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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磕头的路上,殷茹依然一步一磕头,以往从侯府到萧家祖坟的距离没感觉这么漫长,此时殷茹却觉得祖坟处远在天边一般。
她的额头磕肿了,渗出了鲜血,脸色惨白,发丝凌乱,嘴唇干裂,不用照镜子,她此时一定狼狈极了。
可她偏偏无法昏厥,身体劳累,精神依然清醒。
第八百六十五章
该死的顾明暖!
她让自己喝的汤药太管用了。
身体明明已经疲惫到无力,却依然无法昏厥,太过刻意的昏倒,不仅会再次得罪谢家,还会显得她故意逃避,而且还不知顾明暖又会弄出什么事折腾自己。
殷茹扶着地面起身,双手颤抖,一起一跪,手掌已经磨破了,血淋淋的,膝盖也仿佛没了知觉,渗出的鲜血晕染开,在殷茹素色的衣裙上留下一块又一块的血迹。
四周充斥着玩味,兴奋,嘲讽,嘲弄的目光,犹如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凌迟她柔软的心脏。
殷茹很难受,无法言喻的痛苦。
她好似独孤行走的人,纵然满身伤口,流血不止,也不会有人伸出援助之手,只有耻笑,怒骂。
世人都在说着她是罪有应得!
没有人同情她。
顾明暖乘坐的马车慢悠悠跟着殷茹,从撩开的缝隙中,顾明暖看着狼狈的殷茹,心情……还是高兴的,什么复杂,什么恻隐之心,就从没在顾明暖的心中出现过,她只是暗暗的感激老天爷。
上苍是长眼睛的,恶有恶报!
当然没有谢珏的努力,殷茹也未必会有此报应。
谢珏经过此次事情后,对萧家的恨意也该尽了,顾明暖不用再左右为难,既为前世的谢珏心疼,又顾念萧阳,阻止谢珏报复萧家。
“谢珏,你看到了吗?”
顾明暖轻声喃喃自语,冯招娣等人是听不明白的,只是觉得王妃有点不同寻常,似在怀念感伤什么事或是人。
莫非王妃对殷茹……冯招娣暗暗摇头,根本不可能!
单看殷茹在太上夫人面前搬弄是非,弄得太上夫人和主子再起冲突,王妃就不可能原谅殷茹。
“我瞧她坚持不了多久,让医女去给她扎两针。”
“……是。”
冯招娣点点头,果然王妃不是想殷茹!
皇宫中,楚帝正同赵皇后对弈,星罗密布的棋盘上,楚帝兴致盎然捏着旗子,“秀儿的棋艺又进步了……”
赵皇后轻笑,“还是不如陛下。”
随即轻轻落下一子,楚帝凝视她一眼,“不改了?”
“皇上就不能让让臣妾?”赵皇后仿佛也看出这一步不打妥当,打破了僵持的局面,她的白棋渐渐落于下风。
“落子无悔,还是朕交你的。”
楚帝毫不客气的强征白子,有几分教导的口气,“朕是可以让秀儿,但纵然你是皇后,一旦做了错误的决定,朝臣们会抓住你的把柄,他们可不会让你,落子之前,你要考虑清楚。”
“臣妾受教了。”
赵皇后低垂脖颈,她不是为哄楚帝高兴,又怎么会走出昏招?不过楚帝对她的教诲倒也显得格外重要,证明楚帝把她当做值得托付的心腹。
看来离她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冯厂督快步走进来,分别向楚帝和赵皇后行礼。
“你有何事?”
“陛下,殷氏正在一步一磕头向谢夫人赎罪。”
冯厂督把萧家传出来的消息讲了一遍,也提了提殷茹的凄惨,楚帝扔下棋子,眉头紧锁,“不下了,朕去御书房。”
“恭送陛下。”
赵皇后柔顺送楚帝出门,回转身来到纵横交错的棋盘前,把一直捏在手中的棋子轻轻放在一处,方才局势危机的白子一下子活了过来,赵皇后抿嘴轻笑,“思考不周全的人是你啊,陛下!”
“……郡主……”宫尚宫轻声问道,“这么做会不会太得罪人?”
“本宫倒是为小暖高兴,真得很高兴。”
赵皇后一甩拖地的长裙,翩然落下来,唇边的愉悦没有任何的掩饰,“以前我怕小暖心太软,虽有萧阳的宠爱,难免会有人利用她的心软。今日一看……看她对付殷茹的手段,果然有几分本宫的风范,出手无情,踩人踩到底,让她再难爬起来!”
“况且她这么做,完全能让谢珏……嗯,咱们这位谢公子虽是低调,但你认为他只是稍稍振兴谢家,可就打错特多了。”
“您很看重谢公子?”
“当然!”
赵皇后点头,“他只比本宫的女婿差一线罢了,比世上大多数枭雄能臣都要强,本宫对他寄望甚深,只要他按照既定的方向走下去,他会接顾诚的班,十年后坐稳国朝首辅的位置。”
咦,那岂不是说顾诚是主子您默认的首辅?!
赵皇后微微蹙眉,“只可惜我能压住谢珏,别人可就未必了,女婿……倒也能做到,可他终究不是皇族的人,算了,女婿篡位也会等我闭眼之后,前人不管后世人的事儿,随便他怎么折腾吧,天下落在他手上未必不好,他心中装着百姓,装着天朝上邦的梦。”
她做得太过,会让小暖左右为难的,说是不管他们争斗,可她怎会不操心。
“本宫也想出去看看殷茹啊。”
赵皇后万分惋惜,光听都觉得畅快了,可听说还是不如亲眼所见。
*****
殷茹机械似的一步一磕头,天色已经接近晌午,她才走了一半的距离,对比方才,她更显得狼狈,眼前一阵阵发黑,殷茹有了几分期盼,是不是要晕过去?
顾明暖给得汤药再提神也不足以支撑她到最后。
昏过去吧,只要真正昏过去,她就能暂时摆脱心灵和肉体上的折磨。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这么盼望着,殷茹感觉精神已经到临界点,马上……一直跟着殷茹的有一辆不打起眼的马车,谢珏就坐在这辆马车上,他没有去看殷茹,静静的喝茶,只是微微颤抖的手,显示他并非像看上去那般的平静。
被灌药的痛苦,被折磨羞辱的愤恨,让谢珏能清楚的听到殷茹每一步磕头的声音。
积压在心底的怨念渐渐的散去。
谢珏不单是为长姐讨回公道,更是为他自己!
那段屈辱的记忆也该……
“主子,殷氏仿佛要昏倒了。”
谢珏这才向外看,没有顾明暖给她的汤药,她绝对支持不到此时,突然人群中出现了两名背着药箱的医女,快步走到殷茹身边,熟练拿出几枚细针,动作麻利的在殷茹身上的穴道扎了两下。
殷茹立刻精神一震,昏厥的感觉完全消失。
医女道:“王妃有命,让我们跟着侍奉殷夫人。”
谁昏厥,也不能让殷茹昏厥,这可是王妃交代的,而师傅派她们过来时,就说过让她们完全服从燕王妃!
第八百六十六章
神医在萧阳的支持自助下,不仅精研人体医术,还不拘一格带出了好些个徒弟,其中有男有女,打破男女的界限,神医曾经对顾明暖显摆过,女孩子反倒比男人细心,适更适合做一些细致入微的工作。
在萧阳的命令下,神医把几个带出来的女徒弟送到了顾明暖身边,专门照料顾明暖,反正萧阳是不会用神医的男弟子的。
这些女徒弟来之前就被师傅叮嘱过,照顾好燕王妃,以后她们有更多的师妹,燕王会投入更多的银钱,她们不单单是为女子证明,更是为以后医女的发展。
拿名利无法让她们动容,可师傅的这句话足以让她们完全听从燕王妃的吩咐了。
顾明暖见殷茹重新有了精神,扯了扯嘴角,这才刚刚开始,怎能让殷茹就这么躲过去?
苦难是没有尽头的。
她不过是让殷茹体会到这一点罢了。
马车中的谢珏缓缓合上清亮的眼眸,“走吧。”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安排,没空继续享受殷茹的苦难,马车很快越过殷茹,悄无声息抵达萧家祖坟。
此时,萧越一众人都已经到了,萧越的脸上绝称不上好看,毕竟殷茹如今还是他的夫人,如此丢脸的殷茹,让他面子无光,有点下不来台。
萧家族人也都避让开萧越,三一群凑在一起说话,绝不同萧越亲近说话,萧越显得很是孤单。
同样无人和萧阳攀谈,萧阳负手站着,身姿挺拔,犹如松柏,不是没人想同萧阳说话,而是不敢,在萧阳面前不由得气短,底气不足。
“谢公子。”
萧越见谢珏下了马车,压下羞愤火气,面上带出几分亲近来,主动上前打招呼,“你总算到了。”
语气极是熟稔,仿佛和谢珏很是亲近。
谢珏身穿素色外敞,越发显得他气质高雅,无垢,翩然若仙,声音如同玉石相击一般好听,完全没有任何瑕疵的完美脸庞淡然若远山,“在路上看了一会儿热闹。”
萧越脸不红,颔首道:“这也是她应该做的,哎,早知你姐姐的死因,我绝不会今日才为你姐姐出气。”
谢珏似笑非笑望了萧越一眼,淡淡的反问:“是吗?”
萧越愣是再无法发出声音。
“燕王殿下。”谢珏撇下萧越,直径走到萧阳面前,唇边露出一抹真诚的笑容,“多谢啦。”
“不必。”
萧阳神色淡淡的,“我不是为你。”
便不去看谢珏了。
真是不给面子啊,谢珏想不通这般不近人情的燕王该怎么同顾明暖相处?听说他们还过得很好,奇特的一对。
“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拜谢燕王。”
谢珏郑重的一礼,垂下长翘的眼睫,“代我姐姐谢谢你,当初若不是燕王,我姐姐只怕会承受更多的责难。”
谢家只顾利益,萧家给了足够的好处,便把长姐抛下了,是萧阳当时做主帮谢氏料理后世,责打萧越!
这些事情,谢珏都记得,当时可没有顾明暖,萧阳依然做了。
萧阳抬手扶住谢珏,手指轻轻在谢珏好看白皙的手腕捏了一把,谢珏的完美不仅是在容貌上,他无一处不是老天爷精雕细琢。
谢珏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后来想到燕王的个性,他最厌恶龙阳之好,这么做只是个自己一个警告吧。
萧阳果然没想太多,只是觉得谢珏太过完美,若是不够强大,难免被人轻贱,这样完美很有风骨的男人不该被那些腌臜的事情毁掉!
莫怪谢珏投靠娘娘,可以说谢珏眼光很好。
当然也离不开谢珏那个梦的影响。
“谢公子。”萧阳收回搀住谢珏的手,“倘若还念着旧情,别让萧家太难看了。”
“若是让萧家丢脸……”
“你可以试试看。”
萧阳直接打断谢珏的话,云淡风轻的轻笑,“我很想看看如今还有谁猛踩萧家的脸面。”
日头偏西,殷茹狼狈的身影总算出现在萧家祖坟前,此时汗水湿透殷茹身上的衣裙,泥土沾在她脸上,身上,汗渍,泪水,血渍混合在一处,她的头发凌乱且黏腻,额头红肿出血,殷茹宛若从地府爬出来的女鬼一般,让人惊悚。
萧越只看了一眼就没兴趣继续看下去了。
殷茹就算是西施美人,经过这番折磨摧残,也如同烂菜叶一般,让人作呕,兴不起一丝的可怜。
总算是熬到了终点!
一路上殷茹清醒的体会痛苦,羞辱,这种深入骨髓的痛苦,让她难忘,甚至殷茹都觉得自己有生之年再难挺直腰杆子了,哪怕将来她成为整个国朝最贵重的女人。
今日,顾明暖和谢珏联手抽掉了她最后的傲骨,以及一巴掌狠狠敲断了脊梁。
在不停磕头时,殷茹怀疑这么做的意义?
她若是直接离开萧越,是不是还能保留最后的尊严?
当她有所觉悟时,已经很晚了,还有三分之一的路程就到萧家祖坟,此时后悔,那她前面的投入岂不是白费了。
投入越多,殷茹越是不甘心罢手。
正是赌徒的心态,她才越陷越深,输光了所有的一切。
顾明暖下了马车,一眼就见到萧阳同谢珏站在一起,两人都不搭理对方,一个犹如竹子,一个犹如松柏,同样鹤立鸡群,同样风华无双。
看够了狼狈的殷茹,再看他们,真有股赏心悦目的感觉,他们仿佛比往日更俊美了。
“谢公子。”
顾明暖笑盈盈向谢珏打了招呼,随后站在萧阳身侧,轻声道:“看得很过瘾,神医的徒弟都很有本事,殷茹没有昏倒哦。”
谢珏发现面无表情的萧阳嘴角微微上扬,一抹淡淡的笑容闪现,剑眉中蕴藏着温柔宠溺,如同冰雪初融,冷傲的气势也收敛不少。
“你喜欢就好。”萧阳随手为顾明暖扣上外敞的纽扣,“一会更热闹,你躲远一点。”
“有危险吗?”
“我自然是没有的。”
萧阳自信的一笑,顾明暖乖巧的点头,眼角余光扫过毫无自觉的萧越,淡淡的说道:“也该他丢脸了,当年的事情两人都有错,总不能只同殷氏算账。”
第八百六十七章
既然殷茹已经到了,虽是迟了一些,但该办的迁移谢氏坟墓的事情也得继续,萧越一脸严肃,低垂的眼睫洒落一片暗影,整个人显得既悲伤,又有几分后悔。
他站在谢氏的坟墓前,不高且偏远的坟墓简单至极,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来认真的祭拜过,自然也无人打扫,虽是萧越让人提前收拾了一番,但还是能从残留中的岁月痕迹中,看出谢氏的葬身之处是如何的不受重视。
一如谢氏这个人给萧越的记忆,淡淡的,毫无痕迹。
其实在他们刚成亲时,谢氏还是很有贵女的气派,骄傲明艳,张扬任性,但萧越却打心眼里反感太过强势的女子,不喜欢太过锋芒的女子。
便总是看谢氏不大顺眼,直到谢氏逐渐收敛自己的脾气,萧越才渐渐同她亲热起来,然而好久不长,萧越心中一直认为谢家是萧家最大的绊脚石,他也清楚的记得不是谢氏回娘家求了长辈,他未必就能坐上静北侯的位置。
萧越虽是不说,但心中总是有根刺,时不时都会被刺一下,他同谢氏的感情又怎么好?就在此时,他发现了殷茹,年轻,漂亮,活泼,可爱,坚强,聪慧……等等这世上最美好的词汇都能用在殷茹身上。
时而流露出的锋芒也显得那么的可爱,就算暴露野心,萧越也觉得应当,似殷茹这般的女子,平庸无奇的生活哪能显现出她的才华美好?
寻常的居家生活会让美人失色不少,磨灭殷茹的魅力。
鲜*贴的殷茹比淡然平静的谢氏更加动人,而且殷茹需要萧越‘拯救’,在殷茹面前,萧越是最强的男子,殷茹又是顾诚的未婚妻,这更加具有挑战性。
后来他依然顺利把给顾诚生下女儿的殷茹拐回北地。
萧越望着墓碑上刻字——萧门谢氏,默默叹息一声,不觉得他对不住谢氏,而是家族等方面的原因造成的悲剧。
他抬手轻轻抚摸墓碑上的字,喃喃道:“你别怪我,也别恨我薄情,倘若你不是谢家女,我们……”
“萧大人,时辰到了。”
随从轻声提醒,再耽搁下去,怕是天黑也挪不完坟墓。
殷茹撑着松软毫无知觉的腿,勉强站起,下一刻又软软的跪下来,是跪得多了?怎么觉得站着好累,反倒是跪着更舒服一点。
撩开黏在额头的碎发,殷茹怔怔的看着墓碑出神,谢氏的墓碑再简陋,也有成年男子高,她是按照静北侯夫人的规制下葬的,墓碑再有规制,可以偷工减料,但该有的规制绝不会少。
殷茹都不知道萧越倘若没有夺回爵位,或是更进一步,等她故去时,有没有谢氏墓碑的规制?
顶天就是一个命妇罢了。
以往她在谢氏面前都是高高在上,此时此刻她比谢氏不仅矮一头,需要仰视着已经故去多年的谢氏。
在谢氏生前没能找回的面子,在她死后全部得到了。
殷茹记起谢氏喝了汤药后,在床上挣扎的模样……那时候她自己是多快慰,享受着谢氏的痛苦,愤怒。
“谢姐姐,我不亏你什么了,不欠了。”
她今日承受的苦难还不足以补偿谢氏吗?
谢氏是痛苦,她比当年的谢氏痛苦一万倍,有谢珏为谢氏出头,此时没人帮她,以后怕是也不会有了。
唯一还有点的指望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男孩还好,若是女儿,不过又是一个赔钱货。
男孩……萧越也未必承认。
殷茹咬着牙根,牙龈渗出血丝,除非萧越不能再生了!?
男人不能生,镇国公主再年轻,血脉再高贵又有何用?
这个念头在殷茹脑中生根发芽,记得顾诚认识好几个用毒高手,是不是再向顾诚求助?
因为那日她去定国公府上的事,顾诚仿佛生她的气了,可是殷茹有信心能哄好顾诚,他以前也生过自己的气,可从来没有气过三日。
只要她表现得好一点,顾诚就会原谅她的。
殷茹在这边思索着,那边萧越已经下令:“起灵。”
萧家人见萧阳事不关己似的,便按照萧越所说,拿起铁锹等工具,动手撤土,搬离墓碑,挖出埋在地下的棺材。
富贵人家嫁女儿,连棺材板子都是陪送的,谢氏的棺材是极为好的,在地下埋了多年,棺材板子不见变形,拂去尘土依然光滑如新,漆黑的如同上好的宝石。
封闭很严实,没有一丝的漏洞,里面的味道出不来,外面的雨水等也渗不进去,虽是沉重了一点,但抬起棺材的萧家人也没任何怨言。
比起沉重,他们更受不了尸体腐朽的味道。
萧越声音沉重,“把谢夫人安葬到祖坟……”
话没说完,突然被一声极是清脆的声音打断,“且慢。”
萧阳手慢慢的握紧拳头,来了!
顾明暖微微抿了抿嘴角,来了!谢珏终于发出声音了,他不会再忍耐下去,也应当不会让自己的长姐再次沦为萧越的工具。
倘若萧越是诚心实意的,谢珏怕是会为长姐欣慰,到底长姐没有嫁错人,也没有爱错人,萧越还有一分良心。
可惜萧越从始至终的一番作为都是在演戏,是做给谢珏看的。
谢珏需要吗?
他比这世上的任何人都了解萧越!
“小舅子,这是何意?”萧越愣了片刻,他可以原谅谢珏方才对自己的冷漠,想不通他为谢氏挪坟,给谢氏尊荣,谢珏怎么还不满意?
前几日他们不是还谈得好好的?只要萧越答应谢珏的要求,谢家就会同萧越重修旧好,重新支持萧越。
萧越看了萧阳一眼,莫非是小叔在背后又耍了手段?!
“我说且慢。”谢珏仿佛感受不到众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轻轻挥手,穿着谢家标志的人上前,从木讷的萧家人手中接过棺材,抬了起来。
“长姐,我带您回家!”
谢珏声音很淡,却传入所有人的耳中,落入每一个人心头。
带谢氏回家?
多么简单质朴的一句话,萧家是谢氏的家吗?
不是!
萧越是谢氏的归宿?
当然不是!
倘若谢氏不是嫁给萧越,她可能现在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