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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涩的滋味上涌。萧越固执的说道:“此事我会处置。”
“你怎么处置?你想处置谁?”
萧阳把萧越的手挡开,慢慢收回自己的手,坐了下来,“东西我可以不看。无外乎那么几件落你面子且恶心你的俗物,只要你还是权倾朝野的静北侯,便不必担心用上里面的物件。”
萧越后悔还不如不阻止萧阳呢。
殷茹出口申辩前记起萧家的规矩,确切说是萧阳的规矩——他说话的时候,绝不准许女人多嘴。
萧阳就是个霸道臭屁的男人!
她暗自腹议着,顾明暖绝对忍不了萧阳。
可惜殷茹不知萧阳的规矩只是针对除顾明暖以外的女人。
“你认为礼盒是谁送的?”萧阳看都没看殷茹一眼。慢悠悠宽了宽茶水,考验萧越的意味十足。
萧越张口想说不是顾衍还有谁?
停了片刻,萧越眸子凝重许多,反问中带有几分的笃定,“不是顾四爷!”
顾衍只会打上门来,万不会用迂回的法子。
是楚帝吗?
殷茹对顾氏恨意极深,顾氏灭族才能彻底洗清她身上的污点,“有何证据说不是顾衍?”
“证据是摆给官老爷看的。”萧阳并没斥责殷茹突然插嘴,指了指礼盒,反问:“你要把这东西送到衙门里去?”
语气颇为玩味。
殷茹:“……”她面红耳赤,差一点被刺激得呕血,胸口似沸腾的开水咕嘟嘟冒个不停。
萧越也觉得难堪,到底是他自己的媳妇,挡在殷茹身前,“小叔。”
“我没有殷氏串通诱惑顾诚给顾明暖下毒的证据。”
萧阳慵懒的神色全然褪去,眸子如同刀锋剑尖锋利,“经手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傻了,如同送礼盒过来的人,追查的结果只会查到死人身上!”
萧越一凛,“背后的人太不把我萧家放在眼里了。”
“你错了,背后人针对得是殷氏,是你萧越。”
言下之意萧越代表不了萧家。
萧阳似没看到萧越阴沉冷峻的面容,缓缓的说道:“若是针对萧家,背后的人会把东西当众扔到静北侯府里,请几个要钱不要命的长舌妇堵在静北侯府门口骂个两三日。以一千两银子买一个鄙俗长舌妇的命,还是有很多人乐意的。”
萧越不得不赞同萧阳的话,把腌臜东西扔进来或是让长舌妇围上静北侯府,萧家哪还有脸?
殷茹感到了危机,萧阳绝不会放过自己。
果然,萧阳冷然的说道:“好在我不是顺天府的官老爷,处置责罚殷氏,不需要证据,不,我的话就是证据!”
ps:阳阳阳:“谢天谢地,总算轮到我出场了。”某夜:“你能抢得过顾四爷风头?”阳阳阳:“你问我爱暖暖有多深,下章代表我的心。”昭贤妃继续笑而不语。
第二百零九章 家法?行仗(二更)
我的话就是证据!
霸道得令殷茹哑口无言,再多的狡辩,摆事实也无法去取信萧阳。
殷茹只能把求助的目光落在萧越身上,盼望萧越能保护她。
萧越眸光微沉,无意识的没同殷茹目光相碰,殷茹心中大骇,萧越从未这么对待过她。
是因为她丢了涿郡?
还是因为礼盒的东西让萧越嫌弃她?
都有一些吧。
殷茹眸光大恨,深切感到送礼盒过来的人有多么心机有多恶毒,却也佩服那人时机掌握得很准,早一点或是晚一点都不行,根本不给她任何笼络萧越的机会。
此时,她相信‘礼物’不是顾明暖父女送的,顾衍一个臭男人没这份细心,顾明暖……虽是聪慧果敢,行事方正爽直,这等阴司的手段绝不会用的。
顾明暖嘴上不提,骨子里却有一股世家贵女的骄傲。
就是击溃殷茹也会光明正大,而不屑用腌臜的手段。
礼物……也许是宫中哪个人送的?
是谁?
是想讨好挽回楚帝的宁德妃?
还是一直对她看不顺眼的周皇后?
或是同她有灭门之仇的昭贤妃?
殷茹脑子里极快几个人,以前她可没看出一心都在楚帝身上的昭贤妃又多了不得,没儿女只凭楚帝的宠爱立足后宫,这样的痴情女人根本活不下来。
岂料赵秀儿不仅在后宫站稳脚跟,还隐隐有登上后位的机会。
楚帝欲封昭贤妃为皇贵妃的消息是瞒不过深入中枢的静北侯萧家的。
殷茹已经把她列为最为高深莫测且难缠的对手之一。
“殷氏,跪下!”
“噗通。”
殷茹下意识依照命令双膝跪倒,当膝盖碰触青砖地面时,她才反应过来发号事令得是谁——萧阳。她凭什么听萧阳的?
她是萧家的宗妇,族长夫人!
殷茹扬起下颚,绝美的脸庞展露出些许的骄傲来,好不退缩得同萧阳对视,“小叔是打算为一个外人惩戒我了?”
“侯爷,您就眼见妾身受辱?”
她即便同萧越私奔,但在也是三媒六聘娶进萧家的媳妇。主持萧家中馈庶务多年。别看在帝都殷茹几次被顾明暖弄得灰头土脸,在北地,她有极高的声望。
金陵这些不利于她的消息一时半刻传不到北地。纵使传去了,受过殷茹恩惠的北地百姓也不会相信。
她就是静北侯萧家在北地竖起的勤政爱民,礼贤下士,亲切对待北地百姓的一块牌坊。
殷茹以她的慈爱。廉明,宽容。善良,以及倾世之容赢得许多北地百姓的仰慕,冲淡了萧家弑杀和野心勃勃带给北地百姓的恐惧。
一硬一软,也是萧家治理北地三洲的策略。
萧越和萧家一直以来很满意殷茹的表现。她寒门的背景,和敢爱敢恨的性子,更适合北地。
但是金陵帝都却同北地不一样。南阳顾氏在帝都是显赫世族,自然不是殷茹怎么说。帝都的百姓就会相信。
倘若顾氏沉默,百姓也不会议论殷茹抛夫弃女的往事。
诚二爷是风流浪荡,但男人好色点,旁人只当做风流韵事,并不能成为殷茹抛夫弃女于人私奔的原因。
至于殷茹说什么顾氏看不起寒门女,百般折磨她……谁不知世族的规矩多?
别说殷茹,就是其余嫁进顾氏的女子也都被婆婆训诫了好几年。
谁不是从新媳妇一步步苦熬成婆婆的。
殷茹得多大的脸面,刚进门就让婆婆伏低做小,哄着儿媳妇?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栀,她真不该来帝都金陵!
萧越道:“小叔,枕边教妻,殷氏的错,自由我来管教。”
萧阳淡淡睨了萧越一眼,萧越再进一步,低声道:“不痴不聋,不做家翁。”
告诫萧阳有时该糊涂一点。
萧阳却不会灌着萧越,怅然道:“我也想糊涂,可是我始终忘不了二哥的嘱托,无法眼看着萧越你走错路。”
萧越面红耳赤,他爹真是他亲爹吗?
临终前念念不忘萧阳就不提了,分给萧阳诸多兵马属下也当那些本就是祖父留给幺儿的东西,他爹竟然拉着年幼的萧阳嘱咐他要听小叔的话。
当时他已经娶了谢氏,及冠了,而小叔萧阳还是个梳着垂鬓的孩童,就算萧阳天资卓绝,老成稳重,也比萧越小上十岁!
就因他爹和祖父的偏心,萧阳在萧家同他分庭抗礼。
“北海行刺安乐王,我把她擅自动用死士的事交给你处理。”
什么叫交给他处理?
萧阳把死士弄死了,把尸体扔到他处理公务的正堂上,整个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
“上次我罚她抄写祖训,并送到北地烧给列祖列宗。本想着小惩大诫能让殷氏老实点,谁知她不仅不悔改,屡次三番行错。”
“以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今日我有什么错?我也是为了萧家着想才想夺回涿郡,您不能因为心仪顾明暖,就……就刁难我。”
殷茹一脸的委屈,越发显得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萧越别开目光,动了动嘴唇,“……小叔。”
“为萧家着想就同前夫殴藕断丝连?”
萧阳抬手把桌上的礼盒扫向殷茹,里面的‘俗物’洒落,殷茹面若滴血,恨痛苦不堪的闭上了眸子,从未有过的屈辱反复煅烧她的骨头。
萧阳……萧阳……殷茹暗自发誓,一定要把萧阳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屋子里侍奉的仆妇奴才看清楚礼盒中的东西,下得浑身颤抖,全部跪伏于地,再也不敢抬头。
萧阳冷然得同萧越对视着,他坐得笔直,萧越站姿若松柏,目光交汇,电闪雷鸣,自有一番龙争虎斗。
直到萧越慢慢垂下头,萧阳才松开紧握的椅子扶手,继续说道:
“我在商行说过,涿郡丢了就丢了,没有金矿,萧家仍然是北地霸主。今日不是我过来,殷氏是不是想鼓动静北侯用下作阴狠的手段夺回涿郡?”
“我萧家就是如此输不起吗?”
“萧家几代以战功立足北地,为一个金矿就不顾脸皮暗害一个尚未及笄的女孩子,和同在英宗面前称臣的南阳顾氏一族死斗。结果便宜了谁,还用我告诉你?”
萧阳缓缓站起身,冷然俯视殷茹:“既做了行武将门的媳妇,就要守萧家的规矩,来人,对殷氏行杖五十。”
ps:文臣家要抄书,罚跪,武将家直接动手廷仗,儿子儿媳都一样,文人动嘴不动手,武将动手不讲理。
第二百一十章 还招?亲妈(三更求月票)
行杖?
直接用行杖责打宗妇?!
殷茹没想过萧家会如此凶残,以前也没见萧家用廷杖打娶进门的媳妇,她这是开了先河吗?
“侯爷。”
“……”
殷茹眸子渐渐暗淡下来,对萧越极为失望,不由得想到在顾家的日子,虽然顾诚在她受罚立规矩时出言帮她,但总会想法设法转移母亲李氏的注意力,尽量争取让她少受点罪。
没人的时,顾诚是伺候她的,任由她又打又拧得发泄不满。
她不能后悔!
顾诚是个没用的男人,给不了她想要的荣华富贵,萧越……只是一时不好为她同萧阳翻脸,萧越才是做大事的人,忍辱负重……
“碰。”
男人手掌宽的板子狠狠的落在殷茹的后背上,殷茹死死咬着嘴唇,倔强抬起眼睛,似要把发号施令责打她的萧阳看个清楚。
萧阳似没看出殷茹对自己的恨意,高高在上的傲慢的说道:“萧越,再把族规念给你媳妇听!”
萧越紧紧握紧拳头,目光再次同萧阳撞到一起,只是少刻功夫,传来殷茹的惨哼。
他心里不由得有几分失望,殷茹本是坚强的女子,怎会被责打几下就哭喊个不停?
行杖得人是静北侯的仆从,还敢把她打得太重?
殷茹还是太娇气了,当初令他着迷的倔强坚强,时而若娇媚海棠的殷茹怎么就没了呢?
萧越不想去看殷茹,不愿意毁了殷茹在他心里的形象,殷茹被打得很惨,执杖的仆从根本就没留力气。也没因她是主母静北侯夫人就糊弄萧阳。
他虽是顶着萧家仆从,是静北侯府的人,但真正的主子未必就是萧家人。
萧阳稍稍瞄了仆从一眼,眸光慢慢放向皇宫方向,负在后背的手慢慢攥紧。
楚帝吗?
还是昭贤妃?
不管是谁,这个仆从是不能再留在静北侯府了。
为了这点小事就把千辛万苦埋在殷茹跟前的密探暴漏了,此人背后的主子是不是太冲动了?
还是说重打殷茹一顿比继续潜伏在静北侯府更重要?
他记得此人算是殷茹比较信任的仆从之一。若不是今日一反常态下手无情。连他都未必看出此人有问题。
谁都不知殷茹正处在水深火热的痛苦之中,她想忍着疼痛,可是后背似着火了一般。鲜血湿透的亵衣,血迹晕染开……她挺直的后背被打得弯了下来,后脊梁骨都似被木杖抽断了似的。
怎么会这么疼?
殷茹隐隐觉得不对劲,不知为何脑子里混浆浆的。眼前五光十色幻化着过去的画面,有她在顾家生活的情形。有她嫁给顾诚时的美好……有顾诚伏低做小的讨好她……
不,不对!
殷茹死死咬着舌尖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可是那些往事仿佛长出了两只手死死拽着她,喃喃的说道:“侯爷……侯爷……救我……越哥救我!”
手中持着木杖的侍从眸子闪过一抹光亮。脸上露出一丝不忍,暂且停顿了少刻,看向静北侯:“夫人好像有话同侯爷说。”
萧阳沉默不语。静北侯萧越不得不正视受了杖责的殷茹。
见殷茹后背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透了,一时大惊失色。殷茹面白如纸,脆弱不堪,萧越到底还是爱慕于她,抢步上前,道:“夫人,夫人……茹儿。”
随从恭谨的退后半步,以极低的声音道:“二爷……到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只有殷茹听得到,快步走过来的萧越仅仅听到到了,任何人都会以为他是说侯爷到了。
萧越扶着殷茹,再也压制不住对萧阳的不满,“小叔。”
萧阳冷笑道:“心疼了?你心疼她,我心疼顾明暖有错吗?”
他上前一步,眼角余光扫过低头手拿板子的仆从,对萧越道:“她明知我心仪顾明暖,却用下作的手段暗害于她,毁她清白。”
萧阳在萧越反驳前,抬手抽了殷茹一记耳光,声音清脆响亮,就是要当着萧越的面抽殷茹耳光!
萧越眼睛似要冒火,同样是男人,他萧阳为心上人就抽他妻子的耳光?
把他静北侯萧越当做了什么?
他还能再忍下去吗?
殷茹被一记耳光抽得清醒一些,茫然抬头,迷蒙中看清眼前站立着一个消瘦的男人,俊美儒雅,风度翩翩……是顾诚吗?
记得方才有人在她耳边说是二爷来了。
是了,每次她被李氏罚跪背族规,顾诚总会赶过来的。
“顾诚……顾诚……”
殷茹喃喃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萧越的怒火,他顾不上萧阳,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妻子,“你说什么?”
萧阳嘴角微抽,确信这人绝不是楚帝派来的。
楚帝再怎么也是男人,没女子那么多的鬼心思和层出不穷的小手段。
挑拨殷茹和萧越失和对楚帝好处不大。
昭贤妃吗?
她这么做到底为什么?
萧阳觉得自己手中有关昭贤妃的身世信息都是废纸!
“我……我……”殷茹猛然觉察到自己在萧越怀里,在现在夫君怀里叫着前夫的名?“侯爷,侯爷,我……叫得是您,是您啊。”
是不是他,他还听不清吗?
萧越感觉到萧阳的戏谑目光,暴漏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只会更加丢脸。
“剩下的廷杖,我替夫人受了。”
“还剩下多少?”
萧阳慢条斯理的问道,“多少?”
“回四老爷,还有五下。”
“五杖?”萧阳眸子微微眯起,“既然侯爷愿意为殷氏挡着,你们也没胆子打侯爷,这廷杖就免了吧。”
“多谢小叔。”
萧越再不乐意也得道谢。
“我看殷氏病得挺重的,你为她连祖训都敢违背,又帮她免了板子,想来是爱煞了她,把病重的殷氏交给别人,你定然不放心。你就留在侯府照顾殷氏吧,涿郡的事……就不麻烦你了,我自会同南阳顾氏商量出一个可行的法子。”
他商量?
岂不是说金矿没萧越夫妻什么事?
涿郡原本可是他们的封地啊。
萧越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串串的金元宝从眼前飞走了,以小叔的能耐,怕是不仅能得到金子,还能拉拢南阳顾氏……他亏大了。
ps:阳阳阳:“求岳母大人不抢风头。”昭贤妃继续笑而不语。
第二百一十一章 连环?中毒!(一更)
本来涿郡是萧越的封地,他把封地给了殷茹,而殷茹把封地输给顾明暖。
任谁都想不到涿郡地下埋藏金脉。
这些金子本该是他萧越的,如今落入萧阳手中……而且萧阳还会借此机会结交南阳顾氏,以前他不在意顾氏,王氏等同萧家齐名的家族,来到帝都后,萧越渐渐明白盟友的重要性。
南阳顾氏并非鱼腩之辈,顾诚无能可欺不意味着顾氏子弟都是软骨头。
萧越虽是心疼金子,但也明白有些东西是金子买不到的。
一旦萧越同南阳顾氏结盟,绝对会影响他对萧家的控制。
萧越绝不想做个被架空的侯爷。
他把怀里虚弱无比的殷茹交给一旁的仆妇,“送夫人回房歇息,延请太医为夫人诊脉,用最好的汤药。”
“是,侯爷。”
仆妇连声答应下来。
殷茹方才错把萧越当做顾诚,恍惚中叫了顾诚的名字,想着回房后好好同萧越解释几句,岂料萧越直接抛下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她,追着萧阳出了门。
她不由得喉咙一咸,一口血喷出,仆妇叫道:“夫人,夫人。”
萧越脚步极快得追上萧阳……殷茹隐隐绰绰见到两人正说些什么,悬挂在客厅门口的帘子轻轻晃动,萧越根本就不在意她,殷茹眼前一黑,彻底晕过去。
仆妇忙抬着殷茹回房,请太医诊脉。
收拾客厅的奴婢犯了难,华丽的礼盒已经破裂,礼盒里东西……还是管事做主把东西烧得干干净净,且狠狠警告侍奉的奴婢忘掉有礼盒这件事。
殷茹管束下人极严格。平时也很有当家主母的范儿,讲究个排场,可自从今日后,仆妇中隐隐便有一些流言蜚语,帝都静北侯的仆妇不是萧家世仆,就是殷茹在帝都新买来的。
世仆有其骄傲,觉得殷茹抛夫弃女有辱萧家门庭。
而买来的仆从经历过几次的‘热闹’。很难再对殷夫人有发自肺腑的敬意。
往往绯闻的主角总是最后一个知道。
太医被叫进侯府。然而男女有别,殷茹总不能赤身*让太医给自己上药,宫中的医女本就不多。殷茹也信不过各有主子的医女。
何况她被萧阳杖责的事,知道得人越少越好。
她只是匆匆让太医摸了脉,太医常在后宅给勋贵夫人请脉,一搭殷茹的手腕便知深浅。一时脸有些发白,唯唯诺诺似是而非的说了两句。留下一贴清热去瘀的药方,撒腿就走。
太医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回到太医院时脸色还没变过来,殷夫人心火太盛。恐怕是憋出了内伤,她又受了棒刑,外伤到是好治。让太医惊恐得是……殷夫人后背伤口含有毒素!
这话他哪敢说?
别人未必能看出,但他的医术该死的高明。又曾尝过百毒。
有时候医术太高明未必是好事。
他连忙给太医院院证上了一封请假文书,花了一大笔银子通融,背着药箱先去家乡躲一躲。
殷茹只当太医谨慎胆小,并没深想,后背的外伤又涂了最好的外伤药,她隐隐感到清凉滋味,猜测伤势不严重。
她孤零零一个人趴卧在床榻上,一会恨萧阳,一会怨恨扔下她不管不顾的萧越。
回想方才的状况,她竟然脑子里一片模糊,仿佛遗忘了什么,她怎会无缘无故的记起顾诚?
竟然在萧越面前脱口说出顾诚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