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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控-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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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轻轻勾起,带着戏虐十足的笑意。

听了召世子的话,先前那几个正往俘虏嘴里扔石子儿的武将都停下了手里的游戏,饶有趣味地打量着方瑾枝。

席间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

就连荆帝也开口,他眯着眼睛,笑道:“夫人也来玩一玩罢!”

召世子一步步走向方瑾枝,他隔着一张桌子,一下子抓住方瑾枝的手腕,将另外一只手中握着的石子儿全部塞进方瑾枝的手掌里。他慢慢将方瑾枝摊开的手指合上,冷笑道:“夫人应该明白入乡随俗的道理吧?我父王前去贵国宫中参加国宴时不是也按照你大辽的规矩行事了?”

说到最后,召世子的眼中崩出浓得化不开的仇恨。

方瑾枝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然而召世子抓得很紧,她根本就挣脱不开。

召世子又猛地一拉,就将方瑾枝从椅子里拉出来,推到那几个跪地俘虏面前。

“来啊,试试你的准头。”

更近距离看着那些辽国俘虏时,方瑾枝胸腹之间一阵翻滚,忍不住一阵干呕。

“三少奶奶!”入茶打开抓着她的两个侍卫,冲到方瑾枝身边,急忙扶住了她。

“三少奶奶,您感觉怎么样?”

方瑾枝轻轻摇头,示意入茶无事。其实她是刚好害喜了,不过荆国人大概以为她是受不了眼前的这一幕,并没有看出来她有了身孕。

一直立在一旁的封阳鸿开口:“你若是实在受不了,求个绕,吾皇仁心厚德指不定放过你。”

这段时间方瑾枝的消息是完全闭塞的,没人会告诉她荆国和辽国如今的战事如何了。

可是方瑾枝心里很明白,这些人抓了她,只是吓唬她,甚至连一点刑罚都没有对她用,这只能证明如今陆无砚严重威胁到了荆国。荆国不敢让她死,不敢让她出事。

所以,方瑾枝心里更明白只要她拿出她的演技,装作畏惧战栗的模样哭着讨好求饶,那么这些人只会取笑她一通,将她关押起来,而不是继续逼迫她。

可是方瑾枝不愿意。

她从小就喜欢演戏,眼泪更是她的武器。为了讨好别人,为了更好地生活,为了得到某种东西,为了保护妹妹……

她演了太多的戏,掉了太多真真假假的眼泪。

可如今她站在荆国的皇宫里,面对着这些等着看她笑话的敌国人,她一滴眼泪都不想落下,更不会卑微地求饶!

方瑾枝将召世子硬塞进她手里的石子儿掷到地上,抬首看向高座之上的荆帝,冷冷道:“荆国的国土既已失了大半,你们还有心思玩乐,难道就不怕不久之后也变成和这些俘虏一样的结局吗?”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么跟朕说话!来人啊——”荆帝顿了顿,接下来半句的命令却不知道怎么下。

楚行仄站起来,道:“陛下稍安勿躁,您身为九五之尊何必跟一个不入流的小女子一般计较。还请以龙体为重。”

荆帝却“哼”了一声,颇为不善地瞪向楚行仄,道:“楚行仄,朕邀你来参加这国宴已给足了你面子,可是这里好像没有你说话的份吧!”

楚行仄早几年为了掩人耳目,已经将容貌毁了,在他的脸上有着纵横丑陋的疤。这使得他的脸上很少露出什么表情来,或许就算他流露出或怒或笑的表情,也看不大清了。

“陛下说的是。”楚行仄重新坐下来,目光随意聚在一处,似看非看。

方瑾枝的心里却难掩惊讶。

卫王不是早就和荆国勾结狼狈为奸了吗?怎么……荆帝对楚行仄的态度会是这般?不仅是荆帝,就连之前的召世子对待楚行仄的态度也是十分恶劣。

“报——”

举着紧急军情的侍卫冲进宴席中,他跪在荆帝面前,高声禀道:“启禀陛下,有来自泰陇城的紧急军情!”

“快!快给朕呈上来!”

无论是皇室中的人,还是朝中的文武百官,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

方瑾枝知道泰陇城这个地方。这个地方距离荆国的皇都已经不远了。方瑾枝心里不由生出一抹喜色来,难道陆无砚的兵马已经打到了泰陇城?

“陛下!”又有一个宦官匆匆忙忙赶了过来,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双腿都在发抖。

“启禀陛下,今儿个天色刚黑下来的时候,突然有一波人闯进了皇陵,把几位先祖和娘娘的棺木掀开了,又放了一把大火,烧了整个皇陵,如今这火还没有熄灭啊!”

“什么!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荆帝猛地站起来,他心中太过愤怒,以至于他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阵眩晕。

小太监抖了抖肩,急忙说:“启禀陛下,这波人神出鬼没,皇陵的守卫没能捉住他们,只看见他们离开的背影……”

席间更是一片哗然。

这挖人祖坟可是比砍头更严重的事儿!更别说挖的还是大荆王朝的皇陵!这侮辱的可就不是一个家族,也是一个国家了!

臣子中的一个文弱书生喃喃道:“难道那个辽国的陆无砚已经杀进皇城了?”

他更是打了个寒颤。

“不可能!”梁一沣立刻站出来,“那陆无砚如今还在泰陇城,怎么可能冲进我大荆的皇城!”

他说的这话丝毫没有安抚住众人的心,反而让众人心中更加慌乱。那泰陇城距离大荆的皇城可是不远了啊!而且那个陆无砚,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从边境蛮荒之地一路攻到泰陇城。

这些臣子忽然意识到一股浓浓的危机。

荆帝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好你一个陆无砚!先是陆申机,后是陆无砚!”

他大口喘息了一声,才猛地将手边的茶盏拂到地上,对前来报信地宦官吼:“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打探情况!皇陵要是真的毁了,提头来见!”

“陛下!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召世子站出来,“臣以为眼下之际应该立刻给陆无砚送去消息,倘若他再前进一步,就为他的妻子收尸!”

“朕正有此意。”慌了神的荆帝这才冷静下来,他连忙点了点头。

另外一员武将站出来,他先是对荆帝行了一礼,才说:“依末将的意思,那陆无砚这几个月行军毫不顾忌,我们应该从他妻子身上取点东西震慑他一番!”

召世子拍了拍手,笑道:“这主意好,不过本世子倒是觉得珠钗首饰这些东西没什么威慑力,不若砍去一只手送去。”

封阳鸿摸了摸腰间的佩刀,开口:“世子是不是忘记了陆无砚曾言若他的妻子有半分闪失,大皇子必死无葬身之地。”

召世子一滞,冷道:“封将军今日处处维护她是何用意?难不成你的心还在大辽?”

封阳鸿看向召世子的目光仿若看向蝼蚁:“大皇子是皇室血脉,世子爷不顾大皇子生死,难不成是有别的心思?”

“你血口喷人!”召世子不由变了脸色。

“都给朕住口!”荆帝爆喝一声,封阳鸿和召世子都行了一礼,退到一旁。

荆帝又指着方瑾枝,下令:“来人!将她给朕送回去!严加看管!绝对不允许出现一丁点的闪失!”

听了封阳鸿和召世子的对话,方瑾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荆国的大皇子已经落在了陆无砚的手中。怪不得荆国人对她如此客气。

不过方瑾枝心里倒没有多轻松,仍旧忧心忡忡。

方瑾枝和入茶登上马车许久,马车还没有开始走。正当方瑾枝诧异间,楚行仄钻进了马车里。

楚行仄坐在方瑾枝对面的长凳上,自一上来就闭上了眼睛。

方瑾枝蹙着眉,问:“你为什么上来?”

楚行仄沉默了很久,才说:“听人安排。”

方瑾枝显然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过楚行仄并没有打算再解释了,他合着眼,仿若老僧入定。

倒是赶车的侍卫在马车外回过头来,说:“你们所住的别院相邻,梁将军才吩咐将你们一起送回去。”

方瑾枝想了想,她所住的那处别院后面好像的确还有一处别院,规模要比她住的那个院子还要更小一些。难道卫王住在那里?

方瑾枝满心的狐疑。

她抬起头来,又警惕地看了楚行仄一眼,不由向一旁的入茶靠了靠,离楚行仄远一点。

入茶也十分警惕,时刻盯着楚行仄。

本来就是不短的一段路,这下子就显得格外漫长了。等到马车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方瑾枝悄悄松了口气,宛如落荒而逃一般跳下马车。

马车门关上,继续朝着楚行仄的住处驶去。

方瑾枝的脚步顿了一下,才继续往院子里走。

一进了屋,入茶就将门窗关好,急忙去鼓弄屋子里的炭火盆,想要让屋子里更暖和一些。如今方瑾枝在这种情况下怀了身孕,今日在荆国皇宫里又是那样紧张的氛围,可不能再让她冷着、累着。

“您等一会儿,马上就会缓和起来了。”

“没事儿,我没有那么冷,你不要急,慢慢来就好。”方瑾枝整个人窝在藤椅里,她踢了鞋子,一双脚踩在椅子里,抱着膝,将脸贴在膝盖上。

屋子里刚刚暖和起来,召世子就带着一队侍卫破门而入。

方瑾枝立刻警惕地盯着他,斥:“世子爷深夜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召世子径自走进来,十分随意地拖了一把藤椅在方瑾枝面前坐下,他翘着二郎腿,戏虐地看着方瑾枝,道:“那些人只是想利用你钳制陆无砚,可是我不一样……”

他上半身慢慢前倾,逼近方瑾枝,讥笑着说:“我是希望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他眼中的仇恨那么刻骨崩心。

方瑾枝猛地从藤椅里站起来,向后退去。入茶也急忙赶过来,冷目看着召世子,将方瑾枝护在身后。

召世子嗤笑了一声,道:“来人,把那个侍女抓起来!”

他身后的一队带刀侍卫立刻朝着入茶冲过去,纵使入茶身手再好,身上的武器全被收走了,也是无可奈何。那些侍卫将她围住,森寒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听说陆无砚对你十分疼爱,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呵……你说他若知道我睡了他的女人,他会是什么表情?”召世子一边朝着方瑾枝走去,一边脱衣服。

方瑾枝随手抓起身边高脚桌上的瓷瓶朝召世子砸过去:“你最好想清楚这么做的代价!”

“呵,能让陆无砚痛苦,死也值了。”召世子轻易避开方瑾枝扔过来的瓷瓶,一下子抓住方瑾枝,将她压在身后的黄梨木香案上。

“你放开我!”方瑾枝奋力地挣扎,抓起香案上的香炉、果盘,一样样往召世子的头上砸去。

香炉在召世子的额头上磕了一块口子,召世子“嘶”了一声,咒骂了一句,又警告方瑾枝:“你给本世子老实一点!”

方瑾枝已经吓坏了,可是她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疯子得手!

她不管抓到什么东西都往召世子的身上砸,又将发间的簪子拔下来往他眼睛上扎。等到她手中的东西一件一件被他抢走以后,方瑾枝仍旧继续奋力挣扎,抓他,打他,踢他。

可是方瑾枝的心越来越沉,仿若置身无尽的绝望里。

“三少奶奶!”入茶的眼中充满了仇恨,她想要冲出去保护方瑾枝,然而却无能为力。只要她一动,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刃立刻在她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她恨不得自己有通天的本事,可以把方瑾枝救走。

瓷器摔裂的声音,和召世子的闷哼声,将方瑾枝的思绪拉了回来。下一瞬,召世子已经松开了钳制着方瑾枝手腕的双手,他倒在地上,捂着涌出鲜血的后脑。

楚行仄立在方瑾枝身前,他瞪着蜷缩在地的召世子,气得浑身发抖。

“妈的,老子的女儿也敢动!”

第195章 大结局(中)

“小疯子; 老子忍你很久了!”好像还不解气一样,楚行仄又朝着召世子的身上狠狠踹了两脚。

“世子爷!”召世子带来的那一队侍卫涌上去,将楚行仄拉来; 忙把召世子扶起来。

入茶没了钳制,急忙冲到方瑾枝身边:“您怎么样?”

方瑾枝大口喘着气; 刚刚的挣扎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力气,此时整个人倚靠在入茶的身上。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楚行仄,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召世子呲牙咧嘴,他将捂着后脑的手放在眼前; 掌心一大片血迹。他指着楚行仄,怒道:“楚老头你他妈嫌命长了是不是!”

楚行仄甩开抓着他的两个侍卫,冷笑了一声:“荆召,陛下刚下了旨意不许她出一丁点的闪失,你这是抗旨不尊。本王命长不长不知道; 你这混小子是别想活了!”

召世子又吸了口气,才恶狠狠地瞪着楚行仄:“你以为本世子没听见?你刚刚明明说她是你的女人!怪不得国宴上你们就是一副旧相识的样子,哼,原来如此!没想到你这老东西色心不小!”

楚行仄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召世子; 震惊的表情盘踞在他疤痕纵横的脸上,倒显得意外滑稽可笑。

方瑾枝也懵了刹那,古怪地看了一眼召世子。这人是被打得耳朵都不好使了?

楚行仄刚刚把召世子砸开的时候,气得浑身战栗; 说那句话的时候也是咬牙切齿的,声音不算高。

落到召世子的耳中,竟然把“女儿”听成了“女人”。

“发生什么事情了?”封阳鸿冲进来,扫过屋中的一片狼藉,心中惊了一瞬。他看了方瑾枝一眼,立刻收回目光,皱着眉看向召世子:“世子这是为何?”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管本世子的事情?”

封阳鸿冷冷地睥了他一眼,也不再接话,只是抬手招人进来,道:“来人!将召世子请出去!奉陛下旨意,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再踏进这间屋子半步!”

“你!”召世子本来就被楚行仄搅了事情气得不轻,他的后脑还在一阵阵发疼,如今这个封阳鸿又来赶人,他就快要气炸了!

“本世子就不走,封阳鸿你个投敌叛国的小人能奈我何!”

“世子搞清楚,是你们大荆的皇帝从牢中把本将军请出来的,你还是不要再多说这样的话比较好。这话如果传进陛下的耳中,陛下可不会再念在五王爷的情分上纵容你!”

封阳鸿猛地一挥手:“来人,把召世子拖出去!”

“封阳鸿你个小人得志的混账东西!”召世子被拖出去的时候奋力挣扎。

被召世子带过来的一队侍卫也是束手无策,只能追出去,谁也不敢插手。他们虽然是侍卫,可是封阳鸿手下的这些人却是久经沙场的精兵。

看着召世子一身狼狈被拖出去,楚行仄的嘴角不由自主露出一抹略愉悦的笑意。

在封阳鸿看过来的刹那,楚行仄及时收起了嘴角的那一抹笑。

封阳鸿朝着楚行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卫王也请速速离开罢!”

楚行仄整理了一下被几个侍卫拉皱的衣襟,背着手,大步往外走去,自他进了屋直到他离开,都没有看方瑾枝一眼。

封阳鸿看了方瑾枝一眼,他本有话想要劝方瑾枝,可是想了想,又把话咽了回去。

“走!”封阳鸿招手,将带来的人尽数带走。

他出了屋以后,方瑾枝还能听见他在外面吩咐手下的士兵严加把守别院,不许再让荆召进来为非作歹。

入茶将门关上,将门闩了,又推了桌子将门抵上。她这才扶着方瑾枝走进拔步床里,扶着方瑾枝坐下。

方瑾枝皱了皱眉,腹中一阵难受,捂着胸口又是一阵干呕。

“您喝点温水。”入茶急忙端了水过来喂方瑾枝喝下。

“本来奴婢应该去厨房给您做点膳粥调理的,只是如今实在不方便,奴婢也不敢留您一个人在这儿……”说到这里,入茶顿了一下。

入茶想到刚刚的事情,她根本没有能够保护好方瑾枝,心里不由产生一股自责来。

入茶本来就不是那种会隐藏情绪的人,因为她以前都是万事不过心,才总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如今她心里有了愧疚,尽数写在了她的脸上。

方瑾枝将手里的瓷杯放在床头的小几上,拉着入茶在自己身边坐下,说:“你不要这样,这不能怪你的。谁都不是万能的,这一路有你陪着,已经十分庆幸了。”

方瑾枝抬手将耳边散落的长发掖到耳后,垂眸轻叹了一声:“以后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但是你要答应我,如果有一天我遭遇了不测,你一定要顾着自己逃走。我知道的,以你的身手想要逃走还是有机会的。”

“三少奶奶,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奴婢怎么可能丢下您苟且偷生?”入茶急忙说。

方瑾枝摁住入茶的手,摇摇头,笑道:“没有呀,没有让你丢下我呀。你要是敢丢下我不管,我一定缝个小人儿,写上你的生辰八字,天天咒你变得越来越丑,越来越笨!”

入茶被方瑾枝的话逗笑了,脸上的愁容也略收了收。

方瑾枝却收起了嘴角的浅笑,她垂着头,轻轻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眉眼之中是为母的温柔,还有缓缓流淌着的担忧。

“若是没有这个孩子,我心里倒是更无惧一些。如今有了他,难免受到钳制。眼下无砚还在很远的地方,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赶来这里。时间一久,我这肚子自然藏不住,今天在国宴上,你也是见到了那群荆国人的险恶,我实在是不放心……”

方瑾枝抬起头来,望向入茶,言辞切切地说:“入茶,若是我在荆国侥幸生下这个孩子,而我又遭到不幸,你一定要想办法帮我把这个孩子送回去给无砚……”

“您别说了!”入茶摇摇头,“不要想得太悲观了,您和小主子都不会有事的。您想一想,今儿个荆国的皇陵不还被人掘了吗?荆国人谁能干这个事儿?想必是三少爷做的。如今小主子才三个月,距离他出生还要好久好久的,三少爷一定能在他出生之前赶来的!”

方瑾枝心里明白,荆国皇陵的事儿就算是陆无砚派人动的手脚,他此时也必然还没有到达这里。如今荆国和辽国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而这两个国家又非小国,想要彻底并吞另一国哪里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场仗,打个十年八年都是有可能的。

可是方瑾枝也明白入茶是为了宽慰她,她的脸上便也露出了几分笑容来。

她笑笑,道:“好了,先不说这些了,那个召世子应该暂时不会再过来了。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先歇着吧。”

入茶答应下来,她扶着方瑾枝躺下。然后去将满地的碎片扫了,才抱着被子在围屏外的长榻上歇下来。

夜色渐浓,方瑾枝躺在架子床里,望着搭在床顶的天青色床幔,却并不能入睡。

方瑾枝并不是一个悲观的人,刚刚对入茶说的那些仿若交代后事一般的话,不过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她不能只等着陆无砚的搭救,也得自己想想法子。

方瑾枝想到了封阳鸿。

方瑾枝将今日封阳鸿的种种表现细细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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