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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皇后升职记-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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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云歌怒声大喊,“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我不要再见到你!”

第118章 顽强,救命的少年

轩辕长倾没想到,他费力救她,她却如此不知好歹,当着众人对他出言如此不敬。深沉如墨的眸子,阴鸷地盯着她,似随时都会爆发,最后却是摔袖离去。

“你这女人,倒不如死了省心!”他咬牙切齿,摔得房门轰然作响。

一帮宫人们,也赶紧跟着出去。

门外传来轩辕长倾的怒吼声,“你们不去伺候王妃,跟着我做什么!”

一帮宫人又赶紧进门。

夏侯云歌哑声怒喊,“都滚出去!滚出去!”

一帮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都低着头簇拥在门口,进退两难。

轩辕长倾站在门口,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一阵钝痛袭来。丢下一句话,大步离去。

“谁也不许伺候她!不许给她送药!本王今日就让你自生自灭!”

小桃守在夏侯云歌床边,一脸焦急又很为难,“娘娘,王爷许是也是好心,不如您就说句软话,让王爷请个太医给您瞧瞧吧。您的身体这么烫,万一烧坏了怎么办。”

夏侯云歌断然不会让太医为她诊脉,万一发现孩子的秘密,将是一场轩然大波。

“小桃,你去给我打些热水,越热越好,再熬一碗浓浓的姜汤。”夏侯云歌抓紧拳头,迫使自己坚强停住,“我不相信,我熬不过去!叫他们看我笑话!”

她小时候,经常在寒冷的冬天,练习冬泳,考验顽强的意识。如今只是被秋水浸泡,这副柔弱的身子扛不住罢了,她的意识还是很清晰的。

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扛过去。

她和她的孩子,都会平平安安。

小桃赶紧去准备热水。

夏侯云歌的手紧紧覆在微微隆起不易被人看出的小腹上,低声喃语,声音却透着强大的顽强力量。

“孩子,相信妈妈。跟妈妈一起,坚强一些。”

小桃备好热水,夏侯云歌浸泡在滚热的热水中,身体终于不再冷了,酸麻的涨痛亦渐渐缓解,手脚都舒服很多。额上亦渐渐渗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滚落滴入热气升腾的热水中。

泡了许久,直至疲惫的昏昏欲睡,身体也再受不住那热水才裹着被子靠在床上。

小桃已熬好姜汤,夏侯云歌捏住鼻子,忍住那热辣的汤汁刺激每一根神经,大口大口喝下去。

身体瞬时冒了一层热汗,似将所有的寒气都逼了出来。

舒服地躺在床上,缓缓闭上疲惫干涩的双眼。

小桃守在一旁,不住为夏侯云歌擦拭额头上的汗滴,生怕夏侯云歌再二度着凉。一会声音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一会又嘻嘻的直笑。

“娘娘……小桃还以为您……都想跟着您一起去了!真好,娘娘还活着真。”

夏侯云歌摸索着,抓紧小桃的手,心坎暖暖的舒服。

“娘娘,为何您会晕倒在树林中的假山后面?您爬上岸,为何不直接回来?也不至于在那树林中吹好一阵子冷风。”

说着,小桃声音又哽咽了,“大家都说娘娘生还无望了,沉水那么久,水又冷……”小桃悄悄擦去眼角的泪珠,她知道夏侯云歌不喜欢眼泪。“真是好险。这个湖在原先,就总是有人掉进去捞不上来,真的好怕娘娘也……幸好,先皇保佑娘娘,万幸,万幸。”

夏侯云歌闭着眼默不作声,那冰冷的湖水,就像一个噩梦,仿佛现在还沉溺在水中,窒息地漂浮着,她的腿上似乎还纠缠着那柔韧的水草,难以挣脱,一点一点拉着她下沉。

忽然!

她在水中似乎看到一张模糊的脸,在那一片潋滟的光影中,她看不清楚那张脸,亦分辨不清那人到底是谁。

她以为那是梦境,死亡前出现的幻象,耳边却传来清楚又模糊的声音,带着点稚气未脱的清亮。

“喂!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吗?我不会水,我递木棍给你,你还能抓住吗?”

夏侯云歌猛地抓紧拳头,用指甲穿刺掌心的刺痛,强迫窒息的意识,清醒过来。

一把准确抓住,递到水中的木棍一端。

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抓住木棍,生怕一松手又沉入水中,失去唯一一线生机。

总算逃出了冰冷的湖底,大口大口贪婪地喘息着。浑身湿透,长发粘在脸上,模样极其狼狈,仍旧不失她倾城之色,美如一朵出水芙蓉。

少年不禁看的有些呆,紧接着赶紧回魂,用力拽夏侯云歌靠岸。

岸边是一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朗目星眉,虽尚显稚气,已生得俊气逼人。一身天蓝色的锦绣华袍,如用最美好的一方晴空织成的料子,一看便知出身高贵,身份不俗。

少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拽夏侯云歌上岸,累得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夏侯云歌赶紧脱掉鞋袜,用力掰脚趾,双腿抽筋总算缓解稍许。

那少年轻声问她,“你怎么样?可还好?”

“很好。”夏侯云歌冷的打个哆嗦,想要起身,双脚还是疼痛无力。虚弱伏倒在岸边大石上,抓紧拳头强撑,不想自己露出脆弱无力的一面。

“听说有人落水了,我就过来看看,他们怎么就独独把你落下了?”

夏侯云歌不做声,努力起身,还是没能成功。

“你浑身湿透,今日的风又很大,小心着凉。”

肩上忽然一暖,天蓝色的外袍披在她的肩上,带着暖暖的体温和少年身上清雅阳光的气息。

“谢谢。”夏侯云歌低声道谢,虽显生硬,却是发自肺腑。

在她危难时,没想到是一个陌生少年出手相助。她所谓的夫君,那些看似对她恭敬的宫人婢女,一个个都将她抛在脑后。

夏侯云歌也终于明白,在这些人眼里,她不过只是空气一般的存在。

若说心不痛,是假的。只是倔强咬唇,不屑承认。

她一向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与帮助,包括那个所谓的夫君,又何须在意。

少年见夏侯云歌无力起身,赶紧过来帮忙,费力搀起夏侯云歌。少年的身高比夏侯云歌稍微矮一点,虽还年少,已透露出男子清俊的气息,带着阳光一般温暖透彻的笑容,直照人心底。

夏侯云歌侧开脸,赶紧避开那暖阳一般的目光。就像一块冰,生怕被阳光照拂。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夏侯云歌脚步踉跄地往回走,将身上的袍子脱下来,还给少年。

少年又赶紧裹在夏侯云歌肩上,态度强硬,透着两分贵族惯有的霸气,“万一着凉怎么办!”

夏侯云歌微微一怔,这样霸气又关心人的话,确实暖心。可她还是不想接受陌生人的恩惠,依旧将外袍脱下来还给少年。

少年见她倔强坚持,只好作罢。

夏侯云歌脚步虚浮,依旧咬牙坚持,单细的纤弱背影让人心疼。

少年追上来,总想帮一帮她,才心安,“我叫君清扬,是刚刚荣封的荣国公。我送你回去,也好让那些宫人对你心存几分畏意。这宫里的人,惯会欺负柔弱的,我帮你训斥他们!日后他们一定再不敢这般欺负你,将你一个人丢在水里都不管!”

他说话还带着点孩子般的赌气,逗得夏侯云歌不由心口一暖。

她的唇角隐约弯起一丝弧度,转瞬就已恢复冰冷的淡漠。

他竟然就是君清扬,君家最小的,也是唯一的男孩。他将她当成一般的宫女了,也当这一场落水,只是宫人间相互欺负那么简单。

连夏侯云歌自己都不敢保证,是否是轩辕长倾故意将她遗落在水中,不管不顾带人离开。

“不用了!”

夏侯云歌冷冷丢下一句话,转身快步离去。

君家的人,不想再有一丝一毫牵扯。

身后传来君清扬的一声呼唤,“喂!你叫什么名字?我也好找太医去给你看一看,以免感染风寒。”

君清扬又追上来,夏侯云歌已借用小径两侧浓密的深黄树影,快速藏入一旁的假山后。

紧紧抱住冷得瑟瑟发抖的身子,等待君清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远远还传来君清扬一声叹息,“怎么走的这么快,莫不是书中说的画中仙子?”

夏侯云歌不禁失笑,“幼稚。”

待君清扬走远,夏侯云歌想起身,却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千里之外的一片海域上,百艘大船驰骋在波涛海风之中。

为首一艘大船上,一黑袍鬼面具男子,傲立于船头,长袖贯风,黑袍猎猎翻飞,似那遨游在碧海蓝天的一条黑色蛟龙。

身后一红衣人,面容妖娆,长发如瀑,飞扬的红色袍衫,如那一朵盛开正美的木芙蓉,妖冶夺目。

“皇上,人已找到了,是否提上来?”百里非尘低声问。

现在的祁梓墨,已自封为皇。

“不用!”祁梓墨转身从船头下来,直接去了百里非尘关押犯人的暗室。

暗室中,一中年妇人衣着简朴,头发略有凌乱,只是仪态依旧端谨,默默地站在暗室内黑暗的角落之中。

祁梓墨在门外就已摘掉脸上面具,露出一张剑眉朗目极尽风华的脸。他进门匆匆搀起那中年妇人,不复往昔的阴鸷狂佞,如一个贵族的纤懦公子。声音似有悲痛,亦夹杂着淡淡欣喜。

“福嬷嬷,梓墨可是找到您了。”

“皇上!”中年妇人讶然出声,忙跪地行礼。

祁梓墨连忙阻止,双手虚扶起福嬷嬷,长长一揖,“福嬷嬷,梓墨惭愧,未能救出云歌。”

福嬷嬷眼中含泪,哽声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老奴听天下人都说,是皇上您抛下皇后,弃江山于不顾,独自带人逃出皇宫不知去向。”

祁梓墨低下头,脸埋在阴影中看不真切,只让人觉得似有悲痛,声音亦低沉颤抖,“福嬷嬷,恕梓墨无能,当时轩辕长倾将云歌掳走,威胁于我,若是不交出江山,就要将云歌……处置掉。您也知道,轩辕长倾多么痛恨云歌,为了救云歌,我亦是无奈。带人离开皇宫,让位于轩辕家,却没有想到轩辕长倾狡猾多端,夺了江山,没有放了云歌。”

第119章 婉菻,那一样的脸

“所以皇上就放弃了公主,独自逃命了!”褔嬷嬷痛声低呼。

“当时轩辕长倾已兵临城下,南耀大军根本抵挡不住。与其硬碰硬死伤无数,又危机云歌性命,不如从长计议,另作打算。我亦是为了云歌,为了将来一举夺回夏侯氏江山。只能暂时逃出皇城,组织余下兵将,一路南下。在沧南海的群岛重新组建国家,收集旧部,一招反击。”

“真的是这样?”

祁梓墨见福嬷嬷面上仍带犹疑,突然双膝咚的一声跪下,“嬷嬷,梓墨才疏志短,失了江山又不能救云歌于险地,实在是不堪为夫为君!苟延残喘至今,不过是为了能救得云歌,抢回夏侯家江山,倒是在云歌面前引颈谢罪。”

福嬷嬷听到此,又见祁梓墨声泪俱下,不由有些触动。

深深叹息一声,扶起祁梓墨。

想当年先皇后借用龙玉,卜卦算出,轩辕长倾会是公主命劫,便在十年前对轩辕长倾痛下杀手。最后没想到,十年后,公主又落入轩辕长倾手中,命悬一线。

当年先皇后病逝后,先皇悲痛爱妻亡故,一病不起。急于为公主择个皇夫,将来继承夏侯家的江山。不想公主亲自选了祁梓墨,先皇见那祁梓墨本是世家出身,又是文武双才,模样出众,年纪轻轻就已在京师大有名气,被誉为一代才俊。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便敲定了祁梓墨为驸马。

两年后,先皇抑郁而终。祁梓墨继位称帝,可谁也没料到,祁梓墨性情大变,不但贪图玩乐,还一度昏庸无德,宠信宦官不说,还经常延误朝事,一再做出荒唐昏君之举。但事已成定局,又碍于公主对祁梓墨死心塌地,又是个胆小怯懦的,有个庸懦的君王,未必对公主嬴弱的性子,不是好事,至少不会欺了公主,一生也能暂保安稳。

褔嬷嬷掌管先皇后留下的秘密势力,暗部。保护公主,保护夏侯家的江山。

只是暗部早已在先皇后亡故时,就已秘密分散在全国各地,只待将来迫不得已之时再秘密召集成军,维护公主。

在北越大军对南耀虎视眈眈之际,要求将夏侯云歌送往北越为质,便可终止这场战争。祁梓墨一口回绝,终致北越大军的铁骑踏上南耀的国土。褔嬷嬷便悄悄离开皇宫,去各地组建暗部汇集。不想还未将所有力量召集一起,南耀便已被北越攻破,天下易主,而她又被暗部内奸暗害,坠海险些亡命。

如今,世事应验,公主未能躲开轩辕长倾这一劫难。而祁梓墨虽然失了江山,又未能救出公主,看上去却还有一片心意在。也让褔嬷嬷颇感欣慰,至少公主没有白白错爱一场。待救出公主,南耀复国,祁梓墨的去留,还得由公主自己裁决。

福嬷嬷叹息一声,“皇上,折煞老奴了!”

“福嬷嬷,我们一定要救出云歌!”祁梓墨眼中闪过一丝难测的阴霾,“梓墨愿为鞍前马后效力,任凭褔嬷嬷指挥!”

福嬷嬷满意的拍拍祁梓墨的手,“这沧南海的群岛,易守难攻,我们以大海为屏障,轩辕长倾的大军大数都是北方人,定难大胜我方水师。我们救出公主,夺回南耀江山,亦是指日可待。一切还要听凭皇上指挥,老奴甘心效力。”

“真的?”祁梓墨凉声呢喃一句。

褔嬷嬷微怔,祁梓墨已恢复方才的温弱神情,意态恳切,言语诚挚,“就是不知褔嬷嬷的暗部势力,可曾聚集完善?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定能一举成功。”

福嬷嬷执掌暗部几十年,忠心耿耿,又智计过人,对祁梓墨自不敢全然信赖,“不慌,在救出公主之前,先除掉七夕这个叛贼!到时再集合暗部,为公主夺回江山。”

祁梓墨暗地一笑,若是让嬷嬷杀了夏侯七夕,那他布设在皇宫的棋子岂不是落了空。到时候,夏侯云歌必会成为他祁家称帝的巨大阻碍!

“福嬷嬷,恕梓墨一言,七夕如今如果贸然除掉,轩辕恶贼必会猜到是我们在皇城有帮手。到时候以云歌威胁我们,对云歌反而不利!”祁梓墨状似担忧夏侯云歌,急声道。

“还是皇上考虑的周全。”福嬷嬷面上满是钦佩,心中却是疑云顿生。

祁梓墨竟然能说出这样的关键,要不是极其关心公主,要不然就是多年来韬光养晦包藏祸心。若是前者,自己喊出皇上时,他应该有所推拒,而不是理所应当的受得,且祁梓墨虽然跪下,眼底的野心根本躲不过她的一双老目。只怕是后者!

如此,自己曾经的推测怕是已有应验,想先皇临终前曾要赐死七夕,而公主听闻后不忍姐妹如此,最终求得保全住夏侯七夕性命,没想到夏侯七夕真的是一匹白眼狼,竟然与轩辕长倾里应外合,还被封为“襄国公主”。

她故意示弱,被百里非尘的人带到这里,最主要的目的也是为了探一探祁梓墨。

与其大家挑明这层窗户纸,不如面上虚与委蛇,结合祁梓墨现在的强大势力,先混淆轩辕长倾的视听,为上策。

只是轩辕长倾……

断然留不得了!

“既如此,老奴请使刺杀轩辕皇帝,到时皇上趁乱救出公主,联络暗部,光复南耀!”福嬷嬷一副英勇不屈,言语铿锵有力。

祁梓墨见此,眼中得逞之意闪过,然后一脸悲痛与不忍,“太危险,福嬷嬷不能去呀,不如另选他人!都怪我太懦弱,连云歌都保护不了。”

祁梓墨捶胸顿足,很是悲痛。

“皇上,您万金之躯,千万保重龙体,您还要与公主长长久久。”福嬷嬷低身下拜,言辞极尽恳切恭敬。

祁梓墨眼底掠过一丝明光,缓缓搀起褔嬷嬷,“但愿嬷嬷,一举成功。不过……”

祁梓墨的声音顿了顿,“轩辕皇帝向来体弱多病,江山基本都掌管在轩辕长倾手中。而轩辕长倾死守岸边不进攻,阻断我军一应供给。不如先杀了轩辕长倾,让越国大乱,我们便可趁乱出击。到时亦可救出云歌,一举两得。”

祁梓墨心里清楚,褔嬷嬷武功极好,且谋略过人,对于医毒之术又信手拈来,只有夏侯云歌一根软肋,正可借此利用,成为他手中一把利刃。

不过……这样的人物,又岂能留太久,最后成为威胁自己性命的一把刀。

祁梓墨忽然态度诚恳地单膝跪地,“梓墨代云歌,代南耀万千子民谢过嬷嬷!”

福嬷嬷赶紧跪拜叩首,“皇上,您不要让公主失望便好。日后善待公主,善待江山万民,不枉先皇将万里江山拱手与你。”

褔嬷嬷起身,便从暗室内窄小的窗子,如一缕轻烟飞了出去,沉没入浩瀚的大海之中,没了踪影……

祁梓墨嫌恶地扫了扫袍子上的尘土,唇角邪勾,绽放一抹佞笑。

百里非尘进来,低声询问,“皇上,褔嬷嬷这个人,当真可信?”

“我又岂会看不出来,褔嬷嬷有意试探,亦对我满腹怀疑。不怕,只要她能杀了轩辕长倾,在她集结暗部时,你派人密切监视,之后将暗部一举翦除,连同褔嬷嬷和夏侯云歌,一个活口不留!”

“是。”百里非尘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神色,只有格外恭谨的应诺声。

祁梓墨断然不会让人破坏他筹谋了十年的计划,先皇后曾留下的暗部,会是仅次于轩辕长倾的最大威胁。务必铲除干净,才可高枕无忧。

“大仇,要报。江山,也要夺!”祁梓墨的铁拳猛然攥紧,条条青筋凸暴。

祁梓墨转身出了暗室,回到房中。

婉菻已在房中备了酒菜歌舞,等待祁梓墨回来享受。当她看到祁梓墨回来,赶紧迎了上去,俏丽的小脸上带着女子质朴的娇羞和羞赧,低头揉着袖口,小声喃喃。

“皇上,你回来了,婉婉备了拿手的小菜。”

祁梓墨冰封的脸上终于绽放了一丝温和笑颜,抬手轻轻抚摸婉菻那白净又细嫩的脸蛋。婉菻赶紧更低地低下头,羞涩得脖子都通红一片,更是娇憨可爱。

“你总是记不住我给你的新名字。”祁梓墨宠溺地轻嗔一声,搂住婉菻到桌前坐下。

丝竹管弦悠扬奏起,舞姬们曼妙的歌舞,翩翩若飞舞的彩蝶。

婉菻含羞地为祁梓墨斟酒,小声说,“是,我日后叫小云。”

祁梓墨满意地端起酒盏,仰头而尽,模糊的视线深深地望着婉菻那美丽又清秀的脸庞。正是这张脸,这张和梅云一模一样的脸,给他千疮百孔的心,无尽的安慰与温暖。

终于不再觉得,他的妻儿早已离去,亦在醉酒朦胧间,仿佛梅云还在身边,为他挑灯磨墨,舞剑抚琴。

婉菻是一次他在临岸渔村发现的渔家女,他不过无意间经过那里。而他身边的下人,亦在渔村购买食粮上船。婉菻正在家中织渔网,被他一眼发现。他只留给她家里一些银两,不顾婉菻和家人的反对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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