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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策隐身贵女-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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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些东西接济家里,沈家上下的日子也能过得富余些。

潘氏道:“陪嫁陪房这边,大姑娘递话她自己预备,听说石妈妈跑了好几趟京城六大牙行,买了几个一家子的下人,怕得有二十多口。”

不让她操心,她更是省心了,心里也痛快。

沈俊臣道:“明面上,大姑娘手头还有钱,让她自己预备也好,家里也能省些,到时候还不是我们的名声。”

对于大姑娘给五姑娘盖屋子的速度,沈俊臣叹为观止,一打听知是沈宛动了工部尚书那边的关系,他竟然不知道沈宛与工部尚书家最宠爱的嫡女是朋友,可潘氏听都没听沈宛提过一个字。

李管家风风火火地进了后宅,近了跟前,道:“大老爷、大太太,今儿来了一个人,自称……自称是大姑娘嫡亲的舅舅,上门认亲来了?”

潘氏微凝:不是说石氏是独生女,母亲吴氏是石台县吴家村人氏,早前因家里穷,被人卖出去做丫头,后来与石家的少爷青梅竹马长大,做了良妾……

沈俊臣道:“不可能啊,我记得石氏并无兄弟姐妹。”

李管家道:“大老爷,那人姓石,说是常年在海外经常,连娶的妻子都是海外人,身后还眼了一个金头发的异族人,自称是他儿子。”

沈俊臣听石氏提过,说他父亲原是跑海外做大生意的,某年船翻了,连人带船落海里了,难不成真是沈宛的舅舅?

这个时候来认亲?

沈俊臣带了潘氏去前院。

这里,沈宛也得了消息,是听小环来禀的。

“大姑娘,是真的,府里都传遍了,说先头太太还有兄弟,刚才石平去瞧过,说是一个很有钱的商贾,娶的还是海外娘子,生的儿子长着金头发、蓝眼睛,舅少爷虽然模样有些奇特,但还是很好看的。”

混血儿嘛,自然是漂亮好看的。

沈宛凝了良久。

石妈妈则有些兴奋,她是听赵熹与五姑娘他们商议的,这是来给大姑娘添妆来了,不以舅家身份添妆,就要落到沈家人手里,也只得这个稳妥法子了。

这里正说着,石平就在外头大叫:“大姑娘!大姑娘!”

石妈妈道:“莫大呼小叫的,到花厅外头回话。”

石平奔至院中,立在院外,道:“大姑娘,来的人自称是先前太太的嫡亲大哥,姓石,名讳上美下金,说他原是石家三房老爷的长子,他的亲娘实际上是大姑娘的亲外祖母。他手头拿了一只麒麟状金戒指,说那麒麟戒指原是一对的,两个能套一处去,当年石家遇祸,就一分为二,大的一直在他身上,小的留给了石老太太。”

石美金,石氏闺名美玉,赵硕赵熹二人就取了个“石美金”的名儿来。

沐风立在一侧,迭声道:“有的!有的!奴婢记得大姑娘首饰盒子里是有那么一只麒麟。”她一转身就去首饰盒子里翻,不多会儿就寻出来了,“大姑娘,你快拿上去问问,看是不是这么一只。”

沈宛有这么一只戒指不假,可她记得已经老得掉色了,什么时候这么新。

石妈妈道:“我瞧大姑娘挺喜欢,前些日子拿到外头抛色。”

沐风对石妈妈帮着圆谎很是意外。

沈宛在石妈妈与石平的催促下,已出院门奔往前院。

*

前院会客厅。

一个穿着锦袍的中年男子,人生得高大壮实,留有四五寸长的胡须,他愣愣地看着沈宛,突地又哭又笑起来:“你长得像我爹娘,鼻子像我娘,眼睛、嘴巴、下颌额头都像我娘……呜呜……我妹妹留了后啊……”

漂亮的金发少年,体形与这男子像了七分,用拐了几道弯的怪气语调唤了声“父亲”,“你节哀!”

“石大平,让你学学中土文化,什么叫节哀?老子是高兴,我寻到你姑母后人了。”他拿出一枚麒麒戒指,“你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戒指,这是我们石家祖传的,你外公在我出生时打了一对,后来你外祖出海做生意,得晓你外祖母有孕,怕石家三房的太太容不得她,就给了她一笔银钱,让她寻个地方将你娘生下来……”

沈宛看着这男子,心里一暖,“你真是我舅父?”

“孩子啊,我真是你舅父。呜呜……我们家挂有你外祖、外祖母的画像,我族兄上次去明春园瞧热闹,回去后直说你长得像,又听人说,你是从绵州石台县来的,我就忆起你外祖母的老家便是石台县人氏……”

这么说,真是她舅父。

沈宛一时间,眼泪扑簌簌地滑落,拿出那枚戒指,两相一合,一对漂亮又精致的麒麟就合到一处了。

金发少年瞪大漂亮明亮的蓝眼睛,指着麒麟:“父亲,她真是我表表……”

原是感人的话面,因为他那古怪的发音,直惹得周围的下人想笑不能。

沈俊臣如梦初醒一般,“我是记得美玉有这么一只麒麟戒指,还说是石老太太留下的,原来这内里还有这么一段过往。”

沈容听到消息,携上沐云、画兰二人到了前院,一进去就看到“石美金”抱着沈宛在那儿哭,而“石大平”则拿着一对戒指给沈俊臣夫妇瞧见,“合上了,她真是我表表。”

石妈妈也不知道赵熹他们是从那儿找来这么个活宝,但瞧石美金父子似很有钱的样儿,沈俊臣也没拒绝认这样的亲戚。

沈宛冲沈容招了招手,“舅父,这是我妹妹容儿,我娘过逝的时候,容儿才六岁。”

“乖孩子,别哭了,往后有舅舅。今儿就是上门确认一下,既然有信物为证,所有的事也都合得上,赶上你出阁,舅舅会给你添妆。”

石大平道:“父亲不是说我们家的海岛有一半是姑母的,你不会把海岛给表表。”

“我说石大平,不是表表,是表妹!你二十三,你表妹才刚及笄。”

石大平重复了一声“表位!”

这语调不标准,就跟一岁的孩子学语一般。

周围的下人忍俊不住,有人埋头窃笑。

石美金道:“宛儿啊,你外祖当年在海上遇难后,钱塘石家就落魄了,为了争夺我们三房的家业,硬是诬了石三太太不贞之事,将她与我赶出石家。就在我们走投无路的时候,你外祖在海外岛屿上的大管家回到中原寻我们,我便与嫡母前往海岛安家。

几十年来,我的家业越来越大。直到三年前,你嫡外祖母病重,她临终前才告诉我,我不是她生的啊,我的亲娘是你外祖母。

你说她要是早说,我怎会被赶出石家?可回头又想,石家的族人那么多,离开了也好。我安葬了你嫡外祖母就回了中原,想打听你外祖母与你娘的事,可是一问,才知道当年你外祖出海,知晓你外祖母有孕,便悄悄给了一笔银子让她躲藏起来。

这都是误会给闹的。当年,你嫡外祖母不能生养,可你外祖母却怀上了我,两个都在那几日的产期,同时打动,你外祖母一生下我,就被你嫡外祖母使了稳婆抱走,说成是她的儿子。

你外祖以为是你嫡外祖母害了你外祖母的孩子,就不大相信她,所以待怀了你娘,就把她悄悄送走,只待你外祖平安回来,再把人接回来。谁曾想,这一去,你外祖就在海上遇难了……”

这个故事编得很圆满,至少沈俊臣夫妇是完全信了,人家有信物,谁这个时候上赶着来给外甥添嫁妆。

周围的人都变成了空气,是石美金与沈宛的声音,两人相聚,自是欢喜,无论这个舅父是什么样的,一看人家就是个成器的,不是那种不靠谱的人。

石美金道:“你外祖母与你母亲,想来这几十年没少吃苦头,我决定了,给你添妆,舅舅给你添二百万两银子做嫁妆!”

啥!啥啥……

一屋子的人听到此处,一个个全都傻眼的,还有的在拼命揉耳朵。

二百万两银子做嫁妆?便是公主出阁也没此等丰厚。

沈宛愣愣地看着石美金。

石美金含着笑,“这是十万两银票,好孩子,你要出阁了,先拿去添买你喜欢的物件。听说你的婚期在五月初二,舅舅给你添三百抬嫁妆,另一百万两你是喜欢银子还是喜欢金子?”

沈宛反应不过来,这一出手就是二百万两银子,见面就给十万两,也只有亲舅舅才会如此,若不是家业极大,人家怎会上赶着来添妆。

沈容笑道:“舅舅,无论是银子还是金子,兑出来都一大堆,舅舅能不能换成赵国能兑换的银票。”

石美金沉吟了一下,“换赵国能使的银票,不错!不错,这个简单,到了那边想用就能兑换出来。宛儿啊,剩下的一百万两,舅舅给你置嫁妆,这多少抬才能把一百万两给置完?大平,你说置多少抬能用完一百万两银子?”

有钱就是霸气!豪情!

石大平从袖里取了个赤金算盘,“锦缎衣料,置上三千匹,应该是三万两银子,三十匹一抬,得有一百抬;燕窝人参再置上十万两银子的,也凑过一百抬;再是女儿家的首饰置上一百套,一千两银子一套,十万两银子;字画摆件,置上二十万两银子;再用五十万两银子在父亲再在赵都一条街;再在赵都置上万顷良田,就当是三十万两的;还有一百万两银子的嫁妆体己……父亲,至少得二百三十万两银子才够。”

“二百三十万两么?好,就这么多!这十万两你拿着自己买……”

沈俊臣听得想呕血,石美金是不是在海外长大不晓轻重,怎么听着像个二百五呢,有这样置嫁妆的,直接置一条街、置万顷良田,他脑子是不是抽了。

沈宛惊道:“舅舅,不……不用这样置嫁妆的……”

“就这样置,你嫁的可是赵国亲王,嫁妆薄了,嫁过门去会被人小瞧。我们石家的姑娘,嫁妆都很丰厚,你舅舅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人家就是有钱!

而且钱还特别多。

他愿意用钱来砸,砸地上也能砸出几个坑。

沈宛没见过这样行事的,很意外,很欢喜,“舅舅,你给我这样置,还有容儿呢,她以后怎么办?”

沈容忙道:“姐姐,这是舅舅的心意,你就收下吧,至于我,以后再说。”

石美金错愕道:“我把她给忘了,可我的话已经说出去了,我早前就说过,若是找到你母亲,就要分一部分嫁妆出来给她,可她不在了,这一部分产业自然要归你们姐妹。要不这样,现在都归你,待你妹妹出阁,从一百万两银子里拿一部分出来给她置嫁妆,可好?”

沈宛迟疑着。

沈俊臣揖手笑道:“要不舅兄交给我代管。”

石美金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在认亲之前,我可是打听过沈家的事,我妹妹的儿子沈宽,便是因妹妹的嫁妆丰厚被二房的人算计淹死的,交到你们沈家我还真不放心。我石美金别的能耐没有,偏偏与几国的贵族交情不错,消息灵通,赵国皇族、大周皇家也有说得上话的人。”

同时与几国贵族有交情,这不是说,他很厉害,手眼通天。

石美金也是暗中告诫沈俊臣:别拿我当冤大头耍。

他是万不会把钱财交到沈俊臣手里的,到了他手里,谁晓得能不能落到沈宛手中。

☆、第117章 分珠宝

沈俊臣肉疼得紧,看到了银子,却不自己的。

石美金与沈宛姐妹叙旧,说了好一阵话,眼瞧着近了晌午,石美金起身道:“宛儿,舅舅明儿就给你置嫁妆,你安心待嫁!我对沈家人不放心,待你出嫁时,定了路线时间,绕到我家在大周京城的别苑大门前,我们的嫁妆与沈家的一道前往赵国行馆,待那时,我将嫁妆簿子、田契、房契都一并交给你,如何?”

“舅舅添的嫁妆太丰厚,请恕宛儿不能从命。”

石美金恼道:“你再推辞,舅舅可真恼了!我说了要分一半家业给你母亲的,这可不是你一人之事,里头还有你妹妹一份,舅舅与你表哥多在海外行商,少来中原,下次再来,也不知能不能赶上容儿出阁,这事就得你替容儿操办。”

沈容巴巴地唤声“长姐。撄”

石妈妈附和道:“大姑娘,舅老爷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就承了他的一片心。”

“宛儿多谢舅舅!偿”

“乖!好孩子,舅舅这就回去了,来的时候,给你们姐妹二人带了些女儿家的玩意儿。”

他身边的下人打开一口箱子,从里头抱出从盒子,一启开,一盒的人眼睛花了,一盒子的珍珠,颗颗如豌豆般大小,匀称圆润。

又片刻,再抱出个盒子,是一盒子的彩珊瑚,红色的、蓝色的,大的拳头一块,小的亦有鸽子蛋大小。

潘氏瞧得心跳加速,这石美金定是个豪富,弄不好能与万家比肩,这出手未免也太阔绰了。

石美金宠溺地轻抚着沈宛的后背,“乖啊!”

宠溺……

温柔……

这眼神,也特么的怪。

沈容定定地打量着石美金,微敛了眼眸,不是说有更好的人选,石美金不会是熟人扮的吧,他刚才的动作,分明很亲昵,就似经常对沈宛做一样。

难不成……

是赵硕!

此念一闪,沈容险些没跳起来。

沈宛拽了一下沈容,“舅舅,用了午饭再回去。”

“宛儿啊,你瞧他们,有留饭的意思么?我们不吃了,珊瑚、珍珠给你们姐妹打首饰,那些海货就给你们家吧,唉……”

潘氏忙道:“石老爷,你误会了,妇人已令家中下人预备午饭?”

“你家可有山珍海味,我们家顿顿得有燕窝、鱼翅、胞鱼,还要有蛇肉、鳖汤等物,没有的吧!没有就别留我们,谁稀罕你家这些便饭?”

石美金带上下人喝了声:“走!”

石大平语调怪异地道:“大表表、小表表,我们走了,改日再来探望。”

这语调,就跟拐了几道弯,像一个摇摇学路之人随时都要跌倒。

这学的腔调,比海外人还海外人,沈容就没瞧过汉语说得如此糟糕的,但对方不是故意,而是真的只得这水准。

“宛儿恭送舅舅!送表哥!”

大箱子里,还有大半箱子的燕窝、鲍鱼干等物。

潘氏瞟了一眼,又是好多,家里最多的就是燕窝,前些日子,她还往潘上送了三斤,现在又得这么多,往后也可以时常吃燕窝了。

沈容看着石妈妈与沐风抱的盒子,“姐姐准备用这打什么?”

“自是打几套像样的好首饰,最漂亮的,姐姐给你留着,将来你出阁,姐姐一定从赵国回来给你预备嫁妆。舅舅说要添二百万两,也不知是真是假……”

石妈妈心里暗道:当然是真,那钱可是五姑娘的。八王爷没道理自己坑自己,五姑娘的钱转一遍手,就成了明面上大姑娘的东西。

五姑娘才不稀罕银钱,人家自己可以再赚。

沈容睨了一眼,“珍珠倒是不错,姐姐,这是舅舅送我们的,家里不会有人来抢?”

“你又胡说,这是舅舅给添的妆,我回头唤了首饰铺子的人上门,打造成几套首饰,姐姐也给你各打一套漂亮的戴。”

沈容笑得甜美,“有舅舅疼真好,以后也有人真心疼我们了。”

姐妹二人福身告退离去。

石平去外头叫了首饰铺子的上门,沈宛选了几个式样,又挑了几块珊瑚、一些珍珠,让他们照着式样镶嵌着金饰、银饰,这么好的珍珠、珊瑚做出首饰来送人也是极体面的。

*

素月阁。

沈宜听说沈宛姐妹的舅舅上门认亲,见面礼除了十万两银票,还有两盒子珠宝。

“石老爷很有钱!”

这是沈宜的观点。

府里下人对此又议论几天。

老太太听说沈宛得了珠宝,唤了沈宛去佛堂说话。

“你舅舅上门认亲了,给了你十万两银票又两盒子贵重珠宝……”

这消息是沈宝听说后,当成天大的喜事告诉老太太。

沈宝也想分一份。

沈宛轻叹一声,“舅舅与各国皇家都交好,好像皇家的原料珠宝就是他在供,他知道沈宽的死是被二房害的,听他的意思好像要替我弟弟讨公道……”

想再从她这儿拿走钱财——休想!

以前是迫不得已,现在沈容比以往懂事了不少,也肯听沈宛的话,沈宛是万不会再把钱财交给老太太的。

讨公道!只这三字,老太太心头一紧,“李氏都病死了,你舅舅还想讨什么公道?”她有些生气,李氏可不就是替沈宽死的么。

沈宛淡淡地道:“二太太是死了,可同谋的三爷、六爷还活着,若是舅舅闹到皇子皇上跟前,又岂是我们姐妹能说上话的。宛儿听说,皇子们与各富贾都交好,若请皇子出面,这事……”

想要她们姐妹的珠宝,沈宛便是丢到大河也不给他们,看着她们姐妹有那等富贵的舅舅,他们是眼馋了吧。

老太太想:不能提要珠宝的事,万一惹恼了沈宛,她去她舅舅那儿一说,怕是沈宾、沈宪都保不住了,沈宾的前程已毁了,不能因此丢了性命。

沈宛带着讥讽地道:“听说石台县老家的家业没了,三爷是不是要入京?他还真是,不懂避风头,这个时候入京若被我舅舅抓住,他可大祸临头!”

她握紧了拳头!

老李氏,你不是最疼他们么。

李氏死了,可沈宾还活着,害死了沈宽就以为没事。

她,绝不会放过沈宾!

老太太没想沈宛根本都不屑假装,正色轻斥:“沈宾也是你堂弟?”

“堂弟?小小年纪心肠歹毒,害死二弟,他害人之时,可知二弟是他堂兄?”沈宛声音冷若寒冰,“老太太,我娘是怎么死的?你心里该清楚。我送舅舅离开的时候,他为何会说:‘你娘和你弟弟的仇,我都知道’。舅舅为什么会这么说?二弟是被二太太使计诱到河里淹死的。那我娘呢?她到底是怎么死的?舅舅不会无怨无故说这话,你告诉我,我娘是不是根本就不是病死的,而是有人害死的?”

沈宝大声喝道:“大姐姐,你怎么这么问?大伯母是自己病死的?”石氏死了好几年,听沈宛的意思,竟是要将石氏的死也算在老太太的身上么?

“为何昔日李氏死时,曾提到金钗情分?”沈宛眸光微敛,真当她是好欺负,到了现下,她根本不屑与老太太维持这种友爱假相。“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我舅舅能查到,你们就真当无人知晓?”

她拂袖而去,出了佛堂,扬头望天:娘、二弟,仇人终有一日会自食恶果。沈宾不是要入京么,我已让人准备好,不待他入咸城,我就会让他有去无回。

杀弟之仇,不得不报!

李氏虽然死了,但她还是不解恨。

原想,如果老太太与二房的人知悔改,她便罢手,但事实是:他们从来就不曾认为自己做过的事是错的。李氏死了,沈宾到现在都不认为害死二弟有什么错。这样的人,一旦留在沈府,早晚会成为威胁到容儿平安的虎狼,唯有除去,才是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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