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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与皇后-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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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武不敢辩解,把脸埋在被褥里,抽抽搭搭地哭,“以后不敢了。”

窦宪心里恼怒,怒声说,“还有以后?等回去了,再也不许你习武了,将来安安稳稳的给我做个文臣,去写文章去!”

窦武本来很顺从地挨着打,但听闻这一句,忍耐不了,一下子直起了身体,急切地说不要。

窦宪按着他的脑袋,把他推了下去,“由不得你!看把你惯的。”

窦顺听他一边骂,一边抽的噼里啪啦的,窦武的屁股都红了。不由地“哎哟哎哟”的上前,拉开了主人,“好了,也打了他好几十下了,我看他要不能走路了。”

窦宪怒道,“不长脑子的东西,不能走路最好!”

窦顺觉得好笑,招手把窦顺拉了过来,帮他穿好了裤子,搂着他对窦宪道,“什么不长脑子?我们小公子可聪明呢。侯爷你昏迷后,一应的人事调度都是他帮着我一起的。”

窦宪有些诧异,问,“真的假的?”

窦顺“啧”了一声,“骗你做什么?”他摸着窦武的脑袋说,“侯爷你跌下了马,我都吓坏了,不知道怎么办。全靠这孩子,马上让王一穿戴了你的衣服,假扮成你,巡视四周。要不然,如今郭公子回了京师,军中没有副将,你怎么能安稳养病两天?”

窦宪听的心里的气消了点,哼了一声,又让窦武过来。孩子被打怕了,不敢,含着眼泪,紧紧握住窦顺的袖子。

窦宪没好气地说,“还不快滚过来?”

窦武只得抽抽搭搭地过去了。

窦宪从袖子里抽了张丝帕,虎虎地把窦武的脸擦了一遍,“哭,哭,哭什么哭?我看你在战场上很犟呢。”

窦武此刻也觉得后怕起来,不由自主地去搂了窦宪的脖子,“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很害怕。”

窦宪见他可怜巴巴的,不由地说,“嘿,瞧你这样子,倒叫我想起个人,连哭起来的样子也——”他的话突然断了。把窦武从自己的脖颈处推开,两手捧着他的脸细看。

窦武吓了一跳,抽抽搭搭地问,“怎么了。。。。。。”

窦宪心里像在擂鼓。这孩子的眼睛,那么细长,唇色淡淡的,几乎有履霜的影子。

为什么会这样呢?

尤其他哭的时候,一双细长的眼睛里全是将落不落的泪,看起来那么干净又无辜。和履霜刚来他们家的样子,几乎一致。

“快!”窦宪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就声音很大地说,“窦顺,去弄点胭脂过来!”

对方不可思议地说,“这是做什么。。。。。。”

窦宪怒道,“快去!”

窦顺也只得跑着去了小宛王宠妃的殿里,拿了一盒胭脂过来。气喘吁吁地说,“这是做什么,突然而然的。。。。。。”

窦宪一把从他手里夺过了胭脂,手指沾了点,把窦武拉了下来,往他嘴上抹。

窦武吓坏了,转身想跑,“侯爷跌坏脑子了!”

但窦宪一手牢牢地抓住了他手臂,一手往他嘴上涂上了胭脂。

窦武才过十岁,本就是孩子,还没有太显著的男性轮廓。何况长相偏秀丽,这样一来,几乎就是个女孩子了。

到这时窦顺也觉出不对了,在旁不能置信地说,“怎么回事?这小公子扮成女孩子,怎么,怎么有点像。。。。。。”他到底不敢说出来,看着窦宪。

他用手遮住孩子的眼睛,拉了他去镜子前。那下半截的鼻子、嘴巴,弧度倔强,与他几乎如出一辙。他又去抓散孩子的头发,遮了他的嘴巴。披头散发的窦武,眼睛、神态,几乎和履霜少女时代一模一样。

窦宪放开了窦武,不断地说,“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这样?”

窦顺勉强在旁安慰道,“侯爷想多了吧,我看这是个巧合。”

“不,不是!”窦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笃定,“这不是!不可能有哪个孩子,既像我又像她!”他奔到桌边,去拿了一个杯子过来,倒了清水。随即毫不犹豫地用刀割开了自己的指头,又去捉窦武的指头,捏住了割开放血。

孩子早被吓傻了,由得他动作。一直到有血流出来,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挣开他,跑的远远的,离开了殿。

而窦宪看着水杯,脸色一分分地惨白了下去。——血融在了一起。

这下子连窦顺也惊恐了起来,“怎么可能呢?小公子不是窦宗少爷收养的吗?怎么会,怎么会和侯爷你血缘相近呢?他又不是窦家人。”他不信邪,割开了自己的指头,也往水杯里滴血——完全没有交融。

窦宪觉得自己喉咙干涩,几乎发不出声音,“不可能那么巧,和我血缘相近,又长的那么像。——谁见了,都说他是我的儿子。”

窦顺不知所措地问,“那现下怎么办呢?”

窦宪忽然暴怒了起来,“现在就派快马回去,让窦宗即刻赶往巨鹿郡,在那里等我!还有,还有谁会知道。。。”他几乎不能思考,勉强平复着心境,过了好久才说,“还有竹茹是不是!还有王君实!都叫过来,叫去巨鹿的驿站等我!”

窦顺劝道,“侯爷别急,好好说。”又道,“这竹茹姐在宫内伺候呢,我怎么把她弄出来?还要带她去巨鹿?”

窦宪想也不想地说,“我不管,你让他们都去巨鹿!我这几天就拔营回转,等途径巨鹿的时候,一定要看到他们都在!”

窦顺没办法,只得答应了。安慰窦宪,“总之侯爷你别急,事情总会查清楚的。要是假的。。。那就是难得的缘分,今后咱们把小公子当亲生孩子待。要是真的。。。那侯爷平白无故的多个儿子,不是很好么。这是好事,好事。”

但窦宪根本不吃这一套,冷笑了起来,推开他的手,“要是真的,那她就是抛夫弃子。”他的手指攥的紧紧的,几乎发出咯吱的声响。气也喘的很粗,“要是真的,我恨不得杀了她。”

窦顺听的悚然一惊,忙道,“这使不得,不管怎么样,有话好好说。”

但窦宪完全没理他,甚至不顾背上的疼痛,下了床,就匆匆出去找窦武了,“阿武!阿武!”

孩子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窦宪耐着性子,一间一间宫殿地找他。终于在很偏僻的一间宫殿里找见了他。窦武脸上还挂着泪珠,见他过来,吓坏了,想跑。但窦宪的速度远比他快,一下子就拉住了他。

窦武想起他刚才一系列举动,简直吓人。挣扎着,“放开我,放开我!”

窦宪很伤心,半跪在他身前问,“阿武,你怎么不叫我爹呢?刚刚我明明听到你叫了。”

孩子口不择言地说,“那是我喊错了,我有爹!我爹不会吓唬我,我爹不会割我手指头!”

窦宪几乎说不了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孩子。

有越来越多的细节涌入他的头脑。在他和履霜去爬山的那天,她晕倒了,医师说她“亡津失血”,那是月子病。

那时候他想也不想,就一口断言医师昏聩。真是这样么?

现在想来,这些年来她一直清瘦畏寒,也不见生育。不就是得了月子病的样子吗?母亲当年生妹妹时没做好月子,也是那个情况。

而且履霜这么多年只用王君实看病。为什么会这样呢?她真的只是因为谨慎,所以十年来只用一个御医吗?

她对小孩子也有一种异常的执着。对申令嬅的孩子好也就罢了。对刘肇她居然也很喜欢,甚至不惜和他争吵。简直不知所谓。

所有的一切都摆在眼前,只差了实证而已。为什么当时他不觉得奇怪呢?

为什么呢?

窦武还在不甘愿地挣扎着,但窦宪丝毫听不进去,只是把脸埋在孩子的脖颈处,任由眼泪不断地涌出。

作者有话要说:  撒花!豆馅你终于起疑了(~ o ~)离儿子见妈没多久了(≥◇≤)

第153章 呼屠

接下来的一天,窦宪始终把窦武带在身边,看的很紧。

他对孩子一向是实行放养的,从不曾这样。如今却连窦武去如厕,他也要在外守着,晚上连睡觉也带着窦武一起。孩子不由地很害怕起来,觑着他沐浴,换窦顺来看管自己时,含着眼泪问,“侯爷是不是不想让我当儿子了?想,想让我当那个?”

窦顺没听懂,“哪个?”

窦武犹豫地指了指自己的屁股,“就是那个。”

“哪个啊?”窦顺有点懵,“小祖宗,你把话说清楚。”

窦武大着胆子道,“就是娈、娈童。”

窦顺吓了一大跳,“嘿,你想什么呢?!”

窦武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侯爷这两天很可怕。硬说要给我洗澡,把我脱光了,上上下下的看。晚上睡觉也搂着我,他嘴巴凑那么近,是不是要亲我?郭荻以前同我说过的,大户人家里养娈童,都是这样。”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窦顺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呵斥着说,“郭小公子家家风不正,他爹就是这样,从小就怂恿着我们侯爷看□□。多亏了我们侯爷持身颇正,才没有像他那样。总之他儿子说的话你别信。”

“啊,他还看过□□?”窦武听的更害怕了,“那侯爷就不是跌坏脑子了,他就是坏。”说着,拉住了窦顺的袖子,“顺叔,你带我回扶风老家吧!我不敢和侯爷呆在一起了。”

窦顺听他说的认真,几乎要把一切和盘托出了。但想想,事情还不曾查明白,还是不要贸然了。没多说,只安慰窦武,“侯爷喜欢你,才这样的。总之你别多想。”

窦武哭的更凶了,一个劲的顿足,“那他也喜欢你,怎么不割你手指头,不把你扒光?你们家骗小孩,你们家拐带小孩!说是做儿子,其实是当娈童!你们骗人!你家是贼窝!”

窦顺支吾着说不出话。这孩子的想象力怎么这么丰富?而且他不是一向懂事吗,怎么也有胡搅蛮缠的一面?

好在窦宪记挂着儿子,很快就洗完出来了,叫道,“阿武!”

窦武浑身一震,拉住窦顺的袖子,仰头哀求着看他。

窦顺见他可怜,叹了口气,对窦宪道,“侯爷你也放孩子出去走走。老这么闷着他,他都吓坏了。”

窦宪方才在洗澡的时候,也沉下心好好地想了一遍事情,过了一遍前因后果。

的确,昨天太冲动了,孩子年纪小,一定吓坏了。而且此事疑点甚多,履霜不是无情的人。他点了点头,对窦武道,“这样,你自己去玩吧,只是注意,不要跑太远,半个时辰后,仍旧回这里来。能不能答应我?”

窦武雀跃着说,“能!”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窦顺走过去,搀扶着窦宪坐下,“瞧侯爷你脸白白的。才受了伤,伤口都不曾长好,急着洗澡做什么?”

窦宪摆着手说不碍事,“只是拿水擦了一遍身上罢了,我避开了伤口的。”又问,“窦宗他们?”

窦顺道,“已经派了人去传书了,让他们几个即刻赶去巨鹿郡。”

窦宪心乱如麻地点头,“等把这里的事情了了,我们即刻出发。——你去理理东西,再去通知一下大家。等阿武玩好了过来,咱们马上去匈奴。”

窦顺忙道,“您别急啊,等伤口养好了再走吧。”

窦宪摇头,“早一点处理好这里的事,赶回去吧。我想早点见到窦宗他们。还有京里,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他把脸埋进掌心里,心情复杂,再也说不出话。

稍后窦武玩累了过来,正好窦顺也理好了东西,其他士兵们也准备好了,窦宪便带着人出发去匈奴。

小宛和匈奴离的近,一个时辰不到大军便到了。

见匈奴剩下的子民们始终怨愤填膺,丝毫不像小宛人那样驯顺,窦宪叹了口气,命大军先驻扎在城外,以听号令,不许扰民,自己带着千人的亲卫,往王帐而去。

郭璜留下了堂弟郭琪、心腹李曦等人在那里等候。众人见窦宪过来,纷纷迎上来说,“将军可算来了。”

他点点头,问,“我听说阏氏带着呼屠的子女们自尽了,怎么回事?”

听他语气里颇有责怪之意,郭琪忍不住辩解,“这事和我们没关系。我们都好好地劝过阏氏了,又答应罪不及她和几个孩子。没想到那女人听都不听,拔剑就把孩子们都杀了,自己跟着自尽,我们都吓坏了。那尸身,我们暂且都停在旁边的帐内了。”他说的意犹未尽,接着又抱怨,“那女人真是一根死脑筋啊。我听说呼屠为了立威,在前阵子民心哗变时,首先拿了她父亲和弟弟开刀。她居然给这样的男人殉情。”

旁边李曦随口道,“未必是殉情吧。我从伺候的人那里听说,这女人和呼屠不睦已久,已有两三年不睡一个帐子里了。那呼屠为了复国,纳娶了不少贵族之女,听说阏氏坚持不肯与人分享丈夫,与他决裂许久了。”

郭琪听的目瞪口呆,“那这女人自尽做什么?”他想了想,明白了过来,“原来不是殉情啊,大抵还是性子太烈了,怕落在我们手里受屈辱。”

窦宪听的默默,进了王帐,扫视着问,“我听说匈奴有一个天赐的古鼎,被他们视为至宝。当年呼屠正是拿到了这个,才顺利继任了单于位。你们看到了么?”

郭琪忙道,“因伯度你一直没过来,我们都不敢动手呢。这就找。”

窦宪打量着王帐,里头的一应豪奢摆设全无,干干净净的,只有墙上挂着一张熊皮。若非问了匈奴婢女,知道这是王帐,谁能猜到这竟是给王者居住的地方?

惋惜地说,“轻手轻脚地找,别弄乱了这帐子。”

郭琪等人答应着,去找了。过了一会儿,捧了个木匣子出来,“是这个吗?”

窦宪见那匣子是以檀香木打造的,并不出奇,只是边缘异常的光滑,想是抚摩多遍所致,恐怕里面寄存着呼屠的爱物,忙接了过来,“也许真是这个。”不料上面竟带着锁,打不开。

他打算去找钥匙,但郭琪性子急,道,“用剑撬开就是了。”

窦宪来不及阻止,匣子已被郭琪接了过去,抽剑横切,一下子打开了。

里头根本不是什么古鼎,而是厚厚的一沓纸。

郭琪和李曦见了,都大为失望,放下了就又去找古鼎了。窦宪却有些好奇,不禁拿起来细看。

里面竟是满篇的中国文字,并且笔力遒劲。第一页上写着:

“。。。。。。盖闻王者之举,要在安民。我匈奴之国,实为安分之邦。却数年来,先后遭逢内乱,而汉趁机大征,致使子民凋敝。煟陨谂把妫莩嘧佑诨隹樱ぜ负跤ⅲ皆竺矣墟菀拧@コ娌菽荆圆坏靡运炱渖击す训吡悴换褚园财渌I袢酥卜撸斓刂蝗荩 

窦宪看的默然,从没想过,被自己视为心腹大患的匈奴人,居然他们也是饱受折磨的?一样也被汉朝逼迫,无立锥之地。他又往下看:

“。。。。。。予奋迹西域,栖身荒野。念世雠岂可共戴,誓逆贼难与俱生。痛心疾首者,垂十余年;尝胆卧薪者,盖非一日。发愤忘食,每研覃韬略之书;即古验今,细推究兴亡之理。图回之志,寤寐不忘。

奈何人才秋叶,俊杰晨星。奔走前后者既乏其人,谋谟帷幄者又寡其助。特以救民之志,每郁郁而欲东;故于待贤之车,常汲汲以虚左。然其得人之效,茫若望洋;由己之诚,甚于拯溺。愤凶徒之未灭,念国步之犹屯。

嗟夫!望我匈奴以之奠安,山川以之改观。日月不再晦而复明!愿天地祖宗之灵有以默相阴佑而致然!愿一戎大定,四海永清!”

文章很短,就结束在这里,落款是呼屠。

窦宪明知大汉与匈奴是世仇,但也不禁被这篇文章里喷涌而出的气势所动。接着又去看下方的纸张。

下面的字迹显而易见的不同了,是柔媚的女子手书:“青青河边草,悠悠天不老,相思野火烧不尽,风雨吹不倒。愿情绵绵到海角,海角路不尽,相思情未了。你我无论南北与西东,一生相随到终老。”

写的丝毫不符合诗的格局韵律,天马行空,随手涂鸦。字迹也有骨而无形,歪歪扭扭。甚至在末尾没有正式的署名,只画了一朵花。大约是呼屠的妻妾,或者某位红颜知己写给他的情书吧?

窦宪不怎么感兴趣,又往下看,不料接下来厚厚一沓,全是上面那个女子写的情信。没有一篇符合诗歌的模式,但又万分用心,字里行间流露出万千情谊。而且每张平平整整,一点都不泛黄,显而易见呼屠是很用心地收着的。

他看到这里,觉得自己太过分,窥探了逝者的太多私隐,打算把匣子归还原处。但有一张略大的纸,夹在其中很显眼,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抽出细看。那张纸上字迹刚硬,是呼屠的手笔:“昨日采花作枕囊,帐深深幌闷幽香。忆取十余年来事,灯暗无人说衷肠。人间万事渐消磨,竟只清香似旧时。大漠愁鬓怯新霜,泉路凭谁说断肠?坏壁醉题尘漠漠,断云幽梦事茫茫。年来妄念消除尽,回向禅龛一炷香!”

越到后面,字迹越发潦草无力,仿佛回忆起了什么痛楚,不可再续。

窦宪忽然鬼使神差地问,“阏氏叫什么名字?”

郭琪大大地“哎?”了声,说不知道。李曦却一向爱打听风月事,想了想,回答,“似乎,叫格桑吧。”

格桑,格桑花。

原来她就是写情信给呼屠的那个女人。

………………………………

注:

1。呼屠的“盖闻王者之举”不是原创。出自明朝时,越南的宰相阮廌写的《平吴大诰》。吴指明朝,原文是写越南人民在艰苦奋斗下、战胜明朝的经过。。。这里做了删减,只取了前半。

2。“青青河边草”出自歌手高胜美的《青青河边草》

3。“昨日采花作枕囊”出自陆游的《菊枕诗》,有删减和改动

第154章 防盗章

窦宪手攥着厚厚的一沓书信。不由自主地想:他们一定有过很甜蜜的过往吧,在很久很久以前。

突然的冲出了王帐,往停放阏氏尸身的隔壁帐子而去。

不想帐外跪着几个衣着华贵的匈奴女人,正苦苦哀求着士兵们,放她们出去。

窦宪不由地停住了脚步,问,“怎么回事?”

见士兵们纷纷恭敬地喊“将军”,女人们猜到那是汉军的至尊之人,忙奔了过来,伏在窦宪脚边哀求,“求求您,放我们回去吧!”

窦宪没有立刻回答,先问,“你们是?”

女人们不敢说,士兵们代她们答道,“是匈奴单于的妾室们。”

女人们听了,纷纷否认,“不是!不是!”“我们不过是空有名分。”“是啊,是啊,我们和单于什么关系都没有!”

士兵们听的面面相觑,骇笑,“这怎么可能?”对窦宪道,“将军别被她们骗了。”指着女人中穿着最华贵的一个道,“那是西帐阏氏,跟随呼屠单于五六年了,旁边几个,听说也都是他的宠妾。将军可别被迷惑了。”

那个西帐阏氏激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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