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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皇后升职记-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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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我!”夏侯七夕再无绝望的恐惧,只有满腔怒火,恨不得将夏侯云歌抽骨扒皮。

夏侯云歌露在黑巾外的一双明眸,只盯着伫立不动的祁梓墨。

他平静看着夏侯七夕在夏侯云歌手下挣扎,竟是毫无反应。终于在夏侯七夕的脸色憋得青紫涨红时,缓缓出声,声凉如冰。

“你以为我会怕你杀了她?”

夏侯云歌继续加大手中力道,夏侯七夕终于再一次恐惧了,双目赤红,痴痴期盼地望着祁梓墨,红唇嗡合,只能发出细弱的呻吟声。

“这就是你对待棋子的态度?”夏侯云歌忽然松弛了几分手上力道,另夏侯七夕得以一丝喘息。

祁梓墨没有说话,逼近两步。

淡淡的冷梅香气,寒若隆冬,直沁心坎。

“夏侯云歌,我们冤家路窄。”浅淡平稳的声音,透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凝寂。

俗话说,狭路相逢勇者胜。显然,夏侯云歌在祁梓墨面前,肯定无法以勇制胜。只能静待良机,以静制动。

祁梓墨又靠近一步,身上淡淡梅香更加清晰。

不知为何,夏侯云歌的心口传来一股尖锐的剧痛,丝丝清晰入骨。

为何她会心痛?

这感觉……难道是这副身体本尊的感知?莫名的,双眼一阵酸热,竟盈上一层水雾。

她忙低下头掩住眼底泪光,亦在此时,手里的夏侯七夕已被祁梓墨一把夺下带到身畔护住。

夏侯云歌忙捂住疼痛愈加艰巨的心口,似有翻天覆地之势。死死咬住嘴唇忍耐,身体似失了气力,一阵虚浮。

夏侯云歌,这种男人不值得你心痛!

夏侯云歌!他既视你为杀害妻儿仇人,为报仇雪恨,毁你家国亲族,你又何必心痛不能自抑!

死命咬住下唇,强忍无力的身体不至倒下,或被祁梓墨看出丝毫破绽。好在有黑巾遮面,祁梓墨看不到她的唇边已渗出丝丝血痕。

“你已知晓我与七夕之间的秘密,当真不能再留你。”祁梓墨的眼底掠过鬼魅般的狠辣。

夏侯七夕娇媚无骨地半伏在祁梓墨身畔,娇滴滴地双眸噙泪,“我要亲手杀她,才能消我心头愤恨。”

夏侯云歌终受不住无力的虚空,不可控制地退后一步。

得见夏侯云歌的脆弱,夏侯七夕愈发大胆,亦不怕夏侯云歌察觉更多,毫无遮拦地依偎在祁梓墨的臂弯,一脸陶醉的望着祁梓墨,软声呢喃。

“墨哥哥,你同我一样憎恨她,恨不得她死。我们一刀一刀折磨她致死如何?”

“好主意。”祁梓墨声音含笑,似宠溺般轻刮了下夏侯七夕的红唇。

“墨哥哥……”夏侯七夕红了脸,羞涩低下头。

夏侯云歌只觉恶心。怎么会有人,明明爱着轩辕长倾,还可与别的男人挑逗含情。

当真无耻!

祁梓墨眼底的寒意让人如临冰窖,他一把推开怀里的夏侯七夕,逼近夏侯云歌,一把拽掉夏侯云歌面上的黑巾。露出她绝美的容颜,还有唇边的斑驳刺目血痕。

祁梓墨微一愣,压低声音如魔音贯耳。“夏侯云歌,你竟敢用迷药从船上逃脱!可想过今日又落到我手中!”

夏侯云歌再次心痛加剧,赶紧连连后退与他避开一段距离,这才减少了几分心痛。心中一遍遍呵斥这副身体的本尊,再不可动半点心念。似乎好了很多,体力亦渐渐回归。

祁梓墨缓缓抛开指间黑巾,冷佞邪笑。黑色的身影瞬息而至,一把揪住夏侯云歌的衣领,“夏侯云歌,我真的好恨你这张脸。”

他的声音恨意蚀骨,手中力道一点一点加重。

夏侯云歌不失冷傲,寂静以待。

祁梓墨却一愣,望着她眼角隐约浮现的泪光,再不能收紧分毫力道。

夏侯七夕见祁梓墨犹豫,忍住背部火痛,从后面一把抱住祁梓墨。

“墨哥哥……”她踮起脚尖,轻轻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想勾引我?”祁梓墨斜睨耳畔佳人,声音阴凉如魔。

“七夕哪敢。”夏侯七夕声音更加绵软,柔软的藕臂已大胆勾住祁梓墨的脖颈,“墨哥哥别忘了,她可是害死你妻儿的罪魁祸首。”

祁梓墨高颀的身体猛然一晃,墨黑的长袍似拢上一层冰霜,终于再次加紧手上力道。

“贱人,夏侯家的贱人!”祁梓墨低吼一声,恨意滔天,如狂浪击岸。

夏侯云歌皱眉忍住憋闷的窒息,寂静地忍受他欲掐死她的危机。

她不相信,今日会是她的死期!

不相信,祁梓墨真的会杀了她!换言之,她亦有绝处逢生的最后一线生机,只要祁梓墨稍有松懈。

夏侯云歌夹紧指间藏着的,方才祁梓墨刺中她手腕的细长银针。

“墨哥哥,何不用刀子更解恨!”夏侯七夕已拾起地上短刃,不假祁梓墨的手,直接向夏侯云歌刺来。

不知为何,祁梓墨眼底掠过一丝挣扎,手上力道竟有一分凝滞。

夏侯云歌就趁此机会,忽然发力,用尽全身力气拼死一搏,手中银针直刺向祁梓墨的心口……

“夏侯云歌!”祁梓墨怒哮一声,夹杂着再次涌来的蚀骨吞心之恨。

他忙旋身躲避,银针被他的手掌挡下,刺过他的掌心,留下一道长长血痕。

夏侯七夕的匕首,划破夏侯云歌的手臂,还不解恨,再次劈头刺来。

夏侯云歌抡起一脚踹在夏侯七夕的腹部,夏侯七夕摔了出去,重重跌在地上,痛得闷哼一声。

祁梓墨彻底被激怒,如一头发狂的猛兽,抡起一掌击在夏侯云歌心口。

夏侯云歌肺腑剧痛,口中腥甜翻涌,唇角溢出一抹血痕。

“贱妇!”祁梓墨咒骂一声,一把揪住夏侯云歌的头发。

“祁梓墨,你以为你出现在皇宫就能全身而退?轩辕长倾早就派暗卫严密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这会只怕已知道我在荣庆宫,正在火速赶来。”

夏侯云歌死死抠住祁梓墨的手,在他的手背上留下狰狞的血痕。

祁梓墨气极,加重力道,痛得夏侯云歌的头皮好像被撕裂开来。

“墨哥哥……”夏侯七夕吓得娇躯颤颤,不时就往外面看,生怕轩辕长倾撞见祁梓墨在她房间。

“在他们赶来之前,你已成为一具死尸。”祁梓墨咬牙低吼,抓起地上短刀就向夏侯云歌的脖颈刺来。

夏侯云歌毫不退缩,仰起头,露出纤细的脖颈,等待那利刃穿透皮肉的冰凉。

南枫……

若我死了,可会相见?

握住心口放着的遗世,唇边缓缓漫开一丝笑意。

可等了半晌,并未等到预计的疼痛。

夏侯云歌缓缓睁开眼,那锋利的刀刃就在咫尺,却没有再迫近丝毫。

对上祁梓墨深黑的瞳仁,隐藏在面具下的神色夏侯云歌无从看到,只是从那双恍如深潭的眸子中,看出了他的挣扎与疯狂。

“云儿,今日我便为你报仇!”

祁梓墨再不犹豫,短刀终于再次发力,狠狠刺来……

第64章 求饶,长倾的袒护

祁梓墨苍白的手上,那长长的一线血痕狰狞可怖。掌中短刃寒意摄魂,就在即将刺入夏侯云歌咽喉时,夏侯云歌猛地攥住锋利刀刃,止住刺来的利刃。

她不能死……不能!

她不能被软弱操控……

南枫在天之灵,定不愿见她如此懦弱!

鲜血沿着指缝涌出,掌心刺痛艰巨,她依旧不松弛分毫力度,拼力抓紧。一对明眸似千年不化的冰川,倔强地盯着祁梓墨脸上狰狞面具。

身为杀手,岂能轻言放弃自己的性命!

祁梓墨骇然一怔,他早已见识过夏侯云歌的翻天逆转,却不曾想能有这般迫人之力,另他微有恍惚。

这……还是原先那个懦弱的夏侯云歌?

那个曾经满目眷恋,对他情意绵绵的夏侯云歌?

而今,在她的眼中,他只看到冰冷蚀骨的恨意,与誓不服输的绝决。

祁梓墨冷笑出声,看向夏侯云歌的目光就像是都玩弄囊中的猎物,玩味、危险、残酷、势在必得!身体靠近夏侯云歌,一袭黑衣投下的巨大阴影,将夏侯云歌娇小的身影包裹其中,恍如乌云压顶而来。

“现在的你,总是另我一次次震惊。”

他手上短刃未曾再加力一分。阴狠的目光缠绕在夏侯云歌身上,像是在等待着她的求饶,展示他高高在上的残忍,冷血又疯狂。

“你求我,或许今日我会放了你。”

夏侯云歌忍住掌心剧痛,脸色苍白无色,却淡淡笑了。

祁梓墨目光一沉,低狠的视线牢牢锁在夏侯云歌脸上。她居然依旧一脸骄傲,更加冷静、沉着、无畏,和曾经那个懦弱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这真的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夏侯云歌?

“祁梓墨,我有一句话想对你说。”夏侯云歌忽然轻声开口。

身为职业杀手,誓死作战到最后一刻。没有失败,没有服输,没有怕死的胆怯。

绝处逢生,是她从小就练习的生存之技。近身搏斗,更是杀手界屈指可数的翘楚。南枫曾经对她说过,身为杀手,手中要一直握住一把刀,即便那刀子指向自己亦要紧紧握住,不能松开。

因为……

那可能是最后的生机。

祁梓墨目露鄙夷,“说什么?低下你的骄傲,向我求饶?”

“八年夫妻,你不会连最后一句话都不肯听吧?”夏侯云歌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幽光。

祁梓墨闷声低笑。“今日我倒听听,你最后一句话能说什么。”

“墨哥哥,别上她的当!”夏侯七夕低叫一声。

祁梓墨还是靠了过来,夏侯云歌凑到他的耳边,声音很低很低,他几乎听不清楚,便又凑近两分,“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耳朵好白。”夏侯云歌的尾音带着诡异的笑意。

祁梓墨一愣,耳朵好白?

就在此时,夏侯云歌猛地张嘴,一口咬住祁梓墨的耳朵,力道之大顿时鲜血四溢满口。

“啊……”祁梓墨痛得低吼,挥起一掌就向夏侯云歌的心口击来。

却在此刻,夏侯云歌趁着他手上力道松弛,一把夺下短刀,直接刺入祁梓墨挥来一掌的掌心……

祁梓墨痛得闷哼一声,身体本能后退一下步,握住流满鲜血的手掌。

“夏侯云歌……”一声愤怒的咆哮,祁梓墨周身扬起阵阵冷冽寒风,鼓起他墨黑的长袍。右耳流下一片鲜红,沾染他脸上的狰狞面具,似蒙上一层森寒血雾。

夏侯云歌忙翻身扑向夏侯七夕,紧紧攥着的血红刀尖直指夏侯七夕的咽喉。

夏侯七夕躲闪不及,惊叫一声,颤抖栽倒在夏侯云歌的刀尖之下。

“祁梓墨!你当真不要夏侯七夕的命!”夏侯云歌厉声斥问祁梓墨。

“墨哥哥……救我。”夏侯七夕终于被夏侯云歌嗜血萧杀的目光,吓得泪水涟涟,哀声祈求。

“夏侯云歌,你这毒妇。”祁梓墨声音阴寒,目光更加残暴疯狂,恨不得剥其皮吃其肉吞其血熬其骨,“夏侯家的余孽,你以为我会在意!”

夏侯云歌狞笑一声,透着玉石俱焚的决绝,“左右逃不过一死,夏侯七夕,黄泉路上,你我做伴!”

这一次,没有祁梓墨的暗器再击痛手腕。

祁梓墨忽然目光一沉,凉若寒冬飞雪。“夏侯云歌,今日便留你一命!日后再见,我定杀你报仇雪恨!”

这话,似对夏侯云歌说,亦似对他自己说。

这一次,他终是手软了,他相信,下一次绝不再手软。

黑影一闪,隐入重重帷幔之后,传来吱嘎一声开启暗道机括的声响,随即殿内归于一片死寂。

夏侯七夕没想到祁梓墨就这样走了,留下她的命悬在夏侯云歌的刀刃下。

夏侯云歌心头再次传来一股撕裂的疼痛,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竟有些握不住。正要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夏侯七夕这个祸患铲除,紧闭的殿门却被人一脚踹开,一道人影飞了进来。

夏侯云歌只觉得虎口一麻,手中短刃已哐啷掉在地上。

来人竟是东朔!

夏侯云歌心头抽痛加剧,再无力支撑,捂住心口瘫在地上。

夏侯七夕似终于抓住一线机会,抓起掉在地上的短刀,不管不顾就向夏侯云歌刺来。

“住手!”殿外传来一声怒喝。

轩辕长倾一袭紫金蟒袍,翩然进门。一手负后,气势磅然,沉眸一扫满是血污狼藉的大殿,眸光愈加深邃。

东朔已会意,四处查看,却未发现丝毫可疑踪迹。

夏侯七夕一把丢了短刀,哭着爬向轩辕长倾,拽住他的紫色衣袍,“长倾哥哥救我……姐姐要杀了我,要杀了我……长倾哥哥救救七夕吧。七夕好怕……”

夏侯云歌努力撑起身,抓紧拳头,“只恨你还活着!”

怎么有人如此不知廉耻!方才还一口一个“墨哥哥”,现在便又“长倾哥哥”。

夏侯云歌嗤笑一声,这才是轩辕长倾口中所说的不知检点。

心口的疼痛不知为何一波胜过一波,夏侯云歌身子一颤勉力才支撑没有在人前倒下。心中大斥这副身体,不管之前这副身体和祁梓墨之间有多么复杂的恩怨纠葛。现在的祁梓墨,都是她夏侯云歌的死敌!那个危险又阴狠的人物,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轩辕长倾寂静伫立,俯视夏侯云歌满身血污还在倔强维持骄傲。心头似微妙一恸。

“长倾哥哥……七夕身上好痛……长倾哥哥……呜呜……”夏侯七夕哭得双眸通红,抚摸素白衫子的血污,楚楚可怜之态让人怜悯。

轩辕长倾斜睨夏侯云歌一眼,终于温和搀起夏侯七夕,“别怕,她再不敢伤你。”

夏侯七夕心中春江荡漾,就势欲栽倒在轩辕长倾怀中,却被他不着痕迹躲开。他可不喜欢被血弄脏衣服,有些距离地搀着夏侯七夕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温声低语一句。

“襄国,此事不得张扬。”

“长倾哥哥……是要护着姐姐?她要杀了我!她要杀了我!”夏侯七夕染血的手一把抓住轩辕长倾的大手,眼中泪光盈盈。

“王妃近日精神不太好,时常发癫,她只是将你错当仇人。”轩辕长倾抽回手,拿起帕子,一点一点擦干净指尖染上的血渍,随手将帕子丢弃一边。

夏侯七夕心头一冷,手有些颤抖地攥住被角,唇边努力勾起一丝笑意,“七夕知道了,长倾哥哥放心,七夕断然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

“这才乖。”轩辕长倾温软一笑,清俊的容颜,风华无双。

夏侯七夕有一瞬看得呆了,沉浸在他柔软的笑容中无法回魂。“长倾哥哥……姐姐既然病了,可要好好养病。今日将我错当仇人还好,若日后将长倾哥哥……长倾哥哥要尽快医好姐姐。”

“那是自然。”

他温柔得好像一潭暖水,似乎又回到儿时,那个宠溺她的大哥哥。

夏侯七夕心头荡漾,撒娇地软声柔语,“长倾哥哥,七夕浑身都好疼,可以不可……今晚留下来陪七夕?”

“东朔,去请依依过来,为襄国公主疗伤。”轩辕长倾的声音蓦然有些冷。

夏侯七夕猛然一个激灵,声音有些凉,“七夕怎好劳烦长倾哥哥宫里人。太医院的太医,医术也都很高明。”

“太医院人多口杂,我岂能放心将你交给那些老匹夫。”轩辕长倾眼底的笑意加深,却如秋风瑟瑟,“况且,你姐姐也是气你说她与人有奸情,才诱发癫症复发。”

夏侯七夕娇躯一颤,低下头,声音细小若蚊蝇,“长倾哥哥放心,七夕绝口不向外人提及今晚之事。”

偷偷侧眸看向半伏在地的夏侯云歌,夏侯七夕心口一阵狂跳。她不敢保证,夏侯云歌会不会将祁梓墨的事告知轩辕长倾,若那样,她将在越国再无立足之地。

不行,她绝不允许此事发生!

“长倾哥哥!是我一时糊涂,听信宫女挑唆,诬陷了姐姐和上官将军。姐姐因我才发病犯狂,就让我将功折罪,亲自照顾姐姐吧。我愿为奴为婢,以求姐姐原谅。”夏侯七夕柔声祈求,目光水雾盈动,好生娇弱可怜,让人不忍拒绝。

“皇后下懿旨禁足,你便在荣庆宫好生养伤吧。”轩辕长倾起身,口气不冷不热。

夏侯七夕仍不死心,一把拽住轩辕长倾紫色的袍袖,戚戚哀求,“就让姐姐留在荣庆宫,由我来照顾。姐姐就要嫁给长倾哥哥了,我们姐妹也没时间再聚。”

轩辕长倾淡淡抽回衣袖,再不发一言,抱起地上的夏侯云歌,径自走出大殿。

夏侯七夕跳下床,欲追出去,浑身都疼,栽倒在床下再起不来。只能眼睁睁望着轩辕长倾的孤傲背影,渐渐融入深浓的月色之中……

那个她生生期盼的身影,却愿意抱夏侯云歌那个贱人!还如此不加掩饰地袒护那个贱人杀人之罪!

夏侯七夕心口一片僵冷。

“长倾哥哥,那个贱人到底哪里好?十年前,她差点杀了你!你难道都忘了?”咬紧满口贝齿,恨不能咬出血来。

第65章 甜香,变质的恨意

轩辕长倾用袍子将夏侯云歌裹在怀里,大步流星走出荣庆宫。并交代守在宫门的侍卫,严加看守荣庆宫,不许闲杂人等靠近,更不许荣庆宫中的宫人随意踏出荣庆宫一步。

夏侯云歌刺杀夏侯七夕这件事,一旦传扬出去,很容易被人以讹传讹,夏侯云歌是报复夏侯七夕倒戈叛国之恨。届时,蠢蠢欲动匡复南耀的乱党,都将师出有名。

夏侯云歌身上血污,染红轩辕长倾襟前的金纹蟠龙,似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睥睨夏侯云歌。

她闭上眼,没有挣开他有力的臂膀。柔弱无力地伏在他冷硬又不失温暖的怀抱中,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幽兰香味,不觉间困倦来袭。

她不否认,轩辕长倾和祁梓墨相比,本能地没有那么多的恐惧与抗拒。

轩辕长倾对夏侯云歌的仇恨,同祁梓墨一样刻骨深刻,甚至更强烈。刚刚品会过祁梓墨的残虐,死里逃生的千钧一发,莫名觉得轩辕长倾安全很多。

蜷缩在他的怀抱中,倦意渐浓。

晓月无风,蝉鸣寂寂。

恍惚间,竟似觉得,依靠在南枫的怀抱中,又是一夜的好梦……

浑身一阵酸痛,似从高崖急速坠落。

夏侯云歌猛然惊醒,竟是轩辕长倾毫不温柔将她摔在床上,所有倦意烟消云散。

冷冷地盯着轩辕长倾,内心却汹涌澎湃。

她知道,他生气了。

蜷起满是血污的身体,垂眸再不看他。

“你当我对你说的话,统统都是耳旁风!”轩辕长倾的吼声,在耳边如雷炸响。

她不说话,寂静不为所动。

轩辕长倾一把抓起夏侯云歌血迹干涸的手掌,捏得她的手掌,再次鲜血四溢。

“自虐什么意思!你喜欢找虐,我给你一刀!”他捏得她的手咯咯作响,鲜血越流越多,染了他修长的手指,滴落在素锦的被子上。

“夏侯云歌,我警告过你!”

她任由他发泄,依旧一言不发,好像毫无知觉。他更加怒不自抑,似被熊熊怒火燃烧,双眸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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