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晋扬把那一小袋红色片剂丢大袋子,两手肘搭在膝盖上,倾身盯着他,“你现在这样子叫办事小心?!”
嫌疑人一时语塞。
赵晋扬一点也不想与之废话,他只想早点称完收工,回家长长睡一觉。要是能赶上许连雅还没睡更好,他会抱一抱她,也许她会调皮地躲一躲,或者温柔地回抱住他,不管哪一种,他都能真切感受到生命是鲜活的、流动的。而不是像现在如履薄冰。意志摇晃的人需要一根拐杖,稳住自我,而她无形中充当了这样的角色。
赵晋扬左看右看,寻找什么。
叶致远问:“扬哥,怎么了?”
赵晋扬锁住了目标,没有立时作答。
他从电视柜上抓过那捆封口胶,嘶啦一声,扯出一截用牙齿咬断,粘到嫌疑犯的嘴巴上。
叶致远:“……”
赵晋扬留心没有封住他的鼻子,又照样封住另外一个的。他大功告成地扔回电视柜,顺手摁了摁刚才说话那人的脑袋,“这下耳根清净了!”
又回到沙发上,像没发生过什么似的,又开始数下一袋。
这过程对于赵晋扬和叶致远来说,都是严格意义上第一次。
叶致远是职场新人,自然得处处注意,怕一个眼花或手抖,就数错了。
而赵晋扬原本游刃有余,如今要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压制心头杂念,也是步步谨慎。
墙上的钟在走,表格上的数字越来越密集。
看管嫌疑犯的同事回来了,见到他嘴上的封口胶,见怪不怪地笑笑,坐到边上。
凌晨一点半,赵晋扬和叶致远终于清点完毕,两人签下自己名字。
赵晋扬撕开嫌疑犯的封口胶,让他过目清单,并在上面签字画押。
做完这一切,赵晋扬走到阳台,冷风扑面,沁满细汗的额头一阵清凉,他清醒了一些。侧头在肩上蹭去汗水,慢慢解下口罩和手套。
“阿扬——”
雷毅在叫他。
赵晋扬走回屋里,雷毅说:“都清点好了?”
“都好了。”明明完成了任务,赵晋扬却不想去看他的眼睛。
“收工,回队里。”雷毅打量着屋里说,“一会可能还要你加一下班。”
“……好。”
赵晋扬想起了,回到队里会将收缴的毒品进行临时存储,入库前需要逐一核对和复称。
乘车回队里,赵晋扬又将刚才的程序走了一遍。
这回他倒是镇定了许多,也可能是前面耗费了许多力气的关系,他没什么心思去回忆或抵抗,脑子几乎是空白的,只有眼前色彩鲜艳的一粒粒片剂。
再次交上物品清单,叶致远愉快地伸了一个懒腰,赵晋扬像死鱼一样半躺在沙发上,偶尔动动发酸的胳膊,表明还没睡着。
雷毅问他现在住哪里,不远的话可以送他回去。
赵晋扬站了起来,说:“不用了,我骑个车就到了。”
雷毅略一沉思,说:“也行吧。”
雷毅过去拍拍他肩头,以往安慰性的动作让赵晋扬此刻竟有些排斥。
“今晚辛苦了,回去早点休息。”雷毅说,“明天你可以休个假,也连续上了那么多天了。”
赵晋扬终是没再说什么,离开了房间。
雷毅把郭跃和沈冰溪叫进了仓库,把之前郭跃给他的纸张拿出来。
“再辛苦你们一下了。”
沈冰溪迟疑地说:“老大,真的要这样么?”
雷毅:“有话直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方不小心称错了呢?”
郭跃插话,“你意思是我称量的有问题?”
沈冰溪抬起眼,“我指的是‘不小心’,并非故意。”
雷毅冷哼一声,脸色是真的难看起来。
“在这重要的细节上‘不小心’弄错?”雷毅盯着她,耐心耗尽的样子,“冰溪,你今晚总是犯糊涂,一到这些事上就冷静不下来。”
沈冰溪心里不是滋味,也不敢再反驳,只说:“知道了。我好好称。”
雷毅:“……”
*
许连雅早上起来,发现床的另一边空空如也。
她以为赵晋扬已经走了,出了客厅才发现,赵晋扬就躺在那条双人沙发上,他人长得高,双腿架在了扶手上,横出来一截。
许连雅忽然想到,应该换一条长一点的沙发了。
他身上只盖着她用来披着看电视的薄毯子,而那只猫就蹲在椅背上,静静看着他。
一人一猫,说不出的和谐。
然而这份和谐只在许连雅眼皮底下坚持了几秒。
喜鹊发现了她,欢快地将赵晋扬肚子当跳板,三两下蹦到了地上。
赵晋扬发出闷哼般的呻/吟,睁眼寻找罪魁祸首。
许连雅:“……”
她像他走去,赵晋扬还保持脖子抬起的姿势,看着她到身边,复又躺下。
许连雅蹲在他脑袋边,说:“我还以为你走了。”
赵晋扬勉强笑了笑,“今天休假。”
“昨晚几点回来的?”
赵晋扬说:“两点?”
“我都没有发觉你回来。”
“你睡眠质量好。”
许连雅也笑,“怎么睡这里?”
赵晋扬老实地说:“没洗澡。”
“……”许连雅要摸摸他的脸,赵晋扬偏开了,许连雅说:“瞎讲究。”
“要去店里了么?”
“盖这么点冷不冷?”
“我再睡会,中午找你吃饭。”
“我给你拿张厚点的被子吧。”
两人像说梦话似的,说着各自的话。
可谁也没活在梦中。
中午许连雅回来,赵晋扬还是保持同样的姿势。
许连雅过去推了推他,赵晋扬迷糊地睁开眼。
“起来吃饭了,不饿么?”
赵晋扬是饿过了头,没什么感觉。
许连雅问他,“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赵晋扬低头挠挠脑袋,抬头时候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
许连雅说:“你傻笑什么?”
“以前是我问你这个问题的。”
“……”
许连雅忽然也记起,是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她有点恼,推了推他,命令道:“先洗澡。”
“好,好。”
赵晋扬边脱衣服边往浴室走。
许连雅又吩咐,“你要不泡个澡吧,会舒服点。”
赵晋扬回眸,“你也来么?”
许连雅给了他一记淡淡的白眼。
许连雅当初租这房子一部分原因是它带了一个大浴缸,两个人坐着也不嫌挤。虽然她也是目测而已。
赵晋扬随便冲了冲自己,跨进了继续注着热水的浴缸。
他半躺下来,脑袋靠在浴缸壁上,享受地眯着眼。
不一会,响起了门锁转动声。
赵晋扬微微睁开眼,雾气朦胧里,女人的胴体如水洗的白玉,湿润又细腻。
“看什么看,闭上眼。”
赵晋扬乖乖地闭眼,嘴角微微上扬。
许连雅也并非害羞,不过想捉弄他一下。
浴缸是长椭圆形的,她坐到他对面,曲着腿。赵晋扬两条拦在她两边,他人高,脚板也长,经络分明。许连雅为自己的发现笑了笑。
龙头还出着水,在水面打出水花。
许连雅伸出一只脚,贴着他的大腿慢慢往前移去。
赵晋扬还保持微仰头的姿势,这时往下瞅了一下,笑着,略带警告地说:“别乱来。”
“它听不懂人话。”
赵晋扬:“……”
脚尖轻轻触动那根玩意,它像有了生命,慢慢膨胀,从水草上浮了起来。
赵晋扬手搭在她的小腿上,没有阻止,仿佛鼓励似的往上捋,他动作很轻,怕粗砺的手掌刮破她细嫩的肌肤,许连雅感觉到一阵酥麻。
许连雅伸出另一只脚,也慢慢往同一个地方靠拢。
她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地方,不小心被流下的热水溅到,烫得缩了回来。
赵晋扬又低头看了一眼,笑她:“偷鸡不成蚀把米。”
水也并非很烫,不过突然触碰到还是意外。许连雅把水龙头换成花洒,流出的水温度刚好合适。
许连雅忽然想到什么,没急着回去,低头莞尔。
笑容化在雾水里更显温柔,把赵晋扬心头的棱角都冲洗圆润了。
他向她伸出双手,说:“过来。”
许连雅转了个身,背对他缓缓坐了过去。
赵晋扬一手托着她,一手扶着自己,开始两人都没准备好,费了点劲。
许连雅动了一下,抓着浴缸边沿静下来。
赵晋扬也抱着她,好一会才问:“怎么了?”
许连雅扭头,微笑着说:“有点分不清是水还是你。”
“……”赵晋扬消化了一下,才说:“有那么夸张么。”
“你呢?”
赵晋扬回味似的默了默,也忍不住笑:“你和水一样暖。”
他笑,她感觉连她身体里那部分也跟着颤动。
“现在分得清了……”
赵晋扬不让她说话了,他牢牢吻住她,双手一寸一寸丈量似的,抚摸揉捏着她的腰肢和胸脯。
他将她抱起,让她坐到浴缸边沿。他跪在她面前,双手抱着她光滑的背部,不让她挨到冰冷的墙壁。
他吻她的唇,她的锁骨,她的胸脯,越来越安静。
沉默像这身水珠,自然附着在他们身上,甩不开,挥不掉。
这份安静与以往他们亲密时的虔诚不同,他的动作中带着宣泄般的劲头,表情严肃得甚至有些痛苦。她也谈不上享受,更接近一种安慰性的接纳。
那颗淡绿色的平安扣,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像要贴到她身上。
许连雅轻声提醒他,“别留在里面。”
“……好。”
浴缸水满了,水面被激得剧烈晃动。乳白色的汁液滴入其中,很快化开不见。
赵晋扬还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只是和她的连接点松开了。他脑袋搁在她肩头,虚虚揽着她。
许连雅先前绞着他的腰,也卸力地垂下腿。
手指轻柔地**他的头发里,她问:“阿扬,你好像有点累。”
“……没。”
究竟是十一月的天,静下来满身水很容易受凉。赵晋扬把她拉进热水里,水马上溢了出来。
“要发水灾了。”她试着转换话题。
赵晋扬扯了扯嘴角,往她额头上贴了帖算回应。
赵晋扬看着雾气缭绕的天花板,眼神有些茫然。
“如果……”他斟酌地开口,许连雅一下把头转了过来,被她直视,赵晋扬倒有些开不了口的感觉。
“如果我不做警察了,你觉得怎样?”
许连雅愣了愣,“工作上遇到什么问题了么?”
“没有,随便问问。”赵晋扬掩饰般说。
“不做警察,那你想做什么?”
赵晋扬想了想,“……做点生意什么的吧。”
许连雅说:“你做什么都行,只要不伤天害理就好。”
“……要求那么低。”
许连雅说:“我也不要你养,我们各自养活自己就好。”
赵晋扬:“……”
许连雅又转回原先的话题,“真的不是工作问题吗?”
赵晋扬强笑,“现在每天就是盯盯人,能有什么问题。”
许连雅从浴缸站起来,用浴巾包住自己,说:“起来吃饭吧,别泡太久了。”
赵晋扬过去,从背后抱住她,强调:“我真就随便问问,没其他事,你别往心里去。”
许连雅扯过另一条浴巾,胡乱罩他身上,拍了拍他的胸膛,说:“快点穿衣服吃饭,一会着凉了。”
赵晋扬:“……”
第37章 第十二章
赵晋扬回去上班,见到雷毅,喊了声老大,对方大大方方地回应,他再心有芥蒂倒显得气量小了。
雷毅把他喊进办公室,开门见山地说:“阿扬,心里还怨我呢?”
他们这些人,在外面常戴着面具,对自己人往往坦诚相待。
“没有。”赵晋扬应得诚诚恳恳。
雷毅示意他坐下说,赵晋扬扯了张凳子坐他对面。
雷毅拨了拨头发,到底还是上了年纪,他的发顶日渐稀疏,无一不散发这苍老的气息。
“你可能会埋怨我让你这么早接触这些……”
“没有。”赵晋扬斩钉截铁地说,当时当地他可能怨恨过他,是他一手将他推到火堆前,任烈火炙烤他。最后捱过了考验,他能云淡风轻地回想,他是感激这个男人的。
赵晋扬接着说:“这是应该的,也是迟早的事。”
雷毅不知表听到还是赞同地点点头,“这方面我一直不想把你差异化对待,但是我不得不这样做……”
“我明白。”
“心里有什么想法吗?”雷毅一手随意做了个掏心的手势,“有没有特别难受……难受到扛不住那种?”
雷毅说得字斟句酌,也是在尽力照顾他感受。
赵晋扬如实说:“跟以前一样完全无动于衷,那是假话……”
雷毅脸色变了变。
“老大,你想说什么我明白。你既然肯让我回来,这份心意,我怎么也不想辜负。”赵晋扬说,“其他的,我会尽力。”
雷毅双唇紧抿,像憋住了一腔话。
“我知道。我知道的,阿扬。”雷毅说,“你一直是个好警察。如果啊,如果实在受不了,你跟我说。每年队里也有不少弟兄因为身体原因或者这个那个,没法在这个岗位上继续做下去的,也都有不少好的安排。也没有谁会因此嘲笑他们……”
按赵晋扬的脾气,以往他早跳起来反驳。而今他竟然顺着这条路思考了一下,萌生了一种“这样选择也未尝不可”的想法。究竟是因为懦弱,还是心境变了,赵晋扬自己也分不清。
“嗯,我明白。”赵晋扬淡淡地回答。
雷毅也注意到他的反常,探究地多观察他几眼,没得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暂且作罢。
“总之,有困难及时反映,这么多年了,你也别客气。”
赵晋扬终于由衷地笑开了,“老大,你这么说就客气了。”
雷毅又啰嗦两句,话题转到郑予泽的案子上。
赵晋扬每天的调查进度都更新在报告里边,目前基本摸清了郑予泽一伙人的组织结构。一个叫露露的女人进入他们视线,这个女人是郑予泽的情人,郑予泽外出应酬基本都会带着她。一直在外围观察不是办法,必要时得发展线人或化妆打入内部侦查。女人心理防线比较容易突破,赵晋扬打算从她身上找缺口。
雷毅赞同,“像郑予泽这样的人,情人不会少,但老带着同一个,要说她对郑予泽干的事一点也不知情,那很难说得过去。”
“如果哪天郑予泽出门没带着她,十有八/九是要有所行动了。”
“有眉目了吗?”雷毅半玩笑地说,“对付女人可难不倒你啊。”
赵晋扬笑笑,忽视话中的调侃成分,说:“走了狗屎运,刚好搭上线。”
雷毅叮嘱,“万事小心,别露马脚。”
“明白。”
雷毅回头在文件柜里找了好一阵,抽出一个薄薄的文件袋。
“你看看。”他递过来。
赵晋扬取出过目,脸色变了。
雷毅了然地点点头,“是这样子,根据现有线索,我初步怀疑郑予泽跟卢劲那伙有点关联,很有可能他的货是从卢劲那头流过来的。”
资料袋里头是一些郑予泽和卢劲那边人联系过的零散又间接的记录。
赵晋扬按着他的思路理下去,“如果郑予泽直接从广东这边接货,应该是从泰三那里拿的。泰三是广东人,对珠三角一带比较熟悉,卢劲一直让他负责广东这边。泰三很少回云南,我在卢劲身边时候也没亲眼见过这人。泰三在荔花村的窝点被端掉后,一直行踪不定,要查到他在哪也很难……”
雷毅不由颔首。
赵晋扬顿了顿,又补充:“不过,这都是一年以前的信息了,不知道组织架构有没有改。”
雷毅也面露难色,“老实说,你‘失踪’之后,我们试着送过人进去,但是没有成功……”
“卢劲起疑心了?”
“卢劲这种人就算睡着时候也不会完全放下疑心。”
赵晋扬踟蹰着,心头的话像锯子,每一秒的犹豫都拉扯在心头,生出闷闷的疼。
他说:“卢劲那边的线索,是断了?”
雷毅略显无奈,“差不多。贩毒毕竟是脑袋悬裤腰带上事,哪天东窗事发这些年的积累就全数没了。卢劲这一年都没有什么大的动静,而且爪子已经伸到其他行业,看上去有要金盆洗手的趋势。所以啊……”
没出口的话,两人默契地在心头补足。
所以,要打垮卢劲,只能趁他收山前那一票。
*
时间在许连雅和赵晋扬各自忙碌中进入新年。他们碰面的机会很少,经常赵晋扬回来,她已经睡下;待她醒来,他又已离开。很多个晚上甚至彻夜不归,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落脚。许连雅有时醒来会有些怅然,日子跟以往没什么区别,但因某个角落他存在过,现在空了,心中难免失落。
下半年累得够呛,也因人手不足,许连雅不打算接收春节假期宠物寄养,今年计划早回老家过年。
赵晋扬中秋回过一次老家,加之上班不久,没有休假计划。许连雅想着和他过了小年再回去,提前几天与他商量。
这小年也不需多隆重,只是坐下来一块吃炖饭。如果顺利,她会叫冯一茹也过来,她也想让自己的好朋友认识他。
许连雅第一次打他电话时关机,赵晋扬曾告诉过她实属正常,他经常会带另一部手机出去。许连雅便给他留了信息。
赵晋扬隔了一天的大半夜才回复,许连雅次日清晨看到,短短的信息反复看了好几遍,才盖上手机。
她拢了拢头发,已经有些长了,她随意扎成一个发髻,从床底拖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衣服。拖箱子动作有些粗暴,有股发泄的劲头,发出刺耳的声响让在窗台上眯眼的喜鹊警惕地伸长脖子张望。
许连雅蹲在行李箱边,略带迷惘地看着空空如也的箱子。
喜鹊从窗台跳下,一拐一瘸向她走来,路过她时习惯性往她小腿上蹭了蹭,要走,却被许连雅一把揽进怀里,取暖般抱着它。
喜鹊僵了一会,觉察敌人无进攻,便开始挣扎。许连雅又将它抱紧了一些,警告性地按稳她的爪子。喜鹊眼神无辜,只得按兵不动。
好一阵,一人一猫就这么静静呆着,像凝成了一尊石雕。
终于,它再也受不住禁锢,嗷嗷几声,挣扎从她怀里逃出,徒留白色/猫毛在她怀里飘飘然飞舞,她仿佛揽着一团混沌不清的生灵。
纵使想着早回家,店里的事还是让许连雅拖到小年夜当天才走。
一大早,许连雅反常地接到赵晋扬的电话。
“喂。”
那边说着,也许清晨灵台不清明,许连雅有种不认识他声音的错觉。
许连雅还是不由自主微笑,说:“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赵晋扬说:“今天小年啊。”
“你还记得。”话里淡淡的埋怨,连她也不自觉。
“……你看到我的短信了么?”
“什么短信?”
那边似乎有些为难,静了一会才说:“这几天可能不回去了。”
“你说这个啊,早看到了。”许连雅说,“没回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