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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很是刺眼,顾明暖很快回过神来,向萧阳身边的随侍看去。
他们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的震惊。
顾明暖才敢肯定自己没听错,可是他们两人何时熟悉到可以互相帮忙的地步了?
萧阳不是该警告她别打萧家的主意?
而且他竟然知道柳澈有心娶她?知道他们差一点定亲?
顾明暖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暗暗咬牙把对殷茹的恨意加在萧阳身上,“你以为我会需要你帮忙吗?”
“怎么——”萧阳一句话没说完,脸色聚变。
她是南阳顾氏嫡裔,而他是萧家的四老爷。顾明暖眼下的困境追根溯源还是因为殷茹的一张请帖造成的。
英宗最为信任的四家迟早有拔刀相向的一天。
萧阳有实力掌控自己的命运,顾明暖,唯一让他记住名字的少女,虽为女流同样有应对一切困境的能力。
顾明暖一次次用事实证明,没有他帮忙,她依然可以过得很好。
他自嘲的勾起嘴角,“是我多此一举。”
“不是,不是。”顾明暖急冲冲的说道,“我不是嫌你多事!”
萧阳神色蓦然冷峻。
她怎么变得不会说话了?
莫非真应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她总是对上辈子毒害过的萧阳心软……明明早早想着撇清关系的。
该怎么说才能缓和尴尬?
顾明暖抬起眸子,“你还请不请我饮茶了?”
艳阳高照,春暖花开,徐徐春风吹动似二月剪刀的柳叶。
萧阳望着傲然而立却有几分女孩般柔和娇俏的顾明暖,最终笑道:“还是信阳毛尖?”
“嗯,嗯,嗯。”
顾明暖随萧阳进了被包下来的茶楼,明明萧阳深不可测,气势逼人,她在他面前隐隐觉得放松自在,对他的畏惧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消散了。
萧阳坐姿优雅挺拔,沏茶姿势行云流水,茶杯在他修长骨感的指尖旋转,透着一股有别女子茶道的韧性力度。
他无论何时都无法让人忽视。
“殷氏不可谓不聪明,对萧越极好,为萧家殚精竭虑。”萧阳把斟满香茗的茶杯推到顾明暖面前,低沉的说道:“萧家男人大多时候都在外征战,便要求嫁进来的妇人没男人在也能当机立断处置突发状况。”
“难怪她选了静北侯,肯做静北侯继妻。”
萧家对妇人要求高,自然会给妻子足够的实力和权利,殷茹抛夫弃女,把对她痴心不悔的顾诚抛在脑后,未尝没有希望得到萧家实权的念头。
顾诚不肯入仕,给不了殷茹想要的尊荣。
他对她说萧家妇的要求几个意思?
顾明暖不得不深想萧阳的意图,莫非警告她不许伤害殷茹?
“聪明是聪明,果决狠辣等手段也足够,殷氏的眼界还是小了些,心胸狭窄,无容人气量。”
萧阳食指中指托着白玉小茶杯底部,嗅了嗅茶香,一丝对自己手艺的满意一闪而过,“为出一口气平白得罪南阳顾氏。”
“莫非萧指挥使以为顾家同萧家交情匪浅?”顾明暖皮笑肉不笑,“太荒谬了!”
萧阳慢吞吞的饮茶,对面的少女姿容在他眼中清晰起来,连她虚伪的假笑和愤怒斥责都变得很生动。
“顾明暖。”他叫着她的名字,晴空的眸子拓印她的影子,“如果我说萧家可以和顾家联手,你相信吗?”
萧家善战,顾家擅文。萧谢顾王英宗托孤忠臣唯有萧家位居中枢。
就算萧家夺了楚帝江山也需要文臣辅佐,何况南阳顾氏真正效忠的对象并非当今楚帝。
不过有前生记忆的顾明暖无法确定萧家能否过得了赵太后那关。
赵太后……仅凭着几次不多的接触,顾明暖就对她畏惧三分。
“有静北侯夫人在,我不信!”
“可是当事人都不在意,一心为殷氏着想。”
萧阳的语气让顾明暖捏着茶杯的手指泛白,顾诚——真是够丢人的。
“只要她还是静北侯夫人就不会放弃对顾家的报复。”
顾明暖太了解殷茹轻易忘记恩情只记得仇恨的性子,“她因静北侯失约只能求助顾——诚二爷,他不计她名声有损,顶着宗族的压力迎娶她,她却从不曾为诚二爷努力做个好妻子。顾家的确规矩繁多,但不单单是对她,每一个嫁入顾氏的新妇都得经历长辈的教导,她是不是对萧家说,顾家轻视寒门,无视侮辱她?还是诚二爷夫人就同你侄子私会,她还有脸说顾家不厚道?倘若她一直生不出传承香火的男孩,萧家能容忍她几时?”
殷茹离开顾诚还有一个理由无子,可殷茹很早就不同顾诚同床了。
萧阳为顾明暖续满茶水,道:“她若不是静北侯夫人呢?”
顾明暖震惊的睁大眼睛,萧阳不似说笑,他语出惊龙,宛若晴空炸雷,“能做稳静北侯位置得不是只有萧越一人。”
哗啦,顾明暖打翻了茶杯,茶水漫出,滴滴答答落在她衣裙上,徒劳的抹桌上的茶水,“对不住。”
顾明暖迷茫的走出茶楼,微风拂面让她清醒几分,方才一定是她又听差了,萧家秘辛她一点都不想知道。
ps:这两只斗争才刚刚开始,他们可以碰面喝茶,下棋等等,该掐的时候绝会手软。
第四十八章 先礼后兵(求订求月票)
茶楼寂静无声,暖暖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斜射进来拉长萧阳影子。
他慢悠悠品茶,“她都没说信仰毛尖好喝。”语气里夹杂着淡淡的‘幽怨’。
侍立在门口的俊秀少年鼻观口,口观心,内心却似挨了炸雷,主人今日太反常了。
萧阳重享受,所用信阳毛尖比贡品还好,沏茶的茶具茶杯也都极为考究。
他瞧不上茶楼的茶叶和茶具,每次请顾明暖饮茶的用具都是他自己用的。
萧阳目光落在方才顾明暖用手抹撒掉茶水的地方,不自觉把自己的手掌盖上去,她的手好小!
何时能请她去北海岛心饮茶?
他不擅长等待!
片刻,萧阳恢复往日的目若晴空,负手道:“去个人给殷氏说一声,别再派人跟着我,我没老迈到需她尽孝!”
“是,主人。”
“一字不漏,一字不改!”
萧阳离开茶楼,两名俊秀少年用猜拳决定谁去静北侯府把主人的话说给殷夫人听。
不管他们中谁去,显而易见殷夫人脸色肯定不好看。
再临柳将军府,顾明暖得到柳家上下极为热情的接待。
养病的柳陈氏躺在床榻上拉着顾明暖的手,声情并茂的诉说:“我一直最喜你姑姑,待她犹如至亲的姐妹,我是个没用的,柳家这些年全靠她了。本想着把柳家托付给她,谁知丧了良心的奴才私下刁难她,我……咳咳咳……”
顾明暖一派平静,不见任何的怒气或是不平,哪怕柳陈氏咳嗽得要死了也不见她伸把手。
柳陈氏大为骇然。原先的打算全部作废,顾明暖比顾氏难以糊弄。
在凉州养病时柳陈氏很少见顾明暖。
只是隐隐绰绰的听说顾氏的外甥女顾明暖有口吃,顾氏想让柳澈娶顾明暖,她不在意一个庶子的婚配便没反对。
“暖姐儿,黑心的奴才不是发卖就杖毙了,往后将军府还是顾妹妹说得算。”
柳陈氏神色落寞,当家夫人小心翼翼的巴结妾室颇为引人同情。如今顾氏一句话就能断她生死!
她以为上门讨要放妾书的人会是南阳顾氏夫人之一。没想到顾明暖会一人前来,而且顾明暖一句南阳顾氏都没提,也没因为世族嫡裔就目中无人。
可是柳陈氏却实实在在感到窒息般的压迫。不由得在顾明暖面前放低身段。
即便顾明暖不是在南阳顾家长大,血脉里流淌的高贵矜持也不是柳陈氏能比的。
顾明暖缓缓的说道:“既然柳夫人先开口了,对我又是一派赤诚,有件事我想代替姑姑问一句。当日我姑姑怎么就顶着冲喜的名做了柳将军的妾?”
柳陈氏脸色煞白,眉头不安的皱紧。“当日我病得快死了,你姑姑的八字正好旺我,左右她早晚是将军的人,我盼她早进门把中馈庶务操持起来。我只相信她的。”
“怎么会没区别呢?”
顾明暖早就谋定好一整套完整计划,柳陈氏虚伪的表演着实拙劣,她为顾氏不值。“冲喜的名本就不好听,姑姑又做了妾。柳家上下没谁真正看得起她,柳夫人病情稍好,姑姑主动交出管家大权立刻落得凄惨的境况,是个人都敢嘲讽无视她,还不是因为我姑姑当日进门名不正!”
柳陈氏呐呐无言。
“我顾家当日虽不如柳将军地位高,但万万不会做出卖女求荣的事,我姑姑对柳雷将军有救命之恩,没求金银田产只想让我爹入伍从军,凉州有句谚语,好男不当兵,入伍从军的人极少,柳将军既然答应了,这救命的恩情就算还上了,后来是他主动提出要娶我姑姑的,当时柳夫人尚在人世,我祖母只说万一柳夫人熬不过去再议。”
顾明暖瞥见柳陈氏面色一变再变,这其中一定有古怪猫腻。
她提起这些事并非是想追究谁对谁错,只想提醒柳陈氏有把柄落在她手上:“我姑姑病情一直反反复复,我便请了御医给她诊脉。”
柳陈氏嘴唇哆嗦,讪讪的说道:“还是顾妹妹有面子。”
“柳夫人想知道专门给宫里娘娘和世家贵胄夫人请脉的御医是怎么说得?”
顾明暖无需柳陈氏回答,“姑姑心地善良,养大柳澈和柳沁,可哪个做女人不盼着有自己的亲生骨血?有品级的诰命夫人给侍妾无子汤是在尚未有嫡子之前,柳家世代镇守凉州,子嗣对柳家来说最为重要,柳夫人所作所为可对得住柳将军?”
“顾妹妹生不出,同我有何关系?”柳陈氏外厉内荏。
她担不起断柳家子嗣的罪名,柳家向来没有给侍妾用无子汤的规矩,便是外族女奴有孕也会被柳家承认,“暖姐儿可不许冤枉好人。”
顾明暖静静的望着柳陈氏,被病魔折磨多年,柳陈氏即便此刻抹了厚厚的脂粉也掩盖不住枯槁般的容颜,“我能理解柳夫人的做法,没准备把这事宣扬出去。”
柳陈氏彻底丧失主动,被顾明暖牵着鼻子走,“你想怎样?”
“您做您的将军夫人,放我姑姑大归。”
“将军不会同意的,他宁可没有我也不能没你姑姑。”
柳陈氏仿佛失去抽走了所有的元气,软软得倒在床榻上,枯井般眸子隐含绝望之色,喃喃道:“是报应,我为池儿费劲一切心机,他病弱不堪造就,远不如顾珺养大的柳澈,老天报应我算计顾珺失贞为妾。”
人在陷入完全绝望或是面对无法承受的打击时,总会怀疑老天爷降下报应。
柳陈氏可怜又可恨,可怜她对儿子的慈母心,可恨因她的算计毁了顾氏的一生。
“既然你有放不下的儿子,又愧对我姑姑,不如同我联手,我保证您坐稳将军夫人的位置。”
“你不恨我?顾珺她不恨我?”
“姑姑今年不过三十五,已经在柳家耗了十几年光阴,以后的岁月再执着为已经过去的事报仇,她这辈子太纠结太苦了。”
顾明暖把早就准备好的放妾书取出来,轻轻放在柳陈氏触手可及的地方,温语:“您是将军夫人,夫妻本一体,您有权处置后宅的妾室,放我姑姑大归,此后你们再无任何关系。”
“我……我……”柳陈氏泪如雨下,哭泣道:“我不敢签字,将军不会放过我的。”
又是一个只敢耍阴谋陷害妾室却从不曾在丈夫面前挺直腰杆说话的女人。
像赵太后那样的女子敢同男子争天下的女子千百年出不了一个。
顾明暖道:“我说能保住你的夫人位置,柳将军就不敢动你一根汗毛。”
第四十九章 含沙射影(求月票)
顾明暖宜嗔宜喜的脸庞在射进屋子的光线中透着温玉般的光泽,如最最顶级的羊脂白玉,黑亮的眸子泛着自信的光亮,让人信服。
柳陈氏望着眼前退去青涩,成长为清丽自信的少女,不仅有片刻的恍惚。
她能信任顾明暖吗?
不能吧。
顾明暖只是个未曾及笄的少女。
就算顾明暖能在顾氏大归前帮助她保住将军夫人的地位,等顾明暖达到目的,她还能再厚着脸皮求顾氏?
顾氏不借机报仇就是好的。
柳陈氏略一思索,苦笑道:“我不能答应你,暖姐儿,我始终要在将军过活,离不开将军。”
顾明暖利落的收回放妾书,浅浅的笑意在她眼底流淌,凝视柳陈氏半晌,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柳陈氏莫名涌起一丝的不安,难道她做错了选择?
“柳将军在何处?”顾明暖带着连她自己都感觉不到的兴奋叫住将军府的婢女,“我欲拜见柳将军。”
同柳陈氏的谈判失败了,柳家错失她给予的‘礼’,只能以‘兵’相向了。
她完全可以放开手脚为毁了半辈子幸福的顾氏讨回公道。
易地而处,顾明暖绝不会像柳陈氏自私自利毁去无辜的人一生的幸福。
婢女们均露出戒备为难之色。
“顾小姐何必为难一个下人,我领你去见柳将军可好。”
安福县主穿着鹅黄妆花通袖褙子,月白蜀锦挑金线长裙,腰间压着静步玉蝉,画了个时下帝都最流行的梅花妆,她比那日顾明暖所见显得谦和。
“那劳烦安福县主领路了。”
顾明暖浅浅一笑。并肩同安福县主穿过垂花门,听安福县主如同将军府女主人似的介绍各处的布置,安福县主绘声绘色的描述准备在府里磊假山或是挖池塘。
她指着抄手游廊的尽头,“我原想在池塘摆里洒些荷花种子,哪知澈哥哥知晓我喜欢金鱼,命人四处收集各种各样的五彩小鱼,说是给我个惊喜。我同顾妹妹投缘才悄悄告诉你。你可不许在澈哥哥面前漏了口风。”
说到此处她面露羞涩。瞥了一眼毫无反应的顾明暖,“顾妹妹还是年岁小,等将来你碰见意中人就该懂我这份心了。”
安福县主想嫁人想疯了吧。
顾明暖点头道:“我的确世面见得少。上次来将军府柳公子的言行已经让我大吃一惊,县主更是豪放,今日着实该备下薄礼为县主和柳公子贺喜。”
安福县主眼里闪过怒气,竟敢讽刺朝廷册封的县主!“蒙将军和夫人错爱。让我把将军府当做自己家。”
她明明被顾明暖噎得难受,却只能故作大度。动作很不协调,略显可笑。
下了抄手游廊,顾明暖面前的院落清幽别致,几株碧绿的竹子随风摆动;猜测可能是柳雷的书房。
两世她同安福县主都没交情。柳澈人品着实卑劣,安福县主配柳澈有点可惜,提点了一句:
“柳澈今日在客栈外负荆请罪。除了想让姑姑回府外,仿佛还有别的心思。我已让人报官了,此时他怕是已经被衙门的差役抓去了。成亲是女子一辈子的大事,县主打听清楚他的品行省得将来后悔。”
安福县主大吃一惊,一把拽住顾明暖的袖口,呵斥道:“你怎么敢,怎么敢让衙门抓澈哥哥?你想毁了他吗?澈哥哥苦练武艺,文武双全,还没等他扬名立万,你先……先送他进了牢房,他过得不好,你姑姑就不伤心?”
掰开她扯着自己衣袖的手指,顾明暖道:“多谢县主领路。”
既然安福县主执意往坑里跳,她还不至于拼死拼活的拦住安福县主。
“你站住!”
安福县主同顾明暖回望的目光撞到一起,底气不足的放软语气,隐隐透着几分的哀求,宛若苦情女子毫无皇家册封的县主威严:
“你长得好看,又是南阳顾家嫡小姐,虽是丧母长女,可听说有一个很疼宠你的父亲,将来还会有姜太夫人教导你,介绍你认识许许多多的命妇贵人,在闺秀中间为你扬名。待你及笄,年轻俊杰随你挑选,而我……我已经再耗不起了,父亲不会替我操心。”
酝酿好情绪,安福县主抬头,晶莹泪珠粘在眼睫上,决然道:“我就是不知羞看上澈哥哥,我想早日离开驸马府,想早点嫁人……不管澈哥哥做什么,别搭理他,你把他让给我吧。”
说着她双腿一软,顾明暖哪能让朝廷封的县主下跪。
安福县主不要脸,她还要呢!
“我来将军府只想拿回我姑姑的放妾书。”
顾明暖扶住安福县主的胳膊,曾经她也想迫切离开顾诚,离开冷漠无视她的祖母,急切得想嫁给温柔体贴的李玉,“以后我同将军府是敌非友,我不会给柳澈任何的希望,因为他不配!”
眼见顾明暖进入书房。
安福县主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是敌非友?顾明暖哪来得勇气同三品将军为敌?
“柳雷将军得冯场督的照顾……”她咬着手指甲,眸光频频闪烁,“澈哥哥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帝都的衙门根本不敢得罪东厂。顾明暖什么都不知道才敢这么说。”
她在宫中走动时,偶然听宁德妃宫里的大宫女说东厂薛大档头从凉州来信为柳将军说情,随后监视查抄柳雷的东厂幡子就撤走了,很快柳雷又被委任为三品将军。
柳将军没实权可也算在帝都站稳脚跟,隐隐攀上东厂这条线,再没谁敢轻易欺负柳家,柳澈结交的圈子一下子大了不少,并闯出些许的好名声,下个月柳澈许是被补进金吾卫去。
安福县主立起耳朵听书房的动静。可惜什么都没听见。
书房中,柳雷面容冷峻,本该是漆黑的瞳孔隐约变成诡异的琥珀色,“你敢威胁本将军?”
顾明暖坐姿端庄,没被他瞳孔颜色吓到,“诱奸良家女子是威胁?出尔反尔把救命恩人纳为妾室是我凭空捏造的?凭哪一点,柳将军都说不过去吧。忘告诉柳将军了。令公子在衙门里等您呢。”
柳雷自觉当年的事情处理得天衣无缝。证据早已销毁:“是你姑姑主动爬上我的床!你祖母也已经故去,陈年旧事哪来得人证?你敢去衙门,本将军就敢去反诉你构陷朝廷命官。别以为你出自南阳顾氏就可以颠倒是非黑白。一旦此事传得沸沸扬扬,顾阁老未必肯为你出头。做人可不能够丧了良心,攀了高枝忘昔日恩人,没我照拂顾衍能做到校尉?我一离开凉州。他就被罢了官。”
缓和语气,他又道:“我和顾衍有袍泽之情。暖姐儿你又是我看着长大的,听我一句劝,送你姑姑早点回将军府。”
她总算找到柳澈无耻的根源了,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以前她还以为柳雷将军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
顾明暖不紧不慢的回道:“我爹因战功晋升,人所共知我爹是柳将军麾下最善战不惧死的疯勇校尉,若他寸功未立却因柳将军升官。前几日弹劾柳将军卖官卖爵,因私废公并非是诬告?”
柳雷阴森森的冷笑:“在帝都我是不如南阳顾氏。可在凉州我想要什么证据没有?”
他的笑声中充斥嗜血般自信,杀气如漩涡一般压迫顾明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