果她自己就招了。

裴弈面色沉冷地扫了地上的郭氏一眼,寒声道:“既然你这么不想安安分分地当妃子,那好,朕成全你。”

押送裴琰启程那日,裴玑换了一身常服去送他。

安定门外,裴琰正要被人架上马车,抬头瞧见弟弟前来,忽而气道:“我如今一败涂地,你高兴了吧?往后再也不会有人与你争夺储位,你这太子之位算是稳当了。”

裴玑淡声道:“我的储位本身就稳当,大哥早该瞧出来的。”

裴琰想甩开钳制住他的两个兵士,但力气不逮。他盯着裴玑,讥讽道:“你口气未免太狂妄了些。”

“大哥其实仔细想想就知道了,”裴玑平静地迎视裴琰,“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否则父亲绝对不会动我的位置的。”

裴琰冷笑道:“我知道,你想说因为你比我强是吧?”

“不是,”裴玑略略一顿,神容淡淡道,“因为我是嫡子。”

裴琰一怔。

裴玑命架着裴琰的两个士兵退后,旋即一步步踱到裴琰身侧,在他耳畔垂眸开言,语声低缓而悠远:“若他轻易废嫡立庶,那就是乱了礼制。大哥想一想,父亲头先的王爵是怎么来的?可不就是依着礼制来的么?他头先的王爵来得名正言顺,如今的皇位也才名正言顺。否则,他就要让位给大伯父了。”

裴琰身子一震。他父亲是嫡子没错,但序齿下来只是行四,若非依照“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礼制来,王爵根本轮不到他来承袭。

而裴玑与他父亲一样,是嫡非长。否定裴玑的位置,就等于否定裴弈自己皇位的正当性。

“正是因着他自己的位置就是这么来的,”裴玑眸光一转,看向裴琰,“所以他绝不会去毁坏这个规矩。相应的,他自己是藩王起家,他践祚之后便会不遗余力地打压藩王,来巩固自己的皇位。”

裴琰想想自己的王爵丢了,也不想看着旁人好过。他捏了捏拳头,沉着脸道:“那他为何不削藩?”

裴玑笑了两声:“谁说他不削的?”

裴琰一愣:“我怎么没瞧见?他削谁了?他好像只削了我一个啊……”

“你没发觉他改了很多藩王的封地么?譬如肃王。并且,我们那些皇叔伯被封为亲王后,父皇给他们选的封地全部都远离广宁,譬如伊王。大哥可知为何?”他见裴琰闷头琢磨,径直道,“原因就是,父皇要让那些藩王们远离熟悉的人与地方,让他们多年经营化为乌有,如此一来,相当于断了他们的臂膀。然后父皇会派遣自己的亲信去往大藩们从前镇守的边地,将大藩们之前掌控的兵权收回来。”

“父皇登基之后,藩王们因怕削藩而个个恓惶,而这种做法既能不逼反藩王,又能大肆削减他们的实力,比直接削藩强多了,”裴玑说话不紧不慢,声音宛若淙淙流淌的清溪,“再有就是,父皇近来还会抓几个恣行悖逆之事的藩王治一治,拔去心头大患的同时震慑众人,名正言顺,冠冕堂皇。大哥犯事犯在这个当口,父皇想轻办都不成。”

裴琰听得一愣一愣的。

裴玑这个人太可怕了。他把时局看得太明白,把人心看得太透彻。

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斗得过。

他盯着弟弟看了半晌,忽而道:“你那十年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你回来之后变得那么厉害?”

“大哥还看不出来么?瞿素是我的先生,否则我怎么能和他那么熟稔?我那十年,都待在瞿家。我跟你们同在一城,但你们却都以为我死了。”

裴琰的嘴角狠狠抽了抽。

“大哥还记得我刚回府那会儿,下人们都是怎么对我的么?我与大哥的生辰离得近,同是生辰,大哥生辰时,他们就卖力布置,等到我生辰,他们就支差应付。因为他们认为我不得父亲看重,当不了世子。我后来就让他们看看,究竟谁会坐上这个王世子的位置,”裴玑目光一锐,“‘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两句古语不是白说的。大哥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裴琰沉默半日,忽而想起一事,攒眉道:“不对啊,你既然没走丢,为何那么久都不回王府?我记得有一年王妃……不是,皇后病重,你怎么也不回……”

裴琰一句话未完,便见何随着急忙慌地跑过来,连行礼也顾不上,大喘着气对裴玑道:“殿……殿下,不好了!承华宫走水,太子妃……太子妃不见了!”

裴玑一惊回身,丢下裴琰,转头疾奔。他顾不上详询何随,翻身上马后,以电掣之势纵马疾驰。他一路狂挥马鞭冲回皇宫,到得东华门外的下马碑石前也不停下,直接冲了进去,唬得几个守门的内侍全懵了,也忘了阻拦提醒。

宫里是不许纵马的,裴玑一路策马纵穿皇宫,又是那样快的速度,一时间惊掉了无数人的下巴。许多御林军没看清马背上的人是太子爷,险些当成刺客拦下来。

承华宫是清宁宫内的一座寝宫。由于起火面积不大,是以火势很快便得到了控制。

裴玑连穿徽音、麟趾、清宁三道门,风一样地冲到了承华宫前。

裴玑望着眼前成堆的焦黑木头,一颗心仿若坠入无底的深渊,浑身如浸冰水。他呆了一瞬,随即一把揪住一个忙着扑灭余火的内侍,厉声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太子妃呢?”

那内侍瞧见太子那凌厉的神色,吓得浑身抖如筛糠,直道不知道。

随后赶来的何随忙拽开裴玑的手,见他情绪几近失控,赶紧安抚道:“殿下冷静些,并没有发现太子妃的……”后面“尸骸”两个字他不敢说出来,怕刺激着裴玑。

裴玑浑身都止不住地微微战栗,不知是生气还是害怕。他逼迫自己镇定下来,思路也清晰了不少。

关心则乱,他要保持清醒。

裴玑立了片时,心中了悟,眼中划过一抹狠厉。他扫了一眼废墟,对何随道:“去,派人把那堆烂木头都搬开。”

何随一愣,不明所以,但他瞧见裴玑那杀人似的目光,也不敢多问,忙忙应下。

裴玑思量一回,又转向何随,声音沉冷:“当时都有谁和明昭在殿内?”

何随指了指懵在一旁的一个头戴黑纱尖棕帽的女子,道:“丽妃当时在场。”

朝鲜使臣进贡来的几个女子,裴弈都册封了,丽妃韩氏便是其中之一。

裴玑几步上前,逼视着丽妃:“说,当时究竟怎么回事?”

韩氏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一时间把来时学的那点汉语全忘了,嘴里一阵叽里呱啦,一面说一面指着那堆废墟比划。

裴玑听了半晌一句都不懂,忍无可忍地喝道:“说人话!”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何随赶忙将裴玑拉开,低声道:“殿下息怒,要不臣差人去四夷馆找个通事来翻译一下?”

裴玑按了按眉心,冷静片晌,点头道:“也好。”

裴玑心里隐隐有个猜测,虽然他觉得现在补救可能有些晚了,但还是想要试一试。

他要策马奔到文华殿寻他父亲时,正碰见急匆匆赶来的裴弈。

裴弈听闻了清宁宫火灾的事情,连日讲也停了,火急火燎地跑来查看状况。等他发现儿子跟孙子都好端端的,这才松了口气。

楚明昭的死活他不太关心,若非瞿素说楚明昭是福星,他兴许眼下还会满心欣喜。毕竟楚明昭死了,他儿子就能断了念想了,他也正好再选一个更合适的太子妃。

姚氏来得比裴弈快一步。她正歇晌,忽闻清宁宫走水,忙不迭地赶了来。如今儿媳妇凶多吉少,她想想便红了眼眶。她十分中意楚明昭这个儿媳妇,见今已是待她如亲女。何况小孙儿才一岁多,可不能没有娘。

裴玑跟裴弈提出要从三大营抽调五万人让他调遣,裴弈觉得他儿子大约是气傻了,楚明昭要死也是死在那堆废墟里,调兵作甚?

裴弈再三打量儿子,还是不能判断他神志是否清醒。他目露忧色,要宣太医来给儿子看诊,然而被儿子严色阻住了。

裴玑面色阴郁道:“儿子清醒得很,只请父皇准允。”

裴弈迟疑片刻,见儿子神色决绝,似乎他不答应他就要逼迫到底一样,终于点头。只仍旧不放心,让何随跟着他。

何随暗自摇头,皇帝大约是真觉得自己儿子脑子出了毛病。不过若非他跟裴玑一起长大,知他甚深,他恐怖也要以为裴玑是疯了。

裴玑带着何随出宫布置。他调兵在京师附近的各大路口都设了岗哨,严格盘查过往的车马。又兵分数路去京郊各处巡视,看有没有范循的踪迹。

裴玑回宫时,四夷馆的通事还没来。他心里焦躁,转头命内侍去取纸笔来。

何随不解取纸笔何意,略想了想,心下了然。

朝鲜国不仅称臣于大周,而且连文字也是借用大周的。他们只有自己的口头语言,没有自己的文字,因而他们以汉字作为他们的书面文字,平日书写用的都是汉字。

丽妃是他们精心挑选上来的,没有道理不识字。

果然,裴玑命人将纸笔递给丽妃之后,她便开始埋头书写。

等四夷馆的通事急匆匆跑来时,裴玑已经藉由丽妃那略显生涩的汉语表述,大致知晓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丽妃初来乍到,今日前来拜谒东宫妃。楚明昭安置阿燨睡下后,便来承华宫这边与丽妃说话。只是没说上一会儿,楚明昭便犯了困,说要入内歇息片刻,丽妃自愿留下,候在外头等她睡醒。

然而约莫两刻钟后,丽妃忽然看到内里有黑烟冒出,紧跟着就瞧见火舌跳跃。

丽妃当即吓得跑出来,连忙喊人救火。只是火势起得太猛,承华宫很快就变成了一片火海。宫人内侍们的全力扑救也只是控制住火势的蔓延,等到大火终于偃息下去,承华宫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由于宫殿多是木质构造,一场大火下来,一座宫殿就全变成了废墟。

裴玑质问当值的宫人为何不在火势刚起的时候冲进去救太子妃,宫人们从未见过太子这般浑身戾气,当即跪地瑟瑟道:“启禀殿下,火一起来,娘娘寝殿外的路就被大火阻隔了,后来等奴婢们辟出一条路冲进去时,四处都找不见娘娘……”

她们不敢说的是,当时那么大的火,房梁都不断往下砸,谁敢冲进去?冲进去非但救不了人,自己也是个死。后来勉强开出一条道跑进去找人,但寝殿里已经烧得几乎连个立足的地方都没了,太子妃不被火烧死也得被烟呛死,根本不可能生还。

但这些话她们可不敢对太子说,太子妃可是太子的心尖肉,太子万一受刺激太大,说不得会让她们陪葬的。

何随瞧着裴玑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又见这边清理废墟的锦衣卫人手不够,忙又调来二百力士帮忙。

裴玑双拳紧紧笼攥。他盯着那堆犹冒着火苗的废墟望了半晌,突然指了指丽妃,对四夷馆通事道:“我要问她话,你在一旁翻译。”写字实在太慢了。

通事连连应诺。

裴玑一通询问下来,面色阴晴不定。

火起后,丽妃没有听到楚明昭的呼救声,更没见她有往外跑的迹象。那火势起得十分迅猛,楚明昭的寝殿很快就被大火包围。

裴玑望了望偏西的日头,嘴角紧抿。如今多耽搁一刻钟,明昭可能就离他越远。

他怀疑清宁宫这边也有一条密道,范循顺着密道将明昭带出了宫。他命人清理废墟是为了寻找密道入口。只有确定了密道出口的确切位置,才能缩小搜查范围。否则根本就是大海捞针,无从下手。

天色擦黑的时候,裴玑见废墟只是清理出了小半部分,又调来宫里的御林军帮忙。

姚氏实在不放心儿子,一直留在清宁宫这边照应着。她见儿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堆焦黑的木头,忍不住心里泛酸,劝道:“阿玑先去吃些东西吧,我在这里守着,过会儿若是挖出什么来……”她顿了一顿,“我再使人去知会你。”

姚氏觉得纵然真挖出什么,那也是楚明昭的尸骸。不过兴许已经被烧成了灰,连个尸骸也挖不出。

裴玑只是摇头,反过来劝姚氏回去歇着。

林氏与裴语也赶了过来。林氏瞧着那黑乎乎的一堆废墟,心觉楚明昭是必死无疑。她对楚明昭没什么好感,因为裴玑曾经因为楚明昭重重责罚了她女儿。因而她只是勉力做出一副哀痛之色,劝慰了几句,心里实则不痛不痒。

裴语倒是有些难过。楚明昭待她不算好,但也没因先前那件事为难她。她只是觉得或许是楚明昭的好运气已经告罄,这才死于非命。这兴许就是命。

阿燨下午醒来后就没看到娘亲,如今吵着闹着要娘亲,姚氏跟乳母们轮番哄都没用,最后还是到了裴玑手里才止了哭闹。

自打出事开始,裴玑一直心神不属的,只是不得不强打精神撑着。他低头看着仍旧喃喃呐呐喊着娘亲的儿子,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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