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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权撩色-第2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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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清醒着头脑一个人回到那套被他和孙青当成过家的公寓里,他真的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每一个细胞都在向他呜咽哭泣,都在不停告诉他说,他们想要孙青回来……

有没有孩子有什么关系?他从来都不在乎。

可没有了她,他该怎么办?

一只手臂上搭着外套,一只手使劲儿抓着头,他踉踉跄跄地开门进屋,没有开灯就一头栽倒在了沙发上。影影绰绰间,他四下望着这个被孙青装扮得格外温馨的家,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真他妈冷。

凭什么?她凭什么?

愤怒一股脑涌上来,他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凭什么你可以跑到我的世界里嚣张一回,又不给留一口气就跑了?孙青,老子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赶紧滚回来!”

这句话不太通顺,可他顾不上。

反正他也不是什么文艺小青年,把意思表达清楚就行了。

和往常一样,孙青没有回复他。

他摔开手机,迷迷糊糊间他头脑昏沉的躺着,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自己好像喊了孙青的名字,可没有人再给他递拖鞋拿毛巾,也没有人给他放水洗澡,给他挤牙膏拿睡衣洗内裤了……

他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不!

是被那个叫着孙青的女人抛弃了。

说来这些事,他以前自己也能做的,为什么现在做不了?

孙青,老子吃了你的肉,吃你的肉。

恨恨地想着,默默地骂着,他突然生上自个的气了。为什么刚才不带那个女人回来呢?她长得不也很漂亮吗?有了她,不就有人帮他递拖鞋拿毛巾放水洗澡挤牙膏拿睡衣洗内裤了吗?他不就可以不再需要孙青了吗?

看着黑漆漆的屋子,他如是想。

闭上眼睛,他发现眼睛湿湿的,忍不住又骂了。

“真他妈没出息。”

可他知道,真的就没有出息了。

在这个只有他俩味道的房间里,他也再做不到要其他女人。

于是,早上从沙发上搔着脑袋起床的时候,他看到手机里昨晚自己莫名其妙发送出去的短信,又不免懊悔。赶紧老老实实的又发送了一条。

“青,那个骂你的王八蛋已经被我人道毁灭了。我想你,乖,回来吧。”

*

没有孙青在的日子,不仅无情不习惯,占色也不习惯。

不管她走到哪里,身边儿没了孙青,她就像身上少了个零件一样,突然间没有了安全感,说不出来的闹心。虽然权四爷也给她派司机,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可当那个随身的人不是孙青了,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就给她唱反调了,觉得哪儿都不舒坦。

孙青在的时候,每件事情都会安排得很好。

不管是公事,还是她的私事,从结婚典礼开始,一直都是她在操持。这让占色有时候想想都无语凝噎,原来女人也是会依赖另一个女人的。

可转念一想。

她如此,无情又该会如何?

孙青是照顾型付出型的女人,男人跟在她一块儿呆久了,百分之百会在生活上依赖上她。

没了她,无情不得去撞墙啊?

占色乱七八糟的寻思着,在衣橱间里找了一套素白的套裙换上,给十三和桑儿也换上了素净的衣服,这才带着小十五和育婴师,穿了一双平底鞋出门儿。

今天她要去墓园祭拜。

桑儿回来已经一个多月了,生活上慢慢习惯了,学习上有了小十三的帮忙,也进步得很快。看着孩子一天天健康起来,她认为,有些事还是得让她知道。

就像当初唐瑜回国的时候抢小十三会让她的心里难受一样,她自己也不能霸占了‘桑儿妈妈’这个位置,让唐瑜在下面不能冥目。

那是唐瑜的女儿,应该带去看她,应该让女儿知道她的妈妈是谁。

唐瑜的墓地,选在了占子书和唐心柔的旁边。

而章中凯死后由于没有亲人,他又是权氏五术之后,权少皇默默地安排了他的身后事,把他与杨梅一并藏在了这个墓园的另一头。

今天来墓园,需要祭拜的人太多了,占色准备了好几束金黄色的漂亮菊花。

菊花都是她亲自挑选出来的,选了开得最漂亮,最大朵的,最有朝气的,花束也是她亲手扎成的,扎好用漂亮的包装纸裹好,又用彩带打成漂亮的礼品结。她做得一丝不苟,一个细节都没有落下。

带着三个孩子走在墓园的通道上,她虽然穿得朴素,可粉粉嫩嫩的脸蛋儿,看上去还像未婚少女那么娇嫩,一路走来,引起了许多祭拜者侧目。

占色首先祭拜的是他的父母。

摆好花,倒上酒,她蹲身将被风吹起来的花瓣和包装纸理了理,先在墓碑前面鞠了三次躬,然后才慎重地将那一盆亲自培育出来的令箭荷花放在了父母的墓前。

“爸,妈,我带孩子们来看你了。”

先把新成员小十五介绍给了姥姥和姥爷,又让小十三和桑儿一起给姥姥姥爷鞠躬,再陪着父母说了一会儿话,又站了片刻才走到了唐瑜的墓前。

每次看到唐瑜的墓碑,她都会有一种是自己的错觉。

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太像她自己。

拉着桑儿的手,她蹲下身来,微笑着看着孩子说。

“桑儿,快叫妈妈。”

桑儿年龄还小,有些不理解,指着那块花岗岩的墓碑。

“妈妈你的照片,为什么会在上面?”

占色苦笑,轻抚着孩子的后背,她看着墓碑上唐瑜的眼睛,叹了一口气,一字一句认真地教她,“桑儿,事情呢有点复杂,等你长大了才能明白。其实,我是你的小姨。这个呢,她才是你的妈妈。她很爱你的,来,你叫她一声儿?”

“很爱我,可她在哪里呢?”

童稚的孩子,两个羊角辫儿歪了歪,一脸茫然。

揉了揉她的脑袋,占色笑着告诉她,“妈妈她睡着了,可是,她是可以在天上看见你的哦。桑儿乖乖的,叫一声妈妈,她会很开心很开心。”

像是终于被她说服了,桑儿抿了抿小嘴,对着墓碑开了金口。

“妈妈。”

“你说,桑儿来看你了。”占色又教。

“妈妈,桑儿来看你了,你好好睡吧。”

孩子的声音,清脆得宛若银铃,占色的眼睛湿润了,放开桑儿,她走近一点,拭了拭唐瑜的照片儿,淡淡地说,“姐,你都看见了吧?你最放心不下的女儿,我已经给你找到了,等她爸爸的事情过去了,我会把孩子妥妥地交到他的手上,你就放心吧。”

“额娘。”小十三像个大人一样,来摸她的头,“……大姨不在了,你要节哀。”

占色拥住他,吸了下鼻子,又冲唐瑜自言自语。

“只是姐,我却放心不下你。你这个人看起来聪明,可实际上笨得很。你在下面的时候,选男人的时候记得要擦亮了眼睛,千万不要再被章中凯给骗了,知道吗?”

最后几个字,到底是呜咽了。

可回答她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在墓前立了一会儿,看着父母和姐姐的长眠之处,占色有点儿恍惚。

时世易移,人已魂消……

各自安好吧!

摸着两个孩子的头,又看了看婴儿车里的小十五,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大约半个小时后,她带着三个孩子和育婴师,走过墓园里层层叠叠的青松翠竹,绕到了该处墓园的另外一处墓葬地。

金三角事件后,杨梅的尸体被带回来,就葬在这里。

由于她是在M国被选定了跟着严战回来的人,其实‘杨梅’这个中文名字究竟是不是她的本名,占色也不太清楚。只是那事之后,为了她临终前给的那一把生锈的钥匙,她找了权少皇好几次,让他替杨梅寻找她的家人。可是隔着大洋彼岸,一直无果。

此刻站在这里,占色想着这个到死都爱着严战,最后却长眠在此处的女人,心口处闷得不能透气。一个静寂无声的坟冢,隔绝了两个世界。

静默片刻,她慢慢从包里找出来了那一串随身带着的钥匙来。

“杨梅,你给我的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要怎么才能帮你?”

“还有,我们一直没有找到我哥。……如果找到他了,我就把他带来,与你在一块儿好吗?我知道,你一定会尽心尽力地照顾他。”

一个人喃喃地说着,在小十三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里,她说了好些话,还小心翼翼抱了小十五过来,“杨梅,我当初说过,让她做你的干女儿。你看看她,你觉得还可爱吗?对了,她现在还不会说话,等她会讲话了,我再带她来,叫你一声干妈,你看可好?”

墓地这个地方,天生就像带着凉气儿。

没来一会儿工夫,占色觉得脊背上都上凉飕飕的。

照片上的杨梅,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占色也看着她,唇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脸上好像也没有太多的伤心,仿佛仅仅只是在与一个久未见面的友人聊天。

其实她知道,杨梅当初救的人不是她占色,她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严战。

可想明白了这一点,她反倒真钦佩她的为人了。

贡献,不是谁都做得到的……

*

这一天晚上,从墓园回来,占色睡得很好。

捯饬好几个小屁孩儿,她洗完澡出来,一头歪倒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睡得太熟了,她都不知道权四爷是啥时候回来的,直到身边的位置突然凹陷了下去,这才似醒非醒地发现,自己的身体连同被子一起,被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闭着眼睛,她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声音迷糊而柔软。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轻唔了一声儿,权少皇下巴轻蹭着她的额头,以手代梳,梳理着她满头的长发,不答反问,“怎么头发还湿着?”

没有睁眼,占色不以为意。

“太困了,倒下来就睡着了。”

“懒猪!”捻了捻她的鼻子,权少皇起身开了灯,又重新拿了吹风替她吹头发,动作温柔而熟稔,“这样容易头痛,你不知道啊?”

身体挪动了一下,占色把脑袋吊在床沿上,像一只慵懒的猫儿,浅眯着眼睛,鼻腔哼哼了几声儿,也没有表达出什么意思来,只是由着他的手在脑袋上轻轻拔弄着,含糊地回应。

“四哥,我今儿去了墓园。”

男人手里没有停下,略略沉吟片刻,才低志说,“我知道。”

“我也知道你知道。”

“……逗我玩呢?”

笑着嘟囔了一下,占色脑袋往后一仰,倒着头看过去,试探着问,“对了,你啥时候把孙青给调回来啊?没有她在,我怎么感觉生活不对劲儿?一个人出门儿,都不太自在了。”

知道她在找借口,替无情申冤,权四爷横她一眼,没有理会。

等把她的头发都收拾妥了,过来搂了她一起滚入被窝里,他才沉着嗓子,淡淡地说,“这是孙青的个人意愿,我得尊重她。”

侧了一下眸子,占色盯着他。

“你也是这么打发无情的?”

权四爷愣了下,刮了下她的鼻子,轻笑。

“果然还是我小媳妇儿了解我。”

占色瞥了他一眼,就发表了一个意见,“权少皇,你丫可真不是个东西。”

“小样儿!敢骂老子了?”

鄙视地轻哼一下,占色轻轻一眯眼,乖乖地贴过去,靠在了他的怀里。

“好!我投降!”

“真乖!”

她个头不算太大,而权四爷却手长脚长块头大,两个人搂抱在一处,身高和体格的比例其实不太协调,看上去有点像成年人抱着个半大小姑娘的意思。不过,这样的比例,却特别容易让她有安全感。懒洋洋地偎着他,她想了一会儿,突然冒出一句来。

“四哥,咱俩这日子,会不会过得太幸福了?”

权少皇搂她的手臂一紧,下巴搁她头上磨蹭着,却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就在她以为他已经见周公去了的时候,他低闷的声音,才慢吞吞传了下来。

“占小幺……”

欲言又止,必有猫腻。

占色抬头,“怎么还没睡?”

“本来睡了,梦见你了。”

“……扯淡!”

捋着她的头发,权少皇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低低说,“有个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可现在不说,我怕你以后知道了,得埋怨我。”

“什么事?”

“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说出来,试一下!”

占色的情绪没有太激动,已经被权四爷欺骗惯了的她,淡定得仿佛已经入睡了的声音,让他有点吃不准她的心思。一双抱着她的手臂越来越紧,紧得像是恨不得把两个人融合在一处,或者左右了她的思维才好。

“你先保证,不生气我再说。”

“你再这么勒着我,我就不是生气,而是会断气了。”推他一把,占色吸了一口长气,抬起头来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似哄似逗地说,“快点,老实交代吧,你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了?”

男人停顿了一下,声音略沉。

“严战他……没有死。”

黑暗里没有声音,占色也似乎没有反应。

他慌了神儿,“占小幺?”

怀里的女人还是无声无息。

伸出手去,他想抚一下她的脸。不曾想,满手湿润,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了。心脏猛地一缩,他再次打开了壁灯,就着橙黄色的光线,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亲吻她,可他越亲,发现她的泪水流得越狠,再最后,也不知道是伤心的,还是生气的,她声音决了堤,那无声流泪的样子,着实把权四爷吓得够呛。

“占小幺,是我不好。乖,别咬嘴巴,想哭就哭出来!”

抽泣一下,占色没有哭出声,只是抬着泪眼。

“然后呢?没死就完了?故事结束了?”

权四爷唇线抿得冷硬,搂住她叹气,“这不完全是我的意思。”

“是他的意思?”

轻咳了一下,权四爷清了清嗓子,顾左右而言他,“也不完全是!有我的意思在里面吧,谁让他当初在金三角那么收拾我来着?老子不治治他,怎么对得起自己?”

“他怎么收拾你了?”

“他……”

一个字出口,权四爷停顿了。

在金三角,严战逼着占色跟他在一张床上睡了那么久的事情,他有点说不出口,虽然那件事让他想起来,恨得牙都酸了。

喉结上下一梗,他目光沉了沉,转而说了另外一条理由。

“当时我们被炸药困在山顶,你忘了吗?为什么偏就山顶那一处没有了炸药?严战这厮太狡诈了,那是在他的地盘上,他事先就洞悉了章中凯埋炸药行为,明明可以阻止的,可他妈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唬了老子一大跳。”

“然后呢?”

权少皇眸色沉了一下,“然后这小子命大,坠崖的时候,身体挂在了一棵大树丫枝上,受了点儿伤,却没有死透。被我给找到了!”

“呜……”

鼻子一酸,占色突然哭出了声儿来,抬手就揍他。

“你怎么这么坏?为什么现在才说?”

一把握住她的拳头,权少皇搂紧了她,低低地哄,“我这么坏,你不还喜欢我?”

“谁喜欢你了?”

“敢说不喜欢?”

攥了她的腰,在她泪水决堤之前,权四爷一个大翻身将她软乎乎的身体压在底下,一双幽黑锐利的眸子里,光线烁烁如日月之华,穿透力强得像是恨不得透过她的眼睛,直接潜入她的灵魂深处。

“占小幺,不让你知道,其实也是他的意思。”

占色看着他,不停吸鼻子。

“有些事,你该知道的。他喜欢你,可他跟你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在山顶上由着章中凯放炸药是为了什么?他想考验我,看我会不会抛下一切为你去死。”

微微一怔,占色收住了泪水。

“如果你做不到,那天晚上的局势就会完全不一样,对不对?”

“唉,女人太聪明,果然不是好事。”轻笑着啄了一下她的唇,权少皇沉默了好久,才在她的怒目里,满是无奈的轻叹,“可我也没有想到,就他那样一个以利为先的混蛋,竟然也肯为了你去滚山崖。”

顿了一秒,他的手放在她脸上。

“占小幺,你说你不是妖精,又是什么?”

是不是妖精,占色不知道。

她的脑子里,这会儿全是金三角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

严战事先让她去换衣服,又派了杨梅送她出去,肯定也是早就见到了潜入的铁手……而杨梅肯定身负保护她的责任,所以才会在千均一发的当头,挺身而出。

说来说去,他和权少皇互相算计,抛去那些男人的骄傲不提,又何尝不是为了她?

“四哥,我明天想去见他。”

权少皇目光一沉,捧住她的脸就吻了下来,在他一贯野兽派的作风驱使下,一个狂野的吻,姿势凌厉而撩人。

“占小幺!不准你再关心别人!”

*

严战虽说没死,可伤得也不算轻。

在一间有着好几名战士严密把守的高级病房里,他还躺在床上,身上的纱布还没有完全拆除,腿上的夹板儿还固定着他的身体,一张原本清俊矜贵的脸上,苍白得没有血色。

占色是一个人来的。

在昨儿晚上费了九牛二皮之力把权四爷给伺候舒坦了之后,她趁着他眼窝子软的时候,好不容易才获得了一个人来探视的机会,把那混蛋给抛弃了。

当然,她知道,他是在成全。

同时,他也不愿意作出一副幸福美满的样子,跑到严战面前来“示威”。

严战躺在那里,像没有生命气息似的,眼睛紧闭着。占色走近,手指攥在手心里,声音都在发颤。

“哥……”

严战睫毛抖动了一下,没有睁开眼。

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占色坐到了他的床边儿上,看了看他浑身上下的狼狈不堪,视线不知不觉模糊。

“严战?”

病床上的男人,像是听见了,身子微微一僵,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是什么眼神儿,好像……不敢相信?

占色低下头去,与他的视线对上,“你好点了没有?”

严战寻着她的方向看了又看,良久都没有回答,眼睛里是一种做梦般的迷茫。

抿了抿唇,占色又问,“你怎么了?是嗓子不舒服,还是不能说话?”

喉结滑动一下,严战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声音低哑地笑,“你来了,我还以为在做梦。”

果然。

弯着眼睛轻笑着,还能再一次近距离的看到他,再一次听见他的声音,对于长久以来,已经在心理上把他当成了一个死人的占色来说,这完全是意外的惊喜,心情非常亢奋。甚至一度她觉得,最讨厌的医院灯光也柔和了,旁边的小护士长得也可爱了,笑声更是清亮了几分。

“呵呵,做梦哪能看见我这样的美女?”

僵硬地勾了勾唇,严战抬起头来,动作没做完就皱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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