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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策隐身贵女-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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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所出的七皇子,反倒是这个来大周做质子的五皇子,似乎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不多时,青松馆那边也听说赵熹干的事。

但他们大多当成赵熹一时拿小姑娘开涮,欺负小姑娘玩儿。

梁宗卿听到时,令同来的小厮去外头买了老姜,并着小厮送往幽兰榭。

沈宛给妹妹换了衣衫,可惜只带了外袍,里头的却没多的,沈容便裹着外袍捂在被子里不动,沈宛拿着帕子给她绞头发,沈宛将事情细细地问了一遍,听罢之后,不解地道:“就因为你说他是蓝衣公子,他就把你丢河里?”

沈容大叫道:“那就是个疯子!十足的疯子!他不是穿蓝衣,唤他蓝衣公子怎了?他居然不乐意。”

沐雨埋着头:旧主子关注新主子很久,她们姐妹进沈府服侍,这也是旧主子安排吩咐的。旧主子如此用心,可新主子连人家的名字都记不住,也难怪旧主子发威做出这等事来。

所有人都认为赵熹行得过分,沐雨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在情理之中。只是丢人下河,就为了让新主子记住他的名字、身份,这也太过诡异。旧主子到底什么眼光,新主子除了比同龄姑娘古灵精怪些,也没甚过人处,就这样被他惦念上。

沈宛轻声道:“你刚沾了冷水,虽说初春了,河水很凉,我去瞧瞧小厨房有没有老姜,给你熬两碗老姜汁。”

“哪有这等麻烦?姐姐,我在屋里练拳脚,待练出汗,寒气自然就散出来了。”

“不许胡闹,万一真着了风寒可怎办?上回你大病一场,险些没把我吓死。乖乖躺床上,让沐雨陪着你,我去给你熬姜汤。”

沈容想起来练拳脚,可沈容不许,她只能乖乖地捂着被窝里。

“可恶的赵熹!就是个混蛋!”

沐雨讨好一笑,“五姑娘把他欺负回来。”

“我把他拉河里,还狠狠地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敢欺负本姑娘,我让他得不了好。”沈容立时忆起紫嫣与夜罗调查来的结果,沐风出入过赵皇子府几次,很显然,沐风是赵皇子的人,“不过说欺负回来,我倒有个好主意。”

沐雨眼睛一闪,“什么好主意?”

“本姑娘下毒,他不是说什么:如果不能让人爱得蚀骨,就让她恨得刻骨铭心。我要在被我咬的地方抹毒药,让他的伤口好不了,最后留下一辈子都磨灭不掉的疤痕,让他一看到疤,就知道是被我害的。”

这两个人……

都是什么人,撞到一块儿,一个比一个狠。

一个为了让对方记住自己,居然把丢河里,另一个更好居然要对方的伤口好不了,还要留下最难看的疤。

沈容问道:“怎么样?我的法子是不是很好?”

“是……是很好。”

回头告诉了沐风,再转告给旧主子,不知道旧主子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第93章生病

沈宛刚入小厨房,就见有人送来了半斤老姜,指名是送给她的。

细问之下,方知是梁宗卿派婆子送来的。

她心头一暖,定是他听说沈容落水之事,这才使人送来的,可见他心里还是关心她们的,沈容才多大,就是个孩子,自然不是真的关心沈容,许是借着关心沈容来关注她。

沈宛这般一想,甜在心里,记在心上。

沈宛敖了两大碗浓姜汤,亲自盯着沈容饮下,“容儿,喝了姜汤先睡一觉,发出汗就好,我刚入诗社,今日的诗词会还没结束,选了十个人的作品出来,编了号送去给京城书院的先生考评,待出了结果,大家又要庆贺玩闹之后方才散去。”

沈容是第一次参加诗词会,虽说真正的诗词会盛事得下月才开始,但她是新人,不能违了规矩,定是要守矩的,否则诗社的姑娘会有意见,这也是罗小鸾叮嘱她的。

沈容摆了摆手,“姐姐且忙,有沐雨陪我呢,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里睡觉。”

沈宛点了点头。

幽兰榭里全都是姑娘,便是服侍的也是婆子、丫头,这里禁止一切阴谋诡计,更不允男子入内,所以若干年来,这里没有那种算计等事。

门外,传来罗小鸾的声音:“沈元娘,沈五娘没事吧?”

元娘,通常是各家长女的敬称。

亦只有关系亲密的姑娘,才会以对方排序称呼,不亲密的都直呼对方的芳名。

沈宛忙道:“刚饮了姜汤,已歇下,睡一觉就好。”

罗小鸾道:“这会子是茶点聚会,就差你了,快出去坐坐吧,一会儿要传花击鼓,花枝落到谁手里,或表演一项才艺,或讲个笑话、典故皆可。我是来唤你的。”

沈宛应声“就来”,吩咐沐雨小心看着沈容,她自己出了休憩室。

沈容躺在被窝里,“混蛋赵熹,最好别让我遇到,否则我要再咬一口。”她捂了捂嘴,打了个哈欠,昏沉沉地睡去。

沈容睡得昏天黑地间,沈宛却吓得不轻,原因无二,即便给沈容喝了两大碗姜汤,沈容还是染了风寒,发着高热,嘴里咦咦呜呜地发出难受的声音。

小环从家里取来衣衫,见沈容睡得沉便没唤她,待沈宛与罗小鸾等人举办的诗词会有了结果,众姑娘们的茶话会也结束了,沈宛进屋唤妹妹,却不见沈容答话。

沐雨走近床榻,“五姑娘,得回府了。”

沈容还是没答。

沈宛快走几步,坐到榻前,看到妹妹都烧得像猴屁股的小脸,嘟着嘴咦咦呜呜像在说什么,却又听得不大真切,“容儿!容儿……”她用手一探,额头烫得吓人。

小环惊道:“大姑娘,五姑娘病了!”

初春的河水凉,即便沈宛有了预备,可还是让沈容染了风寒,躺在床上人事不知。

沈宛急道:“小环,你还站着作甚,快寻郎中。”她取了沈容的衣衫,对沐雨道:“把门关上,给五姑娘把衣裳着好。”

两个人一阵忙乱,方给沈容换好衣衫。

沈宛面容煞白,时不时用手抚一下沈容的额头。

幽兰榭里,姑娘们带着同来的侍女陆续离去。

潘倩因与沈宛是同来的,今日也作了诗词,成绩还不错。潘倩的入社诗词原是家里父兄代笔写的,按照往届的规矩,在今日的诗词成绩能名列前三,能破格进入幽兰诗社,而潘倩今日刚巧被评了第二,萧二十三娘得了第一,二人皆被邀进入幽兰诗社。

早前入诗社的贵女,自是知晓其中的猫腻,自不点破,对她们来说,下月第一个沐休日举办的诗词赛才是她们最关注的,那时候能赢得名次,才是真正的才华。

大周民风还算开化,对深闺姑娘们的要求也不是很严格,只需要照着《女德》要求自己即可,贵女们之间也常有走动,可以结为朋友,贵女们并不以目不识丁为优,也需要读书识字,甚至还需要略通些诗词笔墨。

沈宛今次又得了个第三,她的才华是实打实的,无论是潘倩还是萧二十三娘,她们做的诗词皆不真正是她们自己做的,自己写了几首,再经家里的父兄帮忙改正,这才得了第一、第二的名次。

潘倩见众人各自散去,立在一侧等了良久,不见沈宛归来,使了丫头去瞧,丫头禀道:“姑娘,五表姑娘今日落水染了风寒,额头滚烫,不能出门见风。大表姑娘派了小环去请郎中,这会子大表姑娘正让沐雨取了温水给五表姑娘捂额头。”

潘倩听到这儿,她们表姐妹是一道来的,自是要一道离开,跺了一下脚,恼道:“沈五娘还真是祸害,逛个园子也能招惹赵皇子,这会子又病了……”

她转身欲去休憩室,走了一截,又道:“或许姑母还在园子外头等我们,先与她说一声,免得她着急。”

沈宛坐在榻前,瞧着沈容那吓人的模样,不停地道:“都怪我,只顾着自己玩了,容儿最是个乖巧懂事的,怎就惹上赵皇子,她一个闺中小姑娘哪里知道他是什么人,不就是容儿唤了声‘蓝衣公子’,他至于这么欺负人,把容儿丢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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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生病

沈宛一面责备自己没照顾好沈容,一面又怪赵熹仗着自己身份尊贵欺负她妹妹,急得在屋里坐立难安,不停地用温水擦拭,时不时回头张望,盼着郎中能早些出来。

潘氏让下人先送沈宝、沈家薇、沈家莉回家,正等着沈宛姐妹,突听潘倩来报,“姑母,沈五娘病了,听说病得挺重,额头滚烫,这会子人事不醒的。悦”

沈宜惊道:“听说五姐姐惹了赵皇子,被赵皇子丢下河里?”

她们没瞧见,她们也是听相熟的太太说到此事。

潘氏还想着回家后,细细地问问沈宛姐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潘倩笑道:“姑母,今日诗话会,让新入社的贵女与引荐贵女做诗词,我得了第二,顺利进入幽兰诗社。”

沈宜心里气恨地想:今日若大姐姐带我去,这得第二的便是我,我定然也入幽兰诗社了。可照着往届的规矩,一个入诗社的姑娘只能介绍一位贵女入社,这算是有人引荐,一旦引荐就要作诗填词,得了名次,就可以正式进入。

沈容是以玩伴形式进去游玩的,自不需参加诗词会。

潘氏凝了一下,轻叹一声道:“多婆子,先不回府,且去幽兰榭瞧瞧。”

潘倩想着到底是表亲,如果她就此回家,母亲指定要斥她不懂事,对亲戚间太过漠然,既知沈容病了,便要前去照看关心,看是否有能帮上忙搀。

永乐公主是最先离开幽兰榭的,其后崔鸣凤便听说沈容生病的事,当即与婆子丫头留了下来,待崔鸣凤到休憩室时,小环请的郎中已经到了,正给沈容诊脉瞧病。

“邪寒入体突受风寒,在下开一剂方子给姑娘吃,再给姑娘施以针灸退烧。这几日要小心服侍,像姑娘这样的病,弄不好会烧坏脑子的……”

又是这话,沈宛上回听到,就吓得胆颤心惊,生怕好好的妹妹就这样病没了。她小时候跟着母亲去乡下庄子,就听说乡下某个孩子便是因受风寒太重,黄昏还好好的,次晨家里大人便发现孩子没了。

又听人说,崔左相的嫡长孙,原是个聪明伶俐的,幼时生了场重病,生生给烧成了一个傻子,至今十八岁,还如两三岁的稚童。

崔鸣凤见沈宛面容煞白,轻声宽慰道:“沈元娘且放宽心,这位郎中是京城杏林医馆的儿科圣手,沈五娘定会平安无事。”

沈宛面带歉意,“一会儿我家婆子到了,带妹妹回家养病。”

郎中道:“姑娘病重,在下以为还是暂时莫要移动的好,且等她病情好转再回家休养不迟。”

这可是幽兰榭!

崔鸣凤道:“沈元娘,你带着沈五娘暂住幽兰榭,一切以病人为重。待病情好转之后再离开不迟。我把幽兰榭的钥匙留下,若还需要什么,与幽兰榭的管事婆子吩咐便是。”

明知人家妹妹病重,还不通情理地赶人,这就不对了,终究不过是在这里住上几日,再说留下次沐休还有好几日,想来那时沈容的病已好转,自能回家。幽兰榭锁着也是,倒不如借给沈宛姐妹住上几日。

沈宛谢过崔鸣凤,崔鸣凤又吩咐了幽兰榭的管理婆子与两名跑腿丫头,叮嘱她们侍候好沈宛姐妹。

待潘氏进幽兰榭的时候,郎中正在给沈容针炙退烧。

沈宛蹙着眉头,心里早将赵熹骂了八百回,天底下再没熹这等张狂之人。

潘氏宽慰了几句,“郎中正给五娘瞧病呢,想来并无大碍。你安心留在这里照顾五娘,回头我让财婆子领两个丫头过来服侍,若需什么,使人与家里递个话。”

沈宜看着郎中给沈宛头上、胳膊上都扎着五六寸长的细针,浑身微微一颤,再看沈容昏睡不醒,嘴里发出咦咦呜呜地声音,问潘氏道:“娘,五姐姐不会病没了吧?”

沈宛原就担心,听她一说,脸色更是难看了。

潘氏斥道:“胡说个甚?呸!大吉大利,五娘定会平安无事的。”

小环不敢多说一字,今日她是跟着沈容的,沈容被丢下河,她亦有责任,欠身道:“大姑娘,奴婢去杏林医馆抓药。”

沈宛令沐雨取了银子来,“早去早回,你回来后,还要给五姑娘煎药。”

潘氏坐了一阵,念着府里的事,领了沈宜回府。

*

沈府。

老太太微眯着眼睛,沈宝气恼地说今日之事,又说刚到明春园,潘氏使坏,让沈宛带了潘倩去幽兰榭,却让她与沈家薇姐妹一处玩耍。

老太太气得不轻,见珊瑚从外头进来道:“大太太与九姑娘回府了,大姑娘、五姑娘没回来。”

老太太问道:“出了甚事?”

既然是清晨一道出的门,就该一道归家。

珊瑚便将沈容被赵熹丢河里的事说了,又说沈容这会子正病得重,郎中说不能移动,姐妹二人都留在幽兰榭,要等沈容病情好转才回府等等,“大太太一回府,便遣了财婆子又两个粗使丫头去了明春园幽兰榭服侍,还令财婆子捎了二十两银子过去。石妈妈不放心,也跟着过去。”

沈宝听说沈容生病了,立时大叫道:“病得好!将那掐尖要强的病死了才好,对!最好病成个傻子,到时候让伯父把她配给崔左相家的傻公子,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良缘呢!”

老太太挑了一下眉头,轻斥道:“宝姐儿,这种话是你能说的。”

沈容病了,沈宝竟在这里拍手称快,这传出去成什么样子。

老太太冷哼道:“潘氏今儿倒大方,送了二十两银过去。”

珊瑚道:“回老太太,大姑娘引荐潘家表姑娘进了幽兰诗社,听说表姑娘的诗作得不错,得了个第二,大太太今日心情甚好。”

自来都是潘家在帮衬沈家,这回子沈家的大姑娘最算帮衬了潘家一回,这让潘氏觉得很有面子,至少在娘家那边好说话。

沈宝听到这儿,立时跳了起来:“祖母原是让我入社,被潘倩给抢了。今日若是我去,这得第二的便是我,我也能入幽兰诗社。祖母,伯母也太分了,两边都是侄女,就偏她娘家侄女。原是说好带我进幽兰榭,可伯母却拦着我,让大姐姐带了潘倩去……”

沈宝可比不得沈宛有才学,这一点,老太太还是知道的。

老太太道:“表姑娘真入幽兰诗社了?”

她还以为,只得像沈宛这样一举轰动咸城、京城的贵女才能进去呢。

珊瑚回道:“听下人们说,每个贵女可以引荐一位贵女入幽兰诗社,但要顺利进去得在诗词会上赢得名次。今日一起入社的,还有荣国公家的萧二十三娘,年纪与五姑娘差不多,她做的诗得了第一名,我们家大姑娘并不曾用心作诗词,得了第三名。”

老太太听罢,多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嘴里道:“没听说表姑娘会作诗填词,怎还得了第二。”

珊瑚看了眼沈宝,终是选择了沉默。

老太太道:“有什么话直说,宝姐儿又不是外人。”

“回老太太,奴婢听人说过幽兰诗社的事,入得诗社的贵女皆是才貌双全、身世瞩目之人,更是各地名门世族求娶的对象。当今的几位皇子,嫡妃、侧妃曾是幽兰诗社成员。当今的皇后娘娘,在二十年前,是幽兰诗社的副社长、大才女……”

老太太听明白了:入幽兰诗社就是京城贵女的象征,还能许个好婆家。心里暗道:难怪这些贵女都争着进去。

沈宝听到这儿,越发啐骂道:“伯母就是偏心,大姐姐明明要带我去,却生生让潘倩顶了我的名额。如果我得大姐姐帮衬,我也能得第二,不就是让父兄写诗,我也能叫家里人写出最好的诗,大伯当年可是状元。”

老太太灵光一闪,“宝姐儿是说,潘倩的诗许不是她自己写的,是宛姐儿写的?”

她入京有些日子了,还真没听到潘倩有什么才名,可不像她家的沈宛,在绵州时就有名气,会猜蒙子,又会琴棋书画。自天下几分,但凡有身份的人家,都注重培养女儿才艺,这个头儿,还是从周哀帝时开始的,周哀帝的云皇后就是倾世大美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把个周哀帝迷得昏头转向,而是由着云皇后的父亲分了千里江山去。

从那时起,世人就不再轻贱女儿,尤其是一家大族,特别注重族里容貌、智慧皆有女儿,更是用心栽培,借着儿女姻亲巩固自己的势力。

珊瑚道:“听人说,一些有名望的世族,为了让嫡女进幽兰诗社,私下让父兄早早备好佳作,到了诗词会时便写出来,对外只说是她自己作的。老太太,进幽兰诗社的益处极多,谁家不想让自家姑娘进去?可像我们家大姑娘这样,因名动咸城、京城而破例进入的却是少数。”

老太太觉得潘倩能入幽兰诗社,指定是沈宛在暗里帮的忙,越发在心里暗恨潘氏坏了她的计划。她只气得胸口起伏:这个儿媳,简直就是她的灾星,什么好事被她一搅合都变坏事了。一个是潘家姑娘,一个是沈家姑娘,潘氏居然生生将她娘家侄女给送进了幽兰榭,这样的机会,原就该是沈宝的。

沈宝一旦进去,也是京城才貌双全的贵女,将来寻个好婆家更是指日可待。那时,也许不用将沈宝许给崔左相的傻孙子,直接就能攀上一门好亲,对方喜欢沈宝,定会甘愿帮衬沈宝的父亲沈俊来入仕……

老太太思绪飘远,想得极美,就将潘氏恨得越狠。

沈宝拽着老太太的衣袖,撒娇道:“祖母,我要进幽兰诗社,我也要做幽兰诗社的贵女,祖母……你早前可是答应过宝儿的,祖母,待宝儿进去了……一定会好好孝敬祖母,我娘被小坠害没了,我定会代娘给祖母敬孝……”

这如哭如诉,又是娇嗔的话语,直说得老太太心下一软,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沈宝。老太太一生没有女儿,就只得两个儿子,沈宝是她亲自接生的孙女,更是她跟前瞧着长大的,自来得宠。

老太太握住沈宝的小手,轻声道:“要不是潘氏使坏,宝姐儿已经进幽兰诗社了,别着急,祖母再想想法子,一定让我们宝姐儿进幽兰诗社。”

珊瑚没说,这进幽兰诗社的贵女,必须是官家嫡出千金身份,而且本人在京城一带也颇有赞誉。

沈宝想入,可她并非算是官家千金。

珊瑚垂眸道:“禀老太太,今年是不成了,今日的诗词会,原就是给新入社与引荐贵女一试,照着往年的惯例,引荐贵女里成绩最好的三人会进入诗社。以四姑娘的尊贵,可以入石榴诗社。”

“石榴诗社?”沈宝听说过幽兰诗社。

珊瑚笑道:“能入这个诗社的也是京城贵女。”她顿了一下,“还有个桂花诗社,不过这个诗社里全都是京城小吏家的姑娘和富贾千金。若在石榴诗社、桂花诗社搏出才名,亦有机会进幽兰诗社。”

珊瑚为了讨得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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