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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希夷问道:“什么事?”
独孤求败展颜笑道:“我现在还想不起来,说不定等到你我决出胜负之后,我就能想起来了,不如稍后再说?”
姜希夷道:“不必,如果你所说之事并未与我一向行事冲突,我答应你就是了。”
独孤求败倒提长剑,道:“好,如前辈所说,晚辈出招了!”
长剑随其声而出,一柄青光闪闪的利剑出鞘而来,直取姜希夷胸口,这柄剑果然凌厉刚猛,剑身上剑芒闪动,其势无坚不摧,这一剑来的极快,几乎令一般人毫无反应时间。
但如同花灵铃所言,姜希夷快剑天下难寻比肩之人,独孤求败这一剑的剑路旁人或许看不清,但姜希夷却看的一清二楚。
姜希夷身形一晃,避过了这一剑,她的动作很轻很慢,就像是随意使出,有如闲庭信步一般。但就是这又轻又慢的一下,就这么绕过了那又快又狠的一剑。
独孤求败剑姜希夷避过这一剑,脸上突然露出笑意。
只见姜希夷身形未稳,独孤求败又刺出了第二剑,接着随之而来的便是第三剑、第四剑,姜希夷脚下一旋,越过剑尖,道:“你可还有更快的?”
独孤求败口中道:“还有更快的。”
第五剑、第六剑跟着刺出,姜希夷见他攻势既发,一剑连着一剑,一剑快似一剑,连绵不绝,每一招全是攻招,有如骤雨落地一般,源源不断间不容发,不过转眼间,已有十剑刺向姜希夷,每一剑都又狠且准,剑尖始终不离姜希夷要害,可她却稳稳避过了每一剑。
忽然,有一阵风吹来。
这一阵风冷极了,冷到了人骨髓中。
它不知道究竟是从何处吹来,也不知道究竟是要吹向何处。
这一阵莫名的风有如从四面八方一齐吹来,就像衣服,而且还是由上好的布料制的衣服滑过他身上,在他的肌肤上游走。
方才一直在独孤求败脸上的笑意瞬间全部消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惊讶,是骇然,他的表情令人无法用语言具体表示,像是见到了什么极度不可思议的事情,但这一种不可思议中却又带着喜悦,带着震惊,带着狂热。
这只因为他懂剑。
懂剑的人自然懂剑气,懂剑意。
他见过了无数的剑客,甚至他自己就是一个剑客,但却从未见过一个这样的剑客。
在今日之前,他甚至以为,这样的剑客应该只存在于江湖传言和话本故事中。
他几乎从未想过,自己会亲眼见到一个这样的人。
寒意直接从独孤求败脚下窜进了他脑中,几乎要让他不能动弹。但他觉得,只要他握着剑,并不能就此认输,独孤求败一咬牙,浑身一震,仿佛震碎了裹在身上的坚冰,手中长剑挥舞,攻势丝毫不缓,刷刷刷刷刷,连刺出五剑,全直取姜希夷身上要害之处。
这几剑几乎来的又快又稳又准,从来没人能逃过他这一招,只要对手奋力避开了他其中几剑,那么剩下几招却是决计躲不开的,因为这剑实在是太快了。
只见姜希夷突然拔地而起,独孤求败只觉眼前一道白练飞升,一缕白烟袅娜,再看时,姜希夷人已经不在原地,那她在哪里?
突然,只听锵的一声,有如龙吟虎啸一般。
风更急。
独孤求败知道,姜希夷的剑已经出了。
这一阵阵狂风扫过天地之间,几乎没有留下一丝空隙给人喘息。
不过,独孤求败似乎已经知道了,姜希夷的在哪里。
他指尖冰冷,但心却愈跳愈快,即使他面上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但眼中的激动之情却是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
他究竟在期盼着什么?
独孤求败的身影依然挺拔,脚步依然稳稳站在地上,手依然紧握着他的剑。
他深吸一口气后,终于有了动作,他将手中长剑一抖,长啸一声,一剑刺向空中!
没错,姜希夷就在他上方,他只觉眼前寒芒一点。
这一点寒芒愈扩愈大,几乎要将他眼中所见视界全部占据,这就是姜希夷的剑,是她的剑尖!
既然已经找到了她的剑,那么她的人就在剑后,可此刻独孤求败却几乎找不到她的白衣身影究竟在何处。
风愈来愈紧,寒风如剑,一剑一剑割在独孤求败的脸上,割在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已经伤痕累累,流血不止。
独孤求败大啸一声,脚下用力立于刺出,拼力再刺出一剑。
突然,他眼前白影一道,落于自己眼前,他连忙挥剑往左直刺出去。
霎时间,剑气消散,寒芒,又是一点寒芒。
这一点寒芒有如黑暗中唯一一颗明亮的星星一般耀眼,又如有流星一眼急速,它穿过了疾风后突然消失。
剑气为何消散?寒芒为何消失?
因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姜希夷落在独孤求败正前方,上身微侧,独孤求败刺向她心口的一剑刚好落在她身前,而她手中一柄软剑,直指独孤求败咽喉,剑尖紧贴着他的肌肤,只要姜希夷再稍稍用力,这一剑就能刺穿他的喉咙。
独孤求败浑身一寒,只觉得自己咽喉处仿佛被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抵住,寒气瞬间窜进了他的肌肤之中,在他身上不停游走,以至于他一向敏锐的感觉全部因为麻木而失去作用。
姜希夷忽然收剑,锵的一声,将剑归鞘,道:“你能发现我在哪里,好;即使那般情况你还能对我出剑,很好;你出的剑依然稳稳直取我要害,非常好;你以后必然是个无可限量的剑客。”
独孤求败听到那一声归鞘之声后,瞬间回神,又听到了姜希夷的话,叹出一口气,道:“可我依然输了,这剑便交给前辈了,多谢前辈赐教。”
他再看了一眼这一柄从他踏入江湖开始,就一直陪在他身边的青光利剑,归鞘后双手托剑向姜希夷递了过去。
姜希夷见状,也是双手接过,道:“你方才说的事情,不知你想明白了吗?”
独孤求败一怔后,想起来姜希夷所说的是何事,道:“我此次败于前辈剑下,既然是前辈手下败将,如何还能向前辈提要求。”
姜希夷道:“先前你说的胜负之后再论,并未说过是你胜了我之后再议,我当时既然答应,此刻也不会反悔,你说吧,有何事。”
独孤求败面露欣喜之色,展颜笑道:“还请前辈许晚辈剑术再成之日再同晚辈比试一番,我现在心中只有这件事情希望前辈允了。”
姜希夷看了看手中接过的长剑,双眼微垂,点头,道:“好,这不是什么难事,我答应了,日后你再来就好。”
独孤求败抱拳谢道:“多谢前辈,晚辈今日先离去了。”
话罢,他直接转身离开了这里,也离开了太玄庄。
他来时是一个得意少年,走的时候即使是输了,也依然坦坦荡荡,他的背依然挺得直直的如同一柄剑,脚步轻快,似乎输了这一场比试,他反而更加高兴。
姜希夷觉得,她不懂。
第63章 贰拾叁
江湖之中,在剑之一道上有所成就的人究竟有多少,从来没人数过,所以没有人晓得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数字,但至少所有人都知道,要在这一条路上有所突破,必定要付出许多努力,历经无数艰辛,有些人终其一生不过刚刚摸到门。独孤求败说若是有朝一日剑道再成后,再来寻姜希夷一战。
姜希夷答应了,即使她也不知道这有朝一日究竟是在哪一日。
不过她愿意等,她想知道若干年后,这样一个年轻人究竟会变成什么样,若是等不到,她走就是了,无论是在这里等,还是回到暗室之中等待去寻下一个人,对她而言都是一样的,还不如在此处多等几年,至少她能决定,每十年她能下一次山。
春去秋来,又是几个寒暑,昆仑雪又深,一行人马踏破深山的宁静,一路往山上而来。
如今多年过去,世间已经再没有辽国和西夏了,金国和北边大漠蒙古崛起,靖康之后宋国朝廷南迁,开封也落入他人之手,即使如今改变了许多人事,但不变的是兵祸不断,民不聊生。
前些年时波斯明教传入大宋,那时宋国朝廷依旧在开封,战事吃紧,然而皇帝却因自己信奉道教,命人出兵剿灭明教。明教教徒不得已聚集于浙东起事,其中缘由一是因为宋国皇帝荒谬,二则是想叫官府不敢欺压良民。
姜希夷此次下山,所见景象与先前大不相同,至少昆仑山下那家小酒馆已经不见了,破旧的土房子留在原地,里面躲着几个逃难躲兵祸的衣衫破旧之人,即使如此,南方依然一片纸醉金迷,单说临安一城,就与先前她去之时大不相同。
如今临安城仿佛避于外世一般,户户垂杨,处处笙歌,繁华甲于江南,路上车水马龙好不热闹,一到夜晚西湖之上满湖灯火,一派热闹景象。
姜希夷再想到自己一路往西北而行时,所见所闻,轻叹了一口气,随风散去,叹息声被碾碎于风中。
众人渐行渐西,天气一天冷似一天,寒风透骨,若是常人来说确实是难熬,可众人内功在身,不畏寒暑,即使如此冰天雪地,一行人身上却连一件狐裘都未披。马行几转,众人绕过几处山峰,来到一处野草遍地,树木杂生之处。姜希夷心中惊奇,此时昆仑荒寒,却偏偏有个这样的地方,倒是令她有些熟悉,似乎见过。
若是百来年后,说起这处的名字,她恐怕是有印象的,只因此处后来的地名是三圣坳,便是昆仑派立派之地,当初她来时绿草似锦,到处果树香花,不似今日这般荒芜。
此处地势较低,周围都是插天高山,挡住了寒气,也挡住了狂风的呼号,几缕微风送入众人身边,很轻很缓。
突然,姜希夷在微风送来的木叶飒飒声中,又听见了一丝其他的声音夹杂在其中,可能对于她来说,这一丝声音才是主要的,木叶声反而是其他。
因为那一声是剑器出鞘的声音。
姜希夷头稍低,双眼微眯,眉间一紧,她相信她不会听错,也不会感觉错。
她侧头看向天枢,道:“有人在此处使剑?”
天枢点了点头,道:“庄主若没听错,那就是没错的,可要去看看?”
姜希夷道:“我亲自去看看,你们再次等候,不必跟随。”
众人抱拳称是,姜希夷提步一迈,眨眼间人就已在三丈外。
远处确实有人在比试,其中一人也确实用剑。
用剑之人,一身黑衣,姜希夷见到他的背影,觉得有些熟悉,再定睛一看,虽未见到正面,却已晓得,这人就是独孤求败。姜希夷眼珠一转,再看向与独孤求败对峙之人,那人是一白须白发老者,衣衫破旧,面带风霜,眉间愁绪挥之不去,但一双眼睛却亮的惊人,其气其势,足见这老者内功深厚。
姜希夷不再出声立在一旁,只待这两人出招。
先出手的是那老者,只见他左掌一提,右掌一招直接辟出。这人一掌出手,登时全身犹如渊渟岳峙,气度凝重,说不出的好看,掌力更是雄浑,掌风烈烈,其身法掌法周身看来更是几乎无一处破绽。
独孤求败喝彩道:“好掌法!”
他手中的剑已经换作了一柄软剑,姜希夷心中暗暗点头,他的境界已经变了,他用软剑,便说明他自信,自己对于招式的领悟已经达到了极致,在此之上,他所求的已经是变化了。
若他没有丝毫突破,没有丝毫变化,此刻姜希夷见到的应该是另外一柄青光利剑。
只见独孤求败将软剑一展,攻势尽显,斜挑至老者掌心。他的剑更快了,出手如鬼似魅,软剑直似轻烟。
那老者见到他这一剑,双眼一亮,双掌拍出寸许,便收掌跃开,赞道:“好剑法!”
接着,老者大喝一声:“小心了!”
见他双掌凌空推出,一道猛烈掌风袭来,独孤求败身法已出,身形展动,却只看看擦过这一道掌风。接着他提剑冲出,挺剑疾刺,剑光点点,剑气纵横,直取老者掌心。
那老者原本以为,这一招出,独孤求败必定中招,哪知他竟然安然无恙,此时惊异之中,双掌交错,一手作掌,一手变爪,一手拍向他小腹,一手抓向他左边肩胛。
谁知他掌力刚发,突然间一阵剧痛刺心,原来他两手刚刚重叠之时,独孤求败一剑贯穿他两手掌心,却不知,这究竟是独孤求败一剑连刺,还是他将掌击到他剑尖上。
独孤求败见状双眼大瞪,他剑势未停,剑招未收,咬牙想要收招,却是实在不能,这软剑变化万千,虽然出招凌厉,却是不易控制,只见剑尖直往老者胸膛刺去。
忽然一阵清风掠来,独孤求败只觉右手被包裹住,一阵淡淡的暖意覆上了他的右手,紧接着右肩受力,一阵柔和掌力,将他向后推去。
他定睛一看,却发现那道清风停在他身前,化为了一个人。
姜希夷一掌推出后,化掌做指,未看身后,指尖如电,连点独孤求败身上几处穴道后,右手稳住这软剑,见剑身不再颤抖,站定身形,看向独孤求败,道:“我以为你来昆仑,应当有自信来找我的,可如今看来……”
独孤求败见到姜希夷慢慢转身,心中讶异,他未想过居然在此与姜希夷重逢。此次再上昆仑,他确实是想去太玄庄中,再会一会姜希夷,可眼下事情却不得不令他无奈道:“如今看来,却是依然不如姜庄主。”
那老者大呼一声,双掌一缩,将软剑拔出掌心,剑身上留下一道鲜红血迹。这时旁边一孩子跑来,口中喊道:“太爷爷!太爷爷!”
姜希夷抬手解开独孤求败身上穴道后,从袖中取出小管,放于嘴边,轻轻一吹,一阵清亮吹竹声瞬间回荡在山坳之中。接着一阵马匹嘶鸣声,和轰轰马蹄声响起,愈来愈近,不消多久,南斗北斗十三剑便尽数到了此处。
独孤求败道:“方才我心中还在想,江湖之中都说,太玄庄主姜希夷只要下山,身边便有十三剑随侍左右从不离身,可你今日在此为何只一人,原来只是他们还没到。”
姜希夷轻轻点了点头,看向天璇,道:“天璇,为这位老先生看看伤。”
天璇抱拳道是后,走向那老者。现下那老者已盘膝坐下,双掌放于膝上,似乎在运气疗伤,一小童在他身边,泪眼涟涟,却不敢触碰。天璇低头看了看这老者掌心,见他身上只有这两处伤处,且看似毫无内伤,于是轻声道:“老先生,我家庄主命我来给你治伤,现下膏药绷带皆有,若是老先生毫无内伤,便可抬手,由我包扎。”
那小童急道:“太爷爷,太爷爷,这个姐姐说能给你治伤呢!”
老者轻轻打开双眼,定睛看了看眼前天璇后,移了移眼珠,又看向前方姜希夷,道:“老夫多谢姑娘好意。”
他叹了一口气后,将双手抬起。
另一处,姜希夷看向独孤求败,道:“你这剑恐怕是不要了?”
独孤求败面上露出一丝苦笑,手腕用力,将软剑一抖,剑身上的鲜血尽数抖落后,再一挥剑,将软剑归鞘后,道:“自然是不要了,与人比试,伤了人家实是不想,我一来用不好这柄剑,二来伤了人,便是不祥,这剑我是不能用了,前辈有此一问,莫非是想要我这柄剑?”
姜希夷点了点头,道:“既然你不要了,就是一柄无主之剑,我收了它,有何不可?”
独孤求败展颜笑道:“如此的话,这剑就又归于前辈了。”他双手托起剑身,递向姜希夷。
姜希夷亦是双手接过后,道:“我见你如今敢用软剑,就知你已经进步了,既然你剑招已经用到了极致,为何不将招式全部忘记?”
独孤求败一怔,道:“我如今招式到极致,方觉应稳中求变,若全部忘记,又当何去何从?”
姜希夷道:“你怎知无招不能胜有招?剑锋利不利,能不能胜,并不在于剑,而是在于人,有人挥出一剑,不过平平无奇,威力却极大,就是这个道理。”
独孤求败闻言,口中不停轻声喃喃自语,姜希夷见状也不去惊扰,那老者起身慢慢走向姜希夷,道:“在下黄裳,多谢姑娘疗伤,可惜老夫身无长物,无以为报,实在是汗颜。”
姜希夷道:“无妨的,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只是不知现下昆仑苦寒,老先生带着曾孙居于此荒芜之地,又是为何?”
黄裳长叹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和小曾孙二人实在是无处可去,只得在此。”
姜希夷顿了顿,道:“既然如此,我想邀老先生上门做客,不知可否愿意?”
黄裳错愕道:“姑娘这是为何?”
姜希夷道:“我见老先生身手不错,内力深厚,我一向慕武,想请老先生做客论武。”
黄裳心中想直接拒绝,可低头看了看身边牵着的曾孙,居在这荒野也不是长久之计,他能撑得住,可他曾孙却是不能,于是又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曾孙的头,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姑娘美意。”
姜希夷刚想回话,独孤求败突然长啸一声后,大笑道:“前辈说得对,说得对!是我痴了!多谢前辈,来日我必定再上鸿蒙峰!”
姜希夷转身,看了看独孤求败,此时他已经褪去了少年时最后一丝青涩,眉间已经染上了浅浅的风霜之色,但眼神清亮,光芒更盛,身形挺拔,依然如剑。她点了点头,面上透出微微笑意,道:“来日再会,我等你。”
独孤求败对着姜希夷一抱拳后,又转身离去,一步一步走的很稳。
第64章 贰拾肆
清晨,风更紧,雪更大,昆仑诸山峰似乎被笼罩在一片惨白之中。
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太玄庄内房瓦之上也是一层厚厚积雪,屋角檐下悬挂着几根冰柱。
风停雪止的时候,积雪偶尔的消融化为水,沿着房檐流下,而风来雪落时,这些雪水还未来得及停住,慢慢地被冻成了冰柱。
庄内已经有仆人在扫雪,地上的雪其实已经不能算是雪了,雪是轻柔的,这地上的积雪已经在不知道的时候,几乎要化为冰。
但仆人们的动作依然很快,不过片刻,太玄庄各个房舍门前屋后的道路上,又是干净的一片雪花都不见。
清晨时分,大多数人喜欢喝上一杯清亮的茶汤,也有人喜欢喝温水,然后配上几样点心,慢慢吃着,细细消磨着时间。
曾经,姜希夷也喜欢这样做,但是现在不是了。
现在她喝的是酒,喝的是她自己酿的酒。
这一坛酒是她三年前埋在地下的,昨日回到庄内,她便亲自把它挖了出来,今天将封泥拍开,果然酒色清亮,酒香飘动,唯一可惜的就是,这酒味却不够厚重,淡了。
每个人喝酒的时候,总喜欢找些原因,找些理由。有人是为了开心事畅怀大饮,有人是为了难过往事借酒浇愁,但是姜