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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循不恼反笑,弯腰将梨子捡起来,坐到她身畔,不顾她的挣扎,伸手就揽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搂:“昭昭使性子的样子也好美。你小时候长得就是几个姊妹里最讨喜的,就是喜欢耍性子。不过我后来觉得,你耍性子的模样真是可爱得紧。”他说话间凑得更紧了些,“想来撒娇的样子更迷人。来来,跟我撒个娇。”
楚明昭嘴角抽了抽,想起裴玑教她的那些招数,当下运起力道冲他胸口砸了一拳。
只听一声闷响,范循捂着胸口,蹙着眉直抽气:“昭昭,你倒是下手轻些。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上哪里找这样全心全意待你的人?”
楚明昭忍无可忍道:“我自然有我夫君!”
范循沉着脸纠正道:“我说了,从今而后,你夫君就是我。等安置下来,咱们就成亲。”
“我说的夫君是阿玑!”楚明昭呵呵冷笑,“成亲?做你的梦去吧。”
范循正色道:“裴玑那种人靠不住。我已经告诫过你很多回了,他不过是迷恋你的容貌而已,等他将来登基,身边添了新人,渐渐就把你抛到脑后了。再者说,你还要帮他管小老婆和一堆庶出子女,这些你都想过没有?但是你跟了我的话,我会一心一意待你的。”
楚明昭讥诮一笑。
范循笑道:“不要紧,我不急,慢慢来。等你和我处的日子久了,自然会接受我,尤其等咱们行了夫妻之礼……”他见楚明昭的眼神倏地一凛,伸出手臂要抱着她哄,“好了,昭昭不要害怕,我不会强迫你的,我怎么舍得那么欺负你,我会等你心甘情愿……”
“那你等吧。”楚明昭冷冷一笑,一把打开他的手,起身坐到了另一侧。
范循揉着被她打得生疼的手,面上却绽开一抹温柔的笑:“好啊,我愿意等,昭昭说什么就是什么。”
楚明昭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这货强撩她一路了。
她简直恨不得一把掐死他,可惜她不是他的对手。
楚明昭觉得总这样过城而不入,实在太难求得外援了,于是在范循拿来要充作晚饭的干粮时,她装起了腹痛。
范循起初没当真,但看她一直喊疼,心里也打起了鼓,后来到底是心疼她,搁下手里的东西,坐过来就要掀她衣裳帮她揉肚子。
楚明昭嘴角一扯,暗道这货是真傻还是装傻……
她一把推开他:“你走开!我是要找大夫!”
范循看她眉头一直蹙着,踟蹰一回,再三询问,她都说确实是腹痛难忍。范循无法,命一个车夫入城找大夫。
等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大夫赶来时,楚明昭把范循赶下了马车,说是妇科上的事,不让他听。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范循温柔一笑,真的转身下了车。
楚明昭按了按眉心,她真想找两团棉花把耳朵塞上。
因为紧张,楚明昭一颗心怦怦乱跳,压低声音询问大夫这是到了哪里,听说已经出了顺天府,她暗叹一声,范循日夜兼程,果然已经跑出去很远了。
她跟那大夫说她是被劫持的,让他往京师跑一趟,通知她的家人,她会尽量拖延时间在新城县这边多盘桓几日。她略想了想,将瞿素的住址告诉了他,并说事后必定以千金相酬谢。
千金,那可是一万两银子。寻常人一辈子都花不完。
那大夫愣了半晌,打量她几眼,见她穿着打扮确实贵气逼人,气韵也不似常人,又是个仙姿佚貌的绝色美人,被人劫了也是很可能的。他觉得她可能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夫人,当下想了一想,点头应下。
楚明昭吁了口气。她知道大老远跑到北京报信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希望眼前这位能顺利完成任务。幸亏裴玑曾经带她去找过瞿素一次,要不然她还不知道瞿素的住址,眼下就有些难办了。
她心里不禁雀跃起来,想来这下可以获救了。
那大夫下了马车之后,范循付了诊金,大夫正要走,却被范循叫住了:“内子得的什么病?”
那大夫怔了怔,惊道:“你们是夫妻?!”
范循笑道:“是啊,只是方才起了龃龉,内子正闹脾气呢,非要回娘家。”
楚明昭听见他这话,心里一咯噔,立马掀开帘子,冷下脸:“你能再不要脸点么?谁与你是夫妻?”
“娘子,不要闹。”范循说着话便走上前来拉住她。
楚明昭咬了咬牙,一把甩开他。她知道现在越是气愤,落在外人眼里便越是印证了范循的话,于是平复了心绪,扭头一脸平静地对大夫道:“不要听他胡说,时辰不早了,城门快关了,老先生快回吧。”
那大夫的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转,略一踟蹰,想起楚明昭方才的千金许诺,跟范循说楚明昭无甚大碍,已经给开了方子,回头按方抓药便可,随即又看了两人一眼,犹疑着转身离去。
范循却又追上来,低声问:“内子没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吧?她正跟我合气,执意要回京城的娘家。”
那大夫此刻彻底晕乎了:“你们真是夫妻?”
范循点头:“当然。她方才若是跟你说了什么,你可别当真,那都是气话。”
大夫额头青筋直跳。看这位公子也是容貌出众、衣裳华盛,一望即知非富即贵,怎么着也不像是拐子,跟马车里的女子倒也般配……这别真是两口子吵架吧?
范循瞧见那大夫的反应,心中便有了数。他快步走回马车,翻出一把鲁密铳,朝着那大夫的背影瞄准。
楚明昭吓了一跳,他还带了火铳?
她赶忙上去拽住他的手臂,回头对那大夫连声大喊快跑。
那大夫回头一看,吓个半死,没命地朝着城门跑。
范循被楚明昭干扰得没法瞄准,几次都打空了。他面色阴冷,扬声警告那大夫不要多管闲事。
那大夫走后,范循便改了主意,命车夫继续赶路。
经此一事,这里已经不能久留。
重新坐上马车后,范循抓着楚明昭的肩头将她按在车厢壁上,一双眼眸渊深似海:“他哪里比我好?你就这么想要回去?因为他是太子么?”
楚明昭嘴角抽了抽,不想跟他说话。
范循见她偏过头不理会他,手上力道慢慢加重。
眼前美人玉骨冰肌,唇瓣水泽丰润,如蕴秋水的一双潋滟美眸半阖,卷翘的长睫微微颤动,仿似每一下都拂在人心尖上似的。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兰桂香气,这是他后来给她佩戴了香囊之后染上的。虽然她醒来发现之后把香囊摘了,但香气还是氤氲不散。
范循深吸一口气。
他一早就想得到她,但却要不断压抑自己的*。他如今见他朝思暮想的人一心只想跑,心底火气窜上来,那股埋藏已久的占有欲便如燎原烈焰一般燃烧起来。
他很想强要了她,但他逼着自己压下这种冲动。一来他不想让她恨他,二来他不想伤害她。
他把她抢来是要好好宠着的,他希望能以他的诚意来慢慢消融他们之间的隔阂。
范循想想方才那个没能被杀掉的大夫,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命车夫以最快的速度赶车。
马车一路南下,斜穿白沟河、鲍河、曹河、徐河,途径容城、安肃、满城,最终到达完县。
范循已经决定暂且将楚明昭安置到他的庄子上了,总这么赶路也不是法子,躲藏起来更安全。
范循购置下的庄子在完县西郊,楚明昭从外面打量一圈,发现这庄子还大得很。
她被范循硬生生拉进去,一路七拐八绕走到了一处偏僻隐秘的小院子前。
“昭昭姑且住在这里,”范循说话间推开院门,“别看这里外表简陋,但里头很是精巧。”
楚明昭低叹一声,她觉得她这跟被拐卖了也差不多。
范循见她神色不豫,低声问:“饿了?想吃些什么?我让他们预备……”
他话未说完,便见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来禀报说有好多官兵将庄子围起来了。
楚明昭心里一动,这下错不了了!
范循面色一冷。裴玑这厮竟然这么快就找过来了?他是怎么办到的?
范循觉得这回也可能仍旧是虚惊一场,但他不敢赌。他当即抓住转头要跑的楚明昭,拽着就走。
楚明昭死命挣扎时,已经听见大批人马闯进来的动静了。她顿时热血翻涌,想起裴玑耳力绝佳,当下回身朝着外头扬声大喊:“我在这里!”
☆、第一百一十六章
楚明昭话音未落,就被范循一把捂住嘴,强行拽到了一处地窖里。
这个地窖十分隐秘。楚明昭先是被他拽着下了两丈深的竖井,跟着经过一条约莫三丈长的横向地道,这才到达地窖的入口。
地窖原本就是个藏人的好地方,这个地窖又九曲十八绕的,外面的人很难发现。楚明昭估算了一下,这个地窖的顶部距地面起码八米,那个横向地道中间又设了三道大铁门,她就算在这里头拿着大喇叭大喊都不会被外面的人听到。
范循指了指一旁的桌椅,让楚明昭先坐下休息片时。楚明昭看到桌上居然摆着点心茶果,嘴角抽了抽:“合着你一早就预备囚禁我?”
“当然不是,”范循说话间过来拉她,“不过是为了防备万一而已。”
楚明昭侧身躲开他的手:“你现在不就是在囚禁我么?”
“这只是暂时的,等外面的人走了,我就放你出去。”
楚明昭冷笑:“你觉得他没找到我会走么?”
“那就让他守着好了,”范循不以为意,“这里面有吃有喝,咱们待上十天半月都不要紧。”
楚明昭默然对着地窖外面严密的铁门望了须臾,忽地转身,扑上去一把揪住范循的衣襟,怒道:“你这个疯子!放了我!”
范循任由她扯着,垂眸看向她:“不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改变主意。我只想留住你。”
“你拿这种手段留住我有什么意思?!”
范循遽然伸手圈住她的腰,将她紧拥入怀:“只要留住你我就有机会。”
楚明昭一面死命挣扎,一面吼道:“我不会喜欢你,更不会跟你成亲!你现在做的全是无用功!”
范循拥着她的力道不减反增,嗓音低哑道:“昭昭不要乱动,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楚明昭正在气头上,原本还没反应过来,等听到他逐渐粗重的呼吸声,才意识到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身子僵了僵。
“不要害怕,”范循自己都能听出自己声音的干涩,他深深吸了几口气,“我不会伤害你。”说着话便松开了她。
楚明昭立时退到了墙边。她将这个地窖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越看越绝望。这里根本就是个预设好的地下囚笼,没有外援,她不可能逃出去。那个竖井又是掩映在草堆里的,寻常根本发现不了。
不过方才范循拉她下竖井的时候,她趁他不备,拔下头上的簪子扔到了外面,希望阿玑可以看到。
晌午已过,日光益发炽盛。
裴玑立在那个冷僻小院的门外,眼底寒光凛凛。
他方才清清楚楚地听到明昭的呼救声是从这里传来的,但赶到时,一个人影也没瞧见。虽然她只喊了一声,但他耳力极佳,听声辩位也十分精准,他确信自己没听错。
但他命人将这处小院子里里外外都搜遍了,却什么也没找见。他又亲自把各处都验看了一番,没看到什么密道。他又命人四散开来,将这四周都检视一遍,他觉得明昭一定还在这里。
他是听到呼救之后即刻就赶来的,范循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跑得无影无踪,所以他必定是找地方躲藏起来了。
裴玑凝思间,在院子左近踱步。他在一棵槐树下站定时,瞿素走了过来。
“这庄子还真不小,”瞿素掠视一圈,“看不出他手里还这么宽裕。不过也说不得他这些年都攒银子去了,为的就是有朝一日金屋藏娇。”
裴玑冷笑道:“他也得藏得了。找不着明昭,我是不会回去的。”
两人说话之际,几个士兵先后来禀报说还是没发现什么异常。
瞿素看向裴玑:“你预备如何?”
“先生之前不是就猜得很准么?这回还能猜么?”
“我又不是全靠猜,”瞿素见裴玑冷着一张脸,不由笑道,“你也不要过于烦忧,你媳妇不会被他拐跑的,你们很快就能重逢的。”
裴玑心神不属,一头往一旁的园子里走,一头道:“何以见得?”
瞿素眉峰一挑:“因为有我在啊。”
裴玑叹息一声,回身继续往前走。
他如今没有玩笑的心情。
瞿素上来拉住他:“不要摆着一张死人脸了,我跟你说……”他见裴玑突然弯下腰去,也跟着上前查看,“你瞧见什么了?”
裴玑从地上捡起一支金镶玉点翠簪子,拿在手里来回查看一回,撒然道:“这个是明昭的。”
瞿素的目光在园子内扫了几圈,略一思量,往地下指了指:“他们在下面。”
这园子许久无人打理,荒草丛生,视野又十分开阔,一眼扫过来便能看个大概,没什么可藏身的地方,因而极不打眼。
裴玑在捡到簪子的草皮周围寻觅片刻,很快便找到了那个被范循拿杂草掩得严严实实的竖井入口。
他当即叫来何随,领着百来号人下了竖井。
下到竖井底部,正要顺着那个横向的地道往前走时,却发现前面堵着一道大铁门。
裴玑举着蜡扦凑近查看一番,冷声笑了笑。
何随问了句“怎么了”,走上来一看,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道:“这……要不我去找几个匠人?”
这铁门是从里面锁上的,外面根本打不开。铁门又不比木门,纵然是硬砸,也很难砸开,何况竖井与地道都十分窄狭,根本不能把大木桩之类的大型砸门工具带下来。纵然是找来了能工巧匠来,一时半刻恐怕也是无从下手。
何随都替裴玑愁。他同情地看了裴玑一眼,心道你这情敌真是个厉害的。
不过这倒是可以佐证范循确实在里面。
何随正自感叹时,就听裴玑道:“这铁门严丝合缝的,等匠人捯饬开,不知道要到何时。去请老爷子来。”
何随瞪大眼:“老爷子什么时候还研究过撬门?”
“不是要老爷子撬门,”裴玑阴冷的目光从面前的铁门上刮过,“是要请他老人家配制王水。不过,他若嫌麻烦,你便随他一道入城,去冶金铺子里买一些来也成。另外,王水化铁会生出毒气,你记得跟老爷子说,让他再弄些解毒水来。”
地窖内。楚明昭从马车上下来之后便没吃东西,眼下确实也饿了,但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勉强吃了两块点心,便塞不下了。
她迟迟没听到外面传来什么动静,禁不住想,她那支簪子会不会还没被发现,阿玑会不会还没找过来。
她正急得抓心挠肝的,就听外面传来一阵模糊的人声。
是从地窖口外面传来的。
楚明昭立时站起来,走到地窖口仔仔细细地又听了一回,发现确实是有一队人正朝着这边来。
她当即兴奋起来,几乎要手舞足蹈。
范循也听到了外间传来的人声。他辨认了一下,发觉确实是有人闯进来了,不由蹙起眉头。
外面的铁门那么牢靠,他们纵然是找匠人撬门也不一定能撬开,怎么不上半日就进来了?
范循阴沉着脸思量片刻,蓦地上前抓住楚明昭的手臂,将她往另一头拽。
楚明昭眼看着就要见到自家夫君了,反抗得更加激烈,但她与范循的力量对比悬殊,根本无法挣脱。范循又见她这般不予配合,当下将她打横抱起来。
他一边紧紧箍住她,一边绕过一面隔墙,打开了一道暗门。
楚明昭朝着他身后大声呼喊,但没喊出几声,就被范循抱了出去。
身后的暗门砰地一声关上,将地窖外面模糊的人声也阻隔没了。
“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楚明昭愤愤瞪着他。
身后追兵即刻就到,但范循却是不慌不忙。他抱她更紧了些,从容道:“自然是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楚明昭切齿道:“你认为你可以得逞么?”
“不可以么?”范循轻轻笑了笑,“不过你用词不太对,不是得逞,而是成功。”
这座庄子就在完县西郊,再往西一走,便是伊祁山。
范循顺着地窖另一侧的地道,直接出了庄子。出口处有一小厮牵马等着。
范循硬生生将楚明昭抱上马背,自己也翻身上马,坐在她身后。他接过小厮递来的褡裢,系在身上后,将楚明昭的身子放正,在她耳畔道:“昭昭坐好,一会儿要跑得很快。”
楚明昭此刻倒是冷静了许多。她不是范循的对手,急躁也没用。
她慢慢趴到马背上,暗暗去取耳朵上的坠子。
她打算沿路扔下身上的首饰,以便阿玑找到她。
裴玑闯入地窖时,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瞿素扫了一眼这里的桌椅摆设,笑道:“看来他是打算在这里小住的,东西预备得倒是齐全。”
裴玑在里头梭巡一圈,最后绕过了隔墙,找到了那道暗门。
“先生会破这个机关么?”裴玑指了指门旁的那个紫铜兽头。
瞿素上前左右瞧了瞧,轻哼一声:“我以为多难呢,给我备齐东西,破这个用不上一盏茶的工夫。不过我不是教过你机关术么?”
裴玑按了按眉心:“我现在什么都思虑不了,只想杀人。”
瞿素白他一眼:“我看你是懒。”
伊祁山风光秀美,是观花赏景的好去处,传说上古五帝之一的尧帝便出生于此。伊祁山下有万顷桃林,如今桃花未谢,一眼望去,如雪似雾的桃花勾连成片,满目璨璨煌煌的红。
景色很美,但氛围不对。
楚明昭被范循一路带到了半山腰的一个山洞里。范循方才发现她用首饰做标记后,反剪了她的双手,将她按在马背上。所以她只标记了一半的路,后半段路被范循钳制着动不了。
楚明昭望着对面兀自架火准备烤兔子的人,继续劝说道:“你现在放了我,我可以不把你的踪迹告诉他,你回京之后仍旧做你的爵爷。”
“我不稀罕那些。”
楚明昭还是不太明白他在想什么:“你想没想过后果?你觉得你能跟他对抗么?”
“你认为,他敢把老婆丟了这件事传扬出去么?他只能吃闷亏。现在恐怕大多数人都认为你已经死了,皇帝知道这件事大约还觉得正中下怀,根本不会深究,”范循眉尖一动,“不对,我却才说错了,你现在是我老婆。”
楚明昭嘴角一抽:“你做梦呢?”
范循不以为意:“等过了这一关,你迟早是我老婆。”他见她扭过头一副不欲理会他的样子,盯着她道,“我对你不好么?除却强留你在我身边以外,我没有逼迫你做任何事。上山时,你说你累了我就抱着你,后来走着走着你又说你饿了,我又跑去给你打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