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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缨问鼎-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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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比任何劝酒词,都跟让人无法抗拒!不管能饮不能饮,所有人都喝下了碗中浊酒,任那辛辣甘甜划过喉腔。

见此情景,梁峰哈哈一笑,举起手中箸筷:“不必拘束,开宴吧。”

每张桌上都摆着腊制的马肉,熏烤的野味,还有浓浓稠稠,泛着甘甜的杂煮粥。那位天神也似的郎主,就在台上与他们共用此餐。这比杯中美酒还要醉人!训练了不知多久,每日都担心有朝一日登上战场,然而此时此刻,谁人心里还记得这些?不过只有一句话,此生值了!

与台下的狂热不同,奕延举起了酒杯,慢慢饮尽了杯中之物。那酒没有回甘,只有满满苦涩。去岁,炭炉小鼎,他和那人对面而坐,吃着别出心裁,让人回味无穷的美味。而如今,台下有了千百将士,与他同享这一餐腊食。

他离得近了?还是行得远了?

看着对面,兴高采烈开始与父亲窃窃私语的梁荣,奕延再次给自己斟上了一杯酒。辛辣入喉,如吞火炭,击鼓留下的汗水却在寒风中慢慢变冷,直刺入骨。

第144章

一年将尽; 却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个兵祸纷乱的年头。来到长安的天子; 再次宣布大赦; 改元永兴。这已是今年第四次改元了。天子亲征,从洛阳到邺城,再从邺城到长安; 也裹挟了天下不得安宁。

不过到了年末,朝堂中的司马族裔终于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改元之后,“罪魁”成都王司马颖被革除了皇嗣之位,立豫章王司马炽为新任皇太弟。作为武帝幼子,司马炽确实有资格继承王位; 不过说到底; 他也只是河间王新摆上台面的傀儡罢了。

就像得了新年号的吉兆。非但东西两台; 就连并州也安宁下来。拓跋猗迤派兵相助司马腾,很是大了几场胜仗; 失地数处; 新成立的汉国也不再折腾; 龟缩在离石过冬。见情势大好; 司马腾不由又志得意满起来,许诺奏请朝廷,封拓跋猗迤为大单于。如此惠而不费的事情,也让拓跋猗迤深感荣幸,承诺会再次出兵相助。

就像后世的圣诞节休战一般,所有人都开始冬歇,筹备即将到来的正旦大节。梁峰却带着奕延回到了潞城。

这个正旦,他是没法在家过了。正如朝廷会在正旦之时召开元会,地方州郡,也要在这一日会见属僚,举行元会。经历了去岁的政变、战乱,上党好不容易安顿下来,就开始大跃进式的发展。身为新上任的太守,梁峰必须趁这个机会,见见手下那些县令才行。

上官有令,下面的官员怎敢怠慢。还未到正日子,各县县令就陆陆续续赶来了潞城。郭郊这样的人精,更是早早入了太守府,向梁峰汇报今年的政绩。

“多亏府君指点。高都今岁光是流民,就安置了六百余户!官田又多出一倍,待到明年夏收,定能收获颇丰。”坐在下手,郭郊毕恭毕敬说道。

郭郊说话颇有技巧。没有人比梁峰自己更清楚高都流民的去向。也就是说,除了分给梁府的四百户外,郭郊还顺利安置了六百户流民。上党一共才收容了四千户流民,高都一县,就占到了近四分之一。而且还是保证开垦官田的落户,只这一条,就是莫大功绩了。

梁峰笑道:“冬野果真干才。春耕的耕具和种粮可还足用?”

“足够!足够!”听梁峰唤他表字,郭郊心底可是乐开了花,“府君发下那一百匹马,帮上了大忙。谁能料到马力竟然比牛力还要强上许多!种粮更是无虞。去岁秋收的粮食就积了数仓,莫说是种粮,就是再养百余户都不成问题!”

这可是高都最先实行官田制度的好处。连续两季丰收,让郭郊尝到了许久未曾见过的“仓廪足”的滋味。这还是交了一部分当做军粮呢!等到明年新开垦的田地也都丰收,光是田赋,怕是就能抵上党半郡的收入了。

“哦?如此甚好。若是他县存粮不足,也可自高都调取了。”梁峰淡淡道。

这话让郭郊一愣,但是见到梁峰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恐怕府君要在元会上杀威了!若是哪县的县令胆敢跳出来说存粮不足,或是推诿拒不执行新法,恐怕高都就会被拉出来作为典范。这是要让他作急先锋,为府君助威啊!

然而郭郊哪会犹豫:“县中官田,便是为了朝廷而立。下官自当尽心竭力,配合府君大计!”

旁人也许会有所顾忌,但是郭郊早就上了船。从原先大胜匈奴贼寇时,他就认明了这位梁家家主才能非凡,值得投效。转眼对方便直升太守,有了朝廷官职。更别提这些时日来,数战数捷的功绩。乱世之中,还有比投靠这么一个强豪更安稳的事情吗?郭郊虽然才能有限,但是颇有几分圆滑世故,也比旁人更了解梁府的实力。所以答应的干脆利落,毫不迟疑。

听对方这么说,梁峰满意颔首:“有东野这样的县官,方才是上党之福。”

诸县令都聚在了郡城,台面之下,自然暗潮汹涌。但是到了元日,也就是大年初一这天,众人还是收拾停当,前往太守府参加元会。

虽然不像朝廷大贺,但是太守府今年的元会准备还是相当周全。在鼓乐齐鸣之中,梁峰升正堂,邀诸县令入殿。庭院之中,点起了篝火,准备好的竹子投入了火堆之中,发出噼啪爆响,预示着驱鬼辟邪,万事安泰。

然而当爆竹声停下之后,诸县令才察觉,大堂内并未安排酒席。这有些出人意料,要知道就算天子召请群臣,也是要设宴,由百官进献寿酒的。怎么到了太守府,反而无宴?难不成还要诸人先向太守献礼贺拜吗?

座上,梁峰泰然道:“今日邀诸君前来府衙,便是为一岁之计。去岁上党屡遭兵祸,又颁布了不少新政,正想听听诸君所辖,可还安泰?”

这话一出,众人就明白过来。这是要先考课功过啊!朝廷确实有考校百官功绩的规定,一般来说是一年一小考,三年一大考,诸郡的审核官,就是太守本人。不过考课也是有规矩的,都是由郡上记掾统计各县上记簿,随后呈报太守。哪里会在元日突然来这一出?更何况朝廷大乱十数载,考课本就有名无实,上次规规矩矩对各县考评,差不多是在太康年间了。平素不都是看县令对不对上官脾胃,哪个郡守会真把这事放在心上?

然而静默只是一瞬,坐在下手位的高都县令郭郊便拱手道:“去岁高都收流民六百余户,开垦荒田万亩。开春之后,准备再建水车十架,供官田灌溉之用。”

这政绩,简直让人瞠目了!不过在座都是人精,并不觉得郭郊在撒谎。要知道府君的庄园,就在高都境内,想来这位郭县令,也是府君的马前卒了。

谁料郭郊刚刚禀报完毕,泫氏县令刘全也道:“下官所收流民不如郭县令,只有一百三十户,不过水车倒是多修了两座。今岁当再垦荒地,多种些田亩。”

壶关县令随后道:“下官去岁召集流民,重修壶关和两陉城池。吴将军言,今春可借兵士助垦。”

屯留县令则道:“去岁屯留遭遇匈奴侵袭,折损不少丁口。好在收容流民二百户,建邬堡两座,以安人心。”

你一言,我一语,众人开始汇报起了去年的工作业绩。毕竟太守府三令五申,命他们收容流民,兴建邬堡,还发下马匹农具。如今查起来,谁不敢说没有成效?更何况还有几个县令出身寒微,颇有爱惜百姓之心,倒也干了不少实事。

然而上党十县,并非都是这样勤政的好官。轮到涅县时,只见那位高县令一敛大袖:“去岁县中匪患,百姓多受骚扰,无心耕种。还请府君播下钱粮,救灾安民。”

虽然禀报的是这样糟糕的政绩,但是高县令面上毫无愧色,反而有种属于士族的矜持。此子乃是陈留高氏别枝,自持身份,当然不会像其他县令那样恭敬。开口便要钱粮,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梁峰眉峰一挑:“需多少钱粮?”

算都未算,高县令张口便道:“五千石当能缓过春荒。”

这可是梁峰一年俸禄的两倍有余,他张口便来。大堂之中,不由一静。这位新任太守,毕竟来主政时间太短,碰上高氏这样的门第,要如何应对呢?

谁料梁峰冷冷一笑:“五千石救灾,并不算多。但是涅县所缺的,却不是钱粮。”

说着,他从面前的案几上拿起一物,扔在了高县令面前:“这是从涅县周遭剿灭的山匪口中得来的口供。去岁县衙加收赋税,逼得百余人逃离县府,投身贼匪。敢问这赋税,因而会增?”

高县令完全没料到对方会拿出这样的东西,慌忙道:“都是东赢公出兵,方才加赋……”

“出兵需用的是府库军粮,涅县府库,为何空虚?”梁峰扔出了第二个问题。

“多,多年灾疫,府库存粮都要赈灾……”高县令额上已经见汗。这问题实在刁钻,总不能说他把府库中的钱粮花用一空吧?

“若是赈灾,郡府中何为不见涅县呈交的文书?”梁峰的语气彻底沉了下来。

赈灾可不是谁想赈就赈的,就算当时从权处置,之后也要禀报备案。否则府库岂不成了县令的私库?像郭郊那时就是挪用军粮,收容流民,后来动用府库存粮,也赶忙补足,还造册平账,不敢疏忽半分。

而涅县呢?要流程没流程,要钱粮没钱粮,倒是养出了一堆贼匪,险些惹出祸事。这么大规模的匪患,本身就有极大问题。而封建社会能造成这样情况的,唯有官逼民反!因此在平乱之后,梁峰便派人仔细打探,看看这涅县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现在,人证物证俱全,又是元会上突然问责。高县令就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立刻被抓住了要害。

平乱都是两月前的事情了,高县令哪能想到对方隐忍不发,到这时才骤然发作,嘴巴张合几下,终于结结巴巴道:“下,下官接任时,府库便,便有缺漏……实,实不是下官所为……”

“那私自收容流民,侵占官田,擅用吏员匠人,挪用赈济之粮,又是谁所为的呢?”梁峰捡起另一本册子,再次抛到了他面前。

高县令只觉脑中一阵眩晕。这样的事情,不少地方官员都在做,可是做是能做,被人查出来,依旧是个问题。更别说之前给的那批赈济粮草,连平乱的粮食都吞,实在是推诿不得啊!然而这事他做得隐秘,怎么被这个病秧子查的一清二楚呢?

眼见对方满头大汗,梁峰扔出了最后的杀手锏:“还有两地山匪,招供与涅县府衙有所来往,不知高县令如何解释?”

“府君!府君这,这真是贼人污我啊!”高县令哪还敢犹豫,跪伏在地。别的事情,不过是他昏庸不能,贪墨过度。但是通匪,可就是另一个罪名了。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他都不敢承认。

梁峰冷冷一笑:“无妨,高县令自可与那贼匪对峙。来人,带高郎下去!”

两旁立刻来人,抓住了高县令的衣袖,向外拖去。这一下,高县令反而不跪了,怒而喝道:“梁子熙,我可是士族出身,是朝廷认命的县令!你怎能如此辱我?!”

是啊,他再怎么说,也是高氏子嗣。这样被拖出大堂,就地免职,如何能说得过去?!难不成,这姓梁的想用心腹替代自己的位置?他怎敢如此!!

梁峰冷冷一笑:“高郎勿虑,新任涅县县令,将由杨邺暂代。如今匈奴乱起,放你留在任上,反而会失了性命,相信朝廷和贵家主也该明白我的苦心。”

高县令愣住了。他出身陈留,并非上党人士。但是梁峰所说的杨邺,却出身上党本地士族,虽然家道中落,但是身份非庶族能比。何况最后一句,更是让人无法辩驳。莫说是匈奴来袭,就是之前的匪患,便险些攻破了县城。涅县可是与西河国交接,万一大军来袭,他真能守得住吗?

所有怨恨,立时憋在了腹中,高县令浑浑噩噩被拖了出去。大堂之中,再次陷入静默。刚刚禀报政绩过的人,都在心底松了口气,幸亏没有违背郡府下达的政令,谁能想到这位府君只是区区两月,就能把一县之事查的如此透彻?下手又如此干脆果决!

而那些尚未禀报的县令,头上也不由落下汗来。费力咽了数次唾沫,武乡县令才道:“府,府君恕罪。武乡胡人众多,民生凋零。去岁虽然有不少羯胡回返,但是田地荒芜已久,府中存粮也不够,恐怕,恐怕春耕要受影响……”

“武乡现有流民多少?”

“七十六户,不过荒地众多。若是有,有三千石粮,应当能垦荒维持春耕……”那县令哆哆嗦嗦答道。

“从高都调运三千五百石,送往武乡。春耕务必要恢复生产,安置流民。”梁峰语气不变,淡淡吩咐道。

没想到对方竟然答应了,武乡县令赶忙叩首:“多谢府君!下官必尽心安民!”

梁峰却一摆手:“上党多年灾疫,有些县确实难以为继。不过只要各县官吏齐心,安民抚民,生民自会如牧草,欣欣而生。若有难处,自可禀明府衙。天子把这一郡之地交予我手,便是让我为朝廷,为百姓谋利。诸君且不可贪图私利,把这重任忘在脑后。”

这番话,说的有礼有节,自有一股凛然之气。能当上县令的,必然都读过圣贤书,听到这样的话,有人崇敬,有人羞愧,亦有人暗暗下定决心,至少不能让这位府君挑出错来。不过心里怎么想,落在面上都是一片歌功颂德。

“府君实乃忠良之士!”“下官定尽心竭力!”“不敢苟安忘责……”

看着下面或是真诚,或是谦卑的面孔,梁峰微微一笑:“愿诸君皆能记住今天所言。今日乃是元日,来人,摆宴。还请诸君畅饮,以庆佳节!”

有了杀威棒,自然也要有安心酒。然而此刻,谁还有惦记着吃喝?所有县令无不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恭恭敬敬入席,开始了另一轮官面应酬。

第145章

元会持续了整整半日; 酒是好酒; 菜是佳肴; 还有十数位郡中官吏含笑作陪。但是这一餐,既不饱腹,也不惬意; 还要不动声色的安抚那些惊惶的县令,吃的着实费心。散席之后,众人告退,梁峰独自转回后堂。

斜倚在凭几之上,他接过绿竹递上的茶水; 抿了一口。不管怎么说; 今天好歹没有浪费之前的筹划。太守虽为一郡之长; 但是处置起郡内事务,未必能顺风顺水。也亏得上党连年遭难; 又地处乱战前线; 不是那种高门阀阅愿意待的地方。否则只是对上那些豪强; 就让人伤透了脑筋。

现在该拔的拔掉了; 该敲打的也敲打过了,等到立春鞭牛之后,春耕就能顺利展开。趁着匈奴人和司马腾掐的厉害,要多种些粮食才行。一旦战火波及上党,就没这种宽松环境了。

还有书馆中那些抄书的学子,也不能浪费。等到上巳时,要想法再拣选出几个堪用的人才。越是乱起,便越是需要可用之人。

正思忖着,门外有人通报,段钦求见。

刚刚散席,为何这么快又来见他?梁峰不由坐直了身体:“传他进来!”

谁料进门的并非只有段钦,还有奕延、姜达,和一个捧着偌大木盒的小小身影。梁峰讶然挑眉:“荣儿,你怎么过来了?”

自己要办正事,学馆又没开学,梁峰就把梁荣留在了府中,准备十五之后再把他接到郡城。谁料小家伙竟然就这么过来了,怎能不让他吃惊?

绿竹也唬了一跳,赶忙想去接梁荣手上的木盒,梁荣却没有放手,反而小心翼翼捧着盒子,跪在了地上:“时逢正旦,孩儿替四坊献上今岁贺礼。”

看着小家伙那副认真模样,梁峰只觉得心肝都变得柔软起来。是了,正旦非但是朝臣举办元会的日子,也是合家团圆,彼此相贺的佳节。只为了给自己这个惊喜,小家伙便跋涉两日,从府中赶了过来,只是这份心意,就让人感动。

“荣儿有心了。”梁峰起身,走到了梁荣身侧,一手接过木盒,一手牵起小家伙,回到了案几旁。

把盒子放在桌上,小朋友抱在膝头,他笑着问道:“荣儿可知,送来的都有什么?”

许久没被父亲抱过,更何况还有这么多人在旁边看着,梁荣的小脸都涨红了,却又不愿离开父亲的怀抱,只得红着脸道:“有琉璃杯,还有弩……”

梁峰打开盖子,只见两样东西摆在盒里。一个三寸高的平口厚底玻璃杯,很像后世的威士忌杯,不过玻璃颜色呈淡绿色,显然是杂质还未除尽。还有一张小巧手弩,比原先配给骑兵队的还小一些,看起来都像是玩具了。

抬头,梁峰笑着对段钦道:“这都是坊中出产的新品?”

就算梁荣有心,也不可能自己准备这样的惊喜,必然也有段钦等人的参与。果真,段主簿笑道:“确实是新品。琉璃杯是陶坊做出的第一件吹制器皿。那把弩,则是仿秦制,可以拆卸,射程五十步。”

玻璃杯就不说了,这小弩竟然也能射五十步,应该是为自己准备的防身之物。梁峰不由挑眉:“思若怕是还准备了其他惊喜。”

坊有四坊,怎么可能只献两物?

段钦道:“木坊准备的是辆马车,改过伏兔构造,能够大大缓解行车时的震感。至于书坊……”他笑着一指奕延,“还得由奕校尉呈上。”

伏兔是马车特有的减震模块,在车厢之下、车轴之上。有了伏兔,车厢方才能有三个支点,达到稳定、减震的目的。改造马车一事,已经有小半年了,没想到还真能拿出成果。这可是又一大收获!不过书坊的献礼,怎会跟奕延扯上关系?

这时奕延已经从仆役手中接过一块两尺见方的木板,大步走到了梁峰面前:“主公,这是营中勘绘的上党舆图,由木坊用软木制成沙盘,可随意悬挂墙上。”

梁峰不由微微倾身,望向那块雕版。只见上面山岭河流,城池村落无不精细,就像把微缩的景观投在了木板之上。训练军中测绘人员,已经足有一年,如今拿出这样的成果,着实让人惊艳!

“好!”梁峰赞道。四坊进献,无不是精巧利器。看来这一年,府中各个匠坊都有了长足进展。这可比任何贺词,都让人开心!

段钦微微躬身:“农事不如这些机巧出众,但是也有五谷绢麻,为主公进献。”

五个盛放着粮米的木匣摆了上来,还有素绢素麻,都是府中庄户所出。

姜达则拱手道:“去岁医院护士、护娘共得五十人。郡府坐诊医生,已达二十七人。等到开春,各县就能开展防疫巡查,避免灾疫发生。”

这是姜达去年着力筹建的医疗系统。护理人员都是为军队准备,坐诊医生则是姜达请来的名医和世家医,旨在救助百姓,研究医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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