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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今日先帝会显灵?
文武百官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感觉。
“王妃,太上夫人到了。”
冯招娣悄悄靠近顾明暖,压低声音耳语,“她说一定要亲自祭奠先帝。”
“为何不早来?”顾明暖心头咯噔一声,此时所有人都站好位置,楚帝也到了,太上夫人突然出现,太独特了,很难让人不多想,绝不是一句先帝赐婚就能应付过去的。
“说是马车坏了。”
“真是好理由!”
顾明暖总不能任由太上夫人直接闯进来,斜睨了一眼颇为幸灾乐祸的殷茹,没准就是殷茹做得手脚。
“陛下且慢。”
一声清亮的嗓音打破帝陵的肃静,原本鸦雀无声的场合,这声陛下且慢甚是突兀,引得上至楚帝下到朝臣纷纷看过来,萧阳嘴角一勾,冷漠的目光闪过几缕暖意。
顾明暖面容肃穆,沉稳的迈开脚步,云集了上上下下的目光让她紧张,旁人却只能看到她的冷静从容。
楚帝皱了皱眉,俯视跪在台阶下面的女子,一身素服越发凸出她清丽的气质,一抹绝俗首次从眉心透出来,让人惊艳。
萧阳让自己的女人更有魅力了。
“你有何事?”楚帝话语不善,威压很重,奈何不了萧阳,还吓不住他的妻子?“别耽搁朕的正事。”
“陛下祭奠先帝还缺少一物。”
顾明暖没被楚帝吓到,前世今生她都不是第一次同楚帝碰面,萧阳连番的打压楚帝的威风,让她对楚帝的敬意少上许多,身穿绣着九爪金龙皇袍的楚帝只不过多穿一件龙袍罢了。
楚帝厉声道:“朕为祭奠先帝舍费苦心,竟不知缺少何物?还让你看出来了?”
“陛下忘了,我曾经学过玄门的一些东西,风水阵法,祭奠祈福,我都略有涉猎。”
“……”
不仅楚帝忘了,在场的大多数人因萧阳高光表现遗忘了顾明暖曾经破过绝杀阵,也曾经用阵法困住过攻城的蛮族。
“朕请过玄门,禅宗,道宗的人布置,燕王妃所学不多,又已嫁为人妇,相夫教子对你更为重要。”
楚帝瞥了一眼萧阳,“燕王至今膝下无子,你既认了皇后为义母,朕多说一句,子嗣传承乃是大事,学学皇后的大度。”
娘娘大度?
人家根本是不在意你有多少女人。
倘若她爹纳妾,看娘娘会不会杀到平郡王府。
“陛下乃国朝之主,手掌乾坤,肩挑社稷百姓。”
顾明暖抬起头,挺直了腰板,毫不退缩怯懦同楚帝对视,“您怎么竟关心臣子后院的事儿?难怪王爷总是说陛下在大事不大经心,陛下说我是娘娘义女,应当向陛下直谏,您在国政上多用心才是国朝百姓之福,不负先帝把皇位交给您啊。”
漂亮的反击!
萧阳暗自庆幸方才自己没出面,否则哪会见到耀眼夺目的小暖,首次交锋,他便是被聪慧伶俐的顾明暖迷住的。
“陛下,您没给先帝准备往生经。”
顾明暖仿佛没看到楚帝的愤怒,说道:“燕王殿下母亲特向此经,以祭先帝,拜谢先帝赐婚之恩。”
第六百六十六章
顾明暖站出来并非为出风头,也不是故意扫楚帝面子,不是楚帝想强压她一下出气,顾明暖本不会回嘴。
顶得楚帝颜面扫地的人是她,主动给楚帝递梯子的人也是她。
楚帝不知是该怨恨她,还是感激她没有步步紧逼,想着让皇后好好教训她一顿,此时也不是追究往生经是何物了,“请她过来。”
用了请字,足以表示对萧家的慎重。
顾明暖看向萧阳,尽量让旁人察觉不出自己的担忧,明知道殷茹一直注意着她,就是没有办法不去关心萧阳。
一想到就会觉得心痛的人。
萧阳笑了一下,还向她无赖般眨了眨眼睛,顾明暖渐渐放下心来,无论太上夫人如何表演都不会影响到他的。
对她柔软的心此时面对生母时已经冷硬如铁了。
萧阳不是上辈子怯懦苛求母亲的顾明暖。
燕王生母,萧家高高在上的太上夫一直是神秘的,在场的人只知萧家有她,却从未见过太上夫人,今日一向避世而居的太上夫人展露真容,他们悄悄向通向帝陵的道路打量,片刻太上夫人不喜燕王妃,格外看重疼惜静北侯夫人的消息传播开去。
消息自然传到顾衍耳中,听不得旁人说女儿不好的顾衍此时却没有任何动怒的征兆,倒是让有心看好戏的人颇为意外,楚帝亦觉遗憾。
顾衍和萧阳同气连枝让楚帝分外难受,楚帝一直没断了离间顾衍和萧阳信任的念头。
一道宛若少女的人影出现在众人眼前,那人身穿松香褙子,素色长裙,身姿迤逦,一顶惟帽挡住她的面容,清淡绝世的气质不是薄薄的面纱能遮挡的,秋风让面纱翻滚却无法窥见真容,只能隐约感觉她超乎寻常的漂亮。
有萧阳在,谁都不会怀疑太上夫人是一位难得的绝色美人,让人惊讶得是太上夫人仿佛很年轻,很难想象她有萧阳这么大的儿子,今年也有四十多岁了。
姜氏也显得年轻不老,然而太上夫人给人的感觉是比姜氏还要年轻,身段真真是犹如少女一般曼妙。
她如同在山中居住的人,世上已经过了十年二十年,而她依然年轻,时间仿佛在她身上失去了作用。
在寺庙里,顾明暖没同她有过正面接触,隐约感到太上夫人暮气重重,今日太上夫人步伐轻盈,哪里还有那日的死气和暮色?
她……这是要做什么?
哪里是来祭拜先帝,根本就似来见情郎……不仅毁了先帝和老侯爷,萧阳身上也会多上许多无端的猜测,这不是正好如萧越的心意?
置疑萧阳的出身,置疑萧阳生母同先帝有私情。
顾明暖不觉是自己想多了。
“太上夫人。”殷茹含笑迎上去,屈膝道:“我扶着您去祭拜先帝,您慢点走,仔细脚下。您同先帝也是旧识,总是听您念叨先帝如何如何,今儿陛下主祭先帝,您总算是有机会当面祭奠先帝了。”
帝陵只有皇帝能够开启,楚帝不来帝陵祭拜,臣子根本没资格进入帝陵祭拜。
殷茹有着为爱不顾一切的前科,太上夫人出身世家名门抛开儿媳妇不管,单对殷茹格外看重,其中的缘由让人不由深想。
后悔吗?
顾明暖自问了一句,随后摇头否定,也不曾再去为太上夫人种种言行打圆场,更没心思去斥责殷茹挑拨,闹吧,闹吧,只要萧阳不在意闲言碎语,她随便太上夫人闹下去。
她嫁得是萧阳,而不是他的身份。
名声算什么?
她娘就没在意过,做为娘娘的女儿,又有两世为人的经历怎能还看不开?
一道道枷锁脱落,顾明暖顿时感觉神清气爽,通体舒泰,上辈子她名声好像就没好过,听到身后太上夫人的脚步声,以及殷茹千方百计得把太上夫人往先帝身上引,顾明暖突然站来,转过身体直接面对走来的两人。
殷茹脸上得意一僵,紧抿嘴唇不再发出声音,顾明暖那双眸子让人胆寒。
太上夫人略显急迫的目光渐渐散去,隔着面纱首次认真的打量儿子的妻子,年轻,漂亮,沉稳,安静,不可否认顾明暖给她第一印象还是很好的。
原先对她释放善意敬重的儿媳妇突然变了,看她同看不相干的人差不多。
太上夫人手心冒汗,一丝从未有过的愧疚闪过,萧阳……她甚至不敢去看萧阳此时的表情,顾明暖一步一步走进,带给她的压迫感越来越强,在帝陵前,她不愿同儿媳妇撕破脸面。
“我同陛下说您带来往生经,记得献给陛下。”
顾明暖屈膝行礼,随后便对殷茹轻声道:“这世上很少做母亲做到你这般无情,我只听过对继子继女不好的,亲自动手暗算亲生女儿,意图毁了她的人生的亲娘也只有你一个。你不怕将来有报应,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别用世间所讴歌美好忠贞的男女挚爱美化你抛夫弃女的事实,我们赞美得是梁山伯和祝英台绝俗纯粹,并不是被欲望权势填充的红杏出墙!”
太上夫人身体一震,躲闪回避顾明暖。
“也别把所有心有所属的女子都当作你。”
顾明暖转身决然离去,腰背挺得很直很直,犹如悬崖上松柏不惧任何的风雪寒流。
她没有回到命妇中间去,直径走到萧阳跟前,提了一下裙摆,跪在萧阳身边,迟疑片刻,她握住萧阳的手,宽大的衣袖挡住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纵然如此,别人也猜得到。
“你来做什么?”
“陪你!”
顾明暖面无异色,一派纯然,理直气壮得仿佛只是做了最最正经的事儿。
萧阳笑声低醇,“夫人,为夫就靠你了。”手指轻挠她的手心,一点不觉得靠夫人有何丢脸的。
“没问题,谁想欺负你,先过我这关。”
顾明暖一本正经的点头,没因萧阳私底下撩拨的小动作而脸红,这么多人看着,她绝对绝对不要露出女孩儿的羞怯。
“外命妇不得接近帝陵。”顾衍大步走到太上夫人面前,履行禁军统领护卫皇帝安全的职责:“把往生经拿来,我转交给陛下。”
第六百六十七章
顾衍丝毫没给自己的亲家留面子,不是顾及女婿的脸面,他早上前揍看不上自己女儿的糊涂蛋了,旁人惊讶太上夫人的年轻身材好,在顾衍眼中她一文不值。
“看什么?拿出往生经啊。”
顾衍不满念叨了一句,惊醒太上夫人,无论是在闺中还是成亲后,她很少受过慢待,所有人都似愧疚一般待她极好,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一个人当面指出她的错处。
即便莽夫一般的萧老侯爷对她也满是怜惜敬重,在她面前收敛了所有的鲁莽粗俗,连同她说话也特意压低声音,很是温柔。
在萧家,她一直是高高在上的。
“我亲自烧给先帝。”太上夫人觉得顾衍一点不像顾四郎,反倒同萧老侯爷挺像的。
有时候她隐隐有天命的感觉,萧阳竟然娶了顾四郎的孙女?!
“亲手抄好的经书,我要亲自奉给先帝英宗皇上,谁也不能阻止我。”
太上夫人越过顾衍,深深望了楚帝一眼,“包括陛下都没资格阻止我。”
“好,朕不阻止你,朕特许你去祭拜皇兄。”
楚帝缓缓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高声下令:“顾衍,你先退下。”
“皇上……”
“退下!”
楚帝强压下顾衍为出口的话,声音越发严厉,顾衍直挺挺的挡住太上夫人前行的道路,高挺着头颅,钢盔上的簪缨竖起犹如不肯屈服的顾衍。
他们都欺负女婿,他是萧阳的岳父泰山,五岳之首的泰山怎能轻易被搬开或是屈从皇命呢。
况且这个不知所谓的太上夫人也不配去祭拜先帝,顾衍本能意识比许多聪明的人都更能抓住本质。
当然离不开皇后娘娘的调教栽培,虽然顾衍受了不少的‘折磨’,却把娘娘的教训都记在心上了,他比旁人蠢,可也比旁人更懂得珍惜,珍惜女儿,珍惜女婿。
荣华富贵或是青史留名都不如至亲重要,只要他还有一口气,谁也别想欺负萧阳!
哪怕女婿不需要帮忙。
楚帝面色阴沉,出了一个不服管制的萧阳,今儿又冒出个不遵皇命的顾衍?
又是在皇兄陵寝前,楚帝无法再忍让,“来人,把平郡王拉下去。”
只是拉下去,最终他还是放了顾衍一马,不曾关进天牢或是东厂诏狱,毕竟他还是要顾及萧阳。
侍卫们身体晃了晃,收回迈出的脚步,微微低头,簪缨低垂似对顾衍行礼一般,文武朝臣不由得哗然,怎么回事?
顾衍做禁军统领才几日功夫?
莫非已经把禁军牢牢抓到手中?
萧越眉头紧缩,自己是不是太小看顾衍的能力,能在短短几日影响禁军上下的人,这么多年,也只有顾衍一个,小叔叔都做不到的。
“禁军有三分之二都是忠于娘娘的。”
萧阳在顾明暖耳边轻声说道,旁人只能见到他嘴唇一张一合,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我爹收服三剩下的人已经很厉害了。”
“没错。”萧阳在顾明暖耳边轻吐气息,禁军中,他的人脉不多,“今日岳父强势,陛下会失眠一段日子。”
禁军一直是楚帝的嫡系之一,他把统领的位置交给顾衍时肯定没想到会出现今日禁军不从的状况。
他们视若无人的耳鬓厮磨,小声交谈,仿佛同闹不清状况和愤怒的楚帝身处两个世界。
“岳父大人。”
萧阳的声音让哗变震惊的文武百官安静下来,“我等是陛下的臣子,您让太上夫人去祭拜先帝,毕竟她抄写许多本经书,总不能让她的心血白费,抄给过世人的经书总是留在身边也不吉利。”
他连母亲都没叫了,却称呼顾衍为岳父?!
而且完全是站在萧家的立场上,顾明暖暗暗敬佩萧阳的冷静,这么一番不轻不重的说辞,完全把太上夫人的反常当做是对英宗的敬慕,即便她同英宗有什么,萧阳也只是一个不被生母喜欢或是期待的儿子,但是父兄却待他极好,钦定他为萧家守灶,没人可以怀疑萧阳的血统。
萧阳嘴上说是陛下臣子,他哪一点像臣子?
做过的事情哪一件是臣子该做的?
百官看向楚帝目光带着一抹同情,顾衍让开道路更落楚帝的脸面……果然,顾衍哈哈一笑,“你说得对,经书留下不吉利。”
他转身面对楚帝,嘻嘻哈哈的拱手,“陛下见谅,臣没想到吉利不吉利的事儿,多亏臣婿提醒,臣一定紧记今日的教训。”
楚帝抬起的手臂无力的垂下,顾衍大大方方退回原先的位置,站得笔直,目光警觉,时刻警惕有人行刺。
“我爹越来越会说话了。”
顾明暖眼里闪过失落,还是赶不上亲娘啊,她努力好几年都没教出父亲,娘娘才用了多久?父亲颠倒黑白的本事直追萧阳。
萧阳赞同的颔首,“你娘了不起。”想要改变顾衍的人都明白改造影响他的难度,萧阳只是刚刚掌握一些影响岳父的手段,娘娘已经接近成功了?!
心高气傲的萧阳不由得写一个大大的服字。
太上夫人站在原地,手中捧着十几年如一日抄写的经书此时却仿佛很烫手,顾明暖的话,顾衍的指责和轻蔑目光,以及萧阳的平淡生疏不停在她眼前耳边翻来覆去的回荡。
她错了么?
“太上夫人别同平郡王计较,他鲁莽惯了,仗着小叔和顾家的势一向不把旁人放在眼中,一个早年丧妻,却不肯续弦的草莽男子哪里懂得女人的心事?”
顾明暖方才那段话明着说给殷茹听,时机上却是提醒太上夫人,不是太上夫人,顾明暖根本不会同她打嘴仗。
“你不必说了,我自有分寸。”
英宗的陵寝就在眼前,太上夫人压住心中的异样,期盼多年的事近在眼前,谁也阻止不了她。
不过她下意识推开殷茹的搀扶,宛若朝圣一般走上台阶,泪眼迷蒙,泪水打湿面纱,在她仿佛空无一人,越过呆滞的楚帝,慢慢跪下来,捧高经文,呜咽道:“陛下,我完成对您的承诺。”
第六百六十八章
“喝。”
萧阳低喝一声,顾明暖感觉手被紧紧的攥住,佯装无事看太上夫人表现,很快,萧阳便放松手上的力道,安抚般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
还是在意的。
顾明暖努力忽略萧阳一瞬间的感情外露,太上夫人的话倒也不会引起太多的歧义,纵然泪流步子,也能归于先帝对萧家提拔和恩典。
只能骗骗百姓,真正有心在朝廷上拼杀的人此日过后大多会格外留心太上夫人。
萧越说不上是喜还是愤怒,他自己可以拐跑顾诚的妻子,无法眼看着祖父被人非议嘲讽,有心上前阻止太上夫人,又被利益所打动,毕竟太上夫人待英宗格外不同已经影响到小叔。
倘若是他的话,无论如何也会阻止自己生母,还是说小叔不曾出声,有心让外人认为他是英宗的皇子?
对皇帝而言,没私生子一说,虽然同大臣妻子偷情有损英宗的名声,可在当下英宗皇子倘若是萧阳的话,分量便不一样了。
太上夫人这番表现在萧越看来是一柄双刃剑,有利有弊,他无法掌握住祖父父亲留下的势力的话,萧阳便可用疑似先帝皇子的身份占据主动。
萧越向殷茹递了个眼色过去,期望殷茹能稍稍阻止太上夫人,留下缓冲的余地。
殷茹整个人都沉浸在太上夫人流露出对先帝的哀伤中,同为女子,她比萧越看得更清楚,太上夫人怕是很爱慕先帝呢。
这么大的事儿,能打压下顾明暖的气焰,她巴不得太上夫人再多些表现,有太上夫人这样的婆婆,以后顾明暖还怎么有脸面端着义正言辞教训嘲讽自己?!
先把她婆婆教明白再说。
殷茹眼里的兴奋显而易见,自然不曾见到萧越的暗示,萧越缓缓摇头,失望之色一闪而逝,以往大气聪慧,果决坚强的殷茹怎么变得目光短浅,小肚鸡肠?
当初是他看错殷茹,还是岁月时光磨去殷茹的优点长处,让殷茹显得平庸。
狂风大作,太上夫人手中的经文被吹翻,殷红的颜色刺痛所有人的眼儿。
楚帝同萧越想法一致,并不希望萧阳的身份有所变化,他甚至比萧越还怕萧阳是皇兄的私生子。
他可以不在意逆贼手中的英宗皇子,可以承认越王养大的人就是皇兄的皇子,一旦萧阳有了皇子的身份,他的皇位更坐不稳了,如今他最大的优势就是占着大义的名分。
自古篡位的逆臣都留下了不少的骂名,并不能让百姓信服,比如王莽……国朝的气运还没完全消失啊。
楚帝忽视以血写成的经书,旁人也不好多说,不过却是越发相信萧老侯爷,英宗,太上夫人之间肯定有过一段往事。
“陛下,我也有经文献给先帝。”
姜氏突然站出来打破此时的尴尬僵局,不等楚帝答应,她大步走上台阶,接近哽咽的太上夫人。
萧阳怔了一下,姜氏比生母更显飒爽端庄,哪怕她们都是最会保养的女子,都有远超实际年龄的年轻容貌。
并肩跪在太上夫人身边,姜氏似变戏法一般从袖子里拿出好几本经书,缓缓的扔进火盆之中,重复了一句:“陛下,我终不负您所托。”
几乎同太上夫人方才的话差不多,但所有人都不会误会姜氏同英宗有过什么。
姜氏看都没看太上夫人一眼,仿佛面前站着先帝的英灵,喃喃的承禀:“四郎当日不得不离开京城,深感对不住陛下隆恩,他身处偏远凉州,心念陛下社稷,亦曾后悔不该因兄弟间的猜忌而辜负陛下的看重信任,他该留下来辅佐陛下的。”
顿了顿,姜氏又道:“好在他的儿子能继续为陛下,为皇室效忠,其子顾衍赶不上四郎,却是一员猛将,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